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路大軍亦與神將惡鬥,但看南天門處,侯戰戈一馬當先,反手拔出長柄巨斧,將增長天王劈成兩半,另一戰線,岳彪以雙斧同樣斬殺多聞天王。
兩隻大軍亦是輕鬆攻破南北天門,直撲星河天橋。
南面鎮守星宿則是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只看那侯戰戈夾怒斬天王之餘威,欲獨戰七星神將,但星將藉星河異力加持,威能倍增,將七座天橋守得滴水不漏,數次打退來犯,令得侯戰戈好不納悶。
連挫數次後,金子雲也加入戰圈,擋住翼火蛇,緊接著侯玉玲反手戴上鬼臉銅面,持刀參戰,但看凜冽刀光劈下,盡展巾幗雌風,獨挑井、鬼、柳三宿,一口破甲刀舞得是虎虎生風,時而猛銳剛烈,時而刀行平穩,殺得三宿大汗淋漓,節節敗退,屈辱吞敗。
那邊侯戰戈見胞妹一展雌威,便也起了較勁之心,巨斧掄舞得滴水難落,飛蟲難近,三個回合內便將星日馬、張月鹿、軫水蚓三將擒於馬下。
侯氏兄妹擒下六大星宿後,調轉槍頭直取翼火蛇,刀斧左右夾攻,逼得翼火蛇無從脫身,只得把心一橫,試圖引爆體內星核,一拍兩散。
就在星力匯聚的瞬間,侯玉玲刀鋒立即投出一股金華祥光,竟是佛力真元,而侯戰戈剛猛的斧勁亦流轉出柔韌氣流,正是玄門太極。
佛道之力流竄四周,將翼火蛇的星核給困鎖封印,無從自毀,只得屈膝吞敗。
星宿吞敗,天河倒懸,晉王麾下大軍同樣無從渡河,面對蒼茫河水,晉王不由一陣氣餒。
元鼎隨口道:「王妃和侯公子竟身兼如此精純的佛道功法,倒是讓貧道頗為驚艷。」
侯玉玲脆生生地回道:「道長過獎,昔日家父曾請來一雲遊僧人教導妾身武功,而家兄年幼之時也隨道門高人練過一兩年武功。」
晉王笑道:「岳丈大人不但智謀過人,更是懂得教導之道,將玉玲跟戰戈兄調教得如此優秀。待回到地面後,本王一定要向岳丈討教育兒之道,教導出一個文武雙全的兒子。」
侯玉玲垂首道:「殿下過獎了,妾身不過是懂些微末伎倆罷了。」
侯戰戈道:「文采家父倒是精通,但殿下,家父乃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對於武道可不在行。」
侯玉玲咳嗽一聲,道:「殿下,現在可非嘮家常之時,還是想法該如何渡河吧。」
晉王點頭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需早日渡河,殺滅滄賊,莫要讓岳丈在地上久候了。」
侯翔宇不諧武藝,故而晉王讓他留在地上,由鐵鷹率軍守護。
元鼎道:「二位,將這七星核交予貧道,待貧道重開天河通路吧!」
兄妹點了點頭,應聲曰是。
元鼎接過星核,元鼎手捏法訣,默唸咒語,隨即伸手一指,霎時雷火齊動,朱雀七星頓遭雷罡鎮壓,體內星核也被烈火硬生生燒了出來,頓時軀體消散,現出內核。
元鼎收起七枚星核,道:「天河既然是由他們鎮守,其內藏元核便是開啟陣法的鑰匙。」
說著便將七枚星核按照井、鬼、柳、星、張、翼、軫等方位排列出朱雀形象,隨即催動真元法力,欲重啟天河通道。
但天河早已混亂不堪,即便有了開啟關鍵也非一時半會能渡,元鼎估算了片刻,對晉王道:「殿下,我軍恐怕得等上三個時辰,才能繼續前進了。」
晉王雖是不甘,但也只得靜心等候河道開啟的時刻。
天河北面亦是星宿出戰,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貐化出玄武大陣,力抗北疆雄兵。
先是岳彪力戰牛金牛,雙斧巨力惡鬥這力大之神,雙方毫無取巧,只有力抗,硬碰硬,強對強。
久戰數百回合,牛金牛舌綻春雷,現出原形,只看一頭渾身金光的巨牛威武現身,背可托山,足可鎮海,角可擎天。
岳彪嘿嘿一笑,搖身一變,化出千尺巨人,好似一尊黑塔鎮在跟前,竟是靈戎神將之貌。
牛金牛口鼻猛地吐出一股白熱氣流,雙角一低,飛快朝岳彪衝來,牛蹄踩在地上,震得天地晃蕩,星河翻湧。
