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緞 第二百零三章

  小慕容棄康老祖於狗吻而不顧,隨即揀小巷繞回白府外,要將聽得的消息告訴文淵。她心知自己不慎打草驚蛇,韓虛清的黨羽必已守住了白府週遭,當下小心翼翼,再三堪視四周,避開了幾處似有埋伏之處,悄悄回到文淵所居廂房外,一陣琴聲悠悠流響。

  小慕容手指輕點窗紙,口中低聲喚道:「文淵,文淵!」琴聲不停,窗子忽開,小慕容躍入房中,開窗的卻是華瑄,文淵仍在彈琴,紫緣靜靜坐在一旁。華瑄關上窗子,道:「慕容姐姐,你怎麼回來了?」小慕容輕聲道:「小聲一點兒!可不能給人發現。」

  文淵停手推琴,神情默然。小慕容歎道:「我要說什麼,想來你心裡也有數啦。」聲音壓得如蚊之低,道:「我沒跟大哥他們走,半路就折回來了。我偷聽到你那韓師伯與同黨密談,他們果然在收集十景緞。」

  文淵一聽,臉色更加沉重,搖了搖頭。小慕容將竊聽所聞擇要說出,包括韓虛清圖謀十景緞、裴含英下手使向揚失憶、以擄走凌雲霞設計對付巾幗莊等等。

  華瑄聽得滿臉不可置信,失聲道:「韓師伯……他怎麼會這麼做?」紫緣不語,望著文淵,卻見文淵雙唇緊閉,抑鬱之中,又存憎惡之情,情知他心傷師伯居心險惡,同門之中又起變故,當即低聲安慰道:「這事我們也不要聲張,只告訴任先生一人,請他定奪。」

  文淵道:「自然非告訴任師叔不可,不能讓他橫遭構陷。」歎息一聲,又道:「知道韓師伯有此心思,我再也不想多留此地,只盼即刻便走。可是巾幗莊凌姑娘未見平安,師兄記憶未復,決不能走。」

  小慕容道:「就算能走,你真要走麼?韓虛清豈會容我們平安離去?」

  文淵微笑道:「留下十景緞,便能走了。」

  此言一出,三女無不吃驚。華瑄叫道:「文……」小慕容一拍她背,華瑄聳肩一驚,壓低了聲音道:「文師兄,你要把十景緞給韓師伯?」文淵道:「正是。」

  華瑄神情著急,道:「不行啊,你明知道他……」小慕容忽道:「不錯,這法子可行。」華瑄愕然道:「慕容姐姐,你……你也想這麼做?」小慕容笑道:「方纔想了想,這還不失為權宜之計。」

  文淵道:「任師叔、師兄和我都有傷在身,元氣未復,無人能與韓師伯為敵,他若要奪取十景緞,此刻正是最佳良機。小茵也說了,他們已準備向任師叔下手。

  我看韓師伯行事,與龍馭清截然不同,似乎有所顧慮,不願落人把柄,壞了名聲,是以他對我們這些同門格外謹慎,始終不肯破臉。倘若我們主動交出十景緞,他便沒有理由對付我們了,至少在他破解十景緞的秘密之前,暫時不會放全心在我們身上,如此我們可以安心休養。「

  小慕容道:「就是這樣。要揭穿韓虛清,什麼時侯都行,只是若不做好十全準備,說不定我們連著白府上下,全遭滅口。與其如此,還不如交出十景緞,爭取時日療傷,才有本錢與韓虛清一鬥。」

  華瑄面有憂色,道:「可是讓韓師伯集全了十景緞,後果會是如何?」

  文淵道:「這就難以逆料了。」臉色一凝,沉聲道:「我賭的是,韓師伯得到十景緞之後,他再無顧忌,那張假面具定有揭下來的一刻。只待那一刻到來……」忽一撥弦,聲如干戈相斫。

  次日,文淵取了「平湖秋月」、「柳浪聞鶯」兩疋錦緞去見韓虛清、任劍清二人,道是皇陵派餘孽奸險,自己雙目已殘,恐怕無力守住寶物,因而轉呈師伯、師叔保管。小慕容則趁夜溜出白府,追巾幗莊一眾人馬去了,不露半點痕跡。

  其時廳堂中僅韓、任、文三人,韓虛清見文淵如此,沉思片刻,道:「淵兒,江湖上雖傳聞十景緞暗藏玄機,有極大的秘密,但是誰也說不出那秘密的一點苗頭,可說近於謠傳。這錦緞你儘管留著,是否將為賊人奪去,也不必過於在意,何須交由師伯?」

