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記 第六八折 火融冰消,玉節何守

  或因藥物催情,抑或牝犬般的姿態帶來強烈的羞恥,意識稍復的少女旋被推上高峰。

  阿紈身子一僵,處子元陰激射而出,一注接著一注,竟不稍停。

  初經人事的玉戶被插得滿滿的,紅腫的洞口撐似薄膜,充血的陰蒂陰唇擴成了一隻艷麗的桃環,死死嵌著肉柱根部;嵌合處明明無一絲縫隙,卻不住汩出花漿,豐沛的液量迅速漫過棉絮的含水限界,淅淅瀝瀝而下,在艙板積出淺淺一窪,宛若失禁。

  「啊、啊、啊、啊……」

  少女的喘息與緊縮若合符節,夾著非自律性的抽搐,上身酥軟於榻,將飽滿的胸脯壓成兩團嬌綿;雙膝更是軟似爛泥,緊並著斜斜歪倒,雪股掛在男兒掌間,一鬆手便要「啪!」一聲癱下。

  洩身之後,膣內依舊燙得嚇人,處子元陰卻是寒涼之物,陽物彷彿被一張漱過熱湯的小嘴含著、喉底又有一團異涼湧至,汁水填滿了所有縐褶縫隙,裹著粗長溢出洞口,濺濕了男兒股間——滾燙的依舊滾燙,清涼的卻異常清涼,水火絕不交融。

  若是昔日的青澀少年,怕已丟盔卸甲,一洩如注。此刻耿照卻穩守精關,猶能細品少女的初次高潮,但覺汁涼肉燙紛至沓來,龍杵竟又粗硬些個,彎翹著要將少女頂起。

  阿紈「嚶」的一聲雪股大顫,埋首細細嗚咽。

  耿照料她出汗極多,又洩出了大量的陰精,陽燥稍解,該是醒轉的時候,憐其破瓜,柔聲道:「阿紈姑娘,你醒了麼?是不是疼得緊?」

  阿紈顫抖搖頭,半晌才呻吟道:「大……好大……好……好硬!嗚嗚嗚……」那「硬」字一出口,火熱的膣中一掐,掐得漿水泥濘,雪股顫搖,大大勾起男兒慾念,直想抱著圓翹的大屁股狠狠蹂躪,雙掌微收,十指都掐入股中,卻無一絲骨硬,最後才為驕人的彈性所阻。

  耿照捏得興起,阿紈卻悄靜靜的沒甚反應,陰中又黏膩起來,滾燙一如前度。耿照警醒:「不好!交合一停,陽毒又漸次積累,這……卻要如何問話?」只得狠起心腸抽送。

  阿紈翹臀趴臥,被插得垂頸亂搖,股間唧唧膩響,蒸去水分的愛液十分厚重,三兩下便刮出大片乳白,塗滿整個陰部,微帶腥麝的強烈氣味極是催情;抽插一急,還不時發出打入空氣的呼嚕聲響。

  這景象本就淫靡,少女的臀股又是難得的腴美,耿照低頭見紫紅的怒龍杵進進出出,沾滿乳沫,被阿紈細小艷麗、沾滿落紅的肛菊一襯,更覺陽物威武難當,淫興大盛,「啪啪啪」地悍然進出!

  桃紅色的裸背沁出大片汗珠,片刻陽毒抒解,阿紈又迷迷糊糊哭叫起來,揪緊錦褥搖頭:「好……好難受……大、大人……大人……啊、啊、啊……」玉趾蜷起,破瓜痛楚漸漸麻木,快美旋將理智吞沒,少女既害怕又無助,沾著處子落紅的臀瓣不自覺地拋挺,承受身後男子推撞,不知是閃躲抑或迎湊。

  激情的爆發飛快抽乾了她的體力,阿紈「嗚」的一聲癱軟如泥,連扭臀的力氣也沒有了。

  耿照不敢半途而廢,索性讓她趴下,屁股微拱,跨上她腴軟多肉的腿根,雙手掰開臀肉,連充血的處女陰戶都撥成了兩瓣山茶花似的濃艷,龍杵長驅直入,「唧!」擠出大把乳漿,沾得雪股間紅白一片。

  「啊————!」

  阿紈受傷似的昂頸,嬌軀一顫,將臉埋進枕中呻吟。

  耿照「啪唧!啪唧!」撞著雪白的屁股,這樣的姿勢插入極深,但阿紈的屁股幾乎反饋了所有衝擊,腹底一撞入綿軟的臀肉便即彈開,緊並的大腿反使陰道更緊湊,彷彿抵抗著男子的侵入。

  阿紈美得死去活來,雙手掐緊繡枕,幾乎將織錦揉碎,忘情叫喚起來。

  耿照見她神智漸復,兩手向後一撐,慢慢將陽物抽出,直到肉菇卡住洞口肉膜,扯得她一哆嗦,才又裹著漿膩深入。沒了撞擊的反彈力道,股間酥嫩抵擋不了堅挺,隨著巨物深入不住輕顫。

  阿紈尖叫起來,雙腿死命顫抖,雪臀卻不由向上挺翹,彷彿被陽物拋頂著,身子越拱越高。

  「阿紈,你說弦子將被剖腹,可是宗主命你說的?」

  「唔、唔……哈、哈……是……是……啊啊啊……」

  她迷失慾海,竟是有問必答。耿照略微放心:「幸好弦子姑娘平安無事。」加緊撻伐:

