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無法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或許是不想分辨。
雷冥杳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該懼怕的人是她才對。
長劍挽了個劍花,挑向他的胸膛。這一手至少有五處破綻,耿照手眼未動,已掠過三種不同的化解手法:截住修長的粉頸、扭斷皓腕,或鉤指穿破堅挺的酥胸,生生將鼓跳著的溫熱心子剜出……
回神驚汗,識海中的殘酷畫面讓他從腳底涼到腦門,激靈靈一顫。
雷冥杳信手一掠,劍尖「噗!」扎進他厚厚的胸肌,銳利的穿刺感令男兒濃眉微蹙,鐵鑄的身子卻仍未動。碧火功的感應在夜裡無比靈透,這一劍不帶殺氣,就算雷冥杳忽然動念想殺人,他也有把握在劍尖透體前將她制服。
冷冷回望,雙眼在夜幕裡凝銳生寒,微醺中帶著威壓。
女郎瞇著眼,面頰暈紅,呼吸急促,軟緞抹胸密裹的奶脯起伏劇烈,兜緣平貼胸口,鎖骨宛若兩枚珊瑚杈子,居間一抹圓凹,說不出的誘人。其下一片削平的玉壁也似,只差分許便要浮出胸肋,薄得恰到好處。
有的女子天生盛乳,連胸腋都無比豐盈。她生就一抹細胸,肩頸勻直,說是骨感亦不為過,蓮紅的抹胸緞面卻是峰巒挺秀,聳得精繡全走了樣;盈潤的乳廓懸在束圓的小腰上,雖無符赤錦之綿厚,舉手依舊晃如潮泛,煞是暈人。
「好氣魄!」
雷冥杳放肆大笑,身子歪倒,如飽飲醇酒,腕上功夫卻未稍減,皓腕一抖,劍尖自他胸口滴溜溜一轉,紅漬擴散,於幽藍間看來宛若墨染。
耿照濃眉一軒,強抑著莫名的躁動,雷冥杳卻自己扒開了襟口。
她的睡褸是大袖對襟的形制,若用綾羅,便成華貴的鈿釵禮服;但這件偏以薄羅輕紗裁製,只在領口衣緣綴了條寬邊花綢,紗衫裡除了蓮紅抹胸裹著的地方,無不是香肌透雪,直與半裸無異。
胸間乳肌上一點殷紅,恰於丘峰賁圓、曲線初鼓處,須揭開抹胸邊緣才得見,周圍微微隆起,色如淡櫻的癰腫位完全消褪,正是白日裡那「凌影銷魂刺」埋針處。
「那小畜生射返我的銷魂刺,著實惱人!」
她收了放肆的笑,眼波如霧般迷濛,與其說是賣弄風情,更像纏著父兄撒嬌的小女孩,使壞只為換一個充滿憐惜的撫頂。「雷郎,你讓我刺一劍,足見……足見心裡有我的。我……我不惱你啦。我們別吵了,好不?」
——她求的不是我。
耿照想要搖頭,頸子一動卻覺疼痛,皺眉閉口,心中的狂躁漸漸失載。
雷冥杳卻曲解了他的沉默,「鏗啷!」長劍墜地,白著臉喃喃道:「你惱我了,是不是?你惱我刺你這般的狠,是不是?」絕艷的面孔一霎間滿佈愁雲,彷彿做錯了什麼事,神情泫然欲泣。
(不……不是這樣。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喀啦喀啦的清脆屧響,將他喚回現實。
香風掠過鼻端,睜眼雷冥杳已不在原處;猛一低頭,她竟屈膝跪在身前,白皙的小手摸索著解開他的褲腰,像捧什麼珍貴物事般,托出兩丸熟荔果似的紫紅囊袋。
酒意熏蒸,男兒本無慾念,雄性象徵軟軟垂下,杵徑仍舊驚人。
女郎拉耷著輕輕拈套,欲以嘴相就,爛嚼櫻桃似的小小檀口張成肉呼呼一圈,手裡握得滿滿的,不由驚呼:「怎沒硬起,便忒大了?發好的豬婆參都無此氣派……」夢囈般呢喃著,驀地腿間溫汩、胸坎兒裡細細一吊,連腳掌心都酥癢起來,忍不住湊上嘴吸吮。
愛郎經常扮成各種不同的樣貌與她歡好,有時任她恣意打罵發洩,弄至見血仍不消停;有時又無比粗蠻,將她整治得死去活來、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幾天都下不了床……但她已許久未曾如此動情,如此渾身顫抖地企盼他的撐實貫滿。
太常使用「飛魂煙」的結果,讓雷冥杳產生了相當程度的抗藥性。
雷亭晚份量一次下得比一次重,已到她無法不察覺的地步。雷冥杳仍裝作毫不知情,比起被淫藥麻痺了的如釋重負,「下藥迷姦」毋寧更令她戰慄不已,一想起便帶來如潮快感,倏地將女郎捲入慾海,再難自己。
今晚的飛魂煙下得極重,焚藥的瑞腦銷金小獸擱在綺軒廊下,熏得附近的蓮葉邊緣蜷縮焦裂。雷冥杳視之為情郎的熱烈求歡,不想陽物巨碩如斯,卻未勃挺,活像發制好的頂級烏石參,瞧著怕人。鮮潤微膻的奇妙口感也像。
她的舌尖小巧滑溜像泥鰍,恣意鑽攪,由囊底肉褶一路舔入馬眼縫裡,一絲縐折也不放過,滑滑的觸感如肉芽輕掃,異常銷魂。
耿照低頭看著她的荒唐艷舉,不知為何竟不覺得恐懼。
就算半軟的麈柄被女郎握著也不怕,碧火神功的感應,靈敏到了幾能聽見她脈中血液奔流的擦刮,嗅到她股間正墜著一抹晶瑩,愛液沁出蜜肉,液珠壓碎在雪白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下流淌……
女郎春情滿溢,強烈到彷彿在他耳畔呼嘯。哪怕一丁點殺意閃現,他便立時捏碎她的秀顱……雖說如此,卻無出手的機會。屈跪在他身前、捧著囊杵細細舔舐的美艷女郎只想交媾,一心一意,別無其他。
(走……走開!)
