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星期了,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國王!」
特摩羅王子道。
「什麼急事那麼重要?」
波尼絲公主懶洋洋地問。齊諾比婭的花園裡有只涼亭,公主斜倚著亭中一隻鋪了精緻坐墊的大理石凳,這個位置是她特意選的,令她玉體的細緻和私處一覽無遺。
「我沒法再保證沙漠中任何人的安全,除非給我的人再多些的優待。」
王子道。
「先不談這個,」
波尼絲公主說,「你已經到了一個星期了,為什麼還瞞著我?」
「我親愛的公主,我可不想讓自己因為您的美貌和我的慾望誤了正事。」
他順口討好了一句。
「噢!這之前國王怎麼不見你?」
「我也不知道,只是被告知陛下特別忙。」
特摩羅隨口應著。其實,佈滿王宮內外的眼線早已報告過,國王搜羅了不少男僕,馴服他們幾乎佔用了他全部的時間。
「我今晚必須離開,我的人馬不耐煩了。請你轉告國王在宴會上接見我,這事很急。」
「你的人在哪兒?」
薩默婭好奇地問。
「我讓他們在那兒等著。」
特摩羅指向帕爾米拉遠方的群山。
「這麼說,他們還跟著你!」
公主滿意地道,腦子飛快地轉了轉,心想他怎麼還不動手。
「我們沒有足夠的路費進城。」
王子道,「如果能加些錢,或許可以。請你今晚務必幫忙安排與國王見一面,不會佔用他太多時間的,只是個問題,討個回答。不過,若是答案不能讓我滿意,你們在沙漠的商隊怕要有麻煩的。」
「你這是敲詐,特摩羅!」
波尼絲笑道。
「不,這是現實。」
齊諾比婭無意中聽到了這段對話,很是驚奇。
真沒想到,已經有一批人到了。他倆必須在宴會前會個面。齊諾比婭決定繼續躲在藏身之處,他們下面的談話會更有趣的。
波尼絲公主輕笑一聲,將一隻手擱在王子的膝蓋上。
「我親愛的王子。」
說著,她的手順著他的大腿在他的雙腿之間輕撫,「我最親愛的王子,我能為此得到什麼?」
「商隊的安全。」
他應著,裝作聽不懂她話裡的含義。
「我對性更感興趣!」
波尼絲忍不住叫道,「我們可以現在離開,在那些儀式和廢話開始之前離開。我們可以到我的房間去。我根本不知道你一直呆在帕爾拉,你居然瞞著我!我早就想念你可愛的、又大又結實的傢伙了。我現在就要,挺起來,進來吧!它會讓我高興一晚上了——其他的承諾不過是無聊的廢話。哪兒有奧德耐特注就會讓人覺得無聊。」
「今晚他是尊貴的客人,這個自命不凡的暴發戶,齊諾比婭的混蛋,要以我們偉大的將領和常勝軍的名義舉行晚宴。算了,不談這討厭的宴會。假如他要搞一個縱情聲色的宴會,或許是另一回事?」
「親愛的公主,她更需要一次赤裸裸的狂歡。」
王子道。
「哦,王子,今天你真刻薄,昨晚是不是睡在劍床上的?」
波尼絲捏住特摩羅的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仍在他腿根摩挲,「我可要生氣了。」
「為什麼?」
王子問。
「你從我身邊帶走我的女奴時,曾答應我設法將彭內爾和他女兒分開的。」
「可是她被綁架了。」
「聽說了。」
波尼絲道,「那不是你幹的?聽說此事時我真高興。哈,我還以為特摩羅成功了,做得真漂亮;可她卻到了帕爾米拉,身邊除了她父親,還有一隊羅馬兵!可見你並沒兌現你的諾言,所以我希望那個女奴回到我身邊。」
「你不能這樣。」
特摩羅反駁道。
「為什麼?」
波尼絲很不習慣自己的要求被人拒絕,微微有些惱火。
「她已經死了。」
特摩羅答道。他很明白這會惹惱波尼絲的,可倉促間也沒有別的方法得到公主的寬恕。艾琳決不能再回到波尼絲身邊了。
「是麼?」
波尼絲喝斥著,本能在感到特摩羅在撒謊,「怎麼死的?」
「一次突襲。一群波斯人擄走了她。」
「波斯人可是越來越聰明!」
波尼絲挖苦道。
「我們確實需要更多的錢。」
特摩羅乾脆側開話題。
「金錢能讓你變聰明?」
她問。
「會有好處的,還能招兵買馬。」
他簡短地笑道。