岳彪將雙斧一收,張開雙臂,窺準時機,啪的一下猛地抓住兩個牛角,緊接著便是下盤發力,將一股子蠻力頂了回去。
前世法相與巨牛神力各自僵持,靈戎不退,牛星難進,那牛金牛鼻子不斷噴出白花花的熱氣,顯然是不斷發力之故,它開口說道:「你這黑廝,力氣倒也不小,可跟本神激戰至今,吾嘉許你,咱們再鬥三百回合!」
岳彪咧嘴一笑,黑臉露出一絲莫名,吐言道:「傻瓜才跟你耗力氣!」
話音甫落,牛金牛便感到背脊一涼,全身極為難受。
倏然身後腥風撲來,一隻大若巨山的熊掌劈頭拍下,碰的一聲,將牛金牛拍得跪倒在地,頭骨也被砸得粉碎,腦筋崩裂。
出手偷襲者正是那頭白眉熊,自從開啟法印以來,岳彪也漸漸恢復前世威能,而那頭坐騎也受到他庇護,褪去凡骨,練成神體。
拍碎牛頭後,牛金牛形體消散,星核落入岳彪掌中。
尹方犀三招擒下斗木獬,宗逸逍一合拿住女土蝠、孟軻敗虛日鼠、靳紫衣綁危月燕、孔丘更是輕鬆,駕馭儒武巨神,雙手一伸,左右一握便將室火豬和壁水貐抓住。
拿下北方玄武七星後,天河同樣翻湧,星辰逆轉,卡斷行軍路線。
龍麟軍踏入空間異界後,天河水浪漸漸減緩,眼前便是一片荒蕪之地,無天無地,卻又天地共生,四周陰風吹拂,鬼魅呼嘯,正是萬鬼之所,暗獄天牢。
迎著陰風行軍,饒士兵們皆是陽剛血勇之輩,也感到一身寒意,只得掏出隨軍酒囊,喝上幾口藥酒暖身。
王棟縮了縮脖子,道:「他奶奶的,這兒似乎比酆都還要冷哩!」
梁明策馬走到他身旁,笑道:「老王,你現在怎麼說也配了一副蛟龍眼,別老說這麼慫的話得不?」
王棟嘿嘿一笑,道:「梁明,還真不說,這兒對新的招子也忒好用了,瞪一下眼皮就可以看上千里!」
石洪也過來湊熱鬧道:「你就吹把你!」
王棟道:「石頭,你可別要不信,咱們賭一個月俸祿如何!」
石洪道:「賭就賭唄,你倒是看看前面有什麼!」
王棟嘟囔了一聲你就等著輸吧,於是雙目凝氣,眺望前方。
「我日!」
王棟倒抽一口冷氣,臉色一陣陰沉。
石洪道:「老王,你幹啥啊,見鬼了?」
王棟吞了吞口水道:「還真他媽見鬼了,前面來了一堆鬼!」
話音方落,前方便見烏雲飛速湧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由無數鬼魂組成的殃雲,陰風狂嘯,萬鬼齊鳴,奪人心魄。
龍輝乘龍盤旋在龍麟軍四周,五爪金龍陽剛威武,至陽之氣籠罩全軍,群鬼竟是不敢進犯,紛紛躲避。
穩住陣腳後,龍麟軍眾人也尋思反擊之道,王棟舉刀指天,大喝道:「兄弟們準備迎戰!」
麾下陌刀騎精神抖擻,策馬揮刀,直接衝入萬鬼群內,刀鋒灌勁,傾斜一身男兒陽氣,一腔軍人血膽,不畏陰邪,劈鬼斬魂。
陌刀千騎衝鋒,梁明便指揮弓弩騎遠射支援,對著那麼一大片鬼魂就是亂箭齊射,根本不用瞄準,無數火焰箭矢便燒燬一片陰魂野鬼。
石洪也顧不上賭約了,領著鉤槍騎便從側翼繞過去支援王棟。
鉤槍銳利,陌刀剛強,弓弩遠攻,龍麟軍三大兵團協同作戰,將萬鬼殃雲沖得潰不成形,諸邪退避。
玉無痕再凝大法力,施展火靈炙印加持全軍,得陽火護體,龍麟軍將士陽氣大盛,盡克陰魂,殺得群鬼節節敗退。
倏然,戰局生變,只看千魂倒捲,萬鬼朝拜,兩道陰影踏風而來,一者腳踩萬千骷髏,一者身披血海長袍,儼然是群鬼雙魁。
龍輝定神一看,不由莞爾道:「想不到這地還真有太荒時期的老怪物哩!」
星宮內,楚婉冰頗為好奇,指著那兩人問道:「娘,他們是誰?」
洛清妍笑道:「他們一個是煞域初代主君——冥岳鬼帝,另一個則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楚婉冰咦了一聲,道:「果然還真有這些老怪物!」
話雖如此,但眼中卻透著一股莫名興奮,竟是摩拳擦掌,霍霍欲試。
洛清妍嫣然笑道:「冰兒,你是手癢了?」
楚婉冰嬌聲道:「娘,就讓人家出戰吧,冰兒保證叫那兩個老怪物吃不了兜著走!」
洛清妍道:「丫頭,你也忒貪心了,一個人吃獨食這可不好!」
