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十八回 同歸於盡

  子夜將近,龍輝望著淡淡的夏夜,心中甚是擔憂,這時一輛馬車從宮裡駛出,更有十多名大內侍衛拱衛,石洪等人正要上前盤查,卻見車內響起一個太監的聲音:「吾等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出宮辦事,爾等誰幹阻撓!」

  言畢車內遞出了一枚鑲金雕鳳的玉牌,正是皇后獨有之物,石洪等人見狀哪敢攔阻,紛紛避開。

  龍輝瞧著那些侍衛只覺得十分古怪,表情僵硬,動作也是統一至極,頓時心念一動:「大半夜的居然還出宮辦事,如今宮裡已經打成了一團,皇后還讓人出來辦事,真是好笑。」

  於是輕輕跟上,猛地大喝一聲,真元倏然爆發,震得兩匹駿馬一陣大驚,差點將馬車掀翻,但卻又瞬間平復過來。

  「哪來的奴才,竟敢驚擾咱家!」

  那個太監怒聲罵道。

  龍輝嘿嘿一笑,拔刀出鞘,嗖嗖對著周圍的侍衛就是幾刀,刀鋒劃過,將他們手腳砍斷,這些人竟然毫無反應,只是任由鮮血溢出,身子軟綿綿地倒下了,石洪等人都被龍輝這一舉動震驚了,哆嗦地說道:「龍大人……你殺了皇后的人……」

  龍輝哼道:「你見過被人砍掉手腳還能一無所動的人嗎?這些根本就是傀儡!」

  於是轉過臉,盯著車廂冷哼道:「符九陰還不給我滾出來!」

  「哼!」

  符九陰那冷傲的聲音響起,「又是你啊,狗皇帝的爪牙!」

  話音方羅,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只見一道婀娜身影從車內竄出,五爪如電,朝著龍輝面門便是一下,龍輝反應迅速,猛地一下朝後跳去。

  定神一看,出手的人身披鳳袍頭戴金簪,貌美若花,豐腴婀娜,那根本就是周皇后。

  石洪招呼眾人準備圍殺過去,卻聽龍輝喝道:「不要過去!那是皇后娘娘!」除了擔憂周皇后外,龍輝還顧忌符九陰的「氣血偶」,這門功夫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根基不足者根本就是他手中的玩偶,絲毫不怕多人圍攻,石洪他們過去那也只是徒增傷亡。

  「母后!」

  只聞一聲匆忙的驚叫,齊王帶著一隊衛士衝了過來,大喝道,「奸賊,快放了皇后!」

  符九陰嘿嘿笑道:「待吾安全離開後,自會讓皇后娘娘回來。」

  齊王臉色一沉,他那會相信符九陰的話,若給他離去皇后只怕會更為淒慘,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因為這「氣血偶」實在是太詭異了,人在他手中簡直就是比木偶還要聽話。

  龍輝不住思念著:「他奶奶的這究竟是什麼武功,怎地如此詭異。」

  腦海中不斷回想,當日符九陰是如何操控活人的場景,他每次都會在人身上派上一下,然後那人就會由他的手指操控。

  「對了,他一定以某種特殊的手法將真氣打入人的體內,然後再以氣控人。」龍輝心中一陣明瞭,哈哈一笑,嗖的一下猛地竄了過去,齊王不由大驚失色,喝道:「不要衝動。」

  可是話音未落,龍輝便已經衝到了周皇后面前,只見符九陰指節一動,周皇后便揮手劈掌,朝著龍輝打來。

  龍輝反手一扣,猛地抓住周皇后兩隻雪膩的皓腕,符九陰再度操控,周皇后裙裾一揚,穿著鑲金繡銀鞋的小腳對著龍輝小腹踢來,誰知她的腳還沒伸出去就被龍輝一腳踩住,由於出力過大,周皇后身子向前傾斜,柔軟的身軀竟栽倒他懷裡,只覺得胸口被兩團棉柔美肉擠著,頓時一片溫香軟玉。

  美色當前,也無暇細想,龍輝收斂心神,使出了龑武天書中的「無相章」,這一章專門用來探查和模仿他人功法和真氣,當初他便是用這一招模仿妖族真氣,從而施展萬變幻元術,將傀山攪得天翻地覆。

  無相一出,龍輝立即探查周皇后體內氣息,只見她全身各大穴位、骨骼和肌肉,都有一根比頭髮還要細小的真氣插入,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由這些細絲真氣所控制。

  龍輝立即施展無相之法,模仿符九陰的真氣,同樣化作細絲,反其道而行之,逆向運氣,勢要消除周皇后身上的傀儡之術。

  符九陰眉頭一揚,大怒一聲「妄想」,隨即再催元功,增強對周皇后的控制,龍輝哈哈一笑,使出「御天篇」,御天借勢,將符九陰的元功納入體內,再結合自身真氣反送回去,符九陰覺得再難控制周皇后,於是便要來個玉石俱焚,試圖震碎周皇后的臟腑。

  「做夢!」

  龍輝看出了他的意圖,真氣爆發,掛在腰間的佩刀自動出鞘,朝著符九陰脖子飛了過去,逼得他唯有暫且退下。

  周皇后脫離符九陰控制,嚶嚀一聲,軟綿綿地就要倒在龍輝懷裡,大庭廣眾龍輝哪敢褻瀆國母,急忙使了個身法不著痕跡地拖著周皇后手臂飄到齊王身邊,說道:「殿下,娘娘已經沒事了。」

