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六回 皇都帝像

  交戰數百回合,兩人換了姿勢,龍輝倚床半臥,高舉龍根,扶住她的柔腰,洛清妍張開了圓潤的大腿,以肉唇在巨碩的龜頭上摩擦了數下,沉臀坐股徐徐下坐,一節節吞納男子陰莖,上下前後的搖擺纖柔媚腰。

  洛清妍低頭與他對視,眼波流轉,媚態柔膩,情動欲起,伸出芊白素手抓住了男兒搭在她腰側的雙手,牽引起來,放在胸前那對正在上下晃動的豐圓巨乳之上,嬌聲呢喃道:「好龍兒,你是我的!」

  「好,我是洛姐姐的,洛姐姐也是我的!」

  龍輝一陣肉緊,伸手揉捏,乳肉溢指,奶汁外洩,連忙張口迎納,吃得滿口香滑。

  「小賊,你也是我的!」

  就在龍輝滿口乳脂芬芳時,另一股乳香也撲面而來,兩團溫潤壓在臉上,正是小鳳凰的兩團香軟,小丫頭不甘母親專美,主動迎湊過來,將夫婿抱在懷裡。

  龍輝不必贅言,扭頭含乳,再品玉乳瓊漿,他時而口嘗熟母膩乳,時而嘴吸嬌女鮮奶,同品這對母女的極品乳漿。

  龍輝又發淫興,將洛清妍推倒在榻,又把住楚婉冰疊放到洛清妍的嬌軀上。

  兩對肥大圓潤的乳房擠壓在一起,乳脂晃蕩,奶肉四溢腿股間,兩個如饅頭般墳起的陰阜相抵,光潤無毛的兩隻鳳屄嫩穴爭芳鬥艷,誘人至極,當母女倆迎上各自的目光,同時紅暈飛頰,媚光流彩。

  「冰兒,還累嗎?」

  洛清妍望著女兒汗濕的頭髮,柔聲問道。

  楚婉冰嗯了一聲,嬌嬌歎道:「這小子越來越凶殘了,往日還能獨對他片刻,今天卻是如此不堪……」

  洛清妍笑道:「你沒發覺,人越多他越是厲害嗎?」

  楚婉冰奇道:「這是為什麼?」

  洛清妍臉頰又是一紅,羞道:「還不是他滿腦子的齷蹉……」

  母女倆心意相通,無需明言便知道各自想法,楚婉冰很快便已明瞭,原來就是因為她們間的母女身份,才使得龍輝更為興奮耐戰,所以每次大被同眠的時候,尤其是母女同榻時,這淫棍越發厲害,所以才有仙妖四後同時雌伏於他胯下。

  「娘,這小賊是變態……我們不要理他,以後冰兒跟你相好!」

  楚婉冰嬌癡迷離地張開嘴唇,吐氣如蘭,靜待母親香吻。

  洛清妍面紅之餘,情慾漸長,也向楚婉冰遞過丹唇,同時雙手握住了女兒的玉乳。

  楚婉冰也當仁不讓,雙手抓住洛清妍的巨乳,嘴唇和母親相接。

  兩人互相吞吐著舌頭和津液,互相揉搓著豐乳。

  「妙哉,妙哉,母女情深,花開並蒂,實乃人間美事也!」

  龍輝最喜同肏母女,此刻十分興奮,提槍便刺。

  噢——洛清妍悶哼一聲,原來龍輝巨根已經插入她水淋淋的嫩屄中。

  過了片刻又是小鳳凰嬌膩的喘息。

  一個是妖媚入骨、艷光四的熟潤美母,一個是嬌俏可人、惹人愛憐的青春嬌女,龍輝毫不客氣地在這對母女花的美屄中輪流抽插著,兩隻粉嫩的肉戶挨得近近的,嫣紅的蛤唇向外翻起,露出了水潤精巧的小洞,輪流迎接龍根進入,汁水四溢。

