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緞 第一百八十章

  林秀棠、林秀棣聽到叫聲,同時縱身躍離小慕容,側身一望,見到柳氏姐妹,同時呆住了。林秀棠左右打量兩女,道:「你……你們是雙胞胎?」

  柳涵碧道:「是啊!」林秀棣道:「是這個文淵的朋友?」柳蘊青道:「有什麼不對嗎?」林家兄弟相對一望,又回過頭來,齊聲叫道:「對不起了!」忽地舍下小慕容,衝向兩女,袖箭甩手箭紛紛射出。

  柳氏姐妹嚇了一跳,連忙四下亂跳,躲開飛箭。柳蘊青叫道:「喂喂喂,幹什麼啊?」林秀棠道:「什麼幹什麼?你們是一夥的,我們當然要對付你們了!」

  柳涵碧匆匆避開一箭,叫道:「我們什麼也沒做啊!」林秀棣連射三枝袖箭,口中叫道:「所以我們不是說對不起了麼?」柳蘊青道:「那就停手啊,用說的誰稀罕啊……啊呀!」話到半途,一枝袖箭颼地從她眼邊飛過,叮的一聲,射落了她鬢邊玉釵,一撮秀髮飄了開來。若是箭尖偏了寸許,柳蘊青那嬌嫩的臉蛋不免帶彩。

  柳涵碧見姐妹險些受傷,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林秀棠叫道:「你,就是你,那一箭是你射的!」柳蘊青嚇得額冒冷汗,眨了眨眼睛,隨即氣往上衝,一頓腳,叫道:「太過分了,蠻不講理!涵碧,幫我,我要打他!」只見碧影飄飄,姐妹兩人齊奔上前,朝林秀棠左右夾攻。林秀棠一回身,單掌迎擊柳涵碧,道:「打就打,誰怕誰?」柳蘊青卻給林秀棣半途截住,立時走上了招。

  兩對雙胞胎均擅聯手迎敵,心有靈犀,這時一鬥起來,只見亂箭紛飛,纖手連舞,著實難分難解。

  柳氏姐妹突然來到,小慕容得了空閒,立時撇下林家兩兄弟,來援文淵。文淵和衛高辛互佔優劣,一時不分高下,這時小慕容一來,衛高辛臉色微變,抽身後退,擺脫文淵綿密的掌勢追纏。小慕容短劍朝衛高辛一指,眼睛瞥向文淵,道:「這老頭麻煩,我們一起上。」文淵微微點頭,心想:「保護於大人為先,得盡早收拾他。」

  兩人一左一右,合鬥衛高辛。小慕容施展「霓裳羽衣劍」,飄忽靈動之極,繞著他四下奔走,不時出劍奇襲,文淵則連變諸多曲意,佐以玄功內力,相輔相成,更是厲害。衛高辛跟兩人拆了數招,原已異常凶狠的臉色更加詭異,禿了的額前浮滿青筋,眼珠更是血紅,態若瘋狂。

  林家兄弟久戰無功,不由得都焦躁起來,偏偏柳氏姐妹糾纏不清,仗著雲霄派輕功巧妙絕頂,雖然真實功夫遜了兩兄弟幾籌,處身箭雨之下,居然毫髮無傷。

  林秀棠連甩兩箭,叫道:「喂,咱們今天不打了,改天再打罷!」柳蘊青側身急閃,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用箭射了人家,就想跑麼?」林秀棣叫道:「嘿,我哥哥那一箭可沒射傷你哪!」柳涵碧一噘嘴,叫道:「沒受傷,可是我們已經嚇到了啊!」這兄弟姐妹四人穿梭過招之際,竟也不忘嘴上較勁,既動口,又動手。

  兄弟兩人被纏得火起,林秀棠忽然叫道:「二十八宿!」一喝之下,林秀棣與之同時轉身背靠背,兩臂左右斜出,猛地一輪颯颯銳響,四條手臂對正四方,大片袖箭猝然而出。一袖連環七箭,竟是難分先後,布遍東南西北四方位,正是兄弟拿手絕技「二十八宿連珠箭」。如此發箭,如滿天星斗,封盡週遭可避之地,柳氏姐妹齊聲驚叫,同時向後高躍。柳涵碧半空急翻,纖腰微扭,從其中三箭之間避了過去。柳蘊青順勢後仰,腳下一箭掠過,頭才一仰,便聽擦地一聲,另一箭從她胸前飛過,順她仰勢飛過。

