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 第一章

  我就像遲緩而晦澀的英國夏季,慢吞吞地走進辦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說何時該為我準備辭職晚會?當我背對他正欲發作,他卻告訴我麥克要見我。

  麥克是總編輯。肥胖、深沉並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你遲到了,」

  他慍怒的看看我。

  我只是名僱員,只有這樣才不會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深感不安。「我是遲到了,老闆」我拉高語調,「因為昨晚我帶著相機去參加了一個晚會,拍攝到一隻真正的大猩猩。接著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彎處擋住我,並詢問為何她的丈夫總不能理解她。那隻大猩猩被其他人哩啪啦地拍著照,我都快瘋了,因此喝得太多睡著了,這便是我遲到的原因。」

  我往喉嚨裡灌了些咖啡。

  「真讓人心,西德尼,」

  麥克用較和藹的語氣說,他喜歡我的唐突。

  我喜歡自己的名字。對於一個女人來講,這是極罕見的。我的雙親從不抱怨未曾有個男孩,他們只想令我在世上擁有一席之地。

  我露齒淺笑,現在已無法在塵世間同他們聯繫、向他們炫耀了。

  麥克有些吞吐。「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項工作,」

  他說道。

  查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住嘴,小子,」

  我正色道。「別這樣。」

  「你還沒有聽明白。」

  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備新聞記者的敏感,」

  我說,「知道何時會被人開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這次機會,」

  麥克低聲說道。他掌握了真正的談話藝術,那正是為何我們只能在報紙上撰稿賺錢的原因。麥克保留了否決權,他清楚自己不會寫。

  「那就讓他們去幹吧。」

  我慢吞吞地說,「我指定你了,西德尼,這沒得選擇。」

  「我好害怕噢,」

  我吱吱地叫道。

  「卡爾在休養。」「火車站?」

  我坐在椅子裡朝後仰了仰身。「哎喲,是嗎?為什麼?狂犬病?他應該停止撥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講了,西德尼,」

  麥克盡量忍住笑。「這不是開玩笑。」

  「你在騙人。」

  「我沒有。這傢伙摔得很厲害,他跌斷了好幾根肋骨。」

  「頂多寫篇報導,」

  我安慰道。

  「真該死。小孩子掉下來才會報導,一個撰稿人掉下來是不會有人介意的,他們認為這很難堪。」

  麥克說得一點沒錯,記者報導的事情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與他們自身毫無瓜葛。

  「我不明白,」

  我小心翼翼地說,「為何卡爾住進了醫院就一定要找我。」

  卡爾擅長寫遊記和歷險記,他周遊了世界各地。對我而言,旅遊和冒險都是一場災難。「我們已經為他訂了座,西德尼,況且票價非常昂貴,我們沒法退掉。」

  「哼!不見得,」

  我深表懷疑地講道。

  「等到他完全康復至少還需幾星期,現在的實際問題就是必須馬上有人去。」

  「那可別派我去,老闆,別忘了我是專欄記者。」

  麥克朝我傾過身體,「每家報紙都在搶這個新聞,所以我們一定要與眾不同地處理此事。」

  我睜大眼睛瞪著他。「我需要做筆記嗎?」

  故意摒住氣息地問道。他對我講話的口氣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爾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這項任務,」

  麥克說,他的忍耐所剩無幾,同時我的感覺越來越槽。「卡爾是位多才,有創意,勇敢無畏的寫手。」

  「是的,還有他那獨特的消費觀念。」

  在辦公室中卡爾的消費具有傳奇色彩,這正是他不受歡迎的原因。每次他旅行歸來,都會帶回許多特別引人注目的報導,令我們不得不重新排版。卡爾讓我們所有的人都不快,經理所以能夠容忍他,正如剛才麥克說的,因為他是位非常有才華、有創造力的作家。在我的印象中,他也是個怪胎,行為猥瑣,就像每個人所瞭解的那樣。

  「我們可以介紹週遭的狀況,」

  麥克說,「但那只會是一篇平庸與別人沒兩樣的報導,因此我們開了個會,一致認為要避免如此,要保證拿出一個與眾不同的見解。」

  「麥克,我愛你。」

  我說,「可我是靠寫文章賺錢的,正如我無法診斷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是否健康,因為我並不清楚她已過了絕經期,應採用荷爾蒙取代療法。」

  「真的嗎?」

  麥克轉變了注意力問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煩。

  「多看看你主編的報紙。」

  我乖戾地理怨道。

  他恢復了正常。「西德尼,」

  他說,「你必須去,明白嗎?沒得選擇。當然旅行會使你興奮,是嗎?」

  此刻我的胃部一陣痙攣。「難道要到非洲去嗎?」

  我問道。「那些地方從未停止過內戰,處處都有挨餓的孩子。我無法完成這項工作,麥克我真的不行,我要辭職。」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個所有的人民都認為女人該戴面紗又不能開車,或是已解體的蘇維埃共和國去。我仍然要辭職,決心不變。」

  「別那麼蠢。那是地球上最美麗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當稀少。」

  「南極洲,」

  我悲痛地呻吟道。「到處是企鵝、白雪和科學家。我相信企鵝們一定會非常親熱。」

  「不要再講了,西德尼。」

  「感謝上帝已有一個婦女攀上埃弗勒斯峰,並且還有進入太空的。」

  我隨聲附合道,內心被嚇得七蹦八跳。

  「你太歇斯底里了,」

  麥克冷冷地講道。

  「所以這份工作根本不適合我,」

  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說著,在一旁暗自竊笑。

  「你明天搭飛機去邁阿密,」

  他根本不接我的話,自顧自說著。

  我禁不住張開嘴。「邁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兒的謀殺率很高,可沒料到會糟到這種地步。」

  「你不需要離開機場,事實上也不可能,因為在轉機之前僅有兩小時。」「轉機?」

  我的聲音含混不清。

  「去貝倫。」

  「伯利恆?充當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貝倫。你可以搭早班機從貝倫到瑪瑙斯,在那兒再坐船。」

  「船?」

  「去亞馬遜河的船。」

  麥克重新又和藹起來,傾身向後對我微笑著。「去看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對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結論,不要考慮那些統計表,我們已全部存進檔案櫃了。我們想要你的印象,一個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們派個環保學家去,他們會過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裡,我們需要一位元有堅定信念的人。」

  對於被當作普通人這種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麥克,」

  我聲音嘶啞地說︰「那兒到處是各種各樣的昆蟲。」「我們這兒也有蟲子。」

  「不一樣,」

  我斷然否決,真是個和藹可親的雜種。「我是指蒼蠅。在人們吃飯時飛來飛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轟炸機,它們到處叮咬,傳洩細菌,不過這些細菌倒會使科學家們感興趣,因為迄今還未找到治癒的方法。」

  「你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歡叢林。」

  我悄聲低語彷彿這是個特大的秘密。

  「那正是為何要你去的原因,你會有一個全新的視野。坦白地說,我們是比較希望卡爾去的,但也並不介意在你身上重頭做起,並且接受一個全新的觀點。」「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

  我無望地說,「我要在林中砍下軟枝,在路邊堆成有門和窗戶的房子,然後在屋頂豎起一塊閃耀著」比薩餅屋「的霓虹招牌。」

  「很好,」

  麥克笑咪咪地說道。

  「我也喜歡黃金,」

  我說,「聽說那些金礦工實在惡劣。」

  「你愛怎麼寫就怎麼寫吧,」

  麥克虛懷若谷地講,「我們一定會刊載的。」

  「不,」

  我痛苦地連連說道。「不,不,不。」

  「他們正在辦公室拿你打賭,賭你是離開報社還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離開,誰會負責這本書?」

  我用目光緊盯住麥克。

  「克萊爾。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薦,一旦你辭職,她便接替你的位置。」

  克拉拉這隻母牛,我就這麼罵她,竟想搶我的飯碗。

  「西德尼,」

  很顯然他明白我認輸了。「一鼓作氣,快捷,敏銳地將它寫出來。我們會為你感到驕傲,或許是幾篇大篇幅、內容豐富的文章。就像你的紅利一樣。」

  「新聞圖片怎麼辦,」

  我急切地問。「我沒有攝影器材。」

  「都已準備好了,卡爾安排好了一切。有個傢伙已經到達巴西,將陪你一同上路,順便說一句,這是一次私人名義的考查。顯然那人並非報社編輯,但卡爾說他是個好人,我想他是在回來的路途中結識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個認識有錢女人的人,正是那個女人支付了這次旅行的所有開支。你正好趁機寫一本書,」

  麥克不經意地補充道。「我們不會介意。我們可以連載它。」

  「你是個愛撒謊的人。」

  實在是怒火中燒。

  「你敢冒這個險嗎?」

  他愉快地微笑著。「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西德尼,珍妮會給你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閒的時間去買些衣服,並且打幾針預防針。記住一定要將服用抗痢疾藥丸的時間填早些。」