話雖嬉笑,但洛清妍言語中始終透著關懷之意,要小鳳凰獨對兩大煞魁,即便他們不復太荒之勇,但以一敵二也非輕鬆。
「大娘,我跟姐姐一塊去吧!」
這時魏雪芯站出來,主動請纓。
小劍仙的能為洛清妍也是知道,有她助陣自可萬無一失,於是便點頭答應道:「也好,你們姐妹兩一定要小心為上,莫要逞強!」
姐妹兩應了一聲是,身影瞬動,眨眼間便出了星宮,擋在雙煞跟前。
冥岳鬼帝喝道:「兩個臭丫頭,是來送死嗎!」
楚婉冰笑道:「對啊,正是來送死,是送你們兩個過氣老鬼去死!」
冥岳大怒,揚起鬼袍便放出千萬鬼煞,欲噬鳳凰精血。
楚婉冰白衣一動,祭起玄凰武典,施展融神之法,使出巨劍,既有聖靈變化,亦有遠古雄力,可謂是技與力之融合,看似一劍實則暗藏萬劍,但萬劍揮動時又有劍意歸宗之兆,瞬間便盪開鬼帝陰魂。
那廂邊上,魏雪芯劍走九龍變化,再施玄霆心劍,率先一招雷龍震,歲月神兵爆發出雷鳴劍罡,恰似一條雷龍盤旋而起,掃開玄冥辟兵的魂體陰功。
雙王見狀,著實驚訝,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戰冰雪雙姝,但他們乃是昊天教念想所化,並非真正的太荒雙煞,實力難及本尊三分,一個照面就被雙姝壓得頹勢盡現。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還以為你們能有太荒時期的能耐,看來假的還是假的,又面又慫,不堪一擊!」
冥岳怒道:「賤人,你說什麼!」
楚婉冰冷笑道:「說事實!」
她又補上一句:「姑奶奶沒空跟你耗時間!」
說著劍鋒一轉,將巨劍威力推至巔峰絕式——劍罡。
整個暗獄天牢頓時被劍芒籠罩,灼烈光華照得眾人睜不開眼,冥岳發出一聲悲鳴,慘被劍氣透體撕裂,,消散無形。
魏雪芯也不再留手,一劍融三式,雷龍震、火龍爆、風龍嘯,三招匯聚,只看三條巨龍呼嘯而來,將玄冥辟兵斬成碎片。
妖仙雙後斬殺太荒雙煞,全軍士氣倍增,眾將士不由高呼:「娘娘萬安!」
龍輝的近身心腹也是興奮不已,王棟大笑道:「龍老大,兩位夫人出手技驚四座,你這當家的可不能弱了風頭哩!」
龍輝甚是歡喜,笑道:「老王,你說得對,我也該熱身熱身了!」
說話間他翻手抬掌,霎時陽火凝氣,龍形聚生,初展烈陽上武——丹陽耀天極。
此招蛻變之烈陽元丹,乃是龍輝吸納先天陽果所生之招,可以瞬間調動全身陽氣,匯聚一點,爆發難以估計的威力。
上武絕式初現,整個暗獄天牢彷彿生氣了一個太陽,驅散萬古陰霾,陰魂惡鬼也在烈陽暴曬下灰飛煙滅。
一招滅萬鬼,龍輝氣勢無與倫比,全軍士氣更是高昂,只看龍麟軍萬馬奔騰,三個時辰便踏平整個暗獄天牢。
通過天牢之後,龍麟軍揮戈直撲鎮魔殿。
面對厚實的大門,龍輝隨手一揮便破門而入,數百個守護魔神便朝這般撲來,五爪金龍尾巴一掃,便將來犯者掃飛出去。
咚咚……沉重的鐘聲響起,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沉寂。
水靈緹忽然傳音道:「莫怪我沒提醒你,這是喚魔鐘,此鐘響起,便代表天帝召喚,沉睡的巨魔便會甦醒。」
話音方落,四周殺聲震天,無數猙獰凶狠的魔兵如同潮水般撲向龍麟軍。
楚婉冰臉色一沉,抽出鳳嫣,便要挺身迎戰,魏雪芯也是緊握歲月,嚴陣以待。
龍輝心頭一陣壓抑,似乎越是靠近滄釋天,他內心的殺意就越難壓制,想到只要過了此地便可進入天宮深層……一生血仇敵寇便在跟前,憋了六年的怒火需要宣洩之處。
「你們誰也不許插手!」
龍輝咬牙制止雙後,朝著前方群魔長嘯一聲,龍吟氣勁,辟魔音波覆蓋千里,五成魔兵便化成粉末。
「吾來開路,全軍隨後!」
龍輝沉聲而言,駕馭金龍便殺入敵陣,面對剩下的五成魔兵,龍輝暗運萬世兵魄,僅僅一個念頭便操控了四方兵刃,唆使兵器反噬其主,將剩下的魔兵輕鬆殺滅。
萬魔盡滅,深層異力也按耐不住,化出初代魔帝以及太魔皇儲。
雙魔甫一現身,龍輝便是一聲冷笑:「就算是真的魔帝和太魔,我也不懼,更何況兩個冒牌貨!」
