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一百四十章 龍馭風雲

  剛才馮雲被扔起來的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被雷擊了一下兒似的,一瞬間,她想要和侯龍濤一起安安靜靜的吃飯,想和他開開心心的聊天兒,想偎在他懷裡舒舒服服的打盹兒,想讓他像今天這樣保護自己一生一世。

  那種慾望是馮雲從未體會過的,那種慾望超過了她以往對任何事物的渴求,那種慾望讓她因發燒而冰冷的手腳都恢復成了溫熱,她知道自己愛上那個「一無是處」的男人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不明白自己轉變的原因,但她確信,自己愛上侯龍濤了。

  雖然男人應該主動這條天條在馮雲這裡不成立,但她從未向人示過愛,需要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考慮如何讓侯龍濤知道自己的心事兒,可她每問一個問題,心中就多一分激盪,等到男人「承認」他是用他的命換自己的命,她再也不能忍受了。

  馮雲是那種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旦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會用盡一切辦法、毫不保留的去追求,還有什麼比露骨的行動更能表現自己的意志呢。

  侯龍濤扶住女人的雙肩,把她扳開了,沒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推下去了,可卻很堅決,「你…你幹什麼?燒糊塗了?」

  「我愛你。」

  「你…你…你開什麼玩笑?」

  「我像在開玩笑嗎?」

  「你…你…」

  「不用你啊我啊的,痛痛快快的,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答不答應?」

  「這…」侯龍濤有點兒哭笑不得,先是外甥女兒逼婚,現在表姨也來這一套,真不愧是一家人,「你知道的,我不會離開我的女人們的。」

  「沒說讓你離開她們,你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在乎。」馮雲是真的不在乎,二十七年了,她第一次嘗到了愛戀一個男人的滋味兒,為了這美妙的感覺,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別…別逗了,」侯龍濤可不知道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你願意,你家裡人也不會答應的。」

  「陳倩她們的家裡人都同意嗎?」

  「不知道,大概也不會的。」

  「那你怎麼就不在乎了?」

  「你家不一樣啊,你別告訴我你不明白。」

  「咱們倆的事兒跟他們沒關係,我說要跟你在一起,誰敢指手劃腳?」馮雲並非信口雌黃,她家裡的情況很複雜。

  馮光烈老來得女,本該對馮雲疼愛有加的,可由於自己重任在肩,根本無暇照顧她,結果她母親又因為癌症去世了,就不得不把不到十歲的女兒送到北京,造成了他對女兒充滿了無限的愧疚,能讓馮雲高興的事兒,不論對錯、好壞,他最終都會支持的。

  「你是玉倩的表姨…」

  「何莉萍是薛諾的母親吧?陳曦是陳倩的妹妹吧?你連母女、姐妹都不在乎,姨甥更沒關係了吧?」

  侯龍濤對美女的免疫力從來都很低,特別是他有好感的美女,他忍的有多難過也就可想而知了,但他絕不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們引向更危險的境地,「不用玉倩的爺爺出馬,只不過是你姐夫、你外甥幫了她一把,我就已經快被她整殘了,你爸爸他…呵呵。」

  「你怕我家的勢力?」

  「當然了,我憑什麼不怕啊?」

  「就憑我喜歡你啊,只要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說得輕巧,一個張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再加上馮家?你們馮家的女人我是死也不敢碰的。」

  「真的嗎?」馮雲覺得光是這麼和心愛的男人談話就非常的開心了,好像連病痛都快感覺不到了,「你和我堂姐有了一夜恩情,也叫不敢碰馮家的女人?」

  「什麼!?」侯龍濤的眼珠兒都快瞪出來了,「你這不是無中生有嘛,這種事兒可不能胡說,要是傳到玉倩他爸的耳朵裡,他還不撕了我?」

  「你怕他幹什麼?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仗著家世作威作福的太子黨,有我們姐妹倆護著你,他敢碰你?」馮雲幾乎是被馮潔帶大的,兩人的感情有多深不言而喻,她知道堂姐在張家的日子有多不快樂,也就難怪她對那個堂姐夫討厭的要死了。

  「那…那玉倩呢?她能接受得了嗎?」

  「不告訴她就是了,瞞著她是為她好,再說你以為我姐會像何莉萍那樣兒啊?她撐死了也就是和你暗著來。」

  「什麼什麼呀?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侯龍濤這才反應過來,「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從來都沒碰過馮阿姨,我對她一直都很尊重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隊裡值夜班兒,接到玉倩的電話,說我姐喝多了,她又要出去找她爸算賬,她說她給我姐吃了藥,能讓她老老實實的睡一會兒,但還是不太放心,讓我回家照顧一下兒我姐。」