  這密集如雨的神箭絕技,居然給柳氏姐妹用雲霄派「飛天九重霄」的「凌空」

  「翻羽」二式避開,林家兄弟不禁大為吃驚,同時都想:「這兩個姑娘,輕功實在厲害!」其實柳氏姐妹限於功力不足,輕功尚未登峰造極,但是論雲霄派輕功中的輕巧機靈,卻已深得個中三昧,這才避得過「二十八宿連珠箭」的攻勢。

  柳涵碧一翻落地,笑道:「你們箭法太差,還傷不到我們!」林秀棠眉毛上揚,道:「你們也碰不到我們一點衣角,有什麼好得意的?」林秀棣望向柳蘊青,正要說話,忽然眼睛睜大,怔然不語。柳蘊青見他神色有異,心覺奇怪,雙手叉腰,叫道:「喂,你盯著我做什麼?」柳涵碧朝她看去,忽然驚聲大叫:「蘊青,衣服!你的衣服!」

  柳蘊青低頭一看,不由得驚叫一聲,原來她剛才躲箭之時,那從胸口掠過的一箭,從她那淺淺的乳溝上飛過,因為她急躍而起,風灌得衣襟鼓起,她又是身材嬌小,這一箭來勢急勁,沒碰著她一點肌膚,箭鏃卻已把她胸前衣襟整個射裂,就如利刃所切,胸口衣料從中一分為二,露出裡面白嫩的胸部,連乳頭都快露出來了。

  柳蘊青嚇得趕緊抱住胸部,向後跳開,滿臉通紅地叫道:「你……你們……」

  林家兄弟呆呆地瞧著柳蘊青,不知為何,都覺得褲襠裡大為充實,一下子變得窄了,見她遮住胸部,不約而同地走上前來。柳涵碧急忙擋在姐妹前面,叫道:「蘊青,快穿好呀!」柳蘊青急道:「已經破了,怎麼再穿啦?我……我……」

  一急之下,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轉身就跑。柳涵碧驚叫道:「蘊青,等我啊!」

  她快步追去,不忘回頭指著兩兄弟,罵道:「你們這兩個壞蛋,又來欺負蘊青!討厭!差勁!下流!等我回去告訴秦師姐,你們就完蛋了!」

  林秀棠跟著追去,叫道:「喂,喂,且慢,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你這麼說,好像我們是壞人一樣?」柳涵碧奔得飛快,把他拋在後頭,腳下不停,回頭叫道:「本來就是!」林秀棣跟在哥哥身邊,叫道:「這太冤枉人了,停下來說清楚啊!」

  柳蘊青跑在最前面,手掩胸口,不停掉淚,叫道:「涵碧,不要跟他們說話啦!嗚……嗚嗚……我完了啦,被他們這樣看,乾脆去死算了……」柳涵碧驚道:「慢點,慢點!蘊青,你可別亂來啊!我們先回去問秦師姐,看有什麼法子解決……」

  林秀棣低聲問道:「哥,女人給看到胸部,是這麼嚴重的事?」林秀棠道:「我哪知道?我還不是第一次看到,也還沒看清楚啊。」四人兩前兩後,轉眼間都已不見蹤影,看來林家兄弟連自己的任務也擱下不管了。

  衛高辛見林秀棠、林秀棣追著兩個小姑娘跑走,心想單憑一己之力,已難以殺害于謙,驀地厲吼一聲,掌劈小慕容,趁她退避之際,衝出兩人包夾。只聽他連聲嘶吼,口吐白沫,手抓胸膛,顯得十分痛苦。小慕容一怔,低聲道:「他做什麼?」文淵一掌拍去,叫道:「別放鬆,再攻!」

  衛高辛卻不再還招,倉皇竄至一旁,一躍而起,落至一株樹木枝椏上。

  他劇烈呼吸,狠狠瞪了文淵一眼,數聲狂叫,以輕功連踏數棵庭樹,越過牆頭,竟自逃了。

  小慕容向文淵一望,道:「不追他麼?」文淵道:「窮寇莫追。他功力將盡,要是臨危拚命,我沒必勝把握,可能兩敗俱傷。」小慕容道:「他變得這麼厲害?以前你不是贏得過他麼?」