  齊王扶住周皇后,甚是感激地道:「多謝龍大人!」

  周皇后俏臉煞白,嬌軀不斷顫抖,驚魂未定地道:「龍大人,此番多謝你了,這個逆賊……」

  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恨不得將符九陰碎屍萬段。

  龍輝接過她的話說道:「娘娘請放心,待屬下來會會此人!」

  龍輝可不敢說什麼「將他拿下」或者是「誅殺」這類的話,這符九陰的武功實在是又詭異有高深,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

  符九陰嘿嘿一笑,竟朝著這邊主動走來,龍輝不由一愣,按理來說他背後後無一人,他要想走根本就是很輕鬆的事情,為何還要過來,難不成真要跟自己分個勝負?只見符九陰衣袍一擺,做了一個請進招的姿勢,顯然是要跟龍輝一決高下,龍輝微微一愣,說道:「殿下,千萬不要靠近此人,由屬下與他一會。」

  齊王也領教過氣血偶的威力,於是嚴令眾人不得靠近。

  「符某已經好久未遇上如此高手了!」

  符九陰臉上表情略帶興奮地道,「今日便要好好討教一番。」

  言畢,人影剎那間撲了過來,一記利爪橫掃而至,龍輝只覺得陰風呼嘯,立即揮刀擋格,只聽噹的一聲,那柄白虎銀月刀應聲而斷。

  龍輝反手打了一拳,拳勁中蘊含著五行真元,藉借五行相生相剋產生更大的力量,符九陰舉臂一擋,頓覺大力湧來,竟被逼退三步。

  龍輝得勢不饒人,祭起天龍元功,拳風呼嘯,掌勁奔騰,符九陰再度被逼退。

  「好功夫!」

  符九陰長嘯一聲,單手指天,絳色雷電轟然劈下,正是藏玄冥功。

  雙掌相對,龍輝竟感到對方手掌上生出一股吸力,將他牢牢吸住,隨即浩蕩真元蜂擁而至。

  「這瘋子居然要跟我比根基,斗內功!」

  龍輝暗叫該死,心念甫動,敵人內力已逼將過來,除了以內力招架,更無他策,當下急運功勁抗禦,立即聚起最強內力,反攻回去。

  霎時間,兩股雄沉的根基轟然對撞,以兩人為中心,方圓五丈之內皆被強烈的氣壓震得破裂爆碎。

  周皇后俏臉一寒,低聲說道:「錚兒,他們這個莫非就是拼內力嗎?」

  齊王深吸一口冷氣道:「對,這兩人內功是在是太可怕了,恐怕我練成三十三重天也未必能跟他們抗衡!」

  周皇后鳳目一亮,說道:「錚兒,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人之敵,你要的萬人為你所用,而不是逞匹夫之勇。武功再高又如何,難道還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齊王點頭道:「母后教訓得是,孩兒明白。」

  周皇后嗯了一聲,說道:「這個龍侍衛你一定要好好拉攏,母后看得出皇上是想重用於他,而且此人武功如此高強,若為你所用定可壓倒其餘三王。」

  只見那邊的內力比鬥,兩人皆是面紅耳赤,頭頂直冒白煙。

  龍輝那覺得對方內力猶如長江浪濤,源源不絕的湧來,過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無絲毫消減之象,反而越來越是兇猛,本想以「御天借勢」將對手真氣還納回去,可是對方的勁力一重接一重,根本就找不到借勢的空隙,不住暗歎:「這根基比拚真是沒有一絲取巧的空間。」

  唯有強催元功與之抗衡,龍輝雙腳駐地,不住抽吸大地土氣,以戍土真元為基礎,從而五行相生,而此刻亦是夜晚,天地陰氣大盛,龍輝又能以陰陽篇吸納陰氣,從而陰陽轉化,形成源源不絕的真元內息。

  符九陰臉色越來越差,輸出的真氣也逐漸衰弱,龍輝心想:「這下你還不死?」

  當即抖擻精神,將十成元功猛地一口氣吐了出來,符九陰哇地噴了一口鮮血,摀住胸口落荒而逃。

  龍輝雖然略勝一湊,但也是損耗巨大,暗忖道:「今日不殺他,以後就再難有機會啦!」

  於是大喝一聲:「石洪,把刀給我!」

  石洪聞言,將佩刀丟了過去,龍輝伸手接住,提刀便追了過去。

  符九陰似乎傷勢不輕,步態蹣跚,三五步就被追上,龍輝揮手一刀劈下,符九陰窮盡身法閃身躲過,硬生生地閃到了一排屋子之前,龍輝下意識地一腳踹去,正好踢中他的小腹,符九陰又是吐了一口鮮血,身子如同斷線風箏般撞入了屋子之內。

