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率大軍攻克金中都,於元太祖十二年改中都為燕京。
蒙哥汗駕崩後,忽必烈奪下汗位,改名為大都,突厥語稱汗八里,帝都之意,忽必烈遷都燕京後,乃居住於城外的金代離宮——大寧宮內。
至元四年,開始了新宮殿和都城的興建工作,至元十一年正月初一,宮闕告成,忽必烈首次在大都皇宮正殿大明殿舉行朝會,接受皇太子、諸王、百官以及高麗國王所派使節的朝賀。
元大都平面呈東西短、南北長的矩形,城牆全長六十里又二百四十步,辟十一門,南、東、西三面各三門,北面二門,大都的地域忠心有一「中心之閣」,然後以此為基準向四面拓勘城址。
中心之閣以南為皇城。
皇城四周建紅牆,又稱「蕭牆」,其正門稱欞星門,左右有千步廊,蕭牆的東牆外為漕運河道;皇城東西對稱,而是以太液池為中心,四周佈置三座宮殿——大內、隆福宮和興聖宮;大內正門為崇天門,北面為厚載門,東為東華門,西為西華門。
崇天門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橋。
大內正殿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場所,面闊十一間,後有廊廡連接後殿。
大明殿之後為延春閣,為皇后居所;皇城外,南面和東南為官署區,北面積水潭一帶為鬧市,東面為太廟,西面為太社稷,加之城垣每面各開三門。
如今的大元帝國為蒙古人之宗主國,另外四大汗國分佈歐亞大陸,其地域堪稱萬里無疆,堪稱盤古開天以來,人世間最為廣大之版圖,端坐於這大帝國巔峰之上,忽必烈俯視天下,睥睨紅塵,此刻他正在金鑾殿中接納文臣武將之朝拜,聽取軍國大事。
「陛下,前線將士已傳回捷報,襄陽舉城投降了!」
大臣將襄陽戰況稟告,忽必烈頓時龍顏大悅,大笑道:「真是天助我大元也,襄陽一破,我蒙古勇士便可長驅直入,收服宋土,一統天下!」
帝師八思巴啟奏道:「掃平大宋之後,陛下之功勳蓋過歷代明君,堪稱千古一帝,正是向上蒼昭告之時。」
忽必烈大喜,點頭道:「帝師此話甚得朕心,那便有勞帝師替朕準備祭天封禪之事。」
八思巴雙手合十道:「陛下聖意,臣銘記在心。」
文武群臣高喝萬歲,忽必烈意氣風發,彷彿自己此刻已經站在泰山之巔,俯視蒼生,傲視歷代君王,便是秦皇漢武唐宗也不如自己,想到這裡不禁長歎一聲,人生自當如此!倏然,天色大變,烏雲遮天,九霄之上雷電交加,雄沉悠長的聲音籠罩大地,令人心跳加速。
忽必烈只覺得心頭不安,便差人出外查看,過了片刻,卻見侍衛慌張失措地跑進來,指著外邊道:「皇上……天上出現了一條龍!」
此話一出,君臣同時驚愕,忽必烈猛然起身,說道:「走,隨朕出殿一觀究竟!」
忽必烈率領群臣走出金鑾殿,抬頭一看,只見天際雷雲密佈,霧氣之中隱約可見龐然巨物正在舞動,隨著霧氣一收一散,紫金色的鱗片清晰可見,更有鋒利的巨爪。
隨即龍吟長嘯,響絕三界,天地為之震動,日月為之變色,霧氣也被這一聲怒吼震散,一條龐然巨龍盤旋天空,蒙元君臣震撼無比。
八思巴率先反應過來,大叫道:「皇上,此乃天降祥瑞也!」
忽必烈問道:「帝師何出此言?」
八思巴道:「相傳嬴政出生之時,曾有黑龍出於河中,如今皇上掃平宇內,上蒼知曉皇上功勳,特使天龍現身,以助大元國運,宣揚吾皇威嚴。」
「國運沒有,卻有厄運當頭!」
就在八思巴大拍馬屁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忽必烈不由一驚,抬頭望去,只見龍氣迅速凝聚,一道傲然身軀立在雲層之上,俯視大地,正是挾著復仇怒火而來的龍輝。
龍輝朝地上掃了一眼,看見金鑾殿外有一人身著龍袍,知道他就是忽必烈,頓時火冒三丈,翻手便是驚天一掌。
掌勢雄沉若天崩,勁力壓下,金鑾殿的房梁頓時崩塌,蒙元君臣大驚失色,紛紛躲避。
「護駕,護駕!」
忽必烈大叫道,御前侍衛立即保護忽必烈退走。
八思巴臉色鐵青,指著龍輝道:「他……他是妖魔,快快護送皇上離去,御林軍,將他拿下!」
一聲令下,御林軍將金鑾殿四周圍了個嚴實,強弓利箭紛紛朝天射去,但龍輝站在九天之上,他們的箭根本到達不了。
龍輝提氣沉元,大喝一聲,龍吟雷動,將射箭的元兵全部震死。
