西遊艷記 第七章 巧救人

  悟空拍拍唐小玄的手背,道:「師父,你儘管放心好了,俺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脾氣已經溫和不少。」

  話聲方畢,悟空一個觔斗就騰雲而往,瞬息間就不見了縱影。

  國王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可也沒有見過有人能夠在天上飛行,這才知道悟空的本事之高已經非凡人可及,連忙對唐小玄道:「聖僧啊,沒想到高徒如此厲害,我正宮娘娘回宮有望。」

  凡人就是凡人啊,見到比自己厲害的人就會頂禮膜拜。

  唐小玄在凳子上坐下來,只望悟空這一去能夠將事情處理好才是。

  悟空很快就到了千里之外的麒麟山。這山勢十分險峻,逶迤連綿。其中有一座孤峰,孤峰的峰頂有黑雲籠罩悟空對此已經有了相當多的經驗,知道那賽太歲必定在這鞭孤峰的某一處,故卸下雲頭,直接在那孤峰上落下。走沒有多少,就碰到一個巡山人。

  巡山人當然就是賽太歲手下的小嘍囉了,悟空變成一個道人的模樣,道:「小兄弟,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

  小嘍囉們都比較好說話,他們雖然修煉成妖,但是並無很高深的法力,所以見人也不囂張,看悟空變成的道人仙風道骨的模樣,好生崇拜,就對悟空行了一禮,道:「長老,小生有禮了。」

  悟空摸了摸下頷上變出來的鬍子,道:「咳咳,貧道愧受了。不知小兄弟你這麼匆匆忙忙的是幹什麼去啊?」

  小嘍囉道:「嘿,我這是巡山呢,到處轉,沒事幹,看道長你一身仙骨,似九天而下的神仙,不知到這麒麟山來做什麼呢?」

  悟空道:「我並非是天山的神仙,而是地仙。」

  他怕小嘍囉不明白,就解釋道:「地仙的意思就是雲遊方外的散仙,懂嗎?」

  小嘍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悟空道:「聽說這麒麟山被一個叫做賽太歲的大王霸佔著,貧僧打此經過,想來與大王見禮,結為同好。可是卻不認得山路,就想找小兄弟問問。」

  小嘍囉想不到自己大王的英名已經遠播萬里,連雲遊的散人都要來結交,心中很是高興,就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剛巡山完,正準備回去呢!我帶你去,不遠,就在前面。」

  悟空謙謙有禮地道:「好,這就有勞了。」

  小嘍囉一邊走一邊打著手中的鑼,悟空注意到小嘍囉腰上的令牌,上面刻著四個字——有來有去。

  在《西遊記》裡,小妖的名字都很好玩,這種名字也只有吳承恩老爺子能夠取得出來。

  悟空跟著這個小嘍囉一直走,走沒多遠,果然在一片梅林深處有一個洞穴,洞穴上面書著三個大字——「懈遵洞」。洞穴森然,肯定就是妖怪的洞府。

  悟空在這小嘍囉的頭上一敲,小嘍囉觸電似的怔住了,悟空將他的腰牌拿下來,插在自己的腰帶上,再將他手上的銅鑼拿下來,用敲鑼的棍子在小嘍囉的額頭上輕輕一打,小嘍囉就倒在地上;悟空吹了口氣,小嘍囉就被吹走了,接著悟空搖身一變,變成「有來有去」的樣子,準備進洞去。

  可步子還未邁出,後面就有一人叫道:「悟空,等等我。」

  悟空覺得這個聲音相當耳熟,馬上回過頭去就看到唐小玄,原來悟空一走,唐小玄就找借口跟隨悟空而來。悟空的觔斗雲很快,唐小玄的雲朵慢了不少,所以現在才跟上。悟空見唐小玄來了,立刻將唐小玄拉到一邊,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唐小玄自然是為了那個金聖娘娘而來。皇帝的正宮娘娘肯定不會丑,遇到美女,唐小玄豈會放過?

