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者邪帝曾跟小弟在龍壇交談過,對於兩個sis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總之還望版主能夠讓小弟在此獻醜小小文章不成敬意,見笑了。
***********************************
燹禍見狀急忙上前勸阻道:「駙馬爺,你先冷靜一下。」
龍輝此刻頭髮凌亂,雙目赤紅,朝著燹禍怒目一瞪,嚇得他差點跌坐在地。
螣姬急忙攔在龍輝跟前,說道:「駙馬請冷靜……」
話還沒說完就被龍輝的真氣盪開,那邊的明雪正想出手,卻感覺到一股雄沉壓力加諸在身,動彈不得。
無視三人,龍輝繼續朝著內堂走入,所過之處勁風吹拂,桌椅盡數化作木屑。
倏然一道雄軀擋在龍輝跟前,袁齊天高聲喝道:「臭小子,你發什麼酒瘋!」
龍輝沉聲道:「閃開,我要找洛清妍!」
袁齊天說道:「你找師妹想怎麼樣!」
龍輝寒聲道:「我要她……」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一把磁性低媚的聲音響起:「哦,你想把我怎麼樣?」
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款款走來,一頭秀髮用金簪挽起,幾根青絲慵懶地垂著,盡顯驚艷媚態。
龍輝被那雙秋水媚眼一掃,心中怒火不知為何減了三分,氣勢也弱了半籌,但想起柳兒和黃歡的死狀,立即悲憤莫名,喝道:「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洛清妍冷然媚笑道:「喲喲,剛才還口口聲聲地要殺人,怎麼現在就改口了?」
龍輝氣得眉頭倒豎,喝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洛清妍垂目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動手啊,廢話一大堆!」
龍輝一手翻起,猛然聚氣,雙眼鎖定洛清妍命門,正想一掌拍下,只見袁齊天挺身攔在跟前,怒喝道:「混賬東西,你是不是瘋了!」
洛清妍一把推開袁齊天,冷笑道:「袁師兄,你讓開,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如何下手殺我!」
龍輝怒上眉梢,大喝道「殺就殺!」
手掌一拍,浩大雄勁直撲洛清妍,勁風將她秀髮吹散。
然而,手掌在距離她面門還有三寸之地停住了,看著這張與楚婉冰有七分相似的俏臉花容,龍輝心中百感交集,勁力凝於掌心,隱而不吐。
洛清妍鳳目揚起,嬌聲道:「有本事你就去找滄釋天報仇啊,在我一個婦道人家面前逞威風算什麼男人!」
她越說越激動,臉色不禁一陣酡紅,眼眸盈盈如水,似有淚光滾動,高聳的胸脯不住顫抖,隱有波濤翻湧。
「若不敢動手,你就給我滾出去!」
洛清妍指著門外嬌聲怒喝,「有本事就去殺滄釋天,少在姑奶奶面前充英雄好漢!」
龍輝臉色都已經漲得通紅,脖子青筋暴漲,雙拳握得咯咯直響,但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見龍輝態度有些軟化,螣姬急忙來打圓場道:「娘娘,駙馬爺也是一時衝動,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螣姬本想給個台階龍輝嚇,誰知洛清妍毫不留情面,指著龍輝的鼻子罵道:「誰跟這混賬東西一家人,當初若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肝,也不會把冰兒嫁給他!自己的兄弟和情人死了,也不問魁首就知道遷怒他人,簡直就是沒擔待,沒出息,沒氣魄,不是男人的東西!」
被一通臭罵,龍輝臉色越發難看,漲成了豬肝色,胸口似乎被重物打中一般,氣息極為凌亂和沉重。
洛清妍步步緊逼,水翦鳳目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一改昔日嫵媚嬌艷,宛如一柄利劍,直插龍輝心窩。