之後,他夾雜萬鈞之力崩然降下,雙足猛踏,震得大地鬧騰,龜裂蔓延,金鑾殿轟然塌下,壓死兵將大臣不計其數。
既是天災,亦是人禍,忽必烈在禁衛軍的保護下不斷後退,八思巴也在一側護法,他佛學深厚,面對真龍超凡之能任由幾分冷靜,不斷調集御林軍。
忽必烈一直退到天壇祭台,此時御林軍已經將皇宮上下圍了個水洩不通,龍輝並不急著追殺,優哉游哉地慢慢走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但似輕實重,他踏一步,浩元迸發,震碎百步之內一切生機。
轉眼間,龍輝便已經壓至天壇,一雙冷眼怒視台上之人。
忽必烈捂著心口問道:「你是何方妖魔,為何要毀我皇宮,殺我大臣。」
龍輝袖袍一抖,龑霆劍插入地板,問道:「忽必烈,你老實交代,這口劍究竟是從何而來,劍主又在何方?」
忽必烈不由一驚,說道:「十八年前,朕率軍攻打襄陽,曾在黃河南岸拾到這口寶劍,並未見到所謂的劍主。」
龍輝哼了一聲,對他的話是半信半疑。
忽必烈道:「那朕也問你,這口劍你又是從何而來?」
龍輝淡淡地道:「殺了一個叫金狼的韃子,從他手中拿回不屬於他的東西罷了!」
忽必烈渾身一顫,臉色倏然煞白,仰天歎道:「我的兒啊……」
原來金狼乃忽必烈的小兒子,驍勇善戰,武藝超群,深得忽必烈喜愛,故而將這口削鐵如泥的龑霆劍贈之,如今聽得死訊,霎時悲怒交加。
忽必烈怒道:「來人,快將這妖魔剁成肉醬,給朕之皇子償命來!」
一聲令下,眾軍齊上,龍輝哼道:「你這韃子酋長,也知道喪子之痛?你們屠刀下殺了多少無辜百姓,又有多少人因你而喪子亡夫,受盡凌辱,償命二字——你不配!」
冷語未止,龍輝揮動龑霆,好似虎入羊群,殺得眼見多少元軍,便殺多少!忽必烈緊握拳頭,指著下方道:「那位勇士替朕誅殺妖魔!」
十三翼中的白鹿站出來道:「皇上寬心,微臣願去!」
「妖孽,待我來取你狗命!」
白鹿提了一口長刀衝入陣中,朝龍輝劈去。
龍輝眼皮也不抬,劍鋒隨意一指,劍氣隔空殺人,白鹿還未靠近百步之內就已魂斷地府。
「妖孽,還我兄弟命來!」
白鹿慘死,同為十三翼的風鷹怒不可遏,縱身躍起,雙臂輪圓,舞動似風,正是鷹爪鐵手功。
龍輝冷哼一聲,反手握劍,負於後背,一拳打去,勁力順著其手掌傳入,將風鷹全身筋骨臟腑震碎。
忽必烈驚怒不已:「這妖魔怎地如此凶殘?」
十三翼之神箭主動請纓:「聖上,此魔邪力驚人,不宜近身,待臣放箭射殺這廝!」
忽必烈點頭道:「速速射殺此魔,朕重重有賞。」
神箭挽弓扣弦,瞄準龍輝連環射出。
龍輝冷笑道:「廢弓爛箭!」
說罷內勁一吐,連環箭矢難進其十步之內。
龍輝陰沉冷笑道:「忽必烈,人說自古猛將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今天我便反其道而行,給你來個上將面前取百萬大軍性命如站瓜切菜!」
只見他凝神引氣,以霧為弓,以雲為箭,揚手一撥,頓時箭如雨下,御林軍紛紛命喪黃泉,不消片刻,天壇祭台四周再無活口,唯有台上的忽必烈和他一眾臣子。
龍輝一步一步地踏上天壇台階,慢慢地朝忽必烈等人走去,元君臣心膽俱寒,不由得朝後退去,欲從天壇的另一個階梯下去,但卻見龍輝腳步一沉,戍土真元順勢而出,將天壇的台階全部震碎,忽必烈、八思巴等人皆被困在台上,彷彿待宰羔羊。
忽必烈雖然身經百戰,見多識廣,但徒手全殲千軍之事卻是首度目睹,這種事情只存在與傳說之中,如今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令得怎不震驚。
「朕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朕?」
忽必烈裝著膽子問道。
龍輝冷笑道:「你們這些狗韃子,凶殘貪婪,屠城姦淫,死在你們手上的人可多了,你怎知與我無冤無仇?」
忽必烈黑著臉道:「昔日始皇帝雖滅六國,但卻弭平狼煙,一統中國,成就千古一帝,朕如今不過是做同樣的事情,掃蕩諸國,唯有天下一統,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征戰時的犧牲在所難免,不過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為百姓謀福!」