  文淵道:「韓師伯所言固然有理,但是龍馭清生前謀求十景緞已久,或知其中隱密。小侄猜想,那批襲擊巾幗莊的皇陵派殘黨,或是由龍騰明率領,龍馭清若知十景緞之秘,最有可能說與他知道。如此一來,十景緞決不能容他奪去。小侄本領低微,又有殘疾在身,不敢擔當重任,只有斗膽請韓師伯、任師叔相助。」

  任劍清笑道:「我是無所謂的。本來麼,咱們手上都有十景緞,十幾年來也沒出過岔子,一人再多一疋,又有何妨?韓師兄,我說咱們拿了也好,敵人若找上我們,總比找上他們這些小輩要來得好。」

  韓虛清思慮良久,才道:「也罷!淵兒,你這兩疋」十景緞「,師伯、師叔就先替你保管了。儘管如此,你依然不可大意,即使你手中沒有十景緞,仍要皇陵派的餘眾偷襲報復。」文淵道:「是,多謝韓師伯關心。」

  當下韓虛清取了「平湖秋月」,任劍清拿了「柳浪聞鶯」,文淵兩手空空地回房,暗道:「如此一來,十疋十景緞都在韓虛清、任師叔手裡了。現在處境最危險的,便是任師叔。他說有法子故露破綻,讓韓虛清將他的十景緞偷過去,不知有幾成把握?也只能盼他順利了。」

  昨晚小慕容離去後,文淵已同任劍清說明己意,得任劍清認可後,兩人想好了一套應對言詞,今日在韓虛清面前表演出來,由文淵將兩疋錦緞分別交給韓、任二人,蓋因一次全交給韓虛清,恐怕啟他疑竇,是以一疋由任劍清取去。

  在文淵心中,韓虛清雖是師伯,但是相見日晚,除了敬以尊長之禮外,可說無甚感情,當他知道韓虛清為了十景緞佈局已久,心中的不齒還多於顧及同門情誼的為難。只是韓虛清雖然陰謀深遠,卻難覓實罪,多以取巧方式得益,名聲維護得天衣無縫,清高地逐步達成目的,令人抓不著短處,知情者徒然鄙視,也奈他不何。

  十景緞本無主人,誰欲得之,都無涉於道義,如龍馭清那般恃暴強奪,自然有人仗義共擊。但是韓虛清行事隱密,小慕容雖聽到他取得七疋十景緞,也不知是用何手段,難定罪名。這才是想要對付韓虛清罪為難的一點──師出無名,反而理虧,以韓虛清的手段,必會反過來指責對方居心叵測,為奪十景緞而捏造是非。

  故而不與韓虛清擺明敵對便罷,否則若不能據理壓倒韓虛清,便不可輕舉妄動。在這白府之中,文淵正靜待良機到來。左右無事,他又取了文武七絃琴,輕撥弦音,悠然奏起一曲。

  這段日子裡,最常在他身旁的便是紫緣,文淵的言行情緒,紫緣體會得最清楚。這時文淵彈琴,紫緣在旁聆聽,忽然輕聲道:「這兒彈錯了。」

  文淵愕然收手,道:「錯了麼?」紫緣點頭道:「」秋鴻「之曲,意境曠達深遠,有神遊太虛、翱翔雲霄之胸懷,何以彈得如此鬱鬱寡歡?」文淵一聽,不禁苦笑道:「在你面前彈琴,實在半點大意不得。」紫緣柔聲道:「這無涉於技藝,只關乎心境。你心情不好?說給我聽罷?」

  文淵沉默下來,面有難色。紫緣見他不答,忽道:「也不打緊。今個兒天氣很好,我想出去走走,能陪我麼?」文淵笑道:「好啊。」收琴入袋,背了起來。

  兩人出了白府,緩步徐行,走在京城街道上,文淵聽得人聲喧沸,道:「戰亂已過,又有於大人輔國,看來不用多久,京城定能回復往日氣象。」

  紫緣微笑道:「是。」

  一路走出城外,行至郊野,不覺塵囂已遠。文淵但覺涼風習習,帶來漫漫芳草氣息,令人神清氣爽,只是有些寒意,當下道:「紫緣,你冷麼?」

  紫緣道:「不會。」文淵點點頭,耳聽四野,除了兩人言語,更不聞絲毫人聲,便道:「這兒好清靜。嗯,前面有水聲,有河麼?」紫緣道:「是條小溪。」

  略一停頓,悄聲道:「我們來過這兒呢。」

  文淵一怔,道:「我們來過?」他看不見週遭景色,當下回憶出城至此的來路方向,忽道:「啊,莫非是當日,我從鐵雲鏢局帶你逃出來……」紫緣輕輕答道:「嗯,就是那兒。」語氣中頗有嬌羞之意。

  文淵不禁想起,那一日兩人溪畔動情,好事將成而未成,直到奪香宴前,兩人被困在不正寶箱之中,這才結了合體之緣。霎時之間,紫緣那諸般嬌艷迷人的姿態歷歷在目,伴隨著悅耳春聲重臨文淵腦海,驀然令他渾身發熱,連忙定了定神,卻不自覺地握了紫緣的手,攜手走向溪邊。

  但聽紫緣語氣溫柔,緩緩說道:「那天你在這兒彈琴,彈的是什麼曲子呢?

