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七回 深宮偶遇

  殺招臨身,蘇貴妃不慌反笑,嬌軀伴隨著銀鈴脆笑飄然而動,水靈緹勁道十足的一掌落了個空,只把鏡台打成粉碎。

  蘇貴妃玉足點地,身段搖擺,猶如起舞天女,美不可言,水靈緹認得此舞,正是大自在天女舞,於是施展靈蛇身法追殺過去,抬手便是拔山掌,而且招招皆針對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氣空隙。

  蘇貴妃不慌不忙,玉手揮天穹,皓臂生妙法,將水靈緹的掌力卸到周圍的宮女身上,不消片刻,宮娥盡數死絕。

  蘇貴妃冷笑一聲,使了個虛招,晃開水靈緹便朝門外奔去——她這是借刀殺人,要召來衛士護駕,將水靈緹打成刺客。

  就在蘇貴妃即將衝出浴室時,水池中忽然捲起一道水柱,攔在門前,將蘇貴妃擋了回去。

  水柱嘩啦一聲澆在門口,隨即寒氣流轉,動霜封路,池水頓時結成一堵冰門,只看楚婉冰持劍俏立,冷笑道:「貴妃娘娘欲往何處?」

  蘇貴妃嗯了一聲,冷笑道:「鳳嫣劍?原來是妖族少主芳架光臨,本宮倒是有失遠迎!」

  楚婉冰笑道:「聖母不必客氣,如今你們師徒重返,想必有許多話要說,何不留下與靈緹秉燭夜談呢!」

  蘇貴妃嬌笑道:「與這不孝之徒長談,豈不是要氣壞本宮。」

  水靈緹冷聲道:「自你將我與師兄當作棄子,你我師徒情分已斷!」

  蘇貴妃道:「你這可是怨恨為師?」

  水靈緹冷笑以對。

  蘇貴妃歎道:「生為昊天教之人,死為昊天教之鬼,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已經懂得,為何還想不通呢!」

  水靈緹咬牙道:「你若犧牲我一人,水靈緹絕無怨言,但師兄是你骨肉,你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對待親生骨肉尚且如此,更無論他人,如此行徑寒透人心,你還妄想我繼續跟你賣命?」

  蘇貴妃冷笑道:「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不是為師沒提醒你,這些妖類最為排外,非其同族絕不接納,只怕你最終也難逃棄子下場。」

  楚婉冰笑道:「此事就不勞聖母擔心了,妖族雖然排外,但對於自己族人還是愛護有加,絕不會做出犧牲同胞之事。」

  蘇貴妃微微一愣,卻見水靈緹萬元化相,連續變出數個模樣。

  蘇貴妃起初還只是以為水靈緹帶了張人皮面具,誰料竟是妖族變幻之法,不由一驚,奇道:「萬變幻元術?這怎麼可能?」

  楚婉冰笑道:「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負妖血者方能研習,換句話說,靈緹已經成為吾族的一份子了!」

  蘇貴妃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展顏嬌笑道:「原來是找了個新靠山,難怪敢在為師面前放肆!」

  水靈緹哼道:「閒話少提,你先想想如何在我兩手底保命再說吧!」

  楚婉冰也搭話道:「聖母貴妃,妾身這道冰牆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破的,而且還能與外界隔絕,你現在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哩。」

  說罷玉手挽劍,遙指蘇貴妃,劍尖吞吐氣勁,逼出沉重劍煞將蘇貴妃鎖在三尺範圍之內。

  那邊上,水靈緹也催動妖氣,左掌暗含拔山之勢,右拳緊握獅王雄威。

  氣機相引,楚婉冰率先發難,鳳嫣劍剛柔並進直取蘇貴妃命門,水靈緹也應聲而動,雙姝聯手圍殺昊天聖母。

  蘇貴妃左手揮動,凝五彩霞光擋冰鋒,右掌輕拂,化天穹妙法洩怒水。

  楚婉冰劍花一轉,元古大力沛然而出,多重真氣強行衝破五彩霞光,一方失守,昊天聖母陣腳大亂,再難抵擋水靈緹的攻勢。

  只看水靈緹拔山掌和獅王拳輪番出手,一口氣便在蘇貴妃身上連打數招。

  蘇貴妃口吐朱紅,一身琉紗璃綢群亦被鮮血染紅,楚婉冰當機立斷,揮劍便刺向蘇貴妃數大要穴,要廢其功體。

  前有叛徒重掌壓天靈,後有妖姬利劍奪心窩,蘇貴妃心知難以倖免,當下把心一橫,玉指閃電點出,連戳身上數個要穴,瞬間內氣暴漲,元功勃發,渾厚沉重的真力沖天而出,一堵厚實的氣牆憑空浮現,將雙姝殺招拒之門外。