  我留了些時間去探望卡爾。儘管我不喜歡他,但還不至於如此冷酷無情,我不能感到對不起一個看起來像是從一部恐怖電影中逃跑出來的人。他被捆掛著,身體各處都縛著繃帶。

  「他們派我到你的那個地方去,」

  我幽幽地說,同時想知道透過繃帶,他是否能聽清我說話,「你想我去嗎?」

  他的下顎被金屬線固定住了。我凝視著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眨一下眼表示同意,兩下表示反對,」

  我提議,他眨了兩下眼睛。

  我留下一小時向我的鄰居蒂龍告別,他住在我樓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一個朋友,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們的關係很簡單,純粹建立在性的基礎上(並非那種曾被某些人稱之為「純潔之物」的性)當那種渴念充盈於我們心頭,但同時周圍又無他人可迅速來解決慾念之苦時,那我們彼此之間便可相互寬慰、解饞。

  例如這種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電視,正如你們曾經歷的,孤寂一人,嚼著香脆的巧克力,狂飲了一瓶或是兩瓶葡萄酒。此刻你將是約翰尼。迪普,丹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凱基或者理查德。塞爾,伴著影幕上熱情而性感的嬌艷女人盡情歡樂。我就把電視上的女人想像成自己,隨之產生了飢渴的感覺,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麼,你的男根漸漸不安分起來,那軟軟的玩意正變得明顯。緊接著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蒂龍在屋裡並有心助人的話,便會迅速從那幾階昏暗的樓梯爬上來。

  有時為了解決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沒被邀請,他也會出現。同樣我也要委身於他,不用多久,他那從牛仔褲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從興奮進入了安順狀態。有時為了節省時間,他會脫去我的緊身衣和三角內褲,將我靠在門上,一邊將陰莖向上刺入我體內,同時托住我、深深沉入我伸展開、雪白的雙股。蒂龍擁有一副健美的體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過兩條街遠的一間體育館鍛煉身體。他常常選擇不同的姿勢。我喜歡以那種方式(和他在一起)認真注視著每個性交動作,把它看成是一個真正的朋友贈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陽物就像他結實烏黑上其他每一塊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從未讓我失望過。我捆好行李,在離開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開了他的房門,我那帶著挑逗性的微笑是一個明顯、有目的的信號。除了一條藍底白點的短內褲外,他全身一絲未掛。他的肌肉相當棒,那猶如蛇發女妖般恐怖的頭髮亂七八糟地堆在頭和肩上。

  當他瞥見行李時,挑起了一條眉毛,「喂,西德尼,我並不介意像一位好鄰居那樣為你效勞。可現在實在遺憾,你不要搬走。千萬別搬。那屋子若空出來,肯定會被租出去,當然這是應該的,親愛的,你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無辦法,」

  我故作悲傷地吸了吸鼻子。「我想這房子以後也沒什用了,我要乘早班機離開漢斯羅,然後進入亞馬遜河進行探測研究,希望能忘記你。不過看在過去的份上,讓我們先來個小遊戲,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脫離關係簡直讓我措手不及。」

  他把我的行李拖進門裡,將門在我身後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緊。手慢慢向上蠕動著,從上到下解開了那件寬鬆的旅行短衫前面的四粒鈕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雙腳撐在身體兩側,脊背平直。毫不費力地將一根舉重桿不停地上下舉過頭頂。現在他的短褲被丟棄在地板上,黝黑的快樂之根正指向天花板,以一種友善的姿勢晃動著。

  我的手在裙子裡蠕動了幾下,猛地將它拉得高高的,脫去了三角褲,將一條腿擺到他面前,並用舌頭擦過他的恥骨,同時托起他那長長的陽具,將它放到我那熱辣辣、隱隱抽痛的地方。我沉下身體以便能碰到它。當它不知不覺地溜上來抵住我的下體,毫不猶豫地深深插進債權人時,我發出了一陣「噢、噢」的嘖嘖自喜聲。我緊緊夾住它,身體不停地上下扭擺著。

  蒂龍咧嘴粗俗地大笑著,有稜有條的脖頸,緊收的肌腱,舉重器被信心十足地向上推動著。「合上節拍,親愛的,」

  他抱怨道。我像個聽話的女孩般努力著,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後再向上滑到頂端,一隻手摸索著,罩住了他的睪丸;戲弄著,把玩著。

  他猶如鐵棒一樣在我體內上下抽動著,像一名至高無上的運動員,就是那種在三零年代會令希特勒以背憤對,嗤之以鼻的烏黑、健壯的運動員。我的雙乳在他臉上舞動著,蒂龍哈哈大笑,他喜歡這種揶揄的方式,不斷地觸到、分開。他無法一邊抽動肉棒,一邊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強烈的鍛煉慾望,以至於無法停止手中的舉重。事實上,我覺得他已獲得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烈的歡愉。

  「五十,」

  他滿意地吐了口氣,將舉重桿向後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的雙手緊抱著我的雙股,連續上下的推送著,非常歡愉,當我們的身體滑膩膩地扭動到一起,他抬起腦袋,叭唧叭唧大聲地吸吮起我的乳房。

  我的性高潮來臨了,全身震顫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動,發出像貓叫春一般的愉悅聲。「噢!噢!噢!」

  我用自己騷動的陰肌緊緊夾住他多肉的、有規律抽搐、塞得滿滿的陽物。

  過了一會兒,我將自己從他那可愛的,正在變軟的長長的男根中脫身出來,慢慢晃到浴室裡洗澡。他也跟了進來,在我塗抹粉紅色的口紅時,鑽到了蓮蓬頭下面。

  「你要去哪裡?」

  「我告訴過你了——去亞馬遜河。」

  「噢,是這樣,」

  他低聲輕笑,並不相信我,我只能說,全當它是預定的為期二周的馬約卡島休假之旅,目的為了欣賞更多的種子般的傢伙,和少許令人陶醉的特製啤酒。當我拎起行李向房門走去時,對他送了個飛吻。

  「答應我,別看我的報紙。」

  我厭惡飛行現在卻只能坐飛機。我想隨心所欲地四處走走,吃些可口的食物,消遣之後再冼個澡。而不是困在狹小的機艙內。接下來便到達了貝倫。

  貝倫是座非常現代、很有名氣、相當巴西化的城市。這比待在飛機裡要強上一千倍,我在商店裡買了許多物品。下決心要超過卡爾的津貼。接著,我又飛往巴西內地的瑪瑙斯。我倒頗喜歡這架飛機,因為它並沒有偽裝成安逸舒適的模樣。在貝倫,亞馬遜河是如此的寬闊,那是毫無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補充些鹽分,這樣才能獲得比大海還深的情感。在瑪瑙斯,我又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瑪瑙斯我必須等著見我的朋友,據卡爾說前來的將是位叫馬森的攝影師。報社已做了個交易,將購買他的攝影照片,那位視此行為度假的女老闆顯然高興有一位職業作家和一名攝影師同行。當我投宿時他不在我住的酒店裡,因此我決定享受一下這裡的夜生活,看看這裡的熱帶化商業有何特點。這裡的男人相當敏捷、大膽。他們採用了女士喜愛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這是一種我能應付的方式。不過現在既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地打發他們回去,耐心地等待那個男人。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地方,約一百萬人口,有許多摩登的高層建築,全部掩蔽在叢林地帶中間。每年這條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塢都是浮動的。我來到瑪瑙斯歌劇院,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詹妮。琳達於一九一零年曾在此演唱過,俄國的芭蕾舞團在全盛時期亦在此演出過。目前這裡上演著一些低劣的文藝節目,但還是一個挺不錯的地方。

  我並不願意撰寫有關它的事情。我不是遊記作家,沒必要寫渡假文章,我更不樂意陷入寫導遊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悶熱、潮濕渾身搔癢。房內沒有冷氣。我換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條絲質便袍,來到游泳他邊。

  突然間天變得昏暗起來。我離赤道那麼近。游泳池幾乎空無一人。池底亮著燈,四周似乎很暗,因為池邊安裝在鋪著瓷磚地面上的照明燈全關閉了,所以你只能從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過蔚藍色的熾熱池水仰視,便能看見夜晚的星空。

  我浮出水面,自娛自樂,將滴水的秀髮後捋,然後爬出水面。

  一個男人正注視著我。他獨自一人坐在池邊的一張桌旁,抽著煙,仔細觀察著。

  我搜尋著浴巾和便袍,它們不在我剛剛放的地方。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歡破人耍弄。

  我越過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夜晚馥郁的空氣如溫熱的橄欖油撲上我涼爽的肌膚,「要煙嗎?」