  文淵走到旁邊,撿起驪龍劍,微一沉思,道:「他雖然功力大進,但是看他與我交手之初,一路猛攻,猶如脫韁野馬,難以收勢,內勁雖是兇猛,神情卻越來越辛苦。依我看,他這功力不是本身練出來的。雖說衛高辛本是高手,要進步得如此之快,卻太過匪夷所思。」小慕容笑道:「你的武功也是進步得很快,那也是匪夷所思。」文淵一笑置之。

  小慕容收起短劍,道:「那兩個男的追兩位柳家姑娘去了,不過他們輕功比較差,應該追不上,雲霄派的人又都在京城裡,不必我們擔心了。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這身袖箭、甩手箭的功夫,可高明得很啊。」文淵道:「他們自報姓名,是林秀棠、林秀棣兄弟,我是沒聽說過。」

  小慕容歪著頭想了一想,喃喃地道:「姓林啊,林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下回見到大哥,我再問問他好了。」文淵微笑道:「你剛才放了信號,可惜慕容兄沒來,要不然這衛高辛定然跑不了。」小慕容笑道:「大哥又不在京城,那是放給你看的啊,是要你快點過來,不然我可敵不過他。哪知道居然把那兩位姑娘引來了,倒是始料未及……」

  話至半途,庭院間突然青影閃動,一個男聲叫道:「小妹!」

  文淵和小慕容同時一呆,轉身去看,只見長衫飄動,居然是慕容修到了。小慕容眨眨眼睛,道:「大哥,你怎麼來了?」慕容修道:「我怎麼來了?你自己放的信號,問我?」

  小慕容低下了頭,靜了一會兒,低聲道:「大哥,有一件事跟你說,你可別生氣喔。」慕容修皺眉道:「什麼事?」小慕容拍拍後腦杓,抬起頭,嘻皮笑臉地道:「大哥,其實我沒有要找你啦。」

  猛聽一聲極大的吸氣聲,緊跟著慕容修雙眼一瞪,破口罵道:「臭丫頭,死丫頭,沒有要找我,放信號作什麼?把你大哥耍著玩麼?你大哥走路不費力是不是?三更半夜翻城牆很輕鬆?」他一連串罵出來,聲音大如雷震,文淵倒退一步,暗暗苦笑,小慕容雙手遮住耳朵,縮著脖子,睜一眼閉一眼,不迭道歉陪笑,道:「大……大……大哥……對不起啦……誰知道你就在京城呢?」

  慕容修哼了一聲,罵道:「你這丫頭,成天搞鬼……」忽然,他瞥見小慕容右肩染血,臉色登時一變,捉住小慕容右上臂,道:「怎麼受傷了?」

  小慕容道:「剛才有刺客來殺於大人……」慕容修道:「於大人?什麼於大人?」也不等小慕容說完,猛地回身揪住文淵前襟,冷冷地道:「你這小子,居然沒保護好我家小妹,讓她受傷?」

  小慕容急忙上來分開兩人,嗔道:「大哥,你真是的!他傷得比我厲害,你別為難他啦。」慕容修上下打量文淵,見他右臂、胸膛均已負傷,眼睛半閉,昂首向天,道:「這點小傷算啥?男子漢大丈夫,只有上下兩個頭不能丟,其他小傷都當是狗屁!」文淵笑道:「受教了。」

  這時于謙和紫緣見刺客離去,先後來到院子裡。于謙道:「難為兩位了,受傷厲害麼?」文淵道:「皮肉外傷,不要緊。」

  慕容修見了紫緣,道:「怎麼,你這丫頭也在這兒?」紫緣盈盈行禮,微笑致意。慕容修斜睨于謙,道:「你又是誰?」小慕容笑道:「大哥,你正在人家家裡,卻問主人是誰?」慕容修兩眼一翻,道:「哦,你是那什麼於大人?叫什麼名字?」