他差點吼叫出來,陽物似呼應他的狂怒,昂然硬翹起來!
雷冥杳正小口小口噙著肉菇,心想雷郎這回不知服了什麼藥物,那話兒膨大得嚇人,卻一點也不硬……
口中之物陡地暴脹,杵身硬如鐵鑄,明明男兒未動,怒龍卻自行突入了柔軟的咽底,貫得她身子一顫,兩隻玉乳晃蕩,連抹胸也兜不住,微鼓的頷頸嗚嗚抽搐,眼角迸出清淚。
耿照只覺前端被一團嬌軟裹住,與插入膣中極深、直抵玉宮頸狹處差堪彷彿。他本較常人偉碩,遇著橫疏影那樣身子嬌小,或膣腔短淺的女子,抽添時毋須全進,便能撞著女子的寶貴玉宮。
此處古稱「花種」,又管叫「女子胞」,乃孕育胎兒之處,嬌嫩異常,形如一隻窄口囊袋,膣底接著囊頸,別說插進去,稍稍使力一搗,都能疼得女孩兒面白如雪,額際沁出斗大的汗珠;交媾間偶一為之,既疼又美,倍增快感,一徑招呼那就是折騰了。
耿照見她淚珠滾落,本能要拔出,豈料雷冥杳摟住他的臀股,索性改用高跪姿,縮頷微微一壓,暴脹的龜頭竟被完全納入喉底。強烈的異物侵入,使喉管全然不控制地痙攣,津唾從嘴角一路流到雪白的胸脯,無論視覺或杵尖上的緊迫都美極了。
雷冥杳緊促柳眉,冶麗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竟有著異樣的美感,一邊極熟練地吞套陽物。雷亭晚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二人交歡時最不能碰的就是臉,為了彌補無吻可索的強烈不滿,雷冥杳早習慣於它處施展口舌。
她的口腔濕潤滑軟,明明咽底被塞得滿滿的,欲嘔又止,仍強吮著前半截杵身,白皙的面頰忽緊忽馳,嘴角溢出香津,流得胸口一片晶晶亮亮,濡濕了紗羅軟綢。
耿照從不曾在任何女子口中嘗過這種滋味,吸啜的力道堪比鱆腹蛭管,但薄薄的口腔壁無論吸附或剝離,觸感都比膩潤的膣內更加銳利;前端被壓迫之甚,已到了疼痛的程度,偏偏咽上那一小粒淚滴型的懸壅垂無比嬌嫩,若有似無地搔刮著敏感的肉褶……
他忍不住低咆,十指粗暴地插入烏濃的發內,按著她的頭不住挺聳。
雷冥杳發出極端痛苦的「嗚嗚」哀鳴,被噎得涕泗交頤,汗淚俱下,髮絲沾黏著口唇,下巴仰起,吞嚥的角度也從上下改成了前後,喉管膨起的模樣格外哀婉,雙手卻緊抱他不放,充分利用食道的痙攣施壓。
耿照又被她吞入分許,檀口淌出的津唾呼嚕嚕夾著氣泡,連女陰都未必能全進的碩大怒龍,竟給吞沒大部,唇片幾貼上紫醬色的硬脹卵囊。這已是足以窒息的深度。
噎咳使女郎無法再控制口腔肌肉,貝齒刮著杵根,帶來薄而銳利的痛感;嬌軟的唇瓣上下一合,漿汩汩地耷黏著囊褶,膩滑的觸感妙不可言。
耿照本怕嗆死了她,正要抽身,才驚覺是她無視嗆嘔,瘋狂地吞嚥著陽物,簡直就像要吞進肚腸裡似的,扣在腰後股縫間的玉手涼滑柔膩,與身前搏命一般的吞吸形成強烈對比。
洶湧如潮的舒爽迅速累積,驀地馬眼大酸,射意毫無徵兆地湧上,他按著她的頭低聲咆吼,滿滿的射了她一喉!
