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娜之歌 第七章 排練中

  米卡靠在椅子上,肩膀上的肌肉在微微作痛,他交叉著兩臂放在頸後,長長的、顫抖地歎了口氣。早晨的陽光,柔和而明亮,正透過窗子射進屋來。從昨天起,他就幾乎一刻不停地工作著,差不多花二十個小時,總算完成了將近二十頁的手稿,大約可以演奏十分鐘,或許還更長一些。

  他以驚人的速度創作這部曲子,靈感從腦子裡泉湧而出,轉化成一串串音符落在稿紙上。整部音樂作品在他的腦子裡已形成了大概的框架,現在就差一些具體的音符讓它有血有肉。他似乎早已看到了最終的高潮,看到人們因為他的這部作品而激動不已,狂呼亂叫,他似乎是心不在焉地翻弄著已寫好的幾頁樂譜。

  第一樂章就像是調情的開始,他已決定這章叫《吻》他突然覺得章的份量不該是相等的,第一章是慾望的萌動,當兩張嘴唇被一種引力吸附在一起時,高潮便到了。嘴唇和舌頭攪動在一起,就像是琴弓和琴弦。他知道該如何去表現這一切。

  他轉了轉脖子,藉以鬆弛疲乏的神經,心裡卻還在想著他的《吻》這首曲子由弗蘭卡來演奏、技巧上來講是毫無問題的,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可能會有些難度,她缺乏的也許是這部作品特別強調的激情。她得用她的情感和靈魂來演奏才行,不僅僅是嫻熟的技巧。

  他沉思地走出房間,往大廳裡走去,不知道塞雷娜是否已給過弗蘭卡一些指導,教會她如何讓自己的身體有所反應。

  弗蘭卡,又一個女人。

  這與往日大不一樣了,他回憶起自己和塞雷娜一塊渡過的不少時光,他們會數小時地共同談論音樂,演奏技巧和舞台表演,為他的演出策劃。

  他朝著陽台的方向走去,他突然很想喝麥迪為他煮的新鮮咖啡。他一直很喜歡一大清早在陽台上獨享一杯香醇美味的咖啡,盡享早晨的陽光與清新的空氣,然後,塞雷娜會起來陪著他,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同他一道渡過每一天。

  他對這一切已十分習慣,他坐在那個固定的位子上,從一個白色的大杯子裡給自己倒上一杯不加奶的咖啡,另一隻手去撫弄著米達斯,它總在這個時候,蜷曲在陽台上。他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已經從桌邊挪了一張椅子,一動不動地坐著,修長的雙腿裡在牛仔褲裡,舒展在眼前。她光著腳,上身穿了件鬆鬆垮垮的襯衫,袖子捲到了臂肘,領子大敞著。頭髮鬆散地披在肩上,像一團火焰。她在等待著,盡量使自己不動聲色,顯得寧靜而又謹慎,一雙灰色的眼睛迎接著他的注視。

  當他的眼神和她碰在一起時,一種說不出的顫慄和激動穿過他的全身。他感到她的膽子太大了,竟敢擅自闖入他的私人世界,但同時又有一種情感像蛇一樣滑過他的小腹。他有意識地慢慢喝著自己的咖啡,品評著咖啡的滋味。她一直一言不發,這點倒不錯。

  她坐在那裡,沉默著,一動不動。潛意識裡她在等他開口,今天早晨能靠他這樣近,她已很滿足了。

  她注視著他,光線越來越亮,他的一舉一動,每一次呼吸,她都默默地看在心裡。

  她感到自己像是懸在了半空中,幾乎被灼傷,只因為他的存在,他的身體。她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是他改變了她,喚醒了她,她心甘情願地等待他撩起這層面紗。

  米達斯像一個演員似地出場了,好像是驚訝於它的陌生觀眾,它停了下來,朝弗蘭卡「喵喵」叫著。

  這聲音表達了它的情感,米卡不禁笑出聲來:「它對我的私事總顯得很愛嫉妒。」

  他邊說邊又倒了杯咖啡,稍稍猶豫了一下,他也為她倒了一杯。

  她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但她沒說什麼,眼睛轉向遠處映著藍天的游泳池。他的聲音飽滿而富有磁性。