  龍輝不由一愣,暗叫不妙,這傢伙如此處心積慮地朝這些屋子邊跑,要麼就是裡面藏有地道,要麼就是想脅持百姓作為人質。

  心知有詐,龍輝急忙奔向民宅,倏然一道絳雷劈下,正是藏玄冥功發功的特性,一股浩蕩勁力狂湧而出,那間屋子瞬間崩塌,只聽一聲怒喝「我跟你拼了!」。

  霎時陰風鬼氣,冥力冤魂洶湧而至,符九陰雙爪朝著龍輝脖子抓來,看其架勢似乎要跟龍輝同歸於盡。

  膝蓋一彎,馬步一低,龍輝身子下沉,符九陰正好撲了個空。

  他身子從龍輝上方飛過,當機立斷,龍輝反手揮刀,刀光封喉,刷地一下,鮮血四濺。

  冥師授首,符九陰腦袋搬家。

  咚咚的幾聲,那顆腦袋在地上連滾幾下,龍輝強忍著疲勞,用刀挑了一下,只見確實是符九陰的面容,這才放下心來。

  根基搏鬥,內功比拚,即便贏了也是疲倦萬分,龍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喘著粗氣。

  這時齊王與周皇后率領眾人趕了過來,他們都遠遠看到了龍輝力戰逆賊的一幕,看到符九陰授首,眾人不禁一陣心喜。

  周皇后與齊王走了過來,龍輝雖是萬般不願,但也得朝他們行禮:「屬下不負娘娘重托,終於斬殺逆賊。」

  周皇后甚是高興,美目中神采奕奕,慘白的俏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含笑道:「龍大人大戰一場,定是十分辛苦,錚兒快扶龍大人起來。」

  龍輝微怔,心忖道:「扶我起來,隨便找個侍衛都能做了,何必讓齊王來,又像收買人心。」

  不過此番博得這皇后好感,對於日後調查白淑妃一案也是大有幫助。

  校場之內,仙妖開戰,其驚險程度猶在她們女兒之上。

  楚婉冰和魏雪芯,一個是新婚少婦,一個是含羞少女,雖然容顏萬千,但卻始終少了一股成熟風韻,但洛清妍和於秀婷都是成熟婦人,身段豐腴婀娜,舉手投足間皆是有種歷經滄桑的淒艷和睿智,不但打得精彩,而打得好看,讓人覺得她們不是在比武,而是在獻舞。

  兩人一口氣連續施展多種絕學,妖族神通,天劍絕技,鬥得是日月無光,山河失色。

  洛清妍使了一個「雲霄六相」,身形一分為六,撲向於秀婷。

  且看於秀婷,劍指凝氣,劍化山河日月,將洛清妍困在劍界之內。

  隨即於秀婷又用了一招「怒海劍界」,山河日月頓時化作暴雷海嘯,而洛清妍玉手握拳,祭起「遠古大力」,以無上巨力降服狂濤驚雷。

  魏雪芯和楚婉冰看得是心驚肉跳,俏臉煞白,手心蓄汗。

  對於這一仙一妖的能為,魔尊和厲帝是不住驚歎,更是忌憚萬分,心想最好這兩人打個同歸於盡。

  皇甫武吉瞇著雙眼,不住估算著:「武崇門已經佈置妥當,只要他們已進入,立馬落下斷龍石,將他們困死在其中,再點燃炸藥。」

  只聞秀婷一聲嬌叱,七彩劍氣纏繞全身,劍心起天地,劍意動四方,正是天劍谷傳世之無上絕劍——天心劍器。

  「妖女納命來!」

  於秀婷怒聲喝道,劍指凝氣,萬劍齊出,使了一招「劍碎先天」。

  洛清妍咯咯一笑,白衣一揮,祭起本命絕學——五鳳心訣,霎時黃色靈火應聲而動,化作金黃飛鳳,正是「黃焉舞天翔」。

  魔尊深吸一口冷氣道:「於秀婷的武功我已經領教過了,如今再見,當真是深不可測!」

  厲帝歎道:「妖後能為更是叫人驚歎。」

  只見劍芒斗黃焉,產生劇烈氣流,上萬御林軍皆被捲得東倒西歪,正邪兩道之人也唯有運功扎馬方能穩住身形,皇甫武吉只覺得一股裂風撲面而至,吹得他眼睛幾乎睜不開。

  轟隆一聲,鳳凰湮滅,天劍折鋒,竟然出現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洛清妍一掌打在了於秀婷的胸口,而於秀婷劍指正好戳中洛清妍的心窩。

  兩口鮮血同時噴向天際,一黑一白,兩道嬌軀應聲倒地。

  魏雪芯只覺得心口一痛,淚水猛地湧了出來,急忙挺身上前抱住母親,只見母親口鼻溢血,面如金紙,氣息急促,不由泣聲哭道:「娘親,你……你怎麼了!」

  於秀婷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雪芯……娘親不成了……娘也總算為師公報仇了……」

  魏雪芯抱著母親,泣不成聲地道:「娘親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於秀婷說道:「孩子……你聽我說,你馬上離開京城,回天劍谷……」

  說了幾句話後,猛地一陣咳嗽,連吐幾口鮮血,接著說道:「雪芯,還有一件事,你……其實不姓魏,你姓楚!」

  三教眾人對此結果也十分傷感,面對母女二人最後的訣別,他們是不會竊聽,但是魔尊、厲帝還有皇甫武吉可不管這些,聚氣於耳,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魏雪芯也被這話驚呆了,只聽於秀婷繼續說道:「你爹爹是……楚無缺……」說完這句話,她兩眼一閉,頭一歪,頓時沒了氣息。