  「你說宗主派人去擒符姑娘,也是假的?」

  阿紈想要點頭,卻被插得亂搖螓首,片刻才勉力呻吟:「假……啊啊啊啊……假的……我騙……大人……啊啊啊……」所慮皆得圓滿答覆,耿照再無掛礙,用腳分開少女的膝蓋,手掌插入榻間剷起一雙玉乳,整個人俯貼她汗濕的裸背,插得阿紈滿滿的:

  「阿紈這麼乖,典衛大人弄得你美美的,好不?」

  「好……好……阿紈要、阿紈要……嗚嗚嗚……」

  她被摟得側轉身子,屈起左腿,每一插均是全根盡沒,美得魂飛九霄,高高抬起的左腳無助晃搖,玉趾忽張忽蜷,幾欲痙攣;股間的濃厚氣味更隨汗水大量蒸騰,如蘭如麝,無比催情。

  耿照伸頸探前,與她四唇相貼,堵住少女的尖聲嗚咽。兩人腿心嵌成十字,龍杵一輪逼命急挑,驀地阿紈舌尖發涼,失控的呻吟拔尖兒一飄,閉目抽搐,似將氣絕,陰中湧出大片膩漿,又痛丟了一回。

  五帝窟純血女子的元陰乃練功聖品,阿紈所出十分滋補,竟不下寶寶錦兒,但量不及寶寶錦兒豐沛,洩身的美態也不如她銷魂。

  耿照守住精關收斂心神,一一將元陰吸化。處子元陰增益功力,效果非凡,碧火神功所至,心頭忽生微妙感應,不及拔出陽物,逕抱起嬌小的阿紈返身疾退,口中叫道:「尊駕既來,何不一見?」

  「嘩啦」一聲艙隔碎裂,一條烏影破牆而出,雙掌推送,所對竟是——阿紈!

  「殺人滅口麼?」

  耿照重重一哼,鼓動真陽,雙臂挾雄渾內力掄轉,卻苦了掛在身上的阿紈。他全身內勁澎湃,尚未消軟的陽物更是堅逾金鐵,真氣鼓蕩的瞬息間怒龍暴脹三分,饒是膣裡膩滑依舊,阿紈卻已抵受不住,抱著他的頸子嚶嚶尖顫:「好硬……好硬!啊啊啊啊————!」竟又小丟了一回。

  來人出手飛快,一擊不中隨即變招,勁力不強,仗的是出招刁鑽,極是難防。

  可惜世間徒手之巧,難出「薜荔鬼手」其右,耿照回護阿紈,冒險與之拆解,兩人越打越快,砰砰之聲不絕於耳,忽然耿照倒退幾步,踉蹌坐倒在汁水狼籍的軟榻之上,面色煞白。

  他臀股重重一頓,阿紈被頂得身子大跳,腿心「唧!」漏出花漿,呻吟嬌膩,分明極是動情,嘴角卻淌出一抹血絲,臉蛋軟軟偎在他頸窩裡,一動也不動。

  「我錯了。」

  耿照一口真氣轉不過來,本欲伸手撫胸,手臂卻軟綿綿地抬不起來。

  「你從頭到尾都是針對我。佯攻阿紈不過是誘我出手罷了,宗主真是好心計。」

  「那也虧得典衛大人憐香惜玉。若換得是岳宸風之流,此計不過是徒勞而已。」

  來人抿嘴輕笑,發上的飛鸞金簪不住晃搖。只見她大袖長裙、雲肩披帛,一身打扮形制雍容,週身卻只有白綾、黑紗二色,正是五帝窟之主「劍脊烏梢」漱玉節。

  她假意攻擊阿紈,誘得耿照出手相格,招式看似輕巧,卻暗藏一門剛猛無匹的重手法。耿照吸化元陰不及收功,過招本就凶險;等他察覺時,真氣已被重手法打亂,連帶使身上的阿紈也受了內傷,暈死過去。

  漱玉節輕移蓮步,姿態優雅,似不覺眼前景況有什麼好尷尬的,怡然行至榻前,瞥了阿紈乳沫狼籍的股間一眼,鼻端嗅得濃烈的愛液氣味,輕哼道:「沒用的丫頭!連點小事也辦不好。」

  耿照心中有氣,沉聲道:「還請宗主惠賜解藥。」

  優雅的貴婦人淡淡一笑。

  「阿紈是我手底下人,典衛大人倒比妾身上心了。」大袖一揮,昏迷不醒的阿紈自耿照身上飛起,越窗而出,「噗通」一聲落入江中。夜間江水冰冷,不小心失足墜落即有性命之憂,何況是陽毒未盡、身負內傷的阿紈?

  耿照眥目欲裂,怒道:「你——!」掙扎欲起,無奈動彈不得。

  漱玉節看在眼裡,露出滿意之色,隨手點了他的穴道,轉頭吩咐:「撈將起來,帶回蓮覺寺去。這裡用不著你們了。」艙外掠過兩抹苗條的漆黑衣影,衝她一躬身,旋即消失不見。

  「她中的「火融冰消」藥性還未全退,凍不死的。典衛大人既親身嘗過,當知那體內火熾欲融的滋味,非是舞文弄墨而已。」漱玉節見他神色不善,微笑道:

  「此方沒什麼解藥,甚至不是害人毒物,不過是帖催情助興的偏方罷了。」

  耿照心想:「原來這害人的淫藥叫「火融冰消」。」且不論對藥的觀感,這名兒又勾起了適才在阿紈體內熱烘烘、暈涼涼的銷魂記憶,綺念頓生,龍杵不由一跳,益發昂揚。

  漱玉節面頰微紅,水汪汪的嫵媚杏眸中閃爍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狡黠,儀態仍是端莊華貴,眼神卻與印象中素衣禮佛的「帝門宗主」大相逕庭。倒是耿照無比尷尬,強要收束心神,偏偏真氣又難以運行。