  「咖啡?」

  他說道,手指著那杯咖啡。

  她微微聳了聳肩,一隻手抬了一下,也許她不想喝,也許只是表示聽見了他的話。但他被她的手,被她碩長的手指和細弱的手腕所吸引,這是一雙音樂家的手,靈巧而敏感。

  「我正在寫點東西,」

  他突然說道:「也許會適看你,」

  他看到她睜大了眼睛盯著他,身體也緊張起來:「我很想知道你會演奏得怎麼樣。」

  興奮一下子淹沒了她,「什麼時候?」

  她急切而又柔情地問道。

  「現在,如果你願意。」

  「請。」

  「先喝了咖啡。」

  說完他逕自起身,消失在別墅裡。

  突然,她幾乎是笨拙地站起來,把椅子拉得離桌子更近些。她顫抖著,喝了一口咖啡,帶點苦澀的味道似乎灼傷了她的嘴唇。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靜自己的心情,就像一場音樂會開始前的那種緊張與不安的心情。

  他幾乎是立刻又返回來,手裡拿著一疊樂譜。她接過來,很快埋頭其中,很有經驗地瀏覽著,不時地停下來又讀一遍。

  看到她不自覺地敲打自己的頭來演奏這首曲子,他覺得十分有趣。她皺眉頭時,兩邊的眉毛幾乎連在一起,有時又搖搖頭。當她最終抬起頭時,她眼裡充滿了迷惑,但聲音卻是誠懇的。

  「這太好了,」

  她叫道:「如此簡單明瞭,一點都不難。」

  「不難?」

  他平靜地反問道,她顯得十分性急,卻很可愛:「也許你願意試試。」

  「當然,太想了!」

  兩小時之後,她大汗淋漓,一副痛苦神情。就像是經受著慾火的折磨一般。她全身因為氣憤而發抖。她惱怒地把琴弓扔在樂譜架上:「他媽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再試一次。」

  他的聲音顯得平和而冷淡。

  「我真他媽的想……」

  「你真他媽的不想,」

  他笑著糾正她:「再來一次。」

  「這沒道理,」

  她發瘋似地喊道:「我不知道你想要怎樣,你知道我拉得很好,你他媽的知道這點。」

  「這不是《吻》」

  他還是很耐心:「你不是在親吻音樂,你也沒能讓琴弦活起來。」

  她生氣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把因汗水粘在臉上的頭髮往上捋了捋。他很隨意地躺在一張黑色的皮椅裡,嘴角露著微笑。

  假的,都是假的,她還在生氣,她曾為能在他面前演奏,有這麼一個天才的老師而高興,可是對她的演奏、他總是不滿意,總是搖著頭,說「再來一次」,她的自控力終於受到了挑戰,她再也不能集中精力演奏。

  「難道塞雷娜沒教你點什麼嗎?」

  他問道,他曾懷疑《吻》太簡單,不能表達他想要表達的含意,他不知道塞雷娜的雙手曾帶給她什麼,教會她什麼,他只知道她應該更放鬆些才好,他提醒自己,塞雷娜沒有抓住主題。

  「這是一個吻。」

  他重複著。

  她沒有反應,只是瞇著眼睛看著他。

  「吻是所有仰慕和慾望的第一部,當你在渴望另一個人的雙唇時,你一定會充滿想像,對方的唇是怎樣的,是柔軟,生硬,富有經驗的,還是一無所知的。初吻是任何關係的最撩人的時刻。」

  「我遇到的都是些混蛋。」

  她話中有刺地說。

  「從你的表現來看是這樣,」

  他回敬道:「再來一次。」

  也許多練幾次,她會找到感覺的。但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已怒火中燒,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做給我看,」

  她向他挑戰了,眼裡閃著怒氣:「為什麼不做給我看?」

  聽了這話,他感到那條蛇又從他的小腹滑過,她的怒氣溫暖了他,甚至誘惑著他。他坐在椅子上,似乎感到了她的熱量和電流。她的雙眼冒著火氣,他記得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時,她令他想到秋天。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他猶豫了一下後,閉上雙眼,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這是音樂,只是音樂罷了,一個吻,一份溫柔的探尋。

  雖然她怒氣衝天,可是她仍感到了他的變化。他還閉著眼,全身微微顫抖,似乎身處洶湧的波濤中一樣。

  然後他朝她走過來,在離她一臂遠的地方,站住了,眼神專注。他很好奇地這麼望著她,似乎要看穿她的身體。

  「從這裡開始,」

  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唇線:「還有這裡,」

  他又輕輕地,優雅地碰了她的奶頭一下,她多希望他再來一下。「還有這裡。」

  他的手滑向她的小腹,輕聲說道。

  「弗蘭卡,」

  他的聲音低沉而具有說服力:「閉上眼睛,想著接吻。」

  他又朝她走近一些,身體幾乎碰到她。

  「接吻?」

  她反駁道,語氣中不無諷刺和挖苦,但她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的手指在她臉上撫摸著,順著她的臉頰輕柔地來回撫摸著。