  嗯……是了,是「御風行」,那首曲子談得真好,你彈完之後,還差點掉到溪裡去。「語調中頗有笑意,卻又忽然凝重起來,道:」可是……你看不見東西之後,以前的曲意全不復見了。雖然你還是彈得很好,意境卻失了瀟灑韻致。那難道是……「

  文淵心中紛亂,低頭無言,紫緣續道:「……因為彈了」廣陵散「嗎?」

  兩人在溪邊坐下,文淵置琴於前,道:「廣陵止息,真乃天地間第一奇音,不愧為千古絕響。初奏此曲時,我以為連琴聲也化作魂魄,與我相會。

  這曲子太剛烈了,遠超過我的想像,用這首曲子練來的功力雖然威力極鉅,但稍一不慎,便有失控之虞。「

  文淵一邊說,一邊調好了弦,隨手一彈,便是「廣陵散」的一段。此刻他早已練熟整首曲子,再也不會像初試琴譜時那樣失神入迷,但是琴韻雖然文雅,七弦音色卻有雄烈之風凜然呈現。

  這種猶如鐵鑄傲骨,有憂無懼的文人氣概,文淵深深敬服,也正因如此,這琴韻才能自他指底彈出。然而,這股風範與他似乎有所格格不入,難以於自身貫徹。文淵忍不住想起與龍馭清交手的最後一招,敗因莫非正在於此?

  練成「廣陵散」之後,變故迭生,壓得文淵難以喘息,卻又無計迴避。

  心志愈是剛強,竟是愈難禁受連番折騰。文淵撫弦之際,忽地氣湧喉間,陡然張口長嘯,如飛龍衝霄,欲登雲氣,文武七絃琴之聲撼天動地,山水共應。紫緣身子一顫,忽然遽感不安,眼眶中一陣溫熱,急忙從文淵身後緊抱住他,整個身子撲了上去。

  文淵再嘯一聲,猛彈琴弦,聲響跌宕遠播,似欲洩盡連日來的不快,手上勁力源源注入琴中,反震之力同樣猛烈得驚人,令他咬緊牙關方能化解。

  正當他難以自制之時,紫緣溫暖的身子一貼上來,忽如一陣春風,安撫了他煩躁不堪的心緒。

  自文淵失明,又修練「寰宇神通」人字訣以來,不獨耳力特異,其餘諸般感官也已不同於常人。此刻他與紫緣嬌軀緊依,一怔之餘,旋即心神激湯,雖然目不能見,紫緣那無暇胴體的形態卻似乎清晰異常,醉人的體香繚繞著他,令文淵的對琴曲的狂態盡數轉到了紫緣身上。他鬆開紫緣的手,轉過身來反抱住她,激動得像是久別重逢,叫道:「紫緣……紫緣啊!」

  紫緣被文淵抱在懷裡,只覺他身子出奇火熱,甚感錯愕,但緊跟著察覺文淵的情感變化,心神隨之蕩漾起來。兩人摟抱著滾倒在地,忽然一陣濕涼,卻是滾到了溪邊石灘上。

  溪水雖涼,卻也消解不了兩人熱切的慾火。文淵一邊探索紫緣的身體,一邊喘息著道:「附近……有沒有人過來?」

  紫緣嬌喘道:「沒……沒有……」

  文淵道:「若有人來,你要說一聲……我,我現下只聽得見你……」說著,忽然吻上紫緣的唇,吻得極盡纏綿。

  紫緣滿臉羞紅,身子因難忍情慾波動,輕擺不已,衣衫早在溪水中濕透,輕衫下若隱若現的肢體緊纏著文淵。文淵雖已失明,但是對紫緣身體的感受反而增強,以往感受不到的、隱藏在她絕美體態下的真實精髓,此刻突然鮮明無比地湧現,紫緣回應他的每一分力道,都真誠地訴說著自身的情緒,給文淵窺見了她興奮、羞恥、慌張而又期待的內心。

  文淵血脈賁張,感到從所未有的強烈刺激。在他脫盡紫緣的裙裳,直接撫摸到紫緣的肌膚時,文淵更是一驚,雙手急將紫緣的雙乳捧住,幾近恐懼地輕輕以掌心摩娑,手中的乳房柔嫩堅挺,固不待言,紫緣因害羞而輕輕發抖,使雙峰輕顫時,那絕妙的彈動感更令文淵著迷不已,不知不覺中,下體陽物已精力瀰漫,脹熱無比。