  龍輝也陶醉在溫柔鄉中,彷彿全身都化入了這兩個水潤嬌嫩的肉洞中。

  母女倆時而被充滿,時而又倍感空虛,交替的充滿和空虛讓兩人更加情慾勃發。

  兩對巨乳擠壓廝磨,乳汁四溢,黏滑了胸口;兩根舌頭交纏吞吐,瓊漿濡唇,纏纏綿綿。

  不過盞茶功夫,兩個人就已經洩了好幾回,花漿淫水爭相湧出,沖刷洗滌著對方的陰戶,也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母女二人被男兒連番操弄,棒杵鳳宮,殺得花蕊顫泣,四顆豪乳不住晃動,肉浪翻滾,更是乳汁四射很快,兩人的花心綻放了,嬌軀扭來扭去,肥臀顫抖不休,乳汁噴灑難止。

  龍輝這一次的高潮也很快到來了,看到這對母女花已經要崩潰發瘋了,也不再強忍,放開精關,把滾燙的陽精分別注入到母女花宮中……可謂是極樂銷魂,盡情揮灑男兒熱情濃精。

  一夜溫存,母女花開,龍輝左攬右抱,母女盡在懷中,臥在軟床,大有「春宵苦短,君王不早朝」

  的勢頭。

  忽聞門外傳來稟報聲:「王爺,朝廷遣使者來訪!」

  龍輝哭笑不得,歎道:「果然回到江南就是一刻都不得閒!」

  楚婉冰掙脫他懷抱,道:「正事要緊,我叫上翎羽,陪你出去吧!」

  龍家後宮,若論身份和地位當以楚婉冰和白翎羽為首,畢竟一者為妖族明珠,一者為皇室公主,相反魏雪芯雖被封仙後,但她性子內斂恬靜,對外影響力反倒不如姐姐和白翎羽,甚至還弱與運商弄政的崔蝶。

  龍輝攜帶后妃顯身迎客,三人皆換上華袍正服,龍輝身著金紋蟠龍服,楚婉冰身著雪色鳳裙,白翎羽著雲霞宮裝,端的是容光懾人,令得那使者一陣心慌,稽首躬身道:「拜見王爺,拜見妖後,拜見王妃!」

  龍輝命人賜座,說道:「上使遠道而來,不知聖上有何吩咐?」

  使者道:「兩個月後的初八正是大恆十年一度的祖祭,聖上特命小人到江南傳旨,邀請王爺前去參加!」

  龍輝道:「本王知曉!」

  使者又道:「皇上還有口諭轉達,多日未見瑤映郡主,甚是思念,特命小人接郡主能回京一敘!」

  龍輝和楚婉冰臉色同時一變,兩人對視了一眼,並未表態。

  白翎羽說道:「皇兄還有什麼話要轉達的,都一併說來吧!」

  使者道:「皇上得知公主誕下麟兒,十分歡喜,恰巧皇上新納的蕭妃在半個月前也生下一位公主,若能結成姻緣,親上加親,實乃一段佳話!」

  龍輝道:「犬子能配公主實乃吾等榮幸,但孩子都還在襁褓,待他們長大後再詳談細節吧!」

  對方來得詭異,但卻句句有理有據,使得龍輝不便強硬,所以便說得柔和些,留下轉圜餘地。

  使者笑道:「王爺所言甚是,十天後便是小公主滿月,皇上希望王爺和妖後娘娘、護國公主能入京一敘!」

  龍輝道:「吾等自然按時到達。」

  使者站起身來,說道:「聖上此番有重要旨意傳來!」

  說罷命身旁隨從捧來錦盒,從內中取出一卷聖旨宣。

  龍輝乃一字並肩王,即便面聖也不必下跪,所以便站著接旨。

  楚婉冰心高氣傲,怎會跪拜他人,自然也是跟著龍輝並肩俏立,而白翎羽也見楚婉冰仍站著,所以也沒跪拜接旨。

  對此情形,使者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展開聖旨直接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南王功勳彪炳,為國為民,今喜誕子嗣,乃天下之福,特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絲綢三千匹,明珠千壺。封妖後楚氏雙子龍天極、龍俊分別為凌海君、舒城君;封魏氏雙子龍軒、龍燭為飛流君、玉川君。」