  蘇貴妃柳眉一揚,玉手一擺,五彩霞光衝霄而現,化作萬千銳箭四射開來,逼得雙姝不得不回招防守。

  蘇貴妃怒上眉梢,嬌叱道:「兩個黃毛丫頭,敢逼本座解開穴封之術,那便是自取滅亡!」

  蘇貴妃美目一橫,率先鎖定水靈緹:「先取你這叛徒的狗命!」

  只看她玉掌拍出,水靈緹仗著自己對五彩霞光的熟悉,揮手便與蘇貴妃對了一掌,誰料感到真氣重重疊疊,勁力連綿不絕,全身筋骨彷彿被震散一般。

  蘇貴妃冷笑道:「孽徒,別以為跟為師學了幾年武功,就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五彩霞光並非你想像那般簡單。」

  水靈緹只覺得蘇貴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彷彿黏糊糊地,把自己緊緊吸住,隨即怒濤內力蜂擁而出,強行竄入體內,誓要摧毀其筋骨臟腑。

  水靈緹只覺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劇痛無比,花容失色,冷汗直冒。

  楚婉冰立即揮劍刺向蘇貴妃喉嚨,圍魏救趙。

  劍煞銳利,蘇貴妃不敢輕視,只能放過水靈緹,撮指成刀,回身當格。

  手刀恰好劈在劍背之上,楚婉冰只覺得手臂一陣酸麻,鳳嫣劍險些就要脫手。

  蘇貴妃美目生寒,怒掌掃去:「小妖女,今日你也別想走!」

  楚婉冰捏了個劍訣,轉攻為守,謹固方寸之地,但卻見蘇貴妃掌濤越發洶湧,行招運式刁鑽狠毒,逼得她連使靈柔,納元等數招劍訣才堪堪守住。

  蘇貴妃殺機更盛,翻掌提元,五彩霞光頓時傾瀉而出,正是其功法巔峰絕式——光耀三界。

  楚婉冰只覺得四周氣壓倏然一降,全身血氣隨之翻湧,險些便要吐出血來。

  「單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看來這毒婦隱藏的實力非同小可,再鬥下去只怕兩人都得賠在這兒!」

  楚婉冰心知難以取勝,結合形式思慮再三,決定先行側退,聚起極限功力,將元古大力匯入劍招,再配合鳳凰靈火,強行劈出一劍。

  蘇貴妃冷眼旁觀,只看玉手一翻,氣流牽扯,將浴池之水盡數扯出,猶如怒濤拍岸。

  極招相對,激得水火並散,蘇貴妃嬌軀微微一晃,退了幾步。

  楚婉冰卻是俏麗煞白,朱唇溢血,但她仍是強壓內傷,衝到水靈緹身邊將她拉走。

  竄出醉月宮,楚婉冰將身法發揮到了極致,但逃走的方向並非出宮之路,而是蕭元妃的華燈宮。

  進入華燈宮,楚婉冰立即尋了一處偏屋,與水靈緹躲了進去。

  水靈緹扶住她道:「少主,你感覺如何?」

  方纔交戰,楚婉冰承受了昊天聖母八成以上的內力,水靈緹只是稍感氣脈難受,並無受到實質傷害,反觀楚婉冰此刻內息紊亂,張口便是噴出一口鮮血。

  楚婉冰抹去血跡,歎道:「我無大礙,只是這毒婦的實力竟然如此高超,內力雄厚得幾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

  水靈緹道:「我在昊天教時也聽說過有種北斗七星指法,可以封住自己的內力。我看她解封時點的穴位,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楚婉冰奇道:「世上還有這種自殘的武功?」