龍輝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隨即一個隔空耳光將忽必烈扇掉四五顆牙齒。
忽必烈摀住嘴巴,鮮血從指縫溢出,驚怒地道:「你……你敢打朕?」
龍輝臉色一沉,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這韃子賤種厚顏無恥,信口雌黃,這個耳光算是輕的了!」
說罷身形挪移閃電般逼近忽必烈,抬腳一踏,卡嚓一聲踩斷他一雙腿骨,忽必烈劇痛難忍,雙膝無力地啪嗒一聲跪下,龍輝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手指發力捏碎其肩骨,將這大元皇帝四肢打斷。
「去你媽的狗韃子,你不好好在你草原放羊牧馬住帳篷,卻要揮兵進犯中原,屠戮百姓,斷你四肢算是一點利息。」
龍輝一腳踩住忽必烈的胸口,一口吐沫吐在其臉上,罵道,「今天我不但要蕩平你的偽皇宮,還要殺光你所有士兵,看你如何滅宋,來日再揮兵北上,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血洗草原,將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禽獸全部殺光,還中原一個清靜!」
說話間,龍輝單掌向天,怒祭霹靂篇絕式,引納八荒暴雷,只見悶雷陣陣,驚電連綿,瞬間籠罩大都皇城,隨即無數紫雷劈下,皇城遭遇滅世浩劫,殿宇倒塌崩碎,燃起熊熊大火。
忽必烈絕望地哀嚎道:「長生天啊……」
八思巴也是滿臉悲怒和無助,跪倒在地朝天禱告:「我佛慈悲,請救救皇上吧!」
龍輝一腳便將這他踢翻,指著他罵道:「你身為佛門弟子,不行慈悲事,卻助韃子屠戮萬民,還妄想佛法庇護,待殺了韃子皇帝,在殺你這禿驢!」
忽必烈的哀求和哭訴竟然引來異象,天空射來一道強光,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男子從天而降,其臉上刻著奇異圖紋,頭髮紮成許多個小辮子,絡腮濃須。
那男子大喝道:「何方妖孽,膽敢傷我長生天子民!」
忽必烈喜出望外,歎道:「長生天保佑……誅殺此魔!」
龍輝回頭望了一眼,覺得此人渾身沛然真元,並非凡人所有,暗忖道:「莫非這東西真是韃子侍奉的神祇?」
但轉念一想,既然他是韃子真神,那就更該殺,若無他在背後推波助瀾,豈會有此兵燹血債,於秀婷又怎會遭遇不測。
「媽的,老子管你長生天還是短命地,既然來了,老子就當著這群狗韃子的面將你剁成肉醬,也叫這些韃子看看他們的神祇是何等廢物!」
龍輝冷嘲譏笑,長生天喝道:「大膽妖孽,敢對本神不敬,該殺也!」
說罷,便祭起六合神力,他這一出手,引得風雲變色,遠勝金狼。
龍輝淡淡道:「廢招再用幾次也是廢招!」
五行真元一展,頓時碎開六合神力,長生天見狀祭出隨身兵器——六環金雲刀,匯聚六合成血霧,當空一刀斬下。
龍輝龑霆斜指刀鋒,劍泛紅光,正是於秀婷殺生名招——天罡點朱。
只看他寶劍抖出三十六道紅光,以天罡三十六星排列,乾脆利索地刺破滄釋天之金身,更毀其靈脈,削去頂上三花,長生天瞬間慘敗,吐血染天壇。
身負重創,長生天知道撞到鐵板,立即化作一道金光朝西方逃竄,龍輝提劍追殺:「韃子狗神,那裡走!」
真龍誓斬蠻神,龍形橫掃,蕩得九天失色,長生天只覺得身後勁風壓逼,心憂膽寒,只得加快駕雲速度,祈求能擺脫這個殺神。
龍尾一甩,長生天背門中招,被打得魂魄欲裂,金身盡碎,千年修為一朝盡毀,只餘一口仙氣吊住性命。
「吾命休矣!」
長生天趴在雲山,咳血哀歎,閉目等死。
龍輝提著龑霆劍已經追來,劍鋒過頂,便要一劍劃下斬其首級,忽聞前方響起一聲熟悉悠揚的佛號,佛光奪目,令得龍輝劍鋒微微一頓,隨即金光灑落,將長生天捲出生天。
長生天保得殘命,鬆了口氣,抬頭細看救命恩公,只見一名慈眉僧人現身在眼前,其裝束乃是天衣天冠,頂結五髻,表佛五智,一手持寶劍,,一手持經典,駕乘獅子,法相莊嚴。
長生天拜道:「原來是文殊菩薩,小神叩謝救命大恩。」
文殊菩薩道:「你乃一方天神,怎生如此狼狽?」
長生天哭訴道:「小神被一凶魔打碎金身,削去三花,那凶魔囂張殘忍,還要奪小神性命,還請菩薩救我!」
文殊菩薩道:「你且稍安勿躁,待見過佛祖再做定論。」