  「那是哪…哪天啊?」侯龍濤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你說呢?我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人代班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在玉倩的床上躺著兩個人,屋裡的酒味兒大得很,你那個鬼樣子真是噁心死了,又加上我那時候討厭你,當時就想把你從樓上扔下去,可自從我姐結婚以後,我就沒看到她臉上有過那晚那麼開心的表情,於是就決定先饒你一命,等問清了我姐再說。」

  「我…我真的和馮阿姨…?」前一段時間侯龍濤一切想不大通的問題都明瞭了,怪不得那天晚上的玉倩會表現的很奇怪呢,怪不得自己會覺得馮潔那麼親切呢,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老是哀哀怨怨的,「你為什麼沒叫醒我?」

  「我姐是個很傳統的女人,臉皮薄的很,要是當時就把事情挑明了,我看她非自殺不可。」

  「馮…馮阿姨她…」事出突然,侯龍濤只感手足無措,自己追求何莉萍是一回事兒,這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莉萍戰役」的勝利是自己精心策劃、做好各方面工作的結果,因為現在自己和玉倩所處的狀態,突然出現的「馮潔戰役」不是難打,是根本就沒法兒打,而且自己對馮潔還真是尊重多於慾望。

  「你放心吧,我跟我姐談過了,她只想把那一晚做為美好的回憶,你是她女婿,不會纏著你的,我可就不同了。」馮雲把手插到了男人推著自己肩膀的雙臂間,向兩旁一分,就把他的胳膊撥拉開了,一扶他的臉頰,雙唇就送了上去。

  侯龍濤真沒想到這隻母老虎一旦動了情,竟然會這麼的主動執著,自己還真是挺喜歡她的,但還是伸手擋住了她的檀口,「等等,等等,你垂青我,我不動心嗎?當然不是了,我動心的要死,我都受寵若驚了,可問題是玉倩,我愛玉倩,咱倆要是好了,我怎麼…我怎麼…你怎麼面對她啊?」

  「這你不用擔心,」馮雲攬著男人的脖子,往他臉上輕輕的吹著香風,「我是什麼樣兒的人你應該有點兒瞭解了,為了和你在一起,什麼代價我都不在乎,包括幫你把玉倩勸回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侯龍濤在心花怒放的同時,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對了什麼,能讓女人有這樣180度的轉變,只知道自己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馮雲感覺到了男人熱乎乎的掌心在自己的腰身上輕撫,不禁打了個寒顫,「嗯…」

  「冷嗎?」侯龍濤一收胳膊,把女人擁在了身前。

  「不…」馮雲突然把身子撐了起來,扭頭望著洞口,她的聽覺不一定比侯龍濤好,但對周邊事物的判斷能力卻一定強於他,「你聽。」

  「什麼?」侯龍濤豎起了耳朵,除了「呼呼」的風聲,並沒有什麼,「你聽見什麼了?」

  「狼群又開始躁動了,它們能聽見咱們聽不見的東西。」

  「我尻,」被女人這麼一說,侯龍濤的汗毛兒都立起來了,身上直髮冷,「到底是什麼啊?」

  兩個人屏息凝神,如同雕像一樣,石台下的狼群已經衝到了洞外,漸漸的沒有了生息,很有可能是離開了,三、四分鐘過去了,「嗡嗡」的聲音由遠而近。

  「直升機,」馮雲跪了起來,又聽了兩秒,「『直九』,一共有三架。」

  在這個問題上,侯龍濤是不會和偵察兵爭執的,「來找咱們的?」

  「應該是吧。」馮雲的聲音裡充滿了興奮,心上人接受了自己,自然渴望盡快回到文明社會裡。

  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從巨大轉為了轟鳴,好像就停留在了頭頂上,銀白色的探照燈光打在了洞口。

  「擋住我,擋住我,別讓他們看見我這個樣子。」馮雲坐到了男人身邊,把身子蜷了起來。

  「是是。」侯龍濤趕忙爬到了石台邊,衝著剛剛從洞口進來的幾個手持槍械和電筒的當兵的喊了起來,「在這兒呢,扔一套衣服上來。」

  「馮雲呢?馮雲在上面嗎?她有沒有受傷?」

  「媽的。」侯龍濤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很明顯,自己不是搜尋的對象,跟馮雲比起來,自己可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了…

  丹東第一醫院坐落在丹東市元寶區金湯街七號,位於市中心的位置,但兩架軍用直升機還是直接降落在了病房區的大門外,早已在此等候的醫生護士迅速把兩名傷員轉移進了急診室。

  馮雲還在發燒,打打吊瓶也就是了,侯龍濤的傷看起來重,實際也無大礙,不過這一晚他們也就沒再見面。

  第二天一早,侯龍濤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並沒有纏紗布,那三道兒傷口已經結疤了,只是腳踝還被裹著,他在腳上套了個塑料袋兒,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又吃了點兒東西,精神大爽,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