  水靈緹道:「少主有所不知,這種武功看似在壓制功力,實際上也是一種刺激功體的方法,當真氣被壓制到了極限,那就會自動反彈,不但可以衝開穴道,還能使功力更上一層樓。但此等極端之法,只能用上一次,若過多使用,便會對氣脈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楚婉冰蹙眉道:「難怪多番激戰,這昊天聖母都不肯使出全力,原來是有這麼一個原因。」

  水靈緹道:「那毒婦若非給少主逼入了死地,只怕還會繼續壓制功力,等到她自動破封那一天,其修為不可估量。」

  楚婉冰咯咯笑道:「看來今天咱們還是沒有白跑一趟,起碼也毀掉了昊天教再出一個先天高手的可能。」

  原本報仇不成,水靈緹心生惆悵,但見眼前女子仍是如此樂觀,笑靨如花,心中不免一寬,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時做事只能成功,不許失敗,何時見過這等胸懷,受楚婉冰感染,她沉重的心情也略為緩解。

  楚婉冰深吸了幾口氣,鳳火運轉,化瘀活血,傷勢大減。

  水靈緹道:「少主,方才一戰想必已驚動侍衛,我們快些離去吧。」

  楚婉冰擺了擺手道:「不急,醉月宮內現在還是一片平靜。」

  水靈緹甚是不解。

  楚婉冰繼續說道:「聽你方纔所言,我想到了一些東西。蘇貴妃除了以封穴之法刺激功體外,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心機,那就是瞞過狗皇帝。因為她的內力太過強盛,而本身又無法突破先天之境,真氣雜而不精,使得原本的氣脈駕馭,稍有不慎就會被高手發覺。」

  水靈緹想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如此強烈的真氣,而又難以收斂駕馭,走到哪裡都會惹人注目,昊天聖母要隱身皇宮,就只有將內力封鎖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楚婉冰笑道:「如今她封印禁錮解開,那身內元磅礡激湧,哪怕是一個會些內功的人,還未走近她十步內都會感覺出來,更別說是皇甫武吉了。所以她必定不敢聲張,還要求神拜佛祈禱皇甫武吉莫要來尋自己。」

  楚婉冰身邊有數個先天高手,對於氣息真元之事極為熟悉,若把高手的氣脈比作河道,那麼真氣便是水流,隨著修為精進,真氣也越發雄厚,當修煉到某種境界之時,原本的氣脈便會難以承載強大的真氣,雖不會損傷自身,但也會出現控制失誤的情況。

  就像是一個背著上千斤銀子的人,雖說家財萬貫,但是行走不便,可是若將千斤銀兩折算成銀票,那情況就是不同,不但財富無損,而且滿身輕鬆。

  先天高手就相當於持著銀票的富人,而蘇貴妃就像是背著千斤白銀,雖說內功與先天高手所差無幾,可卻是天差地遠。

  楚婉冰和水靈緹那一擊就相當於打碎了蘇貴妃寶庫的大門,金碧輝煌惹人注目,無論是誰經過都會被晃暈眼睛,若給那九五之尊瞧見,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人家手中財富都銀票,隨便往衣袖裡一塞,就可以藏得穩穩當當的。

  水靈緹暗忖道:「深陷險境還能如此從容分析局勢,這份能耐遠非我所及。有其女必有其母,以妖後娘娘的手段定能覆滅昊天教,看來我沒選錯人!」

  想到這裡,更加堅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不為其他,只為替自己和師兄出口惡氣。

  念及滄子明,水靈緹芳心中不免閃過一絲憂傷,雖說他好大喜功,為人浮躁,但對自己卻是發自內心的愛護,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內唯一能讓自己感覺到有體溫的人。

  蘇貴妃最後一招雖然威力驚人,但畢竟只是使了個起手式,對楚婉冰傷害並不大,鳳火運轉一個小周天後就恢復了九成功體,已無大礙。

  起身玉立,楚婉冰笑道:「靈緹,既然都來了皇宮,不如也到這簫元妃地盤走上一趟。」

  水靈緹拱手道:「屬下遵命。」

  兩女走了出門,卻見不遠處掠過兩道身影,一男一女,而且攜手相擁,好不親密。

  看清那兩人的面目後,楚婉冰眼眸一凝,嬌軀渾然劇震。

  那兩人正是龍輝和鷺明鸞。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氣,默默跟自己說千萬冷靜,小賊可能只是在演戲罷了。