  「當一個男人需要一個女人時,他先用眼睛吻她,用眼睛試探她的肌膚,她的嘴唇,」

  他把手指移向她的上下嘴唇,讓她的唇碰著她的牙齒:「還有她的頭髮。」

  他的手摸著她如緞子般光滑的長髮,她感到在他的撫摸下,全身心都鬆弛下來。他把音符變成詩一般的火焰。

  「用我的眼睛吻你的身體,用我的頭腦來品嚐你,用我的眼睛撫慰你,探索你。」

  他的手移向她的雙肩和臂膀,他如此輕柔,就像只是碰到她白色的棉布衣衫一樣。她感到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皮膚上有一種被刺痛的灼傷。

  「我的頭腦中想像著你的乳房,我用眼睛去吮吸它們,用想像使你的奶頭變硬……」

  他隨意地摸著她,從胳膊到肩膀,又停在她的胸脯上。他的觸摸是如此令她心醉神迷,他的雙手充滿了技巧,她感到一種渴望的灼痛襲擊了全身。他只是隔著襯衫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奶頭,但她的奶頭堅挺,渴望他的吮吸,渴望他的牙齒。她感到兩腿間濕乎乎的,一股股熱流噴湧而出。

  他的雙手繼續往下移,滑過她牛仔褲的拉鏈,直至她的腹部。她像是熟透了似的,全身的肌肉膨脹著,兩腿間的愛液更加黏稠,更加甜蜜。

  「用我的眼睛舔舔你,想像著品嚐你衣服下的身體會是怎樣的滋味。」

  他又輕輕地把手移到了她的屁股上,順著它圓滑的曲線,朝她的大腿探去。他這會兒跪在了她面前,頭抵著她的小腹,她幾乎能感到他的呼吸。

  「我要用我的眼光令你騷動,然後再用嘴吻你。」

  他的話語令人感到不可抑制的顫抖,她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襲過全身。她衝動地抱住他的頭往自己的兩腿之間按去,只要他碰碰她的那塊神秘的領地,她便會完成了。但他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站起身來,抓著她的手。

  他們的嘴唇幾乎碰在一起,她能感到他身體的熱量,她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不可抗拒的男人的味道,口乾舌燥。

  她覺得全身像被燒著了似的,在慾火的邊緣徘徊,她要得到他,她需要他,只要他的手指去摸一摸她的陰部,去碰一碰它,她就會炸開來。他的嘴唇離她如此近,只要他輕輕用舌尖碰她一下,效果也會是同樣的……

  他已經注意到她全身抖動不停,雙頰緋紅,呼吸急促。

  「懂了嗎?弗蘭卡,什麼叫吻。」

  他說道。

  「是的,懂了。」

  她喃喃輕語,她正渴望著,等待著。

  「好極了!再試試前面六小節。」

  「你這個十足的可恥的婊子養的惡棍!」

  她睜大了眼睛,怒氣衝天。

  他譏諷地露出一絲笑容,逕直走到椅子上坐下來:「再來一遍。」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氣壞了,但還是用發抖的手拿起了琴弓。

  「開始。」

  米卡身子朝後一仰,疲倦地閉上眼,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梳理著頭髮。這個混蛋女人!她把第一樂章演奏得像一頭母獅子在啃一塊生肉一樣,而且她自己也知道這點。算了,先讓她耍一耍小性子吧。音樂就像是情婦,有時得讓讓她,最終她會醒悟的。

  突然,一陣沉寂,這就像是在等待又一個渴望。

  他歎了口氣:「再來一遍。」

  好多了,雖然只是好了一點點,但畢竟是進步了。

  ***    ***    ***    ***倫敦他堅挺的陰莖在她體內撞擊著、抽動著,驅動著她,把她填塞得滿滿的。然後,他又抽出身來,用他的龜頭在她濕滑的陰道口撩撥著她。夏娃攤開四肢仰臥著,盡情享受著一個男人的陽具帶給她的快樂。當然,她似乎並不十分習慣讓一個男人伏在她身上,但是男人的滋味,畢竟是太美妙了。

  床上方的天花板上鑲著一面大鏡子,在鏡子裡,她看著他們倆的身體,同時更在欣賞著這個男人,他衝撞著她那一聳一聳的屁股,他背上的肌肉和勻稱的雙腿讓她著迷。鏡子裡的他的身體遮住了她的胴體,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怪物—一個女人的腦袋加上一個男人的身體。這幅圖像怪誕而又性感。她在他身下挪動了一下,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

