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 第十九章:宿命之戰

  「看見了!」

  西翠斯指著遙遠的一座冰山說著,憑著超人的目力凝望,在冰山峰上有一個黑色鋼箱,廿多名祭司打扮的怪人包圍著,黑色鋼箱上放著兩件東西,其中一件我認得是天美的神之遺駭,另一件是黑色的東西,看上起似是金屬又似是石頭。

  忽然憶起帝路的提醒——『神之遺駭』和『黑骨』。

  他當時說要小心赫魯斯,指的大概就是這件事吧。

  太小看赫魯斯了,他做了幾十年宰相,無論人力和財力都相當雄厚,即使一時戰敗仍然有著相當根底。

  裡安道和雪燕走上前,後者道:「他們數量不過一百,我們可以快攻佔下冰山。」

  正常情況確實應用快攻,但打過九頭龍的我搖首道:「不,改用防守陣式。」

  裡安道一臉胡疑,冰地上易攻難守,這個命令違反了他的軍事常識。然而他很快下達指令,全體士兵布出防守陣式。一道雷電閃動,是黑色的雷電,不是從天而下,而是從冰山鋼箱打上天空。狂風大作,黑雲中有巨型物體慢慢下沉,體型異常巨大,比起帝國皇都還要大上幾倍。

  它有著龍的外型,翅膀、四肢、九頭,但它不是一個實體,而是純黑色的能量聚合物,九個龍頭各射出一雙深紅的瞳光。死亡氣息壓下來,冰川爆出裂痕,白色的冰染成灰黑,烏雲密佈,陽光消失,更有趣的是九個頭全部盯著我一個。

  哈!

  二千多士兵沒有一個敢說話,雪燕倒抽涼氣,渾身發抖道:「它就是……九頭大黑暗龍?」

  卡朗低聲道:「有什麼可能打贏這種東西?」

  我搖頭道:「打它是我的工作,不是你們。」

  隨著九頭龍怒叫,異變突起,冰山上的赫魯斯等人像被抽走水分般逐一變成乾屍,他們紛紛倒下去,面對此情景的赫魯斯不但沒有驚慌,他反而大笑,笑得十分變態和猙獰,當他的生命被吸走前一刻,向著我們這兒張口叫囂,雖然聲音傳不到這麼遠,但看其口型還是知道他說什麼。

  在地獄等我?

  哦,那你慢慢等吧。

  眼看著赫魯斯終於化成乾屍倒下,我心中不由感概萬分,如果安菲能夠親眼看見此情景,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可惜感概只能維持幾秒,九頭龍降至半空,在它的身周出現一個接一個亞空間蟲洞,從洞中跌出一具具怪異扭曲的死體,死體掉落在地上堆成數個屍山。

  無數的屍骸如雨般落下,屍山越積越龐大,變成三座巨大的肉山,濃烈的屍臭味直傳到這兒,海萍忍不住背身嘔吐,其他戰士亦面色轉青。

  眾人屏息靜氣注視著,屍山中開始有動靜,原本沉寂的死體忽然活動,慢慢地其他的死屍也跟著擺弄手腳,有的爬起身,有的直接在地上爬,屍山開始大規模活動起來,化成數也數不盡的喪屍大軍向我方移動,雖然速度不算很快,但數量實在太跨張。

  裡安道面色煞白,道:「十萬?二十萬?三十萬?這裡到底有多少喪屍?」

  破岳低聲說:「喂,看清楚!」

  在喪屍與喪屍之間,夾雜著一些隱隱若若的黑影,卡朗道:「那些就是邪靈了吧。」

  我活動一下雙手,道:「大的交給我,小的交給你們。雪燕、海萍,你們照顧西翠斯。」

  西翠斯握起腰間的劍,抽出長劍道:「不需要,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阿里雅,我現在是西翠斯。」

  我深深望了西翠斯一眼,才轉身道:「以亞梵堤之名召喚——冥府軍團!!」

  在我軍前方湧起黑色的細沙,黑沙過處一個個黑色狼頭戰士現身,在冥府軍前還有一隻半人半蠍的大怪物,冥軍排成一字護著我軍。

  基格看見冥軍,鬆口氣道:「有這種皇牌早拿出來啦。」

  聽著基格的話,我失笑道:「你以為免費的嗎?」

  破岳說:「玩笑開夠了,所有弓箭手準備燃燒箭。」

  卡朗道:「魔法師按演練分組,加持組立即發動魔法,淨化組先作準備。」

  裡安道亦下命令:「軍樂組留後待命,盾牌組上前,全體使用近戰兵器。」

  雪燕道:「獸人兵團保持防守陣式。」

  所有頭領準備死戰,我高舉左手向地面拍下去,叫道:「以亞梵堤之命召喚——封神錄!」

  地面綻放奇光,圓碟型的金屬物從大地浮上來,封神錄將我托上天空,望著下方,我們一萬冥軍加二千多士兵,面對數十萬的喪屍和邪靈,完全是副必敗之局,但無論如必須撐到援軍趕來為止,否則讓這批喪屍逃出冰川將是一場浩劫。