  但身邊的水靈緹再見龍輝,新仇舊恨一併爆發,縱身躍起,揮掌便打。

  龍輝微微一愣,使了個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水靈緹怒斥一聲,招式再變,使了一招蒼木淬火掩殺而來。

  鷺明鸞不由咦了一聲,再也坐不住了,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勁,這兩大神通互為克制,取決於施展者功力高低,水靈緹那是鷺明鸞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冰晶封住毒火。

  水靈緹怒上眉梢,再運冰髓勁,鷺明鸞不屑冷笑,抬手便是一招蒼木淬火,水靈緹的冰氣尚未凝聚起來,就被燒成白霧。

  鷺明鸞哼道:「無名小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隨即又來了一記拔山掌,水靈緹豁出元功,妖氣猛提,使了個雲霄六相朝後退去。

  鷺明鸞冷笑一聲班門弄斧,玉足輕點,一化為六,瞬間鎖住水靈緹退路。

  就在這時,楚婉冰揮劍刺來,同樣一劍分六路,正好針對鷺明鸞,替水靈緹解圍。

  鷺明鸞也不再追趕,收招頓足,楚婉冰橫劍在胸,說道:「鷺師叔,你與家母賭約未盡,按照協定雙方暫且止戰,為何要出手傷人!」

  鷺明鸞哼道:「我若要傷她早就出手了,那容得你這小鳳凰來救。」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狠狠瞪了一眼龍輝,心忖道:「死小賊,你回去若不跟我解釋清楚,休怪我不客氣。」

  鷺明鸞看在眼裡,心想:「這丫頭似乎對龍輝還有幾分餘情,活該,誰讓你們娘倆如此歹毒過分!」

  想到這裡,她似乎有意要氣楚婉冰,笑靨如花地挽著龍輝手臂,柔情似水地道:「龍輝,今晚來這華燈宮走一趟,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瞭解一二,留在這兒忒沒勁,咱們還是回去吧,我給你燉碗魚翅湯喝。」

  龍輝心裡直叫苦,這份美人柔情可是難以消受,他連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冰兒這丫頭的臉色是怎麼樣子了。

  楚婉冰氣得牙癢癢,粉拳緊握,恨不得上去一劍殺死這不要臉的臭婆娘。

  眼不見為淨,楚婉冰氣得一擰纖腰,招呼水靈緹離開,懶得理這對狗男女。

  回到地宮,她粗略地跟洛清妍匯報了幾句,便扭頭回房,緊閉門戶,雙手抱胸斜靠在床沿上,獨自一人生悶氣。

  原以為這小賊很快就會來哄自己,誰料小鳳凰睜著眼睛到天亮也沒見半個鬼影,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見這殺千刀的蹤影,氣得楚婉冰險些要砸瓶子摔碗。

  楚婉冰氣鼓鼓地坐在屋裡生悶氣,一直到了傍晚門外響起那揪心的聲音:「冰兒,你在嗎?」

  楚婉冰正在氣頭上,連嘴巴都懶得張,用被子蒙住腦袋裝睡。

  過了片刻,門閂被一股柔勁輕輕掀開,有人走了進來:「冰兒,冰兒,你睡了嗎?」

  楚婉冰就是不說話,繼續閉眼裝睡。

  過了片刻,寢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靜,楚婉冰暗罵道:「這殺千刀的,也不會說幾句好話,哄一下我嗎!」

  又過了一陣子,還是沒聲音,楚婉冰心頭一急,難道這冤家又走了。

  她再也裝不下去了,急忙掀開被子坐起來,誰料竟看到龍輝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笑吟吟地望著她。