  (難怪寶寶錦兒一直喊她作……)

  一縷香風飄過鼻端,打斷了他的思緒,漱玉節竟輕輕巧巧坐到身畔。

  榻上的墊褥泰半浸濕,還聞得到阿紈膣中的黏膩腥甜,異嗅濃厚,夾雜著落紅血氣、汗味刺鼻,光聞就覺淫靡不堪。漱玉節竟不避腥穢,一屁股坐了下來,圓潤的香肩輕挨著耿照。

  耿照一顆心怦怦直跳,不知怎的卻有些厭憎,吞了口唾沫,澀聲道:「宗……宗主為何不按約定來見,卻……卻要使這些個手段?你……宗主!」嗓音一緊,原來她以指尖挑開他半掩的衣衫下擺,滑膩的玉手探了進去。

  「宗主請……請自重!在……在下有要緊之事要同宗主說。」

  「大人以為妾身做甚?這些安排,便為同大人說這「緊要之事」。」

  漱玉節的口吻一派淡然,涼滑的指甲在他腹肌上輕輕擦刮,檀口方吐出「緊要」二字,玉指已「啪!」一聲剔開衣布,令他的肚臍完全袒露——此際自然不見有絲毫異樣。

  「這件事,只能你跟我談,毋須旁人。因為珠子在你體內,而只有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微笑著伸出食指,以尖細的指甲輕刺著臍眼,似覺耿照蹙眉忍痛的模樣很是有趣。

  「化驪珠是從這兒進去的,是也不是?」

  「你……宗主卻是如何得知?」

  世間唯一知曉這個秘密的只有寶寶錦兒,耿照不曾告訴別人。但若要找個寧死也絕不會洩漏給漱玉節知曉的人,世間大概也只一個寶寶錦兒而已。

  漱玉節淡淡一笑。

  「有些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但總要有個知道的人。」正色道:「這是帝門宗主代代相傳、絕不能洩漏的秘密:化驪珠,是活的。據說一遇血肉活體,便會鑽入其中,那日弦子回報珠子在你身上,我便猜到會有這種結果。」

  耿照暗忖:「她倒是沉得住氣。」

  漱玉節似讀出他的心意,笑道:「大人不用佩服,妾身實沒安什麼好心。依本門歷代宗主秘傳,化驪珠乃鱗族聖物,非真龍不能當;一旦鑽入凡夫俗子體內,必定鼓爆凡軀,便如閉鑊煮水,炸得屍骨無存。」言下之意,是她遲遲等不到化驪珠破體而出,逼不得已才來赴約。

  耿照沒理會話裡的尖銳譏誚,暗自凜起:漱玉節所言不虛,若非當日他以「入虛靜」的法門死中求生,逼得化驪珠與他融合,婦人的盤算應不致落空。

  漱玉節見他面無表情,以為他不信,曼聲道:「畢竟三百年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故老遺言,難免會有些出入。但無論如何,妾身總知道得比典衛大人多些。」

  耿照本想問「可有取珠之法」,話到嘴邊又吞回去,片刻才道:「我猜宗主並無取珠之法,否則動手取出便是。又不能殺人剖腹,化驪珠與我血脈相連,既是活物,只怕宿主身亡,珠子也有危險。我猜的是也不是?」

  漱玉節閉口不答,俏臉掠過一絲霜寒。

  「你很聰明,典衛大人。」

  「這話宗主已然說過了。」

  耿照寧可她出言嘲笑自己、盡情發洩怒氣,或許狠狠折磨他一頓後再將化驪珠取出,也不願聽她認得這樣乾脆,閉目歎道:「既然如此,宗主可有打算?」

  漱玉節的聲音出奇地冷靜。

  「能納化驪珠而不亡者,唯真龍之體耳。就讓妾身瞧瞧,典衛大人究竟是不是化驪珠等待了千年的真龍之身……」溫溫的香息噴在頰邊耳畔,令腿間的猙獰巨物硬翹更甚。

  耿照臉紅耳熱,忽覺胯間一暖,赫見漱玉節取來一方柔軟布巾,以几上的溫茶浸濕了,細細替他揩抹陽物上的穢跡!漱玉節生性好潔,手腳又利落,眨眼便將龍杵上半涸的愛液血絲等擦去,一路往股間抹去。

  她的手比象牙還白,玉指修長,動作十分靈巧;掌心的色澤是淡淡的緋櫻,又似梅漬糖膏,拇指指丘玲瓏飽滿,即使隔著溫茶布巾,仍覺綿軟膩潤。

  這景象連在耿照的夢境綺想中都不曾出現過:素來高高在上、一呼百諾的高貴美婦人親身服侍,來做這等侍床婢子的羞人私活兒,是何等的香艷!回過神時,下體已硬得發疼,彎刀似的怒龍脹成了艷麗的紫紅色,杵身上青筋暴虯,圓鈍的龍首不住上下搖晃、一跳一跳的,大顯雄風。

  漱玉節正將陰囊輕托掌間,拈布擦拭囊間縐褶,見陽物昂揚,不禁微眩,紅著臉別過頭去;想自己堂堂一尊、守貞十七年,平生只給過一個男人,一夜繾綣便懷上女兒,此後再不曾為其他男子所染指,連岳宸風再三逼迫,亦難越雷池一步……今日卻為一名陌生少年行這等娼妓之舉!

