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輝把臉一沉,伸手便將這小媚鳳擒了過來,摟緊她坐在龍椅上,佯怒道:「死丫頭,還給我賣關子是吧。」
小鳳凰柔媚地坐在他懷裡,摟著他脖子咯咯笑道:「你這麼聰明,倒是猜猜看呀!」
龍輝道:「你這丫頭心藏七竅,你那心思怎能輕易猜得出,還不如直接問你本心算了!」
楚婉冰咦了一聲,打趣道:「你還想學鷺姨直接侵入人家神識不成!」
「問心,問心!」
龍輝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說話間,手掌探入她衣襟,捫住一團豐潤腴沃的玉脂膏團。
不得不說,這妮子重新成長後,日夜受龍陽精氣滋潤,身子竟越發柔媚成熟,不說其他,就是胸前這對妙物竟比以往腴沃肥嫩,甚至已凌駕於其母,龍輝捏在手中那是腴嫩滿掌,溫香若水,妙不可言。
小鳳凰有心跟他抬槓,緊閉牙關,不吐隻言片語,龍輝淫心一轉,指頭篩張,彷彿五隻蜘蛛,暗運潛勁往玉乳捏罩而去。
小鳳凰忽的睜開眼,張口欲呼。
只覺胸前上的手似有蹊蹺,好似真電流所過,手指過處,似痛似麻,只片刻又爽利的毛孔都乍開。
小冰兒春眸幾欲滴水,顫聲道:「你用電勁……」
龍輝呵呵笑道:「你看如何。」
小鳳凰一對寶貝被他揉得顛滾來去,圓扁如意,週身酥麻好不難受,但仍勉力咬住唇關。
龍輝見狀再接再厲,指掌使力,電流四竄。
楚婉冰幾乎快被他逗瘋了,揉搓乳肉時也就算了,但這冤家還時不時地捏兩粒乳珠,渾身雞皮疙瘩都被電得豎了起來。
楚婉冰哪裡經過這般耍弄,雙乳發麻,癢的鑽心,芳心都要被酸壞了。
卻見龍輝另一隻手往自己裙下探去,腿心那嬌花嫩蒂可不比其他,若給他電上一下豈不要死要活,想到這裡小妖精就神情慌張起來,語帶哭意,用力推著龍輝:「好哥哥,我說了,我說了還不成嘛……」
龍輝初施淫技,大有成就,看著懷裡嬌喘汗濕的嬌娃,頓感滿足,收回電勁,但仍捨不得離開那對腴沃膏脂,繼續捧在手心把玩。
小鳳凰嬌柔地枕在他肩頭,媚媚嗲嗲地道:「慕容熙後院起火了!」
龍輝奇道:「後院起火?難不成那隻小辣椒放火燒屋了?」
楚婉冰嗤嗤嬌笑,伸出玉指點了點他鼻子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你那損友除了風流程度不及你外,其他的事可是學得十足!」
龍輝更是詫異,一時不解。
楚婉冰捏了捏他鼻子,哼道:「物以類聚,你那豬朋狗友就連做的事都跟你一模一樣,他不找你幫忙找誰去啊!」
楚婉冰道:「這次大鬧的可不是小辣椒,是北城露。」
龍輝訝異道:「北城六小姐識大體,秉性溫和,怎會大鬧呢?」
楚婉冰隨即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你那損友跟他丈母娘的好事被六小姐知道了。」
龍輝端的是哭笑不得,於是戀戀不捨地乎抽回染滿乳香的手掌,拍拍她肥臀道:「知道了,那就去救火吧。」
小鳳凰從他懷裡跳下,整好衣衫後挽著他手臂道:「那走吧。」
龍輝蹙眉道:「你也要過去?」
楚婉冰皺了皺眉頭道:「北城妹妹大動肝火,難免不會動了胎氣,我過去也有個萬一嘛。」
這妮子嘴裡說一套,本意卻是要去看熱鬧,也好瞧瞧這慕容熙該如何圓了這個場。
兩人並肩到了慕容家,尚未登門,龍輝便感到一陣森然,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打趣道:「好重的怨氣,比我家的醋罈子還要厲害。」
楚婉冰氣得狠狠地掐他手臂。
守門童子看清來人,驚得急忙叩首行禮:「不知陛下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小的這邊去稟報家主。」