  慕容修出言無禮,于謙卻也不生氣,說道:「兵部尚書于謙。這位是慕容姑娘的兄長,那麼是江湖上說的大慕容了?」慕容修嘿地一聲,道:「居然認得本大爺,你倒是有點見識嘛。」

  紫緣見文淵和小慕容都受了傷,當下輕拍兩人肩膀,柔聲道:「先進去包紮了傷口,有話再慢慢說罷。」文淵微笑點頭,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請教慕容兄,慕容兄既然來了,不急著立刻便走吧?」

  慕容修冷笑道:「嘿,我正好也有話要問!」陡聽「刷」地一聲,慕容修拔劍出鞘,冷森森的劍光抵住于謙咽喉,喝道:「你算什麼東西,哪一點了不起,竟然要我家小妹為了保護你受傷?」

  文淵、紫緣見慕容修如此舉動,不禁一陣驚愕。于謙卻微微一笑,望向小慕容。小慕容大為尷尬,心道:「昨天我才做的事,大哥又來一次?」她連忙按住慕容修握劍的手,道:「大哥,等一下我慢慢跟你解釋,你別亂來啦!」慕容修哼了一聲,雖然收劍,卻仍緊緊盯著于謙。

  眾人紛紛進了廳堂。文淵知道慕容修性子狂傲,怕他又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當下道:「紫緣,你跟慕容兄說一下這些日子來的事,我跟小茵去處理一下傷口。」

  紫緣點頭答應,道:「快去吧,讓我來說就行了。」慕容修瞪了紫緣一眼,紫緣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慕容修暗哼一聲,眼朝天望,鼻子中呼出幾口氣,道:「說罷說罷。」

  文淵和小慕容取了繃帶,回房包紮傷口。小慕容笑道:「你倒是聰明,讓紫緣姐先絆住我大哥。」文淵苦笑道:「慕容兄個性太烈了,紫緣在那兒,他總會收斂一點吧?」小慕容嘻嘻一笑,道:「這我可不擔保。」

  她剪下一條繃帶,道:「衣服脫掉,我來幫你。」文淵依言脫去上衣,兩人在床邊坐了下來。小慕容查看他胸膛傷勢,道:「還好,衛高辛跟黃仲鬼還是差遠了,上回你中了太陰刀,那才叫厲害呢。」文淵笑道:「我沒能打贏衛高辛,跟黃仲鬼一樣差得很遠。」小慕容微笑道:「有什麼關係?你很厲害了,再過一兩年,說不定可以像我大哥一樣厲害。」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替文淵包紮,柔軟的指尖碰著他的身體,文淵不禁起了一陣遐思。

  小慕容又替文淵包好右手創傷,跟著輕解羅衫,笑道:「該你幫我啦,可不許動手動腳。」文淵笑道:「你傷在肩上,動手是無論如何免不了了。」小慕容臉上微紅,笑道:「你敢動我的腳一下,我就踢你。」文淵伸伸舌頭,笑道:「知道,知道。」

  他幫小慕容敷著傷藥,一邊說道:「慕容兄真是很擔心你,平白無故地白跑一趟,一看到你受傷,什麼氣話都不說了。」小慕容嗯了一聲,歎道:「是啊,從小到大,大哥就是太寵我了。」

  文淵替她裹好傷,輕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慕容動一動肩,笑道:「這樣舒服多啦。」文淵一笑,穿上衣服,道:「小茵,等一下你得管一下慕容兄,他剛才對於大人揮劍,我有點擔心於大人會不會生氣。」小慕容也穿好了衣服,笑道:「不會的啦,昨晚他不都沒生氣……」

  這話一出口,文淵立時望向小慕容。小慕容陡覺失言,心頭一跳,趕緊住口。

  文淵道:「昨晚怎麼了?」小慕容若無其事,笑道:「那個……沒什麼呀,是……我打破了於大人的茶杯……」文淵按住小慕容左肩,凝視著她。小慕容有點心虛地低下頭,心兒怦怦亂跳,額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文淵輕聲道:「小茵,你瞞著我什麼事?」小慕容眼睛一瞄,見文淵神色嚴肅,不禁有點害怕,低聲道:「你……你別這樣看人家啦……」文淵道:「究竟是什麼事?」他望著小慕容,臉上雖然平和,可是卻毫不放鬆。