這時龍輝已經追來,怒道:「你是何人,竟救此瘟神!」
文殊菩薩雙手合十道:「施主請暫息雷霆,吾乃五台山文殊菩薩,奉如來法旨請來化消一樁干戈。」
一提如來,龍輝更是大動無名,揚聲喝道:「好個偽佛餘黨,跟著毛神端的是一丘之貉,今日我便一併殺之!」
說話間,龍輝飽提真元,氣灌武脈,手中龑霆劍華光大作,光華凝聚成各種兵器,正是萬兵之至高絕式——萬世兵魄,干戈一觸即發。
「阿彌陀佛,龍施主,還記得貧僧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萬丈佛光,雲海深處只見羅漢開道,金剛護持,菩薩輔佐,竟是佛界諸聖現法身,金華之中唯見蓮台寶座,佛者莊嚴,一尊六丈巨佛昂然現世。
文殊菩薩行禮迎接道:「文殊恭迎世尊佛駕。」
長生天也跪下道:「小神叩見佛祖!」
龍輝凝視那巨佛片刻,驚愕道:「你,你是接引?」
巨佛慈眉笑道:「昔日接引,今日如來,自盤古開天地,龍主便一眾后妃隱居,萬世不曾再見,想不到今日竟能隔世重逢,實乃天賜緣分也!」
這時長生天哭道:「佛祖,這凶魔虐殺小神子民,還要取小神性命,還請佛祖替小神主持公道!」
如來佛道:「長生天別以為本座不理紅塵之事,便不知你做了什麼,你身為一方天神不去導人向善,卻引人起殺戮,令得蒙古人好殺成性,雖說元代宋乃天道使然,可你麾下子民逢城必屠,有傷天和,這都是你所種之惡因,今日被廢去金身亦是報應!」
長生天惶恐地道:「小神知錯了。」
如來佛道:「龍主,長生天已經遭到應得之報應,你可否放他一條生路,畢竟他能修成神格實屬不易。」
龍輝笑道:「你帶著這麼多人來跟我套交情,我又怎會拒絕,罷了,就饒他一命!」
如來佛道:「長生天你還不快多謝龍主。」
長生天急忙磕頭:「多謝龍主不殺之恩,小神知錯,小神知錯。」
「長生天,你既然知錯,那便會你修地好好修行,彌補過錯。」
如來法指一點,一片濃雲飛來便將長生天捲走。
送回其修行之地。
龍輝掃了如來和諸佛一眼,心中湧起一股親切感,道:「想不到我居然還能在這裡遇上熟人,真是幸運。」
如來苦笑道:「龍主,你之到來卻讓吾等十分不幸也!」
龍輝奇道:「此話怎講?」
如來道:「你不屬於這個乾坤,但卻越界而來,早已干擾寰宇平衡。在你破開空間越界的那一刻,已經有數百顆星辰隕落,令得天道再度失衡。如今為了修復天道平衡,儒道兩教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上至教主,下至教眾全部在維持天道運轉。」
龍輝歎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於谷主生死未卜,而且我也無法回去。」
如來道:「此事吾已知曉,於谷主她……」
龍輝急忙問道:「接引,啊不,如來佛,你知道於谷主之下落?」
如來歎道:「請恕吾無能,劍仙下落,吾不知也,吾只知道十八年前龑霆劍劃空而來,進入了這個乾坤寰宇,但惟獨不見劍者行蹤。」
龍輝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來道:「穿越時空時會產生極為龐大之力量,足以撕毀萬物,若無天人以上修為,皆難保性命,龍主當時雖然只有先天境界,但因為天生異稟,得以保全,可是劍仙就……」
他話雖未盡,但龍輝已經聽出不祥,不由得冷汗直冒。
「照你意思,於谷主已經在越界之時喪命了?」
龍輝沉聲道。
如來搖頭道:「也不是如此,因為在我過去曾見證劍仙怒斬邪魔,若她隕落在此地,怎會有後面之鋒芒畢露。」
龍輝恍然大悟,暗忖道:「對了,如來就是接引化出的,他是未來之存在,那麼他說於谷主沒死,就一定沒死!」
想到這裡,不由心頭大定,一掃胸腔郁氣。
「既然到了未來,何不問清楚我們那個時代的事情,回去也好有個準備!」
想到這裡,龍輝便欲開口詢問,卻見如來微笑搖頭:「龍主,萬萬不要再問吾任何關於未來之事,我若透露天機只會引來更多災難,不但影響這個乾坤,說不定還會影響過去。」
如來身為佛界之主,一言一行皆牽扯天道氣運,若由他透露天機便會造成乾坤動盪,天道失衡,後果就連他也無法預計。
龍輝暗忖道:「既然不能說,那我也不問,若是知曉未來之事,那麼還有何樂趣。再說了,未來還是由過去延伸,如何發展還不是得靠自己雙手控制。」