龍輝把心一橫,施展論武篇章最強殺招——以殺殉敵,漫天殺戮之氣化出銳芒,將雙魔打得支離破碎,魂飛魄散。
龍輝一不做二不休,再提元功,反手便打了一招山兮震鬼神,渾厚勁力崩碎空間,將整座伏魔殿硬生生毀去。
殿宇崩潰間,龍輝再劈開一條道路,眼前亮光一閃,現出美輪美奐的景色,只看雲海之上漂浮著無數宮闕殿宇,其層層環繞,拱衛一座最高宮殿。
「滄釋天就在裡邊了!」
龍輝武感敏銳,直接察覺仇敵位置。
這時天鐘敲響,無數天兵天將騰雲駕霧,乘禽馭獸,鋪天蓋地便朝龍輝等人殺來,觀其人數不下千萬,正是滄釋天最強烈的反撲。
龍輝五指一張,隨即再緊握成拳,正是一個準備禦敵作戰之手勢,龍麟軍將士見狀紛紛結好陣勢準備放手一戰。
就在兵戎將起之時,一座巍峨高塔穿透雲霧,猛地撞碎一座懸浮的殿宇,正是煉神浮屠。
「哈哈,好多靶子,正好給本公子開火!」
塔頂傳來月俊宛放蕩不羈的笑聲,只看主炮竟凝聚渾厚異力,好似群星環繞般,叫人眼花繚亂。
蓄能完畢,煉神之火猛地噴出,忽見灼烈之氣橫空打來,將幾萬天兵煉化成灰,端的是不負煉神之名。
龍輝不禁好奇,這煉神浮屠本就是吸納地火,為何能放出星辰之力。
原來三個時辰前北路大軍遭天河隔絕,一時間也無從下手,但月俊宛靈機一動,讓煉神浮屠將觸手滲入河中,抽吸星河異力,以此取代地火熱能,誰知越吸越多,竟把北天河吸了個精光,整座浮屠內充斥著星辰靈力。
南面也傳來轟隆巨響,但看侯氏兄妹策馬殺來,刀斧橫掃,殺得天兵人仰馬翻,但看兄妹二人功法一佛一道,卻又是非佛非道,叫人眼前一亮。
東南北三路大軍竟同時會師,兵鋒直逼天宮內層,殺得神驚仙退,日月失色。
五爪金龍一甩尾,橫掃戰場,硬生生闖開一條血路,龍輝祭出萬兵絕式,探手取雲,化霧為弓,取雲為箭,拉鉉一撥,頓時萬箭齊發,天兵皆不能近,紛紛退避,讓開通天之路。
龍輝御龍而行,直取前路,穿過重重把守,踏平數百殿宇,無數懸浮仙島紛紛隕落,一路上也遇上不少阻礙,也有儒道佛三教的太荒時期高人,但卻見半空赫然浮現一道灼熱火紋印記,炎氣捲拂,神滅仙熔,正是洛清妍獨門絕學——天極鳳凰印,隨後更有萬劍開路,七色攝魂,正是三大破虛奇女子之援助。
耳邊響起洛清妍輕柔嫵媚的聲音道:「龍兒這些蝦兵蟹將交給姐姐,你放心去找滄釋天報仇吧。」
龍輝感知賢妻頭心意,不由一陣感激,逕直殺入天宮之巔。
萬千仙島雲海深處唯見巍峨殿宇,恢弘宮闕,金碧輝煌,仙霞渺茫。
龍輝踏著白玉天梯朝靈霄殿走去,裊裊熏香,飄飄仙霞,映入眼簾的皆是美輪美奐之景,倏然,身旁飄來一抹淡香。
龍輝聞香識美,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何人,笑道:「你怎麼也跟過來了?」
「我來親手斬斷過去!」
水靈緹淡淡地道。
龍輝道:「隨便,但有言在先,我要親手對付滄釋天!」
水靈緹道:「我雖恨不得毀掉整個昊天教,但尚有自知之明,還未狂妄到單挑一個破虛高手。」
龍輝明霞天光,碧霧濛濛,一座壽星台生著千年名花;九鼎煉藥外有萬載瑞草。
中宮大道上建著一座朝聖樓,絳紗衣點綴星辰;芙蓉冠綻放碧煌。
玉簪珠履,紫綬金章。
金鐘撞動,天鼓鳴響,雲霧散開,便見那靈霄寶殿,金釘攢玉戶,綵鳳舞朱門。
復道迴廊,處處剔透;三簷四簇,龍鳳翱翔。
上面有個紫巍氣派,明幌亮灼的大金葫蘆頂;下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
殿內天將高昂威武,護駕仙卿器宇軒昂。
一尊神座之上,透著帝尊紫氣,桌案中央放著一琉璃盤,內裡盛滿重重太乙丹;桌案左側置有瑪瑙瓶,插幾枝彎曲珊瑚樹,只見一人端坐高台,身著龍袍,頭戴玉冠,一襲華貴逼人而來,神位玉台之下分列著數員親衛,正是昊天教殘存的最後部眾——龍王、夜叉、緊那羅。
龍輝自從踏入殿內,目光便緊緊盯著這天帝扮相而邪氣內斂之人,亦是畢生血仇大敵。
三部聖殿對水靈緹則是怒目相視,戰火一觸即發。
「你來了!」
