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三章 無理契約 敬酒難吃

  經濟不景氣的時代,工作壓力就很沉重,當老闆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賤,哪怕是個撈偏門的調教師,都逃不過這悲慘的命運。

  坦白說,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簡直不知所謂。以一個故事來說,現在已經是最後關頭,大家要一起團結打大魔王的時候了,但我正事不幹,卻在這節骨眼上猛開副本,當起什麼調教師來,這個岔題未免岔得太遠,我不住反問自己,這麼做對嗎?我這樣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麼問,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這樣做實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如果要我在這種時候站起來,拍桌大罵對面的人王八蛋,那結果就是我立刻要死,連挑戰大魔王的機會都沒有,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幹什麼?不是要我調教女人嗎?給我張紙幹什麼?我不打飛機的。」

  「稍安勿躁,我們白字世家是有規模的組織,一切講究規章制度,請約聘工是要簽約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翹起大腿,抽著雪茄,囂張地把煙噴在我臉上,他這次出來與我會面,攜帶的東西可真不少,所以從他活像個奴隸主一樣,開始翹腿吸煙,很快就有一票穿著黑外套,打著黑領帶,戴著黑墨鏡的套裝男女跑進來,從公事包中取出一張紙,用力拍放在我面前,還拿出一支筆,硬塞在我手裡。

  「喂,你們態度客氣點,人家好歹新晉級第七級,現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份的高手,你們對他這麼粗手粗腳,小心他等一下發起火來,捏螞蟻似的捏死你們。」

  這個警告,聽起來像是囂張的嗆聲,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讓我很沒有成就感了,特別是……旁邊那些律師模樣的黑衣男女,都開始面頰抽搐,全力忍笑,這感覺真差。

  我仔細看了看面前的條約,這是制式合同,有著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徵,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長,才看到一半,就讓我頭暈眼花,只得從簡。

  簡單看了一下,就是忠實執行調教任務,在把貨物交給白拉登之前,不得單方面毀約,假若如期交貨,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間,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後還會提供約定的報酬,但如果我毀約,沒有把貨物交出來,後果……

  「等等,這條約是什麼意思?要被全天下最醜最賤的女人,強姦三天三夜,這他媽的也太悲壯了吧?我不過是當個調教師而已,有沒有必要玩得那麼過分,還讓我被天下最醜的女人強姦三天三夜?」

  我拍桌質疑不合理待遇,旁邊的律師走狗們無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闆,白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麼啊,這樣算問題嗎?你對最醜最賤的女人不滿意嘛,太容易啦,那個誰誰誰,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麼?」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伸手按住契約,不讓他們改動,「男人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強姦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雞雞,再用鎯頭砸蛋;或是五馬分屍、凌遲處死,我們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種選吧。」

  「……我還是被天下第一醜女強姦三天三夜吧,先聲明,盜亦有道,她不能走後面那條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點自身權益,再往下看,發現懲罰事項除了被醜女姦淫,還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們到底是邪惡組織還是整人會啊?這些附加條文是啥?強姦過程中,整個片段要拍攝成影片,當事人同意放棄海內外版權與遊戲改編權,你們……你們還做這種生意?要不要乾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橋底下說書,一天說一段算了?」

  我氣得用力拍桌,周圍的人卻都冰冷著表情,不做回應,就只有一個白拉登,像是被點醒了什麼,雙手一拍,向旁邊的部屬下令,「他說得很好,是我們忘了,加上這一條!