經心魔之亂後,慕容霄漢及大部分慕容家主幹都遺下了病根,內元大損,不得不退居二線修養,慕容熙便順理成章繼承家業。
不消片刻,慕容熙快步奔出來迎,雖一身正裝,但面色焦黃,眼神渙散,顯然是遇上莫大煩心之事。
龍輝笑道:「三少,我只是與內子閒暇走走,路過你家門口特來討杯茶來喝,不必聲張。」
慕容熙心頭一暖,忙迎二人入內。
「龍兄,你來得真是時候,這次除了你可沒人能救我了!」
慕容熙苦著臉道。
龍輝苦笑道:「你這小子,偷吃也不擦嘴。」
慕容熙尷尬地道:「哎,世上本無不透風之牆……現在那六小姐是要死要活的,氣得就差點沒拿劍來砍我了。」
龍輝嘿嘿道:「刀劍加身而已,在我家那是常事。」
話音未落,卻惹得小鳳凰怒目相視,龍輝和慕容熙噤若寒蟬。
走到內院,裂帛聲、碎瓷聲、哭喊聲不絕於耳,鬧鬧騰騰,好不嘈雜。
「少奶奶,您快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樓閣上傳來婢女的勸阻聲。
北城露怒道:「那混蛋不知羞恥,我活著還幹什麼,氣死也省的耳目清淨。」
楚婉冰白了慕容熙一眼,捎帶著連龍輝也受了牽連。
楚婉冰悄然走入閣樓,卻見北城露狠狠地摔碎一個青花瓷瓶,粉面酡紅,美目噙淚,隨即娥眉一蹙,哎喲哎喲摀住圓鼓鼓的肚子,冷汗直冒而出。
周圍的婢女驚得花容失色,急忙去攙扶。
楚婉冰蓮步一踏比眾婢女更快地扶住北城露,連點身上數個要穴,北城露腹中痛楚大減。
眾婢女認出楚婉冰來,急忙跪拜行禮:「參見楚後娘娘!」
北城露回過神來,亦欲行禮,卻被楚婉冰攔住:「妹妹身懷六甲,不要亂動。」
北城露道:「倒是叫姐姐看笑話了!」
楚婉冰道:「北城妹妹,你如今臨盆將至,可不要胡亂動氣,否則可苦了孩子!」
北城露聞言,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淒苦委屈實難道明,眼圈一紅便又落下淚來,抽噎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真不是東西,我尋思著要不是為了肚子這孩子,還不如死了清淨。」
楚婉冰伸手撫著她後背,替她理順氣息,說道:「妹妹,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解決不了,非要尋死呢!」
北城露咬著下唇,粉面憋得通紅,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端的是進退兩難。
這時一婢女慌亂跑了進來,驚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她出事了!」
北城露臉色煞白,急忙掙扎起身:「快,備車……我要回娘家一趟!」
楚婉冰歎道:「妹妹你現在身子笨重,那受得了舟車勞頓,讓我送你一程吧。」
北城露知楚婉冰醫術過人,若她隨著前來,即便娘親有個好歹起碼也能救得過來,便稱謝答下來。
楚婉冰展開鳳翅凰羽,屋內婢女被璀璨五彩光照得睜不開眼,待光華散去後,她們已不見了蹤跡。
北城露只覺眼前一晃,待看清四周景物時才發覺回到了娘家。
北城露顧不得讚歎楚婉冰之神技,急匆匆地往母親居住的庭院趕去,見自己的幾個兄弟姐妹都圍在庭院,卻不能進門。
北城露急道:「娘親怎麼了?」
大哥北城垂道:「六妹,娘親也不知為何,竟自尋短見,要上吊自殺,幸虧發現得早救了下來。」
北城露道:「那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幹嘛不進去看看娘親情況。」
