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茗母親趕到醫院裡時,正好看到詩茗坐在醫院走廊裡流淚。她上去喊了一聲閨女,就問詩茗怎麼了?詩茗一看見母親來了,眼淚往外湧得更洶。她隨即站起來,撲進母親的懷裡大哭。詩茗這個樣子一下子讓她母親驚住了,身子骨像突然著了寒似的,站在那裡發抖。但還沒等她母親問詩茗究竟出了什麼事,突然,從急救裡傳出一連聲的歡呼聲。詩茗立即丟下她母親,向急救室撲過去。當她衝到裡面,看到張楚抱著詩芸兩個人在流淚時,心裡一陣激動。詩芸醒來了!詩芸的臉上,這刻流滿了幸福、幸運、感動所有情感合在一起的淚。詩茗什麼也顧不得了,撲上去,抱住張楚、詩芸一起大哭。那是一場幸福的淚!
很快,詩茗的母親也走進來了,當她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似乎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詩芸抬起淚眼看到她母親時,喊了一聲媽。詩芸母親兩眼跟著就刷刷地往下掉淚。她走上去,把詩芸的手拉在自己的手心裡,用另一隻手在上面拍了兩下,然後,把詩芸的手合起來,往自己的心坎上放了又放,什麼話都沒有說。這時候,一個小護士抱來了詩芸的小孩。當她把小孩送到詩芸的懷抱裡時,詩芸再一次淚水奔騰出來。千辛萬苦般的幸福,女人啊,你爛漫無慮的日子只為你自己有多少?
張楚看到小孩,心裡一陣激動,他抓住詩芸的手,一起向小孩的臉上摸過去。小孩的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張楚用小拇指在小孩的臉上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放開詩芸的手,想用手去捏小孩的鼻子。詩芸趕緊用手擋住張楚的手,並且伸過手來揪住張楚的鼻子,淚含在眼裡笑著說,替寶寶捏你。張楚鼻子一酸,眼淚跟著「嗒嗒嗒」地就落了一串下來。詩芸趕緊用手去接住張楚的淚,然後勾住張楚的脖子,把張楚也按到自己的懷裡。突然,張楚從詩芸的懷裡掙出自己,從急救室衝了出去。他一路衝下樓梯,一直跑到醫院對面一家花店裡,買了滿滿一懷的鮮花抱上來,送到詩芸懷裡。當詩芸吻著那一大把鮮花時,淚含在眼裡望著張楚在笑。
默默站在一旁流淚的詩茗,一股無以名狀的愛與嫉在絞著心痛。
詩芸在醫院裡總共住了兩個星期,然後母子兩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愉愉快快回了家,家裡立刻充滿了一股生機勃勃的活力。
接詩芸小孩回來的這一天,張楚是既興奮又緊張。家裡從此又多了一個人了,那個人將成天繞在詩芸的身邊,詩芸曾經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張楚在心裡,喜悅的背後不免有些悵然。
詩芸住在醫院裡的兩個星期裡,幾乎每天都有一些人去看望她。張楚單位的人,詩芸單位的人,真真假假的關心折射出社會因循的人情關係。詩芸嫌累,張楚也嫌累,但卻逃脫不掉。晚上,張楚都是在醫院裡過夜,守在詩芸的床邊,給詩芸倒茶端水,給詩芸揉揉身子,陪詩芸說話。詩芸睡著了,他就在詩芸床邊一張躺椅上躺下來睡覺。這張躺椅還是張楚從別人那裡借來的。早晨,張楚從醫院裡趕回去,按照丈母娘的要求,到菜場商店買些新鮮滋補營養品回來給詩芸補身子,忙得沒有一個閒時。但即使這樣忙,他還是常常有機會和詩茗單獨在一起,得到一刻的放鬆和愉快。
詩芸因產後大出血,身體虛弱,詩茗特地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住在詩芸家裡,和她母親一起料理一些事情,照顧詩芸。詩茗的母親常去醫院陪詩芸,給詩芸送飯送湯。詩芸的母親去了醫院,張楚和詩茗在家裡時常能碰在一起。這時候,詩茗和張楚在一起時,就少了許多顧忌。每當這個時候,詩茗就立即撲向張楚的懷抱,愛、嫉、情慾,都不能道清詩茗這刻對張楚的複雜內心。張楚在撫摸詩茗的身體時,感覺到詩茗的身體比以前柔潤溫情多了,像是有一種母性的成分在她的身體裡生長出來了,並且在等待著喂哺什麼似的。他們上床後,詩茗總是讓張楚躺下來,手在張楚身上柔情地撫弄、按摩,把她的溫柔愉快地送到張楚身上每一個地方,最後再收回來,在張楚那裡慢慢地繚繞,輕柔地撫弄,讓張楚身體放鬆,一直等到張楚迫不及待不能忍受為止,才讓張楚起來,壓到她身上,進入她的身體。這時候,詩茗的身體便如火焰山般燃燒起來,在張楚熱烈的顛撲裡,她亢奮的身體猶如飽滿熱水的一隻水球,在等待著爆炸。當她終於被張楚拋入一個洶湧沸騰的極樂世界裡時,張楚也被從詩茗陰道裡伸出來的那些快樂的小手折磨得欲死欲仙。
張楚在醫院裡陪詩芸時,常跟詩芸說些家裡有些什麼事要做,回家後的一些計劃等等。這時候,詩芸的心裡總是溢滿了一個做母親的驕傲和做妻子的甜蜜。張楚在說話的時候,詩芸有時把手擱在張楚的脖子上,摸著張楚的耳朵,輕輕地捻揉。每每這個時候,張楚心裡溢滿了溫暖和愉快。