  白家子弟的執行力,還真不是蓋的,一聽到白拉登這樣吩咐,他們立刻行動,像是一隊鋼鐵士兵,迅速在合約上加了文字,補蓋鋼印,速度之快,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合約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抵抗什麼,橫豎對方想玩,就陪他們玩玩吧,我提筆簽字,簽完之後,把合約推還給白拉登,他也爽快地蓋指印簽名,完成簽約。

  簽約過程中,有一個小插曲,就是當我把合約翻到最後一頁,赫然看到那裡還有一張表格,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堆可勾選事項,後頭還附加了價錢,像是在清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報酬。

  「你……你們這算是……」

  「本集團一切講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選一下,看看什麼你能接受,或者什麼你不願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選起來即可,能做的範圍越多,能拿到的合計報酬也越高,不過,除非是碰上那種年紀太大,或是短時間內缺錢缺很凶的特別個案,普通人是不會勾選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說……」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張表單上的選項涵蓋範圍極廣,簡單的像是對女孩說個黃色笑話當調教,複雜的像是讓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含在內,越是重口味的調教手段,可以領的錢就越多。

  我瞪著這張清單,腦裡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變態行為雖然可怕,可是當所有的變態行為都被規格化計價,這看起來才真是驚人,我一時間整個傻眼,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勾選,還好他們告訴我,這些只供參考,若我真有所決定,到時候再來勾選也可以。

  「你們……從哪弄來這套制度的?以前你們就是這麼幹的嗎?」

  「不,這制度來自遙遠的大和之國,對黃土大地而言,那裡已經是異大陸了,而且也不是我們引進這制度,是新上任的總監加……」

  那個律師說到這裡,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煙氣,直噴向那個多話的手下,這傢伙被煙嗆得猛咳,臉色更變得慘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話了。

  詭異的情形,讓我警覺到裡頭有古怪,至於是什麼古怪,一時間連我自己也說不上,可是從他們的動作來看,似乎是那個新上任的總監有什麼問題。白字世家嚴格說來,是海外的獨立勢力,內中成員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認得,這個什麼新總監我當然陌生,照理說他們沒必要對我隱藏,壓根就不干我的事,除非……

  這個人正要對我不利?又或者……這人是我的熟人?

  問題得不到解答,卻讓我憑空添了幾分警戒心,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更為小心……雖然,小心謹慎此刻根本沒啥用。

  白家人辦事速度快,合約簽訂之後,他們就立刻帶我去見調教對象。我知道一切絕沒有那麼單純,白拉登大費工夫這樣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調教一個普通女人,但當他們帶我來到一處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調教對象,我還是吃了一驚。

  「這、這頭大笨象是什麼鬼東西啊?」

  柵欄裡,一頭長鼻子大笨象,揚起象鼻,對著我嚎叫,聲音中有著驚惶,似乎也曉得我「來者不善」,這時白拉登早已離去,就剩下他的嘍囉手下招呼我,向我解釋,自古以來,絕世淫魔都有活活幹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須搞暈這頭大笨象證明自己本事,這才有一級調教師的身價。

  「鬼扯什麼東西,這不屬於合約範圍,要我超時加班,作夢去吧!」

  我嚴正駁斥了資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張了勞方的應有權益,那幾名律師的臉色臭到不行,但還是照合約辦事,把我帶離開這頭大笨象,帶往我的調教目標。

  這條路著實不易行,因為白拉登根本沒安著好心,我先後看了三個委託目標,分別是大肚婆、大肥婆,還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婆,三個都被我拒絕,我不相信白拉登會無聊到要我調教這種貨色,而我的拒絕也被受理,只是那幾個嘍囉略顯不耐煩,問我挑三揀四,到底是想怎樣?

  「我想怎樣?這話我還想問你們咧,盡拿這些醜女和老女人給我,你們要是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費時間,給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對像年輕貌美,你就不會再挑了?」

  「這個當然!」

  一句答應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動,知道自己上當了,這票龜孫子花了那麼多時間整人,就是為了誘我說出這句話,我一時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這個圈套是何用意?調教年輕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曉,當他們帶我前往另一處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裡頭。這間地下囚室明顯與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沒啥特殊,就是普通關犯人的地方,但現在去的這間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機關,整個警戒程度遠非先前那些可比,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用來囚禁武術高手的。

  很顯然,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處理的真正目標,之前那些全是拿來迷惑我的東西,怪異的是……走在這條路上,我越走越覺得熟悉,好像曾在哪裡有過類似經驗。