  楚婉冰氣得不打一處來,隨手抓起一個枕頭便朝龍輝臉上砸去,罵道:「混蛋,你故意的!」

  說罷粉拳如雨錘了過去,龍輝任由她打了一陣,便伸手將她摟在懷裡。

  楚婉冰扭了幾下身子,見掙扎不過,於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領,將他扯到跟前,先是用鼻子仔細聞遍他全身,有在衣服上找尋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髮,折騰了片刻,未發現異常,這才鬆了口氣。

  龍輝笑道:「冰兒,檢查完了嗎?」

  楚婉冰哼了一聲,狠狠擰了他一記,嗔道:「你現在才出現,那麼一大段時間足夠讓你毀滅證據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與鷺明鸞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龍輝道:「其實也就拉拉手,摟摟抱抱罷了。」

  楚婉冰氣得狠狠掐了他一記,咬牙罵道:「混賬,死鬼,看我掐死你!」

  龍輝痛得雪雪直叫,暗忖道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會掐人皮肉,怎麼一個下手比一個狠。

  看著這小丫頭醋火難平,龍輝唯有將事情全盤托出。

  話說傍晚時分,龍輝接到鷺明鸞口訊,約他再探一次飛絮酒樓。

  待趕到酒樓後,兩人再度探入密道,今日當值的還是阿修羅,兩人輕易就瞞了過去。

  今夜,鷺明鸞有了準備,甫一入水便運轉內元,將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在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滴水不沾身。

  這回鷺明鸞選了第三條水道,直接侵入華燈宮後院的水井。

  兩人從水井出來,鷺明鸞笑道:「龍將軍,這條水道修到這兒,雖說有挾持人質的嫌疑,但也難以排除昊天教眼線的可能。」

  龍輝道:「明鸞果然謹慎,那我今夜就捨命陪君子。」

  鷺明鸞啐道:「貧嘴,我一個婦道人家算什麼君子。」

  龍輝改口笑道:「那應該叫做捨命陪淑女。」

  鷺明鸞嬌靨染霞,心甜如蜜。

  寢宮內透著通明燈火,窗紙上也似有人影搖曳,約莫是貼身服侍蕭元妃的婢僕親信。

  鷺明鸞笑道:「夜色這麼深了,寢宮還燈火通明,睡個覺還這麼多人時候,這些皇妃貴人還真是奢華。」

  龍輝笑道:「那我找個機會做皇帝,便封你當皇妃。」

  鷺明鸞俏臉暈紅,啐道:「少來貧嘴,正事要緊,還不快些進去。」

  兩人覷準空隙,使了個靈蛇身法潛了進去,掠上宮殿的橫樑,躲入屋角隱蔽處。

  本以為蕭元妃身為皇妃,隨身僕役必多,身邊宮娥不是俏,就是麗,誰知偌大的屋裡僅有一名灰髮老摳,生得方頭大耳,鼻若鷹鉤,眼尾、顫骨處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細斑,模樣十分醜陋,手裡捧著一個牛皮袋子,步履敏捷,手腳利落,似有上乘武學在身。

  龍輝心想這皇宮大內著藏龍臥虎,這些其貌不揚的人反倒是武功高強之輩。

  龍輝瞧了幾眼,笑道:「這老太婆似乎又聾又啞。」

  鷺明鸞好奇心起,唇抿著一抹明艷狡媚,咬牙輕道:「你如何瞧得出她又聾又啞?」

  龍輝支吾不語,鷺明鸞蹙眉道:「你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龍輝道:「說來話長,我怕會驚動他人。」

  怕個頭,來個傳音入密不久行了嗎?鷺明鸞暗啐一聲,但不知為何,神使鬼差地沒說出來,只是勾著他的襟口拉近些,湊上香噴噴的雪頰,低道:「那就湊近些說話。」

  龍輝嗅著她的溫熱香息,鼻尖幾乎碰上滑膩晶瑩的玉靨,若非顧忌著梁下還有人,便要將她一把摟住親吻一番;微定了定神,小聲道:「明鸞,你可看見老嫗手中拿著的牛皮袋子?」

  鷺明鸞點了點頭。

  龍輝說道:「以你的眼力能瞧出裡邊裝著什麼東西嗎?」

  鷺明鸞仔細望了一眼,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從袋子外圍凹凸的形狀來看,似乎是根棍狀物體,至於是什麼就不好說了。」

