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九回 再下一城

  楚江和赤水河匯聚成另一片水域,水質清澈幽靜,碧波無暇,這片水域便是洛水河,洛水之上便是洛川,昔日的洛水清妍,今日的帥營重地。

  帥營內,傳令兵急匆匆走進來,稟報道:「大帥,蒼靈傳來消息,昨夜有六百個士兵嘔吐腹瀉,三百匹戰馬莫名死亡。」

  仇白飛眉毛一挑,問道:「金陵可有動靜。」

  士兵回報道:「今日清晨,金陵有一支大約六千的兵馬正朝蒼靈而去,為首將領乃是青龍軍王棟和梁明。」

  仇白飛哼道:「臭小子把手上的兩員大將都放了出來,而且蒼靈守軍的狀況十有八九是那些妖孽做的好事!」

  蒼靈乃是威脅金陵後方的戰略要地,對於日後包圍金陵有著很大作用,仇白飛不容有失,火速將救援令傳至距離蒼靈最近的兵營,第三陸兵營,其駐紮地乃是舒城。

  都統陳俊接到將令後,立即點起七千人火速開拔朝著蒼靈奔去。

  陳俊發兵後,仇白飛有號令第三陸兵營附近的兵營為之接應,一共調動三個兵營,共合一萬六千人的兵力,再加上蒼靈的五千軍馬,總和已經遠超打城的青龍軍。

  大軍從舒城北門出發,急行軍趕了三十里路,在距離蒼靈還有十里時,戰馬忽然昂首揚蹄,嘶聲長吟,煩躁不安,不肯前行。

  陳方看到戰馬這般情況,心頭一斂,已知前方有強敵攔路,立即命令全軍擺好作戰準備。

  嚴陣以待之時,卻見一家牛車緩緩駛來,車上擺滿酒罈,一名邋遢男子正躺在車上喝酒,神情逍遙自在,絲毫沒注意到這七千大軍。

  陳俊立即派出一支十人小隊前去驅趕,熟料那些士兵還沒靠近牛車十步便被一股莫名氣浪給掀翻了。

  陳俊立即明白過來,指著牛車喝道:「弓弩手,射殺賊人!」

  一支百人弓弩手彎弓搭箭,嗖嗖地朝牛車放箭。

  牛車上的男子不耐煩地罵了一句:「垃圾廢材也要老子出馬,真是豈有此理。」

  他手掌一摁,車上的酒罈頓時粉碎,酒水四濺,那些酒水彷彿受到莫名力量牽引一般,在牛車四周流轉形成一個水球,將百枚箭矢拒之門外。

  眼見如此神技,陳俊臉色大變,立即拉出火槍隊,繼續射擊。

  那名邋遢男子依舊懶得抬眼,五指一握,隔空揮拳,四周的酒水受其真氣引導化作一個巨大的拳頭,以奔雷之勢朝火槍隊砸來,將隊伍打得潰不成軍,手中火槍也因濕水而不能使用。

  陳俊又驚又怒,拔刀揮軍,騎兵率先出殺,江南軍的騎兵並不多,陳俊手上也就只有一千左右,他心知這名男子不是易於之輩所以派出一百餘騎圍攻。

  邋遢男子隨手一抓,一根碗口粗細的齊眉鐵棍赫然在握,只看他隨手一揮,便聽見棍風呼嘯而過,僅僅一棍便掃翻了三五十人,幾棍下來,衝鋒的騎兵便盡數落馬,非死即傷。

  陳俊怒斥道:「構槍隊,給我殺了這臭乞丐!」

  三百鉤槍手立即衝來,邋遢男子哼了一聲:「真是晦氣,當年老子就連鐵壁關的百戰精銳都不屑一戰,今天居然要跟你們這些垃圾交手!」

  話音未落,鎢鐵棍猛然駐地,沛然巨力轟然而至,震得四方地裂,最前方的鉤槍手東倒西歪,使得隊形乍亂,前後衝撞,不戰而敗。

  眼見此人百夫莫敵,陳俊已然知曉遇上硬點子了,但他也是一方將領,保持冷靜的本事還是有的,在腦海裡搜尋敵人信息:「如此厲害的身手絕非泛泛之輩,定然是揚名天下的高手。他剛才說起鐵壁關,想來是曾與鐵壁關交過手,而又手持鐵棍,衣著邋遢,符合這條件的人唯有妖族大長老……」