二姐北城蓉歎道:「六妹,你有所不知,娘親現在是誰也不見,我們沒轍只能守在這裡。」
北城露暗叫不妙,須知他們全家都中了心魔,動武次數越多所透支的真元也越多,無論是誰都多多少少落下病根,輕則功體大損,重則根基不保。
姚晴筎曾與龍麟軍多次動手,遺留下不輕的病根,功力大損,只怕也就比常人強上少許,這番折騰下來也不知傷著哪裡。
「娘!」
北城露急得上前叫門,卻見屋內走出母親貼身婢女制止道:「六小姐,夫人正在休息,不欲見客,你還是請回吧。」
正所謂母女連心,北城露心中雖有怨恨,但也多是怪罪慕容熙,斷無半點埋怨母親之意,此刻母親不肯相見,叫她心頭一揪住,悶得發慌難受。
「姚夫人身子可安好?」
楚婉冰走上前來說道,北城家眾人見當今正宮娘娘駕到哪敢怠慢,紛紛拜下行禮。
屋內傳出姚晴筎的聲音:「北城家受心魔蠱惑,冒犯天威,幸得陛下娘娘寬仁,不追此罪,北城家上下敏感五內。今娘娘鳳駕光臨,本該焚香撒花,全家相迎,但妾身抱病,無法接見,還請娘娘寬恕。」
楚婉冰道:「陛下與慕容三少交好,情同摯友,我也與北城妹妹一見如故,此番登門不過也是私下行徑,姚夫人不必聲張,還是好生靜養。」
姚晴筎歎了聲氣,好似極為疲憊,幽幽說道:「垂兒,蓉兒,你們快好生招呼娘娘,莫要怠慢。」
北城垂和北城蓉為家中長子長女,聞得母親吩咐急忙命下人前去準備,以大禮迎請貴客。
楚婉冰道:「姚夫人,六姑娘得知你身子抱恙後,那是心急如焚,也不顧自己身懷六甲,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姚晴筎道:「露兒是個好孩子,一切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她。」
這話外人是聽不明白,北城露卻是心如刀絞,眼淚汪汪直流。
楚婉冰心忖若她們母女再這般遮遮掩掩,只怕日後會生出更多變端,還是長痛不如短痛,且讓她們見上一面把話說清楚的好。
她心生一計,說道:「姚夫人,六小姐對你擔心掛懷,若不安她心,只怕會影響胎氣,還望夫人三思,替自己外孫著想一二。」
姚晴筎心底甚是淒苦,忍著眼淚道:「我久病在身,面容憔悴醜陋,實在不宜再見露兒,以免驚嚇了她,惹動胎氣。」
這話暗藏深意,北城露聽得清楚,心中難免又是一陣淒涼和無奈,卻不知如何搭話。
楚婉冰道:「本宮略通醫術,不如便讓本宮替夫人看看氣色,如有病患便及時醫治,如無大礙,也好告之六小姐,省去她牽腸掛肚。」
妖後母女精通醫道乃天下皆知,楚婉冰這話倒也是合乎情理,再者是替閨蜜探病,於情於理,此外還自稱本宮,顯然又擺出東宮娘娘的架勢,這番恩威並施,也不怕姚晴筎不答應。
果不然,姚晴筎答應下來,說道:「妾身多謝娘娘美意,小娟快請娘娘進屋。」
婢女點頭稱是,側身跪在一旁,恭請皇后入內。
楚婉冰見機拉住北城露便往屋內走,那婢女此刻正跪在地上恭迎,想阻止已是不能,也是不敢。
北城露終於進得裡屋,心裡大喜,更是佩服這小妖後娘娘心智聰穎,做事利索卻又大方得體,面面顧及,真真是國母風範。
入室後,瞧見一婦人擁著錦被半倚床欄,眉目若畫,香腮勝雪,確實是美艷成熟,但神情沮喪,氣色不佳,尤其是玉頸處多了一道勒痕,叫人好生惋惜。
北城露瞧見母親脖頸勒痕,心腸百轉,又悲又苦。
姚晴筎瞧見女兒入室不由得慌了神色,朱唇半張,欲言又止。
母女倆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楚婉冰鳳眸凝華,在姚晴筎身上掃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打算,於是走近床榻,生出三根玉指往婦人腕脈上一搭,立即確定心中所想。