  龍輝笑道:「何止是棍狀物體,其頭部大如鵝卵,形似肉菇,這……」

  訝然至聲,似乎不想說下去,鷺明鸞頓時急了,輕聲嗔道:「再敢吞吐不言,看姑奶奶一腳把你踢下去。」

  龍輝壓低聲音道:「那物件跟男人的陽物形狀十分相似,想來是那蕭元妃耐不住深宮寂寞,用來自瀆瀉火的。」

  鷺明鸞頓時頰生丹霞,羞得滿臉酡紅,恨不得馬上堵住耳朵,誰知這小冤家還繼續說道:「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傳出去,所以寢宮內只有一個老嫗,自瀆時難免會不雅之音,所以自然會用一個聾人服侍,而聾子因為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語言方面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我便猜測這老嫗又聾又啞。」

  鷺明鸞大羞起來,用力在他大腿擰了一把,咬牙:「盡胡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龍輝笑道:「我怎是胡說,不信你往下瞧。」

  這時老嫗將牛皮袋放在屏風前的桌子上,之後便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老嫗離開後,龍輝才將注意放在室內的佈置,不得不說這皇妃寢宮非同凡響,富貴奢華,最為奪目的無疑是那張寬大的大床。

  雕樑畫棟,居中更置著一張金頂垂紗的豪華大床,將一頂四柱架子床放在木製平台上,四面為木欄鏤板,猶如一座門廊,華貴不凡。

  金縷大床寬逾八尺、長一丈有餘;台下共有十二級台階,平台的前方飾有雕花鏤空的門圍子,床頂四周飾有同款花樣的鏤空眉板,前後十柱相銜,材質更是梨木貼金、鑲珠嵌貝。

  這時屏風後生出淡淡濕霧白煙,隱隱可聞嘩嘩水聲,想來是有人在沐浴。

  龍輝勁聚雙目,凝視屏風,隱約可見一個高大的木桶,桶內有個人影捧水,其身子大半浸在熱水中,時不時拿著手巾捧水抹身,雖然看的不清,但印出來的手臂影子卻是修長圓潤。

  也不知是珍惜手中熱水的溫和,還是怕水溫過熱灼痛其細嫩的肌膚,盡顯華貴優雅,只看她在捧水的時候,動作輕柔溫和,緩而不慢,像是往身上敷珍珠粉,華貴優雅。

  只見一人揮開水霧,從屏風後方轉了出來,嬌美如花,風韻成熟,正是蕭元妃,只看她一頭秀髮烏亮濕潤,披肩而下,幾根絲發還貼在粉腮上,脖子上掛著顆顆瑩潤水珠,雪靨被熱氣熏蒸出一抹酡紅,小巧蓮足未著鞋襪,光腳踏著地板而行,她身披單薄睡衣,這種睡衣下擺極短,僅僅掩蓋住膝蓋上三寸,露出小半截圓潤的大腿和整條筆直勻稱的小腿,膚色雪潤,就像是兩根白瑩瑩的象牙。

  睡衣貼身緊靠,可見其身段曲線,蕭元妃畢竟育有兩子,又不似洛清妍、於秀婷常年練武,所以顯得腰身略粗,但並無臃腫肥碩的膩味,而是給人一種腴潤的柔軟,順著腰身而上,只見兩團飽滿擁擠在衣衫領口,彈顫豐腴,頂端處尖尖凸起,半濕的布料隱隱透出了乳暈的顏色來,雖然只是淡淡的模糊,卻叫人血脈勃脹。

  蕭元妃出了屏風後,隨手拿起小几上的袋子,逕直走上大床躺下,只看她雙目水波漣漪,輕輕解開袋口的繩子,從裡邊探取出一物,銅錢粗細、三寸長短的棍棒,但棒首果然宛如肉菇,形狀就像男子陽物,而且還佈滿細茸——如此香艷淫媚之物,倒也是第一次見!龍輝也看得心驚膽戰,更別說是鷺明鸞這未經人事的女郎,此刻紅撲撲的臉蛋藏進他頸窩裡,不敢再看一眼。