  紫緣被他摸得渾身酥軟,呻吟不止,忍不住道:「淵,不要了……唔唔……」

  斷斷續續地說得幾字,便已難言,只能繼續嬌吟而已。

  文淵聽了,更是亢奮。這是他失明後首次再與女子肌膚相親,卻想不到他感官變化極鉅,對人身的各種感受都更為細微深入,再不拘於眼睛所見的外表。而紫緣不獨有容貌,身體更是稀世美質,其中妙處感受得愈精微,愈是令人酣暢。

  他還想逐一品味紫緣全身上下,但是光是享受一對美乳,已讓文淵久未動用的陽物瀕臨失守,前端不斷將松未松,堪堪要洩。文淵一攬紫緣柳腰,喘道:「紫緣,我……我實在受不了……」自己往岸邊一坐,摟著紫緣跨坐其腰,陽物頂至牝戶,意欲長驅直入。紫緣羞得雙手撫顏,搖頭喘道:「怎麼這麼快……啊、啊哈,不行……我還沒……還沒……」

  文淵一摸紫緣私處,柔軟的細毛之下一片濕嫩,愛液已溢,但要交合似還稍早。此時文淵下身猛震,心急如焚,無暇做足前戲,當下道:「紫緣,對不住了!」

  手指輕捻紫緣陰蒂,忽然運起內家玄功,一股和暖真氣逼上指尖,跟著戲弄那粉紅色的小珍珠。

  紫緣驀然失聲驚叫:「啊──」

  一聲叫過,紫緣往後一仰,竟給這一下刺激得將近暈厥,若非文淵一手仍摟著她,便要落入水中。

  但她隨即被緊接而來的快感沖醒,又或者是半昏半醒,如夢如醉,被文淵那一絲真氣逗弄得失魂落魄。紫緣對武功一無所知,文淵卻在愛撫陰蒂時暗施內力,雖然使勁極輕,但是用在這敏感無比的地帶,頓時逼得她渾身失控,嬌軀狂顫,轉瞬間滿身淋汗,愛液決堤湧洩。

  如此一來,那私處已然潮濕得無以復加,足堪文淵進入了。紫緣含淚嬌喘,羞不可抑,若帶嗚咽似地呻吟道:「啊、啊……淵……呃呃、呃……」

  在她的呻吟聲中,文淵已悄悄放開了手指,趁勢叩門入關,插入紫緣體內。

  紫緣「唔唔」幾聲,頹然跌進文淵懷中,迷迷糊糊地道:「好大……啊啊,淵……輕一點,呃……嗯嗯……」

  文淵挺腰抽動,只一會兒,便亢奮得心跳如狂,只覺紫緣蜜穴之中緊緊收縮,溫柔的力道不住催人解放,摩蹭的刺激感遠勝以往,似乎紫緣遍體酥軟,所有勁力都集中在這些柔潤嫩肌上了,而這力量當真令人飄飄欲仙。忽然,紫緣柔弱無力地擺起腰來,一邊細聲喘道:「淵……喜歡……嗎?」

  這些微力道的介入,在如今的文淵感受起來,就如紫緣手握玉莖,將之一圈圈搖了起來,還一邊搓弄挑逗它一般,頓時令他熱血翻騰。而且紫緣身體一動,豐盈的香臀也開始左右膣內勁道,更是變化多端,加上飽滿的乳球也在他胸口擠動起來,這份香艷尤其非同小可。

  紫緣這一擺腰,身體馬上增添無盡魅力,縱然練武有成如文淵者,也難堅守。

  文淵忍得片刻,享受不久,霎時肌肉緊繃,下體一鬆,緊按紫緣後腰,再也無法克制,頂腰狂放陽精。

  這一洩將積存已久的份量悉數釋出,紫緣失神呻吟,被沖得腿股發顫,急促低喘。文淵一抽出來,紫緣嚶嚀一聲,垂首軟癱在他懷裡,一片白濁汨汨流出,和著晶亮蜜汁,濃稠得滴垂了數寸。

  紫緣喘了一陣,依然滿臉酡紅,似難言語。文淵也喘氣甚促,道:「紫緣…

  …還要不要?「紫緣聞言大羞,悄聲道:」什……什麼?「忽地低頭一望,見到文淵下體漸復元氣,竟似意猶未盡。她連忙轉開視線,手撫心口,羞答答地道:」我還……還想要。淵,你再來……不要緊的……「

  她一邊說,一雙纖纖玉手已摸上那寶貝,強抑羞意,著意呵護套弄起來。這一來更不得了,紫緣這雙撫弦妙手之巧,堪稱天下無雙,被她這麼一摸,文淵已被刺激得渾身劇顫,還沒完全振作,已經忍不住想一射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