「好了,我懂了。不過,你單獨來帕爾米拉可有些奇怪,說不定你把那女人藏在什麼地方,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你來了卻不讓我知道?算了,忘了咱們之間的交易吧。」
特摩羅這才意識到公主的聰明,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其實,這只需對她小心翼翼的愛撫和出適應的反應。他徹底鬆開雙腿,使她的手伸進他的長袍,握住了陰莖。
「告訴我,波尼絲,薩默婭到帕爾米拉後的事。」
「我們請她在女營裡呆了幾星期,然後向她宣佈了婚事,她父親自然只有兩手空空回安提阿。這可是個富有的女孩,性感極了,阿利夫王子對我的眼光非常滿意。」
「她見到王子時,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也沒有,那時她雙腿被分開綁著呢。王子替她好好梳洗了一番,心滿意足。」
「那麼,她干了?」
特摩羅王子有點吃驚。
「當然,她不但和王子干了,還和王子的所有隨從。她喜歡,可以說是整個沈緬。她性感的背部前後搖晃,身體扭動時越來越興奮。」
說到這裡,波尼絲感到特摩羅的陰莖已在她的愛撫和刺激的描述中挺立起來。
「我也曾設法讓自己得到滿足,可是她的所為更令人吃驚。看著那些傢伙跪在地上,用舌頭舔她的下體。愛撫她的乳房,讓她彎著腰,從她身上的每一個孔征服她。阿利夫讓她躺在床上,摟著她的豐臀,其餘的人直接刺激她的陰部,我正騎在她頭上,她用舌頭滿足我。哦,她的舌頭真是靈活極了,太棒了,能找到我所有的興奮點。」
「這也給阿利夫留下的極深的印象,他今晚一定會帶她來的。宴會間,如果他倆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局色情戲,決不會讓人感到意外,或許,這還能增加宴會的氣氛呢。王子對自己碩大的陽具很引以為榮,如今找著了一位旗鼓相當的夥伴,我打賭他一定會演上一場的。」
波尼絲撩起漂亮的衣裙,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腿根,愛撫著自己。
「我這兒很濕了,來吧,你那裡也夠硬了。讓我吸一口,然後讓我坐在你身上。」
「在這兒?」
「為什麼不?」
波尼絲反問道。
「不行。」
他說,「不是時候。」
「任何時候都可以做愛的。」
波尼絲說。
「不,我要先和國王談談。你來安排晤面,宴會後我會去你臥室的。」
特摩羅說著,低頭吻了吻波尼絲的玉頸。她對他笑了笑。
「那好吧。」
她應了聲,心中慾火焚燒,他居然膽敢拒絕我!好吧,會安排他與海蘭國王見面的,但得先通知海蘭,不能讓他拿到他要的錢,不,更好的主意是讓他如願後,好好嘲弄他一番。
齊諾比婭呆在藏身處,見特摩羅離開了,波尼絲握緊了拳,盯著他的背影。
齊諾比婭笑了,覺得自己已完全摸透了躺在椅子上的這個女人。趕快去告訴父親,毫無疑問特摩羅將一無所獲。對了,還得與母親事先商量一下,至少先得保證商隊的安全。
想到這裡,齊諾比婭踩著堅定的步子,匆匆穿過花園,踏進了豪華的別墅。
奇怪,怎麼沒聽說薩默婭也在帕爾米拉?當然,如果薩默婭一直呆在宮裡,也不舉行一場正式的婚儀,倒也能瞞人耳目。
這也好,她成了阿利夫王子的王妃,成了他的性奴隸。可憐的孩子。薩默婭不是一直渴望做個醫生的麼,怎麼會這樣?齊諾比婭暗自慶幸,畢竟足夠的理智控制自己的性本能,每次想到那位羅馬軍官,總有用奧特耐特的形象取而代之,時時提醒自己的身份——偉大的帕爾米拉的王妃。
今晚終於可以美夢成真了,毫無疑問,這世上沒有其他人能如此令人滿足。她也曾將自己的感受與父親談過,他也表示大致同意,唯一的例外怕就是埃及的弗馬斯了。
前幾天,弗馬斯見過齊諾比婭的父親,提出了一項生意上的合作計劃,請他共辦埃及的一家莎草紙廠,弗馬斯的需要在帕爾米拉設一個外銷點,並由當地人管理,這樣可以減免部分稅收。