滄釋天緩緩睜開眼睛,眸子內平靜如常,看不出一絲頹態,語態沉穩,猶如昔日一派從容。
龍輝簡單地回應道:「是,我來報仇!」
滄釋天用手指敲了敲玉案,笑道:「簡單,直接,爽快!」
兩人對視了片刻,龍輝道:「你敗局已定,為何不尋思退走,謀求來日東山再起呢?以你之能要逃走根本不是難事,為何要行此極端手段來反撲?」
滄釋天道:「朕籌謀半生,為的便是君臨天下,既然已經達成目標,豈可將皇位拱手讓人。若是在未成功之前,朕一定會撤走,但如今朕是說什麼也不會捨棄這份基業,若天要亡我昊天教,我便坦然受之,但朕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讓給他人!」
龍輝沉聲道:「所以你就以萬民骨血砌成天宮,殺害皇族宗親?」
滄釋天哼道:「然也,朕的天下只能是朕的!」
說到這裡,龍輝也收斂氣息,表情無怒無恨,只是靜靜地積蓄力量。
忽然,滄釋天又開口道:「當初朕本有數次機會取你性命,若當時朕若下手將你殺掉,會不會就沒有今日之果呢?」
龍輝道:「你可曾後悔?」
滄釋天冷笑道:「在朕的字典內沒有後悔二字,功成便享受天下,衰亡便吞下敗果!」
龍輝道:「好,衝你這份承擔勝負的氣魄,便讓此天宮為你送葬!」
滄釋天一拍龍椅,朝龍輝和水靈緹兩人發出一股灼熱業火。
龍輝挺身迎上戰,真氣透體而出,隔絕業火焚燒,更將水靈緹護在身後。
滄釋天嘿然一笑,向三部下令道:「那叛徒交給你們!」
夜叉率先按耐不住,祭起羅剎元力,身相頓顯惡鬼邪貌,只看他變成頭生四角,嘴露獠牙,手握鋸齒彎刀,凶威狠狠。
「叛徒——納命來!」
夜叉尖叫著揮刀殺來,水靈緹玉手推掌,猛烈出招,一記拔山掌迎面擊向刀鋒。
掌刀對碰,夜叉竟覺得對方內力深不可測,似有一股渾厚之力不斷從地下噴湧而出,原來水靈緹雙足駐地,便可隨心吸納靈霄殿之地氣,以地為根,拔山摧岳——正是拔山掌之精髓。
水靈緹嬌叱一聲,掌力滔滔湧出,硬生生將夜叉惡鬼給震飛出去,與此同時,緊那羅也藉機掩殺過來,他袖中藏劍,毫無聲息地刺向水靈緹肋下空門。
水靈緹身形一轉,宛若靈蛇舞動,正是一招靈蛇身法,巧妙閃到一側。
「不知所謂!」
水靈緹冷哼一聲,藉著閃避之勢順手使出雲霄六相,緊那羅眼前一花,便見六道倩影將自己圍殺在中央。
辟里啪啦的氣勁爆破聲響起,緊那羅被六相妖力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只得倉惶後退。
連挫兩陣,緊那羅和夜叉也是惱羞成怒,大喝道:「龍王,咱們聯手宰了這賤人!」
龍王應了一聲,雙臂一張,開口吐納,整座靈霄殿也開始顫動,他身上散發出劇烈光華,耀得叫人無法正視。
倏然,天雲翻湧,一尊生有三顆猙獰頭顱的巨獸巍峨現身,六雙眼睛透著凶光,盯著水靈緹。
水靈緹哦了一聲,道:「八部之內以天眾為首,卻是以龍王最為深不可測!原本還以為是謠言,但想不到你這廝卻能練出這般化體,想來是我小瞧了你!」
三頭龍發出一聲冷笑,隨即張口便咬下來,要吞噬這昔日聖女。
水靈緹雙手結印,牽引體內妖血,化出巨蟒妖相,盤旋護在身旁,力拒惡龍於三丈之外。
力阻惡龍,水靈緹正尋思反擊,卻感身後響起尖銳如鳥叫的聲音,一道銳利金光劈空斬下,竟硬生生切開巨蟒妖氣,破去防守。
水靈緹回眸一看,竟見一名身披金袍的男子朝自己攻來,兩個袖子鋒銳若刀劍,身法飄忽難定,揮臂一揚恰似巨鳥展翅,身形似真似幻,若影似魅。
水靈緹認出那人,不由得驚呼道:「迦樓羅?」
驚訝未止,身後又有劍氣襲來,水靈緹顧不上這「死而復生」
之人,水袖一揮,擋住後方劍氣。
待看清出劍之人,水靈緹又吃了一驚,這人分明就是已經死去多時的絕天。
這時緊那羅哈哈笑道:「叛徒,意外乎?這便是昊天仙宮之能為!」
水靈緹定下神來,凝思片刻便想通各種關鍵,暗忖道:「根據昊天教教義,殉教弟子便可進入天宮,位列仙班,成就不滅之身,與天地同壽。這樣說來,這些死人復活也不算什麼奇怪之事!」