  皇甫武吉立即叫道:「御醫,馬上給朕過來!」

  聖旨一下,幾名老頭背著藥箱跑了過來,圍在於秀婷身邊輪流試探脈息,紛紛不住搖頭歎氣,魏雪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雖然曾怨恨過母親為何對自己這般冷漠,為何任由他人欺負自己……如今母親撒手西歸,魏雪芯這才發現這血緣的羈絆是永遠也割捨不斷的,心中悲苦瞬間爆發,不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聲淒絕悲傷,宛如杜鵑泣血,叫人聞之心酸。

  只聞那邊楚婉冰也在痛聲大哭道:「娘親……娘親……你快醒醒啊!」

  魏雪芯倏然一震,喃喃道:「都是她,都是那個妖婦害死娘親的……」

  想到這裡嗖的一下拔出長劍,指著洛清妍喝道:「妖婦,給我娘親償命來!」楚婉冰目光一寒,含淚咬唇,抽出軟劍也指了回去,叫道:「我先殺了你,給我娘親陪葬!」

  兩柄悲怒的寶劍相互對峙,大戰一觸就發。

  倏然,厲帝大喝道:「臭丫頭,說好公平一戰,勝負由天,你老娘死了關他人什麼事!」

  說話間一股滂湃陰力湧向魏雪芯,魏雪芯只覺得氣息不順,幾欲吐血,但還是咬牙強撐,暗忖道:「便是死了也要拉一個陪葬!」

  孔岫冷哼一聲,拂袖揮出一道紫氣,衝散了壓迫在魏雪芯身上的陰氣,傲然說道:「欺負一個孤女算什麼本事,孔某倒是想領教厲帝之威。」

  厲帝呵呵笑道:「反正現在還是平手,不如就咱們再打一場吧。」

  這時,魔尊傳音道:「厲帝兄別衝動,先看清楚妖後怎麼樣了,是生是死,之後再做打算。」

  於是朝楚婉冰說道:「姑娘,讓本尊為令堂療傷吧。」

  說著便要走過來,楚婉冰鳳目一寒,淚水嗖嗖流下,猛地一劃劍鋒,一道劍氣劈在了魔尊跟前,怒聲說道:「滾開,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娘已經這個樣子了……我不許你碰她!」

  魔尊溫言說道:「姑娘,三族同氣連枝,本尊也是擔心娘娘傷勢。」

  楚婉冰哭道:「你們就想著欺負我們妖族,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娘親死了,你們是不是也要連我一起殺了!」

  楚婉冰悲怒之下將心裡話叫了出來,正好說中魔尊與厲帝的心事,兩人臉色不由一變,厲帝傳音道:「魔尊兄,不如趁這個機會拿下這個小妖女,威逼妖族交出圖譜。」

  魔尊搖頭,傳音說道:「不急,妖後心窩中了於秀婷那一劍,任她有什麼保甲護身也得死,即便可以鳳凰涅槃,那也是許久後的事情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如今狗皇帝和三教虎視眈眈,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等出了皇宮再從長計議。」

  厲帝得意地傳音道:「於秀婷死了,天劍谷恐怕也是魔尊的囊中之物了。」

  魔尊呵呵一笑,並不多言,暗中盤算出去後該如何搶在厲帝之前抓住楚婉冰,而厲帝也是這般心思,兩人各懷鬼胎。

  就在此時,皇甫武吉大喝一聲:「妖孽邪人害死於谷主,罪不可赦,來人給朕拿下這群妖邪!」

  四周兵士紛紛刀劍相向,不但將三族圍住,刀槍還指向三教眾人。

  魔尊冷笑道:「狗皇帝,如今你的陣法已經破了,你以為這幾個蝦兵蟹將能奈何的得我們?」

  皇甫武吉手掌一揮,一隊一百多人的士兵衝了出來,人人手持弒神槍,槍口紛紛對準了正邪兩道之人,「弒神槍?」

  厲帝臉色一變,頓時凝神戒備。

  皇甫武吉笑道:「想不到你也認得此槍,你們不是自詡神魔麼,那朕便讓爾等嘗嘗弒神之威,看看能不能弒神殺魔!」

  倏然,水汽凝重,濃霧瀰漫,眾將士眼前一片模糊,竟是難見半尺方圓,皇甫武吉內功雄厚,冷目盯視,眼光穿透濃霧,竟見到三教三族之人趁勢撤退,喝道:「給朕開槍,馬上打!」

  弒神開殺,火光四射,即便目不能視,但卻是撒網捕魚,眾人頓陷火器圍殺之局。

  魔尊,厲帝同時祭起元功,運氣擋住火彈,卻發現其威力極大,幾乎攻破氣牆,孔岫運動紫氣護身,力保不失。

  其餘晚輩傳人是左支右拙,險象環生,所幸火器只是亂打一通,他們可以憑藉著身法迂迴躲閃,且擋且退。

  楚婉冰背起生死不明的洛清妍,揮劍擋彈,卻見魏雪芯呆呆地抱著於秀婷,任由火彈在其身邊飛掠而過,始終無動於衷。

  嗖的一下,一枚火彈擦著她的臉龐飛過,將那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丫頭真是癡了!」