  她突然羞怒起來,索性扔去布巾不再打理,左手五指一捏,又尖又細的指甲微微刺入繃得紫亮光滑的陰囊表皮,皮肉之痛倒還罷了,膨大腫脹的囊丸卻是男子全身陽氣所聚,是無數軟硬功夫的罩門。

  漱玉節只是輕輕一掐,驀地耿照身子劇顫,發出痛苦的悶哼,無奈仍動彈不得,只能不住抽搐,面色煞白。漱玉節出了口惡氣,倒不敢真壞了他,見胯間的雄性象徵竟不消軟,依舊勃挺傲人,淡然笑道:

  「典衛大人真真好男兒!如此異稟,威武不屈,你早些出來,也不用多吃零碎苦頭。」

  耿照倒抽一口涼氣,腹股間悶痛未絕,咬牙道:「你……你說……什……什麼出來?」額間冷汗涔涔,恍如雨下。

  漱玉節乜眸微笑:「大人裝什麼傻?化驪珠乃延續帝窟純血之物,你若是真龍之體,與化驪珠結合後,陽精中必有使我族女子受孕、誕下純血的龍涎。你還能不能活命,就看這個了。」素手輕捋杵身,忽被陽物的滾燙嚇了一大跳,又縮回來;片刻一咬牙,以食、中二指捏成小圈,上下套動。

  起初動作並不純熟,然而她心靈手巧,再加上指觸極是膩潤,套弄漸趨滑順;見耿照閉目咬牙、昂首抬頸之餘,不時睜眼來看,心中羞怒莫名,隨手抓起那條浸了溫茶的濕布往他臉上一蓋,冷道:「非禮勿視!大人見諒。」但聽布底嗚嗚有聲,也不知是抗議或呻吟。

  沒了男子的灼熱注視,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稍覺安心,膽子也大了起來,移目細看那條昂藏巨物:粗、硬、燙手自不待言,更兼色澤艷麗,光滑飽滿,便似最最上等的紫檀劍柄,握感十足頗為稱手,竟覺有些可愛。

  她將那物事反手握住,便如持劍一般,於綿軟的掌心捋進滑出,生澀漸去,益覺順暢。原來掌裡出了層薄汗,更加細膩潤滑。

  套弄片刻,見耿照抽搐嗚聲,心中一喜:「來了麼?」臉烘耳熱,分不清是大功告成鬆了口氣,還是心湖隱起波瀾,漾起多年未有的漣漪。誰知狠套一陣,仍不見陽精射出,忽覺不對,趕緊揭開布巾,耿照這才吸到空氣,忍不住大口吞息。

  他差點被濕布巾悶死,怒火登時蓋過欲焰,怒道:「你好歹是一門之主,這樣做不覺荒唐麼?你……讓阿紈姑娘……你設計我玷污她,就為了什麼真龍之體?」

  漱玉節亦覺尷尬,惱怒卻大於羞赧,冷冷道:「阿紈那個不中用的丫頭,她的身子污潔比起鱗族千年之傳、帝門血脈延續,又算得什麼?她若辦事牢靠,何須我這般作賤!」

  「你……」耿照虎吼道:「可惡至極!」長身暴起,猛將她撞倒在榻上!

  這下變生肘腋,漱玉節全無防備,背脊一碰墊褥才又彈起,耿照與她身子相貼,幾乎撞進懷裡,臂圍已失,情急下右肘一收,無聲無息往他腦後撞落,應變不可謂不高。

  可惜這眨眼間的殺意,在碧火神功之前無所遁形。耿照本能往下一滑,抱住美婦蛇腰,眼耳知覺才反應過來;見漱玉節肩頭微動似要出手,用力將她一翻,以肘壓制背門!

  漱玉節回臂不得,扭著屁股掙扎幾下,倏地右足反勾,同樣無聲無息,腳跟逕取他股後的「尾閭穴」!這式原是「蠍尾蛇鞭腿」裡的陰招,在她使來,與瓊飛可說是天地雲泥,再加上出腿前刻意擰腰扭臀,混淆動靜;心計之工,猶勝招數。

  偏偏她遇上了「碧火神功」。

  耿照上身不動,腰下突然甩出榻外;幾在同時,漱玉節「唰!」羅裙翻起,一條雪酥酥的渾圓玉腿如月牙倒掛,彎似蠍鉤,套著羅襪鳳履、不盈一握的小腳丫子勾了個空,腳跟幾乎蹴中自己的背心,露出兩瓣粉嫩雪股,裙中竟是一絲不掛。

  她慣穿華服,裙裳內外數重,外加大帶、蔽膝等,裙底本就不穿——非是帝窟宗主標新立異,而是服制自來如此。褌、褲等本為方便勞動,豪門富戶的金枝玉葉又毋須下田,重衣腰纏之下再穿褲衩,怕連解手亦不能夠。

  耿照無心春光,驀地肘下一動,漱玉節趁他半身凌空,便要掙脫壓制。他運起玄門正宗的碧火功訣,將下墜之力悉數挪至肘底,內力一催,重如兩名耿照相迭,又將漱玉節穩穩壓住,扭身坐回她大腿間;腳掌內勾,制住她的小腿。

  「放……放手!」

  漱玉節亂髮披面,咬牙嘶咆,低沉沙啞的嗓音宛若雌豹,與先前的溫文婉約判若兩人。耿照真氣尚未調勻,這兩下實已耗盡了所剩不多的體力,不住荷荷喘息,俯身道:「宗……宗主!你答……答允了不……不再動手,我……我便放……放開……」

