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成王敗寇(中)

  「我給田董事長準備了一件禮物,」侯龍濤從智姬的小包裡取出來一個裝首飾的紅色絨盒,「想不想要?」

  「你…你是怎麼…怎麼知道的?」田東華面如死灰,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

  「先看看這個吧,」侯龍濤一揚手,把盒子扔上了二樓,「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石純接住了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張紙,準確的說是一張傳真,在邊角上有傳真號,是從國內發來的。

  這張傳真是人民日報的一部分,包括頭版頭條和日期,日期是候天的,新聞的大標題是「北京市市長賈琪挪用巨額奧運資金案發,畏罪飲彈自殺」,副標題是「銀行系統打響反腐戰役,多名高官涉嫌賈案被捕」。

  「你…你還是看看這個吧。」石純把傳真遞到了田東華的面前。

  田東華皺著眉把傳真看了一遍,臉色由土灰轉變成了煞白,他反反覆覆讀了一次又一次,呼吸越來越粗重,好像都有點困難了,打印紙在他的手裡攥成了一團,「你…你…你太狠了吧?」

  「首先,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那裡面沒我一點兒事兒;其次,我看你並不在乎吧?」侯龍濤推了推眼鏡,他猜想對方跟賈琪根本沒有什麼父子之情可言。

  「哼哼哼,我當然不在乎姓賈的死活了,更不在乎他怎麼死。」田東華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很明白,當初為了保險,防止自己獨吞那四十億,資金是經過多家國內銀行轉賬,最終進入中銀澳門的,而且是不記名的賬戶,用那筆錢購買的東星股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屬於那個賬戶的主人的,可想而知,自己手裡的密碼一定已經不管用了,這才是讓他痛心疾首的事情。

  「他好歹是你老子啊。」侯龍濤可沒想到田東華會這麼「無情」。

  「老子?哼哼。」田東華都不屑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了。

  「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嗎?」

  「你要教訓我嗎?」

  「我要教你做人的道理。」

  田東華都快把後槽牙咬碎了,真想過去把對方臉上那種洋洋自得的表情撕下來,「我洗耳恭聽。」

  「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你的資金來源,不是我小瞧你,除了那筆奧運儲備金,你還真沒地兒去弄八十億美金。我之所以沒有料到,是因為沒想到你的膽子居然大到這個地步,動用奧運資金。雖然有膽量,但也注定了失敗的結局。奧運會是全黨、全國、全民族,甚至全世界的大事兒,就在所有人都爭相為奧運會做貢獻、添磚加瓦的時候,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打奧運會專用資金的主意,挖奧運會的牆角兒,你這是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面,與人民為敵,做邪惡的代言人,焉有不敗之理?」侯龍濤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顯出一股浩然正氣。

  「我代表邪惡?那你是代表正義了?」

  「That『sright。」

  「That『sbullshit!」田東華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勝者王侯,敗者寇,這才是恆古不變的真理。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永遠都是勝者正、敗者邪。李世民、朱元璋,成了就是開國太宗、太祖,要是不成呢?還不是就是一介草寇。我動用奧運資金又怎麼樣?我成功的控制了東星,如果我繼續從商,世界首富的寶座並非遙不可及,如果我轉為從政,仕途更是一片光明,領導核心就是我的最終歸宿。歷史由我書寫,你是大奸大惡之人,我挪用奧運資金是發動一切力量懲奸除惡,我才是國家的棟樑,我才是站在人民一邊的。」

  「哈哈哈,」侯龍濤用力的鼓著掌,「說得太好了,簡直就是說到我心裡去了,剛才就是逗你玩兒,我唱的是高調兒,你說的才是實話。來來來,都給咱們田總呱嘰呱嘰。」

  只有馮雲明白男人在說什麼,笑著拍起了手,「鼓掌都會吧?」

  侯龍濤這邊的人都「啪啪」的拍著手。

  「Stop!Stopit!」田東華的臉已經由白轉紅了,但並非健康的紅潤。

  「好好好,不逗你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失敗的真正原因。」侯龍濤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你的失敗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因為你選錯了對手,你選了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一派胡言!」田東華的身體產生了輕微的顫抖,那是極度憤怒的表現,「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真命天子嗎!?你不過是個下九流的小混混兒,你以為從一所美國的三流兒學校裡混了個文憑就能一步登天,進入上流社會,泥鰍變蛟龍了!?你從骨子裡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痞子!成天還在講什麼哥們兒義氣!你憑什麼執掌東星啊!?你何德何能啊!?我才是出身名門的公子!我才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我才是商業天才!你憑什麼佔盡天下美女啊!?你憑什麼讓玉倩對你死心塌地啊!?我才是真正愛她的人!她應該跟我長相廝守的!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撿了個聚寶盆,你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呼呼呼…」

