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緞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文淵雖然沒給寇非天拋落大海,但是鐵煉這麼一甩,卻已震得他真氣紛亂,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卻猛勁,說不定便得受了暗傷。他知道眼前敵人極是厲害,絲毫不敢大意,已將九轉玄功默運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卻似乎甚是悠閒,微微點頭,說道:「到裡面去。」緩緩轉身,走入艙中,也不擔心文淵自後突施襲擊。文淵心道:「這人倒是有恃無恐,且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暗自提防,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到艙中,文淵忽聞一陣斷斷續續的哼叫,一對男女窩在一旁,正激烈無比地交歡著,再一看,那男的是個枯瘦老頭,正是雲非常。只見他脫得精光,露出一身處處皺紋的老皮,捧著那女子光潔滑溜的屁股,粗暴地用力插動,一邊大聲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渾小子哪有我厲害?誰輸給他了?你……你這小騷貨胡說八道,瞧我不幹死你?呼、呼……干死你、插死你……」他一邊怒罵,一邊抖腰亂插,幾乎要擦出火來。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處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給人撕裂,在雲非常毫不留情的姦淫下,兩個豐滿的奶子蕩來蕩去,揮汗如雨,髮絲飛散,不時回頭相望,呻吟聲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要斷氣,臉上卻滿是嬌媚淫蕩的神態,彷彿十分受用,猶自嬌聲笑道:「我……啊……噢噢……我說……老二你呀、啊、哦啊……你就是比不過人家啦……再……再深一點……啊啊……」

  這個女郎,卻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雲非常聽她出言奚落,更加惱怒,罵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兩隻瘦骨稜稜的手掌緊捏莫非是雙乳,腰間的抽動頓時更加快了,只幹得淫水飛散,莫非是喘聲大作,表情浪蕩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淵,你真厲害、啊、哦哦……」文淵皺起眉頭,心道:「關我什麼事了?」

  雲非常怒道:「那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哪有我這等厲害?呼、呼呼、你這小婊子,我插爛你的屁眼!」說著猛然抽出火紅的肉棒,一古腦地插進莫非是的後庭。莫非是大叫一聲,同時充滿了痛楚和歡悅,前面的蜜穴中不停湧出混濁的黏液,看來雲非常已經在她體內射了好幾次,此刻倒流而出,混合了她的淫水,極是濃稠。實則文淵是在武功上勝過了他,雲非常卻用床上功夫向莫非是反駁,那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連連呻吟,口中卻依然叫道:「哎喲,哎呀!你……你哪比得上他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淵他……他……喔喔……」雲非常怒道:「他怎麼樣?」莫非是嬌聲喘道:「他……啊啊……他一插進來,我就洩了……哪……哪像你啊……哦、啊……」說到這時,已是如欲昏去。雲非常罵道:「他奶奶的,欠人幹的賤貨!呼呼,我、我才沒輸這小兔崽子!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淵實在忍無可忍,大聲喝道:「用不著胡說八道了,文淵就在這裡!」雲非常聽得文淵聲音,陡然一驚,回身來看,見果然是文淵,叫道:「你、你……」

  下身一個收斂不住,一股熱精直衝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驚駭之下,只覺一陣脫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暈了過去。莫非是渾身顫抖,亂喘亂呼,卻是累得昏了過去,連文淵來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著理他們。」文淵道:「在下是沒打算理會。」寇非天雙手輕拍,幾名男女走了進來,男的精壯,女的赤裸,分別把雲非常、莫非是抬走,到別艙去了。

  寇非天緩緩在正中一張椅子上坐了,說道:「他們都是輸在你的手上,卻是都不甘心。這回由我來接你幾招。」文淵道:「自當奉陪,那麼請前輩起身。」

  寇非天緩緩搖頭,右手食指在扶手上點了三下,道:「無此需要。我就這麼坐在這兒,隨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勝你,那麼便放你們的船過去。」

  文淵一聽,不禁大感錯愕,心道:「就算是龍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將我擊敗,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卻也不會放過這個讓船上眾人脫險的機會,便道:「怎麼才算勝過我?」寇非天道:「勝敗如何,人心自知。難道你連自己是輸是贏也不敢承認?」

  如此一說,顯然是認定了文淵非輸不可。文淵氣往上衝,卻也不動聲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只希望前輩判定勝負,也得對得起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慮,老夫便再不濟,也用不著佔小輩的便宜,儘管出手便是。」文淵雙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語畢身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側,出掌劈其肩頸之間。

  這一招迅捷靈動,已是極上乘的功夫,卻見寇非天身形一轉,人依然穩坐椅上,卻是連人帶椅地飛在一旁,讓開了這一掌。文淵一掌落空,次掌再出,但是那張椅子仿如活物,又帶著寇非天平飛而去。

  文淵連出數招,都給寇非天輕描淡寫地讓開,心中吃驚之餘,已看出寇非天足底施力,暗運內勁,不露痕跡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卻仍快疾如電。他招式雖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讓,全不招架還招,那便難以使盡每一招中精妙變化,急攻十多招,居然全無效用。

  忽見寇非天身形高飛,幾要衝破艙頂,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緩緩抬起,身子墜落之際,隨之一掌拍下。