  他邊說邊遞過煙盒。

  「我已經在冒煙了,」

  我答道。一邊擦著頭髮。

  他挑了挑眉毛。光線並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約摸三十多歲,粗擴的輪廓,穿著一套帶摺皺的夏裝。沒有系領帶,敞領的白色襯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看上去相當黑。

  「當我被耍時,」

  我大聲嚷道,「會非常生氣。」

  我露齒笑著。

  「西德尼,」

  他說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為了認清你,我特地詢問了服務生。在我看來西德尼應是個男人的名字。」

  「我動了手術,同約翰·韋恩一樣。他企圖做瑪麗恩。」

  此時,我才知道自己正在同一位美國人談話,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靈敏。

  他的目光停在我穿著比基尼的身體上。「挺高明的醫生,」

  他邊說邊居心叵測地吹了聲口哨。

  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買嘛,下次再看到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報警了。」

  我低聲說道。

  「卡爾為什麼沒來?」

  他突然地問道。

  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報社就派我來了。」

  我小聲地補充道,「我也是一名記者。」

  「那同卡爾的交易怎麼辦,他可是一個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報社做交易。夥計,卡爾可不是發薪水的人。」

  他顯得怏怏不樂。「我不想帶你一起去亞馬遜河。」

  「用不著你帶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為什麼卡爾沒有親自告訴我?」

  「他的下頷被金屬線固定住了,全身正處於固定狀態。」「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

  我溫和地說道。「你肯定來自於一個社會秩序非常混亂的地方。在我居住的那條街上,犯罪僅只在人們的腦子裡醞釀。即便發生了,也非暴力。他從一個高台上不慎跌下來。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來,不幸橡皮繩斷了,就這麼回事。」

  他用拳頭重擊桌子。「我不相信,」

  他低吼道。

  「我是在說謊,不過遲早會有我們認識的人告訴你事實真相,」

  我尖聲說道。他是憎惡所有的女人還是因為我這易怒的性格?說實話,我本人倒蠻喜歡自己的這種性格。

  他乖戾地瞪著我。「你不應該來,應該是卡爾的。即使卡爾不來,至少也該來個會寫作的男人。」

  「自負的傢伙。」

  我振作了一下。「你正弄得我心煩意亂。」我眨眨眼皮。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嗨,這人實在糟透了,這麼想著,人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夜色如愛人般的怡人。隱隱聽見裡面傳來些許強勁的音樂聲。我感到有些餓,今天早些時候我曾拜讀過這裡的功能表,看起來蠻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尼泳衣的胯襠處集聚起來,慢慢滴到地面。

  我有點意亂情迷。

  「你看起來不像個願意吃苦的人,」

  他說,「告訴你,」

  我重又徐緩地說道。「拋開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一心一意地拍攝,就這些知道嗎,其餘便沒你的事了。」

  說完扭頭便走。

  我仔細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來到酒吧喝了一杯。在這兒,我承認結識了一位真正溫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這麼自我介紹的。看上去他的穿著極為考究。我感到該是自己瞭解這國家的時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後,我把他帶回了房間,我能克制住自己,我並非一名花癡,儘管我喜歡這樣,是打心底的喜愛。

  那位攝影師一直注視著我,盯著我吃東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個男人離去。

  這些攝影師大都有窺淫狂症,喜歡偷窺他人的一舉一動。

  我的這位巴西客人屬上乘之物。他解開我的絲綢襯衣,親吻著雙乳,伴著音樂的節奏緊摟住我搖擺著。巴西是個音樂王國,好像每個人的血脈中都流淌著樂曲。

  隔著他的褲子,我能感覺到他腫漲的陽物。我喜愛這一切,這種令男人和自己興奮的感覺,他太棒了,我們將一同享樂。這傢伙很乾淨的,可以說相當潔淨,聞上去氣味好極了。

  他一邊跳舞,一邊脫去我全身的衣物,接著退後站住,觀賞著,禁不住對看到的一切鼓掌起來。「真美,」

  他喘息著,「太美了。」

  其實我並非很美,不過這種讚譽對我沒有絲毫傷害。

  他褪去自己的夾克外套,但緊接著又顯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來親吻著我的腹部,捲曲成環的汗毛,舔吻著我的雙股直至我吸呼加速,這時我才想到旅行並非一件無趣的差使。

  他的襯衫很硬,在膚色的反襯下顯得愈發的白。我解開襯衫的鈕扣,輕吻著他光滑無毛的胸部。當我解開他皮帶上的絆鉤時,突然聽到他停住了呼吸。

  這種體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卻有著發達的肌肉,強健的體魄。我面向他佇立著,將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貼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著。雙手扯開他的褲子。小腹向前擠壓著。我好喜歡這種方式,或許他也有同樣喜好,不過他絲毫沒在意。性器官堅挺地擠在我倆中間,我們熱烈地親吻著,急促地喘息著,越來越興奮,他甩脫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用雙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剛健而結實。他舔吻著我的喉管,當我將頭向後仰去以便使喉嚨暴露得更為明顯時,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秀髮正懸碰到後背。

  我們跌落在地毯上,如此地貪婪飢渴以至於來不及爬到床上做愛。他那玩意兒碩大、可愛的懸垂著,我真的好喜歡它們。可恨的是這一切並不是你所擁有的,它只是你能暫時受用的東西。如果一把鑰匙對一把鎖來說太小了些,肯定是打不開任何房門的。那就是我的看法。我的歡樂之門開啟著。這個男人奇妙無比地舔吻著它,我快愉興奮地扭動著身軀。他似貓咪般地舔吮著我的陰部直至變得濕漉漉的,然後他又用舌頭檢查著我的潮濕程度。我也設法舔吻著他那令人爽快的陰莖,我喜歡一個男人的陽物堅挺興奮、開始淌液的滋味,但還需要插入體內。

  啊,多麼熟練。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鵝絨套子的鐵捧滑進體內,好似擦抹了油般的光潤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鑽進了我體內。我緊繃渾身的肌肉,充滿歡愉地低吟著。他輕而易舉地抽動著,緊壓著我張開的身軀,那挺硬粗大的陰莖填滿了我緊塞的陰道,然後他抽回陽具,直到我飢渴地大聲叫喊,他才重又鑽進來。

  他用陰莖跳舞多過在我體內的抽動。他輕輕地滑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粗野,一會兒溫順,緊接身體用力,跟著又輕柔起來,每個動作都變幻著不同的特點。他又開始使勁插入體內,越發地貪婪起來。我的高潮降臨了,正設法使倆人更加快樂。那多汁的陰肌不停吸吮著他的肉棒,擠夾著直到他噴射出來。當陽具變軟,這個男人仍然不捨得抽出來。

  我心滿意足地平躺著。他在我的乳溝處舔吻著,接著轉過身開始撥弄我的腳趾,不停地吸吮著、輕咬著。在此之前,我從不認為它們是身體的一種性感帶,但這位巴西人卻能以此種方式製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與此同時我托住他的傢伙。它的頭部粘乎乎的,但後面的部分卻躺在軟綿綿、腫漲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陰囊上。我又捧起這堆軟軟的袋子把玩起來。

  我注意著那自鳴得意的陽物慢慢腫漲起來,軟綿綿摺皺的包皮正鼓脹得油光水亮。我開始舔吻著,我喜歡將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覺,面對這種相反的方式,一股劇烈的反應迅速波及了他的雙手和膝部。

  我的雙腿伸展著。這位元可愛的男人盡可能將陽物全部自然放鬆的懸垂著,使我隨心所欲地填滿嘴巴亦可,要輕吮一些也行。此時,他把頭埋進我的腿中間,頭髮將我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撩撥的癢癢的。

  他又開始準確地吸吮我。一切並未結束。這男人正從各方面愛撫著,我既高興又驚奇,接下來又是無盡的興奮快樂。他在我的肛門周圍舔吮著直至碰到陰蒂。他停在這部位開始輕咬細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躍動,在這種熟練的挑撥之下,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竄上性興奮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陰部逗留著,小心地刺激、撥弄著陰唇,然後又舔吻、吸吮著陰道口,使它如口唇般開翕著。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運作這作愛的技巧?我的雙手橫過他的臀部,將他向下懸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開始賣力地吸吮著,手指刺入他的臀溝並輕輕抓撓著肛門。他將舌頭舐進秘密通路,幾經吸吮又伸了回來。同時,又用下頷抵在我的陰核上。此刻我覺得快到了性興奮的極點,他的陰莖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陰蒂上,擦揉著,弄得我陰部濕淋淋的,小腹一陣趐軟,渾身顫抖不已,我被他如此巧妙的作愛技巧震驚了。

  有時我認為社會應替男人開設一所學校,教授他們如何正確地做愛和愛撫。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成為棟樑之材。