「滾,老娘不想見到你!」
又是姑奶奶,又是老娘,洛清妍今天粗口連連,一點都不像那煙視媚行的妖後,倒想是街邊罵人的潑婦。
洛清妍氣得玉頰生暈,只見她纖腰一擰,甩下龍輝扭頭離開。
洛清妍的斥罵猶如當頭棒喝,龍輝腦海中一陣激盪,方纔的怒殺之氣已然消失,但心裡似乎有根刺般,極為不自在。
「龍少俠,請到這邊來!」
就在龍輝垂頭喪氣之刻,一個輕柔溫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龍輝聽出這聲音是從西面的庭院傳來的。
走到傳音之地,推門進去,只見一名玄衣烏裙的美貌女子溫和地看著他。
龍輝歎了口氣,朝她行禮道:「晚輩見過於谷主。」
於秀婷笑了笑,說道:「方纔你火氣倒是挺大的,現在可氣消了些?」
龍輝嗯了一聲,低頭不語。
於秀婷歎道:「其實你也不能全都怪她,她也為你好啊。」
龍輝暗中一愣,這兩個丈母娘怎麼變得如此合拍,且不說當日聯手對付滄釋天,就是今天這位劍仙竟然會幫妖後說話。
於秀婷撫了撫衣袖,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居然會幫昔日的仇人說話。」
龍輝不敢多言,繼續沉默。
「我們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是宿敵,但我們卻是最瞭解對方的人,從某些層面來講我跟她勉強算得上是知己了。」
於秀婷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初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十七歲,我十六歲。那時候的洛清妍是一個無憂無慮,心思單純的女子,但卻因為身負鳳凰血脈,注定是下一任的妖族之主。為了統領萬妖,肩負族運之興衰,她不得不變成心狠手辣的妖後。哎,一個女人再怎麼有才能,也絕對不會喜歡這種勾心鬥角,刀光劍影的生活,誰不希望能夠有個男人為她遮風擋雨呢!」
說到最後,於秀婷眼中也露出了幾分無奈和哀傷,洛清妍的遭遇與她大為相同,可謂是同病相憐。
於秀婷定了定神,說道:「就因為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她更不想冰兒也重蹈她的覆轍,所以才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夠早日獨當一面,替冰兒遮風擋雨,不需要冰兒再承擔這些無奈的煩惱。昨夜你昏迷後,她不准手下擅動那些財寶,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將財寶獻給皇甫武吉,而且今天早上,她還派人散佈謠言,替你掩飾這些昨夜的事情。」
龍輝微微一愣,追問道:「此話怎講?」
於秀婷說道:「謠言的內容大概是這樣子的,滄釋天昨夜偷襲天劍谷的分舵,孔教主與你龍輝聯手逼退了滄釋天,然後順籐摸瓜找到了昊天教的寶庫,將昊天教打了個落花流水。這個傳言看起來似乎不夠妥當,但卻能為你在民間豎立起一個英雄形象,到時候只要你將寶庫獻給皇甫武吉,他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輕易動你。如果你再將一些細節處理好,皇甫武吉依舊還是會重用你的。」
龍輝聞言,感到十分愧疚,眼圈一熱幾乎哭了出來。
於秀婷說道:「我知道柳兒姑娘和黃公子的死確實對你打擊很大,但洛清妍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當時若真用秘術救這兩人,一個不好便是一命嗚呼,你可想過冰兒和雪芯?」
龍輝臉色一陣慘白,他怒氣沖心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些。
「雪芯雖然有些小受氣包的性子,但她內心卻是執著得很,你若真出了事,她絕對會自刎殉情的。」