  龍天極和龍軒分別是洛清妍和於秀婷之子,對外宣傳是楚婉冰和魏雪芯所出,不過為了掩人耳目。

  四後五妃分娩的第二日,便是鷺明鸞和穆馨兒喜誕千金,鷺明鸞之女取名雁璃,而穆馨兒之女則名為丹葉,小璃雁對外宣傳是漣漪所生,則假稱林碧柔所生。

  在大恆之殊位排名為帝王君侯公爵,帝者即九五之尊,王則是帝胄子嗣的封位,以及像龍輝、楊燁等大功之人;君位則排第三,而仙妖二後之子甫一出世,便被賜下君位,可算是大恆開國以來最大的恩寵。

  這些殊位的名稱多以封地命名,若不以封地命名者,大多是虛職,僅僅享有朝廷俸祿,並無封地稅收、軍政大權。

  使者又接著宣讀道:「封護國公主之子龍玡為柳城君;封瑤映郡主之女雨嬋為夏瑞翁主,賜三千戶;封崔氏之子龍勝為南麗君,其女念柳為春熙翁主,賜兩千戶;秦氏之子龍燦為睦州君;封林氏之子龍佑為興湖君,其女丹葉為秋楓翁主,賜兩千戶;封玉氏之子龍德為九伏君;封漣氏之子龍樂為安陽君,其女雁璃為冬雪翁主,賜兩千戶,欽賜!」

  接過聖旨後,龍輝不由呵呵直樂,道:「想不到丫頭的名字深意還是被皇帝看出來了,這個封賜可謂是一一應景!」

  四名女兒的名字可謂是大有深意,長女念柳,正所謂春風裁新柳;次女雨嬋,乃映夏雨蟬鳴而取;三女丹葉,丹者紅赤也,紅色之葉則是楓葉;女雁璃,璃諧音為離,離火為南,雁南飛乃冬季之象,所以這四個小公主並起來便是代表了春夏秋冬四季。

  楚婉冰哼道:「人家都已經開始對你下手了,你還在傻笑!」

  龍輝擺了擺腦袋,一副似明非明的表情,說道:「哦?朝廷賜下這麼豐厚的賞賜,怎麼會是對付我呢?」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掐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再敢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後就自己一個人睡!」

  白翎羽也點頭表示同意。

  龍輝苦笑道:「好了,好了,兩位娘娘,為夫錯了還不成嗎?」

  白翎羽奇道:「冰兒,孩子剛出世,朝廷便給他們一一封君,這又有什麼不妥之處?」

  楚婉冰道:「翎羽,你沒發覺這封的君都以江南各大城池命名的,也就是說這些城池以後便是孩子們的封地,說白了就是讓我們的孩子來分散江南的實力!」

  白翎羽恍然大悟。

  龍輝道:「表明看似封君,實際上卻是以我的子嗣來分裂江南,日後朝廷還想藉此來挑撥我們父子關係!」

  童年陰影籠罩心頭,白翎羽只覺得軀體一寒,咬唇道:「權勢當真是要讓骨肉相殘嗎?」

  龍輝聳聳肩道:「非也,這其實要看為人父母者如何引導孩子,若父母都是熱衷權勢之人,孩子必定也會成為追權奪勢之輩,反之若父母皆淡泊名利,孩子日後也會如此!」

  他又說道:「我雖貴為江南王,但何曾不想早日卸下重擔,跟你們逍遙宇外,而家中雖然妻妾眾多,但較皇城的三宮六院卻是少之又少,而且你們也非世俗女子那般爭寵吃醋,更不會像皇家貴婦那般追求那所謂的母憑子貴,所以我龍輝的孩子絕不會發生骨肉相殘的悲劇!」