  同樣我也是個遊戲好手。不停地在他肌體上非常熱烈的撫摟起來直至他的臀部開始震顫。我甚至將一根指尖滑進他的肛門。不一會兒,他便興奮地抽搐起來,難以控制地噴射出大量白濁色的精液,我貪婪地品嚐,吞嚥著他那充滿雄性鹹味的愛液。

  之後我們共同沐浴。我很高興他不想繼續留下來,我不喜歡一早起來就看見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我們一致認為還有別的工作要做,於是走到門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絲質便袍。

  在敞開的房門旁,他吻了吻我的雙唇,並悄聲說了些聽起來很不錯的葡萄牙人的一些趣聞。

  我目送他通過走廊到電梯邊。像個娼妓似的斜倚在門框上,頭髮被弄得紛亂不堪,臉上佈滿一種白癡似的表情,那位攝影師順著通道走過來。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邊走一邊瞧著我。「感覺不錯,是嗎?」

  他問道。

  我必須回敬他一下,這傢伙有點神經。

  「味道太妙了,甚至連你看上去都充滿了食慾,」

  我反駁道,不過這的確屬實。他個子很高,走路的步伐從容不迫,輕盈矯捷。

  他冷漠地瞧著我,以一種很性感的姿勢斜靠在那裡,「這是個錯誤,」他說,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樣,」

  他冷冷地說著,扭過頭看著我正在離去的情人。「我想像你在這裡代替卡爾。」

  「不要將主要目的和枝節混為一談,」

  我回擊道。「當初我就不願意來,現在仍然不想待在這裡。」「明早八點半餐廳見,我們要好好談談。」

  「八點半是工作時間,」

  我答道,冷冷地轉過身。「假如還是冷嘲熱諷,就是等到九點多我也不會來。」

  他起雙眼卻沒能想出更好的反駁,當我返身關上房門,禁不住自鳴得意地笑起來。同性感的男人們周旋,對我而言簡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們上床,那麼就用言語折磨他們。

  我邊想邊入了夢鄉,我暗自覺得他蠻性感的。

  我不斷地夢見那男人曲意諂媚的畫面,口中喃喃低語著驚醒過來。一經醒來,再重新放鬆,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隻不遠萬里飛來的蚊蠅似乎鄱在嗡嗡亂鳴,或者聚集在陽台上撲著飛翅。只有上帝知道我們來到這片叢林是多麼的可敬。或許明天我該去買些塞耳孔的橡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侖的驅蟲劑。

  我從床上坐起來,扭亮燈,詛咒著這座不在房間設小吧檯的酒店。穿上綢緞睡衣褲,我赤足走到百葉窗前,打開窗門,信步走到鍛鐵的陽台上。我決定打消喝杯烈酒的念頭,出來吸收一些瑪瑙斯夜晚的新鮮空氣。幾乎同時,我的注意力便轉移了;由於一個毫無禮貌的男人闖進夢境而使我驚醒,瑪瑙斯的夜生活具有感洩力和穿透力,當我窺視著隔壁房間的動靜時,想喝杯酒的念頭頓時消逝無蹤。

  我並不是窺探者。也不是愛偷看女人的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從前難以遇見的情景。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個窺淫狂,但此時卻難以自禁地站在那裡注視、觀察著,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結果。

  我們兩個套間的鍛鐵陽台是一個獨立的構造,中間被一排鐵欄杆隔開了。

  站在圍欄旁,我正好能看見隔壁房間的臥室門,屋裡的燈亮著,所有的東西被罩上了一層柔和的桃紅色,為了吸取夜晚的空氣,百葉窗敞開著。房間裡是兩位服務生和一位女僕,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們每一位的身份,因為今天早些時候,我曾叫他們幫過忙。

  這兩位服務生是朱利歐和李嘉圖,那個清理臥室的女僕叫康斯坦薩。儘管他們此刻全身赤裸,沒穿載有名字標記的制服。

  我睜大眼睛緊緊注視著。萬幸的是沒有一個人能看見我。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名淫猥的窺視者,不過就是難以控制。我想知道過程,想待在這兒仔細觀察每個細節直到屋裡的燈關閉,一切結束為止。

  屋裡播放著音樂,是森巴舞曲的節拍,每個男人輪流將女子擁入懷中緊簇著,旋轉著,陽具貼著她不停地蹭來擦去,同時另一個男人迫不及待地將她從撫愛的手中奪過來。

  康斯坦薩非常美麗動人。黝黑的肌膚,嬌小玲瓏,秀髮如黑貂皮,雙目好似愛爾蘭的天鵝絨,深邃迷人。兩個男人極為喜愛,眼睛和雙手一刻不停地纏繞著她。

  李嘉圖雙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舉了起來,他那細長陰莖的腫漲龜頭朝她刺過去,她的雙腿晃晃悠悠地纏繞在他身上,雙臂摟著他的脖頸,他的頭急速俯下,吸吮著她的雙乳。噢,天哪,剎那間我渾身像得了熱病似的燒炙著、熱辣辣的。有如煉獄般的灼熱。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輾過顫抖著的前庭隆起,緊緊按在了陰部,多麼走運的康斯坦薩。我忍不住喘著粗氣。

  朱利歐是一流的。真的,當他把我的行李運到房間時,就已對他垂涎三尺了。同樣,李嘉圖亦如此。他倆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膚色,漆黑的頭髮和眼睛,瘦高個,同鬥牛士一樣優雅風度。極像無聲片中的魯道夫。瓦倫蒂諾,只要沉默無語地一瞥,便會令一個女人下身濕漉漉,戰慄不止。當我在酒店的餐廳裡看見朱利歐在餐桌邊倒酒時,就暗暗打算謊稱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繼續留在這裡,而不必參加這次極為愚蠢的亞馬遜河探險,一旦臥病在床,便可以常常使用客房服務的特權了。

  朱利歐、李嘉圖以及康斯坦薩在屋裡如此縱情耽溺,很明顯尚未有一人獲得性滿足的高潮。我敢斷定這樣的群歡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圖把她放倒在燈心草編的草蓆,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轉著,因燈光效應落下的倒影覆蓋在他們身上,形成了一個不斷泛起漣漪的圓圈。他的陽具緊緊抵住她的陰部,腰部猛一用力向裡面插了進去,我看見他粗大的陰莖全部淹沒在了她小巧,充滿愛液的秘密通路裡。現在他的陰莖完全屬於她了,睪丸緊挨著她的肛門不住地震顫著。同時她也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體,那麼飢渴難耐。如此出色的一個男人仍滿足不了她的肉慾,顯然,他也能和我這兒干。

  或許正是他那種南美人的致勝之處吸引了我,並且能為我增添一些性交的基本經驗,而康斯坦薩,對李嘉圖和朱利歐來說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當與一位藍眼金髮的北歐人種面對,無疑他們會和我現在一樣的狂喜癡迷。

  我暗自呻吟著。一定是喘噓聲太大了點。屋裡的三個人頓時停了下來,通過敞開的法式窗戶向外探視著,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囁嚅著不住道歉打擾了他們。

  李嘉圖停住了在康斯坦薩體內的抽動,用棕黃色的雙臂支撐著身體。朱利歐走到陽台上,對我微笑著並且恭順地微低下頭問︰「女士有何吩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樣的東西,」

  我請求著,淫蕩地睨視著,想起了出自《當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對白,覺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著全套服務,」

  朱利歐答道,將手臂伸過那道隔開我倆的柵欄摟住我,搖擺著。

  「全套服務?」

  「對,全套服務。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經看到了。」

  「不,還沒有。只有李嘉圖和朱利歐同時幹才能完成全套服務。你可以過來觀看。或許會喜歡的,對嗎?」

  「啊。也許吧。」

  我專心地注視著眼前這聯合小組的所有舉動,只見李嘉圖又把自己向上衝頂的粗大肉棒刺入貪婪嬌小的康斯坦薩的密孔裡。朱利歐走過來躺在這對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撫弄著自己光滑、挺立起來的陰莖,盡力向下捋動包皮露出極為敏感的龜頭,並將它伸到康斯坦薩的口中。

  在李嘉圖來回急劇抽動的同時,康斯坦薩將朱利歐的陽物噙入了嘴中,她呶起雙唇嗟成一個緊收的圓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時配合著他強勁有力的肢體運動有規律地上下吸吮著。

  我在附近輾轉不定。多餘,侷促不安地待在那裡,然而卻因太刺激了而難以離去。似乎受了他們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覺中竟解開了真絲睡衣褲的鈕扣,撫弄著雙乳,陰部如同火燒般熱辣辣的。不過,同他們插入體內的感覺相比,簡直如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無味。