於秀婷牢牢地盯著龍輝說道,「當時我若知道這紫氣大法的情況,我也一定會打暈你的。」
龍輝心裡一酸,但卻也冷靜了許多,於秀婷磁性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無缺如今正在療傷,而袁齊天粗枝大葉,你是唯一可以肩擔重任的男人,你切不可被仇火沖暈頭腦,你若真有恨意,那便把血仇記到昊天教上。」
龍輝咬了咬唇,歎道:「谷主教訓得是,晚輩以後絕不會再做這種仇者快親者痛的蠢事了。」
於是言了一聲告辭,轉身出去,當他走到外堂的時候,看到漣漪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面上放著一個赤山瓷做成的藥壇。
漣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罵了一句:「沒心沒肺白眼狼!」
龍輝知道自己方才做的不對,不好意思地說道:「漣漪,早啊。」
漣漪哼道:「是挺早的,大清早地就有個沒良心的混蛋衝進來喊打喊殺的。」
龍輝臉皮一陣火辣,忽然漣漪指著那個藥壇說道:「娘親讓我把這個拿給你喝。」
龍輝奇道:「這是什麼?」
漣漪說道:「培元養氣湯,娘親說這個藥需得連喝兩次才有效,昨晚為了你這混蛋的傷勢,娘親一夜未合眼,才熬了一盅,誰料到好心遭雷劈!」
說罷氣鼓鼓地走開了,龍輝歎了口氣,捧起瓷灌將裡邊的湯藥喝光。
龍輝想了片刻,決定去找洛清妍陪個禮,走到東面的煉藥房,便聞到了一股藥香飄來,那藥味明顯就是培元養氣湯。
推門一看之間洛清妍正在忙碌,她捲起衣袖,露出兩條雪白的小臂,時而煽風點火,時而觀察藥效,屋內極為烘熱,她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香汗,白皙的臉蛋也被熏得暈紅。
「岳母大人。」
「喲,這不是龍大俠麼!」
洛清妍媚笑嘲諷道,「怎麼有空到妾身這兒來了!」
龍輝說道:「小婿是來向岳母賠罪的。」
洛清妍哼道:「不敢當,你龍大俠武功蓋世,我這個婦道人家可消受不起。」
龍輝急忙轉移稱呼道:「岳母姐姐,你在熬藥麼?」
洛清妍似乎跟他卯上了,也跟著道:「女婿弟弟,你失明了嗎!」
龍輝急忙走過去,彎下腰幫忙添加材火,堆笑道:「弟弟替姐姐燒火,你也好熬這培元養氣湯。」
洛清妍哼道:「這麼熱心做什麼,我這可是狼心狗肺湯,專門給那些沒心沒肺的混蛋喝的,毒死這些白眼狼!」
龍輝點頭道:「是,說得甚是。我這個白眼狼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特來領罪,替姐姐燒火熬藥,也好將毒藥早日熬出,我也好早點以死謝罪。」
洛清妍見他說得有趣,幾乎笑了出來,任他幫忙添加材火。
以洛清妍的身份大可叫人來做這種粗活,但她對於熬製藥物要求十分高,外人幫忙很難符合她的心意,所以都是親自動手,便是楚無缺和楚婉冰有時候想來幫忙都被她給拒絕了。
這添加材火,查看火勢也是一種高深的學問,龍輝那裡懂得這些,不但照看不好火勢,還被熏得灰頭土臉的。
看著龍輝那狼狽樣,洛清妍噗嗤一笑,心中的幽怨也散了大半,嗔笑道:「別不懂裝懂,給我滾到一邊去!」
龍輝心知這不是自己逞強的時候,於是便乖乖地站到一旁,但看到洛清妍滿頭大汗的樣子,他不由靈機一動。
招來一條手絹,說道:「洛姐姐,我替你擦擦汗吧。」
洛清妍嗯了一聲,既不同意也不反對,任由龍輝替她抹汗,龍輝輕輕地在她額頭和臉頰上擦拭著,只覺得一股滑膩透過布料而來,粘上汗水的手帕似乎也變得溫潤香甜,心頭不由一顫。
洛清妍的肌膚極為濕滑柔膩,即便汗水也不能在上邊多停留片刻,而且還有中成熟的暖香,被屋裡的爐火烘烤之下更為濃郁,夾雜著藥味顯得別有一番滋味。
手絹無意地拂過耳珠,洛清妍嬌軀輕輕一震,一抹潮紅從耳根浮現,眼波變得幾分迷離,鼻息竟重了幾分。
啪!洛清妍反手拍開龍輝,嗔道:「哪有你這麼抹汗的,你以為是擦桌子嗎?」
龍輝笑道:「洛姐姐的臉蛋就算是桌子,也是一張玉石水晶做的桌子,尋常的桌子哪有這麼光滑美麗。」
洛清妍俏臉微紅,哼了一聲油腔滑調,指著藥罐說道:「藥熬好了,毒死你這沒心肝的小鬼!」