  漱玉節突然尖叫:「別……你……你退開!」拱腰大掙幾下,似要向前匍匐,可惜徒勞無功。

  耿照還沒緩過氣來,猶有些眼花,只覺身下如陷堆雪,所坐之處比棉花還軟,偏又無比滑溜;杵尖擦過一抹黏膩淺溝,又窄又狹,濕暖無比,突然想起她裙裳翻過腰際、下身一片赤裸,怒龍杵正刮著雪股間的泌潤,逼近美婦人的嬌羞秘處……

  他俯身時,陽物恰巧挑入婦人腿間,漱玉節的大腿膚若凝脂,渾圓修長卻不失肉感,腴美得並不起腿心來;杵尖由股後斜斜壓入,竟是全無阻礙,直抵玉門,嚇得她失聲驚叫。

  耿照正欲起身,又聽她低聲說了幾句,話語悶在發中;反覆幾次,均未聽清。他小心避開股間要害,拱著胸膛湊近她頸背:「宗主?你說什……」冷不防漱玉節猛向後仰,腦後的飛鸞金簪朝他面上撞去!

  千鈞一髮,耿照及時避開角銳處,左眼卻被紗髻上的嵌金鸞飾撞個正著,薄薄的掐金鎖片撞得扭曲,飛落地面。耿照「啊」的一聲慘呼,左眼鮮血披面,一時難以視物。

  (我、我瞎了……我瞎了?我……我瞎了!)

  上半身掙脫的漱玉節擰腰揮臂,正要出掌,驀聽一聲虎吼,兩肩一痛,耿照右手五指扣進她的右掌、左手五指扣進她的左掌,力氣之大幾乎要將掌骨捏碎,「砰」的一聲將她重重按回,堅硬如鐵的胸膛撞上背脊,夾著鮮血氣味的滾熱噴息幾乎灼傷她的頸背:

  「我……我究竟做了什麼……你竟要置我於死地!」

  「若能取珠,一百個耿照我也殺了!」漱玉節咬牙切齒,發了瘋似的拚命掙扎:

  「珠子若毀,鱗族的千年之傳、本門純血……這些通通毀於一旦!你……你之罪孽,死上一千遍、一萬遍也不夠!我殺了你……教我……教我殺了你!」

  耿照自問對五帝窟仁至義盡:救弦子、救瓊飛、救薛百螣、救楚嘯舟,不計五里鋪、赤水古渡的舊怨,深入五絕莊機關取億劫冥表……就算在除去岳宸風的諸般理由中,也有幾分是為了這些素昧平生的不幸人們。而漱玉節,卻為區區一枚珠子取他性命!

  「你……」他狂怒起來:「無可救藥!」

  漱玉節奮力掙扎,嬌潤的臀股不住頂著、蹭著,滾輪似地彈撞著他的下體,兀自不覺,恨聲道:「你……你絕不是我們等待的真龍!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復興鱗族的天命真龍!」

  提到「真龍」,耿照想起被扔進江中的阿紈,益發惱火:「你還敢說!為了子虛烏有的古老傳言,你讓她來做這種事!」漱玉節奮力扭轉,嘶聲道:「她連命都是我的,我叫她死她便得去死,算得什……呀!你……你別來!」

  兩人胸背相貼,耿照那物事被她夾在股溝裡,角力間汗出如漿,臀瓣磨得水聲滋滋,險象環生。她屁股偶然一頂,陽物抵了個空,登時滑過菊門,落在會陰;漱玉節屁股再一落時,等於自將蜜縫往杵尖摁去,兩片黏潤酥脂被擠蹭得微微剝開,臨門僅只一線。

  「不……不要!」婦人嚇得尖叫起來,原本的頤指氣使、高高在上蕩然無存,急道:「使……使不得……不要!」

  耿照真氣滯濁、胸口悶痛,益發惱火:「黃花閨女的貞節不算什麼,你連女兒也生了,還有什麼使不得的?」

  他眼額上創口頗深,血流如注,神識已有些恍惚;被她光潔的裸臀頂撞幾下,煩躁已極,心想:「難怪寶寶錦兒罵你作「騷狐狸」!這當口徑拿肥臀勾引男人,裝得什麼貞節烈女!」忘了她一意掙扎哪管這些,口乾舌燥,慾念大起,啞聲道:

  「你……你不是想方設法取精麼?我……我這便射給你……滿滿……滿滿射在裡頭!教你……教你再生個純血女兒來,瞧……瞧瞧我是不是真龍!」

  「你……無恥!啊……」

  灼熱的吐息噴在她敏感的頸背耳畔,連飛濺的津唾都能燙壞人似的,漱玉節嚇得魂飛魄散,半身酥軟;偏生恐懼使久曠的嬌軀更加敏感,所有感知被極之放大,杵尖抵處又麻、又癢、又疼,股間液湧如注,蚌嘴卜卜吐出花漿,將杵尖沾得濕滑晶亮。

  她雙手被牢牢按住,兀自拚命向前爬,腰後成摞的綾羅裙縐被男子結實的腹肌壓住,漸漸婦人的鵝頸從領中掙出,接著是圓潤如水的裸肩,連頸後的肚兜系結亦清晰可見……她竟將自己從衣中「拔」出些許,試圖避開身後的威脅。