「剝」的一聲,杵莖拔出彤艷艷的櫻桃小口,雷冥杳脫力癱倒,伏地大聲嗆咳。
濃精從口唇、挺秀的瓊鼻下嗆出,連嘔帶咳,只抬得一隻小手虛掩著;片刻漿薄化水,鼻中嚏出更多,襯與口涎蜿蜒,彷彿被暴雨卷殘的淒絕牡丹,狼狽的艷容滿是汁水白漿,比射在臉上更加淫靡。
耿照的精液稠濃如膏,量又極多,若非遇風化水,這一射能生生窒死了她。
饒是如此,仍嗆得女郎死去活來,劇咳如溺,雙臂連支撐身體的力氣也無,軟軟趴在樓板上抽動背脊,口鼻下積了一灘稀薄汁水,津唾汗淚混合殘精,一縷液絲牽上嘴角;股下竟也漫出大片水漬,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異味。
尋常的大袖衫披覆於外,內裡不是穿件對襟襦衫、便是軟緞抹胸,腰下還是系裙的。誰知雷冥杳下半身空空如也,抹胸下緣虛掩腿心,半截覆著濃密烏茸的白皙丫字隱約可見;兩條白皙細直的裸腿,交迭叉出藕色薄紗,除了足上的紅繩木屐,什麼也沒穿。
她本就等著會情郎,聽見樓頂聲息,匆匆披上薄紗大袖,繫了根帶子就來;若非還與雷亭晚賭氣,沒準連衣裳都不穿。此時狼狽癱軟,春光自是一覽無遺。
耿照狠洩了一回,慾火不但未見消退,仿似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忽嗅得她雪股間飄來淡淡腥騷,竟是尿水失禁,雄偉的紫紅怒龍跳得幾跳,沾滿女郎香津的龍首兀自甩著一抹液黏,轉眼又翹如彎刀也似,尺寸硬度都極駭人。
雷冥杳一身本領,學自號稱「醫毒雙絕」的轅厲山始鳩海,連喝的水裡都摻花露蜂漿,為保青春美貌,平日幾乎不碰酒肉茶湯、五穀雜糧,三餐都吃以金論價、加急快馬送來的貢品珍果,偶爾配點鮮蔬,飲用大量花露蜜水;須補充體力時,便喝上一碗濃濃的參茶。
她排出的尿水,連微微的腥騷都是來自膣中的氣息,說是異嗅,更像蜜肉流出的催情液,宛若芝蘭半腐、牡丹爛熟,足以令雄性發狂。淡淡的鹹味異常適口,比淚水更淡薄,腥甜甘美,令人回味再三——
回神時,耿照才發現自己竟捧著女郎肥美的雪臀,意猶未盡地舐著顫抖的花唇。
雷冥杳邊抽搐劇咳,蜜縫邊淅淅瀝瀝地流著水,透明無色的清澈汁液像是微帶腥鹹的花露;他清楚知道那不是淫水,而是失禁的尿液。她的淫蜜稠得略呈銀白亮澤,氣味強烈,從嬰指般的酥嫩蒂兒下沁出一點珍珠也似,連失禁的尿水都沒沖化多少,一舔舌板上便微微發麻,竟比顫動的肉芽還要溫熱。
(我……我在做什麼!)
殘存的理性幾乎令他鬆手驚起,但這一幕只在識海中掠過,實際上並未發生。
他又低頭舔了她幾口,女郎飽滿的陰部透著詭麗嬌紅,從不斷開歙、猶如鯉魚嘴般的花唇,到肛菊處都是,不似見過的那種橘酥酥的粉潤,就是極艷麗的鮮紅色。
雷冥杳稍咳得大力些,膣腔一縮,噴出一道強而有力的液柱,連陰中稠漿都被刮出少許,濺得他一臉都是,旋被忘情埋首雪股、吃得津津有味的男子所吞。女郎開歙的花唇彷彿另一張櫻桃小嘴,為解求吻無門的苦悶,熱烈回應著他的舔舐。
她嗆咳不止,連話都說不清,悲鳴似的嗚咽聽來卻格外催情。
「來……雷郎……要……」
耿照迷惘地扶著龍杵,抵著熱烘烘、濕漉漉的淫靡肉縫。女郎被他抱著雪股提將起來,擺成了屈膝翹臀的牝犬姿態,癱軟的上身還趴於樓板,濃髮披散,拱著纖薄的背脊繼續嗆咳,渾不知凶物已兵臨城下。
她的嬌谷中泥濘不堪,飽滿脹紅的外陰大大翻開,兩片鯉魚嘴似的酥嫩嬌脂卻密密貼緊紫紅色的猙獰龍首,不住吸啜著即將排闥而入的侵略者,一點都沒有抗拒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女郎嬌臀,直要掐出血痕來,「滋!」一聲汁水四溢,狠狠一貫到底!