龍輝嘿嘿一笑,雙手捧起藥罐,不顧藥水滾燙,仰起頭一股腦喝了個精光。
「你瘋了,剛熬好的藥,你也不怕燙穿腸子麼!」
洛清妍驚訝道。
龍輝吐了吐被燙的起泡的舌頭,說道:「反正我已經喝了毒藥了,毒發生亡要死,腸穿肚爛也是死。」
洛清妍嗖的一下,掏出一柄匕首抵在龍輝脖子上,巧笑嫣然地道:「既然你自認為死路一條,那便讓我割掉這顆臭頭吧!」
鋒刃銳利,龍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說道:「我的頭又臭又髒,割了有什麼好!」
洛清妍道:「割了餵狗倒也不錯。」
龍輝慘笑道:「洛姐姐,你好狠啊!」
洛清妍怒道:「什麼洛姐姐,連丈母娘的便宜也敢占,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龍輝唯唯諾諾地道:「丈母娘叫得多難聽,還是姐姐親切,而且洛姐姐長得這麼年輕,就跟冰兒的姐姐似的。」
洛清妍俏臉一紅,但看到這小鬼開始口花花,也知道他恢復正常了,心裡也安定了幾分,於是輕運皓腕,匕首在龍輝下巴和嘴角上細細滑動,替他刮起鬍鬚來。
「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刮鬍子,髒兮兮的!」
洛清妍邊刮鬍子邊嗔道,「真是一個邋遢鬼,都快趕上袁師兄了。」
刮完鬍子後,洛清妍將他摁坐在地上,口裡嗔道:「冰兒不在身邊,你這般馬虎,連頭髮也是這麼亂!」
龍輝剛一醒來,就怒氣沖沖地來找洛清妍的晦氣,根本就顧不上梳洗。
只見洛清妍伸出十根春蔥修長的手指,代替梳子替他整理頭髮,她的手指又細又長,而且靈活溫柔,遠遠看去就像是兩把玉製的梳子般,龍輝坐在她身前,清晰的聞到那股甜膩蘭息,而且還能感受到玉指的溫暖柔滑,心神不由一陣劇烈跳動。
洛清妍邊梳頭邊埋怨道:「冰兒嫁給你這邋遢鬼真是活受罪,不但要防著你出去鬼混,還得替你修正邊幅!」
龍輝笑道:「冰兒可從來不給我梳頭的,我若是敢邋邋遢遢的話,她直接把我攆出屋外。」
洛清妍噗嗤笑道:「冰兒一走,你就本相畢露,先是偷吃掉漣漪,又在這兒喊打喊殺的,真是個臭男人!」
龍輝臉皮一紅,尷尬地笑了笑。
洛清妍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說道:「那個丹鼎火種究竟是何來歷,竟能讓滄子明忽然變得這麼厲害。」
龍輝於是將丹鼎火種的來歷說了一遍,洛清妍蹙眉道:「若滄釋天再弄多幾個丹鼎火種,那他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隨便引爆四五個都能殺掉好多人了!」
龍輝笑道:「這倒不用擔心,丹鼎火種乃是源自滄釋天本命真氣,每值入一次火種,都會大損元氣,他不會多用的。而且滄子明之所以能夠發揮這麼大威力,全是因為他有一定的光明業火修為,才能將火種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洛清妍歎了口氣道:「滄釋天真是大梟雄,就連兒子都能說殺就殺。」
龍輝歎道:「能在妖後劍仙聯手之下全身而退,確實不簡單。」
洛清妍柔媚一笑,說道:「全身而退?你真以為我跟於秀婷是吃素的嗎,滄釋天當時看起來雖然毫髮無傷,但氣脈也被我們的暗勁重創,功體最少被削弱了五成,其傷勢比魔尊等人還重,沒半年以上的時間休想復原。」
梳理了一番,龍輝變得精神了許多,洛清妍水翦雙目泛出一絲異彩,笑盈盈地道:「這才像話嘛,你可不能再頹廢了,不然的話姐姐可不饒你!」
一聲姐姐,聽得龍輝心中一陣溫暖,下決心道:「岳母姐姐請放心,我一定會振作起來,從今以後我決不讓任何一人受到傷害。」
洛清妍美目一陣漣漪,俏臉蘊紅,朱唇輕揚,泛起欣慰的笑容。
天劍谷之外,除了巡邏的弟子外,還駐紮著泰王的一萬大軍,忽然一道清麗身影由遠而近,眾弟子看清其面貌後,盡數緊張起來,劍鋒出鞘,霎時寒光閃耀。
「魏雪芯你這叛徒,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死!」
一名弟子仗劍怒斥道。