  小慕容被文淵緊盯,惶急之下,又怕文淵不高興,知道不能矇混過去,只得往床裡面縮了縮,低聲道:「好……好嘛,我說,你不要生氣啦……」

  她硬著頭皮,把昨天晚上,對于謙白刃加身,出言威脅,加以試探的事情說了出來,從頭到尾,說得明明白白。

  文淵聽完,臉色登時變得十分難看。小慕容低聲道:「你生氣了?」文淵深呼吸幾下,道:「我不想說,不過是生氣了。」小慕容低下了頭,臉色發白,一時不敢說話。

  文淵道:「於大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你這樣對他?要是於大人被你嚇到,口氣軟了,你就真要殺他不成?」小慕容急道:「我沒有啊,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試試他……」文淵怒道:「那也不是這麼試法!你是不信任我的眼光,怕我看錯人?還是以為我太聽韓師伯的話,沒有主見?你一向都是那麼聰明,為什麼會做這種傻事?」

  小慕容從來不曾被文淵說幾句重話,心裡一急,竟然哭了出來,緊緊摟住文淵,哭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啦!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我……我……嗚嗚……我是擔心你嘛……」

  文淵見她哭了,不禁有點心軟,覺得話說得重了,心情登時緩和下來,輕聲道:「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你得想想大局,我又不是為了於大人一人安危才來的。你這麼做,實在過分了。」小慕容緊抱著他,嗚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對不起……不要生氣,拜託……」

  文淵歎了口氣,輕輕拍著小慕容的背,柔聲道:「好了,好了,我生氣一向氣消得很快。別哭了,好不好?」小慕容點點頭,擦擦眼淚,聲音仍是哽咽,道:「真的不生氣了?」文淵微笑道:「你要是怕我生氣,想辦法讓我高興吧。」

  小慕容見他已無慍色,登時破涕為笑,摟緊他的脖子,柔聲道:「怎麼樣你會高興,我就做什麼。」文淵笑道:「好,你讓我動動腳,可別踢我。」

  小慕容噗嗤一笑,這才真的開心起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脫下裙子,雙手慢慢抬起右腿,笑道:「腳在這兒,請便呀。」文淵見她下身全裸,私處只被衣擺稍微遮住,整條美腿都展現在自己眼前,不禁笑道:「這麼大膽?」小慕容臉蛋一紅,道:「不……不太好,是麼?」文淵搖頭笑道:「很迷人,我現在真是完全不生氣了。」伸出了手,將小慕容的右腿抱在身前,輕輕撫摸那嫩如凝脂的腿肌。小慕容輕輕呵了口氣,眼睛微閉,不由自主地向後仰身。

  文淵脫掉她右腳鞋襪,摸著她的腳踝,手指滑過她的腳背,在她的腳趾頭間輕輕騷動。小慕容忍不住格格地笑,笑道:「別這樣,好癢哦。」文淵輕聲道:「那這樣呢?」手指轉移陣地,來到她柔嫩的腳底,食指在她湧泉穴上輕巧地揉動。這地方更是敏感,小慕容被弄得嬌笑連連,身子猶如花枝亂顫。

  她輕輕推著文淵,連聲笑道:「不要……啊哈哈、啊啊、這樣……這樣太刺激……」文淵把那纖足放到唇邊,朝腳底吹了口氣,一股異樣的快感登時從她腳心流遍全身。小慕容呻吟一聲,微發嬌喘,輕聲道:「這……這樣……我要受不了了……」忽然之間,文淵又開始搔她的癢。小慕容被他一弄,又開始笑個不停,忍不住起身逃開,笑道:「不來了,不來了!」

  文淵笑道:「是誰說要我請便的?」跟著起身,伸手來捉小慕容。小慕容笑道:「反正你已經不生氣啦,我不怕!」文淵把臉一板,道:「那我現在又生氣了,你怎麼辦?」小慕容一邊跑,一邊做了個鬼臉,笑道:「嚇死我了,拜託你別生氣哦!」