雷冥杳嗚咽著向前大拱,迸出一聲慘烈哀鳴,縱是泌潤豐沛,她悉心保養的嬌嫩花徑也沒受過這麼大、這麼堅硬的物事,剎那間還以為下半身被撕裂了,為藥性所迷的恍惚神識一霎顫醒。
但喉底非自主地嗆咳不是說停就能停的。
她顫抖著大咳,被撐大至極的、火辣辣疼著的膣管一夾一夾地劇烈收縮,絲毫不給她緩衝適應的時間,極其粗暴地帶著她越過了初經巨物的劇烈痛楚,麻木之中滑溜黏膩的淫水大量泌出,竟生出一絲異樣快感。
耿照仰頭吐了口長氣,被夾緊的杵身仍不斷承受掐擠。
嗆咳所致的緊迫不遜於女子高潮時的收縮,猶有過之,持續之長、收縮之頻甚至大過了洩身,幾令他二度失守;畢竟這逼人的快感是建築在一方的痛苦之上,他終於明白為何男女合歡的至高境界,會將「仙」與「死」同列。
——越接近死亡,快感就越強烈!
幽藍色的迷離月光下,精赤如鐵的健壯少年扣緊冰藍色的女體,雙目赤紅,「荷荷」有聲地刨刮著痙攣哀叫的女郎。
那件薄紗大袖衫早被撕得粉碎,只剩蓮紅色的軟綢抹胸,背後幾近全裸,只頸後背心兩條系結帶子,紅繫繩陷於光滑白皙、汗珠密佈的裸背,襯與彈扭的纖薄肩胛,妖艷得令人迷醉。
雷冥杳不是寶寶錦兒、不是橫疏影,甚至不是他的小霽兒,耿照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此際「陌生」卻成了最好的出口。平日的小心呵護、輕憐密愛,唯恐碰碎了弄疼了心愛的女子,這些再也困擾不了他——
耿照掐握她賁起成團的股側肌肉,加速插入、拔出的動作,小腹撞擊女郎汗濕緊繃的臀股,發出「啪啪」的淫靡聲響。
雷冥杳的藕臂不斷在樓板上抓著、揪著,苦無著力的地方,但她的掙扎全然是無意識的,身後男子的凶狠刨刮簡直像用燒紅的烙鐵捅著她一樣,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由它一下拱腰一下趴地,纖細圓腰左掙右扭,幾欲斷折。
嗆咳早已止歇,痙攣卻從咽喉擴散至全身,呻吟只維持了極短極短的時間,旋即被垂死般的劇喘取代,偶爾迸出幾聲尖銳哀鳴,又突然頓止,彷彿連發聲的部位都被強烈的痛苦與快感佔領,再無一處留還自己。
耿照一把將她撈起,箍著女郎的圓腰邊走邊插。
雷冥杳癱軟無力,原本是垂頸拖發、雙掌按地,爛泥似掛在他臂間;誰知那龍杵刨刮著肉壁往裡一頂,撞到一處酸、軟、痛、麻,從未有人到過的異地,瀕臨崩潰邊緣的快感登時炸了鍋。
她「呀」的一聲拱腰甩起,長久鍛煉輕功的腰力所至,上半身一昂,甩繃了背上的結子,勃挺的乳蒂頓失束縛,猛向上拋,兩隻盈盈玉乳先是拋成了尖筍,又墜成圓瓜,最後還原兩大只頂翹腹圓的雪麵包子,空懸著不住彈撞,緊繃的乳肌彈開無數汗珠,呈環狀濺碎一地。
她後腦勺差點撞著耿照的下巴,膣裡套緊了向上扳轉,險些絞出汁來。
耿照咬牙忍住洩意,鬆開雪股往前一撈,穿過她汗濕的兩腋,探入抹胸底,握了滿掌滑膩,順勢咬開頸繩,女郎終於一絲不掛,如一頭雪潤白羊。暴脹的怒龍插得她兩條白腿一跳一跳的虛點著地,夾在趾間的紅繩把木屐也吊起來,伴隨著「啊啊」的尖亢呻吟,喀喇喀喇敲著樓板。
雷冥杳的乳房不算大,勝在尖挺高聳,乳質細綿,捏在手裡像沙雪一般,分外助興。這麼綿軟的乳肉,握實也支不住身體,女郎實在捱不了膣裡的巨物撐頂,雙臂反扣,死死抓著男兒的臂膀。
叩、叩、叩、叩……耿照就這麼架著她一路推送,插到了八角桌邊。
女郎嗚咽趴倒,將鋪桌的錦綢揪得一糰子亂。她愛使小性,好不容易拉下臉來求歡,不料愛郎插得這般疾狠,咬牙不肯求饒;片刻實在受不住,回臂去推他小腹,喘息道:
「雷……等、等等……啊啊啊啊啊啊——!等……等等……呀、呀……雷郎!」