  白翎羽心情大定,微微吐了口濁氣。

  楚婉冰點頭讚許,末了還補上一句道:「還有,你別把你那好色風流的性子交給孩子們!」

  白翎羽道:「這小子天性使然,就怕孩子們近墨者黑!」

  楚婉冰道:「這個好辦,以後咱們每天都跟孩子說,你爹什麼都好,就是好色風流,以後你們不許學他!我們就這樣子,天天將這句話掛在嘴邊,小娃娃們聽久,自然不會學他的!」

  龍輝對此事並不在意,只是色瞇瞇地望著白翎羽道:「昨日夜枕梧桐,今晚去哪呢?不如去摘一摘那對金枝玉葉吧!」

  白翎羽臉蛋一紅,這混蛋分明又想禍害她和皇甫瑤,羞得渾身發熱,狠狠賞了他一記麒麟腿,嗔道:「不准!」

  龍輝淫笑嘻嘻,那容她拒絕,連夜摸入香閨,一槍同挑帝胄雙花,可謂是極樂銷魂,流連忘返,對於楚婉冰早晨所說的話已然拋之腦後。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妖後卻是說得出做得到——這群孩子長大後,各有成就,卻是對男女之事看得極淡,以白翎羽之子龍玡為例,這小子長大之後,專去挑戰強者,馳騁沙場,十分好戰,卻是戰必勝,攻必克,異常善戰,後世尊其為龍子睚眥,更將其法身形象雕塑於刀兵之上,祈求百戰百勝,然而他卻是專注征戰,也不娶妻生子,氣得龍輝是暴跳如雷,好幾次派人去抓他回來成親,但龍玡卻是趁著龍輝不注意又逃了出去,最後龍輝是無可奈何,不了了之;而蕭蕭生下來的那個小胖子更是不讓人省心,滿腦子儘是吃,吃膩了山珍海味,便將日月星辰吞下,霎時間三界無光,寰宇皆暗,幸虧龍輝發現得早,逮住他便是一頓海扁胖揍,打得他吐出日月星辰,然而小胖子吞噬三光之舉震驚諸天萬界,眾神惶恐不已,世人稱其為凶獸饕餮,叫龍輝好不尷尬;至於龍俊和龍天極這對兄弟,日後則是光大妖族成為萬妖雙帝,龍輝當時也是樂呵好一陣子,心想這兩個兒子成為妖帝,廣納後宮開枝散葉那是不在話下,誰料兄弟倆只是各取一妻,子嗣也少得可憐……種種這般因素,使得後世的先天龍種十分罕見,然此番皆是後話。

  在修建盤龍飛舟時龍麟軍便有人發現宇外星力的妙用,於是龍輝便想方設法將宇外星力引入紅塵,江南諸地便出現了許多以星力推動的水車鳳車,月俊宛率人更是改造出以星力推動的耕田車、運貨車,使得江南民生大大改善,眾百姓對妖族的看法也逐漸改變,更有不少人將妖族改稱為仙族。

  江南的舉措也引起了各方的注意,朝廷令天師元鼎將星力引入紅塵,除此之外,尹方犀和宗逸逍更是力勸孔孟二教主,派遣儒家弟子製造器械。

  隨著各種星力和巧器的結合運用,神州民生迅速恢復,無論是建造房屋、還是耕地運貨,皆有序進行,且效率極高。

  得星力相助,皇城重修進展十分順利,尤其是當日被煞氣摧毀的皇陵地脈。

  元鼎引星力入世,修補龍脈地氣,使得皇陵四周的四靈風水再度復甦,皇運昌隆更勝往昔。

  龍輝與楚婉冰隱匿身形氣息,幻化成一對相貌平凡的夫婦,而白翎羽則改換武士勁袍,裝扮成一個俊俏武公子,三人先一步進入玉京,由於龍輝身為藩王,入京之事非同小可,故而先給朝廷發一道折子,以為祝公主滿月為名入京恭賀,他此舉也只是向朝廷打招呼,以免落人口實。

  由於三人皆掩飾真身,所以沒有引起外人注意,一切都安安靜靜的,這倒是讓楚婉冰心情舒爽,親暱地挽著龍輝肩膀,龍輝低頭瞥見楚婉冰那已掩蓋絕色的面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眼眸中的歡快和喜悅卻是難以掩飾,心中湧起一股十足的安詳平和感。