  楚婉冰挺身護在她身前,運起冰髓勁,築起一道冰牆,暫且擋住火彈,叫道:「你幹什麼,還不快走!」

  魏雪芯臉上掛著淚痕,恨聲道:「妖女,不用你假惺惺,我是生是死與你何干!」

  楚婉冰氣得柳眉倒豎,暗罵道:「你這笨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但還是運功抵擋,竭力擋住火彈。

  魏雪芯看著楚婉冰的背影,不由生出一念:「不如現在給她一劍,讓她給娘親賠命。」

  想到這裡素手悄悄握住了歲月劍,就在這時一枚火彈突破了冰牆,朝著自己飛來,只見楚婉冰驚叫一聲,神速揮劍,噹的一聲截下了火彈。

  顧此失彼,忽聽楚婉冰悶哼一聲,手臂中槍,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衣袖。

  魏雪芯心中竟是百般滋味,想不到這個妖女會捨身救自己。

  「好呆著做什麼!」

  楚婉冰嬌聲叱喝道,「你要是死在這了,你那個龍大哥怎麼辦!」

  魏雪芯頓時一愣,強忍心中悲痛,背負起母親的屍體,揮劍護身。

  兩女雙劍合璧,運氣成盾,力拒弒神火彈,且戰且退,很快便撤出了校場。

  皇甫武吉哼了一聲,真氣運行,身子如同飛鳥般高高躍起,只見他足尖在空中虛點,幾個起落便來到了校場前方的一座石塔,這座石塔名為點將台,足有十丈多高,居高臨下,將前方的戰況一覽無遺。

  只見三教三族的高手已經撤離的校場,正朝著武崇門撤離,一路上與皇宮侍衛展開了廝殺,不禁思忖道:「若不是弒神槍打不了那麼遠,朕在這裡給他們一人一槍,倒也乾淨利索,免得還要賠上一個武崇門。」

  只見魔尊與厲帝左右開弓,如同斬瓜切菜般,殺得那些侍衛是血流成河,而楚婉冰和三教眾人卻被一眾侍衛纏得不能脫身,可能是他們弒神火槍打傷,導致行動不便,所以才淪入困境。

  孔岫為了顧全傷者,並沒有突圍,只見他一身紫陽玄功,舉手抬足之間那些侍衛都被掃得七零八落。

  魔煞的四名傳人也因為被火槍打傷,功力受到影響,難以脫身,雖有魔尊和厲帝護衛但還是落入左支右拙之地。

  厲帝氣道:「這些狗腿子真是麻煩,殺之不盡!」

  說話間,連拍兩掌,陰風掃過便有十名侍衛就此喪命。

  「前面就是武崇門,地形易守難攻,這些狗腿子要把我們在這裡,等武崇門的守備佈置完畢,就要將我們一塊圍殺!」

  面對圍殺,魔尊毫無驚恐之意,依舊談笑風生,只見他一邊說話,一邊祭起邪功,魔氣爆發,方圓之內的侍衛皆被震得臟腑破裂而死。

  兩人聯手,竟在半刻之間便殺了兩百多人,看得皇甫武吉是一陣心驚,心忖道:「難怪這些草莽這般目中無人,原來是有如此神技。」

  不過心中也是一陣得意,只要一進入武崇門內,便是他們的死期,任由他武功如何高強也得粉身碎骨。

  就在此時,一道狂傲刀氣為魔煞至尊劈開血路,只見愆僧持刀在前,在他身後全都武崇門守衛的屍體。

  魔尊哈哈大笑:「大師來得真是及時也!」

  他本以為到了武崇門還要再打一場,如今愆僧已經幫他們掃清障礙了,在愆僧身邊的還有闡提率領的二十多名魔界好手,而煞域的兩大陰將魑咎和魍岳也帶著十多名高手前來助陣。

  魔煞兩大巔峰精神抖擻,長嘯一聲,魔氣陰風同時爆發,一口氣將方圓五丈之內的侍衛震得血肉橫飛,死無全屍。

  兩大魁首盡展凶威,一口氣又奪走了三百多條人命,他們兩個人聯手,居然在一盞茶的時間內,殺了將近六百多人,那些侍衛哪還敢過來。

  「走!」

  厲帝大喝道,眾人立即撤退,卻見魔尊有些遲疑,厲帝不由問道:「魔尊兄,你還在想什麼?」

  魔尊指了指楚婉冰道:「我在想要不要趁現在抓住這個小妖女。」

  厲帝說道:「現在暫且不理她,我們倒不如就在皇宮外圍守著,等她殺得筋疲力盡衝出來後,再動手也不遲嘛!」

  魔尊笑道:「厲帝兄所言甚是,走吧!」

  愆僧揮動血刀,將最後十多名武崇門的侍衛殺掉,武崇門的守衛已經是被徹底清掃乾淨,眾人便就此離去。

  魔煞眾高手已近全數進入武崇門,楚婉冰暗中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皇甫武吉見魔尊和厲帝進入武崇門後,從袖子內拿出一塊玉符,啪的一下將它捏碎,這正是某種陣法啟動的咒符,只見整個武崇門立即被一道異光所籠罩,這正是——囚仙陣!這個囚仙陣從外邊攻擊的話還是可以輕易打破的,就如同楊燁出手相救三教名鋒一樣,但是若被困在裡邊,就算結合魔尊、厲帝、愆僧三大高手之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擊破的。