  他抽出陰莖,身子縮下去,嘴巴貼在她的胸脯上,一會兒嘗嘗這個紅櫻桃,一會兒又嘗嘗那個,頭搖來擺去的。她的胸脯在鏡子裡很好看,奶頭高聳著,乳頭被他舔成了玫瑰紅。

  這件事就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似的,她感到他濕熱的嘴斷續滑動,到了她的腹部、肚臍,然後是她柔軟、濕潤的陰道。她從鏡子裡注視著一切,男人的頭越來越低,女人把腿張得更開些。他的舌頭在舔著她的陰毛,然後下滑到她的潤滑的隱秘的陰唇。從鏡子裡,注視著這兩個似乎是陌生人的表演,更加深了她的難以遏止的快感。

  他尋到了她的肉蕾,然後用舌尖輕輕舔舐著,他的觸摸輕柔得像一個女人,她感到一陣陣騷動盪漾在陰唇上。

  現在鏡子裡出現了一隻不同的動物形象,一個女人的軀體,兩條腿分得大大的,一個男人弓著身子,頭埋在她的兩條大腿裡。她瞇著眼,欣賞著。

  她看著看著,漸漸失去了控制,她變得沒有了意識。她沉浸在他的舌頭帶給她的陣陣淫樂中。

  他把手指伸進她的陰道裡,發現裡面濕漉漉的。

  陰道把他的手指夾得緊緊的,他繼續深入,感受著陰道內壁和潮濕的孔穴。他感到她一陣震顫,便又伸進第二根手指,接著是第三根,同時舌頭還在靈巧地吸附在她的陰核上。他的手指修長而柔軟,在她的陰道裡不停地攪動、舞弄……

  她半睜著眼,心裡想,他真是妙不可言。他把在舞台上演奏鋼琴的技巧帶到了床笫之歡中。那傢俱樂部僱用的是一個天才,現在他又用自己的才能全身心地取悅於她。他是想得到一份DISC——O公司的合約,她曾暗示他,這是馬克斯的房子……

  薩莉把馬克斯的一把多餘的鑰匙給了她,當他離開倫敦時,他總把這把鑰匙留給她,薩莉是他忠實的助手,如果薩莉知道她自己的助手用她心愛的老闆的公寓,為自己的利益服務,她會說什麼呢?薩莉之所以同意,也是為馬克斯考慮。如果米卡和弗蘭卡的合作不成功的話,馬克斯的這趟行程算是完了。他回來後一定會惱怒萬分,並且需要另一個演奏家來代替已退出的米卡。

  夏娃稍稍動了一下,好讓尼古拉的手指伸得更深些。

  她和這位天才俄羅斯音樂家的調情讓她感到一份近乎完美的享受—為這她也得勸勸薩莉。當然馬克斯豪華奢侈的公寓是一個絕好的場所,這讓人感到有錢來享受生活是多麼好。誰能想到馬克斯竟會在天花板上放置一面大鏡子,它就像是第三隻眼睛,一場肉慾之戰的無聲證人。

  想到這,夏娃睜開了眼睛,頭髮蓬亂,嘴唇微張。尼古拉跪在她兩腿之間,像在哀求什麼。她看著鏡子裡的影像,像看著兩個陌生人在做愛。他的手指在她的陰道裡攪動著,帶給她肉體的快感。

  她突然不滿足於被征服了,於是從他身體下滑了出來,把他按倒在床上,身體騎了上去。他的陰莖直挺挺地豎立著,顫慄著。她把手指緊緊繞在上面,上下揉搓著。這比她以前自得其樂時所用的象牙做的假東西,要好玩多了。她暗自想著,她被自己想像出來的淫樂畫面所打動,頭往後仰著,把自己的高聳的乳房和堅挺的奶頭呈現在鏡子裡。然後兩腿一叉,準備把那根又粗又硬的通紅的肉棍送進自己體內。

  她微微張著嘴,從鏡子裡看著自己的身體吞沒了這個男人的肉棍。她又用力往下坐,讓那東西插得更深些。她拚命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一會兒後仰,一會兒前俯,她能感到那東西在她體內蠕動、膨脹著。她看見鏡子裡的女人正優雅地騎在一個男人身上,瘋狂地顫動著。

  男人的雙手抓住了她的奶頭,揉搓著,他細長的有著棕色汗毛的手指靈巧地彈奏在她翹起的奶頭上。

  她身體朝前壓下去,發現這樣她的陰蒂可以被他的陰毛摩擦著。他看見女人的屁股晃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就像發瘋似的,而他也在她身下低低地吼著,禁不住抓著她的屁股,求她節奏慢下來。