齊諾比婭的父親對此有點猶豫,覺得與自己關係不大,齊諾比婭則一眼看上了這殷實的埃及人,認為他是可信的。她抓住這個機會,決定瞞著父親用自己的錢與弗馬斯合作,投人到這項冒險之中。這樣不但可以另辟財源,還能有機會去看埃及,看看昔日克婁巴特拉女王的領地。
齊諾比婭確信自己是克婁巴特拉的後裔,血管裡流著的正是祖先的血液。當然了,她最後是自己殺身亡的。但她可不會有這種愚蠢的念頭,無論是為愛情,為國家,為任何事。
一想到薩默婭,齊諾比婭就不寒而慄;嫁給了阿利夫王子!這個傢伙是她所見過的最無恥最狡猾的男人,某些方面甚至勝過其父王。好吧,今晚就讓他神魂顛倒,讓所有的來神魂顛倒。這是她的花園,她有權為所欲為。如果阿利夫想以此為借口另搞一個淫樂的狂歡節,請便吧。總之,她一定要在離開晚宴前成為眾人矚目的主角。
在去父親辦公室的路上,齊諾比婭特意繞了個彎,貼著花園的高牆走。多麼壯觀的建築!這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最偉大的花園,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無可比擬。它是如此傑出,如此奢華。她愛這些華麗炫目的每一尺土地,或許當年學校的校監會對她的欣賞品味嚴厲批評,但那毫不影響她對它的感情。
這塊土地,這花園,這別墅,這高牆,都是那樣華美,極盡鋪張之能事,完全是用金錢堆砌的。這有什麼,她有的是錢,多得足以向任何人誇耀,終有一天她還將同樣擁有無上的權力。
為了這裡的每一英尺,齊諾比婭聘請了最優秀的工匠,以優厚的報酬換來了漂亮的絲繡,四處是精心設計的壁毯,色彩艷麗的繡墊。立柱和桌子上也綴滿了精緻的大花籃,桌上還鋪了繡花的檯布,開宴之際,將是人們生平罕見的壯觀景象。齊諾比婭耳邊掠過了一陣低語,便把目光投向了大廳的遠處。離正門不遠,大約正對著王室坐席的地方,新建了個平台,希臘喜劇是她的第二大愛好,阿里斯托芬的「群鳥」堪稱成功之作。
她原先還想將他的(《LYSISTRATA》搬上舞台,細想想,時機未到。是啊,士兵們若是無法在戰爭中獲勝,迎來和平歲月,婦女們怎會有意與他們做愛?
「我的夫人。」
她走過一個演員身邊時,那人問道,「您肯定大家都聽得懂希臘語?我們可以找個阿拉伯語的翻譯。」
「我們帕爾米拉人可不是野蠻之徒。」
她傲慢地回道,「希臘語,拉丁語和阿拉伯語都難不倒我們,當然人人能聽懂。就算有人不行,他們也能學會的。」
說畢,齊諾比婭揮手示意這人走開。看到宴會的各方面在自己的指揮下如同一項軍事行動一樣有條不紊進行著,心中湧起一陣領導一切的自豪感。
見到父親,齊諾比婭將特摩羅與波尼絲的談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他囑咐女兒在晚會上盯好特摩羅和國王,還得找個機會單獨和特摩羅談談。她問父親為什麼不親自出馬,而要她出面,得到的回答是,沒人會懷疑一位珠光寶氣舉止輕浮的年輕小姐,誰會知道她的機敏?必須打聽到海蘭國王可能提出的條件,如果必要的話不妨自己處理那些貝督因人,相信她有能力辦好這事的。
齊諾比婭梳洗一番。休息片刻,重新化妝。今晚她應對每一位來賓露出溫柔的笑容,這將是一生中最偉大的一場演出,她的父親望著女兒堅定的神情,頗為自豪。無論是組織能力,搜集情報的能力,抑或實際行動的能力,女兒遠勝他認識的任何男人。她還有征服奧德耐特王子的雄心!作為父親,感到極是滿足,這將是一場有趣的角逐,他會盡力的。
馬庫斯整日沉迷在帕爾米拉的每一家酒館和妓院,濫飲無度,幾成廢人。今天,他不得不打緊精神,他本應回到安提阿,回到羅馬,但接二連三的公文仍命他呆在原地,剛收到這份也是。他太累了,雙手抱著頭,一無所措。他是多麼痛恨自己,如此深陷在情慾之中而無力自拔,或許,已經成了一個淫樂無度、唯有在肉慾間尋求刺激的無恥之徒?
他需要刺激,這一切都是為了將薩默婭從記憶中徹底抹去。他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那麼令人心傷的愛情!