  唐小玄咳嗽一聲,道:「悟空,為師怕你鬥不過那賽太歲,所以來幫忙,你打大的,我可以在一邊幫你打小的。」

  悟空笑笑,他知道唐小玄說謊,唐小玄的心思也只有悟空能夠明白,但悟空並未戳破,只道:「師父,你必須要變成一個……一個小妖,我才能帶你進去,要不然那個賽太歲一定會起疑。」

  若是變成妖怪,那唐小玄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張臉,便不能耍酷泡妞,所以唐小玄道:「悟空,不用變化,而且為師還沒有學會天罡之數的變化,為師就這樣進去,你就跟那賽太歲說,帶一個和尚來唱經給他解解悶不就是了?」

  悟空想了想,道:「但是師父你的名聲好大,那賽太歲若是知道你乃是去西天求經的取經人,不就糟糕了嗎?」

  唐小玄道:「這個好辦,你幫為師變個行頭,把這衣服變一變。賽太歲又沒見過我的真容,鐵定認不出我。」

  說的也是。悟空這就在唐小玄的身上吹口氣,唐小玄搖身一變,就變成一個小沙彌,手裡拿著一隻木魚。唐小玄覺得這衣服太長不帥氣,就將衣角撕破紮在腰上,再把衣襟拉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悟空看了,不由得大笑,道:「師父,你這樣進去,別人只會把你當成是色和尚。」

  唐小玄道:「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悟空帶著唐小玄走進洞府之內,這有來有去在洞中的地位還不低,一路上的小妖不斷地朝著悟空變化的「有來有去」行禮,也沒有一個問唐小玄的來頭。

  賽太歲正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吃香蕉、喝酒,看他那模樣甚是嚇人。九尺長身多惡獰,一雙環眼閃金燈。兩輪查耳如撐扇,四個鋼牙似插釘。鬢繞紅毛眉豎焰,鼻垂精準孔開明,髭髯幾縷硃砂線,顴骨崚嶒滿面青。兩臂紅筋藍靛手,十條尖爪把槍擎。豹皮裙子腰間繫,赤腳蓬頭若鬼形。

  唐小玄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古代人的飲食很不健康。悟空帶著唐小玄見到賽太歲,賽太歲見到是一個和尚,先是一怔,然後哼道:「有來有去,你去巡山怎麼帶了一個和尚回來?」

  悟空道:「大王,這和尚會唸經呢,我將他帶回來,唱個經給大王解解悶。」

  賽太歲好像對和尚不太有成見,便道:「那好,就唱個經來聽聽。」

  唐小玄自打跟唐僧合體之後,那唸經的本事也潛移默化,各種經都會念。

  唐小玄先是念起了《菩提心經》這賽太歲好像對經文還有點懂,一邊聽唐小玄念,一邊還手指點動著,聽得不亦樂乎。

  悟空湊上來,道:「大王,怎麼樣,這和尚念得還不錯吧?」

  賽太歲哼道:「嗯嗯,不錯不錯。」

  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道:「有來有去,我要你下山找個法師破除娘娘身上的法衣,你找到沒有?」

  悟空眼珠子轉轉,道:「不曾找到。」

  悟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沒敢多……一目。

  賽太歲忽然歎了口氣,道:「真是造化弄人啊!你說我好不容易弄陣風將娘娘攝來,可是也不知哪方的高人給娘娘披上一件五彩霞衣,現在好了,我碰也碰不得。」

  他伸出手來,道:「你看,上次我強行要上她,手上被扎的。」

  悟空一看,賽太歲的手上全都是紅泡,看來那金聖娘娘一定是受到高人的賞賜,獲得一件神衣。那衣服想必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否則一定會被上面的法術割傷。

  難怪賽太歲要有來有去下山請法師破除這件衣服。唐小玄一邊隨口唸經一邊尋思著,金聖娘娘既然身上穿著帶刺的五彩霞衣,那自己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賽太歲看起來不是個普通的妖怪,修為或許還在自己之上,連他都觸碰不得,自己豈不是更加不能觸碰嗎?