  「慢一點,」

  他低聲說道:「你讓我快出來了。」

  他的話像是提醒了她似的,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就要讓他受不了,讓他的東西出來,她要以此證明自己的力量和意願。鏡中的女人微笑著,盡享這根男人的利箭……

  她身子朝前挪動著,屁股慢慢向前,一下坐在他的臉上。她頭仰著,望著鏡子。他的雙手一把握住她的臀部,把她拉得更近些。他的舌頭急促地朝她的陰道裡伸去,並把一根手指伸進她的肛門裡,猛戳進她的直腸。

  ***    ***    ***    ***日內瓦塞雷娜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感到渾身酸痛,她好像還沒睡醒,想翻個身,取點東西蓋,但發現自己動不了。她渾身一顫,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她正躺在柔軟的絲質的什麼東西上面,手腳被捆綁著,她試著動了動,看到束縛著自己的是一副不銹鋼的貂皮襯裡的手銬。她一下認了出來,這是有一回她在衝動之下,在紐約買的。

  她又動了一下手腕,沒用。她被綁在那裡,連視線都受到了影響,她抬了抬下巴,看到了石頭的頂部和身體兩旁的貨架。

  她給關進了地窖。她被綁在酒瓶之間一塊狹小的地方,四肢銬在貨架上。她搖了搖身體,想晃倒貨架,貨架上放滿了米卡愛喝的酒。貨架動也不動,她禁不住詛咒這副曾帶給她無數快樂的美國手銬,而從前在她慾火中燒時,她是如此鍾愛它們。

  她掙扎在怒火之中。

  絕望中,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她並不害怕,在這一生中,她只怕過一回,那就是多年前在米蘭的醫院裡,看到手術後的米卡時。在經歷了那場噩夢之後,世上已沒有能讓她感到害怕的事情了。

  她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和口腔,他一定是用了安眠藥才能讓她睡得這麼深,他……他是誰?

  她曾帶馬克斯看過地窖,還嚇唬過他,但她感到這樣做不是他的風格。也許有這個可能,但不像是他幹的。那晚他是曾用這副手銬把她銬在床上,但他是在春藥的作用下才敢那麼做的,而且那樣做滿足了她的情慾,那真是一次妙不可言的經歷。

  但像這樣做的,不會是馬克斯。她又想起幾小時前,她和他在玫瑰園裡的經歷。他的粗野和衝動是讓她有一點吃不消,但她的性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感到和他融為一體。然後,沒有任何解釋、她離開了他,她只說她想單獨待會兒。

  即使這樣,他也不可能如此冒犯她的。

  她又想到了他和馬克斯在游泳池邊的那次談話,她譏諷他太溫存,他會不會因為這,而要給她玩一次厲害的呢?但就她所知道的馬克斯來說,他太柔情,太浪漫,他根本不會瞭解她有著陰暗的另一面。對這點,她幾乎是肯定的,毫不懷疑……

  瑟奇。她回想起最後和他在一起的情景,他曾試圖反抗,但她卻只願拿他逗樂。自從馬克斯和弗蘭卡到來之後,她再也沒和他有過任何關係。她沒再用他開車,也沒找再找他尋歡作樂,難道是他嗎?

  她在痛苦地思索著,弗蘭卡?會不會是米卡為了讓她有更多的體驗而允許他這樣做?但這種做法也不是米卡的風格。再說,米卡絕不會不與她商量,擅自做出這種事來,因為這會毀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想不出到底是誰幹的。她氣得咬牙切齒,喘著粗氣。突然,她聞到一股她熟悉的味道,讓她心潮澎湃。她睜開眼睛,一雙戴著黑手套的手在她眼前閃了一下……

  米卡?真的是米卡嗎?她全身感到一種無法自持的愉悅。

  他站在高處,看著她閉上眼睛,全身又被情慾撩撥著。他很快從口袋裡取出一塊黑布,蒙住她的雙眼,他要讓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能想,她只能是一個充滿淫慾、等著被滿足的瘋狂的蕩婦。她也許很難被嚇壞,但他已從她身上學到了幾招,他瞭解她,他會讓她很快就受不了的。

  他開始用他戴著貂皮手套的手撫摸她,先從她的腳開始,他要讓她感到一種騷動。然後,順著腳踝、小腿、膝蓋、大腿不斷撫摸。貂皮刺激著她的光滑的肌膚,她感到全身酥麻,同時一種難言的快感穿過她堅挺的乳頭和顫抖的陰唇。