尖尖的指甲刺進肉中,滲出血來。耿照吃痛回神,陽物本能地一脹,雷冥杳連話都說不出,翹著屁股一徑發抖,竟又尿了一通,揪著桌巾死死吐氣,絕艷的面龐雪白一片,只剩兩頰霞艷如殘。
耿照的神識短暫恢復,忽不知何以至此,呆愣不動。
雷冥杳卻以為情郎終於肯歇停了,不甘示弱,喘息著扭頭:「你……你不准動!瞧……瞧我的!」踮著腳尖苦忍滿脹,緩緩將一雙美腿跨開。
她個頭不高,腿是美腿,線條勻直、肌肉緊實,卻非染紅霞、雪艷青那樣的修長比例,拜兩寸餘的屐腳之賜,才有屈膝扭臀,上下套弄陽具的餘裕。
眼看耿照不動,她緩過一口氣來,慢慢搖動雪臀凌空劃圈,貼肉這麼一絞,美得連自己都險些軟腿;不多時漸漸習慣,更品出滋味來,豐臀越搖越是滑順,股間唧唧有聲。她媚眼如絲,貓兒似的仰著頭,前前後後滑動,好看的嘴角不由一勾,喃喃讚歎:
「啊、啊……原來……原來你這兒……啊、啊……是長成這樣的。這兒……這兒是頭,形狀是這樣……啊……變、變大了!別……別……唔、唔……怎麼像顆鴨蛋似的?」雪嫩的臀股搖晃著向後推:
「這兒……這兒是雷郎的棍兒……啊……好……好硬!彎……彎的……啊、啊、啊、啊、啊……怎還沒到底……啊啊啊啊——頂、頂到了!」嬌喚間柳眉頻蹙,拋顫的聲線極是勾人。
雖說那物事大得怕人,進得大半後反而安心。女郎翹高美臀,白皙的小腿肌結成一球一球的,使勁套著陽物,刮腸欲死快感如潮,漸漸連哼聲都輕飄起來,誘人的胴體越抖越烈。
還想「定要讓他先繳械投降」,忽覺不對:原本刻意拔出些許的陽物持續脹大,鴨蛋似的鈍尖不但再度抵向極其敏感的花心子,還深深卡進了中心那團嬌膩軟肉裡,嵌住狹頸,如發情的公狗倒生鉤鐮,絕難脫出。
雷冥杳像被按住了傷口,激痛似的快感席捲而來,弄得她臀股大顫,原本懸空的上身癱軟於八角桌頂,十指幾乎揪爛桌巾,迸出清亮的裂帛聲響。男子卻沒有拔出的意思,再度反客為主,按著她的後腰奮力抽送。
「不……不可以!」
她拚命想回頭,無奈渾身酥軟,迸出的眼淚不知是疼美,抑或著急:
「不可以……啊啊啊……雷、雷郎!不……不可以射……射在裡面!」
這是她們一直以來的默契。
她是總瓢把子的女人,可以死、可以瘋、可以偷漢,但不能懷上別人的種。身為總瓢把子唯一的寵姬,她跟別人——或許老鬼雷奮開不算——一樣,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總瓢把子退隱了,情何以堪!
被留下來的寵妾什麼都不是。雖然是她被遺棄、被背叛了,但若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她將失去這最後的立足之地。
雷冥杳又急又怕,但身體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逼人快美,以致所有的警告唾罵都成了失控的呻吟:「不要……不要!求……求求你……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不可以……不要……裡面……裡面不行……嗚嗚烏……」
男子粗濃的喘息將恐懼推到最高點。
那滾燙的鈍尖搗著她最敏感的秘境,即使酸麻舒爽已到了極處,仍能感覺巨菇的肉冠正一脹一脹跳動著,柱徑持續擴張,撐到小腹快要迸裂的程度;驀地大把沸漿激湧滿溢,像無數細小鋼珠彈打在花心上,眨眼灌滿了整個玉宮!
女郎只覺體內至深彷彿裂開了一處,漫出的熱流沖刷濃漿,欲出體外。
失神前她懷著一絲企盼,花徑卻被肉柱塞得滿滿的,竟無消軟的跡象,繼續強悍地挺入!