  唯一的法子,就是讓那金聖娘娘自己將衣服脫去,就可以行好事了。唐小玄心裡嘀咕著,嘴裡唱經的聲音就小了。

  賽太歲有點生氣,道:「和尚,你的聲音怎麼越唱越小,是不是看不起我?」

  唐小玄眼珠一轉,道:「大王,我聽你說娘娘有件五彩霞衣護身,所以大王碰不得是不是?」

  賽太歲道:「是,怎樣?」

  唐小玄道:「小僧以前學過一點法術,也許可以幫幫忙,將金聖娘娘的護身法衣破了也說不定。」

  賽太歲一聽這話就全身來勁,脫口道:「果真?」

  唐小玄道:「可以試一試。」

  賽太歲樂不可支,道:「好好好。」

  他吩咐悟空道:「有來有去,你快帶這個和尚進娘娘的閨房,讓這和尚作法將娘娘的法衣破了。」

  他又轉首對唐小玄,道:「和尚,你若能破了娘娘的法衣,我賽太歲一定大大有賞。」

  賞賜,唐小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唐小玄放在心上的是那娘娘到底長什麼模樣,自己到底應該怎麼樣騙她自己脫去五彩霞衣。

  悟空對這洞中的地形雖然不熟悉,可他卻慢慢帶著唐小玄一路走,走了不多時,唐小玄對悟空道:「悟空,為師現在既沒有三十六變,也沒有七十二變,你可不可以教為師個變化之法?」

  悟空道:「這也容易。」

  說罷,他就從腦後拔出三根毫毛遞給唐小玄,道:「師父,你將這三根毫毛收在指甲縫中。你看好了,若是想變化,就將毫毛拿出,對著毫毛叫一聲『變』,想到什麼就變什麼。」

  唐小玄點了點頭,兩人找了半天,終於找到金聖娘娘的閨房,悟空帶著唐小玄走了進去。金聖娘娘在這洞穴之中已經待了三年,對裡面的小妖小怪非常熟悉,見到悟空變成的有來有去帶個和尚進來也不感覺驚慌,只是淡淡地道:「有來有去,你來這裡做什麼?」

  悟空先不說話,而是將房門掩上對金聖娘娘道:「娘娘,我不是有來有去,我乃是你救命的恩人。」

  悟空用手在臉上一抹,現了本相,歪過頭去準備讓唐小玄做個證,因為自己的相貌如雷公,怕金聖娘娘不信。可是唐小對這個金聖娘娘卻看得呆了,木木地怔在那裡,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這金聖娘娘的容貌體態將唐小玄吸引住,她正坐在床上,手托著香腮,雙眸滴淚,果然是玉容嬌嫩,美貌妖嬈。

  楚楚可憐之意,怯怯思君之情,已經把唐小玄的心擄獲,唐小玄急切地想過去安慰她。

  悟空見唐小玄不說話,就用胳膊肘撞了撞唐小玄,道:「師父、師父……」

  唐小玄這才一顫,回過神來對金聖娘娘道:「娘娘,我們是來救你的,貧僧乃是去西天取經的和尚,這位是我的愛徒,你莫怕。」

  金聖娘娘見悟空長相醜陋,心中還有些害怕,可是看唐小玄臉上和氣,翩翩有禮的樣子,心中也放心不少,道:「你們真的是來救我的?」

  唐小玄道:「自然不假,我們路過貴國,受國王之托,來救娘娘回宮。」

  金聖娘娘本來臉露喜色,但很快又轉喜為憂,哀聲道:「可是兩位法師,你們大概還不知道那賽太歲的厲害吧?他手中有個紫金鈴,上面有三個鈴鐺,左邊的搖一搖會吐出大火,蔓延千里;中間的搖一搖會噴出濃煙,遮天蔽日;右邊的搖一搖會射出黃沙,走石飛砂。你們若是有個不慎,被他的法寶沾上可會一命嗚呼。」

  唐小玄聽到金聖娘娘這麼說,知道這個妖怪必定是天上的,看來打殺不得,而且既然有法寶那也打不過。唐小玄對悟空道:「悟空,你且到賽太歲的面前去,就說娘娘有請,我想方設法將他的法寶弄來後再鬥他不遲。」