姚晴筎因見著女兒恍惚了片刻,這時被楚婉冰搭住手腕,便知事情敗露,心念立即大亂,急得一張玉臉時紅時白,好不尷尬。
北城露以為母親身子染病,忙追問緣由:「娘娘,我母親她……」
楚婉冰收回手指,淡淡地道:「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已有身孕!」
母女二人皆同時變色,北城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姚晴筎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摀住臉痛哭起來:「我還有什麼面目活下去,還不如死掉算了!」
北城露嬌軀顫抖,眼淚啪啪滾落下來,面色一片死灰,已然六神無主。
心悲過甚可大可小,或可大病一場,或可走火入魔,楚婉冰清嘯一聲,宛若鳳鳴,聲波震入母女腦識,將其喚醒過來。
「有什麼事非要尋死覓活,都是一家人,何不講話說清楚呢!」
楚婉冰柔聲勸解道。
姚晴筎和北城露一時間沉默不言,母女倆只感口舌乾燥,渾身烘熱,不知從何說起,尷尬之極。
楚婉冰哪能不知她們心思,畢竟她也是過來人,便打破僵局道:「這孩子可姓慕容?」
姚晴筎花容變色,全身顫抖,十指緊緊抓被褥,淒然苦笑道:「我懷了這孽種,叫我如何面對世人……」
北城露哇的一聲撲去抱住母親泣聲大哭:「娘,千錯萬錯都是那負心人的錯,你萬萬不能作賤自己。」
姚晴筎抽噎道:「縱然你不怪,但犯下這等醜事,你叫為娘如何面對這天下眾人。」
楚婉冰一聲冷笑。
姚晴筎抹去眼淚,問道:「娘娘可是笑我家出了這等醜事?」
楚婉冰道:「我是笑你們死腦筋,既然事情都已發生,卻不知設法善後,只知尋死覓活。」
北城露回過神來,心想這龍家姐姐聰慧過人,說不定真有法子可解眼下死局,於是忙道:「姐姐若有妙策,還請指教,小妹定當感激不盡。」
楚婉冰道:「妹妹有了困境,姐姐自當盡力相幫,只是還得先弄清事情原委。」
北城家母女聞言便將事情細細道來,果然如楚婉冰先前所料那般,因心魔影響姚晴筎與慕容熙結下數夕情緣,卻因此懷上身孕,慕容熙得知此事後苦惱不已,有一天酒後吐真言,給北城露聽了過去,便掀起了這番風波。
慕容熙生怕此事鬧大,急忙請龍輝過來相助。
楚婉冰聽完後,莞爾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要解決此事很簡單,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打掉孩子,跟他從此一刀兩斷。」
姚晴筎愣了愣,搖頭歎道:「起初我也想過這法子,但……那有母親能狠心殺掉自己孩子。」
小鳳凰也經歷過喪子之痛,對姚晴筎的話是感同身受,語態變得柔和起來:「夫人說的是,打掉自己的孩子確實太過殘忍……那第二個法子便是找到這一切糾葛的源頭,將其斬斷。又或者說是跳出這煩惱的圈子。」
姚晴筎道:「與他一刀兩斷麼?」
楚婉冰搖頭道:「不是,而是這束縛這你們的禮法倫常。畢竟這孩子生下來便是不容禮法倫常的存在,若姚夫人不能看破這點,不如早早將他打掉,免得他日後要遭受各種煩惱,活得辛苦。」
北城露詫異道:「這如何使得?人生在世,一切皆按禮法而立,一切皆遵倫常而行。」
楚婉冰笑道:「我並非說要打破一切禮法倫常,只是掙脫那些束縛著自己的繩索。」
姚晴筎蹙眉道:「娘娘似有高見,不知可否詳說。」
楚婉冰道:「規矩也好,禮法也罷,皆是在約束行徑之物,若無了約束,天下必將大亂,故而儒教定下倫常道德,禮法綱常以定人心,朝廷則立下法典刑罰,以正人行。然而此物乃針對普遍大眾,範圍太廣,未必人人適用,對此何不改換對一些於適用於自己的規矩呢?」