  陳俊渾身汗毛都倒豎起來,整條脊背都是冷森森的,神情緊張的望著眼前巨妖。

  「嘿嘿,狗頭可是認出你家爺爺了!」

  此人正是袁齊天,他嘻嘻嘲諷地調笑陳俊,彷彿視他與身後大軍如無物。

  陳俊深吸一口氣,思忖道:「冷靜,千萬要冷靜。大帥曾說過先天高手雖有千夫莫敵之能耐,但也並非絕對無敵,只要全軍上下一心,便可要他知難而退。」仇白飛除了考慮龍輝的兵力外,也將對方那些有名的高手算入其中,他曾對先天高手做過一定的思考,然後跟部下說過一句話:「若是先天高手一心逃走,便是千萬大軍也無可奈何。但先天高手若是與軍隊決戰,訓練有素之師必須付出兩千人的代價才能將其擊殺。」

  當初妖族現世,掀起鐵壁關大戰,袁齊天以一敵千,可謂揚名四海,但也讓大恆軍方起了注意,仇白飛便將先天高手納入日後的假想敵,命人從各方收集密報,從而得出一個較為直觀的武力對比——先天高手大約可敵兩千人,當然這不算龍輝有仙劍加持的狀態,當然也沒將士兵的怯戰情緒考慮在內。

  而當初龍輝自認為可對付五六七八千人的估算,其實是過於樂觀,畢竟他只是隨口說說,不像仇白飛那般精心收集情報,又全面估算。

  陳方臉色一沉,揮手一揚,做了一個變陣的手勢,身後軍馬聽令調動,鐵甲兵、鉤槍兵魚貫而動,綜合交錯,相互跑位,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游動的魚,鐵甲兵就像是魚鱗,而鉤槍兵更是魚刺。

  袁齊天雖然玩世不恭,但眼力卻不差,他看出這個陣法的魚鱗既可以抵消卸勁,又能以刺殺反攻,可謂攻守兼備,再加上士兵的跑動換位,更形成了圍困絞殺的暗招,他若強攻進去只怕難以討好。

  袁齊天嬉笑的表情露出一絲凝重,但還以七成功力試探,舉起鎢鐵棍橫掃而去,雖未全功但元古大力不容小視,萬鈞之重率先砸向陣法一角,士兵立即變陣應對,五名鐵甲兵舉盾防禦,按理來說就是五十名鐵甲兵也不在袁齊天眼裡,隨手一掃就能砸死他們,熟料這五名鐵甲兵在接了袁齊天一棍之後僅僅後退了幾步。

  袁齊天暗吃一驚,面對此等詭異狀況先行後撤一陣,他凝氣雙目觀望軍陣,只見這七千人的陽剛血氣相互連接,渾然一體,猶如一個龐大的巨人,方才一棍的力量等同於打向七千人,元古大力雖然剛猛磅礡,但分成七千份後威力卻是大大消耗,難怪這五個士兵毫髮無損。

  「這種軍陣一定是姓仇的手筆,看來龍小子要拿下江南不容易啊!」

  袁齊天暗歎一聲。

  陳俊冷笑道:「妖孽,此陣名為飛魚陣,你若不怕死就儘管再來!」

  袁齊天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道:「柿子要挑軟的來捏,你們成了硬骨頭,沒點意思,不打了!」