  那個女孩塞滿午夜點心的嘴巴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骨盆向上弓起,配合著李嘉圖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運動。她漸漸全身哆哆嗦嗦地痙攣起來,先是大聲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點,接著又像剛逃脫了死神之手,發出一連串心滿意足地顫微微的歎息。

  李嘉圖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時炫耀著那根依舊堅挺,有著悅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誘哄我走到精緻的白色蚊帳下面鋪著白床單的床旁。其實根本用不著任何勸誘,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簡單的肉慾撩撥得渾身顫抖不已了。我扯掉真絲睡褲,疾步奔了過去。

  李嘉圖把我拉到他身邊緊挨著,一隻手摩挲著我的臉頰,然後是脖頸,肩膀,臀部,大腿,最後停在了大腿內側。他沒有浪費絲毫的時間,用一根羽毛般輕柔的手指劃過我倒置的雜草叢生的三角地帶,往上掠過肚臍,平坦的腹部直至豐滿挺實的乳房。這個南美紈褲子弟笑咪咪的,傾身向前興奮地用齒唇摩擦、撥弄著一朵有些僵硬、小巧的乳頭。他的舌頭掃過我豐潤白晰的柔肌,由於蚊蟲的叮咬已留下了些許紅斑。從我在南美洲下飛機,李嘉圖的口舌是我在附近遇到的最令人滿意、受歡迎的東西。

  在他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時,他的膝蓋抵開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剛勁有力的手臂能夠緩緩的移近我多汁的陰部,小心地愛撫著,淫靡的蠕動著,濕漉漉、熱乎乎的,他用顫微的指肚不斷摩弄、把玩著。他輕而易舉地碰上了我的密孔,一下子便溜了進去,由於飢渴難耐,陰部尿了似的濕淋淋的。我的喉嚨裡發出一連串快感的呻吟,李嘉圖放浪地哈哈大笑著,舌頭疾風暴雨般的在我身上翻來覆去舔吻著。

  他的整個身體簡直就是一個滑動的快樂創造器,如蛇般柔順易曲。他的身體從頭到腳撫觸著我,令我太滿足了。我的手指也劃過他光滑如綢,倘著亮晶晶汗珠的黝黑皮膚,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緊抓住他修長的雙腿,他的手指從秘密通路中滑脫出來。我呻吟著,自抑著,夾緊空無一物的陰肌,充滿佔有慾地抓住了這個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來,對我嘲弄地蹙著眉,烏黑的眼睛閃閃發亮。「女士太性急了。你一定要學會等待。歡愉快樂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

  他將身體挪到我身上,使勁揉擦著,一隻僵硬的乳頭劃過我突兀的肩頭。我努力平躺著,擺出一副準備性交的姿勢,但李嘉圖依然在一旁摟著我。充血腫漲的陰莖順著我滑潤如緞的後背一直溜到豐滿的臀部間,粗大的肉棒將滑溜溜的秘孔拱開,濕膩膩地從背後一下子插了進去。

  朱利歐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軟軟的,康斯坦薩看上去極為滿足和快樂,正喝著一杯加了冰塊的葡萄酒。

  朱利歐用手指輕撫著我被淡紅色褶子包圍著的肛門,觸摸著李嘉圖正抽動著的陰道,一種觸電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頭部。他扒開花瓣似的大陰唇,舌頭輕快地舔動著。我急喘粗氣,揉搓著李嘉圖,令他歡快地呻吟起來。在我的玩弄下他越發劇烈地抽動著。

  朱利歐的舌頭落到了兩片大陰唇之間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著肛門周圍的褶皺,每個隱秘的地方都散發出強烈的快美感,極度的興奮令我發出了瀕臨死亡動物般的叫喊聲,伴隨著連續不斷的動作,我一邊抽泣,一邊喊叫,李嘉圖一下接一下地衝刺著,熱乎乎、怒漲的陰莖幾乎戳破了我的陰道底部,可是他仍試圖插得更深些,他雙手用力扒著我大腿根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強有力的愛撫。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著,隨心所欲地抽動,攪和著,就像一條公狗趴到母狗後背般連續不斷地快速抽動,純屬本能的動作。朱利歐的口舌舔弄得我銷魂蝕骨,再度的興奮令我快愉地咯咯作聲,用力揪住朱利歐的頭髮,瘋狂地拽拖著。

  第二天是個爽人悅目的日子,我穿上了顯然蚊蟲無法穿透的料紋布外套。

  因為這種布質會降低蚊蟲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夠的時間拍走它們。要不,就是自己走開。我認為應該穿上那雙美麗、時髦的橡膠長統靴去吃早餐,會見那位攝影的男人。我曾被人告誡,當你漫遊於熱帶雨林觀賞猴子和鸚鵡時,讓身體全副武裝是必不可少的。

  別的方面,我根本不擔心。那個男人極易對付,用不著任何道具。

  當我坐到浴盆邊喝著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時,已經八點四十五分了。

  在家裡這種樣子會使我感覺病態,而在這兒,卻變得如此愜意。

  那個臉色陰沈的奧林匹亞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長時間,「怎麼回事?」

  他怒氣沖沖地問道。

  「我需要精心地護理、清潔,才能保護好皮膚和頭髮。你應該有些好辦法,比如你自己的牙齒,是怎麼處理的?」

  我顧自說著。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來你被情慾搞昏了頭,」

  最後他吐出這句話。

  他偷窺了我們?

  我喝著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寧、幸福的感覺,似乎覺得在巴西很適合滋生這種情緒,服務生將一份功能表遞過來。「你要談什麼?」

  點過菜後我問道。

  他要了薰豬肉、煎蛋、馬鈴薯蛋餅以及一堆烤麵包片。

  「你有沒有同卡爾談過這次任務?」

  「我已經對你說過,他的下頷被金屬線固定住了。幾乎連眼睛都眨不了。

  我去看過他但無濟於事。「「這就是你瞭解的一切?」

  我聳聳肩。新月形麵包已經端上來,一層一層趐暖的。「沒別的了,」

  我回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實我根本不能替代卡爾,因為我無法完成他做的一切,我所能寫的就是提供一則有關熱帶雨林新近發生的事件。沒有哀傷,濟科。孟德斯T恤衫還放在抽屜裡。」濟科。孟德斯是橡膠長靴的發明者,一個好傢伙,卻被幾個可憎的混蛋殺害了。

  他注視著我。「真的嗎?」

  探詢道。

  我狡黠地笑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放棄了答案。

  「你得見見我們的贊助人,這次行動的資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誰?」

  麥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詭計多端並未細述。現在是我瞭解真相的時候了。

  「瑪莎。她是位極富有的女人,承擔了此次行動的全部費用。」

  「這會給她帶來什麼好處?」

  他小心謹慎地看著我。「她喜愛旅遊並以之為樂,她想弄清楚所有的叢林吶喊緣由是什麼。並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實際,她耗費了許多錢想從中獲取有價值的東西。她掌握著特納集團公司。有時,紐約大主教區無力購買一份圖片,特納集團就會捐贈給他們。她不是卡內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爾。利格。」

  「她知道我是名記者嗎?」

  「知道,不過她並不介意。換句話說,她也沒在意過卡爾。不過她會親自審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編將和她處理此事。」

  不過是一個攝影師,這男人顯得有些驕橫跋扈吧。談話又冗贅。

  「你是說假如我埋怨這兒氣候炎熱、又受到各種蚊蟲的叮咬,她回去便會通報我的主編,是嗎?」

  他眼中閃爍著受嘲弄的火花。「她不會關心這麼無聊的事。你可以親自同她談。先前我己打電話預約了。」

  「為何她會看中倫敦的一家報社?」

  我緊追不放。「還有我沒瞭解的事情嗎?」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爾,是我介紹卡爾和她認識的,作為一名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爾距離瞭解種族或某一國家的文化和生活還很遙遠,是卡爾選中了你們報社,而不是瑪莎。」

  他推開面前吃剩的早餐,沒再要什麼,點了一根煙。「別擔心。你知道,卡爾愛自行其事。也許他計劃一稿多投呢。」

  「他並不想我來,」

  我緩緩說道。「難道我會壞事?」

  「關鍵是,只有她才擁有你是否能隨行的最後決定權。今天我就帶你去見她。你看,卡爾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顧寫東西。你卻想得大多了。」

  這的確是事實,所以並沒有令我不快。是麥克將一切弄得一團糟。我盯著這位身份特殊的攝影師。「還有誰去?」

  「她的繼女。秘書。一位保護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這支探險隊的組織者。還有兩個專向她匯報動場物生態的傢伙。一位原電車司機兼廚子。還有你和我,寶貝。作家和攝影師。」