  漱玉節的股肉極軟極綿,直如彈松的大白棉花,陽具反而不易施力。耿照趴在她背上連戳幾下,肉柱卻滑過蜜縫,撞上陰戶頂端的勃挺肉芽,發出水滋滋的「啪唧」勁響。

  婦人「啊」的一聲昂頸顫抖,聲音膩似呻吟,那極其敏感之處被硬物一撞,激痛中竟伴隨著強烈的快感。

  耿照迷迷糊糊湊近頸背,她濕發下雪肌瑩白,體溫蒸騰出蘭麝般的帶汗甜香,本想張口咬下,忽見發中浮出一枚紅艷艷的綢帶結子,打作蝴蝶般的曳尾雙環,轉念間綺想翩聯、難以遏抑,咬住帶尾一扯,肚兜便即鬆開。

  漱玉節雖小露香肩,但以她一身華服嚴實,耿照若不勻出雙手,別說是解開繁複的纏腰,就連衣襟也打不開;肚兜縱無系結,至多在衣內微微鬆開,仍是貼緊外衣奶脯,有什麼緊要?

  安心不過一霎,忽然肩領一繃,「嚓」的一聲裂帛清響,耿照竟咬著她的後領扯下一小幅來,吐出口中的帛片髮絲,刺磣磣的下巴抵住她嬌嫩的裸背。漱玉節驚魂未定,背心另一條帶子又被咬斷,勒緊處熱辣辣的一痛,肚兜頓時攤落。

  她雙丸平壓榻上,兩腋溢出大團乳廓,渾圓細白,乳量極多。

  漱玉節頸長肩削,背胛細薄,骨感得恰到好處,裸出的半截肩背比之阿紈,玲瓏處竟絲毫不遜於少女,當真是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更凸顯出雙乳的肥碩;居高一望,薄窄的玉背下倒扣著兩隻偌大玉碗,圓乳、細身彷彿分屬兩人,合在一起卻兼得其美,半點也不突兀。

  兩團雪肉之下,壓的卻是一條黑綢綴裡、大紅鑲邊的綾羅肚兜,肚兜上緣折起一角,兜面似是濃冶的棗金紅,淫媚勾人,與她一身的玄素極不相稱。

  他微微一怔,咬牙道:「是誰無恥!守貞婦人,穿得這般娼褻!」欲拔龍杵貫入腿心,好為阿紈報一箭之仇。

  漱玉節私褻被窺,又羞又怒,緊並雙腿以阻陽根;耿照腰一抬,她便拱起棉花似的雪臀,不讓他拔出重入。兩人你頂我撞,私處摩得汁液飛濺,速度益快,明明陽具並未插入,情狀卻與交媾無異;逼命處如此,快美處亦如此。

  婦人勃挺的硬蕊摁上陽物,被磨得充血紅腫,本只一縫的玉蚌漸漸被肉柱擠開,兩片肉唇小嘴般不住開歙,噙著擦滑的杵身……不知何時,檀口所吐從咒罵、驚呼、喘息到嗚咽輕哼,又變為咬唇呻吟,她腿股酥軟,蜜縫間快美難言,已跟不上男子的動作。

  耿照亦氣喘吁吁,咬著她的耳垂頸背道:「忒想男人,裝什麼三貞九烈!我便再給你個純血女兒,讓你挺著大肚子,回去做你的宗主,嘗一嘗受人指指點點,究竟是什麼滋味!」這原是為了替寶寶錦兒出氣,然而一想到婦人大腹便便、腹中胎兒卻是自己所種,憤恨之餘,居然大感興奮,隱約已有一絲洩意,趕緊來尋花徑,以免錯失良機。

  漱玉節嬌軀劇顫,雪臀卻打擺似的不住挺湊,難以自停,猶有一絲神智未失,嗚咽道:「不……不行……不可以!不要……嗚嗚嗚……不要……」

  她股間極綿,寶寶錦兒美肉腴膩、豐乳肥臀,股間亦嬌綿動人,但漱玉節卻與她不同,不止嬌嫩,更兼有「輕」、「軟」、「松」、「彈」等特質,便如彈松的上等棉花,陷手之至,難有比擬。黑島女子,似都有此異質,纖薄如弦子、玲瓏如阿紈,俱都生就兩瓣肥美誘人的綿股。

  耿照在阿紈身上有過經驗,知道這棉花似的綿股蠻力難進,擠開她的大腿,陽物對準洞口,咬牙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延續宗脈麼?你有了瓊飛還不夠,我便教你多生幾個!」肉菇剝開蜜縫,便要貫入。

  漱玉節身子一僵,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突然反握他的手掌,緊夾於乳側,彷彿要在慾海沒頂前抓住最後一根浮草,失聲哭叫:「我的女兒……不是為了延續宗脈所生!她是……嗚嗚嗚……她是……啊、啊、啊……我的女兒!」

  耿照已至極限,聞言一凜,卻只來得及挪開分許,膨大的杵身一跳一跳的,滾燙的濃精激射而出,盡數射在她充血的外陰附近。

  漱玉節本以為貞操難保,眼角不禁迸出羞恥的淚水,忽覺巨物遠離,還沒來得及欣喜,一條滾燙的液柱已狠狠撞上玉戶,一觸便炸得漿碎,卻能清晰感覺液柱的堅硬形狀,瞬間竟生出「猛被插入」的錯覺。

  強勁的噴射一時未絕,勃挺的陰蒂被熱漿一注接一注地擊打,產生難以言喻的快感,像被無數細小的珠粒噴擊,又似小頑童屈指彈打,既痛又美,漱玉節幾乎翻起白眼,嬌軀大顫,玉蚌吐出小股清漿,宛若失禁;蚌嘴歙合之間,濃精兀自猛烈噴射,擊中深藏在蜜肉裡的腫大陰核,接連將久曠的美婦人拋上尖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射得她股間一片黏糊,連烏卷的陰毛、充血的蜜唇都覆滿濃漿。