想到這裡,便見不少熟悉身影憑空出現,六道神宮、八部聖殿、九大護法,昊天教之高手一一現身靈霄殿內,更由昊天神子高鴻帶領,與水靈緹遙相對峙。
水靈緹朝人群中掃了一眼,未見滄子明的身影,芳心一陣憂傷,暗忖道:「原來由始至終,他們都沒將師兄當做教派一份子,就連死後進入天宮的資格也沒有!」
滄子明不過是頂替高鴻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神子」
入天宮統領眾軍,豈會容得下這冒牌貨存在,沒見到滄子明也是必然的。
想到命薄的師兄,水靈緹心頭湧起莫名悲怒,銀牙一咬,激發體內嗜殺妖血,劇烈妖氣衝霄而上,硬生生震塌半座靈霄殿,威力更是蔓延萬里,整座天宮皆受到影響,諸天殿宇開始傾倒,金碧宮闕紛現裂痕。
水靈緹越是催動妖氣對付天宮,心頭和腦門越是絞痛難忍,這座天宮也有她昔日的一份信念,若是別人毀去倒也無妨,但要自己動手就等同於自傷其身。
眼見水靈緹俏臉越發慘白,迦樓羅率先發難,金袖一抖,一道銳光便劈向水靈緹天靈。
水靈緹朱唇輕勾,露出一絲詭異冷笑,隨即便見靈霄殿上空忽然伸下一隻巨手,一把捏住迦樓羅。
逼命關頭,迦樓羅怒催武體本源,現出巨鳥之身,欲掙脫鉗制,然而這只巨手卻是力大無窮,捏得迦樓羅無從反抗。
「諦鴻現身,仙神難生,你便給我再死一次吧!」
水靈緹已經壓下劇痛,沉聲冷笑道,說話間暗催妖力,巨掌一捏,迦樓羅頓成肉泥碎骨。
迦樓羅隕滅,但看天外一片渾濁,又是一隻巨手伸出,一掌撥開雲層,露出攝人真容,正是——萬妖凝相,諦鴻再現!妖氣化相,妖祖隔世再現,三路大軍都看到畢生難忘的景象——搖搖欲墜的靈霄殿上空,正有一尊巨妖探頭俯視,睥睨諸神。
殿宇崩塌過半,昔日教徒正摧毀昊天圖騰,力壓僅存下屬,種種危機加身,滄釋天仍舊不為所動,一雙銳眼繼續直視眼前人,因為他知道此人方為此戰關鍵。
滄釋天暗調元氣,身上龍袍頓時寸裂成粉,單掌一舉,吞風吐炎,帶出無邊業火,正是一招紅木焠骨掌。
龍輝沉穩以對,舉掌迎戰,內蘊離火之力,施展灼元天火令還以顏色。
兩掌相交,雙火對碰,激盪九天十地,勁走八荒六合,靈霄殿再難承受破虛威能,倒坍崩碎,恢弘不存。
滄釋天雙手握拳,倒吸天穹星力,頓時星雲彌補,上百流星劃空而來,圍繞在邪神週身,蓄勢待發。
「發!」
滄釋天大喝一聲,雙拳一推,拳力牽引流星,紛紛擾擾朝龍輝撞去。
龍輝掌心蘊氣,招行水相,雙臂一揮便生出擎天巨浪,正是葵水真元最上式——海潮萬流濤,此招以柔蘊剛,綿柔不絕。
掌勢一發便如巨浪倒捲,又似大海無量,既擋下星辰之力,又以海面映照出諸天星斗,如同鏡射般將星辰異力打回給滄釋天。
滄釋天也非等閒,雙掌運化太極圖,以柔卸剛,盪開水濤雄力。
龍輝哼了一聲,再運氣庚金真元,凝聚天地金靈之能,憑空鑄兵,霎時諸般兵刃浮現當前,隨著龍輝心意一動,蜂擁打來,正是萬世兵魄,萬兵弒神。
滄釋天反手推出一招風火訣,灼熱炎火將兵刃皆融成鐵水,隨後更將鐵水反推回去,龍輝暗運虛空神通,越空跨界,轉移空間,令得滄釋天掌力無從而發。
望著憑空消失的龍輝,滄釋天心知閃過一絲訝異,就在此時,他心生警兆,忽見前後左右四個方位猛勁打來,此刻正是他舊力用盡,新氣未生之際,而龍輝巧運虛空結界,施加偷襲。
滄釋天一口真氣運至極限,身形挪移,一掌四分,同時迎擊四方伏擊,四聲巨響過後,滄釋天面上湧起一股酡紅,心肺遭冰炎風雷四股內勁侵蝕,一口鮮血湧出喉頭。
滄釋天急忙後退卸力。
滄釋天吐納元息,匯聚星域異力,迅速回氣療復自身。
他抬眼一看,便是暗吃一驚,原來出手偷襲之人竟是四個龍輝,但每個人卻又不盡相同。
「分靈化體?」
滄釋天閱歷豐富,一眼便瞧出了個大概,看出這四個人實際是龍輝真氣煉化的分身。
風雷冰炎四大化體,再祭九霄元功圍殺邪神。
滄釋天掌運太極,卸勁納氣,反困四大化體。
龍輝見狀再催出海破滅神清五大化體,與風雷炎冰四體內外夾攻,一舉搗破星河氣團。