想到這裡他也釋然,不再追問。
但龍輝始終心懸於秀婷,便問道:「如來佛,那我該如何尋到於谷主?」
如來道:「劍仙命格早已超脫天道之範疇,吾也無從估計,不如龍主到地府走一趟,或許可尋得一些線索。」
龍輝點頭同意。
如來再下旨命文殊、普賢、觀自在三大菩薩陪同龍輝到地府。
三佛領受如來法指,越空破雲不在話下,眨眼間便到了酆都鬼門,再入昔日血戰舊地,龍輝感慨萬分,卻見門後百鬼齊聚,夾道歡迎。
龍輝掃了一眼,不由暗吃一驚,這眾鬼之中竟有十殿閻羅、黑白無常等舊敵,訝異之餘,三大菩薩忽然止步,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吾等不便入地府,還請龍主見諒。」
這時秦廣王和閻羅王迎上來道:「三位菩薩請放心,貴賓便交由小王接待。」
三大菩薩行禮答謝,駕雲離去。
秦廣王使了個恭敬的禮節道:「龍主遠道而來,地藏王菩薩特命吾等迎接,還請移步。」
龍輝見他已經洗去戾氣,眉宇間透著一股剛直之氣,心裡更是驚喜萬分。
隨著百鬼開路,龍輝進入幽冥廟內,只見蓮花台上端坐一名佛者,千百年來其容貌未曾改變分毫,正是由界明和愆僧化成的地藏。
而那頭異獸諦聽此刻正趴伏在蓮花台下,雙目半睜半閉,似在打盹。
地藏含笑道:「龍施主,久違了!」
龍輝歎道:「想不到竟然能在這個時空看到你,倒也意外,不過最讓我意外的是昔日的十殿閻羅,不但復活而且還變得一身正氣,地藏之大能果真叫人讚歎。」
地藏笑道:「十殿閻羅負責督查鬼魂生前功過,獎善罰惡,自身必須剛正不阿,但他們復活並改過自新,這都是施主的功勞,地藏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
龍輝奇道:「這又是怎麼回事,跟我有何關係?」
地藏神秘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洩露,施主請見諒。」
這時諦聽忽然睜開雙眼,竟然口吐人言:「菩薩,諦聽無能,未能尋到劍仙蹤跡。」
龍輝頓時呆住了,地藏道:「施主不必驚訝,諦聽修煉多年,早已開通靈識智慧,能說人言亦是正常。」
龍輝回了回神道:「原來如此,是我少見多怪了,不過諦聽剛才是在尋找於谷主的蹤跡嗎?」
地藏道:「然也,閣下與劍仙越界而來,儒道佛三教皆同受感應,只是劍仙卻比施主先來了十八年,但她卻在到達的那一瞬間發生了意外。」
龍輝蹙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地藏道:「正如佛祖所言,越界破虛必有天人修為方可承受時空亂流,於谷主越界之時僅為先天境界,結果便是兵解魂散。」
龍輝聞言頓時呆住了,無窮無盡的懊悔和悲傷湧入心頭。
「那於谷主的魂魄在何處?」
龍輝壓下悲痛問道。
地藏歎了一口氣道:「於谷主發生不幸後,吾便命十殿閻羅翻查生死簿,監視奈何橋,卻並未發現於谷主之魂,如今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於谷主乃混元大道之修者,命格已超脫生死薄和六道輪迴,自成一格,無人可窺探,所以即便她的魂魄進入酆都,十殿閻羅也認不得。第二種可能便是於谷主的魂魄不在乾坤之內,因為她是在到達這裡的瞬間發生意外,魂魄很有可能留在虛空之外。」
龍輝心亂如麻,以最後一線冷靜問道:「地藏,你能送我回去嗎?」
地藏道:「吾與如來雖有穿越未來過去之能,但閣下所處之時空乃是盤古開天之前,亦是上一個紀元,此紀元內有太多強大的存在,他們的命格和大能令得這個時空極為牢固,若不屬於那個乾坤,強行進入必定會被排擠,所以施主要想重回故地,唯有依靠自己,貧僧實在愛莫能助。」
龍輝道:「那該如何回去?」
地藏掏出一枚輪盤遞過來,說道:「只要施主能夠與你所在的乾坤取得聯繫,再啟動這玉海佛輪即可回歸。」
龍輝接過佛輪,又問道:「吾曾見過一個名為魚婷兒的少女,她的容貌跟於谷主甚是相似,會不會是其轉世?」
地藏搖頭道:「吾曾暗中見過這少女,細查其元神,並未發現於谷主的記憶。而且這千萬年來,在這個寰宇之中的眾多星辰,也曾出現了不少相似的面孔,面容相似並不能做準則。」