馬庫斯弄不明白,救了薩默婭之後,她為何對他如此冷淡,也許應該把她帶到羅馬,當時為什麼沒這麼做?他憶起昔日對長官盧修斯承諾:不准碰她,並把她安全送達帕爾米拉。他實現了諾言。
他躺在暗處,昨晚的過度淫樂使他頭痛不已,更令人心碎的是,薩默婭似乎對嫁與帕爾米拉的一位王子很是滿意。是啊,自己不過是一個羅馬軍隊的下級軍官。
在這座沙漠城市呆的時間越長,關於王室和他們的淫樂生活也就聽得越多。
薩默婭在追求什麼?這個謎團讓他忘了自己的墮落。聽說阿利夫王子是個脾氣極其暴躁的傢伙,不幸的是他還有一副在當地無出其右的巨大陽具,酷愛荒淫的狂歡。美麗的薩默婭當然不願參加了;萬一她也參加了,她會對此感興趣嗎?想想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簡直令人發瘋,深深地刺傷了馬庫斯的內心。
馬庫斯腦海裡浮現出薩默婭苗條的身材,那優雅的曲線,甜甜的香唇,秀髮裡的微香。第一次共乘一騎,她的衣裙輕拂他的腿,讓他興奮;而他突出的陽具頂著少女臀部的感覺,至今值得回味。她在他身前扭動腰肢,他抓緊她的雙臂,緊緊摟著她的細腰。後來,他們滿懷愛慕,瘋狂地倒在床上,她玉腿微張,他帶著從未有過的激情,進入她的身體……
馬庫斯拿起身邊的酒瓶,狠狠灌了幾口。他自己也弄不清是不是愛上了薩默婭。這裡對窮人而言決非善地,歡樂是屬於富裕者的。他有固定的薪水,可慰的是彭內爾支付的是黃金,這樣能比別人住的更好一點。天氣微涼,他的住處面朝著北方,有個陰暗的庭院,還有一眼泉水和一株棗樹。
熱。帕爾米拉的中午向來都熱,太陽可以從不休息。他往頭上澆了些冷水,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試圖讓燥熱的肉體和熾熱的情感冷卻下來,剛得到指示,今晚他將以凱旋的帕爾米拉與羅馬軍隊的名義參加晚宴,夜幕降臨前必須設法冷靜下來。
羅馬人的通信網倒真是令人歎服,馬庫斯想起了收到公文的情形:他躺在床上,半夢半醒,腦子裡嗡嗡直響,灌了滿嘴的酒,眼睛紅得像沙漠中的旅人。女房東敲門。
「有個胖子在門外,說要見你。」
馬庫斯跟著身手靈活的老婦人下樓,在門口見到了一個有趣的傢伙。這人自稱是薩默薩塔的保羅,安提阿的主教。當這位基督教徒聲稱從長官那裡給他帶個信時,馬庫斯很是狼狽。
主教告訴他,他本人是應帕爾米拉的好友,齊諾比婭夫人之請前來赴宴的,那天早上信使送信到安提阿時,盧修斯恰巧為了生意上的事前來拜訪。盧修斯聽見了信使的傳話,便請主教帶封信過來。說畢,主教將一封用大印密封的信遞給馬庫斯,信中命令他代表帝國參加齊諾比婭夫人的晚宴。
馬庫斯將思緒拉回來,又向頭上澆了些水,他有整整一天,應當好好準備一下,晚上還得代表羅馬帝國與那些無聊的顯貴們應酬,但他心裡卻只有薩默婭。
她會去麼?
