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成王敗寇(上)

  「他答應了。」侯龍濤皺著眉放下了電話。

  「那不是很好嗎?」左魏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裡。

  「答應的太痛快了。」

  「那怎麼辦?你怕他有什麼秘密招數?」

  「哼,料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兒來。」侯龍濤聳了聳肩…

  田東華閉著眼睛,雙手捂著臉,仔細的考慮著該如何去面對侯龍濤,他原先是打算確定了收購成功之後,先到歐洲某國去避避風頭,然後再回北京,當面嘲笑自己的死敵,但現在情況有變。

  「你不是從來都是料事如神的嗎?怎麼這次要改變計劃了?」這回輪到石純面帶輕蔑的表情了。

  「侯龍濤是條地頭蛇,他居然不要在自己的地盤兒上解決問題,確實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

  「你說北京啊?」

  「你以為呢?」

  「他直接搞掉你就完了,幹嘛還要跟你談談啊?」

  田東華抬起眼皮瞟了瞟石純,「你不懂,他可以殺我,但如果不是必須殺我,他是不會殺我的。他想創造一個和平的環境,在我面前炫耀他的勝利。如果他綁架我,那和平的環境也就不存在了,他所得到的快感就會大打折扣。哼,剛才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有意放我走的,侯龍濤只不過是要讓我知道,他隨時可以對我下手,逼我幫他創造那種和平環境。」

  「那你還去送死?」

  「第一,我不得不去,不去他就會因『被逼』而派人來抓我,那到時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了,更厲害點兒,直接就是派人來殺我。第二,他以為他大獲全勝了,那我就要去看看,當他知道我才是勝利者時的表情。第三,我手裡還有一張克敵制勝的王牌呢。」

  「行,祝你好運,咱們後會有期。」石純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

  「當然是哪兒安全去哪兒了。」

  「你不跟我去見見侯龍濤?」

  「我瘋了?」

  「你不想報仇?」

  「啪啪」,石純彈了彈手裡的巨額美金支票,「我不像你們兩個,過去的事兒我不想再計較了,我寧可拿著這筆錢去享受。」

  「你怕什麼?我不是說了有王牌嘛。」

  「嘿嘿,你那張王牌的個頭兒太小了,連你一個人都擋不住,怎麼擋我啊?」石純說著又要舉步。

  「等等,三百萬。」

  「什麼?」

  「你跟我去,我再給你三百萬美金,事成之後,你可以活得像神仙一樣。」

  「你為什麼非要我去啊?」

  「我要看他見到你時的神情。」

  「你跟他說我一直在幫你不就完了。」

  「那怎麼能一樣?」

  「光他的那個表情就值三百萬美金?」

  「值不值是我的問題,你只需要考慮要不要接受我的報價。」

  「三百萬,三百萬,」石純又看了看手裡的支票,「三百萬,」他咬了咬牙,「我先要一百萬的定金。」

  「這好辦。」田東華掏出了自己的支票本。

  石純看著對方寫下了百萬美金的數字,眼睛都冒綠光了…

  「噹噹噹」。

  「嗯…」陳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誰啊?」

  「噹噹噹」。

  「進來吧,門沒鎖。」

  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嬌小玲瓏的身體閃進了屋裡,「小曦姐姐。」

  「諾諾?」

  薛諾鑽進了陳曦的被窩裡,兩個女孩都是直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柔軟的身體貼在一起,都能感到對方嬌嫩肌膚的熱度。

  「怎麼了?」陳曦捋了捋小妹妹的柔髮,「又睡不著了?」

  可能因為都是大學生的關係,薛諾最近跟陳曦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多,感情也是突飛猛進的發展,經常躲在一起說自己的悄悄話,弄得司徒清影和陳倩都有點嫉妒了。

  薛諾用臉磨擦著小姐姐光滑的肩膀,「濤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上次不是說過幾天就回來了嗎?等不及了?」