  白翎羽翻了翻白眼道:「好生親熱,看得叫人艷羨!」

  楚婉冰笑道:「翎羽,他還有半邊身子,你也且靠過來嘛!」

  龍輝臉色一變,乾咳道:「千萬別,你現在一身男裝打扮,要是靠過來,人家還以為我是有某些怪癖呢!」

  白翎羽氣結,若不是在大街上,便一拳砸過去。

  龍輝道:「我明明準備了好幾件女服裙衫,誰讓你不願意穿,現在就老老實實扮作我們的隨從吧!」

  白翎羽無奈。

  「小賊你看,很多車輛往東皇峰運送石料。」

  楚婉冰指著東皇峰方向說道。

  龍輝笑道:「祭祖大典就快開始了,自然要加快進程了。」

  楚婉冰道:「但這些石料似乎有些多,不止是重建陵墓而已,似乎還要修建更大的東西!」

  龍輝道:「那你覺得要修建何物?」

  楚婉冰搖頭道:「不知道,不如咱們用神念查探一下如何?」

  龍輝道:「上回皇陵驚變,東皇峰四周定然已經布下重陣把守,冒然以神念刺探,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我看還是算了吧!」

  楚婉冰嘟嘴道:「既然都已經來了,豈能空手而歸——小賊,以前教你的補天訣還記得嗎?」

  龍輝莞爾道:「死丫頭,你是鐵了心要去皇陵看個究竟了!」

  楚婉冰點頭道:「沒錯,翎羽定然也是這般想法!」

  白翎羽點頭道:「沒錯,那是我家的祖墳,不搞清楚怎生了得!」

  天若墨綢,繁星點綴,龍輝和楚婉冰施展補天決,氣息盡隱,身形近無,白翎羽也有行軍潛行法,輕易穿透了由御林軍佈置的外圍防線。

  進入陵園深處,卻見山巒之地被法力蒙蔽,只是能看見陵墓的大概輪廓,真實面貌卻不得而知。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凝氣於指,往眼前迷障輕輕戳去,說的也奇怪,她這一指不過是刺破了一個小口子,並未影響迷陣的運行,而她與龍輝也能從這小口子看清陵墓的情況。

  被煞氣侵蝕的陵墓此刻已經翻修一輪,地脈恢復靈氣,山川重現昔日毓秀……除此之外,最讓人吃驚的是,這一次的陵墓重建卻是改了不少——大恆開國至今已經傳三十四帝,所以帝皇陵寢共有三十三座,這三十三座皇陵重新排布,環繞而建。

  先是劈山開地,將東皇峰打造為層層疊疊的規模,每一層則安置一個帝陵,最底層為開國太祖之墓,第二層則為次世皇帝……依次類推,在第三十三層便是皇甫武吉的陵墓;每一層帝皇陵墓之處更建造一尊皇帝的雕像,其高十丈,石質堅韌,容貌形態皆栩栩如生,氣派十足,龍輝沒有見過大恆的其他皇帝,但對皇甫武吉卻是熟悉得很,見他那座雕像十分傳神,幾乎猶如先帝重現,叫他讚歎不已。

  每一層的帝陵都會有同一時代的后妃陵及功臣墓作陪,如皇甫武吉的陵墓旁邊有齊王皇甫錚的墓葬作陪。

  楚婉冰歎道:「山川為天梯,一階一墓葬,這次皇陵翻修可真是下足本錢了!」

  龍輝道:「將皇陵環繞而建,層層疊加,使得歷代帝氣便不斷地匯聚入中央之地,若處於其核心,必定飽吸天子帝氣,其運勢實在難以想像!」

  楚婉冰道:「這風水局不但十分精妙,而且極端大氣,只有帝皇家才能佈置,其中玄機還得請教一下此道中人!」

  離開了皇陵,三人回轉客棧,途徑貴胄巷時見到巷子處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楚婉冰奇道:「這兒怎麼比往日還要熱鬧幾分?」