  咚咚!武崇門內傳出了強大的撞擊聲,魔氣、佛光、陰風不斷撞擊著囚仙陣,將整座武崇門打得不住晃動,幾欲倒塌,皇甫武吉大喝一聲:「下斷龍石!」

  轟隆一聲,武崇門前後皆被巨石封死,只聞厲帝怒聲大罵:「好陰險的狗皇帝!」

  皇甫武吉勝券在握,朝著還在激戰的孔岫看去,思忖道:「雖然沒將孔岫拉進去,但炸死魔煞兩尊也是好事一件。」

  又望了楚婉冰和魏雪芯一眼,暗笑道:「幸好這兩個小美人,沒進去,不然就可惜了!」

  扣動玉扳指,藏在炸藥中的「靈火咒」立即發動,只聽轟隆一聲,武崇門被炸得粉碎,濃煙四起。

  「不對!」

  就在武崇門爆炸的一剎那,皇甫武吉身後也是一聲巨響,扭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御林軍的校場上竟然也炸開了,爆炸後灼熱的氣浪將濃霧吹散,只見校場中的御林軍竟然被炸死了好幾千人,哀嚎聲不絕於耳。

  皇甫武吉雙手按住點將台的石牆,身子不住發抖,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和凌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眉頭緊蹙,皇甫武吉忽然醒悟過來:「武崇門的爆炸似乎比預期中小了很多!」

  想到這裡立即轉身朝武崇門望去,只見武崇門塌了一半,他頓時抽了一口冷氣,按照下邊埋藏的炸藥數量,應該是可以炸毀整座武崇門的,如今只炸了一半,而校場上又發生爆炸。

  「有人把武崇門的一半炸藥移到了校場下面!」

  就在此時,三道身影嗖地從崩塌的武崇門下竄出,正是魔尊、厲帝和愆僧,由於炸藥份量不足,他們憑著自身的功力硬生生抗住了爆炸,得以逃出生天。

  厲帝的一身鬼服黃袍被炸得支離破碎,而且滿嘴鮮血,身體被炸得皮開肉綻,而魔尊和愆僧也是不住地咳血,顯然三人都受了重創。

  「狗皇帝,孤與你勢不兩立!」

  厲帝尖銳地大叫道,滿腔怒火直衝皇宮。

  魔尊邊逃邊回頭,眼帶凶光,狠狠地盯著皇甫武吉,看得他一陣心寒。

  皇甫武吉看著三人遠遁而去,手心不由滲出了一陣冷汗——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孔岫呢?」

  皇甫武吉立即尋找孔岫的蹤跡,竟發現孔岫已經不見了,而起其他人也一同消失了,怒聲朝下面的侍衛喝道:「那些人呢!」

  一個侍衛頭子怯生生地站出來回報道:「回稟皇上,他們……趁著爆炸的時候,朝北宮方向逃去了!」

  「還不快去追!」

  「是……」

  龍輝斬殺符九陰後,便向皇后與齊王說要去追捕其同黨,兩人也沒有多問,點頭同意。

  龍輝藉著這個機會,朝著約定的地點奔去,一直來到皇宮五里之外的山上,只見林碧柔和玉無痕正笑吟吟地看著他,龍輝哈哈一笑,說道:「辛苦你們了。」林碧柔撲哧一笑,撲了過來,摟住龍輝說道:「龍主,你該如何獎賞人家?」說話間兩團豐乳不住地往他手臂摩挲,惹得龍輝是一陣火起,朝她豐臀拍了一記,笑罵道:「騷狐狸,今晚賞你一個銷魂。」

  林碧柔咯咯一笑,興奮在龍輝臉上親了一下,小舌頭在紅唇上輕輕勾了一下,媚眼如絲,一幅等君臨幸的模樣。

  倏然玉無痕耳根一陣通紅,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兩人,林碧柔哎呀一聲,恍然大悟,急忙離開龍輝,笑道:「我忘了,師妹還在這裡。」

  龍輝微微一愣,想起來她們兩個是心意相通,林碧柔想什麼玉無痕定能感覺得到,一定是這騷狐狸剛才春情蕩漾,羞得玉無痕滿臉通紅。

  龍輝笑而不語,走到玉無痕身後,猛地一把抱住她的小腰,在她耳朵旁輕聲說道:「無痕謝謝你了!」

  玉無痕只覺得渾身一震,筋骨酸麻,頓時不知天南地北,嚶嚀一聲,軟綿綿地倚在龍輝胸口。

  就在兩人靜靜偎依時,忽然聽聞不遠處的山洞傳來一片哭聲,龍輝這才醒悟過來,向玉無痕微微一笑,朝著山洞走去。

  洞內只見楚婉冰和魏雪芯趴在其母身上哀聲痛哭,看著魏雪芯那淒涼的模樣,心中不由一酸,輕聲喚道:「雪芯!」

  倏然哭聲靜止,魏雪芯緩緩抬起了那張梨花帶淚的俏臉,不可思議地望著龍輝,抹了抹眼淚,顫聲叫道:「龍大哥……我娘親……」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楚婉冰又是一陣痛哭,而且哭得比剛才還要淒慘,只聽這丫頭邊哭邊說:「娘親……我好命苦啊,嫁了這麼一個沒良心的,眼裡就只有小的,連人家死活都不顧了,我不要活了……」