  她的頭動了一下,他知道她一定睜大了雙眼,想看穿這塊黑布,想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很快地把手按在她的陰部,以滿足她迫切的需求。似乎是熟透了的玫瑰色的陰唇腫脹著,在他眼前一覽無遺。他用戴著貂皮手套的手指撫弄著她的陰蒂,伸進她的陰道,一遍又一遍地刺激她,直到她不由自主地抖動著。她的體液沾在了貂皮上,晶瑩透亮,像露水一般甘甜……

  他還在繼續挑逗她,弄得她全身像被火灼燒一般。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陰核、她的陰唇、她的寬敞的陰道,都在期盼更猛烈的衝擊……但是,一種本能讓她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戲,她只想知道,這雙危險的手到底是誰的?

  她全身赤裸,眼被蒙著,白皙的肌膚因為慾火中燒而泛紅。她拱著屁股,在等待,在渴望他的雙手。

  她是他從未見過的蕩婦,她是他的奴隸,他的犧牲品,而他,則是主人。

  她的雙乳誘惑著他,他真想含住她的玫瑰般的奶頭,吮吸它們。他感到自己那東西更硬了。

  他一隻手還按在她的陰部,另一隻手挪到了她的胸脯上。他用柔順的貂皮毛在她的乳房上來回撫摸著,她全身似乎鬆軟下來,她的慾火越來越強烈。她的陰蒂已經受不住哪怕是一點點的刺激,她身不由己的全身抽搐著,蜜汁般的體液不斷湧出,弄濕了他的貂皮手套。她低沉地呻吟著,他知道她已經受不了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高潮,他欣喜地脫下了毛皮手套。

  ***    ***    ***    ***倫敦「尼古拉,我的小甜心,去給我拿件睡袍好嗎?馬克斯一定會有一兩件多餘的,我們得好好談談了。」

  年輕的俄羅斯鋼琴家很不情願地歎了口氣,手還戀戀不捨地不肯離開她的酥胸。他把放在她腰下的另一隻手抽了出來,仰臥在床上。夏娃忍不往低下頭,含住他的龜頭親了一下,然後把他推向床邊上。

  「我從未享受過和男人如此美妙的性愛。」

  她貼著他耳語道。

  尼古拉不能想像她的話中有多少真實的成份,他起身踉踉蹌蹌地朝和臥室緊連的更衣室走去。

  「你,我親愛的夏娃,比我知道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令我心醉。」

  他說道。

  他很快找了兩件豪華的厚厚的睡袍,一件黑的,他穿了,另一件白的,給她扔在了床上。

  「我們喝點礦泉水吧,」

  她提議道,一隻手去摸睡袍:「他的冰箱裡會有幾瓶的,如果運氣好,還說不定有水果和巧克力,然後我們談談。」

  尼古拉順從地去找了。

  他當然很順從。但對她即將拋出的誘餌,他會接受嗎?

  她的思緒回到了幾個月前。

  紐約,這是一個充滿機會的城市。她知道該如何在這裡尋找機會。在她加入DISC——O公司之前,她曾在紐約的金融界幹過一陣子。最近,她又為馬克斯和薩莉去那裡調查北美的市場情況。在那裡,她碰到了一個大機會。她遇見了傑夫·布魯克斯,一個音樂愛好者,一個億萬富翁的兒子,一個投資商。傑夫自信唱片會有很大的發展前景。

  沒有人預料到古典音樂會在美國引起轟動,就像在歐洲一樣。DISC——O公司當然可以在美國發展,只要做好正確的市場調查。但是DISC——O公司的形象,因為多倫多一家子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內部的原因,已受到了傷害。

  所以,現在需要新的形象出現。因此夏娃動了要獨自創辦一家公司的念頭。當然傑夫會給她經濟上的和註冊登記等一系列法律上的幫助。

  但她還需要其他方面的專家。一個唱片界的老手,總比她這個新手要有競爭力,特別是像薩莉,已在DISC——O公司工作過這麼多年,具有管理藝術和市場經驗。她已做了馬克斯十年的私人秘書,她會懂很多細節的。

  「你只要礦泉水嗎?」

  尼古拉打斷了她的思維。

  她手裡的托盤上放了兩隻玻璃杯,一瓶礦泉水和一盤水果。

  「是的,親愛的,下面幾個鐘頭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她答道:「但你可以放幾瓶酒到冰箱裡,我想過會兒我們會有一個來訪者的。」