  龍輝望了望馬車行駛的方向,不禁笑道:「他們是去宮家的,想必是天劍谷送來的聘禮!」

  楚婉冰恍然,露出一絲狡黠媚笑,湊到他耳邊說道:「原來是你那小舅子兒子的好事啊!」

  龍輝乾咳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拗口得很!」

  楚婉冰壓低聲音笑道:「你先娶其姐,再納其母,兩層關係疊加起來不就是小舅子兒子嗎?」

  龍輝嘿嘿一笑,戲謔地道:「這般算來,我先奪冰兒,再佔洛姐姐,那冰兒是不是也算是我夫人女兒了!」

  楚婉冰氣得狠狠掐了他一記,蠻橫地嗔道:「也不許這麼叫!」

  龍輝笑嘻嘻地摟著她道:「咱們心照不宣,知道就好!」

  楚婉冰為之氣結。

  過了貴胄巷,繼續東行便是王孫巷,因昊天教之亂,皇室子孫幾乎死絕,往日最繁榮的巷子變得極為淒涼,燈火不舉,滿巷皆暗,毫無生氣。

  龍輝暗歎一聲世事無常,便欲轉身離去,誰料步子剛一邁開,便感覺不妥,足底下傳來一股綿綿異力,正不斷地從巷子裡流出。

  龍輝靜心感應氣息,驚覺此氣富貴尊崇,隱有紫微庇護,實乃皇家帝氣。

  王孫巷乃大恆皇族居住之地,本來就是風水極佳之所在,而居住在此的皇家子孫或多或少都帶有紫微帝氣,雖不如九五之尊那般純正,但卻勝數量眾多,畢竟皇帝只有一個,皇子皇孫卻是數以百計,因此紫微帝氣早已滲入地脈,形成了一道後天皇脈,其風水格局貴不可言,僅遜於皇宮和皇陵!楚婉冰也感覺到了,蹙眉道:「這股氣正不斷地從巷子裡流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輝臉色一沉,說道:「有人在暗中抽取皇脈帝氣!」

  楚婉冰驚訝道:「是誰這麼大膽,還敢在皇城作亂?」

  龍輝道:「且去一觀!」

  白翎羽早因煞氣侵入皇陵一事而不忿,如今又見有人作祟,豈能罷休,粉拳緊握,麒麟神力充盈全身,隨時準備惡戰一番。

  龍輝道:「小羽兒,你且在外邊接應,我跟冰兒進入一探究竟。」

  兩人隱入黑暗,尋著流失的帝氣,來到一尊府邸跟前,竟是昔日的晉王府。

  龍輝俯下身來,單手按地以作感應,發覺宅內正有一團氣海在旋轉,正不斷地將地脈靈氣逼出。

  也就在他感應虛實的同時,宅院內立即響起一聲怒喝:「何方鼠輩,敢來此偷窺!」

  話音未落,兩道烈勁撲面而來。

  龍輝這才發現,府邸四周已經布下警戒陣法,但這個警戒陣法佈置得十分巧妙,已同巷子建築融為一體,龍輝一時大意竟沒有察覺。

  「勁分為二,對方已經察覺我們是兩個人!」

  烈勁撲面,龍輝火速判斷形勢,斷定對方已經通過警戒陣法知道他們的人數,所以一出手便是分擊他和楚婉冰。

  龍輝單掌一推,擊潰其中一道烈勁;楚婉冰水袖輕擺,卸開另一道氣勁。

  擋招化勁的剎那,宅院內立即竄出兩道身影,一者掌起卦象,一者拳動雷火,對手來得迅猛。

  雷火重拳剛猛無匹,直取龍輝中門,他立即運功抵禦,論武法決再度現世,他雙掌快速掃動,靈活迅疾,每一掌都拍在重拳側面,瞬間變出了三十多掌,每拍一掌都帶走對方一分勁力,電光火石間,重拳威力便消弭無形,正是一招——以疾破猛!楚婉冰則獨對卦象厲掌,她水袖一捲,纏住對方掌勢,緊接著蓮步後踏,猛地側身一挪,便要將掌力帶走,卻聞對方冷笑一聲,掌力爆發如同泉湧,層層疊疊,竟是卸之不盡。