  忽然,本應該是死屍的洛清妍素手猛地揚起,在楚婉冰那豐滿的翹臀上狠狠拍了一掌,惹得小丫頭驚叫一聲。

  「死丫頭,哭喪嗎?沒死也要被你哭死了!」

  只見洛清妍笑咕咚一下坐了起來,臉色雖然有些慘白,但卻是神采奕奕,巧笑嫣然。

  魏雪芯頓時呆住了,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她怎麼活了……」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妹妹,剛才姐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只要來到這個山洞咱們娘親都會活過來!」

  他們一行人等一直逃到北宮,剛到北宮就看到滿地瘡痍,宮牆被砸得七零八落,他們是一路暢通無阻地從破碎的宮牆中逃了出來。

  出來後,楚婉冰便跟魏雪芯說有辦法救活於秀婷,魏雪芯當時也是心亂如麻便跟著楚婉冰一起過來了。

  如今看到洛清妍又「活了」,魏雪芯被嚇得是目瞪口呆,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雪芯,娘沒事了!」

  魏雪芯猛地大叫一聲娘,撲到母親懷裡又是一陣痛哭,但她剛才哭了許久,眼淚也少了許多,只是嚶嚶地哭了半響就止住了。

  抹了抹眼淚,魏雪芯奇怪地問道:「娘親你怎麼又活了?」

  於秀婷撲哧一笑,說道:「傻丫頭,娘親是裝死的。」

  魏雪芯奇道:「可是我剛才探查過,娘親你當時是氣息全無。」

  於秀婷笑道:「娘親用了龜息大法,所以就想死人一樣。」

  「可是我明明看見娘親胸口中了一掌,那也是裝的嗎?」

  魏雪芯還是十分疑惑,繼續追問道。

  於秀婷搖頭道:「那一掌可是真的,我刺得那一劍也是真的,我們都是全力打了對方一招,不然的話單憑龜息大法是瞞不過魔尊等人的。」

  魏雪芯更是奇怪,說道:「那你們為什麼會沒事呢?」

  於秀婷與洛清妍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不由會心一笑,同時從懷裡掏出一張薄如蟬紗的絲絹。

  「都是這張絲絹的功勞。」

  於秀婷笑道,「它替我們擋住了八成的勁力,所以我們兩人都沒事。」

  洛清妍咯咯笑道:「雖然如此,但也還是受了點傷。不過也好,吐幾口血正好瞞過那些老狐狸。」

  魏雪芯好奇地摸了一下那絲絹,只覺得出手光絲柔滑,摸起來十分舒服,不由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麼?」

  於秀婷微微一笑,素手一揚,將絲絹丟給了龍輝,笑道:「這還得問你的龍大哥!」

  洛清妍也將絲絹丟了回來。

  龍輝接過兩張絲絹,想起是從兩人的胸口之中拿出來的,緊貼乳肌,上面還沾染著兩股甜膩的乳脂暖香,心中一動,升騰起了絲絲漣漪。

  「龍大哥,這絲絹是什麼?」

  聽到魏雪芯清脆的聲音,龍輝這才回過神來,說道:「這是九霄真卷,當年我還靠它救了好幾次呢。」

  這九霄真卷乃是玄天真龍道行所化,神妙異常,當年龍輝就是憑著它逃到了盤龍聖脈。

  魏雪芯立即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低聲問道:「娘親,那你說我姓氏的事情那也是假的啦?」

  於秀婷搖頭道:「是真的。這件事遲早都要讓你知道的,乾脆就藉著那所謂的遺言說出來,讓這場大戲顯得更加逼真。」

  魏雪芯神情一陣的不自在,又低聲問道:「娘親你為什麼要裝死?」

  「因為要騙一些人,騙皇帝,騙滄釋天,騙魔尊與厲帝。」

  於秀婷說道,「只要他們認為我一死,便會採取動作,到時候我便可以暗中設局。就像魔尊一樣,如果我一死,他定會大舉進宮天劍谷,我到時候便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了。」

  洛清妍笑道:「但如今魔尊卻已經是有心無力了,皇帝的這一頓炸藥可又得他受得了,估計沒三五個月他是好不了啦。」

  於秀婷奇道:「我倒是挺奇怪的,你是如何發現武崇門下面埋有炸藥的,又是如何將炸藥埋到校場之中的。」

  洛清妍笑道:「單憑陣法和弒神槍都是明面上的東西,皇帝絕不可能一點後手都不留。我在前幾天的時候就暗中在皇宮裡走了一圈,覺得根本沒什麼異常,這倒反令人更加擔心,太過正常便是不正常,後來是狼族的一名高手通過武崇門的時候,聞到了地下的硫磺硝煙味道。」

  為了攻打北宮陣眼,洛清妍曾派遣族中精銳出發查探消息,在經過武崇門的時候,狼嚎天那敏銳的嗅覺立即聞到了地下的硝煙味道,得知這個消息後,洛清妍心知立馬生出了一條一石二鳥的毒計。