  「那麼有九個人。」

  「嗨,數得完全正確。」「三個女人,六個男人。」

  「是四個女人,五個男人。那個秘書是個女的。」

  我沉默片刻。終於直視著對面的大男孩。這個越看越溫文儒雅的男子正困擾著我。「那些傢伙怎麼樣?」

  我偽裝正經地問道。「我有自由行動的機會嗎?」

  他笑得像條鱷魚,實際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讓他興奮起來。「女士,作為出資人,總是期望一開始就採取嚴厲的措施。那個繼女膽子似乎很小,卻偏偏有一付飢餓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話,那位秘書很恬靜,不過我卻很喜歡這樣的女人。她也非常美麗。」

  「唷,」

  我逗樂地說,「一對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們別煩擾廚師。那樣你可能就有一次機會了。」

  我咯咯笑了起來。「什麼時候能見到女老闆?」

  「今天下午。我們所有的人要一起開個會。到時便會知道何時出發了。」

  我飲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兒開會?」

  「在夫人的酒店,機場附近的裡約大廈,下午三點。」「會準時到達。」我不敢說目前知道的一切會有用。當然每件事情對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尋常,不過我卻由此明白了卡爾養成獨行其事習慣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營造的境地,卻不知其規則,實在令人難以忍受。麥克根本沒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來。他曾向我提及這位瑪莎女士,只不過想讓我明白此行主要是為了報社的利益。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做短途旅遊,而不像我是因為工作。如今看來很明顯,是卡爾計劃要去的,儘管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我最好的一招對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寫所有從那兒獲得的令自己高興的事。至於嘲弄那位攝影師僅僅是為了要這項不受歡迎的工作增添些調味劑。從第一次見面,這男人故作姿態的模樣,便成了我猛烈攻擊他的原因。

  這是必須的但也有些遺憾。他外形不錯,看上去也蠻有智慧。我只是難以忍受假正經的男人,一旦經過他們身邊又會對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現出那種企圖,所以我盼著開個會,好見識見識那幫人。

  全身忍不住顫慄起來。真希望整個探險行動能速戰速決,那樣我便可以回家了。我知道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來到了這裡卻又準備盡力接受它。不過那只是原因之一。一開始拒絕探險對我應是正確的,到後來又同意參與,若是因受了別人的勸阻而放棄,倒真該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滿現狀的強烈慾望在內心掙扎已很久了。

  夜幕降臨,同瑪莎和其餘的人都見過面。心中已有了一個驚人的概括瞭解。我是名僱傭寫手,這是我一向的說法,如今對於文章的題材已嗅出點蛛絲馬跡。只是還無法深入。

  到處都是炎熱酷暑,弄得我暈頭轉向,我在自己涼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沉入地獄似的被悶得透不過氣來,恍惚之中卻被屋裡的人驚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們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說吧,假如違背了我的意願,我就會咬牙切齒地戴上指節環來打招呼。

  我從枕頭底下悄悄摸出彈簧刀。其實我並沒有在旅行時全副武裝的習慣,不過在貝倫我還是做了些準備。

  「西德尼,」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過來。是個男人的聲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將刀移向腰部緊緊握著。「是誰?」

  我冷靜地問道。

  「別害怕。是羅瑞。」

  「原來是羅瑞先生,我們是同胞。我認為你應該清楚進一位女士的臥室之前該敲門。」「請扭亮燈。我只是不想大聲喧嘩,你知道那個美國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他知道我在這裡。」我扭亮床頭燈,坐了起來。在瑪瑙斯我發現了一間專營真絲的商店,採購了許多衣物,全都記入了報社的帳中。有便袍、襯衫、幾條裙子和外套、兩套時髦的真絲睡衣褲。現在我便穿著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黃色的床頭燈光照射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每個女孩都喜歡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羅瑞這樣的人在屋裡時,我想到了馬森,那位攝影師,一個外表通情達理的男人。羅瑞在抨擊他。

  他曾抨擊過許多男人,除了馬森看起來有些古怪。他外貌一點都不娘娘腔,是個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輕的史思。康納來。

  先前我說過,他是英國人,是以生物學專家身份加入探險的行列。瑪莎當然知道怎樣選擇人選,「我必須單獨同你談談,不想讓他人知道。」

  他在站臥室中間,身著黑色長褲,一件黑T恤和雙膠底運動鞋。腳穿運動鞋是為了便於溜進屋裡,我不喜歡隨意被人視作當然,除非一個外表及行為似羅瑞的男人,或許有可能使我放棄成見。

  「我可以坐下嗎?」

  他用一種柔和的、公立學校培養出來的,優秀的英格蘭警察的說話語調詢問道。而我來自於布瑞克斯頓,說話聲音嘶啞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說嗎?」

  他坐到床尾。我盡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髮仍止不住豎立起來,彈簧刀緊貼著我的右腿。

  「我很遺憾。其實你應該相信我。」

  哦?那當然羅,就像信任克裡賓怪醫生一樣。我可沒敢大聲說出來。

  「今天下午馬森帶你來時,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為什麼報館派你而不是卡爾。我是指,他是代表個人前來,而不是作為一名報社的記者。」

  「你去對我的主編解釋吧,」

  我回道。「卡爾是主編,也許他有比實際上更大的自由度來表現才華,不過,不管怎樣說,羅瑞先生,我們全都是被雇來幫忙的。」

  「叫我羅瑞。」

  他在床上慢慢移動。體重不輕不重。「瑪莎很喜歡你,」

  他表情神秘。「別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穩穩地看著他。「我也喜歡她。一位有膽識的女人,絲毫沒因富有喪失意志。」

  「說的沒錯,她是一位出色的鑒賞家。這點迄今為止仍令我驚異。此次探險不會舒服。以前去過很遠的地方嗎?」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當成是去克洛頓一、二次,」

  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瑪莎並不是唯一有勇氣的女人,」

  他柔和地說道。

  接著來是一陣安靜,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有時甚至更甚於其他的慾望。

  「那麼,你為何來這裡?」

  我問道。

  他立刻停住了獻媚。我發出一聲不太正常的歎息聲,撥拉著雙耳。

  「噢,只是想問問你對卡爾瞭解多少?」

  他探詢道。「我知道你們是同事。」

  「我負責專欄,」

  我坦然地說,「卡爾負責遊記。一年之中或許能在辦公室遇見一、兩回。」

  羅瑞雙眼放光,像只晝眉鳥,「儘管你將加入這支探險隊。我還是認為,他選你來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時必須通過交換資訊才能滿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確,」

  謊話從牙縫中吐了出來。並不一定要用正確的情報做交換,「他受了重傷,羅瑞。無法說太多的話,就給我一個大概。」

  「什麼大概?」

  哎喲,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開翕著,像個凶悍的潑婦,「你肯定瞭解卡爾,」

  我聳了聳穿有綢衣的雙肩。「這個男人不是很坦率。」

  羅瑞傾身向前,一隻手放到了我蓋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這種人在一起,便想開著燈幹那事。不想錯過視覺上的享受。相對於馬森他有烏黑的頭髮,寬闊的額頭,富於幽默感的雙眼。

  「我並不瞭解卡爾,」

  他重又溫柔地說,「這就是我的煩惱。我常琢磨卡爾,這種思慮令我寢食難安。我也不相信他會和這位美國攝影師相處得很好。

  我曾極力勸告瑪莎不要他倆參加,可她卻說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你覺得事實同你的想法接近嗎?」

  我更進一步,就快釣到魚了。

  「我怎樣才能確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當然無法確定。不過馬森不喜歡我,總試圖送我回去。這有幫助嗎?」

  他咯咯笑起來。「我想卡爾是針對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亞馬遜河的探險,只是考察一、兩條支流的情況,以及盡可能多瞭解一些生態環境。卡爾表現得似乎有點超乎尋常的熱衷了,或許這只是我的看法。瑪莎是位堅韌不拔的女子,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弱點,易被擊倒的。」

  「什麼方面?」

  我敦促著。

  「她是富人。一件貴重物品。」

  我頓時領會了。或許聰明的老卡爾寄望瑪莎被綁票。這樣他便會搭救她,要求得到報答,並由此向報館、向社會撰寫一些令人興奮的報導。

  卡爾卑劣的品行正與我平素的判斷相吻合。他同我曾有過一次小小的接觸,儘管沒什麼大不了。這傢伙在處理報紙新聞方面著實令人討厭。

  情報的共用即為情報價值的削弱。我睜大雙眼。「你認為瑪莎處境會危險嗎?」

  我有點喘息。

  「完全有可能。」

  這男人莊重及驟然停住的態度蠻有味道。他也明白這比向我詳述要有力的多。

  過了一下。

  「我們其他人也會有危險嗎?」

  我喃喃而語,盡量表現得漫不經心。

  羅瑞慢慢扯著床單。「如今你已有了一個朋友,你一定要相信這點。」「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心神不定地說,他愛撫地將散落在我面孔的秀髮撥到了腦後。過了一會兒,雙唇輕擦過我的臉頰,停在耳際,我渾身頓時羅羅哆哆地震顫起來。真是一種悅人的方式。