  說著縱身飛去,御空而去。

  待袁齊天退去後,陳俊再次命人收攏軍陣,重新進兵。

  行了大約兩里路程,忽聞四周響起震耳殺聲,繡著張牙舞爪的青龍旗幟赫然立起,為首兩員大將王棟和梁明擺出一副休閒自得的模樣。

  王棟哈哈道:「對面的小毛頭,乖乖給爺爺磕頭跪安,饒你不死!」

  陳俊怒哼了一聲,下令道:「騎兵攻敵,火槍弓弩掩護!」

  飛魚陣雖然威力過人但因為極耗氣力,畢竟要求士兵不斷地跑動,再以某種特定的步伐將連接眾人的血氣,所以陳俊並不打算使用,故而只用常規戰法。

  梁明望著江南軍的騎兵,不屑冷笑道:「這些也叫戰馬?跟騾子差不多,今天老子就讓你一把,只守不攻,看看你們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隨著軍令下達,青龍軍見招拆招,結成步兵方陣,鐵甲在外保護,火槍弓弩從盾甲的縫隙回射對手,鉤槍陌刀負責短兵相接。

  青龍軍的步兵方陣堅不可摧,江南騎兵難以撼動,唯有避其鋒銳,這兩方一攻一守,但因為青龍軍一直隱而不發,所以雙方並無慘烈傷亡,形成了一場拉鋸戰,雙方打了一陣又收兵休整,過了片刻又進行第二次的交鋒,一直從中午打到黃昏。

  陳俊心憂蒼靈安危,於是命令全軍齊動,準備強攻,卻見青龍軍陣中鳴金收兵,一股腦地朝後退去。

  陳俊未免對手暗中使詐,於是下令全軍層層推進,雖然行軍速度減緩了不少,但卻是前軍連中軍,後軍護中軍,前後呼應,穩步前進。

  陳俊以密集厚實的軍陣趕路,並未遇上伏擊,到了夜晚總算來到蒼靈。

  陳俊命人去叫門,蒼靈駐軍的統領常凱很快便跑到了城頭,陳俊高聲問道:「常凱兄弟,兄弟奉大帥之命前來援助蒼靈。」

  常凱認出陳俊,立即命人開門迎接。

  陳俊的兵馬進駐蒼靈。

  後,便詢問今日的戰況。

  常凱據實說道:「早間軍營裡發生了一些怪事,不少士兵病倒還有戰馬離奇死亡,後來叛軍來了,但卻奇怪得很,他們並沒有趁著我軍士氣大亂時攻城,而是在外邊轉了一圈便離開了。」

  陳俊蹙眉道:「我在來這裡的路上也打了一仗,但那個戰況就跟演習差不多,雙發傷亡極小,我看那些叛軍似乎似有意保存實力。」

  常凱臉色一沉,大叫道:「不妙,他們佯攻蒼靈,再把你印出來後,卻又也不設伏,莫非是意在舒城。」

  陳俊聽得此言,頓時嚇出了一身白毛汗,他細想一番這種情況也並非不可能,於是急忙率領本部兵馬連夜趕回老巢。

  這一來一回,弄得大軍是兵困馬乏,叫苦連天。

  到了半路卻遇上友軍,正是第三陸兵營的統領周子言,周子言揚聲道:「老陳,你這是要去那裡?大帥不是命你為先鋒支援蒼靈嗎,何為這般慌亂地趕回來,莫非蒼靈失守了。」

  陳俊急忙道:「蒼靈沒事,我舒城恐怕要受難了」周子言奇道:「老陳,你何出此言,兄弟我剛從你舒城經過,那兒可是風平浪靜!」

  陳俊總算鬆了口氣,便將方纔憂慮之事說出,周子言聽後不禁笑道:「老陳,你是不是累糊塗了,舒城距離金陵頗遠,附近還有三個陸兵營駐紮,那些叛軍就算能取下此地,但卻會被困在孤城,到時候還不是給咱們送菜嗎!」

  陳俊聽了這話後,才算放下心頭大石,隨口地道:「周兄,你路上可遇見敵軍?」

  周子言搖頭道:「沒有,一個鬼影都沒看到。」

  陳俊奇道:「既不打蒼靈,又不取舒城,他們會去那裡呢?」

  周子言道:「這裡就三條路,要麼就蒼靈,要麼就舒城,要麼就是金陵,既然前兩地都沒有賊軍蹤影,那當然是回金陵了。」

  陳俊百思不得其解,乾脆派人將軍情回報仇白飛。

  洛川帥營,仇白飛正望著軍事地圖,擬定種種戰略:「蒼靈乃是金陵後方的釘子,只要它在,我軍便可隨時威脅叛賊,而且還能以此為據點,再配合東面的凌海,西面的舒城、飛流,還有南面的稽守、鄢陵、玉川,就可以將叛賊圍在其中,牢牢鎖死。」