  「我希望不是馬克斯,」

  他有點緊張了:「我記得你說過他還要在日內瓦待一兩天的。」

  「當然了,我指的不是馬克斯,是薩莉。」

  夏娃說。

  「你的老闆薩莉,為什麼?」

  他把托盤放在床上,並遞了一杯她要的礦泉水給她。

  「因為,」

  夏娃喝了口水:「她知道日內瓦正在發生的事情。通過她,我們可以竊取馬克斯為弗蘭卡訂的計劃。我們將把你的音樂會安排在同一周。」

  她微笑著又喝了點水,用夢一般的聲音繼續說道:「你想像一下,人們將湧去欣賞你這個鍵盤高手的演奏。現在小提琴已過時了,你將給人們帶來一股清新的感覺。」

  聽了她的話,他眼睛睜得老大,「但這個薩莉呢?」

  他說道:「為什麼把她牽扯進來?馬克斯不會同意的,」

  他反對道:「他不會讓我去和她同時爭一個市場的。」

  她的聲音充滿一種詭秘:「尼古拉,我們不需要馬克斯。」

  「我們不需要馬克斯?」

  他皺著眉頭重複道:「但是你答應讓我和DISC——O公司簽約,這是怎麼回事?」

  「尼古拉,你告訴我,有沒有聽說過布魯克斯家族?」

  「當然了,」

  他一臉迷惑:「即使在我們無知的蘇聯時代,我們俄羅斯人也學英語、看西方雜誌。這個家族以石油起家,從五十年代逐漸崛起。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看得出,他有點急了,她準備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了。

  「傑夫·布魯克斯希望我新開一家唱片公司,」

  她說道,眼眸裡射出光芒:「如果你願意加入進來,你的首次演出將由本公司來安排。公眾所有的注意力都將集中在你身上,你好好想一想。」

  她站起身,披上睡袍,然後在地板上踱來踱去:「俄羅斯鋼琴家在紐約引起轟動,從夜總會到音樂廳,」

  她興奮地手舞足蹈:「這一定會成功,我不會失敗的,你也是。」

  聽了她的話,他眼睛睜得老大,「但這個薩莉呢?」

  他說道:「為什麼把她牽扯進來?」

  「因為她知道馬克斯和DISC——O公司的很多內幕,而且目前她是唯一能告訴我日內瓦正在發生些什麼的人。」

  他仍是一臉迷惑。

  「相信我,親愛的,」

  她邊說邊挪向他身邊,吻了一下他的臉:「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薩莉可能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打個電話喊她來。」

  「這就是你談生意的方式?」

  他有點疑惑地問道。

  「小甜心,放心好了,一切會順利的。」

  她邊說邊拍拍他的肩膀,一轉身離開了臥室,剩下尼古拉獨自品味著她的話。這個叫夏娃的女人真令人捉摸不透。

  ***    ***    ***    ***日內瓦最後一個音符也結束了。《吻》他似乎不願意打破這種寧靜,米卡深深地吐了口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

  「行了!」

  這簡單的一個詞表達了他的輕鬆和愉快的心情。她終於也鬆了口氣。弗蘭卡總算演奏出他的要求。

  弗藺卡兩腮通紅,眼裡閃著勝利的喜悅。她挑逗地望著米卡:「行了?」

  語氣裡含著明顯的嘲弄,這讓他很吃驚。

  整個早晨,她就在演奏這首曲子,一遍又一遍,試圖令他滿意,但過了四個小時,他似乎再也不耐煩,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先是吃驚,迷惑,然後是一陣憤怒,她呆呆地等了十分鐘,不見他回來。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氣得真想砸東西。她環顧了四周,發現屋內的木櫥裡放滿了他四處搜集來的心愛的古董提琴,還有那套極富現代色彩的高級音響。

  真他媽的,他竟敢把她獨自丟在這裡,她氣得跑出音樂室,回到自己房間,換上那套黑色的比基尼泳衣,把她身上本來穿的襯衫、牛仔褲和內褲扔得四處都是。

  她在游泳池游上半小時後,心情平靜了許多,但也感到了一種疲倦,身體的和精神的。她仰浮在水中,任其漂浮,抬頭望著天空。

  也就是在昨天,她曾把藍色的天空當成了他的眼睛,她從他的眼神中尋到了快樂。自從來到這座別墅,她的情緒一直變幻不定。她被米卡左右著,她需要米卡,渴望米卡,但同時也被他冷淡的無感情的態度激怒,她要為自己制定一個計劃。

  她要成為世界上最好的演奏家,他會幫助她的,她要和他簽訂合約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有點後悔昨天馬克斯來找她談生意上的事時,她很不耐煩地趕走了他,她只是覺得那些事情太煩瑣,無任何意義。這哪比得上和米卡在一起的興奮感呢?