  「他都拿了那麼久了。」薛諾的小嘴噘了起來,眼睛也濕潤了。

  「又要哭鼻子了?」陳曦吻了吻薛諾的額頭。

  「我就是好想他嘛,我過兩天就去報名學空手道,以後就可以像小雲姐和星月她們那樣,到哪兒都跟著濤哥了。」

  「練那些東西很苦的,濤哥肯定捨不得讓你去。」

  薛諾不出聲了,她不怕苦,只怕見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

  「小傻瓜,快點兒睡吧,你老不好好兒睡覺,皮膚就會沒有光澤了,那濤哥可要不高興了。」

  「嗯。」這話比什麼都管用,薛諾緊緊的抱著陳曦花香四溢的嬌軀,面帶微笑的合上了雙眸…

  侯龍濤帶著馮雲、星月姐妹,還有五個俄羅斯彪形大漢,乘坐汽艇,登上了一艘停在紐約海灣裡的豪華遊艇。

  在二層誇大的活動室裡,田東華扶著室內二層的欄杆,喝著手裡的香檳,「行了,你們可以站住了,再近我就要緊張了,請坐吧。」

  「田總很會找地方嘛,能包得起這麼好的遊艇,看來我的東星對你還是很不錯的。」侯龍濤找了張沙發坐下了。

  「Youhavenoidea。」

  「是嗎?」侯龍濤點上煙,「那你給我講講好了。」

  「從何說起呢?」

  「這樣吧,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之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再回答我,這樣輪流問下去,直到咱們的困惑都解開了。」

  「然後又怎麼樣呢?」

  「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有很多困惑嗎?我以為你是運籌帷幄、無所不知的呢。」

  「哈哈哈,我只是孫猴子,不是如來佛。」

  「OK,那我就先問了。」田東華喝了口酒。

  「來吧。」

  「你為什麼要派林文龍接近我?我自問對東星一直是盡心竭力啊,是什麼使你對我那麼不放心呢?」

  「嘿嘿,這可就要從你第一次跟我見面說起了。」

  「等等,你不奇怪我知道林文龍是臥底?」

  「一人一個問題,輪流問。」侯龍濤把自己懷疑田東華的起因講述了一遍,「滿意嗎?」

  田東華盡量掩飾著自己的煩躁,這不光是因為自己一開始的急功近利和沒選好策略,還因為他發覺侯龍濤知道的要比自己以為他知道的多。

  「該我問你了。」

  「我盡力而為。」

  「你怎麼發覺文龍一直是在演戲的?」

  「在這件事兒上,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的,居然讓你的小兄弟去追你的小媳婦兒,你就不怕弄假成真?」田東華並沒有說明自己知道玉倩也有份,因為他因該不知道,「哼哼,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

  「How?」

  「還記得你為了給陳倩出氣,更準確的說,是為了你自己出口氣,而向整個廣東的黑白兩道兒開戰吧?」

  「當然記得了。」

  「我可以想像,當時你要林文龍把這件事兒告訴我,一是為了給我一個『機會』暴露,雖然你知道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會上鉤兒,但試試總沒有壞處;二是因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你有點兒不耐煩了,是在催促我快點兒動手。」

  「我看不出這跟你發現文龍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你看看,」田東華得意的笑著,「說了你耐心不足吧。你知道我從那件事兒裡得出一個什麼結論嗎?你並不真的需要我了。就算你一腳把我踹開了,別說你不會失去北京市政府對你的支持,就算真的失去了,對你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我真的沒想到,你的實力已經大到那種地步了,你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跟文龍有什麼關係?」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真是沒有什麼長遠的計劃,所以才會有了那臨時加入的百分之一。進入東星不到一個月,我就後悔自己當初的行為了,但為時已完。我自認為是比較瞭解你的,知道你對我一直是心存芥蒂,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搞我的,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可以說是我逼你討厭我,你逼我造反,這麼說沒錯兒吧?」

  侯龍濤搖了搖頭。

  「金錢、權力、還有面子,你和林文龍的關係裡具備這三樣能讓男人翻臉的東西,他是我非常好的策反對象,再加上他的性格弱點,機會是接近於完美了,甚至有點兒過於完美,讓我不太放心,遲遲不敢正式招收他。女人,」田東華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一個能讓世界上所有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我相信他了。」

  「廣東的事情使你明白了,我能搞你卻沒搞你,為的是耍你,當你自以為成功的時候,給你當頭棒喝。」

  「哼哼哼,」田東華笑了起來,「聰明人斗聰明人,要的不光是勝利,更講究勝利的方式。你憑什麼對我出奇制勝?是你自己把林文龍暴露了。」

  「你就這麼確定?」

  「這算另外一個問題吧?你剛才問我是怎麼發覺的,我就是這麼發覺的,至於是如何確定的…嘿嘿。」

  「好,看來我還真是需要注意措辭呢。」

  「你是怎麼確定我已經確定林文龍是你按排在我身邊的了?」

  「哈哈哈,確定,確定,」侯龍濤被對方的話逗得大笑起來,「我沒有確定過。」

  田東華皺了皺眉。

  侯龍濤將《無間道》的故事,還有他是如何解釋田東華在機場時的表情都說了,「你那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田東華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媽的,你聊天兒也能聊出…這…哼。」