水流強勁噴出,恍惚中甚至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澆注聲響,與嬌軀的痙攣同樣,久久不絕;濃精卻全被留在了玉宮裡,搖顫著一波接一波的凶悍高潮,炙著滾熱的酸楚與絕望……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 ◇ ◇
洩陽並未使慾火稍褪,耿照幾乎是眨眼便又起雄風,濃漿尚未出盡,怒龍又硬似鐵棍,獸一般繼續蹂躪著女郎。
等恢復意識,才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衣褲靴帶散了一地,夜幕裡但見鐵色的肌肉上滿佈汗滴。本該是踮起腳尖踩著木屐、翹臀趴在八角桌前的雷冥杳,不知何時已呈「大」字形仰躺在桌上,四肢軟軟垂落,汗津津的嬌軀滿是瘀痕紅腫,襯與冰藍色的白皙雪肌,分外惹眼。
她半闔艷眸,眼縫間僅餘一絲空茫,身子動也不動,如非尖翹的奶脯微見起伏,幾與死屍無異。
足上的木屐拖地,沉重的屐牙將兩條玉腿向下拉緊,雪股繃抵著桌板,陰阜高高賁起,股間嬌艷的唇瓣依舊鮮紅欲滴,鯉口般開歙的小陰唇該是她渾身唯一還動著的部位,一時難以閉緊,露出一枚紅慘慘的幽黑肉洞,不住哺出夾雜著些許血絲的濃濁白漿。
身下一片凌亂狼籍的織錦桌巾雖已吸飽了漿水,仍在腿間積上巴掌大小的一灘。這樣的份量絕非一兩回間便能射出,從腹股間的虛疼與桌上女郎的模樣推斷,耿照在她身上所洩絕不下七八次。
他踉蹌退了幾步,脫力坐倒,赤裸濕滑的股間一頓到地,囊底隱隱生疼。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碧火神功突破三關心魔後,他已許久不知「虛耗」二字的滋味。無論連御多女或徹夜荒唐,就算不用那陰損的「天羅采心訣」,交合也絲毫無損於他豐沛暢旺的真力。
對女子的慾念雖然越來越強,總能憑借意志力克制,朱雀大宅裡每天一堆花樣少女進進出出,日子還是一樣過得,與寶寶錦兒歡好時也不曾弄疼了她,更遑論逞兇用強。像今晚這樣荒腔走板的失控,他連想都沒想過。
更要命的是:久違了的頭疼痼疾,今夜竟又發作。
耿照自小就有頭痛的毛病。來到流影城時,興許是怕生想家,他夜裡經常睡不安穩,翌日醒來頭痛欲裂,還曾有痛得昏死過去的經驗。後來隨著年紀增長,約莫是體魄長成、性子也成熟了,這病才逐漸不再發作。
就在他癱坐的當兒,腦袋裡像是炸開了一蓬鋼針,削得顱內支離破碎,劇烈的痛楚一瞬間便剝奪了他的意識與自主能力,以耿照此時的修為與意志力,仍忍不住抱著頭翻滾哀嚎,足足持續了半刻有餘。若非雷冥杳已呈現虛脫失神之態,隨手一劍便能刺死了他。
(怎……怎會如此之痛!)
耿照好不容易恢復了行動力,咬牙起身,勉強將衣靴穿上,扶著梯欄艱難滾落,在雷冥杳的床頭找到了貯有「映日朱陽」的劍匣,不及細看,撕開一條薄薄的錦被系匣於背,提氣推窗躍出。
顱內深處仍隱隱生疼,兼且在雷冥杳的身上虛耗太過,連在奔跑跳躍之間,都覺腹底悶痛不已,腳步虛浮,與來時的輕靈翔動不可同日而語。
所幸雷冥杳院裡的侍女知八爺要來,唯恐擾了二人興致,不是早早睡下,便是躲得遠遠的。風火連環塢佔地廣衾,先前被他所殺的巡戍衛哨屍身還未被發現,後頭接班的人只道是前隊摸魚去了,怨則怨矣,並未引起什麼騷動。
耿照一路拖回雷亭晚院中,正遇著弦子從密室中鑽出來,見他唇青汗湧,不禁蹙眉:「你受傷了?」伸手去搭他腕脈。涼滑細膩的指觸令耿照不由一悚,連忙縮手,強笑道:「沒事。劍拿到了,你那邊如何?」
弦子點點頭。
「你跟我來。」
世上沒有打不開的鎖,只要有夠巧的一雙手以及足夠的時間。耿照隨口問起,才知自己去了超過半個時辰,弦子也堪將地上那道掀板活門上的精鋼鑰孔悉數破壞,牢記耿照行前的吩咐,要等他回來才一起下去探個究竟。
地室裡極是通風,顯然與上頭的密室一樣,設有巧妙的通風孔。樓梯經過一重轉折,沿途石壁觸手涼滑,敲起來有種空洞的感覺,但又不像是全然挖空,似乎在石材之後還填充著別種物料。
「是火浣棉。」弦子只回頭瞥一眼,便讀出他眼底的疑惑。「用來防火的。黑島的地下建築裡都填著這種東西。」耿照點了點頭,卻未說話,始終與她保持數尺的距離,扶著牆壁慢慢行走。