  他低聲耳語,「你有非常成熟的頭腦。」噢,這個鬼男人。

  「你能體會這次探險對我的意義嗎?」

  他的雙唇一直在我顴骨上輕觸著。

  「什麼意義?」

  「現在賺錢非常困難,我並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錢人。同你一樣,我也是被雇來幫忙的。」

  「是這樣?」

  我附合道,向後伸著懶腰,合上了雙目。每條神經末梢都被這傢伙撩撥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愛撫。

  「瑪莎不僅擁有精力充沛的頭腦,還具有年輕旺盛的身體。」我一直堅持住。他以鼻輕輕擦弄著我的秀髮,小心舔吮著耳朵。「我無法滿足自己的現狀,」

  他悄聲說道。「所以當瑪莎以金錢換取援助時,總會得到所需的一切。」

  我保持了沉默。當一個你對他有強烈性衝動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個為錢賣身的角色時,還有什麼可多說的。

  「在你來之前我從沒介意過,我是指自己也喜歡她。這沒什麼困難的。一點也不。是一種快樂。但如今它卻令我處在了一個糟糕透頂的位置。」

  我喜歡他的姿勢,坦白地說,喜歡他緊擁著我,親吻我的臉頰,輕輕地搓揉著絲綢睡衣褲。

  他吻著我的眼瞼、唇色。「我想和你做愛,」

  他邊說邊用一隻手小心地搓揉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響。「不過一旦被瑪莎發現,我就毀了。」

  「她不會把你據為己有的,」

  我接答道。坦率地講,我也很茫然。

  他吻著我的下顎輪廓、喉嚨。「所有的有錢人都有極強的佔有慾,」

  他說,「這是條自然規律。親愛的,所以我必須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燒。原來玩我。我盯視著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

  他看起來體魄健美,神情憂鬱,博學多才。「我不會一直是公司的職員,」

  他說,「說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為我確信她處境危險,你能與我並肩作戰嗎?」

  我依舊牢牢地注視著他,盡量平息自己被煽動起的情慾。「我與自己為伍,」

  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齒而笑。「那當然,西德尼。今後對你的好處也就是我的好處。」

  在他走後,我吃了許多東西以至於幾乎消化不良。然後又從床上爬起來,在房裡踱著方步。除了熄滅床頭燈,其他一概不去理會。漂亮女人的麻煩就在於她們不會善理一切。舉個例子,又要養狗又反對狗吠聲。假如我是個美人,一定也會這麼幹的。不過把他當作軍火庫的一件額外武器,我還是要充分利用的。

  總而言之,雖然羅瑞這傢伙有些華而不實,善於鑽營,攻於心計,未必就有錯,只不過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麼說,為何要捏造這樣一個謊言?我認為此舉根本沒什麼裨益。當然自從和馬森的短暫接觸後,我便預感還有事要發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訴羅瑞?假如馬森和卡爾是同夥,那麼卡爾的缺席勢必使他們暗中圖謀的計劃化為烏有。我當然不相信卡爾與此無關,但他不是壞人。

  很簡單,我知道他喜歡錯綜複雜的事情,歡喜生活在刀刃上,是個令人討厭的優秀作家,而且他還相當喜好欣賞他人的痛苦。但說他將圖謀不軌這也完全令人難以置信。

  如果馬森失去了他過去同夥的幫助,還會完成這一計劃嗎?他壓根不像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攝影師。他們通常沉默寡言,透過尼康鏡頭觀察世界,好排擠同行的男人。容易產生憂愁、乖戾的傾向,狹小的透視世界的方法使他們形成了兩種極其武斷觀察事物的尺度。

  馬森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跡象。他出言不遜,生龍活虎,實在令人疑竇叢生。

  剛想到這裡便聽見一陣聲響。既然羅瑞已經曉得酒店的牆壁不太隔音。那麼如今我聽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門的動靜,接著聽到明顯的門鎖開啟聲。我迅速閃到自己的房門前。鑰匙在慢慢轉動,這次的聲響極輕微,然後腳步聲漸漸在走廊中遠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未鎖的房門,朝外面探視著,馬森剛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運動鞋,拽過一件亞麻布夾克罩在睡衣褲外面,抓起房門鑰匙和一些錢,緊跟著跑了出去。

  我盡可能快地順著水泥樓梯跑下去,小心謹慎地溜進大廳觀察著。

  已是凌晨三點了。這裡幾乎沒什麼異常現象,昏暗的光線,萬籟俱靜,我迅速穿過大廳,跑到了街上。

  我看見他疾步行走著,離酒店大門已有一段距離了。

  我現在位於普拉薩,是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碼頭方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過他倒是沒回一次頭,我們很快離開了現代高層建築區,進入陳舊,低矮房屋糊著灰泥的平民區,到了這裡,馬森稍放慢了腳步,我憑藉橡膠鞋底躡手躡腳地靠近,時刻準備閃進一旁的門洞或窄巷中。

  一股腐爛枯朽的草木味,許多蝙蝠一下子從房屋和樹叢中竄出來。我們穿過一個在白天一定是熱鬧非凡的市集。又進入了一個依然陳舊的城區,所有的住宅間隱隱約約的繩子上都掛著洗過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較近的距離才能看清前面,不過他一直沒回頭,突然他拐進一條拱道。我尾隨其後,發現已置身於一個庭院中,院子中有一眼雜草叢生,本用作裝飾的早已乾涸了的噴泉。將近四點了,不知何處仍飄來音樂聲,我抬頭仰視,有一、兩個陽台透過百葉窗的窗戶閃現著一絲微弱的光線。

  空氣中瀰漫著貓尿的異味,悶熱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濕、發霉的毯子。

  馬森不見了。我很快便搜尋到漆黑的大門,這是穿過建築群,通往公用樓梯的通道。其中一個門廊處亮著盞方形燈,隱約聽到一些聲音。

  我透過一個高窗台朝裡窺視著。只見一間骯髒的房間裡,最令人醒目的是天花板上嵌著一大張捕蠅紙,上面粘著幾千隻黑色的死蒼蠅。

  我四下打量著,在一堆垃圾中發現了一隻木板條釘的箱子。將它挪到窗戶底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有人進來。畢竟我處在主要入口處,儘管夜已很深了。或許說是凌晨。所有干新聞的人都知道,應從兩方面看待問題,其中之一可能就是對的。

  看見馬森了,沒錯,正和一個矮子很嚴肅待在一起。這個小個子穿著件深藍色印有白點,亮晶晶的棉布襯衫,黑色褲子。襯衣領口敞開著,戴著一串,至少有三條金鏈交織而成,吊著個大墜牌的項鏈。

  這矮個傢伙相當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齒,因為他和馬森倆人均用葡萄牙語對話,所以我一句都沒聽懂。

  小個子往包裡放著什麼。馬森要看。倆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論,馬森變得很危險,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緊握著夾克口袋裡的彈簧刀,因為我是個既沒有隨從又喜歡自由自在逛大街的女人。我思忖著馬森是否需要幫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幫忙的義務。假如我能聽明白他倆方纔所說的事情,或許已在為矮子喝采了。

  馬森舉起雙手,顯然是向這個暴跳如雷的矮子講和。明顯奏效了,因為我看見刀不見了,那矮子不太情願地將包遞了過去。

  馬森打開外面裹的髒紙。把東西湊近面孔仔細察看著。那矮子不停地跳起落下。

  終於馬森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疊紙幣。

  隨後頭部一陣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從箱上緩緩掉下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褲上將滿是鮮血。

  我慢慢甦醒過來,一陣心湧上心頭,有人扶住我讓我不雅地吐空胃裡所有的東西。腦袋裡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張紙幣擦了擦我的面孔,接著我又躺了下來。後腦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濕的東西。我開始無力地哀號起來。

  「閉嘴,」

  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煩了,」

  這聲音又補充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回擊道,因為嘴巴抵著枕頭,所以發出的聲音沉悶而低。

  「看來你感覺好些了。」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滿意的語氣。並允許我坐起來。

  眼睛好似有人踏過般的刺痛。牙也有些鬆動。後腦像火在燒燎。就連眼睫毛也受到了牽累。我雙眼模糊不清地看著坐在身旁的馬森,原來我正倚躺在自己床上。「怎麼回事?」

  我哭喪著臉問道。

  「你不記得了?」

  「有人潛入你房間,大概是想偷東西,因為他曉得你床上肯定沒有男人。

  你定是驚醒後遭到了襲擊。「「醫生呢?警察呢?」

  「別亂嚎,小姐,只不過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喊醫生和警察來,反正我是不會打的。對於這次探險,特納夫人還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她會補償你的損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會好的。」