  「呵呵呵,Becool,man。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別講粗口嘛,哈哈哈。」

  「哼,你知道了對我並沒造成什麼影響,可你還是自以為是的把林文龍派到美國來,弄到現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仔細想想,倒霉的是他。」

  侯龍濤把臉沉了下來,「也罷,我承認那是我的暈招兒。你怎麼確定文龍是臥低的?」

  「出來見見你的老朋友吧。」

  田東華身後的一扇木門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的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侯龍濤,十年不見,你他媽還是這個倒霉操行啊。」

  「石…石純…」侯龍濤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住了,是一種目瞪口呆,是一種難以置信,更是一種「我怎麼可能在這個環節上疏忽」的自責。

  「你看,」田東華一指侯龍濤,「這個表情值三百萬美金。」

  「值不值我才不在乎呢,」石純聳了聳肩,「有人給錢就行。」

  「其實當初我是非常相信你們給我設的套兒的,讓你的兄弟們在不經的時候說起,真是純出自然、毫不做作,還有任婧瑤從旁佐證,故事還符合我跟我們你們那群人的瞭解所吻合。能做到這麼天衣無縫,也難怪你有足夠的自信不把真正的石純找出來,我也確實被騙了。如果不是對林文龍產生了懷疑,我也不會去從茫茫的人海中把他的好七哥找出來問個究竟的。」

  「啪」,侯龍濤重重的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把,都出紅印了,「石純,你這個王八蛋,總是出來跟我作對。」

  「你他媽才是王八蛋呢,」石純毫不示弱,指著侯龍濤就罵,「你他媽跟我搶女人,逼得我離開北京,這筆賬怎麼算?你他媽又不知道你們倆之間什麼關係,人家找我,給了錢,問我認不認識林文龍,不認識當然是他媽說不認識了。你丫自己算不過別人,不說自己傻屄,反倒來怨我,你他媽有毛病啊?」

  「罵爽了嗎?」侯龍濤惡狠狠的盯著石純。

  「肏,」石純不敢再逼視對方的眼睛了,那裡面殺氣太重,他低頭點上煙,「懶得理你丫那。」

  「行了,你們倆的那點兒陳年舊怨一會兒再討論吧。」田東華拍了拍石純的肩膀,「為什麼沒有一家媒體報導東星跟GM簽約的事情?」他不讓MichaelSha向紐約時報求證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雖然他心裡明白,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事情有變,但他已然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他只能保持以我為主的策略,不能讓別人的行動干擾自己;二是他存在著僥倖心理,也許那就是個巧合,然如果他進行了求證,那份僥倖心理就不能存在了;三就是他自視甚高,覺得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而且也確實找不出問題出在了哪裡,他寧願相信媒體報不報導對於自己都沒有大的影響。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你要破壞遊戲規則嗎?你只需要回答我就是了。」在田東華心裡,現在勝負已分,所以才會有剛才那一問。

  「很簡單,去的記者都是我雇的,沒有一家真正的媒體,當然沒人報導了。再多告訴你一點兒,那麼做是為了最大限度的安撫你。對了,我看你喝的是香檳,在慶祝什麼嗎?」

  「是啊。」

  「是在慶祝你自己榮蹬東星集團董事長的寶座嗎?我是不是該叫你田董事長了?」

  「嗯…到昨天收盤的時候,我已經收購了東星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加上過兩天從GM那裡拿到的百分之二十五,嗯…」田東華搓著自己的下把,「你確實可以這麼叫我了。」

  「你這個人挺奇怪的,你已經知道記者有問題了,你已經看到了我對你收購東星一點兒都不緊張,你已經聽到了我叫你董事長時所用的嘲諷口吻,可你還是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有過半的股份,東星就是我的,只要這點明確了,其它都不重要,我雖然好奇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慢慢兒的問就是了,咱們的勝負已分。」

  「嘿嘿嘿嘿,」侯龍濤奸笑了起來,「你就那麼確定你擁有東星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田東華沒有馬上作出回答,對方的鎮定自若多多少少讓他對自己的勝利產生了一點懷疑,他拚命在自己的大腦中搜索著可能的疏忽,但怎麼也找不到,「你在詐我?」

  「田東華,天要你輸,你就不得不輸。」

  「怎麼講?」

  「你處心積慮、機關算盡,派了一個六、四青年回北京跟我談判,瞅準時機,使他簽署的文件無效,我不得不承認,這次確實是你棋高一招兒。唉…」侯龍濤很誠懇的歎了口氣,「其實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搶得先手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有天向,你早已經大獲全勝了。」