  想到這裡,目光落在蒼靈,暗忖道:「蒼靈若是失守,金陵就斷絕了後患之憂,就能跟焱州同氣連枝,賊軍威勢必然大增,恐怕會……」

  想到這裡,仇白飛眉頭愈發緊蹙,不斷地思考自己該如何在蒼靈失守後指揮戰局。

  良久,仇白飛長歎了一口氣,那張灰青的臉龐泛起一層黑色:「若蒼靈失守,賊勢大增,吾再無退路,唯有集全軍之力血拼叛兵。」

  就在此時,親兵傳來軍情,仇白飛定神一看,紙上寫著幾個大字——叛賊未戰退兵,蒼靈無恙!仇白飛總算鬆了口氣,他氣還沒喘勻,卻又見傳令兵火速奔來,說出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大帥,凌海失守了!」

  仇白飛臉色一變,身子發出一陣顫抖,立即低頭看地圖,不住地思索:「豈有此理,這小子竟給我來個聲東擊西的把戲!」

  他雖然震怒,但還保持冷靜,暗忖道:「凌海雖失,但此地並無太大的戰略物質,土地也不適合耕作,除了有個大海港外並無什麼特別之處,而且海路晃費時費力,叛軍很難通過跟焱州互相照應,只要蒼靈兵鋒一動,便可直接威脅金陵,失了此地雖然不能形成四面合圍,但三方犄角也足以釘死金陵了。」

  想到這裡,仇白飛按下發兵奪回凌海的念頭,按照原先戰略進行。

  副將問道:「大帥,要奪回凌海嗎?」

  仇白飛道:「暫時不用,如今賊軍士氣正旺,正面強攻雖有把握取勝,但難免會傷筋動骨,不如先將金陵圍上一段時間,耗去敵軍銳氣,慢慢蠶食對手。」

  於此同時,金陵城內,龍輝正住在秦家大宅,當他接到凌海捷報,高興得睡不著,興奮地跑到院子裡看夜景。

  「妙哉,凌霄果然不負眾望,這麼快就拿下了凌海,我軍又可前進一大步。」他喃喃自語,思緒不禁回到了昨日的商議中……當時龍輝還在思考該對那一城下手,白翎羽率先說道:「蒼靈對金陵的威脅遠比凌海大,必先處之。」

  她行軍多年一眼便瞧出此地戰略上的威脅,因為即使東面的肥田被毀,金陵還有其他田地,還是可供應軍糧,但蒼靈直接威脅到金陵和焱州的聯繫,可謂是首要拔出目標。

  「但此刻卻不宜打蒼靈!」

  風望塵語出驚人,聞者也隨之一愣,紛紛詢問地望著他。

  風望塵朝眾人做了個輯,說道:「風某是如此看的,正因為蒼靈是個重大威脅,仇白飛一定會想方設法做文章,藉此鉗制我軍,因為從一個將軍的目光來看,除了取得勝利之外還要盡可能保全自己的士兵,蒼靈正好是一條捷徑,可以給仇白飛對金陵實施戰略圍困。」

  白翎羽點頭道:「風首座所言甚是,我若是仇白飛便會以蒼靈為根據地切斷金陵和焱州的聯繫,然後聯合東面的凌海,西面的舒城、飛流,還有南面的稽守、鄢陵、玉川,對金陵形成戰略包圍。」