  男人在同一層找到了馮雲的病房,跟自己的一樣,也是最好的單間兒,她也已經睡醒了,病床折疊成一個鈍角兒,她正半坐著看報紙呢。

  侯龍濤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兒,進入病房之後就先把門上的簾子拉上了,擋住了小窗口。

  「你的傷怎麼樣?」馮雲把報紙扔到了一邊兒。

  「關心我為什麼不去找我?我的腳可有傷。」侯龍濤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拉了把椅子坐下,探過頭,在離女人很近的地方望著她,她的樣子還有點兒疲倦,但精神明顯好多了。

  「看你惦不惦著我啊,你離我這麼近幹嘛?」

  「我的眼鏡兒丟了,要看清楚你…你的臉,只能靠近點兒了。」侯龍濤把「漂亮」兩個字兒省去了,現在還不是自己誇讚她美貌的時候。

  「你的傷…」馮雲伸出一根手指,壓下男人病號兒服的領口兒,往裡看了看,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都結疤了!?」

  「醫生說本來是想縫合的,結果拆開你給我包的紗布一看,就已經這樣了,都是你的包紮技術一流兒。」

  「已經說了喜歡你,就不用拍馬屁了,不過說真的,你是不是天生異稟啊?你是我見過的骨頭最硬,傷好得最快的人了。」

  「不知道,」侯龍濤可不想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他伸手在女人的額頭上摸了摸,「不發燒了?」

  「我的體質不比你差,一個吊瓶就解決了。」馮雲在男人的腦門兒上輕輕推了一下兒,「不習慣人離我這麼近。」

  侯龍濤沒支聲兒,雙手按在女人的頭兩側,一歪腦袋,吻上了她的櫻唇。

  這次是男人主動,情形就與昨晚大不相同了,嘴唇的磨擦、舌頭的絞纏、津液的交換都是既堅決又纏綿,持續的時間還特別長。

  這是馮雲的第一個長吻,她還沒有掌握換氣的技巧,很快就氣喘吁吁了,俏臉也憋的通紅,她不捨的把男人推開了,「你…呼呼…你想憋死我啊?」

  「喜歡嗎?」

  「不喜歡!」馮雲笑著扔出一句。

  「騙我?」侯龍濤樂呵呵的靠回椅子上,「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下午五點有軍機送咱們回北京。」

  「軍機?昨天他們是怎麼找到咱們的?我問那些醫生護士,他們也都不知道。」

  「昨天咱們摔下來的地方正好兒是在兩個接應點的中間,他們過了半小時才發現咱們出事兒了,不過等他們找到你的背包兒,你已經把我綁走了。」

  「我把你綁走了?你既然知道有人接應,你不早說?」

  「我本來也不知道啊,姓董的知道我的脾氣,沒敢事先告訴我。」

  「你還挺自豪的啊?」侯龍濤拉住了女人的手,「你的脾氣得改改,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有我牽掛你了,你不能老是意氣用事,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

  「喂,早說了,輪不到你教訓我。」馮雲的話雖強硬,臉上卻現出一絲少有的溫柔,「我真挺佩服你的,昨天你給我看地圖的時候我都沒多想,你背著我東繞西繞的,光直線距離就有小五十公里呢。」

  「五十?」侯龍濤自己都有點兒吃驚,看來自己還真是出乎尋常的強壯,想必也是鄒康年的靈藥所賜。

  「是啊,五十,有時間我得好兒好兒研究研究你。」

  「哼哼哼。」

  「姓董的也沒想到你能躕遛的那麼快,他開始的時候還不想把事情弄大,就帶著他那一百來號人搜索,要是在平時也夠了,有的是受過偵察訓練的,咱們又沒有特意隱藏行蹤。」

  「結果下起雨來了。」

  「對,他那時候才開始緊張,要是真的把我給丟了,可就麻煩了,他給師裡打了電話,呵呵,你知道嗎,一幫作戰參謀研究了半天,覺得咱們有可能是在那個山洞裡,除了地面部隊繼續搜索外,雨一停就派了三架『直九』出來。」