  短暫交手,楚婉冰已看出對方這一掌蘊含八種卦勁,這分明就是道門的先天絕卦,而且對方真氣渾厚無比,猶在自己之上。

  「淨塵道長?」

  楚婉冰叫出對方身份,但為時已晚,卦勁早已連環傾吐,唯有施展真本事方能自保,她體內妖氣爆沖而出,卸開偽裝,施展不滅鳳體,接下破虛道者之厲掌。

  龍輝也認出了出拳之人:「元鼎真人?」

  說話間現出真身。

  雙方打了個照面,一時間僵在當場,元鼎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的表情,淨塵也是臉色微黯。

  龍輝問道:「二位何以在此?」

  元鼎乾咳一聲,反問道:「江南王,何時入京的?」

  龍輝為之語塞,畢竟他是異地藩王,這麼無聲無息出現在玉京著實不合規矩,他此刻無論怎麼回答都難免授人以柄。

  楚婉冰開口道:「我們來恭賀公主滿月,閒來無事便在街上亂逛,不知不覺便到了這裡!」

  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藩王私自入京的事,只是強調來賀禮,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就在此時,四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正是御林軍趕來。

  龍輝暗忖道:「僅僅我們過了一招,御林軍便已經趕來,想必是駐紮在附近,如此看來元鼎在此定是領受聖旨,才會有御林軍隨行護衛!」

  聽了楚婉冰的解釋,元鼎冷笑一聲,說道:「公主滿月宴是在後天,王爺似乎來得早了些,而且還要改頭換面,這似乎有些不妥哩!」

  楚婉冰道:「傍晚的時候,本後覺得好生無聊,便央求王爺四處散心,走著走著就進了帝都,當時醒悟過來卻也晚了,索性便走走玉京夜市,為了避免驚擾百姓,所以我們夫婦便改換了個模樣!」

  龍輝心底暗自叫好,女人打諢狡辯的本事真是與生俱來,也幸虧有著丫頭在旁,便由她解釋,說不通的地方就直接耍賴,諒對方也不會跟個婦道人家爭辯。

  這時候御林軍已經將王孫巷圍了個水洩不通,領頭者正是蕭宏盛。

  他瞥見龍輝,當下便驚呆了,氣勢也就弱了三分,元鼎冷哼一聲:「按照大恆律,藩王入京提前上報朝廷,朝廷批准後才能在特定日子進入!小妖後,你身為江南王正妃,難道不知這項規矩嗎!」

  他言辭銳利,咄咄逼人,氣得楚婉冰好生惱火,龍輝也是暗中訝異,雖說元鼎性子火爆,但絕不會在意這些小事,而且淨塵一向與自己交好,按理來說也會出言調和,如今卻是一言不發。

  楚婉冰把心一橫,乾脆將耍賴本事發揮到極致,哼道:「我讓他進來,所以我們都進來了,你要怎樣!」

  話音未落,巷子外也響起一個聲音:「是本宮和楚姐姐想念帝都風光,所以便央求王爺入京一遊,此事本宮自會同皇兄解釋!」

  白翎羽及時出現,震住了一干御林軍,元鼎也無話可說。

  眾人紛紛行禮,拜見護國公主。

  雙方鬧了個不歡而散,元鼎他們繼續佈置陣法,龍輝等人則離開王孫巷,白翎羽知曉了大致過程,氣得腮幫鼓起,咬牙道:「那死元鼎,枉龍輝昔日這般幫他,現在得了勢便翻臉不認人,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還有那個淨塵,我們兩家交情深厚,今日也不說一句話,也不知他是不是吃錯了藥!」