  「少在這兒假惺惺的,只有自以為是勝利者的人才會去稱讚自己的對手比自己高明。可你贏了嗎?你怎麼有天向了?」

  「哈哈哈,」侯龍濤開心的大笑起來,他轉向馮雲,「你說我要是不告訴他,他是不是會瘋掉啊?」

  「匡」,田東華在木欄杆上狠狠的砸了一拳,「侯龍濤,你別自以為是了,你裝成什麼都知道了,或者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我看你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蘇棧的真名叫司徒志遠吧?」

  「當然。」

  侯龍濤笑著揚了揚眉毛,沒再繼續說話。

  「嗯?怎麼了?說啊…」田東華歪著頭,一幅冥思苦想的樣子。

  侯龍濤還是沒說話。

  「司徒志遠,司徒…司徒,」田東華低下頭小聲嘟囔著,又猛的抬起頭,「司徒清影?不會…不會這麼巧吧?」

  要說這世界上姓司徒的人多了,換了另外任何一個環境,絕不會有人把司徒志遠和司徒清影聯繫到一起的,但此時此刻,田東華必須要做出這種聯繫。

  「唉,你說你,千挑萬選,挑出來的卻是我老丈桿子,這還不是天意嗎?」

  「司徒…司徒清影不是孤兒嗎?」

  「孤兒就是石頭兒縫兒裡蹦出來的了?至於他們到底是怎麼分開的,又是怎麼團聚的,對於擺在你我面前的問題來說並不重要。」

  田東華的雙手緊緊的捏著欄杆,他覺得在一瞬間自己就變得無比的虛弱,不扶著點就要摔到了。

  雖然田東華一直在利用司徒志遠,但他並沒有小看那個GM投資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知道他會對自己的任務有所懷疑,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懷疑跟東星的人說。

  毫無疑問,侯龍濤一旦知道了GM內部存在的問題,從理論上講,他就完全有可能把事情一步一步的推理出來,但田東華還不能完全相信對方有這樣的智力,他還真不覺得自己老闆的智力能高到那個地步,「你…你猜到什麼了?」

  「Everything。」

  「我不信,你說說看。」

  「沒必要,我就告訴你我都做了什麼吧。張玉強在國家安全局的幾個朋友把司徒志遠請去了,他跟你說了吧?他沒跟你說的是,司徒志遠並沒被帶到你以為他要去的地方,不過是找了家酒店住下了。在東星和GM簽約的前一天,我已經發傳真撤了我三哥全權代表的職務,當然了,他私自把傳真扣下了。如果GM不承認司徒志遠簽署的協議的合法性,那股權的轉讓也不合法,完全相同的情況,就算到了美國的法庭,也不能說一個有效,另一個無效。」

  「啊…」田東華按住了自己的腦門,就好像頭疼得要炸開了一樣。

  「怎麼了?」侯龍濤用嘲諷的眼神看著高處的人,「要死了?太沒承受能力了吧?」

  「哼哼,我為什麼要死?」田東華站直了,喝了一大口酒,「我手裡還有百分之二十六的東星股份,就算做不成董事長,一樣是個億萬富翁。我是東星的第二大股東,有我窺伺在側,恐怕你也睡不好覺吧?」

  「也對啊,」侯龍濤皺起眉頭,挫著下巴,做冥思苦想狀,「隨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ShutUp!」田東華實在是受不了侯龍濤那種逗小孩玩的態度,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從今往後,你最好每天都把眼鏡兒擦得亮亮的,只有你有一個不小心,我一定會把東星攥到手裡的。只有我才配做東星的主人,你一個坐監犯科的小痞子,何德何能啊?」

  「這麼躁?這可不像你啊。你是不是已經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全面失敗了?我相信你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能真的控制那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

  「哼,你以為你學過點兒心裡學就能當專家了?你以為你能揣摩出別人在想什麼?」從表面上看,田東華對侯龍濤抱著一種嗤之以鼻的態度,「錢是從我的賬戶裡撥出去的,股份就是我的。」

  「GM已經同意終止與東星的股權交易,東星不向他們索取違約金。反正外界也不知道雙方的接觸,對睡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為什麼?GM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GM自己並沒有額外的資金收購。」

  「為什麼要額外的資金?那三十七億五千萬美金已經從GM的帳戶劃入了東星的賬戶,還需要什麼額外的資金?」

  「那筆錢是奧運儲備資金,轉了一個圈兒,又回到奧運儲備資金的賬戶,你以為GM會在這個問題上跟中國政府較勁嗎?」

  「啊!」田東華手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