九大化體雖無龍輝本尊實力,但卻因脈出同源,配合起來綿密無間,只看他們接連出招,一進一退,三攻四守,即便勁力不如邪神那般雄沉,但也憑借精妙招式拉成僵持之局。
忽然,九龍歸宗,凝成一股浩蕩真元打來,滄釋天不敢怠慢,斂勁避強,真氣護全週身要害,穩守不動,硬接九霄合擊。
隨即滄釋天張口吐氣,雙掌精妙搬運,將九霄真力一一分解,其身上更浮現星辰圖紋,九霄真氣便被星辰氣旋給吞噬殆盡。
眼見滄釋天召喚星辰護體,龍輝隨即變招,雙手抱胸,使出虛空暗界,一口氣便將滄釋天護身星力抽掉三成,滄釋天驚覺星力流失,把心一橫,暗忖道:「你想吸就吸個夠!」
他暗中煬血破氣訣的潛勁藏於星辰真元之內,便要讓龍輝自食其果,焚經毀脈。
龍輝料敵先機,就在破氣暗勁流入暗界瞬間,立即扭轉功力,以虛空明鏡反吐潛勁,將業火與星力彈了回去。
滄釋天以渾厚根基再擋一擊,但氣血翻湧難平,渾身難受,已現支拙。
「龍賊著實難纏,朕需放手一搏!」
眼見處處受壓,滄釋天逆轉內息,暴沖功體,猛地解放氣海,激化真元,使得修為連跳數級,光明業火與天穹妙法融合成形,寰宇星辰匯陽火,滄釋天好似化身至陽星體,在其週身更有無數星辰環繞拱衛。
龍輝定神一看,只見這些星體排布隱有玄機,既有寰宇乾坤之力,亦有天外詭能,想來是滄釋天另辟蹊蹺,以大神通悟出的絕學,那些星體圍繞著邪神旋轉,至陽業火由中心蔓延開來,將星體一顆顆點燃,就好像是無數顆太陽,這般絕學既構造出固實防線,又像是正在蓄勢反撲。
滄釋天倏然揮拳,數百顆烈火星體呼嘯打來,龍輝急忙施展御天借勢抵抗,然而這以往無堅不摧的防禦絕學竟難擋星辰火勁,連接幾拳龍輝便感覺到無從御勁,也無暇借勢。
滄釋天緊追不捨,再連拍數掌,十多顆炎星交錯飛舞,奇正結合,順逆難測,御天借勢——破!龍輝臟腑受到重擊,口吐朱紅。
滄釋天大喜,繼續追擊,雙掌一揚,群星傾斜落下,全部集中在龍輝身上。
龍輝運功震住傷勢,雙掌左右開弓,一手運暗界,一掌起明境,力抗群星之力。
滄釋天一咬牙關,將已經催至極限的功體再增三成,不斷出招攻擊,烈火星體如同雨點般落下,密集無隙。
虛空明暗之力雖是玄妙,但亦要建立在使招者功力之上,面對滄釋天這強橫超神之力,龍輝抵擋了上百回合後,內息開始不暢,明暗雙力頓時失衡,防線——失守!只聞轟鳴巨響,整座天宮再遭劫難,激盪的氣勁蔓延開來,將水靈緹那邊的惡戰給硬生生打斷。
也不知星隕撞擊了多久,天宮幾乎全部傾塌,滄釋天的攻擊也停止了,而外圍激戰的雙方也被這股氣勢吸引了,紛紛引頸而視,觀望戰果——只看天際綻放著無數太陽,層層疊疊環繞著一人——滄釋天。
勝負已分?非也——就在滄釋天收招回氣的剎那,一道暗金色的閃電倏然竄起,滄釋天急忙將烈火星辰收攏聚集,化出防禦陣勢,誰料這道雷電卻是摧枯拉朽,一口氣擊碎防線,滄釋天驚得眼皮急跳,豁出全力避開攻擊。
尚未回神之刻,便見雷霆霹靂轟,龍輝嗖的一聲竄到跟前,全身環繞著暗金霹靂,觀戰之人只看到一抹霹靂劃過,凡在其前進道上的星體盡數被毀,天空頓顯斷裂之象,著實雄奇壯觀。
龍輝使出霹靂武決,掌運滅世玄力,反撲邪神。
滄釋天雙手一合,剩餘的業火星體全部朝龍輝圍撞過來。
面對這密密麻麻的火球,龍輝鼓足元功,暗金霹靂爆竄而出,一口氣擊毀四周星體。
「這一拳是替我爹打的!」
龍輝怒喝一聲,拳頭夾雜著暗金雷霆猛地擊在滄釋天中丹氣海,至極雷罡重創邪神功體。
「這一掌是成老院長的!」
龍輝在滄釋天肩頭拍上一記雷掌,裂骨摧脈,廢其半身。
龍輝雙目噴火,抬腳一踢,正中滄釋天下頜,將他踢得個翻江倒海,後仰朝天:「這一腳是替我好兄弟踢的!」
「這一拳是替柳兒打的!」
龍輝勁灌右拳,傾注全力,暗金雷電越發黝黑,竟在最後一瞬間綻放出暗雷之色,正是霹靂終極——暗雷霹靂。
雷拳正中面門,暗雷之力灌入元神,滄釋天肉體靈魂皆受劇痛,滄釋天只覺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兩耳轟鳴。