  悟空道:「師父,你可有法子?」

  唐小玄胸有成竹地道:「為師已經想好妙計。」

  他在悟空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道:「一切依計行事,必定能夠將那妖怪抓住。」

  悟空聽了唐小玄的計策,覺得可行,就道:「師父,那你可要小心了,若是遇上難處儘管喊俺老孫,俺老孫毫毛被你捏在手中,就算是遠隔千里,也能聽到你說話。」

  唐小玄道:「好好,去吧去吧。」

  悟空打開門就走出去。唐小玄「哼」了一聲,走到金聖娘娘面前,道:「我讓徒弟去請那賽太歲了,他一會就會來你的閨房之中,你假意做出和好之態,將他的紫金鈴騙到手,然後我再命我徒弟將他收服,你就可以回去與國王團聚了。」

  唐小玄左右看了看,又道:「你就一人嗎?周圍有沒有個丫鬟?」

  金聖娘娘馬上道:「有有,待我喚一聲。」

  她朝著門口大聲叫一聲:「春嬌何在?」

  這話一說出來,少頃就從門外進來一個丫鬟,是個玉面狐狸,長得很清秀,走起路來也是萬分妖嬈。看到這個玉面狐狸,唐小玄就想起之前在火焰山那一難中,牛魔王的小三也是個玉面狐狸。玉面狐狸的長相都很不錯,要不然漂亮的小三們也不會被叫做狐狸精了,可惜那個玉面狐狸被沙僧一杖鋤死。

  這玉面狐狸走到金聖娘娘的面前,下跪,道:「娘娘喚春嬌有何使令?」

  唐小玄就站在這個玉面狐狸身後,伸出手來,急速地在這玉面狐狸的屁股上一點,點住她屁股上的穴道。玉面狐狸感覺渾身一陣麻痺,立時暈了。唐小玄將玉面狐狸拉到房間簾幕的後面,見這玉面狐狸生得很不錯,雖然是隻狐狸,但修煉成人形後也是千嬌百媚,唐小玄也不知哪根神經動了一下,在這種關頭還不忘揩油,搓揉她的雙乳兩下。

  金聖娘娘見唐小玄躲在幕後一直不出來,不由得道:「聖僧,你在做什麼呢?」

  唐小玄根據這玉面狐狸的樣子,從指甲裡抽出悟空給他的毫毛,變成跟這狐狸一樣的狐狸,這才從簾幕中走出來。

  這是唐小玄第一次變成女人,這種感覺連唐小玄自己都說不清楚。唐小玄變成女人之後,見自己的體態各方面都發生變化便臉都紅了。走到金聖娘娘的面前,道:「娘娘,我已變成春嬌的樣子,等賽太歲來了,你就想方設法討好他,讓他把紫金鈴交給你托管,等我拿到了紫金鈴,他的伎倆用不上,就好對付了。」

  金聖娘娘直點頭,就在這時,門被敲了幾下,看來那賽太歲已經來了。唐小玄連忙站到金聖娘娘的身邊,這是他初次變成女人,還是個女妖。唐小玄想不到變成女人居然會是這樣,也不知要做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態度,只好站在那裡不動。

  金聖娘娘將身上的衣服拉了拉,定了定心神,看了唐小玄一眼,這才將門打開。來的果然是賽太歲,後面還跟著孫悟空變成的有來有去。

  一見到賽太歲,金聖娘娘故作嬌媚之態,道:「大王,你來了啊?妾身已經幫你準備好上等的好酒,要與大王你同飲。」

  金聖娘娘一改故態,讓賽太歲受寵若驚,道:「娘娘,你……你一直都不理我,今日怎麼請我喝酒啊?」

  賽太歲雖然為人窮凶極惡,但卻不擅長言語。金聖娘娘柔聲道:「我聽有來有去說,我王在宮中已經重立正宮,不管我的死活。我與郎君你相識三年,也算是緣分一場,所以……所以臣妾願意委身於你,共結伉儷。」

  賽太歲高興得直喘氣,道:「多謝娘娘成全,多謝多謝。」

  他轉向唐小玄變成的春嬌,厲聲喝道:「還不快倒酒。」

  唐小玄變成女妖,連走路都走不好,差點摔跤,把桌上的酒壺拿起來,倒了兩杯。金聖娘娘執起其中一杯,向賽太歲遞過去。賽太歲害怕金聖娘娘身上的金刺,不敢貿然接酒,只道:「娘娘,你放下,我……我自己來。」