弦子忽然停下腳步。
「你到底怎麼了?」她問得很認真。
他暗自運動碧火神功調息,體力恢復的速度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恐怕快得如天神一般。但頭疼似乎還未全退,不知何時便會發作,還有那不知從冒出來、熊熊燃燒的駭人欲焰……
現在的耿照對自己毫無信心。為防自己突然對弦子伸出魔爪,除了保持距離,他也相當克制地調息運氣,不讓碧火功作最大程度的發揮,只恢復到能施展輕功的程度就好。必要時弦子可以反抗自保,兩人實力不致太過懸殊。
這不只是為了弦子,也是為他自己。
她是練有「蛇腹斷」的潛行都菁英,萬一耿照發起狂來要了她,失貞的弦子不免像折斷螫刺的冷艷青蜂,大大折損功力壽元,說不定還有性命之危,耿照也將死於無解的劇毒,誰都沒好處。
兩人在狹窄寒涼的地底密道裡遙遙相對。弦子足尖微動、步子還未跨出,碧火功已生感應,耿照兢惕地退了一步,弦子便不再進逼,默默等他回應。
方纔發生在水閣樓頂之事難以啟齒,說出來更像得了失心瘋,任誰都要投以異樣目光。
或許能說給寶寶錦兒聽,以她靈心巧慧,一定能發現什麼端倪。橫疏影無疑是絕頂聰明的女軍師,興許一聽就知道關鍵所在,但想到要向她坦承自己於失神間姦淫了雷冥杳,實是無比難受。耿照這才發現:正因為姊姊對待自己極好,事事為他著想、寄望甚深,他更難以承受她失望的目光。
耿照本想隨口帶過,但不知怎的,他一點也不想欺騙或敷衍弦子,彷彿這樣不僅傷害了她,也傷害了自己。他試著告訴她自己現在很不安全,可能……可能會對女子做出逾矩之事……什麼是「逾矩之事」?弦子果然問。
要命。逾矩之事……呃,就是不能跟別人、只能與自己心愛之人做的事。說出去很羞恥的……等等!這樣說也不對。男女合歡未必逾矩,只消你情我願,或有夫妻名分,敦倫是天經地義的事,逾了哪條規矩?
他錯在一時失智,姦淫了雷冥杳。姦淫女子是不對的。
因為會生孩子嗎?弦子露出穎悟的表情,彷彿把小腦袋瓜裡的兩條線接上了。
不是!姦淫未必會生出孩子……耿照忽然警醒過來。
「不過也差不多,總之就是不好。」他認真對她說:
「我……我現在定力很差,腦子也不太清楚,不知為什麼會做出那種事。我們是朋友,對吧?朋友不能互相傷害。所以你離我遠一點,也要提防我突然發狂;萬一真那樣,你就趕快逃。」
回答弦子的問題通常會引發一連串的問題,不只因為不通世故,而是這孩子很有求知精神,耐心又是罕見的好。如果不是能夠好好地滿足她的場合,上上解就是小小地附和她一下。
誰知弦子聽完,卻只是點了點頭。
「那沒關係。你想的話,就姦淫我好了……跟上回在驛館差不多,是不是?」
沒想到她還記得。耿照臉烘耳熱,心口怦怦急跳,「姦淫」兩字被她清淡淡地說將出來,竟有一股奇異魅力,直令人想親身一試。這當口你就別來亂了——他用力甩甩腦袋,強抑心猿意馬。這足以誘發另一次失控。
「「蛇腹斷」對男子是劇毒。」面對弦子只能說道理。她對情感面的理解相當薄弱。「如果我奸……如果我們做出逾矩之事,會毒死我的,你也會喪失辛苦修練的元功。宗主派你來保護我,這樣不是很糟糕麼?」
弦子搖頭。
「你姦淫了阿紈,是不是?你也沒死啊!宗主說你沒關係的。」
耿照本想請她別再用「姦淫」這個字眼,忽然聽出不對:「你是說阿紈姑娘在與我……之前,」見弦子露出徵詢之色,只好咬牙補上「姦淫」兩字,免得她聽不懂。「……並沒有散去「蛇腹斷」的元功?」
「沒有。」
弦子不會說謊。漱玉節到底在想什麼啊!
「宗主說,若與化驪珠融合,帝字絕學的內勁和驪珠同源,你就不會死。若你死了,代表珠子並未融合,挖開屍體取珠即可。」
——毒……毒計!當真是好毒的心計!
耿照驚出一背冷汗,遍體生寒。他一直以為漱玉節對自己青眼有加,除了化驪珠的緣故,先前他三番四次相助,幫了五帝窟的忙,多少有些情分在。豈料她竟如此毒辣無情!
他忽然想起一事。
「那在……之後,阿紈姑娘身子可曾有損?內力還在麼?」
「是指你姦淫她之後嗎?」
「……是。」
「似乎沒事的。」
那就是「蛇腹斷」的修為還在了。
既然如此,漱玉節編派阿紈給伊黃粱侍寢,安的是什麼心,打的又是什麼主意?是阿紈命苦,終不免要散功一次供伊大夫享用,還是這回她既非完璧、仍帶劇毒的奇異體質,終能騙過伊黃粱?