魏雪芯秀眉微蹙,說道:「王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叛徒?」
王強用劍指著魏雪芯怒道:「你投靠魔界,害死單師姐,你不是叛徒是什麼!」
其餘弟子也是群情激奮,結出劍陣困住魏雪芯。
看著四周寒森森的長劍,魏雪芯心中卻是一片泰然,「果然如姐姐所言那般,張耿回去後一定會將髒水潑在我身上,反正單小茹不在了,死無對證,任他說些什麼都行。不過他也真夠小心的,來了這麼一招,就算我沒有墜崖身亡也能佔據主動,陷我於不義。」
「莫長老有令,見到魏雪芯就地格殺!」
王強大喝一聲,「眾同門,不必對此叛徒客氣,替單師姐報仇!」
眾弟子持劍封界,困住魏雪芯,隨即劍光划動,只見六十四名名弟子封住八方之位,正是「八方劍動」。
八八之數,六四為劍,劍招一進一退,時而剛決,時而綿柔,宛如一張蜘蛛網,將獵物慢慢裹住絞殺。
魏雪芯腰身一扭,下盤一沉,兩瓣挺翹的玉臀將裙布撐起了一道圓弧,霎時迷人,然而春色尚未來得及綻放,便是狠招來臨,只見她來了個掃堂腿,玉足輕點,褲管的布料隨著勁風而動,貼在了玉腿上,將其修長柔美線條勾勒的美輪美奐,嗖嗖幾下便將靠近的幾名弟子絆了一個狗吃屎。
王強怒喝道:「魏雪芯你……」
話還沒說完,忽感香風撲面而至,隨即便是一柄利劍抵住了喉嚨,嚇得他不敢妄動。
王強顫聲道:「你……你這叛徒,竟然還敢殘害同門!」
魏雪芯用歲月劍指著王強,柳眉微揚地哼道:「清者自清,張耿做的事情他自己知道,誰是叛徒很快便會有分曉。」
「叛徒,你還有臉回來!」
厲喝響起,徐慧天飛奔而至,持劍刺殺而來。
魏雪芯暗忖一聲無奈,放開王強揮劍抵擋。
一者乃劍谷長老,沉穩老練,一者為後起新秀,天賦聰慧,劍光交錯間難有勝負,但見徐慧天一劍指天地,納風雲在聚,動玄黃生滅,正是「乾坤一擊」,此招不求變化,只求極力劍勢。
劍鋒未至,劍罡已是壓迫而至,普通人恐怕早就臟腑破碎,斃命當場。
歲月生劍走如流風,婀娜倩影動若脫兔,秋水揚起,魏雪芯仗劍化界,乍現烽火之象,吞噬圍剿乾坤劍氣,滿目劍影流光,正是青蓮劍歌之其中一路劍式——「烽火狼煙動神州」。
察覺劍痕有異,徐慧天提勁運氣,手中長劍再起強悍戰火,「乾坤一擊」化為「雙龍出海」,使出一正一反,一剛一柔的兩道劍氣,分擊魏雪芯左右雙翼。
魏雪芯秀眉輕蹙,美眸流彩,再施一招「穿雲一劍破五嶽」,秋水如虹,越風破浪,劍氣迴旋間劈出大道,將徐慧天的剛柔劍氣一舉破除。
徐慧天被魏雪芯一口氣連破兩招,頓覺面上無光,正想再施絕技擊敗此女,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大聲喝道:「給我住手!」
徐慧天眉頭微蹙,冷哼一聲還劍入鞘,望著來人說道:「陳長老,你這是何意!」
陳慧軒說道:「雪芯叛變儘是張耿一面之辭,徐長老你冒然出手,欲至雪芯於死地,莫非你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徐慧天哼了一聲,說道:「陳長老,小心你的言辭!」
陳慧軒不理徐慧天,朗聲說道:「魏雪芯叛變之事有待斟酌,簡長老要召魏雪芯入劍鋒查清此事,誰也不准阻攔,還不讓開!」
走在劍峰的台階上,陳慧軒傳音道:「雪芯,這次張耿一口咬定你已經投靠了魔界,而且還說誅仙劍乃是白骨陰魔贈予你的,為的就是讓你奪取天劍谷大權,莫慧欣也在後面推波助瀾,徐慧天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勢要致你於死地。」
魏雪芯回應道:「多謝陳長老告之,清者自清,雪芯自會與他們當面對峙,到時候真相便會水落石出。」
陳慧軒暗歎道:「小姑娘還是這般單純,如今這莫、宋兩人虎視眈眈,豈容你輕易辯解。」
進入大堂之內,五大長老各坐其位,堂內共站著一百多名弟子,個個都是神情冷峻,現場一片肅殺。
簡慧衣沉聲道:「魏雪芯,張耿說你投靠了魔界,害死單小茹,可有此事?」
魏雪芯昂首道:「絕無此事,投靠魔界害死單師姐的人其實是張耿!」
莫慧欣喝道:「胡說八道,魏雪芯莫要將污水潑到我徒兒身上!」