  風望塵道:「公主多年行軍,果然目光獨特,但屬下卻有幾分異議。」

  白翎羽點頭道:「首座請講,不必拘禮。」

  風望塵道:「在下是從人心方面分析,人都有股逃避痛苦的習性,能夠不傷害自己就不會做自殘之事,蒼靈既然可以鉗制金陵,那麼仇白飛便會好好利用,經營出一個戰略包圍圈,避免自己過多傷亡,一個戰略包圍圈的形成耗時不少,而我軍恰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養生息,穩固金陵。若是在此時打下蒼靈,只怕會刺激仇白飛,讓他不顧傷亡地撲殺過來,於我軍實在無益。」

  白翎羽柳眉凝鎖,說道:「但是給他形成戰略包圍圈,那我們情況也不好過,金陵就跟焱州失去了聯繫,成為了一座孤城。」

  龍輝莞爾道:「他這個包圍圈不會形成的,我們不打蒼靈,而是打凌海,讓他這個包圍圈只能完成一半,但又不會讓仇白飛狗急跳牆。」

  白翎羽還是有些擔憂,說道:「凌海郡外邊就是大海,雖有海路與焱州相連,但海路極為耗時,兩地始終難以有效地互相照應。」

  這時崔蝶眼眸一亮,拍手笑道:「白妹妹,你這句話給姐姐提了個醒。」

  白翎羽不解。

  崔蝶笑道:「妹妹,你觀看城池的目光全部是從由一個軍人出發的,想必仇白飛也是如此,那麼我們若是打凌海郡對他而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刺激,他還是會用蒼靈慢慢蠶食我們。但姐姐說句冒犯的話,凌海郡的意義並非在一個戰爭層面上的戰略包圍圈。」

  「第一,凌海有最大的海港,出海之後若是北上就能與遼東接通,所以這個仇白飛圍不死金陵。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利用海運通商,積蓄力量。」

  說起海運通商,崔蝶不禁有些眉飛色舞,眾人也是來了興趣。

  崔蝶說道:「如今我們雖佔據金陵,但是也僅僅得到秦家的資助,其他那些富貴豪門也不會給咱們出錢出糧,再加上崔家要兼顧鐵壁關,所以能給金陵的資助也是不多,隨著兵力的擴張錢糧始終會成為一個難題,但如果打下凌海,我們便可以開拓海運,增收錢財,藉此馴養強軍。而且還能將盤龍聖脈的物產運來金陵,保管讓那些富人乖乖掏出銀子。」

  龍輝恍然大悟,崔蝶是要利用海運商機打造一把軟刀子,讓這些金陵豪門心甘情願地把銀子掏出來,盤龍聖脈積蓄了五百多年的物產可謂豐富之際,大得可以買下整個江南,不少物產都還沒來得利用就壓壞了,十分可惜,當年崔蝶本想運一批盤龍特產回神州,但為了替龍輝掩飾才延遲到了今日。

  崔蝶繼續說道:「盤龍聖脈有許多神州的稀罕奢侈品,如果可以運來金倒賣,一定會讓那些豪門貴婦還有士族大人瘋狂搶購,如此一來,銀子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在中原白狐裘皮,鯨油檀香……這些都是比黃金還貴重的東西,可是在盤龍聖脈簡直就是路邊大白菜,用不完就隨手丟掉,實在可惜,若真如崔蝶所言那般,龍輝完全可以大賺一筆,別說裝備區區兩萬兵馬,就算訓練一隻二十萬的大軍也是綽綽有餘,而且還可通過海路運來盤龍聖脈的生力軍。