有天下午詩茗過來,坐在詩芸旁邊,看到張楚那麼細心地照顧詩芸,心裡不免有些酸痛,陪詩芸講話時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張楚卻一心只在詩芸身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並不顧忌到詩茗坐在一邊。後來,詩茗看到詩芸胸前有些潮濕,就故意說肯定是張楚餵水沒餵好,給弄濕的,想跟張楚鬥氣。哪知詩芸聽了,卻告訴詩茗,說是奶水太脹的緣故,溢出來把衣服給弄濕了,裡面墊了毛巾都沒有用。張楚聽了,卻不管詩茗心裡會怎樣氣痛,對詩芸說,跑了多可惜,還不如讓我喝了減減脹。詩芸聽了,臉上一下子笑開了,對張楚說,你羞不羞?我妹妹還在旁邊,你講話都不要臉,像是小時候沒喝夠。回家讓你喝,讓你喝個夠,看你兒子會不會打你嘴?張楚聽了,立即笑了起來。詩茗聽了,卻恨得心口疼疼的。拿眼看張楚,張楚卻假裝沒看見,不理詩茗。詩茗趁詩芸不注意時,用指甲狠掐張楚,張楚疼得趕緊假裝起來要倒個水,走開,離詩茗遠一點。晚飯時,詩茗母親給詩芸送來飯菜,讓張楚回去吃晚飯,詩茗有意沒有來醫院,在家等張楚。張楚一進門,她就氣著上去,拿手掐張楚,對張楚說你晚飯還要吃幹嘛,你早吃飽了。張楚笑著說,我吃什麼了?我現在要吃你,你給不給?詩茗揪住張楚的嘴,說,不許你吃姐姐的奶。張楚問,那吃誰的?詩茗說,你再說,就不許你吃。張楚說,那你說呀,我吃誰的?詩茗說,你還在問,我要把你嘴撕爛了。張楚趕緊把詩茗抱起來,臉埋到詩茗的胸脯裡,咬住詩茗的奶頭,一直這樣把詩茗送到床上。到了床上,張楚咬著詩茗的奶頭還是沒有鬆開來,養住力氣下勁咬。詩茗喊疼死我了,對張楚說你能不能輕一點。張楚見詩茗喊了,就更加用一點勁咬。詩茗說,你輕一點好不好,你快把它咬掉下來了。張楚還是不松嘴,詩茗只好求饒似地說,親愛的,你換一隻奶子咬吧,疼死了。張楚這才放下詩茗的奶子,把嘴就到詩茗的嘴上,笑著說,要不要我告訴你?詩茗問,告訴我什麼?張楚說,全是尿味。詩茗聽了當即笑癱在床上。
詩茗上班後,由於詩芸還在醫院裡住,所以一下班就趕過來,幫她母親一起準備大人小孩回來要用的東西。她晚上睡在詩芸床上,常常要翻來覆去很長時間才能睡得著。在詩芸的床上,她能聞出張楚的氣味。她想像張楚睡在床的哪一邊,然後她就睡在那一邊,他想像張楚摟著她睡覺,手放在她的大腿間或者乳房上,很暖心的樣子。張楚在她身邊睡覺就是這個樣子,有時頭還往她懷裡埋埋。她極喜歡張楚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在她的兩隻乳房上輕輕地來回撫摸,那種感覺美妙顫心。張楚的手若是放在她的兩腿間,詩茗就沒法安靜住身體,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在張楚的撫摩裡,也像是在等待張楚向一個更深更秘的幽潭裡投入一枚石子,讓潭水蕩漾起來。有時張楚也會跟她開玩笑,故意給她一個驚嚇,捏住她的一撮毛,突然稍用一下力往外一拔,詩茗往往會一驚,有一種觸電似的感覺,但很悅心。有時詩茗感到有點疼了,就笑著罵張楚,你神經病啊。張楚說,是神經病。然後用手給詩茗揉揉。詩茗有一次問張楚,你捏不捏姐姐的毛?張楚說,不捏。詩茗就罵道,你神經病,那你幹嘛捏我的?張楚說,你的好嘛。詩茗就笑著說,真想告訴姐姐,讓姐姐打你的嘴。
詩茗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還是張楚在床上怎樣和詩芸做愛,張楚又是怎樣的野蠻。詩茗想到這裡,心裡沒有一點嫉妒。因為這個時候,她還想到了張楚和她做愛時那份美妙,身體有漸漸融入張楚身體裡那種溫暖甜蜜的感覺。在張楚的身體裡,詩茗能獲得幻象一般的美妙,身心完全沉浸在一片陶醉裡。有天晚上,張楚從醫院裡回來洗澡,開門進來,屋裡靜悄悄的。張楚有些奇怪,就輕輕地走進來想探個究竟。詩茗的母親勞累了一天,早早上床睡覺了。詩茗剛洗完澡,她這刻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穿,正站在鏡子前面梳頭。張楚走進來看到她後,怔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腳步。詩茗全身通體發亮,美艷無比。詩茗轉頭看到張楚時,有些吃驚。當她看到張楚看著自己的眼神時,她沒有動,就這樣站在那裡讓張楚看。過了一會兒,詩茗才輕輕地走到張楚面前。張楚閉上眼睛,一把把詩茗摟進懷裡,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靜靜地摟著詩茗,手在詩茗的背上輕輕地撫摸著。詩茗在那一刻,身體全軟酥在張楚的懷裡,陶醉在一片憩靜的愉快中。隔了很長時間,張楚才把詩茗抱起來,送上床。
詩芸在醫院裡的兩個星期,也讓詩茗和張楚渡過了非常快樂的兩個星期。詩芸回來後,詩茗一下子象找不到自己了,更不知道如何把張楚找回到自己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