  仰躺在軟榻上,支起渾圓雪白的大腿,修長的玉指探入腿間輕輕揉著,不久呼吸便濃重了起來,杏眼微瞇,唇縫迸出低沉嗚咽,磁媚嗓音甚是誘人。

  她此刻下身不著片縷,雙腿支起後,裙擺朝兩側分開,只見恥丘圓鼓鼓的賁起,覆滿茂密柔軟的毛髮,沿著陰戶向下蔓延,一直到了肛菊附近,她的陰阜色澤比少女的略深,但陰唇肥熟而透明,並不顯得難看,更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海帶水藻,色澤雖暗,但卻透明瑩潤。

  她以指尖剝開外陰,內裡的肉褶像被劈開的石榴般鮮紅,滲出豐沛水漿一抹,更顯艷麗,就像是滲出血液一般。

  蕭元妃似是熱門熟路,一邊揉著小肉豆蔻,一邊探入衣服內捏著渾圓的玉乳,白晰的乳肉隨著手掌的揉動而溢出衣領外,好像是被揉動的麵團。

  自瀆了片刻,她似乎覺得衣服礙事,乾脆就脫了個精光,只見一身美白雪肉豐腴動人,雙峰飽滿,乳頭因情慾的躁動而充血,紅得發紫,就像是鑲嵌在肉饅頭上的紫葡萄,玉雙腿像青蛙一樣屈分開來,拱腰提臀,陰阜高高賁起;兩瓣雪臀豐腴肥美的,雪肉酥酥,極是可口誘人。

  忽聽她昂頸放開嗓門,一陣急促短呼,身子一僵,指尖卻沒入蛤中不動,腴腰如活蝦般連拱幾下,癱著劇喘起來,看是生生的小丟了一回。

  鷺明鸞鬆了口氣,忙不迭抹去鼻尖汗水,拉著龍輝要退出去。

  龍輝卻不懷好意地一笑,低聲促狹;「還沒完呢!再瞧會兒。」

  又見蕭元妃放落雙腿,雙頰酡紅,拿起那根假陽具,前端含在嘴裡吞吐一陣,又交握著伸到股間,以愛液潤滑,這才一點一點塞了進去;不過探入半截小指長短,鮮嫩的肉壁就被細絨刮得酸軟爽利,身子不由一顫,閉目仰頭,長長吐了口氣。

  蕭元妃雖是淫火蓄積已久,但這些細絨是在刺激,能夠入小半截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若再深入,只怕會不堪重負地脫陰昏迷。

  蕭元妃只是淺嘗輒止了幾口,便不敢再動,任由淫棍插在穴中,水藻般的陰阜滲汁漏液,已經濡濕了臀胯下的一大塊床單。

  就在此時,一個太監走了進來,龍輝心忖道,這簫元妃此刻淫態畢露,這太監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進來豈不是小命難保。