  他已經被那金剌剌怕了,根本不敢觸碰金聖娘娘。

  喝完一杯酒之後,賽太歲咂了哂嘴,歎息道:「娘娘啊,你雖有意,我也有情,但是你身披仙衣,我不能親近你,這可如何是好?」

  金聖娘娘道:「那有何難?我明日焚香禱告,讓那賜予我仙衣的神仙將衣服收了去,我便自能與大王結好了。」

  賽太歲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線,連連道:「那就多謝娘娘、多謝娘娘了。」

  金聖娘娘又忽然露出不悅的神色,道:「從今往後我一心一意跟著大王,赤誠之心,天地可鑒,但大王卻對我不誠,將我當做外人。」

  賽太歲一驚,道:「娘娘,我對娘娘的一片心意日月可昭,怎麼會將娘娘當做外人呢?」

  金聖娘娘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道:「大王,昔日我與朱紫國國君為後,他若是得來什麼寶貝,定會交給我收藏,以示相托之情,可是大王你那腰間的鈴鐺卻視如珍寶,從不讓我觸碰。唉,你還說不將我當做外人。」

  賽太歲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道:「娘娘說的是哪裡話,娘娘既然想要,那我就暫且給娘娘保管著,要用時娘娘再還我,那又何妨呢?」

  只要能夠贏得美人的芳心,男人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要不然也不會有經典的「烽火戲諸侯」鬧劇出現了。

  金聖娘娘這才回嗔作喜,拿過賽太歲的鈴鐺,放在妝台的抽屜裡。這鈴鐺是賽太歲的法寶,賽太歲還有點不太捨得,可是為了獲取美人芳心,也只好割捨愛物。

  「娘娘啊,這鈴鐺雖然不起眼,但於我卻有很大的用處,你可要小心保管,不能讓外人竊走啊。」

  賽太歲叮囑道。

  金聖娘娘將杯子倒滿,道:「大王儘管放心好了,保證不會讓外人竊走。」

  金聖娘娘看來也不算是個非常矜持的女人,使出的妖媚計將這賽太歲唬得一愣一愣。

  唐小玄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到那個抽屜上,只要保證這個紫金鈴不在賽太歲的手中,那要將賽太歲降服就容易了。

  悟空則一直在門口守著,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過了一會兒之後,趁著賽太歲被灌醉,唐小玄就將紫金鈴拿出去遞給悟空。悟空一見到這個鈴鐺,就大笑道:「這下看這妖怪還能往哪裡跑?」

  唐小玄道:「悟空,你將這鈴鐺收好了,不能亂用,知道嗎?」

  悟空看了看唐小玄,道:「師父,你變成女兒家還滿妖嬈的,連我老孫都不由得動了色心。」

  唐小玄的頭上不由得流下一滴冷汗。以後就算打死唐小玄,他也不會再做這種事情,真是相當丟人。唐小玄當了一會兒女人,才知道女人的苦。女人的苦,男人無法體會。

  悟空拿著鈴鐺徑直出了洞門。這紫金鈴上的三個銅鈴都用棉花塞著,悟空知道,只要一將棉花抽出來,那銅鈴之中就會放出火焰、煙塵、黃沙。

  這下子法寶在他的手中,他也有恃無恐,將法寶揣在懷中,衝著洞門大喊道:「妖怪,快給你孫爺爺滾出來,吃你孫爺爺一棒。」

  悟空一邊說話,一邊將這洞門打了個大窟窿。

  其實悟空在洞中就可以將賽太歲降服,可是一來在洞中悟空不好顯露身手,二來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傷到金聖娘娘,所以直接跑到洞外叫陣。