他能看見她麼?會不會注意到他——或者,根本無視他的到來?馬庫斯覺得要好好洗個澡,讓自己形象一新。他暗自下決心,今晚滴酒不沾,不管發生什麼事,必須明確一點:決不沾酒。
齊諾比婭掃了一眼迎候王室貴客光臨的大廳。
一切都遵照禮儀辦妥:空著的高台是國王和王室的專座,低一點的是為城裡的顯貴名流——議員們,將軍們,各大教派的首腦人物——預備的。太陽神教的男女大祭司們當然也會從神廟趕來赴宴,富有的商賈則與夫人們一道,穿著足以顯露財富的時裝,恭列來賓之列——在帕爾米拉城,有了錢自然會得到相應的地位。
齊諾比婭心裡明白,每個人都算到,她會靠炫目的珠寶和華美的服飾壓人一等,可是她偏要出人意料。今晚,她穿了一襲簡單純樸的白袍,長長的裙擺直拖到地板;式樣端莊,嚴實地包住胸部。她烏黑的秀髮在耳邊輕柔地挽起,由幾根金釵固定,沒戴耳環,玉頸中一條純金的項鏈和皓腕上一對細金鐲便是僅有的飾物。
身處這浮華奢侈的環境,刻意營造的純樸高雅的形象使她卓而不群。
齊諾比婭左首是好友保羅,安提阿城的主教,右首則是保羅的朋友,前來帕爾米拉求職的學者卡修斯。卡修斯瘦瘦高高,和熱情開朗的胖保羅相映成趣。這兩人談論的是羅馬流行的新帕拉圖主義學說。
緊挨著卡修斯的是可愛的蒂默吉尼斯,這是個奇怪的傢伙,體態羸弱,卻還一心想入奧德耐特的軍隊。每次他來拜訪齊諾比婭,總是插了羽飾,穿了華麗的制服,打扮得古里古怪;一扯到歷史,他總對世上大大小小的戰爭如數家珍,他還備了間堆滿木頭小兵的屋子,擺弄它們重演古老的戰事是他一大樂事。可惜他是個同性戀,奧德耐特始終不讓他人伍,這點齊諾比婭倒不以為然,或許他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呢。
特摩羅王子罩了件顯眼的貝督因長袍,就坐在齊諾比婭的正對面,這個位置也是她刻意安排的,這樣可以毫不費力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即使他與國王交談也難逃她的眼光。王子回到座位上時,齊諾比婭瞥見他毫無戒心的目光,登時產生了與他接近的念頭。
齊諾比婭定定神,聆聽著保羅和卡修斯的談話,暗自決定,待小號響起,她會趁機向卡修斯提出請他任自己的私人教師。帕爾米拉王室成員人場了,當他們穿過廳堂走上高台就座時,所有人都起身鞠躬行禮。
見到那位放蕩卻又狂妄自負的國王笨手笨腳走在隊伍前列,齊諾比婭一陣噁心。他晃著兩條短腿,紫袍根本遮不住胯間突出的部分;看看他光頭上的王冠直往下掉,齊諾比婭倒覺得很開心。
瘦弱的瑪恩王子身著軍服,跟在父王身後,一群胖乎乎的漂亮女奴簇擁著父子倆,披了透明的輕紗,露著豐滿的臀部。王子身後的波尼絲公主搭了件大紅的披肩,半透明的絲袍裹住誘人的肉體,一對豐乳顫顫悠悠,深褐色的乳頭清晰可見;移步之間,修長的玉腿和時隱明現的私處吸引了不少來賓的目光。
另有兩名身材高大的努比婭克太監在公主頭上搖動著棕桐枝,一大群只繫了短羽裙的女奴排成環形,圍在她四周,隊伍緩緩行進之際,她們赤裸的臀部和濕潤半張的陰處便暴露在眾人眼前。
王室成員們均已就座,奴隸也各就各位,阿利夫王子才帶了二十隨從姍姍而遲。王子纏著晃眼的頭巾,精心修飾過的斗篷將壯實的身軀包得緊密,趾高氣揚的醜態實在令齊諾比婭的厭惡。那二十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們名為隨從實為密友,奇裝異服炫露出他們半挺的陽具。王子坐定,他們也靠著主人身後立定。
齊諾比婭看見薩默婭的形象,只覺透不過氣來。他們把她怎麼了?可憐的薩默婭,臉上化了濃裝,雙眼塗得烏青,嘴唇抹得鮮紅欲滴,頭上一頂高高的羽制頭巾,沒有點綴任何珠寶。最讓齊諾比婭吃驚的是薩默婭的長袍,半透明的淺藍色,羽條裝點的十字花紋呈現出深紅色和桔紅色,根根的羽飾從脖子繞到裸露的酥胸,恰似一隻龍頭;乳頭塗滿顏料,閃閃發亮。