龍輝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這時地藏再說道:「龍施主,您之到來已經破壞了了乾坤運轉,天道曾在千年前受過重創,實在經受不起您之大能干擾,還請日後莫要再插手干擾三界之事。」
龍輝長歎一聲,說道:「我明白了,我從此袖手旁觀便是。」
地藏頷首點頭,說道:「那地藏替天下蒼生多謝施主大恩!」
離開地府,龍輝抱著失落和哀傷走在路上,背井離鄉之惆悵不斷環繞心頭,使他不辨東南,不識西北,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亂走一通,也不知走到那裡,累了便睡,餓了便吃,渴了便喝。
龍輝提著龑霆劍走到黃河邊上,望著奔騰咆哮的黃色水浪,想起於秀婷便是在此地下落不明,頓感一陣陣悲憤,將劍倒插在地上,趴下來便大聲嚎哭,哭夠之後他朝著黃河連拜三拜。
抹去淚水,龍輝掏出地藏所贈之佛輪,暗忖道:「地藏所言,只要能與我所存在的乾坤聯繫,那麼就可以啟動佛輪迴歸本源。」
於是龍輝便在黃河邊上坐下,閉目感應,試著與過去聯繫,但足足用了三天三夜也無從下手。
他心懸冰兒雪芯等人,此刻不由焦急起來,氣得跳起身來揮劍亂劈,一道道的劍氣斬落黃河,激起千尺浪花,但卻是抽刀斷水水更流,龍輝胡亂宣洩一通後心情稍得緩解,腦海裡不禁閃過跟如來的對話。
「龍主與后妃隱約……」
一句最為關鍵的話從耳邊迴響,龍輝不禁大喜,所謂的后妃豈不是指大小妖後和一眾盤龍妃嬪,既然未來之如來這般說話,那麼她們定當無恙,而如來又說過於秀婷曾怒斬邪魔,也就是說她最終會是平安無事。
龍輝大感欣慰,一掃心頭郁氣,提起龑霆劍轉身離開,南下臨安,走了數十里都是看見蒙元大軍之暴行,他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因為他怕克制不住,再一次干預乾坤,於是只得選擇飛在天空,來個眼不見為淨。
到了臨安城外,卻見蒙古入城,宋軍解甲,龍輝大吃一驚:「襄陽雖然已破,但韃子怎麼可能短短數日便兵臨宋都?」
殊不知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龍輝入地府半個時辰,人間早已過了數年,蒙古大軍拿下襄陽後,順流而下,一路摧枯拉朽,兵鋒直逼臨安,南宋君臣無奈舉國投降,部分文臣武將則帶著趙宋血脈逃亡他處,召集兵馬誓死不降,為華夏漢統做最後一搏。
龍輝暗中潛進城去,欲尋魚婷兒和郭襄,畢竟於她們相識一場,能幫就幫。
但到了魚府卻發現此地荒廢已久,於是尋來鄰居一問才知道魚婷兒在半年前散盡家財和奴僕,帶著細軟離開臨安。
對於這個酷似魏雪芯的少女,龍輝還是掛懷在心,聽到她下落不明,心中大石仍舊難以放下。
他轉念一想:「魚姑娘跟郭姑娘乃是忠烈不屈的奇女子,她們絕不會坐視亡國,她們定會回來對付這些韃子首領,只要我繼續在城內等候必可見到她們。」
龍輝便暗藏在城內監視元軍動向,但卻也目睹了韃子暴行——姦淫擄掠,燒殺搶奪那是歷歷在目,若非他擔心擅自干預人寰之事引發不可預計後果,早就將這伙禽獸全部殺光。
三天之後元軍完全接管臨安,就在這一天夜裡,龍輝聽到幾個元軍在交談。
「丞相今夜要在宋蠻子的皇宮舉行慶功宴,犒勞三軍將士,你們可得好好表現,莫要丟咱們營地的臉!」
「他奶奶的,這外城都這麼繁華,那個皇宮也不知道豪華到什麼程度!」
龍輝一聽立即趕往皇宮,進入皇宮便聞見酒肉香氣,還有韃子那刺耳的笑聲,再向四周掃了一眼,皇宮已經算是家徒四壁,洗劫一空。
他飛簷走壁來到主殿屋頂,便聽到下邊聲樂齊響,笑聲不斷。
龍輝翻開一快瓦片看下去,只見蒙古丞相伯顏坐在宋君龍椅上,捧著酒與眾人談笑風生,在他身邊正是那個帝師八思巴,而殿中兩側分別坐滿了軍中各大將領,在大殿中央正有一群美姬輕歌曼舞,她們身著輕盈衣裙,舞動著迷人旋律,每一個舞步皆會露絲絲春光,藕臂粉腿隱約而現,撩撥得那些韃子眼珠赤紅,心癢難耐。
伯顏雙眼緊緊盯住最中央的一名舞姬,這名舞姬身段婀娜,舞步優雅,小小蠻腰纖細而又有力,踏步扭腰都是乾脆利索,剛柔並濟,不似其他舞姬只是一味的柔媚,而她的容顏迷人,雪膚瑩潤,朱唇粉腮,一雙秀眸好似深邃秋水,盈盈含笑,最為迷人的是那兩筆修長入鬢的蛾眉,好似兩道長劍,給她柔美的氣質增添了幾分剛強英武,更添風采。