  兩人在房中飛快追逐,幾次小慕容差點被文淵抓住,都給她輕輕巧巧地躲了開去。這時小慕容下身仍是赤裸,雖然她衣衫甚長,可以擋至大腿,但是奔跑縱躍之時,仍不免迎風飄揚,把圓潤的粉臀露給文淵觀賞,令他心神不定,倒也是文淵沒能捉住小慕容的一大阻礙。

  小慕容繞過房中八仙桌,笑道:「喂,你的輕功是不是變差啦?」文淵正在桌子另一頭,笑道:「要捉人,也不必全靠輕功!」小慕容還要調侃,忽然覺得腳踝一緊,突然給什麼東西綁住,身子被這麼一拖,險些跌倒。她連忙扶住桌子,低頭一看,卻是一條繃帶,從桌底另一邊飛來,捆住她的左腳。

  小慕容這麼一停,文淵已經放開繃帶,翻過桌來,按住小慕容雙肩,笑道:「怎麼樣?」小慕容肩膀被他一按,登時「啊唷」一聲,現出痛楚神情。文淵陡然想起她肩頭有傷,急忙放手,道:「啊,抱歉,會痛麼?」哪知小慕容舌頭一吐,笑道:「不會啊!」趁著他放手,轉身便跑。文淵應變也快,伸腳一踩,踩住她腳上拖著的繃帶。小慕容才竄出一步,腳下又是一躓,身形止住,登時被文淵從背後直摟進懷。

  文淵笑道:「跑不掉了吧?」小慕容微微喘氣,臉蛋發紅,道:「你越來越詐啦,還用繃帶,不怕人家跌倒?」文淵咳了一聲,笑道:「不知道是誰先耍詐騙人?我看得先把你綁起來,免得一跑再跑,可會累壞人的。」小慕容心中怦地一跳,囁嚅道:「綁……綁起來?不要啦……」

  本來文淵是隨口說說,見她神情有點慌張,卻真想用這法子來治治她了,登時笑道:「正好這裡有繃帶,就用這個好了。」說著順勢把小慕容按在桌上,蹲下身去,先把她左腳跟桌腳捆在一起。小慕容有點驚慌,叫道:「喂,喂!不要啦,這……這樣很丟臉……啊!討厭,不要……」就在這時,文淵又把她的右腳綁在另一隻桌腳上。

  文淵笑道:「這樣正好。」一看那張八仙桌,靈機一動,又把小慕容的雙手拉向桌子另一邊,分別用繃帶將手腕和桌腳捆住。這麼一來,小慕容整個人躺在桌上,四肢伸向桌子四角,都已經給繃帶牢牢定住,動彈不得,果然是完全跑不掉了。文淵放下剩下的繃帶,笑道:「大功告成!小茵,這下你沒法子跑了罷?」

  小慕容滿臉通紅,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文淵,呼吸急促,卻不回答。

  文淵看著綁在桌上的小慕容,左右端詳,正自高興,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小慕容的身材本就嬌小,這麼四肢開放地躺著,手腳全跟桌腳綁住,身體登時被撐展開來,胸口衣服繃得緊緊的,雙乳輪廓宛然。她雙膝彎曲,腳底離地,因為分綁桌子兩腳,兩條美腿迫得大大岔開。

  又因為小慕容躺在桌上,衣擺不免向上浮起,已經難為私處屏障,整個股間曝露大半,在布料陰影下,看得出淡紅色的花瓣。小慕容嬌軀微扭,想要併攏雙腿,卻是無能為力,那隱密的地方一經掙扎,嫩肉微顫,更是給文淵莫大的刺激。

  文淵看得目瞪口呆,他和小慕容相處日久,卻還不曾見她如此雙腿大開,將股間美景徹底奉獻,像是歡迎他長驅直入一般。他咳嗽幾聲,苦笑道:「是不是有些奇怪?」小慕容輕輕喘氣,雙頰紅暈,滿臉羞澀之態,叫道:「我就說啦,會……會很丟臉的……你……你還要這樣……這麼壞……」

  說著說著,小慕容竟似承受不了這羞於見人的姿勢,在文淵的注視下,股間已經緩緩流出愛液,滴落桌上,閃閃發亮。文淵見她在這姿勢下如此害羞,不覺也興奮起來,走上前來,雙手放在她大腿根部,緩緩往內側撫摸。

  小慕容嬌吟一聲,發出了一陣動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