長袍從她的腿根打了折褶,中間的褶縫貼了羽毛,行進之間,她的纖腰,微微隆起的小腹,精心修飾的私處,光溜溜的玉腿,無一不在眾目睽睽之下。袍子下面只有一條窄窄的帶子,一端拴了對陰莖狀的短棍,她走向高座時它們便在身前晃來晃去。此情此景,齊諾比婭又驚又怕,發誓要把朋友從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城市裡解救出去。
薩默婭臨近餐桌,阿利夫迫不及待握住她的乳房,捏著乳頭,向所有賓客宣佈:「這是我的妻子,薩默婭。」
隨手把她抱在自己膝上。這怪誕的一幕使人們都覺得受了侮辱,但也只有勉強起身行禮。
小號又奏響了,齊諾比婭鬆了一口氣,奧德耐特王子來了。他似乎並沒染上家族的惡習,逞直縱馬騎進花園。他那略卷的長髮,修得整整齊齊的濃須,肩上繡著標誌王子和帕爾米拉將軍身份的斗篷,無一不流露出莊重的軍人風度。他坐在馬背上,熱情地向大家致意。戰馬邁著優雅的步伐,慢慢踱到大廳中央,停在女主人齊諾比婭身畔。
他躍身下馬,向齊諾比婭躬身行禮,兩人的視線相遇的瞬間,齊諾比婭清楚地領會了其中的含義,我要你。齊諾比婭明白,自此總算得償所願,為這一刻所做的努力都已得到回報。他需要她,她也一樣。
馬伕牽走奧德耐特的坐騎,王子坐到王兄身旁。這時他手下的高級將領和少數羅馬軍人也到了,齊諾比婭為他們安排的是靠近舞台的位子。衣著光鮮的女奴們紛紛上前,引他們各自就座,並陪在客人身邊。客人們至此方算到齊,舞衣、雜技師和魔術師們出現在台上,隆重的宴會這才正式拉開序幕。
馬庫斯坐在軍人席間,環視大廳,目光投向上面的餐桌,沒看見薩默婭的身影,如釋重負。他不知道薩默婭為什麼沒來,反正這讓他高興。親眼見到屬於另一個男人,那會令他無法忍受。慇勤的女奴見他悶悶不樂,勸他在水裡加點酒,身邊同伴都已微有醉意,他也想放鬆一下,不一會兒女奴替他斟的已不是飲料,而是美酒了。
奧德耐特坐在王室成員中,裝作沒看見身邊的啞劇。國王的孿童鑽在桌下,撫弄主人的性具;波尼絲公主的女奴們分開公主的腿,舔著她的私處;阿利夫王子也沒閒著,斗篷底下一絲不掛,牽了新娘的纖纖素手,引她摩挲自己的陽物。
瑪恩王子緊挨父王,隱隱顯出一絲超然與不屑,彷彿坐在這裡的唯一目的是喝酒。奧德耐特滿心厭惡,勉強坐定,視線掠過面前一排排餐桌,停留在熱情單純的齊諾比婭身上。多麼出色的女子!我要娶她為妻。
宴已至半,舞女們翩翩再舞,雜技表演漸人高潮。特摩羅王子抬頭看看,國王已被孿童們弄到妙處,氣喘吁吁仰著腦袋,正是向他進言加俸的良機。齊諾比婭一面和保羅、卡修斯閒聊,一面在嘈雜的人群間留意著摩特羅的舉動。只見特摩羅來到國王身邊,彎下腰低聲說著什麼,國王不住點頭,可不知為何特摩羅的臉色越說越難看,國王直搖頭表示異議,波尼絲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
情況又變了,特摩羅僵著臉向國王鞠了躬,悄然退下,穿過雜技演員們正向正門走去,像要一去不返。齊諾比婭抓緊時機跳起身,擋住貝督因王子的去路。
「王子殿下。」
齊諾比婭溫柔地拉住王子的手臂,「您不舒服?」
「不,夫人。」
他輕聲回答,強忍心中的怒意。
「那麼,如果能賞臉坐到我身邊我將不勝榮幸。我的同伴們都很風趣,會使您高興起來的。另外,我還有事與您商量。」
特摩羅猶豫不決。方才盛怒之下他只想馬上離開,不過若是暫壓怒火或許更好,沒必要讓國王或是波尼絲笑話。這次求俸不成,肯定是波尼絲在背後搞鬼,總有一天他會設法報復,眼下明智的作法還是忍下這口氣。想到這裡,他對齊諾比婭擠出笑容,隨她回到桌邊,一心想知道這個神秘的女人究竟要和他說什麼。
奧德耐特並沒注意國王和特摩羅的談話,不過感覺出貝督因王子的怒氣。他見到王子意欲離開,又被齊諾比婭留住的一幕,心中暗讚她的交際手腕。目光一轉,家人放蕩的情形映入眼簾,人人都在吃喝淫樂。奧德耐特簡直噁心,他們在家裡怎麼亂來是一回事,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放浪形骸實在是王室的恥辱。
皇族們顯然已喝得不能自制。國王對貝督因王子的情緒一無所察,一心享受孿童們給他帶來的肉體刺激;瑪恩王子無精打采趴在桌上,醉態可掬;幾個女奴將手放在波尼絲肩上,愛撫她的乳房,波尼絲邊吃邊晃著身體,可想而知,桌下另有人忙著吮吸她的陰阜,閃電般的快感使她身子一顫。