北城露不由得大驚失色,要知道楚婉冰乃當朝帝后,言行舉止皆牽動天下,怎可說出如此背道叛經之話。
楚婉冰似乎看出她所想,道:「只要不礙著他人,關起門來做什麼事都無所謂。」
姚晴筎神色稍寬,沉思起來。
楚婉冰又道:「六小姐,若這禮儀綱常是一個圈子,你說是在圈子外邊好還是圈子裡邊好?」
北城露聽後不由得沉默不語,亦是深深思量,她們母女亦是聰慧之輩,楚婉冰這話倒讓她們有了新的感悟。
小鳳凰柔聲輕笑道:「無論圈子大小,在內在外都不是好事,只有能進能出,才是真正的大快樂。」
北城母女宛若棒喝,渾然大悟。
姚晴筎感激地道:「多謝娘娘開解,妾身知道該如何做了。」
楚婉冰站起身來,笑道:「夫人不必客氣,這事本宮也曾經歷過,只要看開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北城露花容一變,掩唇道:「莫非坊間傳聞是真的?」
楚婉冰笑著瞟了她一眼:「沒錯,那又如何?不妨跟妹妹你透個底,我與陛下早有打算,待魔尊一除,我們全家便也飛離紅塵,遠遁天外,不再參和這些瑣事,這所謂的萬里江山,皇圖霸業,誰喜歡誰便拿去,縱然三教重新再立新君,也與我們無關。」
姚晴筎幽幽一歎,不顧儀容不整,下床拜道:「陛下與娘娘的心胸非常人可比,妾身有一事相求,來日若脫離紅塵,不知可否帶我一起。」
北城露慌道:「娘,你要離開我麼?」
姚晴筎柔聲笑道:「不是離開,而是跳脫出去,露兒若是願意也可跟來,相信娘娘會恩准的。」
楚婉冰道:「這是自然,二位商量妥當,再予我答覆也不遲。」
她見北城露面色仍是凝重,於是將她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妹妹,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多想無益,還不如放寬心來,將此事揭過罷了。要知道,與其讓男人認錯還不如讓他覺得對你有所虧欠,若你寬恕他這次,日後他自然會對你千依百順,這樣豈不勝兩人針鋒相對,鬧得全家不安。」
北城露啊了一聲,問道:「姐姐,這樣可以麼?」
楚婉冰笑道:「這可是姐姐的馴夫之法,別看我家那口子在外邊八面威風,回到家裡那就是活脫脫的乖孫子,我說東他絕不敢往西,哪怕是讓他跪搓衣板他都是甜在心底。」
出了北堂世家,恰好與趕過來的龍輝和慕容熙撞了個照面,慕容熙急忙詢問緣由。
楚婉冰哼道:「你還好意思問,要真等你趕來,棺材板都蓋上了!」
慕容熙嚇得臉色慘白,龍輝拍拍他肩膀道:「三少莫慌,這丫頭還能擠兌你就證明一切安好。」
慕容熙這才鬆了口氣,朝著楚婉冰作揖道:「多謝嫂夫人。」
楚婉冰白了龍輝一眼,啐道:「都是一丘之貉,懶跟你們廢話。」
龍輝聳了聳肩,示意慕容熙快去看看情況,自己則追上小嬌妻。
楚婉冰拍開他摟過來的爪子,嗔道:「滾一邊去,別來煩我。」
龍輝堆笑道:「冰兒今天可是辛苦你了,累不累?」
小鳳凰瞪了他一眼,哼道:「當你的老婆不單得陪你這淫棍胡鬧,還得上陣殺敵,今兒居然還要去管別人家裡的閒事,你說累不累!」
龍輝道:「是很累,我這叫馬車來。」
楚婉冰撅嘴撒嬌道:「我不要坐馬車,我要騎龍回去。」
龍輝道:「好好,我這就喚五爪金龍過來。」
楚婉冰道:「不要,我要騎你這條龍。」
龍輝啊了一聲,小鳳凰嘟嘴道:「怎麼,你不願意?」
龍輝往下背來,說道:「願意願意。」
小妖精咯咯一笑,縱身躍上他後背,雙臂箍住他脖頸,在他耳邊吹氣如蘭地道:「龍馬兒,啟程了。」
龍輝那是樂在其中,背穩了這香噴噴的小丫頭撒腿便奔了出去。