  楚婉冰蹙眉道:「我怎麼覺得這裡怪怪的……」

  龍輝道:「你也感覺到了嗎?無論是元鼎還是淨塵,兩人都有說不出的異樣!」

  楚婉冰點頭道:「淨塵道長為人謙遜,行事和煦,今日卻是冷沉得瘆人,還有種叫人不安的陰冷!」

  龍輝道:「元鼎脾氣雖然火爆,但修行出塵,氣量也不小,斷不會為了區區朝廷規矩跟我們糾纏不清!」

  先有御林軍圍巷已引得眾人圍觀,如今龍鳳二人現出真容,端的是男俊女俏,珠聯璧合,惹人艷羨,無論他們走到哪裡,總會吸引不少目光。

  楚婉冰也不管他人目光,仍舊傍著龍輝胳膊行走,兩人親暱恩愛,如膠如漆也是羨煞了不少旁人,也可憐白翎羽換了一身男裝,只得繼續扮演護衛的角色。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甜絲絲的糖葫蘆!」

  在一個偏僻的街道邊上響起一連串吆喝聲,三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童正在買賣,那小童生得眉清目秀,倒也俊俏。

  小童望向龍輝等人,說道:「這位大爺,小人的糖葫蘆甜而不膩,清爽可口,不如嘗一嘗,不好吃不要錢!」

  楚婉冰泛起昔日的甜蜜回憶,便拉著龍輝往攤位走去,說道:「小兄弟,給我拿一竄!」

  龍輝見到那紅艷艷的糖葫蘆也極為喜歡,看似粗坯的街邊小吃,卻是自己跟小鳳凰蜜緣的開始。

  小童遞過一竄糖葫蘆,笑道:「能得江南王和王妃光臨我這破攤子,真是百世福分啊!」

  龍輝奇道:「小兄弟,你認得我?」

  小童道:「王爺威震天下,楚妃秀外慧中,公主巾幗銀風,如此絕代人物,誰不認得便是瞎了眼啦!」

  他談吐不凡,語氣中肯,沒有半絲刻意溜鬚拍馬的味道,著實叫得三人心情甚好。

  龍輝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小童忙道:「這麼大的銀子,我可找不開啊!」

  龍輝笑道:「不必找了!」

  小童道:「我這是小本買賣,講究一分錢一分貨,可不能佔人便宜,還請王爺給個一文錢!」

  龍輝拿出一顆碎銀子,道:「但我這裡都是些碎銀子,根本沒有銅錢!」

  小童為難道:「整攤的冰糖葫蘆也不夠王爺的銀兩,幸虧攤子裡有些字畫,不如王爺買些吧!」

  龍輝莞爾道:「你這小童,多給你些錢還嫌,也不怕麻煩!」

  白翎羽有些好奇道:「你賣糖葫蘆也就算了,怎麼還賣字畫,不怕糖葫蘆招來螞蟻,損了你的字畫嗎?」

  小童道:「小人敢賣就不怕!」

  楚婉冰也頗覺有趣,問道:「你都有些什麼字畫?」

  小童道:「風景人物都有!」

  楚婉冰噗嗤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道:「你這小子就不怕大風閃了舌頭,你這小攤不過尺寸寬大,現在都已經堆滿了糖葫蘆,哪還有地方放字畫!」

  小童道:「有的有的,只要楚妃想要,小人便拿出來!」

  龍輝此刻已經心生警兆,小鳳凰已經顯出真身,雖然無意賣弄,但媚態渾然天成,莫說十餘歲少年,就是修為高深的尼姑也會不知不覺被她迷了心神,然而這小童與她對談了這麼久,依舊話語流暢,神色不改,分明不簡單。

  先有王孫巷帝氣流失,再到和元鼎淨塵起衝突,入京以來是處處透著詭異,令得龍輝不得不防。

  楚婉冰似乎也有所察覺,淡然說道:「那我要一副山水風景的字畫!」

  小童道:「有的,有的,我這有張萬里山河圖,雖是贗品,但描繪得極為精妙!」

  說罷小童遞過一副字畫,楚婉冰接了過來,與龍輝、白翎羽一同展開觀看,三人頓時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