  只見那太監毫不迴避,肆無忌憚地走上床台,站在一側欣賞蕭元妃的「表演」。

  這太監好大膽子!龍輝暗吃一驚,卻見蕭元妃毫無慍色,睜開迷離媚眼,嬌喘道:「濤兒……你來了,快上來吧!」

  那太監嘿嘿一笑,脫下帽子,露出真容,竟是宋王。

  只看他迫不及待地脫下衣服,赤裸著身軀爬上軟榻,熟絡地將手伸到蕭元妃的胸口,握住一顆飽滿的奶子細細揉捏,問道:「母妃,孩兒才晚了片刻,你就忍不住了嗎?」

  蕭元妃嚶嚀一聲,主動挺起胸膛,將玉乳充分地送到他手掌中,嬌喘道:「你這不孝子,為娘等了你足足兩個時辰,這澡是洗了又洗,身子都快洗脫皮了,你這冤家還是沒來!」

  宋王道:「孩兒這不是在忙文科舉之事,過幾天父皇就要親自殿試那幫秀才了。」

  蕭元妃一邊讓宋王揉乳,一邊輕輕抽動淫棍,美得細喘道:「好了,到了母妃這就莫說國事。」

  宋王呵呵道:「那咱們就談談風月吧。」

  說罷便將手伸到蕭元妃胯下,握住淫棍,擰了半圈,蕭元妃險些被那細絨刮得魂飛魄散,昏死過去,嬌吟哀啼,汁水橫流。

  蕭元妃急忙壓住宋王的手臂,媚聲哀求道:「濤兒,快些住手,母妃受不住這般動作……」

  宋王笑道:「那母妃覺得是兒臣的棒棒好,還是這根木頭好?」

  依舊我行我素,握著淫棍轉動,時快時慢,蕭元妃被折騰得香汗淋漓,花枝亂顫,雪乳晃動,身子就像是一直活蝦般不斷蜷縮。

  「濤兒……不行了……母妃要……要死了!」

  蕭元妃媚叫一聲,肉呼呼的小腹一陣抽搐,陰精噴灑而出,兩眼翻白,口水不顧儀容地溢出嘴外,大張檀口不斷喘氣。

  宋王見狀立即從蕭元妃下體抽出淫棍,在離體過程中,細絨再一次搔刮肉壁,刺激得蕭元妃打了個冷戰。

  宋王輕輕分開蕭元妃疲軟無力的玉腿,欺身下壓,將肉棒對準濕漉漉的玉壺,腰腹稍微用力,原本就泥濘不堪的寶蛤立即開門迎客,花腔毫無阻力地任由男兒入體。

  高潮餘韻尚存,蕭元妃嬌軀敏感不已,宋王幾個起落就將她殺得嬌媚哀啼,胴體顫抖,四肢緊緊箍住親兒:「濤兒,你好狠的心……你想要母妃的命嗎……啊啊,又刺中花心了……」

  亂倫背德的刺激感衝入腦門,宋王一改往日儒雅,變得宛瘋獸,捧起蕭元妃的肥臀,雙手緊緊抓住肥美的臀肉,粗野的手勁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紅痕。

  「干死你這淫婦,叫你勾引兒子,本王操死你這賤人!」

  宋王雙目赤紅,下身快速挺動,口吐凶狠穢言,彷彿身下的不是母妃而是一個勾欄婊子,正向自己奉獻那一身雪白腴肉。

  聽得此言此語,蕭元妃毫無不快,反倒是更為浪動,竟主動挺直腰身,跨坐在宋王身上,捧著玉乳朝宋王嘴中塞去,嬌啼道:「我兒,快來吃娘的奶!」

  宋王來者不拒,張口便咬,但動作癲狂,牙齒用力咬合,將乳頭咬出了絲絲血跡,蕭元妃反倒是更為快美,鶯鶯燕燕,淫媚浪叫:「好,用力咬,娘沒奶水給你喝,濤兒你就吃娘乳頭中的血吧……」

  一輪激戰,在癲狂和粗野中兩人同登極樂,宋王累得仰躺在床上喘氣,蕭元妃由於先被假陽具淫辱了一輪,所以更為不濟,她的雙眼已經翻白,口角沿下兩行唾液,幾乎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一雙碩大雪白的奶子仍在劇烈起伏著,奶尖上的葡萄已經腫成了黑色,雪白的乳肉上佈滿了牙印血痕;原本略帶暗黑的玉蚌此刻已是紫黑,再加上蛤唇腫脹,顯得像是被煮熟的海帶一般,那唇上的蚌珠茁壯挺立,艷紅滴血,稠白的粘液合著淫水從肉縫處溢出。

  一番說話講完,楚婉冰也被這荒唐的淫戲羞得滿臉通紅,龍輝又說道:「冰兒,我跟鷺明鸞出了皇宮後就各自回去了,真的沒做什麼!」

  楚婉冰啐道:「鬼話連篇,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龍輝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神秘地說道:「我是去親手打磨了一件禮物,要送給冰兒!」

  楚婉冰疑惑地接過袋子,掏出裡邊物件一看,頓時羞紅了俏臉,這禮物竟是兩根假陽具的淫棍,不但佈滿細絨,而且還是雙頭的。

  見到此物,楚婉冰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日被母親用黃瓜戲耍的一幕,羞惱之意翻湧而上。

  「混蛋,你找死!」

  楚婉冰頓時暴跳如雷,丟開那兩根淫棍,掄起拳頭便來打他。

  龍輝當機立斷,掉頭便跑,搶在楚婉冰之前竄出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