小鳳凰芳心甚甜,美滋滋地趴在他背上,咯咯嬌笑起來,好不開心。
她笑聲悅耳,宛若天籟,惹得路人紛紛矚目。
一些人認出他們身份,驚愕萬分,兩人卻是我行我素,你情我濃,自由自在,盡情撒歡。
兵馬統合,武備齊全,眾志成城,正是遠征之時。
出征臨別,九雲山莊中美人依依不捨,皆來相送,龍輝與她們一一道別,楚婉冰和白翎羽隨軍出征,小鳳凰換上一襲雪白武袍,鳳嫣劍纏在腰間,一頭秀髮隨意挽起,別上一枚檀木髮簪,更顯洗盡鉛華,出塵脫俗,清麗毓秀。
白翎羽身披銀鎧武甲,手持晶瑩長槍,英姿颯爽,燦爛奪目。
「冰兒……」
忽聞母親柔聲叫喚,楚婉冰急忙過去,此時洛清妍功力僅復三成,氣色雖有好轉,但仍略顯嬌柔。
美婦凝視女兒片刻,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秀髮,說道:「這次出征,凶險異常,你需小心謹慎,莫要逞強好鬥,更要顧全大局,龍兒大事精明,小事偶有紕漏,你需記得提醒他。翎羽作戰英勇,但難免會有所魯莽,你做姐姐的,可得多多擔待。」
楚婉冰說道:「冰兒知曉了,娘親你也得好生修養,莫要壞了身子,亂了真氣。」
洛清妍含笑點頭。
這時魏雪芯和於秀婷攜手走來,小鳳凰一左一右拉著她們手道:「雪芯,二娘,且安心在家靜養,莫要擔心。」
魏雪芯咬唇道:「這次不能跟姐姐和大哥出征,我心裡很不好受。」
楚婉冰笑道:「傻妹妹,現在家裡除了鷺姨之外,修為就數你最高了,若你也出征,誰來看護家院。」
她又朝於秀婷說道:「二娘,雪芯在你身邊,我也可安心許多,你且放心養胎,待此事完結,咱們便離開此地,圖個永世逍遙。」
於秀婷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好冰兒,你定要平平安安的,你要有點什麼傷害,二娘可是心痛得緊。」
月靈、螣姬、水靈媞也紛紛上來一一道別。
崔蝶替龍輝整了整披風,笑道:「記得你出征酆都時,是冰兒替你整裝,現在換我來了。」
龍輝望著身前這位宛若蜜桃般動人的少婦,柔腸百轉,輕呼一聲蝶姐姐。
崔蝶美眸含情,踮起腳在他唇邊吻了一口,說道:「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了,你只需記得家裡面還有一群女子對你牽腸掛肚。」
穆馨兒美眸噙淚,垂首道:「龍輝,我前半生日命苦,至遇上你後才得歡樂,以前的日子我是絕不像再過,你若憐我,便記得回來。」
秦素雅眼圈紅紅,柔柔地道:「夫君,你一定會贏的!」
龍輝長歎一聲,將三女一一抱住,細聲柔語寬慰道:「得妻如此,為夫怎會不勝,你們且安心在家。」
皇甫瑤與白翎羽話別,姐妹互訴柔腸,這時林碧柔和玉無痕走來,各握住她左右手,說道:「翎羽,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且接住。」
白翎羽只覺得兩股熱流從左右臂膀流入,氣脈一陣豁然。
白翎羽心底感覺,她們正是將部分真氣傳入自己體內,說道:「你們這樣子損耗不少的,。」
林碧柔笑道:「我們在家,打坐數日便可恢復過來。」
玉無痕道:「你在外征戰的,多留點保障也是好的。」
白翎羽連連感謝,剛一轉身卻見鷺明鸞站在身後,說道:「翎羽,你且放下心神,我也有些東西給你!」
她伸出兩根玉指,往白翎羽眉心輕輕一點,一股純正的神念之力立即匯入腦識。
玄朝精銳、三教修者,大軍結集靈蟒星宮之前,只看一股龍元真氣由宮內散佈開來,九頭巨蟒受龍氣浸潤,蛇鱗泛起赤金光芒,背脊生出倒刺,頭顱生出犄角,蛻變進化為蟒龍。
九條蟒龍揚天長嘯,沛然氣勁震破蒼穹,辟出星空通道。