  而且悟空也不喜歡趁人之危,反正他得了法寶,沒有什麼好怕,所以準備堂堂正正地跟賽太歲鬥一鬥。

  賽太歲已經酒過三巡,腦子「嗡嗡」作響,忽然聽到「匡當」一聲,洞門被打破,立刻驚醒過來,大呼一聲:「何人在門外大聲叫嚷?」

  他醒來之後,發現還在金聖娘娘的閨房之中,就對唐小玄交代道:「你照顧好娘娘,看我出洞去打跑那個肇事者。」

  他將自己的一柄銀槍帶上,直接就衝出洞外,便見到一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賽太歲不認得悟空,厲聲斥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壞我洞門,莫不是活得不耐煩。」悟空「嘿嘿」兩聲,道:「潑怪,連你孫爺爺都不認得嗎?你孫爺爺就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

  說起「齊天大聖」的名頭,在天上混的基本上都知道,這怪物倒吸一口涼氣,道:「你是孫悟空?」

  孫悟空眼珠子一轉,道:「你曉得俺老孫的名號?看來你不是地上的妖怪,你是哪家的走獸?」

  果然唐小玄沒有說錯,這有法寶的妖怪都有主人,打不得。

  「哼哼,孫悟空,你別管我的出身,有本事跟我鬥上一斗嗎?」

  賽太歲雖然初聞悟空的名頭,也嚇了一跳,不過他的身份可也不簡單。他將銀槍在手中亮了亮,直挺挺地衝上去。

  悟空從耳朵裡抽出金箍棒,晃一晃有碗大粗細,跟這賽太歲鬥起來。

  關於悟空的屬性,曾經有很多人推測悟空是近戰型,打起近戰天下無人能及,就連如來恐怕也不一定是悟空的對手。賽太歲理所當然不下三、五個回合就被悟空制住,動彈不得。

  悟空用金箍棒勒住他的胸口,道:「潑怪,你認輸不認輸?」

  賽太歲老實得很,撇了撇嘴,道:「孫悟空,你原本打不過我,只是我倉皇出來應戰,還沒有吃午飯,腹中飢餓,沒有力氣,所以才輸給你。你若真有本事,就在此等我,我進洞吃飽飯再來跟你鬥。」

  悟空已經將賽太歲的法寶得來,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好忌憚,就道:「好好好,我讓你回去吃飯,令你輸個心服口服。」

  賽太歲從悟空的金箍棒下逃脫,一口氣就跑到金聖娘娘的閨房之中,喘息著道:「娘娘,快將我的法寶拿給我,那孫悟空好生厲害,我鬥不過他。」

  金聖娘娘情知法寶已經被唐小玄換了,所以很快就打開抽屜,將一個假的紫金鈴拿給賽太歲。賽太歲拿了法寶,急急忙忙衝出洞門外,站在悟空的面前,道:「孫悟空,你看這是什麼?」

  孫悟空早已知道真相,卻假裝不知,道:「這是何物?」

  賽太歲將手一揚,道:「我這東西只要搖上一搖,就能將你燒得體無完膚,你信不信?」

  「哦?」

  悟空不急不忙從懷中將真的紫金鈴拿出來,笑呵呵地道:「你有個鈴鐺,老孫我恰好也有一個。」

  「嗯?」

  賽太歲覺得很是奇怪,皺著眉道:「沒道理啊!你這鈴鐺怎麼跟我的一模一樣?就算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那做工也會有所區別,怎麼會絲毫不差呢?」

  他指著悟空手中的紫金鈴,道:「你的鈴鐺是從哪兒來的?」

  悟空不答反問,道:「那你的鈴鐺又是從哪兒來的?」

  賽太歲老實道:「我這鈴鐺乃是太上老君的仙籐上所結出來的天地造化之物,你的呢?」

  「哦哦,原來如此啊。」

  悟空道:「我這個鈴鐺也是從老君的仙籐上摘來的。你只知道你有一個,卻不知道那老君的樹上長了兩個,一個是雄的、一個是雌的。你那是雄的,我這個是雌的,雄的見到雌的就不靈了。」

  賽太歲不信,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我怎麼沒聽說過?」

  悟空道:「你若不信,那好,我吃點虧,讓你先搖。若是你能夠將這鈴鐺搖得噴出火焰,就算你贏。」

  賽太歲還真不信,自己這鈴鐺每次都能夠發出神威,難道這一次真會遇上冤家嗎?他將鈴鐺裡的棉花抽出來,使勁地晃了兩下,再晃兩下,又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