  「還要多長時間?」

  「只需幾小時。」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腦濕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來。我想他們肯定視它為疼痛的根源。其實在我腦袋熱辣辣的同時,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給我幾片阿斯匹林,」

  我嗚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靜入睡便可解決問題了。假如你確定身體狀況正在轉好,明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歡你呢。」

  我緊閉雙眼躺在床上。他清理著先前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不久我便鼾然入睡,一直沒醒。

  到了早晨感覺好多了,儘管還未痊癒。馬森沒在屋裡,但我有種他不過是暫時離開的感覺,空氣中瀰漫著雪茄煙的氣味,煙缸中的似乎仍是熱的。

  我關掉冷氣,你可能難以想像在巴西竟會產生寒冷的感覺,但此時我的確冷得渾身直哆嗦。

  我撥通客房服務的電話號碼,要了咖啡。腫漲的雙眼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房間,看不出任何小偷進來的跡象。

  我貪婪地喝著剛送進來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正在此時馬森回來了。

  「你在哪,西德尼?」

  他透過門大聲問道。

  「走開,」

  我無力地答道。

  他還是進來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視著他。

  他開始低聲竊笑。「你看上去真恐怖,」

  他說,「像一個發怒的白化病人。」

  邊說到邊坐到浴盆的邊緣。

  「我好害怕。知道嗎?我挨揍了。」

  「沒錯,多虧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鄰居。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嘔吐物,我幾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謝你嗎?」

  我不敢相信地喘著粗氣。

  「嗨,親愛的,是我嚇走那個壞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財產,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他們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後來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並且幹著只有僕人才會幹的令人嘔心的工作。沒錯,我是要你說句謝謝。」「謝謝你,」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一隻手伸進沐浴液泡裡,「還記得他嗎?」

  不經意地詢問著。

  「不。他長得什麼樣?」

  「二十多歲,偏瘦,斷鼻樑,緊身牛仔褲,襯衫上映有鸚鵡的圖樣,像個飛車手。」

  他注意了一會兒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腫塊。」我順從地朝前坐了坐,將前額抵在雙膝上。溫和的手指在後腦殼上仔細探究著。當手指撥弄得太親密時,我不禁畏縮著。

  「已經結痂了,」

  他終於總結道。「這樣的重擊足夠殺死一個小男人。對你卻幾乎傷害不了皮毛。」

  「還要過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

  我邊問邊吹著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雙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裡,赤裸,濕淋淋的雙乳滴淌著泡沫。

  「十分鐘即可。勿需更多。否則我就會去叫醫生的。」

  我將雙乳沉入水下,一動末動。過了一會兒,他撫觸起離他最近的那只乳房,大拇指輕輕劃過了乳頭,我一言未發,「總而言之,體形還不錯。」他說道。

  「什麼叫總而言之?」

  「你是個狼人,也是一個不願改變過去的人。」

  他彎下身,親吻著我的胸部。

  在這樣的高溫和蒸汽中,我的臉肯定紅得像只火雞,浴盆裡的水溫已高到我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了。當他吻著我的第二性感帶時,我注視著他長滿棕髮的頭頂。

  難道他以為我相信了他?現在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盞黃色的方燈,如同昨晚親眼所見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這真是座無法無天的城鎮。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時間,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復知覺,同時確認我既沒死又沒有記住什麼。

  事實上,我並沒有出任何差錯,我是指明明記得當時處理得蠻完善,並且還考慮到了他有隨時出來的可能性,自己最好從箱上下來躲起來。隨後便遭到了襲擊。不過我已無法回憶起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時間間隔。

  換言之,究竟是誰侵襲了我?假如我的記憶力沒出錯的話,不可能是馬森干的。因為事情發生的同時,我正在監視他。可還是不敢確定。我當然想到了躲起來,或許也做了,可能馬森在窗口認出了我,偷偷溜出來,狠狠地給了我一下。

  要殺死我?那倒不會。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碼頭,丟棄在那裡,可是他卻沒這樣幹,不僅把我送回來,還搶救我恢復知覺,又查詢我想起些什麼。

  如果我承認回憶起一切,他會怎麼做?再次凶狠地打擊我?難道他已編好一席謊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時間來編故事。

  一想到與之有關的這個男人正在舔吻我的雙乳,便覺得不可思議,他的頭髮搔得鼻子癢趐趐的。他仰起頭,我們幾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緊閉雙眼,我想自己會慢慢喜歡你的,」

  他柔和地說,「每當一個男人說喜歡我時,總令我很開心。」

  我瞪著眼睛。

  「看來我不得不塞緊耳朵。」

  他彎腰向前,小心地親吻我的雙唇。我恰如其分地回應著。這個吻灼熱而性感,意味深長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濕乎乎的手臂摟住他的脖頸,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進浴缸,濺得水花四射,亂七八糟。他咀咒,掙扎著,我幸災樂禍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腦袋又有點疼了,禁不住呻吟起來。他終於脫出了窘境,雙眼向下睇視著我,撲了過來。

  大量的水和泡沫湧出來。我赤裸的身體一覽無遺,「哎呀,你的外套真髒。」我說,他欲言又止。再次試圖說些什麼,很遺憾只吐出一句簡短的話。「哦,真討厭,」

  說著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將我轉了個身,從後面摟住我。假如你諳熟此道,就會懂得在浴盆裡作愛並無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濕乎乎的,覆滿了泡沫,不知不覺溜到我柔軟、已充血腫漲、多汁的陰部,一下子刺了進來,混夾著惱怒與色慾劇烈地抽動著。

  很難說清為何我竟會首肯。一部分是為了報復。昨晚被羅瑞那傢伙挑逗興起,腦海中仍記得他溫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覺像個真正的女人,並且產生了一些大多數男人達不到的慾望,尤其當他們向我解釋不能幹那事時,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利用他的身體來滿足自己被另一個男人激起的性慾,實在是件殘忍的事,不過有時我們都會顯得冷酷無情,當然,他們對待我們也毫不例外,假如馬森在不久的將來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訴他現在的實情。

  同時,讓陰道裡塞滿一根有規律顫動著的粗大的陽具,感覺也很過癮,我清楚這個男人並沒有真正喜歡我,也就沒有多加阻攔,皇后充滿愛液的陰肌不斷擠夾著國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慾猛漲,體會著人間極境的快樂。

  隨後他坐下來,讓我也面朝著他坐定,周圍到處是水。他親了我一下,由於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使接吻有些費勁。「我們得宣告停戰了,」

  他說,「明天就要出發,正正經經上路了。」

  「我喜歡那樣,」

  我嚴肅地說,一邊用手輕撫他的陰莖,「你幹那事很在行。」

  腦中應運而生一個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諛奉承,或許他就不會有疑心了。

  「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由於腦震盪我感到十分虛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這有助於你盡快康復。」

  「啊。不過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

  我故作無知的說,「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要我帶些吃的嗎?」

  「噢。一碟出色的龜頭。」「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他發出一聲低沈的歎息,「我敢說莎樂美被人搭救後,勿須任何詢問便會自覺感謝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掛著水滴浮上來。你有沒有注意過男人身上的載重吃水線是如何隨陽具的堅挺情況變換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著身體,輕咬我那濕漉漉,滴淌著水線的柔軟隆起。

  接著又用鼻輕微地摩擦著,舔吮著以至於我的雙膝突然感覺一陣虛脫。

  「喂,」

  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得擦乾身體躺到陽台上曬太陽。若再來點新月形麵包和咖啡將會更愜意。」

  我從浴盆裡跨出來,拿了條毛巾。仔細擦拭著身體,事實上,我感覺並不太好。

  他替我端來早餐,然後便走了。臨走前他說要趕在明天出發前為這個城鎮拍些快照。

  真是好極了。我正希望他盡快離開酒店。我早就動了私闖他房間的念頭,以便找到昨晚從矮子手中買回的包裹。我要仔細瞧瞧。如今看來,整件事真有點像一個連續的夢。去之前我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狀態,真是個好管閒事的人。

  一個背著相機去亞馬遜河考察的男人同這樣一件事有關,倒底是想幹什麼?如此不同尋常、究竟是因為什麼?像他這種男人可能會走私一些東西,並在預定的地點交貨。我不過是看到他購買私貨,就值得把我打暈?

  那個包裹來自何處?為何那個矮子拿著?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的那個陰謀在沒有卡爾的幫助下能實現嗎?

  瑪莎知道這些嗎?

  那玩意究竟是什麼?唔,當時昏暗的光線伴隨著腦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力辨認著,那是只面具。

  一隻假面具。

  那麼像這樣一件東西會有什麼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