遠征軍依次駛入通道,飛離神州,抵達茫茫星穹,但入眼所見竟是殘破碎石,星辰粉末,一副末日景象,而崩塌的空間正不住地朝神州蔓延,但剛抵達外圍卻遭四道劍芒封住。
士兵們回頭看去,見神州上方的天穹上立在兩道卓越身影,正是楊燁和袁齊天以他們的蓋世修為封住崩塌的星域。
岳彪呵斥道:「不要分神,這條通道維持不了多久,快速速趕路!」
士兵定睛一看,發覺他們先前經過的地方此刻已遭虛空吞噬,不由暗自吃驚,急忙加快腳步。
在星域星空的通道內,光陰幾乎凝滯,並無明顯的早晚之分,在這裡渡過數年而外界可能才過去半刻鐘,眾人皆忍受著無時間空間的煎熬,終於在眼前出現一道璀璨星光。
龍輝定睛一看,前方出現一片無盡星域,群星閃爍,星斗運轉,絲毫沒有末世毀滅之象。
楚婉冰展開玉無痕所繪之星辰圖,對照看了幾眼說道:「就是這裡了!」
白翎羽道:「要遣一支兵馬先行試探嗎?」
龍輝搖頭道:「不用,既然來了,那就鬧個驚天動地,也給端木老魔來個下馬威!」
「傳朕旨意——」
龍輝朗聲說道:「九蟒共鳴,破開魔界防線!」
九星蟒龍張口長嘯,竟糅合了龍蛇兩股靈力,龍嘯剛猛,蛇鳴陰柔,剛勁崩碎星域,柔勁擴大裂縫,頃刻間便在星空之中撕破缺口,露出一片黃沙荒漠,正是魔界中的黃土魔境。
龍輝大手一揮:「煉神火炮準備,給朕送魔尊一個大禮!」
星宮外牆架起炮台,火炮轟鳴,道道火光落在黃土魔境,炸得黃沙亂滾,赤土翻飛,隱藏與地下的魔物無處遁形,紛紛破土而出,爭相逃竄。
佛門眾僧早已等候多時,隨著雙佛法旨一下,眾僧高誦伏魔金剛經,沛然佛力散做煉魔法陣,將土煞魔物煉化往生。
龍輝道:「傳旨,大軍推進,索敵決戰!」
岳彪率領麾下刀斧軍率先降下,他往白眉熊腦袋上一拍,巨熊通靈,發出一聲咆哮,奔殺而去。
駐守黃土魔境者乃是昔日的黃土魔兵,早已被龍麟軍打殘,此刻哪能抵擋岳彪,只堪堪抵擋了數回合便大敗而虧,頹敗而逃,岳彪雙斧揮灑開來,一路掩殺,砍得群魔哀嚎,一震軍威。
後續部隊相繼降落魔界,擺開軍陣,梁明居左,王棟居右,凌霄居中,孫德押後,巍峨的天蟒星宮由天外降下,懸浮半空,九條蟒龍盤旋鳴嘯,透著懾人氣勢。
岳彪清掃戰場後稟報道:「陛下,四周魔兵已驅逐完畢。」
宮內響起白翎羽清亮的聲音:「陛下旨意,全軍就地休整,靜候軍令。」
另一邊上,燹禍催動妖族秘法,驅使靈蟒再開神目,一目千里,九蟒龍環視四周,將整個魔界的景象盡收眼底,並將所見投射至宮內的琉璃水晶壁上。
透過琉璃水晶壁,龍輝等人是盡攬魔界全景,黃土魔境已無魔兵活動跡象,相信非死即逃。
黃土魔境後方乃是一片延綿不絕的火焰山脈,赤土千里,正是赤火魔境,在其兩側分別是金木兩大魔境。
再往深層,便是一片巍峨雄壯的宮闕殿宇。
宮深九重,重重驚艷,外有金光紅霓,上有瑞氣祥雲。
宮門以碧玉雕琢,琉璃造就,寶玉妝成。
兩邊擺數十員鎮宮勇將,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鎧甲士,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
裡壁聳著金玉大柱,柱上雕著耀日赤陽;重重宮闕間有長橋連接,橋上旋著彩羽丹頂。
龍輝說道:「這應該就是魔尊當初蠱惑前朝建造的天宮,果然氣派卓越,壯麗雄奇。」
白翎羽心底憤恨,咬牙道:「老魔頭該殺!」
楚婉冰咯咯笑道:「妹妹,莫要動怒,大不了咱們滅了老魔頭後把這宮殿拿來自己住,也好給他暴殄天物。」
白翎羽端詳了赤火魔境後,說道:「這裡殺氣凝聚,似乎結集了不少兵馬!」
龍輝道:「其餘的幾大魔境不是被我軍打殘就是遭受暗雷霹靂摧殘,唯獨此處保存最好,而且有千古炎脈,火氣蒸騰四溢可藏匿兵馬,用於伏擊和決戰是最好不過!」