魏雪芯說道:「是真是假,只要張耿與我當面對質便一清二楚。」
莫慧欣怒道:「魏雪芯你分明知道張耿不能與你對質,還故意出言嘲諷,你這是何意!」
魏雪芯微微一愣,說道:「張耿為何不能與我對質?」
莫慧欣粉面一沉,冷哼一聲:「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心裡明白。」
徐慧天說道:「你暗算張耿,他如今已是口不能言,昏死過去了,你讓他如何跟你當面對質!」
魏雪芯微微一愣,思忖道:「好個張耿,真是狡猾,故意裝模作樣,不但可以博取他人的同情,還能避免與我對質之時露出破綻。」
魏雪芯暗叫不妙,楚婉冰當初替她擬定了一連串的說辭,只要見到張耿保管三言兩語就要他露出馬腳,誰知道這奸人居然來一招「昏迷」,讓楚婉冰先前設計的方法全然失效。
我不能全靠姐姐,既然如此那便讓我自己解決此事,魏雪芯冷靜地思索了片刻,說道:「徐長老依你所言,張耿已經昏迷,他又是如何說出我背叛之事呢?」
徐慧天說道:「張耿回來的時候是沒事的,但昨日他忽然暈倒,我們五大長老查探他的情況後,發現他是中了魔界的『噬陽掌』。」
噬陽掌乃是一種歹毒的武功,中招之人起初是毫無異狀,但掌力可以暗中侵蝕活人陽氣,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魏雪芯微微一愣,心忖道:「好個張耿,裝死居然裝上癮了,為了誣陷我居然下這麼大血本。」
莫慧欣喝道:「叛徒,若將噬陽掌的解藥交出,看在於谷主的份上,我們饒你不死!」
魏雪芯道:「雪芯並非叛徒,也沒有勾結魔界,何來解藥!」
莫慧欣冷笑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把證據呈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幾名弟子捧著一個木匣走了進來,打開一看裡邊竟是一些書信,莫慧欣示意魏雪芯自己看。
魏雪芯打開書信一看,上邊寫的都是她魏雪芯向白骨陰魔哭訴,說自己是如何被同門排擠,於秀婷身為母親卻對自己不不聞不問,她決定與魔界聯手顛覆天劍谷,以報一箭之仇。
還有不少白骨陰魔的回信,其中有一封的內容便是與誅仙劍有關。
莫慧欣說道:「當日誅仙劍失竊一事,根本就是你跟白骨陰魔唱得雙簧戲,我說你怎麼如此主動要到魔界尋劍,原來一切都是你跟白骨陰魔的手段罷了!」
「慢!」
一直沉默不言的宋慧志忽然開口,而且口出驚人之語,「這些證據是假的,真正的魔界內奸是你——徐慧天!」
眾人不禁呆住了,魏雪芯也是大吃一驚,當初楚婉冰曾提醒過她小心宋慧志,如今此人竟然替自己說話,一層接一層的變故讓魏雪芯亦是難以適應。
徐慧天臉色一沉,正想說話,倏見周圍的弟子竟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不由駭然,簡慧衣、陳慧軒以及莫慧欣都同時失去動作能力,眾人不禁大驚失色,宋慧志也是怪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現場唯有徐慧天還站著。
簡慧衣驚怒道:「魔界的醉仙散?」
這醉仙散便是當初端木瓊璇暗算楚婉冰所用的迷藥,無色無味,觸及、嗅到、服用都會全身酥軟。
莫慧欣寒聲道:「徐慧天,你竟然敢暗算我們!」
徐慧天臉色陰晴不定,臉上儘是疑惑神色,倏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徐長老,有勞了!」
只見張耿昂首挺胸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
徐慧天蹙眉道:「張耿,你做什麼!」
張耿聳聳肩道:「只是在將醉仙散暗中抹在屋裡,讓藥力靜悄悄的滲入他們體內。」
徐慧天哼道:「這與我們先前的約定不同,你為何要這麼早動手。」
張耿拔出佩劍,緩緩走到宋慧志跟前,將劍尖抵住宋慧志的胸口,說道:「宋慧志早就注意到我們了,若再不動手只怕我們都得完蛋。」