  美態狼籍的婦人嬌軀癱軟,抱著他的手掌閉目喘息,方纔的角鬥拚搏恍如一場無的之夢,連股間的戰慄快美也變得毫不真實。

  ——其實耿照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

  或許是因為他並不喜歡這樣,以蠻力欺凌女子,即使面對漱玉節也一樣;或許正如她迷亂時偶一脫口,懷上瓊飛對她來說並不僅僅是為了宗脈的延續,她在冷酷非情的「帝門宗主」身份之外,同時也是他人的女兒、他人的妻子,以及他人的母親。

  體內真氣略一調勻,腦識頓時清醒許多,對懷中的半裸美婦忽覺歉疚,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讓我起來。」她輕聲道。

  耿照依言放手。她頭頂的黑紗簪飾早已四散,髮髻鬆脫,曳著一頭烏黑汗濕的亂髮,腳上的鳳頭金履不知踢到何處,連羅襪也在掙扎中脫落一隻,裸著一隻姣美的玉足。

  乳色的濃精射滿婦人腿心,有的沾上衣榻,更多卻是射在她雪綿股間,襯與飽滿的恥丘、黏糊糊的烏亮卷茸,淫靡之餘,竟有股純稚之美,襯與殘妝素發,說不出的淒艷惹憐。

  華服沒什麼衣袋之類,漱玉節隨身連手絹也無,漲紅的蒼白雪靨掠過一抹嬌疲,勉力抬起素手,將腰裡的半截肚兜扯出,襟內一雙玉乳輕晃,失去撐托的乳房墜得低圓,鎖骨以下拉成一片斜平,極瘦的人兒身上掛著兩顆玉球,飽實處難以相接,微向兩側挺凸;酥紅的蒂兒向天昂起,不顯乳垂,反倒尖翹誘人。

  耿照看到這雙美乳,腦中卻不自禁地想到寶寶錦兒。

  光論胸乳之碩,漱玉節決計無法與寶寶錦兒相比,甚至不如比例完美的二總管、形狀堅挺的明姑娘,但妙就妙在她腰窄身薄,原不該有這般驚人乳量。如此纖細的美人兒,胸前卻掛著兩枚渾圓玉乳,肥瘦各取其最美處,任誰看了都難以移目。

  她細細抹著玉戶殘精,蚌中除了淫水花漿,還淌出乳狀小塊,原來耿照噴發太過強勁,竟隔空射入,連她自己也不知射進多少,暗自心驚:

  「怎……怎會這麼厲害?萬一插……插了進去,豈不是……豈不是射死人了?」以她的身份,若然有孕,勢必在門中掀起滔天巨浪,此際她卻暈陶陶的不想煩心,一想到那個「死」字,不由得全身酥麻,花底一鬆,差點要丟,勉力用肚兜掩住;感覺差不多流淨了,才包成一團握在手心。

  那條棗金紅的綾羅肚兜果然極艷,兜面以金線織繡,花樣繁複不俗,也不是頸下腿間的保守款式,長度只比媚兒的短肚兜略長,只到香臍以上,才能從華服纏腰中扯出。

  在媚兒之後,耿照知道這樣的短褻衣至少有兩樣好處:托住雙丸,以減輕碩乳負擔,以及行淫取樂劍及履及,省事方便——漱玉節若真能把持,未與男子苟合,挑這樣大膽花俏的款式,多半是了方便自瀆。

  漱玉節將收集了殘精的肚兜小心迭好,貼著裸胸收入懷中,整襟順發,又拾回鞋襪穿上。耿照也沉默穿上衣褲,取布巾按住額上傷口,盡量不接近軟榻,忽聽她低聲道:

  「多……多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耿照不禁苦笑。

  到底是他對婦人做了逾矩之行,這種事到哪兒都是錯的,不會因為他懸崖勒馬而變得比較有德。正想著要如何賠罪,漱玉節又低垂眼簾,低聲道:

  「自我男人離開,這十多年來沒人再碰過我。便是我貼身的婢女婆子,也只替我梳梳發、捶捶肩而已,我連沐浴都不愛有人伺候。符赤錦興許與你說過純血延續的那些故事,但我平生從未有過第二個男人;除了我女兒的父親,我的身子誰也不給。」

  望著楚楚可憐、似羞似怨的淒艷美婦,耿照卻想著她懷裡那條棗金紅兜,想像堂堂一門宗主屏退左右、褪得只剩貼身褻衣,像媚兒一樣分開大腿,纖指挖著玉戶淫水橫流、顫抖呻吟的嬌態,趕緊垂落目光,驅散腦海中的香艷綺想。

  漱玉節自是不知,兀自並腿坐在榻上,微露酣倦的模樣更增美色。

  「典衛大人,你之前的舉動十分無恥,但我必須謝謝你懸崖勒馬,讓我不致失去保守了十七年的貞節,我知那樣很不容易。兩相抵過,我想我們可以言歸於好了,你說是不?」

  耿照沉聲道:「便是你我抵過了,誰又來抵阿紈姑娘之失?宗主的貞節寶貴,何以阿紈姑娘的貞節便不值一文?我實是不明白。」

  漱玉節注視他良久,濃睫低垂,淡淡一笑。

  「典衛大人如此著緊阿紈,也算情義深重啦。便由妾身作主,將阿紈許配給大人可好?」

  耿照一愣,紅著臉拚命搖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能……這……唉!」

  漱玉節促狎似的笑道:「是了,典衛大人一聽弦子有難,忙不迭趕來搭救,其實大人心裡更歡喜她些。這樣,她二人均出身黑島,妾身就當嫁了雙女兒,將她倆都許配給大人可好?」

  「如何使得!」耿照簡直嚇壞了。「我……不是……」

  漱玉節露出恍然之色,抿嘴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大人還是喜歡弦子多些,我便將弦子許配給大人,做為貴我盟證。至於阿紈麼,我會替她覓個好婆家,典衛大人不用擔心。」