  「哇,」侯龍濤左右看了看,一攤雙臂,「早知道你嫉妒我,沒想到嫉妒到這種程度,而且你好像還真的相信我是接住了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而你才是我所擁有的一切的RightfulOwner。想你也確實是個有能力、有才華的人,怎麼會發展到如此可悲的心理境界呢?」

  「你憑什麼教訓我?你憑什麼嘲笑我?」田東華盡量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你贏了,我輸了,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接受現實了?很好。」侯龍濤又癱回了沙發裡,點上煙,「其實玉倩對你還挺有感情的,不僅把你當朋友,還把你當哥哥。本來呢,為了她,雖然我相信你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置我於死地,我仍舊可以放你一條活路的,因為你只是針對我。可現在,你用毒計害我弟弟,你跟日本人狼狽為奸,你要是用他要挾我,你要是用他威脅我,我都可以接受,但你卻傷害他的身體,差點兒讓他送了命,我差點兒失去我最親的弟弟,你萬死難贖次罪,我要親手擰斷你的脖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呵呵呵,你還不認啊?」侯龍濤看了一眼馮雲。

  馮雲取出手機撥通了,「你們到哪兒了?」她掛斷電話後轉向男人,「他們剛剛上了船,馬上就進來了。」

  「來的正好兒。」

  「什麼人?」田東華不知對方又在玩什麼把戲。

  大廳的門從外面打開了,三男一女簇擁著一輛電動輪椅進了屋,那個女人就是Tina,她的脖子上套著一個狗項圈,連在上面的鐵鏈的另一端抓在坐在輪椅上、頭纏紗布的文龍手裡,「哈哈哈,華哥,好久不見了,你的氣色可不怎麼好啊,是不是讓我四哥耍得太慘了?」

  田東華眼睛下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你丫坐個輪椅幹什麼?有他媽不是不能走路。」侯龍濤走過去,做出一個要扇文龍後腦勺的動作。

  「唉唉唉!別打,他媽的窟窿還沒長好呢。」文龍把侯龍濤的手撥拉開了,「我這不是學《縱橫四海》嘛,一會兒跟周潤發一樣,『噌』一下兒蹦起來,嚇丫那個半死,多有意思。」

  「你不是說他還是個植物人兒呢嗎?」田東華沖石純使了個眼色,石純不聲不響的退回了二樓的房間裡。

  「那就是為了不讓你緊張,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但你要知道他已經醒了,大概會更加小心謹慎。」

  「哼,你以為我見到他們會怎麼樣?想你剛才見到石純那麼失態嗎?他們兩個能證明什麼?證明我跟日本人有聯繫?證明我早就知道是日本人綁架的他?那又怎麼樣?害他的是日本人,又不是我。」

  「你不奇怪她怎麼會還活著嗎?」侯龍濤揪住Tina的頭髮晃了晃。

  「你輕點兒,」文龍站起來拍了拍侯龍濤的手,「這是我的大屁股母狗,別把毛兒揪掉了。」

  「小器操行。」

  「她活著我為什麼要驚奇?」

  「別裝傻了。你通知了日本人她的所在,派了兩個殺手去拉斯維加斯,弄得跟入室盜竊、輪姦、殺人一樣,給了她心臟一刀。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這娘們兒心臟長在右邊兒,」侯龍濤拍了拍文龍的肩膀,「要不然我還真沒法兒知道這小子的下落呢。」

  「So?」

  「So?竹籤子往三口龍惺的指甲裡一插,他就什麼都說了。」

  「孫子,」文龍指著田東華的就開罵了,「你丫那夠狠,要不是老子福大命大,不死也是個廢人。小丫那你給我下來,不用別人,我他媽跟你單挑,打不出你丫屎來,算你丫屁眼兒緊。」

  「你們這些人怎麼說話這麼髒啊?」馮雲皺了皺眉,以前她是不在意這些的,但這幾個月以來,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像」女人了。

  「唉喲,惹四嫂不高興了,對不起,對不起。」文龍嘻皮笑臉的衝著馮雲一敬禮,又轉向田東華,「你丫下來。」

  「是啊,田東華,冤有頭、債有主。」侯龍濤沖樓上的人勾了勾手指。

  田東華當然沒那麼聽話了,「侯龍濤,我問過你一個問題,你還沒給我答案呢。我現在就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覺得你贏定了?」