  「以後怎麼辦?」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

  「不不,我說的是以後。」

  「噢…」馮雲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我不和你的那些女人摻合,井水不犯河水。」

  「沒問題。」侯龍濤倒是不擔心這點,來日方長,慢慢的再想辦法讓她們融合就是了,「我最擔心的是玉倩。」

  「我會讓她別再折騰你了。」

  「你能說得動她嗎?」

  「有什麼不能?玉倩誰的話都敢不聽,就是不敢不聽我的,從小兒到大都沒人捨得打她,就我揍過她兩次。」

  「你打過她?怎麼打?像打我那麼打?」侯龍濤皺起了眉。

  「心疼了?打屁股。」

  「你比她大多少啊?也就六、七歲吧?打屁股?」

  「我是她姨,輩兒在那兒擺著呢,她十五的時候我還打過她呢,那丫頭在蜜罐兒裡泡大的,有的時候特別的不講理,不打不行。」

  「我可不是要你…」侯龍濤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位馮家的大小姐比那位張家更任性,好在她現在對自己是鍾愛有加。

  「我知道,別看我打過玉倩,她跟我的感情好的很,我會勸她的,但你要明白,她答應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我告訴你,有的時候,該放棄就放棄吧。」

  「什麼意思?」侯龍濤當然明白女人的意思,但他不願意面對現實,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白日夢卻可以是完美的。

  「我有把握讓玉倩放過你,問題是你能不能放過她,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煙,有煙嗎?」

  「這是醫院。」

  侯龍濤的手在輕輕的顫抖,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忘掉玉倩的,他活了這麼大,從來沒能忘記過任何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但同時他也明白,為了度過眼前艱難的形勢,暫時的「丟卒保車」是不可避免的,「你決定吧。」

  「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馮雲搓了搓男人的胳膊,「我會盡力的。」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在欺騙她嗎?」

  「我姐告訴我你是真的愛玉倩的時候,我都沒信,昨天你把我扔上去之前說的那些話讓我相信了。」

  「馮阿姨說什麼了?她怎麼知道的?」侯龍濤昨晚說的話完全是出於最後一次保護玉倩的本能,具體是什麼他都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被女人一提,他才想起來還有馮潔那麼一檔子事兒呢。

  「其實沒什麼,她就是說從你的聲音裡能聽出來,她當時用的是『真摯的感情』,聽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我以後到底該怎麼面對馮阿姨呢?」侯龍濤到底想不想要馮潔呢,他自己都不知道,雖然他回國只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但他基本上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了,至少在女人的問題上他不是了。

  馮潔是不是一個迷人的女人,回答是肯定的,如果要是在幾個月前,侯龍濤會不顧一切的去搞那個軍裝美人兒的,但現在的他需要考慮的方面太多了,責任和對責任的認識是一個男孩兒轉為一個真正男人的最好催化劑。

  「為什麼相同的問題你總要問兩次呢?」

  「要實話嗎?」

  「當然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我和你們兩家的關係,我怕我走錯半步就有殺身之禍,所以我需要你完完全全的、具具體體的教我。」

  「我真的以為你不怕死呢,」馮雲把身子湊了過去,雙手托起男人的臉,凝視著他的眼睛,「你不是很勇敢的嗎?」

  「我怕死,更不想死,我有幾十個親戚朋友需要我活著,我有一群嬌妻需要我疼愛。」

  「你救我的時候就不顧他們了?」

  「我沒時間考慮。」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馮雲在男人的嘴唇兒上親了一下兒,「我姐在張家守了十幾年的活寡,外表的風光下儘是利益婚姻的痛苦,我勸過她很多次,婚姻歸婚姻,她仍然有權利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可她是個傳統的女人,只有你已經跟她有了事實,而且她明顯對你並不牴觸,在玉倩不知道的前提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對馮阿姨也很有好感,哼哼,你也知道,年齡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可是…」

  「我決沒有把你當成工具的意思,你們雙方都是要付出感情的。」

  「我知道,問題是你姐夫和張玉強,他們神通廣大的,這種事兒不太可能會瞞過他們吧?」

  「能瞞就瞞,不能瞞就不瞞。」

  「你這話說的,他們鬧起來我受的了嗎?」

  「鬧?先不說我們馮家的女人幹什麼,張家的人敢不敢干預,你以為他們會把這種事情搞大嗎?」馮雲一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有點兒搞不懂你了,你討厭你姐夫,就算說得過去,張玉強可是你姐的親兒子,你連他的面子都不給?」

  「哼,誰家還沒有個禍害一類的東西啊?那小子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正經的紈褲子弟,他幹過的壞事兒多的都數不清了,要不是我姐和玉倩老攔著我,哼哼。要是在古代,那叫清理門戶。」看來馮雲對那個外甥是極為的不得意。

  「你這麼說了,那種美差,我自是義不容辭了。」侯龍濤一扭身,坐到了女人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所有的問題都暫時有了一個解決的方法,該是確立兩人關係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