是魚婷兒!她此刻雖身著旖旎衣裙,但雙目間隱約含有殺氣,龍輝不由喜出望外,但一想到她欲以身侍虎刺殺敵酋,心中卻是有股酸酸的醋味,他彷彿看到雪芯也穿著這麼一身衣裙給別一群男人跳舞,接受著各種猥褻淫邪的目光。
伯顏看得兩眼冒火,哈哈笑道:「好妙的舞蹈,但舞好人更好!」
說罷伸手指著魚婷兒道:「你且過來,陪本相暢飲一杯,本相自當重重有賞。」
魚婷兒應了一聲是,挪動蓮步,款款朝伯顏走去,一對秋翦水瞳中的殺意更為濃重。
待美人走到跟前,伯顏伸手扯住其衣袖,便要將她拉到懷裡,就在此時魚婷兒殺氣立即爆發,伯顏身經百戰當下便反應過來,收手後仰,而魚婷兒從袖子內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去。
「大膽刺客,給我退下!」
身在一旁的八思巴大喝一聲,一記大手印便朝魚婷兒掃來。
魚婷兒抬手去擋,卻被其掌力震得連連後退,櫻唇吐出一口鮮血,手臂一陣刺痛,已是傷了筋骨。
伯顏大怒,喝道「拿下!」
話音未落,屋頂瓦片盡碎,龍輝怒容而下,一把擋在魚婷兒跟前,冷聲道:「誰敢傷她!」
伯顏見又多一個刺客,更是怒不可遏,拔出佩刀揚聲道:「將這對狗男女剁成肉醬,丟出去餵狗!」
他殺氣騰騰,卻不見身邊的八思巴已經嚇得面無血色。
龍輝根本懶得瞥他們一眼,轉身查探魚婷兒傷勢:「魚姑娘,你沒事吧?」
魚婷兒再見他後,又驚又喜,頓時喜極而泣,淚水溢滿眼眶,朱唇輕啟,欲道千言,卻發覺胸口酸澀,竟說不出話來。
龍輝以為她受傷頗重,難以開口,於是便安慰道:「婷兒,你不要說話了,保留元氣未上,這些韃子便交給大哥,保管無人可以動你一根頭髮。」
龍輝望著她便想起魏雪芯,於是便脫口而出地喚她婷兒,更自稱大哥,魚婷兒聞言不由得雪腮一燙,頓起紅霞。
伯顏見他們死到臨頭還打情罵俏,更是震怒:「殺了!」
龍輝輕蔑一笑,真氣催生,凝成一個巨大氣場,韃子兵盡被震出十丈開外。
「八思巴,好久不見了!」
龍輝嘿嘿一笑,八思巴臉色煞白,急忙磕頭求饒道:「大神饒命,八思巴無意冒犯,還請大神恕罪!」
伯顏不由一愣,八思巴不斷地朝他使眼色,更用唇語提醒道:「他就是大鬧皇城的凶神,相爺,萬萬不可得罪他啊!」
皇城浩劫,大汗重傷,這些事情都已經傳遍天下,最讓所有元人悲痛絕望的莫過於他們信奉的神祇長生天被殺得抱頭鼠竄,如今這個連長生天也降不住的凶神就在眼前,伯顏哪還敢造次,雙膝一軟,立即跪下。
龍輝答應過如來和地藏不再干預人間之事,既然救下魚婷兒便不想再糾纏,扶著她便轉身離去,但臨走之前,龍輝暗催動葵水真元,韃子眾將領跟前的酒水立即發生異變,紛紛化作水劍刺入每一個人的下腹,殿內霎時哀嚎連綿,每個人襠部一片血跡,就連丞相伯顏和帝師八思巴也不能倖免,全部被廢去子孫根。
在龍輝眼中,魚婷兒無異於是魏雪芯的化身,那容其他男人染指,這些韃子的眼睛既然褻瀆了她的身子,那麼就做個太監渡過餘生。
回到昔日魚府暫且落腳,魚婷兒觸景傷情,眼淚再也遏制不住,決堤而出,哭得梨花帶淚,惹人憐惜。
龍輝柔聲道:「婷兒,別哭了,現在沒人欺負你了。」
魚婷兒卻是越哭越傷心,泣聲道:「沒了,什麼都沒了,國破家亡,我們什麼都沒了!」
龍輝無奈暗歎,這些纖弱女子不但無家可歸,卻要捨身飼虎,刺殺敵酋,這又是何等諷刺。
「即便我能出手干預,但也只是救得了他們一時,這腐朽到根的大宋滅亡是必然之勢。」
龍輝暗歎一聲,「難怪那個韃子丞相說十萬宋軍齊解甲,竟無一是男兒,此等朝廷恐怕只有皇甫錚轉生才有法可救了!」
龍輝尋來一塊乾淨的手絹替魚婷兒拭淚,柔聲道:「婷兒,別哭了,這等腐朽朝廷不值得你再替他們傷心。」
魚婷兒只覺得手絹上傳來一股莫名暖流,灼得她芳心暖融融的,一腔悲痛也緩解了幾分。
「龍大哥……你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
魚婷兒揚起掛著淚痕的俏臉,怯生生地詢問道。
龍輝說道:「我去了一趟大都。」
魚婷兒一愣,問道:「聽說大都曾遭受天譴,雷劈皇宮,許多韃子士兵和官員都死在大火中,就連忽必烈也受了重傷,這……這是不是龍大哥你幹的?」
龍輝點了點頭。
魚婷兒又道:「大哥,那你為何不斬草除根?」
她一時激動連姓氏都忘了叫,那個語調和神態簡直就跟魏雪芯毫無差別,一樣的嬌癡膩人、楚楚可憐。