怒火恨火狂火,交織出最後戰火,龍輝這最後一拳便將滄釋天砸出九天之外,好似流星般飛出西天門去。
飛離瞬間,滄釋天以最後的清醒望了一眼這座恢弘的天宮,只看諦鴻左手撮指成刀,一掌削斷一顆龍頭,緊接著右手一握又捏碎龍頭,最後兩手一抓一分,便將龍王化出的三頭巨龍給撕成碎片,水靈緹盡顯妖祖凶威,芊芊嬌軀以一敵眾,將昊天教最後的抵抗之力,無論虛實皆盡數剿滅——神子亡,夜叉卒,龍王滅……最後剩下緊那羅苟延殘喘,這廝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留,帶著數百個殘活教眾朝西天門逃去。
滄釋天被龍輝重創垂死,信仰之力也開始消散,殿宇宮闕不斷崩塌,天兵天將也自行消散。
龍輝望著不斷崩碎的殿宇,心中一片惆悵,楚婉冰飄身飛到他跟前,喜滋滋地讚道:「小賊,咱們贏了!」
望著小鳳凰如花笑靨,龍輝心頭一陣溫暖,這時水靈緹冷聲說了一句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龍輝醒悟過來,點頭道:「心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未確認滄釋天生死之前絕不可放鬆。」
王棟立即施展蛟龍神眼,一目千里,尋覓邪神行蹤,回報道:「將軍,那孫子已經跌落到地面上了,此刻正朝西面逃竄。」
龍輝聞言振臂高呼道:「諸位,斬草除根,不可放過滄賊!」
龍輝力挫邪神,其威信早已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一聲呼喊不但龍麟軍和鐵壁關呼應,就連西南軍也有不少人響應。
士氣旺盛,龍輝一馬當先,再喚金龍來源,乘龍御風,朝西面追去。
淨塵法訣一捏,催動破虛神通,施展搬運之法,將東北兩支軍隊搬運千里,一口氣挪移出了天宮,降落到地面上,繼續追殺滄釋天。
龍輝衝回人間,俯視大地,尋覓滄釋天蹤跡,很快便捕捉到目標,發覺滄釋天正朝厲帝的包圍圈逃去。
「豈有此理,這群煞鬼不發一兵一卒,坐山觀虎鬥,豈能讓滄賊落入他們手上!」
龍輝早已對懷有厲帝警惕之心,如今豈會讓他取下滄釋天,於是催勁狂奔,閃電追殺而至,要搶在厲帝之前拿下邪神。
三軍大盛,天宮崩碎,這時再聞莊嚴佛唱,正是地藏普世法咒響起:「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超越三十劫罪,生天不墮惡道,不受女身,受身尊貴端嚴,鬼神護衛。心念存善,初心不改,是諸眾生永不歷三惡道苦!」
梵音佛語,誦唱大千,解脫束縛冤魂,重塑蒙劫骨血,在璀璨佛光之中,玉京城再現原貌,重煥生機。
身中暗雷霹靂,滄釋天功體瀕臨潰散,原本他寄希望能以天宮反敗為勝,誰料到竟是敗得這麼快,敗得這麼慘,如今邪神一身頹風,狼狽不堪,唯有鼓起最後殘力,拖命疾奔,一路上也不知滴落了多少鮮血,視線漸漸模糊。
「前方有股陰風暗伏,定是厲帝那廝!」
滄釋天強撐精神,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吾還剩三成功力,只要好好運用天穹妙法,以克陰之力護體,應該可以衝出那群煞鬼的包圍!」
想到這裡,滄釋天深吸一口氣,穩住傷勢,欲巧破煞域包圍,奪取生路。
然而恍惚之間,迎面一條身影逐漸清晰。
滄釋天打了個冷戰,驚訝出聲:「啊!是你……」
話音未落,人影瞬動,一掌擊在滄釋天胸口,掌勢現出卍法太極印,竟是佛道元功,輕巧一掌便將滄釋天打了回去。
魔梟阻道,邪神倉皇回奔,竟是叩向死亡關口。
「滄——釋——天!」
三字滄釋天,夾帶憤怒萬鈞,罪魁在前,唯有——斬!龍輝反手抽刀,逆鱗龍刀掃向滄釋天脖頸,濺出一抹血紅,斬頭斷首,皇圖絕,霸業空,昊天從此不存於世。
正是——三軍破天,霹靂靖仇,龍刀封喉,邪神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