白翎羽知兵善戰,瞧出少許端倪道:「但這分列左右的金木魔境卻有玄機,若我軍在赤火魔境擺開陣勢決戰時,這兩側突然殺出伏兵便大大不妙了。」
楚婉冰也提醒道:「當初魔尊曾扭轉地勢,分隔我軍,這點可不得不防。」
龍輝笑道:「我早有打算。傳令岳彪率兵突入赤火魔境,梁明、王棟隨後進入,分別陳兵左右雙翼,軍陣對準金木兩境。」
軍令下達,大軍開拔,岳彪銳氣不減,領軍殺入敵境,梁明、王棟求戰心切,奔殺之中盡顯虎狼之氣。
但敵境甫一進入便感火氣逼人,燥熱難擋,幸虧這些士兵都是身經百戰之精銳,個個精通練氣運勁法門,體內真氣自行流轉,自可抵禦炎氣侵蝕。
白翎羽生出憂慮,說道:「這四周炎氣會逐步損耗兵將的功體,我軍難免會陷入體力不支的窘境。」
龍輝笑道:「無妨,來此之前,我早已相好對策,百戰聽令,速搖玄天旗,召月俊宛出戰!」
百戰上前接旨,大步踏出宮外,大手一揚,舉起一桿大旗,那旗桿以萬金玄鐵打造,旗幟以鎏金絲編織,繡著紫金盤龍圖,重達三萬五千斤,亦只有他這般巨象怪力可搖動。
只看他旗幟一搖,狂風急漩,悶雷轟鳴,火電閃爍,剎那間空間崩碎,一座巍峨巨塔凌空降下,巨塔駐地生根,無數觸手般的長索直鑽地脈,正是煉神浮屠。
白翎羽看得嘖嘖稱奇,龍輝解釋道:「煉神浮屠接連地脈而行,並無飛躍之能,但這面玄天旗內藏龐大境界,只需提前將煉神浮屠納入其中,待時期成熟再搖晃旗幟將其放出。」
白翎羽看著那面旗子,不禁羨慕道:「如此神妙法器,定又是出自無痕之手!為何不多造幾面,也方便多藏些兵馬。」
龍輝道:「你當這是街邊刺繡嗎。這旗幟乃是藏界法器,要製造這麼龐大的境界既要足夠容積又要為保持穩定,為了了製造這面旗幟,她可是耗損了不少真氣,若不然我也帶她前來了。」
楚婉冰道:「若是能隨意製造大規模的一方世界,二娘也不需那麼辛苦了。這劃開境界容易,穩定卻是困難,待來日閒下來時還得好好思量一番這其中關竅。」
這時百戰高聲喝道:「月狐狸,陛下命你夷平這裡,還不快動手!」
浮屠之上,月俊宛開口回應:「知道了,大笨象,看本公子如何表演。」
話音甫落,煉神浮屠抽吸地脈火氣,這赤火魔境火氣最是充足,使得煉神浮屠威力倍增,只看一道火光從主炮口射出,宛若裂天霹靂,滅絕生機,緊接著轉動炮口,那道火光大範圍橫掃四周,將金木兩大魔境掃得千里焦土,滿地瘡痍,縱使有什麼伏兵也得灰飛煙滅。
昔日在神州開戰時,魔尊便因顧忌煉神浮屠的存在,沒敢將赤火魔境擺在前線,現今飛出天外,心想那煉神浮屠笨重難移難以飛昇,故將赤火魔境作為決戰之地,或可憑借地脈火氣消耗敵人體力,換取勝機,誰知玉無痕法器迭出,叫他又栽了個跟頭。
因煉神浮屠吸納地火的緣故,方圓百里內熱氣大減,龍麟軍兵將也舒服了許多,省下了運功抵禦的氣力。
而浮屠吸納地火的同時也損及四周地脈,使得魔界在一段時間內無法施展改換地形的伎倆。
百戰回稟道:「陛下,煉神浮屠已掃蕩完畢,四周已無魔兵蹤影,相信已然全滅。」
龍輝眺望遠方,見魔炎山脈深處隱有魔氣浮動,搖頭道:「魔兵主力仍存,他們及時躲到山脈下避開了致命一擊,方才一炮不過是掃滅兩翼的伏兵罷了。」
燹禍問道:「陛下,那是否再命月俊宛掃蕩一番?」
龍輝搖頭道:「相信魔界已有了應對之法,接下來還是得真刀真槍的血戰。傳令,岳彪為先鋒強攻魔兵前陣,梁明、王棟兩軍左右迂迴,敲擊魔兵側翼。凌霄中軍穩步推進,策應前鋒及雙翼。」
軍令一下,龍麟軍拉開陣勢,三軍鬥志旺盛,喊殺之聲響徹魔界。
巍峨宮闕內響起魔尊沉重厚實的聲音:「吾以魔尊之名,令吾族勇士,殺盡犯界之徒!」
霎時間,魔界軍旗紛紛舉起,漫山遍野儘是披甲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