  這一掌看來平淡無奇,但是文淵面臨此招,陡然驚覺勢不可當,四面八方俱在掌風籠罩之內,全無退路,無可選擇之下,運起「瀟湘水雲」的柔勁,雙掌環抱一卸,想將這一掌的勁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衝擊而來,以無堅不摧之勢,將文淵的掌力全盤震散。文淵忽覺身子一輕,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後飄開,接著「砰」地一聲,已經摔在甲板上,一時之間骨骼劇痛如碎。只聽喀啦喀啦之聲不絕,卻不是當真骨頭盡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許方圓,甲板盡數支離破碎,裂紋宛然。

  登地一聲,四隻椅腳一齊著地,寇非天仍穩穩坐定,看了看文淵,說道:「勝敗如何?」這時文淵連站也站不起來,更別說出手傷敵,心中雖然懊悔,依然轉頭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輸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認輸,我便下令發炮,將你們船上的同伴們一齊炸死。」文淵心頭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身來,道:「你有本事,何不來阻止我?」

  文淵何嘗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這一掌之力,威力實是過於驚人,文淵便想掙扎站起,都已心有餘而力不足,更遑論擋住寇非天。他連運內勁,總算勉強可以起身,說道:「在下功力雖然比不上你,但也不會束手待斃。你要是開炮,我總有法子和你同歸於盡。」說到這裡,已是緊咬牙關,隨時都要倒下。

  只聽寇非天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江湖人物的爭鬥,不過是輸掉人命,兵馬戰陣之鬥,卻可以令人失卻天下。嘿嘿,你這一輸,也只是輸了幾條人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殺盡你們,也不必引你來此。大好青年,妄言生死,簡直可笑!」

  文淵微微一怔,正思索著他這一番話,卻聽寇非天又道:「文淵,你學藝十載,有此成就,已無愧華玄清苦心教導。但是你輕言可死,如何對得起生你育你的父母?縱然你師父死了,母親死了,父親卻仍在世上,你能輕易離世而去?」

  文淵猛然一驚,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師父途經我們村子,這才收養了我,怎麼……爹怎麼可能還在世上?」

  寇非天見他神情動搖,陡然踏前一步,厲聲喝道:「無須懷疑,我便是你的父親!」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文淵耳中嗡地一響,一時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顫聲叫道:「你……怎麼可能,胡說!」

  寇非天背負雙手,道:「那還用說,當然是騙人的。」

  文淵又是一愣,道:「什麼?」寇非天道:「天下千千萬萬人,哪有如此湊巧,我就正好會是你的父親?」文淵又呆住了,說道:「那……」寇非天泰然自若地道:「閒來無事,開開年輕小伙子的玩笑,是我長年來的消遣。」

  聽了這話,就算溫和的文淵也不禁有股破口大罵的衝動,一按劍柄,怒聲叫道:「無聊至極!你到底找我過來做什麼?」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淵耐著性子,道:「那麼請說。」寇非天道:「我這艘船比你們的船快上許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陸上,好瞧瞧你的師伯幹了什麼好事。」

  這時文淵暗中調息,身子已感舒暢了許多,聽得寇非天這麼說,一怔之下,緊跟著一驚,急忙竄出艙外,衝到船頭一看,竟已不見呼延鳳等的座船。他吃驚之下,一轉念間,奔到船尾,只見兩艘海船遠遠被拋在後面,火炮決計轟擊不到,早離得遠了。他又驚又怒,沒想到跟寇非天對峙之時,這船已掉頭航行,將眾人遠遠甩開了,且程太昊等顯已追上。

  這麼一來,他要回去相助應敵也已不能。寇非天緩步而出,道:「文淵,你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說到人心計謀,就還差得遠了。憑你這點道行,要在天下稱霸、武林稱雄,可還天差地遠。」文淵回身說道:「我本就沒什麼稱霸稱雄的念頭。」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師伯的對手。」文淵道:「龍馭清勢力雖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漢豈會服他?」寇非天道:「江湖好漢?

  嘿嘿,當他掌握天下之際,又何必再管什麼江湖好漢?「

  文淵一驚,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夕。龍馭清可不是笨蛋,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文淵猶未明白,道:「什麼機會?」

  寇非天道:「龍馭清圖謀天下,你難道不知?你以為他為何要投身皇陵派?還不是為了便於探查情報,培植勢力。」文淵聞言色變,道:「他想當皇帝?這不是異想天開麼?當今是天下太平……」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當日和小慕容潛入皇宮,曾聽到正統帝要親征瓦剌的消息。當時也聽得趙廷瑞、龍馭清、王振等人有所聯繫,難道真是有心預謀,要謀害當今皇帝?

  這時遠方隱約傳來陣陣呼喝,雙方已經動上了手。文淵無暇去想龍馭清有何圖謀,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為,直接了當地說了罷。」寇非天道:「你急著回去助陣,是不是?用不著急,我時刻無多,今日說了這許多話,使出了幾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殺我,我也會死的。」

  文淵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這等厲害,豈會輕易便死?」正感不解,又聽寇非天道:「文淵,你是可造之才,我並不打算殺你。你若是有膽子,便再接我兩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來,你只要不死,我就送你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