  我這輩子,被人追著砍的經驗不少,但在牢裡走來走去的機會就少得多,算來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藍西亞蹲苦窯的那段悲情歲月,那時的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能安然無恙至今的屈指可數,我會生出這種熟悉的預感,莫非……

  不良的預感,果然成為現實,在那間造型幾乎一模一樣的地牢內,彷彿歷史畫面重播般,我又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於事先已經有預感,這一下我並沒有太吃驚。日前在薩拉城中,大家失散,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當療傷,躲了一段時間,出來之後早就沒有她們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兩個倒也罷了,畢竟她們身上沒致命傷,只要成功逃出去,療養幾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況可沒有這麼簡單,那個天真丫頭所受的傷害,換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幾次,即使她這樣的特殊體質,都一樣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會拚命設法治療她,偏偏我自顧不暇,鬼魅夕被交在兩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經很不好說,更何況還有一個發癲的羽霓,隨時都有可能對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這點,我就覺得很擔心。

  巫添梁對我說,救走天河雪瓊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門武學的壯漢,武功奇高。環顧當今世上,這樣的人物屈指可數,我本來也有點猜測,但從眼前情勢看來,那個什麼狗屁壯漢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這邊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拉登在弄什麼玄虛,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龍會那邊,那根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手旁觀,她們三個能自萬軍中殺出的機會實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結束與黑龍王的友好關係,背後拆台,那現在的行為又說不過去,他找我來調教羽霓,這又算是什麼?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裡,天河雪瓊和鬼魅夕呢?她們又到哪去了?應該也被帶來東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與天河雪瓊,我的心緊張得多,她們在我心中的份量,確實不是羽霓能比,這點對方多半也曉得,所以不會將重要籌碼那麼輕易露出來,我也無從得知她們現在狀況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們站在走廊,是透過腳邊的窗子,才看得到被捆縛在鐵架上的她,那樣子挺淒慘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損,看來不但在反抗行動中受傷,搞不好還遭遇拷打,虛弱地靠在鐵架上,低低垂著頭,似乎已經昏迷過去了。

  如此淒慘的情況,連我都不禁要暗歎一聲,覺得羽霓這傢伙實在有夠衰,一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邊的這些女人中,羽霓的際遇說不上最慘,比她慘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說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體,被鐵煉製捆縛在鐵架上,雖然沒有動人巨乳,但那纖細的腰肢,還有修長的雙腿,仍舊構成一副相當美麗的景致,特別是配上血污顏色,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殘虐之美,彷彿一張畫了一半的畫布,不住呼喚我過去,完成剩下的那半張圖。

  這不知該說是職業本能,或者說是職業病,我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羽霓此刻的模樣,對我確實有吸引力,特別是一陣子沒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專用性奴隸在那邊擺開性感架勢,我會沒有感覺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專用的尿壺,也會有小便衝動吧?

  但怎麼衝動也好,在理智上我幾乎是立刻就告訴自己,我不可能順從敵人的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調教。調教誰都可以,唯有與我牽扯甚深的這幾個女人,我拒絕接受,這不完全是因為憐憫她們,主要還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的人生與她們扯在一起,除了災難就沒剩下別的,既是如此,就讓事情簡單一些,別再糾扯不清了。

  問題是……眼前局勢,並不是我說一句反悔拒絕,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來,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沒命離開這裡……

  「……你們要我調教的對象,就是她?」

  「不錯,又年輕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點開始吧,早完成早交貨,我們還等著出貨呢。」

  一票白家嘍囉連聲催促,全然沒注意到我已心頭火起,只不過表面上不動聲色,偷偷凝運真氣,暗作打算而已。

  「哈,調教我很拿手,不過,做什麼事情總要有個方向,你們要我調教這女人,是要把她調教成什麼樣呢?說個目標效果給我,我好動手啊。」

  「這個……侯爺與總監沒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興奮的表情議論紛紛,商討調教目標,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報告道:「決定了,要調教成D罩杯大奶,聞到精液就會流口水的變態母狗!」

  媽的咧……枉費穿得衣冠楚楚,居然開口母狗、閉口母狗,這些人平常都是吃什麼長大的?黃色小說害死人啊!