  熟識的感覺湧起,就像多年前的一戰,踏上封神錄,握著大地弓,然後又是我獨自一個迎戰九頭龍。

  還真是跟當年一模一樣,九頭龍身邊有大堆的龍獸,大部分是白色冰屬性,亦有其他雜色的,冰川上棲宿的龍獸應該全部來到了。

  九頭龍率先攻擊,其中四個龍頭張口噴出黑色光線,四條巨大黑光以我為目標射過來,魔力輸進腳下封神錄,我在半空中開始閃避。

  七大神器之一的封神錄,它本身是一具運輸工具,但飛行不是其強項,它的飛行速度十分低下,它其實是一個空間操作器,功能跟瞬間轉移很相似,但次數、頻率、距離、精準度卻高出很多,而且因其具有空間操作的能力,可以當成封印神器來使用,故命封神錄。

  封神錄開始發揮作用,運算出九頭龍的攻擊軌跡,定出最有效率的迴避位置,我在空中連續轉移三次避過攻擊,挽起大地弓反擊一箭,箭如旋風刺向其中一個龍頭。

  破龍箭打中目標發生爆炸,其實它的頭大過戰艦,想打不中反而更困難,問題是破壞力。我可以肯定破龍箭有做成傷害,可是九頭龍能量巨大,破龍箭的傷害顯得微不足道。

  我心裡比誰都清楚,跟全盛時代相比我現在的力量還差了一截,連大地弓的威力也受到影響。

  正當我忙著招呼九頭龍時,地面已經短兵相接,冥府軍團同屬黑暗系,在沒有陽光的情況下力量增強,一時三刻足夠抵著首波喪屍衝擊,以破岳為首的弓箭隊展開火攻,燃起一堆又一堆火頭。

  咦?

  九頭龍身邊的龍獸終於有行動,但卻不是向我追擊,而是低飛向我方軍隊。

  心中暗叫糟糕時,大叫道:「以亞梵堤之名召喚——哥吉拉!」

  久違的怪獸王哥吉拉從召喚陣出現身,它長吼一聲,背後黑鰭亮起藍光,然後向著天空的龍獸射出藍光柱。光柱打橫一掃,將大批龍獸給射成焦炭,總算驅散了對方攻勢。

  趁我發動召喚陣的同時,九頭龍亦向我噴出黑死光,控制著封神錄移開軸心,同時間運起所有魔力布出結界。黑死光在結界上控過,渾身出現劇痛,無數張死人的臉孔在腦中掠過,明明沒有打中,但被擦過後右手竟然乾枯得連血也沒多少。

  冷哼著運起生命的力量,右手緩緩回復狀態,但力量消減了不少。

  戰況縛手縛腳,相當糟糕呢。

  還沒開始想對策,九頭龍又有兩個頭發動擊攻,除了迴避以外根本束手無策,最慘是地面的戰況不得不讓我提心吊膽,如果一萬冥府軍團扛不住,後面的兩千子弟兵不用十分鐘就會崩潰,西翠斯她們的下場我連想都不敢想。

  避過九頭龍另一次攻擊,還了它一支破龍箭,可是傷害仍然很低,而且破龍箭並非無限,花光所有材料才勉強製作了二十支,現在已經用了三支。

  九頭龍突然停止攻擊,它仰首怪叫,周圍又出現蟲洞,新一批的死體傾瀉而下,重新堆出幾座新的屍山。

  狠一咬牙,我大叫道:「九頭龍受死!」

  今次輪到我趁九頭龍召喚時出手,手上撘起三支破龍箭射出,繼而再向其中一座屍山補一箭。

  三支破龍箭全部命中目標,兩支射中瞳光,一支射中嘴巴,三道閃光亮起,被打中的龍頭黑光淡下來,今次終於造成可觀傷害。射向屍山的一箭則刮起旋風,把整座屍山的屍體絞成肉碎。

  雖然消滅了一座屍山,仍然有大量的喪屍投入戰場,即使冥府軍隊很強大,但面對無窮無盡的屍海,戰士數量也在逐漸減少。

  冥府軍團終於被衝破缺口,大量喪屍從缺口穿過,跟我方兄弟兵交手。同一時間,有部分龍獸繞過哥吉拉和佳娜,從高空角度看得清楚,龍獸的標是後軍魔法師團。

  正當我想使用魔法之際,壓力突然大增,九頭龍終於向這邊飛過來,逼使我不得不先應付它。

  其中一頭冰龍獸飛落法師團內,它張口向某人咬下去,赫然是偽蘿莉海萍,就在她被咬中前一刻,法師團的副隊長羅美路撲過去,他把海萍推開,而自己卻被龍獸咬住飛上半空。

  只是幾秒時間,五、六頭龍獸飛聚一起,在它們的大口撕咬中,羅美路就此消失。

  不只是羅美路,我方士兵救援不及下,有幾位法師亦在龍獸突襲中壯烈犧牲。

  不禁憶起當年大批淫魔族戰士犧牲的畫面,眼看今日曆史重演,可惜我仍然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不知道是怒火還是不甘,我仰天長嘯,立定主意,控制封神錄向高空飛,穿過雲層後九頭龍亦浮上來。忽然間變得寂靜,雖然我的思感仍可偵察到地面,但在高空中已經聽不到地上戰場的聲音。

  再把破龍箭上弦,沉聲道:「來吧九頭龍,億年前的舊賬今日要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