  「不是,」侯龍濤搖了搖頭,「覺得贏定了,那是將來時,不適用於現在的情況,現在時或者過去時更合適,也就是我贏了,或者我已經贏了。」

  「你又在嘲弄我?為什麼好像什麼事兒在你眼裡都是笑話兒呢?為什麼當我幾乎是明確的告訴你,我還有後手的時候,你還是自我感覺良好呢?」田東華身後的門又開了,石純抓著一個年輕女子的胳膊走了出來,一把手搶頂在她的太陽穴上,「你接著笑啊,你接著嘲諷我啊,你接著開玩笑啊,你怎麼傻了?」

  女孩穿著一件緊身的白色T-shirt,粉紅色的短裙,一雙粉色的夾腳拖鞋,烏黑的秀髮披在肩上,秀麗的面龐略顯清瘦,大大的雙眸中滿是憂鬱和傷感,正是失蹤多日的張玉倩。

  侯龍濤盯著女孩,他處於一種震驚的狀態,眼睛裡全是迷惑。

  「玉倩!」馮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星月姐妹和幾個俄羅斯大漢都把槍掏了出來。

  「都別亂動,」田東華明顯對馮雲充滿顧忌,向後退到了玉倩身後,指著馮雲,「你,你別再動了。」

  「濤哥…」玉倩的雙唇微微的顫動著,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田東華,」侯龍濤身上一陣陣的發冷,「你現在讓她下來,我答應你讓你全身而退。」

  「除了侯龍濤,所有人都出去。」

  侯龍濤舉手示意大家照辦,「你想怎麼樣。」

  「茶几上的那個筆記本電腦,一起都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你的密碼,轉移三億美金進我在瑞士銀行的賬戶。」

  「哼哼,剛才還把自己說得多有水平,到頭來不過是個綁架勒索犯。」

  「綁架勒索?隨便你怎麼說我,隨便別人怎麼說我,隨便這個世界怎麼看待我,我都不在乎,」田東華輕輕的挑起玉倩的一捋長髮,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只要能一輩子守著我心愛的女人,也就夠了。」

  玉倩把頭扭向了一邊。

  「你還是個情種啊?我會讓你帶玉倩走嗎?你剛才就說愛她,愛她卻要用槍指著她的頭,你的愛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咱倆有什麼不同?愛她就要佔有她,她不聽話,當然要用點兒手段。」

  「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只要人留住了,就有可能留住心,要是連人都留不住,那就更留不住心了。」

  「就算不眠不休,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

  「OK,隨你怎麼說吧。」田東華看來眼表,「你快點兒轉賬吧,我的直升機要來了,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了。」

  「你要帶玉倩走,我為什麼還要給你錢?」

  「你不給,我就要傷害她了。」

  「你不會的。」

  「你要冒這個險嗎?我是下不了手,」田東華看了一眼石純,「不過又不需要我動手。」

  侯龍濤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快啊!你在等什麼?」

  侯龍濤還是沒有動。

  「我…」田東華一咬牙,「石純!」

  「該我了?」石純有了動作,但他並沒有像田東華預料的那樣用刀子傷害玉倩,而是調轉了槍口,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田總,對不起啊。」

  玉倩驚訝的回過頭,看著兩個男人,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心情弄明白,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哭著從樓下往下跑。

  侯龍濤趕忙迎了上去。

  離一層還有六、七節台階的時候,玉倩縱身一躍,撲進了愛人的懷裡,緊摟著他的脖子,面龐埋進他的頸項間,「嗚嗚」的哭著。

  侯龍濤都能感覺到有眼淚順著自己的脖子流進了襯衫裡,他把女孩抱到了屋子中間,將她的臉扳正了,「你…你瘦了。」

  玉倩從男人的眼中看不到一點的責怪,只有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關愛和內疚,她死死的拉著愛人的衣襟,額頭頂在他的肩上,就這麼不動了。