耿照不由得頭皮發麻。藏在溫婉嫻靜的美麗外表之下,漱玉節的深沉與毒辣實不下於岳宸風,說不定好使心計這點還猶有過之。她對伊黃粱的盤算仍無頭緒,但決計不會是好事。
「你跟我說這些,」他開始擔心起弦子來。「宗主不會生氣麼?」
弦子想了一想。「宗主也沒說「不能說」。」
耿照不由失笑。「她會特別跟你說什麼不能說麼?」
「會。」看來漱玉節跟他有著同樣的切膚之痛。
耿照望著密道另一頭的清冷少女,正色道:「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那樣。將來有一天,你會遇上一個你很歡喜他、他也很歡喜你的男子,你的身子要留給他,一輩子與他廝守。所以,萬一我有什麼不對勁,你要嘛打暈我,要嘛就跑。」
弦子還是搖頭。
「宗主說,有兩件事只要做好一樣,就准我回去。取回化驪珠,或懷……懷上你的孩子。」對她來說,「生孩子」似乎是該害羞的,但也僅限這三字而已,無涉其中的意涵。弦子罕見地俏臉微紅,隨即一本正經地說:
「這兒很危險,所以不合適。今晚回去,你再姦淫我好了。我想早點回去宗主身邊,但又不想挖珠子,你會死的。」
◇ ◇ ◇
密道的盡頭豁然開朗。
石室裡的佈置耿照相當熟稔:砧錘、鼓風爐,各式各樣的滑輪吊具……這是一間專門打造銅鐵鑄件的作坊,藏在地底想必限制極多,顯然對主人來說,保密的重要性還大過了便利,寧可犧牲,也要隱密進行。
與密道入口相對的,是相當寬闊的四扇鐵門,門後隱約傳來潮浪的聲響。耿照略微一想,登時恍悟:「雷亭晚由這頭將那輛「七寶香車」駛入,在作坊中養護整修,保持七寶香車的性能。」想當然爾,鐵門自是通往碼頭。
稍早搭來血河蕩的平底沙舟,似是雷亭晚的座艦,甲板各處留有七寶香車通行的車道,舵工也熟練地以活扣固定車體,避免航行間香車滑動,發生意外。相對於始終待在船頭的雷騰沖及雷冥杳,七寶香車之主更像沙舟的東家。
耿照心想:「難怪他院裡沒什麼人,日常作息都在舟上,只修整時才回到此間。自走機關車加上船艦,機動性高得嚇人。」
石室中央的檯子上整整齊齊陳列著工具和零件,唯獨不見那輛雪白飾金的七寶香車,工具零件都不見出奇,四壁也無藍圖之類、可一窺機關奧妙的線索。耿照隨手掂著一柄金錘,蹲在應是停放香車的四方坑道中,試圖想像機關車在這裡拆卸零件的模樣。
經今日一戰,七寶香車的軸轤、車輪,以及那片被他砍花了表面的水鏡鋼,肯定都是要修整的。世上無金剛不壞之物,便是神術這樣堅銳沉厚、千錘百煉的寶刀,也須悉心保養,才能維持良好狀態。
如流影城、青鋒照等名鍛,除鑄造利器之外,替兵器進行保養,也是一條極重要的財源與人脈。即使是神兵利器,如果使用不當,或缺乏大匠調養,時日久了一樣完蛋大吉。七寶香車這般精密的機關器械,只怕更十倍、百倍於刀劍。
那就奇怪了。耿照沉吟著。
該在秘密作坊裡的機關車不見蹤影,該在作坊裡保養機關的車主連情人都顧不上了,早早就離開……除非雷亭晚有第二輛七寶香車,否則首要的工作便是整備戰後的機關車。誰知道下一場鏖戰幾時會來?
(打造、甚至保養這輛七寶香車的,另有其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感應突如其來,耿照渾身一悚,彷彿聽見無數哀鳴慘嚎,熔於一片火海焦垣……雜識一現而隱,回神見守在入口的弦子仰進半身:「有煙味!外頭好像起火了。」耿照如箭離弦一躍而起,拎著沉重的金錘掠進密道;弦子與他默契極佳,一句也不問,緊跟在後。
深入密道,最忌後路被斷。兩人心念一同,都怕有人封了出口堆柴燻煙,耿照的神術刀、弦子的靈蛇古劍雖是利器,破壁除封時卻不如一柄打鐵鍛刀的金錘。
所幸沉重的金錘並未派上用場。耿照捨了錘子,揭開掀板活門猱身躍出,順手將弦子拉了上來,兩人各擎刀劍衝出廂房,雙雙愣住,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火海焦垣非是純然出於靈識的感應。
幽藍的天幕、寒涼的夜颸……不久前才親見親歷的,彷彿已是隔世,甚至從來不曾存在。焰冠熊熊的沖天紅蓮宛若預視,活生生從耿照的感應裡猙獰浮現,整座風火連環塢陷入一片滔天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