  是的,她是那麼需要他,她想看到他的那東西插入她的體內,想感受他嘴唇的熱量,想看到他冰冷的眼神被柔情所動。為了得到這些,她要先找到自身的力量來完成《吻》的演奏……

  「是的,很好!」

  他的聲音充滿了力量:「這就是我想像的《吻》你已經抓住了它的精髓。」

  他的眼裡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但她的雙眼卻閃著冷光:「我還沒這麼自信。」

  她邊說邊放下琴弓,走到窗口,望著遠處的花園景色。

  「特別是最後那一小節,你完全掌握了火候,把那種接吻的場景描繪得很細緻,」

  他還在說著:「就像我要求的那樣具有表現力。」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舞動著。

  「我不這麼認為。」

  她又說了一遍,打斷了他,接著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她很願意望著他,欣賞他優雅的動作。

  「接吻時嘴唇,牙齒的感覺,你真的很聰明,在最後時表現出這一切……你說什麼?」

  「我說,」

  她重複道:「我不這麼認為。」

  他驚訝地望著她。她站在窗口,落日的餘輝映在她的頭髮上,沐浴著她優美的身軀。他才意識到她已換了一身泳衣,她一定是在他離開時去游泳了。她一直在盯著她的手和胳膊,不曾留意她的身體。

  「為什麼不?」

  他反問道:「你演奏得非常好,我認為你已掌握了其中的奧秘。」

  這是他第一次讚揚她,她是值得這種褒獎的,應該說,她是一個天才音樂家。

  「這不是真的吻。」

  她冷冷地答道,朝他走過來,站在一張小桌旁。

  「不是真的吻?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她還在為早晨的失敗而苦惱,還有他對她的耐心的折磨。

  「當一個女人需要一個男人時,」

  她開始說道:「她會想她是否真的想要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否想要她。」

  她心中也很矛盾,很猶豫。

  他一言不發,瞇著眼望著她。

  她能感到他的目光像是舞台上的燈光一樣,發出巨大的熱量:「你會用眼睛去試探他,想像著能否讓他想要你。」

  他被一種挑戰的氛圍包裹著,她要讓他認識她,要她。她朝他走過去,身子微微顫抖,「一個女人,」

  她柔聲說道:「就像是一把小提琴。她的身體有一處空洞的地方,等待著被填滿,在那塊神秘的孔洞裡,會有最最美妙的音樂。」

  她的雙乳在泳衣下高聳著,輪廓清晰,「在他的嘴唇碰到她的之前,當他的手撫摸著她身體時,她會想,他是否太堅挺,太柔順,太急迫,還是太粗魯。」

  她把雙手放在胸脯上:「他會挑逗她的性慾嗎?他會很著急地一下子插進去,還是先吻她的唇?」

  他注視著她,眼光深沉。她像是毫無意識一般地解開了泳衣的乳罩,她現在幾乎裸身站在他面前,除了那個小小的泳褲。

  「我們都在醞釀著,」

  她的手指滑向自己的陰部:「這裡很溫暖,很歡迎別人。」

  她把食指伸進了黑色三角褲裡。他的眼神一直跟著她的手指。

  他看見她修長的三個手指放在自己的陰部,另一根在那層薄薄的黑布底下搜尋著。

  「當我看著你兩腿間的那根又硬又粗又熱的利箭時,我知道,它也一樣充滿渴望。」

  他注視著她的手,她的那根手指正越來越深入,在探尋著她的小肉蕾,她的身體不住地搖晃著。

  「這是一個神秘、灼熱而又黑暗的地方。」

  她的兩頰泛紅,眼神迷離,她的聲音像是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她把一隻手放在乳房上,感覺著越來越堅挺的乳頭,然後,慢慢地她把手移開,朝他伸過來,應是一種邀請。

  他站起身,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她那只在黑色三角泳褲下舞動的手。他知道她已找到了通往她身體的進口,她的手指正在自己潮濕、溫熱的陰道裡探尋著。

  她迷亂的灰眼睛感染了他,她散發著香氣的身體在他眼前晃動著。他注視著她把手指從體內抽了出來,手指上沾滿透亮的液體。她向前邁了一步,他們幾乎碰到一起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攬住她的腰,但是在他行動前,她的手指已放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嘴唇,再也無法抵制他散發的熱量,她把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上去。

  他被這種原始的、不可想像的快感驚呆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米卡,這才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