  侯龍濤擁著女孩的身體,閉上眼睛,她的髮香鑽進了自己的鼻子裡,只要她能這麼平平安安的待在自己身邊,其它的也就都不重要,都無所謂了。

  馮雲他們在門外都快急火攻心了,走廊盡頭的出口都被兩個保鏢模樣的矮小東方人把守住了,想要繞出去再找入口都不行。

  只有文龍一個人還好像挺放鬆的,抱著Tina動手動腳的。

  「你一點兒都不著急?」馮雲在文龍的肩上推了一把。

  「有什麼好急的?」

  「你真的性格轉變了?」

  「胡說什麼呢?」文龍湊到馮雲的耳邊,「你能把那兩個日本崽子搞掉嗎?」

  「什麼意思?」

  「幹掉他們。」

  「怎麼幹?那兒有攝像頭,就算不出聲兒,裡面的人也能知道。」

  「還信不過我嗎?我四哥是山人自有妙計,動手吧。」

  馮雲盯著文龍的眼睛,從裡面看到了總夠的自信,她並沒有扭頭,抬手就是兩槍。

  兩個日本人的屍體靠著牆緩緩的坐倒了,身後的牆上留下兩道血跡,每人的眉心處都多了一個細小的血窟窿。

  「搞定。」文龍猛的把大門推開了,所有的人都沒料到大廳裡的情竟會是這樣。

  玉倩閉著雙眸,稍稍的踮起腳尖,終於把香唇和心愛的男人的雙唇鎖在了一起,貪婪的吸吮著、磨蹭著。

  田東華一直都沒出聲,連動都沒動,他又把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的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每一個細節都沒放過,可怎麼也不明白侯龍濤是怎麼把石純安插到自己身邊的。

  其實田東華並不是不能相信石純是臥底,他只是實在是想不通,如果石純是臥底,他這個臥底未免當得太不成功了,如果他不是臥底,現在他又明明在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

  侯龍濤把女孩的秀髮捋到她的耳後,捧著她的臉龐,心疼之極的望著她,「你受了多少苦,你告訴我。都是我的錯兒,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我該保護你的,我的倩妹妹。」

  「濤哥哥,」玉倩擦著男人臉上的淚水,「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濤哥哥。」

  侯龍濤又把女孩擁回了懷裡,臉頰來回蹭著她柔軟的青絲,「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

  「嗯。」

  「夠了!」情人間的輕聲私語還是飄進了田東華的耳朵裡,也不顧有槍指著自己了,拔腿就想往樓下衝,「我跟你拼了!」

  石純一伸腳,在田東華的右腿的迎面骨上磕了一下。

  「啊!」田東華驚叫了一聲,「嘰哩咕嚕」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侯龍濤連看都沒看田東華,就好像他對四周的事物都沒有知覺一樣,他現在眼裡只有面前的女孩,一抄她的腿彎,把她橫抱了起來,「我帶你回家。」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玉倩用額頭蹭著愛人的臉,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掙扎。

  「不,我要抱你,為什麼不讓我抱?」

  「我…」玉倩咬住了男人耳朵,「我裙子短。」

  「噢噢。」侯龍濤這才回過味來,趕忙把女孩放了下來,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玉倩緊緊的貼在男人身上,就像那天在湖景水上樂園時一樣。

  田東華這下摔得還真不輕,頭也破了,胳膊也骨折了,還磕掉了幾顆牙,但他還是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張開含著血的嘴巴,等著血紅的眼睛,就像要咬人一樣。

  一個俄羅斯大壯過去彎下腰,照著田東華的臉上就是一拳,一下就把他鑿暈了…

  侯龍濤問著玉倩香甜的小嘴,把自己火熱的呼吸噴在她嬌嫩的臉蛋上,雙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肩頭,「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

  「上次你罵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不是故意的,」侯龍濤沒讓女孩說完,很愧疚的愛撫著她的臉龐,「倩妹妹,我…」

  「不,」玉倩也沒讓愛人說完,「你罵得對,我就是太任性了。你一說我,我就想證明給你看我不是。我就自己跑去找田東華,雖然都已經知道他不是我以為我認識的那個人,也知道他有心要害你,可我還是自以為是的以為我能說服他,讓他罷手。我覺得我要是做到了,就有資本在你面前耍小姐沒脾氣了。」

  「小傻瓜,」侯龍濤胡亂的吻著女孩的臉蛋,「我喜歡你任性,你隨便的耍你的小姐脾氣,沒關係,只要你再也別離開我了。」

  「濤哥哥。」玉倩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眼淚「嘩嘩」的往外湧,「我…我再也不任性了。」

  「你接著說,接著說。」侯龍濤的眼睛也早就濕潤了。

  「他剛看到我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我就覺得更有把握了。我告訴他你有多棒,多聰明,多厲害,處處都走在他前面,把他的計劃都預料到了,香港那件事兒就完全在你的控制之中,我勸他知難而退。我還告訴他我早就跟你和好了,我告訴他我有多愛你,我告訴他我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告訴他我一直把他當我的哥哥,我希望你們能和平共處,希望他看在我的面上不再打東星的主意。」

  「他怎麼說?」侯龍濤都能想像到田東華聽到玉倩說出這番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當一個男人得知自己一直被自己苦戀了多年的女人當成哥哥時,大概就知道死是什麼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