宋慧志冷笑道:「你以為你們現在就不會完蛋麼?越是沉不住氣的人,越難成大氣,你們如今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罷了。」
「哈哈,宋長老所言甚是!」
外邊忽然傳來整齊雄壯的腳步,泰王昂首踏入,外邊已經被五百兵甲團團圍住。
泰王目光冷峻,笑道:「兩位魔界的內應,你們今日也該收場了!」
泰王一到,宋慧志忽然爆發出強烈的劍氣,寒光四射,張耿猝不及防,被刺得渾身鮮血直流,就在命懸一線之刻,他體內湧出了一股濃郁的魔氣,將要害封住,強行跳出了宋慧志的攻擊範圍。
「你沒中毒?」
徐慧天驚詫地說道。
宋慧志呵呵笑道:「既然宋某已經發現你們的陰謀,又豈會中你的暗算,方纔我一直都在閉氣,你那些什麼醉仙散根本就沒有用!」
說罷一劍揮出,劍氣擊在塗抹著醉仙散的地方,將這些迷藥盡數蒸發。
雖然宋慧志挺身而出,但其餘人卻依舊是毫無氣力,魏雪芯心中生出不安的感覺,暗忖道:「這宋長老竟然跟泰王搭在一起,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弭平魔界之亂麼?」
楚婉冰在鑽入一根樹洞裡,從裡邊拿出了一個木匣子,玉手輕輕掀開蓋子,只見木匣內躺著一口三尺長劍。
楚婉冰握住劍柄,輕輕拔出半截劍身,霎時寒光流動,整個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猶如透明一般,劍身上刻著兩個字——無塵。
這口無塵劍與魏雪芯的歲月劍同列天劍谷名劍之一,是楚無缺當年的佩劍,此劍與歲月劍本是一對,當年鹿老谷主將這兩口劍分別賜予楚無缺和於秀婷,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撮合之意。
望著這口劍,楚婉冰心想:「若出現危急狀況,我便拿著這把劍進去,以劍聖女兒的身份去幫雪芯一把。」
鳳嫣乃母親所贈,許多人都認得那柄軟劍是妖族少主之物,為了掩飾身份,楚婉冰特地將這口無塵劍帶來,等會只要喊出自己父親的名號,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天劍谷。
「雪芯不知能不能應付那些人?」
楚婉冰在天劍谷外圍守候,準備隨時支援,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等了好一陣子,覺得有些口渴,於是便去找水源潤喉。
走到小溪邊上,竟是觸目驚心的一幕,只見整條小溪已是被鮮血染紅,空氣中還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叫人聞之欲嘔。
「那裡來的鮮血!」
楚婉冰嚇了一跳,於是立即動身查看。
逆流而上,楚婉冰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堆積如山的屍體,看他們的裝束顯然都是普通的村民。
詫異之刻,忽然感到一股異力正在醞釀,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命火生氣不斷地朝一個方向匯聚。
「究竟是誰如此凶殘地屠殺這些村民?」
楚婉冰心中又悲又怒,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誰料竟敢強烈殺意籠罩而來。
楚婉冰真氣自主運行,強行抵禦這股殺意,然而卻聞萬鬼梵唱,罪佛誦經。
「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
只見萬罪之身,佛界之禍——罪佛愆僧持刀而來,周圍屍體的血氣精元盡數匯聚於刀身之上,血紅的刀刃之上散發著詭異邪光。
楚婉冰頓時臉色大變,暗忖道:「這個魔僧竟然以人命療傷,真是喪心病狂!」
千人血祭,罪刀收命,只見刀身上的紅光不住朝愆僧體內湧去,那雙邪魅的佛眼竟顯得越發凶殘。
「你,有罪!」
罪佛低語,愆僧判罪,楚婉冰驚愕之餘已是殺機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