戴耐特對波尼絲瘋狂的淫蕩癖好心知肚明,她總是讓女奴們寸步不離,一旦淫樂發作便可派上用場。
記得有一次他和波尼絲一行走在宮中的通道,波尼絲突然停步,岔開腿,倚牆而立,揪著一個女奴的頭髮讓她跪下舔吮她的陰阜。這還不夠,她又要兩個努比婭的太監替她寬衣,將一隻皮製的陰莖擱在陰門,接著命令地上的女奴將這只假傢伙插進陰道,用力抽動而到達高潮。走在她們身後的奧德耐特,又羞又覺刺激,其實他也有自慰過,但那只是私下偶爾的發洩,沒想到如今國王和波尼絲居然如此公開宣淫。
然而,奧德耐特必須提醒自己,無論如何國王就是法律。
奧德耐特轉過頭面對薩默婭。她的確很美,可她的衣著和頭飾使她更像來自異鄉的侍妾而非王子妃。他看得很清楚,阿利夫要妻子張開腿,有個女奴把頭埋進她的雙腿間。
奧德耐特的忍耐已到極限。他實在不願被眼前的種種景象所誘惑,卻無法控制,陰莖蠢蠢欲動,慌忙低頭作用餐狀。
齊諾比婭辦了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晚宴,他從未在這樣的環境裡,享受如此佳餚。女主人從地中海弄來上好的鮮魚,從敘利亞運來的鱺魚、鱔魚和鱸魚鮮美無比。鴨子塗了橙醬,裹了各種香料的野鳥和小羊烤得金黃,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使人食慾大開。飯後的甜點也決不遜色,嵌了海棗的麥餅,蘸上玫瑰汁入口則又香又甜;鮮奶酪加桑椹兌成的葡萄酒更是他的最愛。
奧德耐特一口喝光杯中殘酒,掃視大廳。人們相互敬酒祝福,也有幾個醉鬼怒目相視,那個羅馬軍官和一群軍人雖是酩酊爛醉,卻不像王族那般放蕩,漂亮的女奴們忙著把他們搖醒。奧德耐特熱血上湧,若干年來第一次感到慾火中燒。
他渴望愛撫齊諾比婭,和她共度銷魂時分。他打開椅背沿著餐桌向她走去,才發現,帕爾米拉的重要人物幾乎都圍在她身邊,連大祭司也不例外。他放慢腳步,邊走邊思量。為何不趁此良機向她求婚?
來到齊諾比婭身邊,她望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遇。她綻放出動人的笑容,起身向他彎腰示禮。他忍不住握住不她的小手,人們的談話中止了,都注意到他倆。
他該怎麼辦?他只想把她領回自己的座位,可是卻不能。一時間,他侷促不安,不知所措。幸好齊諾比婭善解人意,替他解圍。
「奧德耐特王子。」
她低垂眼瞼,「一場特殊的演出就要開始,今晚我們請到了希臘最著名的幾位名演員上演阿里斯托芬的《鳥群》您是否願和我上台為它報幕?」
她多麼聰明!奧德耐特心中狂喜,她救了他,保住了他的臉面。適才的冒失讓他手足無措,多虧她巧妙的問話才讓人以為這不過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幕。他現在心領神會的笑容,輕握她的手,緩緩共上戲台。
「國王陛下,各位殿下,議員們,將軍們,官員們,尊敬的大祭司,女士們先生們,」
齊諾比婭銀鈴般地嗓音頓時吸引了全場的注意,「今晚的盛宴,獻給光榮的帕爾米拉和它的兒女們,尤其是要獻給奧德耐特王子,和他那些與波斯人血戰疆場的勇士們。」
奧德耐特站在她身邊,深深發為她悅耳的聲音、出眾的風儀、絕世的美貌打動。
他無法集中思緒聽她在說什麼,心中充斥的唯一念頭:晚會結束前一定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然而,一種微妙的異樣令他從遐想中驚醒,抬頭望望,阿利夫王子側身和國王說著什麼,兩人的視線隨即轉向他和齊諾比婭。奧德耐特敏感在意識到齊諾比婭的開場白有不妥之處,趕緊凝神應變。
「現在,我請在座諸位共同欣賞阿里斯托芬的《鳥群》」
齊諾比婭宣佈。
「噢,等一等。」
國王扯嗓叫道。
席間的賓客方欲鼓掌,聽得此言登時愣住,一片死寂。
「我的兒子。」
國王故作醉態,肚子倚在桌邊,「阿利夫王子有個更好的提議。作為國王我特向你們推薦;還有,我想提醒諸位,對奧德耐特王子的任何讚譽都不為過,但他只是一名王子。當然了,我身後自會有一位王子接替王位,但現在我還是國王,我的話是無可爭議的法律。阿利夫,到你了。」