  藉著今天四方攻陣造成混亂的時機,讓蠍族的人掘了一條地道貫通武崇門和校場,從而將一半的炸藥移到校場中,又讓楚婉冰暗中通知孔岫等人,讓他們在突圍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等魔尊和厲帝進入武崇門做替死鬼。

  皇甫武吉啟動符咒,引爆炸藥不單炸到魔尊等人,還炸死自己的士兵。

  這一計之下,不但讓皇甫武吉損失了幾千士兵,而且還重傷魔尊、厲帝、愆僧三大高手,更埋葬了魔煞兩族的一大批高手,最妙的是讓皇甫武吉來背這個黑鍋,將魔煞兩族的矛頭直接指向皇甫武吉。

  魏雪芯聽後不由暗自吃驚,對洛清妍多了幾分忌憚:「好毒的計謀,真不愧是妖後。」

  洛清妍似乎看出魏雪芯心中所想,掩嘴笑道:「魏姑娘,其實我也只是做了這麼一點的細節改動罷了,這裝死大戲可都是你龍大哥想出來的。」

  聽到此言,魏雪芯不由望著龍輝,那雙秋翦水眸儘是好奇和疑惑。

  龍輝笑道:「其實我本意想讓妖後娘娘和於谷主裝死,從而對付昊天教和魔煞兩族。如今劍聖、天佛、仙蹤都受了傷,只要這兩位高手一死,昊天教和魔煞兩族的行動便會毫無顧忌。少了佛道兩個大敵,昊天教會馬上對儒門動手,而魔界則會趁機進攻天劍谷,而煞域也會趁機活動,我們就能隱藏在暗處,從容地對付他們。」

  魏雪芯委屈地望著母親,低聲道:「娘親,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於秀婷笑道:「提早告訴你的話,你的表情定然會露出破綻。」

  魏雪芯撇著小嘴嗔道:「人家知道後肯定會好好配合娘親的,誰知道你連我也瞞著。」

  於秀婷搖頭笑道:「你這孩子太過單純了,腦子一根筋似的,不像你姐姐那麼多心眼。」

  「姐姐?」

  魏雪芯不由一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於秀婷指著楚婉冰道:「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楚婉冰!」

  魏雪芯扭頭一看,只見楚婉冰已經散去了幻身,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而且洛清妍也恢復了真身,驚得魏雪芯是不知所以然。

  楚婉冰甜甜地叫道:「妹妹!」

  魏雪芯臉蛋嗖地一下就紅了,手指捏著衣角,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楚婉冰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拉住她的小手,又叫了一聲:「妹妹!」

  魏雪芯這才醒悟過來,目光不由看到了她染血的胳膊,想起方纔她奮不顧身救自己的情景,心頭不禁一暖,咬了咬嘴唇,輕輕叫了一聲:「姐姐……」

  聽到一聲姐姐,楚婉冰不禁展顏一笑,宛如百花盛開,拉著魏雪芯笑道:「妹妹,咱們到外邊說話吧。」

  魏雪芯不知為何,心頭一陣暖和,正想答應,忽然聽到母親說道:「雪芯,娘親暫且留在京城,你自己先回天劍谷吧。」

  「為什麼?」

  於秀婷笑道:「娘親本來是想裝死對付魔尊,如今魔尊已經被狗皇帝炸成重傷了,魔界如今對天劍谷暫時沒有威脅,那我倒不如繼續裝死,趁著這個機會把谷內那些跳樑小丑和內奸都引出來,那些人知道我死後,定然會有所動作,到時候你便收拾他們。」

  魏雪芯不免一怔,低聲道:「娘親,我怕我……我不行。」

  於秀婷拂袖道:「你行的。我這些年來之所以任由他人輕辱你,是因為我想讓你更加獨立,我能庇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所以我乾脆對你愛理不理,就是為了能讓你的劍心更加堅固,從而劈荊斬浪。」

  魏雪芯眼圈不由一紅,只聽於秀婷繼續說道:「這次由你來獨挑大樑,好好整理一下天劍谷,讓那些對你指手畫腳的人全部閉嘴!」

  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堅定地道:「娘親,我一定努力。」

  這時楚婉冰說道:「於阿姨,能讓我跟妹妹一起去嗎?」

  於秀婷微微一愣,瞥了一眼洛清妍,見她並沒有反對,於是便說道:「好吧,由你這姐姐照看著,我也放心許多。」

  楚婉冰咯咯笑道:「多謝於二娘!」

  說罷拉著魏雪芯跑出洞外。

  一聲二娘,頓時將於秀婷羞了個大紅臉,粉嫩的肌膚上儘是誘人的紅暈,彷彿懷春少女般。

  洛清妍掩嘴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反對呢、」於秀婷壓下紅暈,淡然說道:「我們上一代的恩怨沒必然牽扯到下一代。」

  洛清妍微微一愣,問道:「你不恨我了嗎?」

  於秀婷拂袖道:「跟你打了一架後,多年的怨氣也消了大半,昔日的事情可暫時按下,還是談談如何利用這次機會吧。」

  龍輝拍手笑道:「一通火藥直接把魔煞變成了皇帝的仇人,而滄釋天一直與皇帝合作,無形中也站在了魔煞的對立面上。皇帝實力還是很強大我們暫時動不了,那就先誘殺滄釋天這隻老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