  耿照壓根沒這個念頭,被她一頓搶白,頓覺頭暈腦脹,一時不知該如何還口。

  漱玉節以為他遲疑起來,「噗哧」一聲,睜大了眼睛:「你是真歡喜弦子呀!」

  耿照這才會過意來,知她有意相戲,沉著面孔不說話,雙臂抱胸,定定等著她開口。

  漱玉節自顧自的笑了一陣,漸漸收聲,半晌才抬眼看他,目光沉銳。

  「你惱我視阿紈如無物,我不怪你。過去幾年,我歲歲送出本島的美貌少女,供岳宸風淫辱,裡頭有要喊我姑姑阿姨的,有的則是我看大的家臣愛女。我非是不痛,只是學會了如何待心痛如常事;縱使心痛如絞,該犧牲時就要犧牲,誰都一樣。

  「岳宸風的紫度神掌雖厲害,我五島多的是不怕死的豪勇義士,蟻群食象,不致讓他猖狂如斯;那廝真正得以挾制五島的,恰恰是你體內的化驪珠。為收回此珠,一百個阿紈也剮得,即使她是我的親外甥女。」

  阿紈如此美貌,元陰滋補不遜於神君嫡系的符赤錦,耿照隱約覺得有異,此刻方知竟是漱家的血裔。

  (如此說來,她便是瓊飛的表姊妹了?)

  她的容貌、體態雖與漱玉節不像,一旦知道兩人有如此相近的血緣,再回味起適才的激烈交媾,胯下婉轉嬌啼的少女竟與漱玉節的形象相迭合,破瓜的刺激與射精的痛快被血緣連綴起來,插的是她、射的也是她,彷彿又狠狠痛嘗了眼前的甜熟美婦一回,餘韻中更添幾許銷魂。

  當年岳宸風血洗紅島,漱玉節知勢不可為,在化驪珠回歸前難以硬撼,便將族中幼女編入潛行都,或變造身份,或移花接木,盡力保存黑島的血脈。如阿紈這般親近的血緣,是留待將來有一天岳宸風向她母女伸出魔掌時,賴以周旋的重要棋子。

  漱玉節並不愚笨,耿照心想。不像是會被古老無稽的傳言牽著鼻子走的人。

  她不惜一切也要奪回的化驪珠,決計不只是一枚殊異的珠子,背後定有天大的干係。

  「化驪珠到底是什麼,宗主?」

  「這個秘密在你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外人知曉。沒想到今天居然在我手裡壞了規矩。」漱玉節輕輕歎息著,一雙妙目凝著他的面龐:「典衛大人可曾聽過龍皇應燭飛昇,遺言其子玄鱗的故事?」

  耿照點頭。

  「聽過。」

  數千年前,龍皇應燭君臨東海,命臣民與人族通婚,透過兩族融合,使繁衍困難的神族得以枝繁葉茂,鱗族從此遍佈東海,但也失去了變化獸形的神力。應燭統治百年後,於龍庭山飛虹頂飛昇,遺其子玄鱗為帝,繼續統治東海。

  玄鱗為維持龍族神力,不肯娶凡女為妻,三百年而壽元盡,駕崩後始現龍形。從此玉螭王朝諸帝,再也沒有能變化神龍的。

  「這個故事,還有不為人知的後半截。」漱玉節道:

  「玄鱗活了三百年,這是龍身的壽限。但隨著死亡腳步的逼近,玄鱗逐漸明白父親騙了他:龍皇應燭再也不會帶任何人回歸幽窮九淵,祂希望祂的子民統治大地,與地上萬物同生同死。

  「悟得這個道理時,玄鱗已老得無法再回幽窮淵,於是殫精竭慮,創製了一門奇術,這門術法能以魂魄寄體,形同不滅;玄鱗在死前將魂魄移入他人體內,用以延續生命,尋找恢復龍身的方法。不幸的是:在娶了凡女之後,鱗族的繁衍能力雖與人族一般昌盛,壽命卻變得和凡人同樣短暫,不過短短三十年的光陰,這副軀體便已不堪使用,須另覓軀殼移轉。」

  耿照聽得毛骨悚然,心想:「這是……奪舍大法!」

  漱玉節神色凝重,森然道:「就這樣,玄鱗只得不斷轉換身軀,尋找再造龍身、重返幽窮的方法,又過三百年,終於出現契機。」

  「是……是什麼樣的契機?」

  「典衛大人可知三千世界之外、十億萬佛土之間,有歷永劫而不生不滅者,為一大事因緣往來諸世界,有如傳燈;彼世界歷十三億四千三百八十四萬年,由成而毀,乃至此世界。」見耿照一臉茫然,婦人輕道:

  「我們所在的三千世界,不過是一粒沙,佛度世人,由此沙至彼沙,沙滅而佛不滅;因緣流轉,不外如是。玄鱗困在凡軀中輾轉三百年、所等到的契機,便是天佛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