奧德耐特和齊諾比婭不安地站在台上,尷尬萬分。傲氣十足的阿利夫挺身而起,當著眾人的面解開斗篷,掏出粗大的陰莖。齊諾比婭頭腦轟地一下,她從未受過如此侮辱,厭惡,噁心,憤怒,羞恥,齊齊湧上心頭。
「這是我的傢伙。」
阿利夫甩動陰莖,「這位是我的妻子。」
他拉起不薩默婭,解開她的長袍,粗大的陽物放在她恥骨處,「我倆將為尊敬的陛下和諸位來賓演一局私通劇。來人,把夫人帶上台。」
幾名家奴舉著薩默婭走到戲台中央,奧德耐特與齊諾比婭同時向台下走去。
奧德耐特挽著齊諾比婭,瞥見她淡漠的眼神。
她一定氣壞了,他想著,靠緊她低語:「嫁給我。」
「好。」
他們並未對視一眼,繼續前行,心照不宣。剎那間他倆已融為一體,其他人決不會料到,他們共同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就今晚。」
他口氣堅決。
「今晚!」
齊諾比婭低低驚叫。
「是的,我們將攜手改變這一切。」
「你是說當眾宣佈婚約?」
她問道,「那麼是在阿利夫出醜之前,還是在他演完之後?」
「我想不考慮這些了,只要請大主教過來就行,他會為我們主持儀式,之後我們再宣佈婚約,這樣可以避開阿利夫的醜劇。
「請特摩羅王子作證婚人吧。」
齊諾比婭提議道。她還未有空和特摩羅說話呢。
身為王室的王妃,她可以和他談一談合作的條件,半年之後,他們將改變現狀。
「好主意,和貝督因人合作會有好處的。」
奧德耐特讚道。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舞台的薩默婭時,大主教、奧德耐特、齊諾比婭和特羅摩一行悄悄離開了大廳。
女奴們一直照料著馬庫斯,他在醉意中依稀意識到什麼。首先映人眼簾的就是孤獨站在台上的薩默婭。他愣了片刻,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幾個奴隸抬上一副木架,裝在台上,讓薩默婭倚著,綁上她的腰部和分開的雙腿,拉住她的腿踝。
「下面是什麼節目?」
馬庫斯視線漸漸清晰,困惑不已。
「我們將欣賞一局色情戲。」
女奴恭順地答道。
「哦。」
馬庫斯從椅子上直起身來。
「嘿,你要幹什麼?」
女奴詫異地問,試圖將他拉回座位。
「我要得到她。」
馬庫斯醉醺醺地指向薩默婭。
「不行的。」
女奴道。
「不,我行。我曾經得到過她,我當然可以再做一回。」
聽見他的回答,女奴驚恐萬分。他一定醉糊塗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不!」
她軟語相求,「看,待會兒你就能得到我了。」
「可是我不會要你呀,我現在就要她。」
「你不能!」
女奴哀求。
「我們以前非常親密,而且還會那樣親密。」
「求求你,不要幹傻事,」
女奴道,「那可是薩默婭夫人,阿利夫王子的妻子。瞧,他就在她身邊。」
馬庫斯應聲望去,一絲不掛的王子拖著直挺挺的陽具站在薩默婭身邊。他只覺得熱血上湧,一把推開女奴,女奴死不鬆手。
「幫幫我。」
她向同桌的人求援,「幫我拉他下來。」
兩個男人上來將馬庫斯按回原位。
那一瞬間,馬庫斯見到一幅悲慘的景象:阿利夫拉開薩默婭的袍子,將陰莖在她腿肚之間、光溜溜的屁股前後衝撞,又厚又長的舌頭伸向她的私處,賣力在吸吮不止。
「倒是有趣,可太過分了。」
底下的士兵咕噥著,「我可演不出來。」
「呀,呀,阿利夫。」
國王大叫,「很有意思,可我們還想看更刺激的。」
阿利夫聞言喚上幾名奴僕,要他們把木架轉個身,自己站在凳子上,擺出一副躍馬橫刀的架勢。
國王興奮地拍手大叫:「幹她,幹了她!」
阿利夫應聲大吼,一抖陰莖,殺進薩默婭的陰道。
按著馬庫斯的兩人也興奮不已,無形中放鬆了手上力道。馬庫斯一躍而起,衝上舞台,竭斯底裡:「薩默婭,你怎麼能這樣,你這個婊子養的!」
他一拳擊倒阿利夫王子,大廳裡頓時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