  「唔,你們的選擇有一定道理,品味也還不錯,照理我是不應該拒絕,不過我通通拒絕!」

  我比起了中指,怒罵道:「想看母狗聞精液流口水嗎?自己去買部A片……不,自己回家找你媽表演給你們看吧!狗東西!」

  這一罵,所有事等於立刻扯破臉,這群嘍囉也不禁臉上變色,擺出架勢將我包圍,喝道:「什麼都照你的意思辦了,你現在還想違約?約翰.法雷爾,你當我們白家真的無人嗎?」

  「我呸!陷阱是你們設的,洞是你們挖的,當然怎麼說都是你們對,幹你娘,老子不玩了!有種就放馬過來!」

  話說得那麼漂亮,很大一個理由,是因為合約上簽訂的懲罰條約不會致命,頂多就是被醜女姦淫,不管是奸前面或後面,總是好過被人切雞雞或是五馬分屍,不然如果違約的代價是當場被打死,我還是寧願去把羽霓幹得翻白眼。

  「至於你們白字世家有人沒人,哼!嘴炮哪能算數,有本事就手底下見真章,且看看你們大少一手調教出來的本事,還治不治得了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蠢貨!」

  喊出這層淵源,就有點心理戰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聽白起提過,他在家族中頗有影響力,族人對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與白起的淵源,這一招果然奏效,這票嘍囉聽見白起之名,臉色瞬間慘白,不約而同地連退數步,驚懼之情表露無遺。

  「你……你跟過大少修業?大少他……他指點過你?」

  「哼!何止指點,阿起那個死沒良心的,幾乎把他會的東西,全部都強制灌輸給我了!」

  這話仍是虛張聲勢,但出我意料的一點,就是那些白家子弟聽了這話後,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有人甚至默默流著眼淚,我很是訝異,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中居然有那麼崇高的人望,哪知道這些白家子弟卻殺氣盡消地來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給我鼓勵,由於這變化太過奇怪,一時間我甚至忘了防禦、抵抗。

  「跟著大少學本事,那種感覺很像活在地獄對吧?你不用說出來,我們都明白的。」

  「跟大少修業的時候,你一定自殺過,至少也試圖尋死過吧?這很正常的,我也有過,並不可恥……」

  「你不用強忍,想哭就哭出來吧,你能跟著大少學那麼多,真是不容易……不,該說根本就是奇跡啊!」

  你一言、我一語,這些嘍囉說個不停,差點就要相擁而泣了,聽到後來,回想起特訓中的一切,連我都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眼眶都險些紅了。

  (媽的,阿起你在自己家裡究竟是怎麼做人的?怎麼給這些人留下這麼深的心理傷害?他們提到你的樣子,就像是剛剛被惡魔雞姦過一樣啊!

  感歎歸感歎,我沒忘記大喊一聲,後躍拉遠距離,「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出來單挑,我代替你們家大少教訓你們!」

  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並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麼說,此刻我所擁有的是純正第七級力量,趁著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獸,打幾個嘍囉總沒有問題吧?要是運氣好,和這幾個嘍囉單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個人殺出去開溜,這就挺有把握,因為說到底,我的第七級力量應該是……

  「教訓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個嘍囉怪叫一聲,搶先出了拳,這一拳威力極大,我還沒來得及有反應,便給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雖非要害,但遭強力命中,卻是直接震盪腦袋,我剎時間腦中一暈,天旋地轉,等到回神,發現自己已經被打飛出去,重摔在地。

  前一秒還在耀武揚威大嗆聲,後一秒卻給人打倒在地,暈得半天也站不起身,之前我還覺得羽霓有夠衰,現在我覺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難道……大地上的力量通貨膨脹,已經脹得如此厲害,連第七級力量都可以隨隨便便給嘍囉打倒?