龍輝看得心頭一軟,歎道:「婷兒,後邊的事情就算我說出來了,你也未必會信……」
魚婷兒急忙打斷他的話語,堅定地道:「我信!」
短短的兩字道出了少女之萬千柔腸。
龍輝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敘說,便道:「這事以後再同你慢慢道來,倒是你這段日子過得如何?」
魚婷兒垂下螓首,幽幽歎道:「聽到襄陽城破的噩耗後,我就跟郭姐姐趕回襄陽,但卻是遇上更大的噩耗,郭大俠、黃幫主和一眾武林人士不願降元,決定與城同亡,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已經殉城了。後來我們又遭到韃子兵的追殺,我跟郭姐姐就失散了,從此我再沒聽郭姐姐的消息,也不知她還在不在世上。」
說到這裡又是一陣神傷。
龍輝道:「婷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城吧。」
魚婷兒嬌軀微顫,咬唇問道:「大哥,送我出城後,你是不是也要離開?」
問這句話的時候她雙眼再度湧上濃濃水霧。
當年他曾在泰山拋下過一次魏雪芯,如今聽到這如泣如訴的聲音,叫他心若刀割,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唯有狠下心來道:「我還有要事待辦……」
話還沒說完,魚婷兒已經緩緩闔上雙目,銀牙緊咬,嬌軀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全部憋了回去,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婷兒明白了,龍大哥,今天謝謝你了!」
說罷轉身欲走,龍輝她眼角細紋如絲,不復往日光潤,暗想她這些年奔波,也受了不少風霜摧折,心頭一軟,攔住她道:「婷兒,你若不嫌我事多,咱們一塊走吧。」
魚婷兒喜出望外,破涕為笑,嗯了一聲。
龍輝見她笑靨如花,心中亦感欣慰,便說道:「婷兒,那喇嘛打了你一掌,讓我先瞧瞧你的傷勢吧。」
要看傷處便得掀開袖子,魚婷兒想到這裡不禁耳根一紅,嬌羞無限,南宋時的男女之防遠勝龍輝那個時代,魚婷兒雖是江湖兒女,但也擺脫不了這禮教約束。
躊蹉了片刻,魚婷兒始終是敵不過心中情意,便含羞答答地抬起手臂。
龍輝輕輕掀起她的袖子,只見凝乳般的皓臂上多了一道瘀黑,正是大手印所造成的傷勢。
龍輝握住傷臂檢查傷勢,掌心卻是一片嫩滑,叫他心神微蕩,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細查之下發覺魚婷兒的臂骨被震裂,但並未移形,只要好好安養很快就能復原。
龍輝輕輕揉了幾下,純正的真氣驅散傷臂淤血,再緩緩接合裂開的筋骨,然後再用繃帶木板固定。
待包紮完畢,魚婷兒已是兩腮烘熱,嗓子發乾,羞得不敢抬頭。
龍輝問了一句道:「婷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魚婷兒垂下螓首,用未受傷的手捏著衣角道:「我也不知道,大哥你去哪裡,婷兒便去那裡……」
說到最後已經是細聲細語,長長的睫毛微微發抖,生怕龍輝嫌棄自己。
感到少女那綿綿情意,龍輝身心溫暖,忖道:「婷兒如今已是國破家亡,身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我又如何能撇下她不顧。」
想到這裡,伸手握住她柔荑道:「婷兒,你不用擔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孤零零一人面對。」
魚婷兒雪靨暈紅,心頭儘是綿綿柔情蜜意,不經意地將身子挨近了幾分。
清幽的少女體香鑽入鼻孔,暖融融地沁人心脾,龍輝一時間也癡了,手臂一伸便將魚婷兒摟在懷裡。
男子烘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魚婷兒先是一陣扭捏,但芳心很快便化作一汪春水,嬌軀酥軟地靠在他結實的胸口,眼波迷離,呵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