  或是白拉登包藏禍心,在這群嘍囉哩頭暗藏高手?

  我敗得不甘心,努力撐著快要渙散的意識,睜眼去看,想看看這個一拳把我打倒的嘍囉是誰。

  黑色皮鞋、黑色長褲、黑色腰帶、白襯衫……仍是很單純的律師打扮,體型中等,看來沒有什麼特別,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後,還像在打拳擊一樣,兩腳不停跳動,雙拳蓄勢待發,一副坐立不安的嘍囉樣,很沒高手的格調。

  再往上看,陌生的髮型、制式的墨鏡,還有那依稀眼熟的臉型……干!這不就是大奸賊白拉登嗎?彼此武功懸殊,別說是被他一拳擊倒,就算是給他一根指頭按死在地上,我也認了,當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級,還是照樣給他玩得死死,我區區第七級境界,哪裡夠他打的?敗在他的手上,一點也不值得羞愧,但……特地變裝改扮嘍囉,就為了這麼偷襲我一拳,白老闆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堂大首領,實力又勝過我那麼多,有必要玩得這麼黑嗎?

  我滿心哀歎,無奈我的心情壓根就沒人理會,淒慘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並且強烈暈眩的身體,連站起來的能耐都沒有,只能躺在那邊裝死狗,慢慢、慢慢地試圖往牆靠去,撐起身體。

  可惜,我面前的這群嘍囉,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別是那個穿著不出眾的嘍囉首領,不但拳頭舞著,兩腳跳著,還不時用拇指擦過鼻子,挑釁意味十足,還開始伸腳踹我的臉,一下、兩下、三下……雖然鼻樑沒有被踢斷,但鼻血狂噴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樣子當然是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了。

  「呸!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給黑龍會像狗一樣追殺,爺們是看得起你,讓你幫忙調教個女人,只要你做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結果你居然敢毀約,讓爺下不了台!你她媽的吃屎吧!」

  過去與白拉登的接觸,覺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勢與品味,舉手投足間所流露的氣質,絕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擬,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拋開面子,卯起來去扮嘍囉,居然也維妙維肖,若非親眼所見,怎麼都難以相信……咦?為什麼我會用「扮」這個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麼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當下偷偷凝運真氣,想找機會開溜或反擊,但白拉登踹過來的腳上,蘊含著一股莫名異勁,每一下踢到我,就讓我真氣紊亂,不能凝聚,別說有第七級力量,就算有第八級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舊情人就想縮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當了一輩子的壞蛋,現在才想要回過頭去當好人?有沒有人會接受啊?」

  這話……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這些有的沒得幹啥?我的人生、我的報應,用得著他白老闆來說嘴嗎?

  「不識抬舉的蠢貨!爺的面子你都敢不給,等會兒就把那幾個妞兒輪姦一百遍,再發配到窯子去接客,至於你……喂!給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認得他!」

  白老闆一聲令下,周圍摩拳擦掌已久的嘍囉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結結實實把我痛打一頓。坦白說,表面上看來打得很慘,其實都只是皮肉傷,這不是因為他們手下留情,完全是因為真氣護住腑臟,他們的攻擊僅停於皮肉表層,若非白拉登的干擾壓制,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部宰了。

  一群人圍著我又踢又打,還真把我當殺父仇人一樣狂毆,那種圍毆人的樣子,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帳,痛打被害人的感覺,我差點就以為他們是在演什麼黑社會的戲劇,不過,他們本來就是黑社會,這樣打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敢對我們出爾反爾,簡直是不要命了,這個冒犯的代價,你只能拿命來填,晚點你就向閻王懺悔吧。」

  呃!不是說被醜女姦淫就好了嗎?怎麼還要賠命的?早知道會搞得那麼嚴重,我就答應調教羽霓了,現在我反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