  最重要的是,攻佔凌海不會過分刺激仇白飛,也給義軍緩了喘息的時日,而且還能透過商運結交江南士族,只要錢財兵馬一充足,軍民同心,龍輝完全有把握擊潰仇白飛的包圍圈。

  「好,我決定——明天攻佔凌海!」

  龍輝拍案而起。

  這時凌霄進言道:「龍主,既然要打凌海,不妨佯攻蒼靈,吸引仇白飛注意,然後奇襲東路,一舉拿下凌海!」

  龍輝思索片刻,點頭道:「此計甚好,既然要奇襲,那便由凌首座率軍奪取此城,佯攻蒼靈方面我會派王棟他們配合你的。」

  在大恆軍界,王棟等人已是赫赫有名的猛將,由他們帶兵出征,更能迷惑人,而給凌霄製造襲擊契機。

  眼見主君將一個大功勞送至跟前,凌霄感激不已,俯首謝道:「多謝龍主厚愛,屬下一定拿會將凌海奉上,給龍主做婚宴喝彩!」

  龍輝立即宣來螣姬,只見這名美婦青絲盤發,黑色革,少了幾分妖嬈嫵媚,多了數分幹練英姿。

  螣姬行禮道:「拜見龍主。」

  龍輝說道:「不必多禮,今日擊潰江南軍,你首功一件。」

  螣姬答謝。

  龍輝又道:「螣姬長老,你所率領的部署是何精銳,可否替我們細說一番。」螣姬道:「回稟龍主,此乃妾身一手訓練的高手,名為毒牙,共有五十人,男子十八人,女子三十二人。」

  龍輝對這個陰盛陽衰的隊伍也不奇怪,本來妖族男丁就少,他直接問道:「螣姬長老,若要給蒼靈製造混亂,需要多少名毒牙高手。」

  螣姬粗略算了一下,說道:「僅僅混亂的話,十個人就足夠了!」

  龍輝滿意一笑,說道:「妙哉,明日我還要請袁長老出馬,造成我非取蒼靈不可的架勢,讓仇白飛大忙一場,累死青面獠牙。」……「夫君,夜深了,怎麼還不睡呢?」

  身後傳來一個溫柔嫻淑的聲音,只見秦素雅俏生生走了過來,她秀髮微亂,睡眼未醒,雪靨還掛著幾分倦意,只是匆匆地披了一件外裳似乎是忽然醒來。

  龍輝抱歉的笑了笑道:「素雅,對不住,把你吵醒了。」

  剛才他正與秦素雅同床共枕,忽然便聽到軍情傳至,他立即來了個鯉魚打挺,卻未想到驚擾佳人。

  秦素雅溫溫一笑:「不礙事了,你有軍情大事要處理。」

  龍輝將她摟在懷裡,吸著她溫香的氣息,柔聲道:「素雅,這些日子可苦了你啦,讓你在娘家呆了這麼久,今天好不容易能見著面,但卻連累你連覺都不得睡。」

  秦素雅俏皮一笑,說道:「既然夫君知道錯了,那妾身就罰你乖乖回房休息。」

  龍輝莞爾輕笑,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如今又下一城,但還有些事沒想通,睡不著。」

  秦素雅瞪著明艷的眸子望著他,問道:「夫君,究竟有什麼事不解的?」

  望著夜空,龍輝心緒平靜下來,自言自語地道:「兵法首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的劣勢是名不正言不順以及根基淺薄,但優勢又在何處呢?若不能想通這一點,我便不知道日後該如何運用自己的優勢,更做不到以及之長攻敵之短。」秦素雅噗嗤一笑,說道:「傻夫君,不久是優點嗎,為何不問人家,我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你的長處哩。」

  龍輝以為她是小婦人心性,怎麼看都是自己的愛郎最棒,於是笑道:「素雅,我知道你心裡愛我,但有些時候可不能一味地感情用事。」

  秦素雅有些不服氣,嘟著嘴道:「那好,我所說若能讓你服氣,你便乖乖回屋休息。」

  龍輝道:「願聞其詳。」

  秦素雅數著手指道:「夫君最大的優勢就是身邊能人異士眾多,每個人都有獨到的見解和過人的優點,比如今天那樣,先是風首座從推測出仇白飛的形態,然後就是蝶姐姐看出凌海的遠大作用,而仇白飛雖然兵多將廣,但他身邊的人都是戰將,有時候看東西難免會陷入死角。」

  龍輝拍手笑道:「好啊,素雅你說的倒是真切,為夫服了。」

  秦素雅咯咯笑道:「那就快回歇息吧。」

  龍輝不懷好意往她耳朵吹了口氣:「素雅,是該休息了,咱們回房寬衣吧。」說著手掌慢慢下滑,順著少婦柔滑的脊背而下,輕輕摁在圓潤的翹臀上。

  秦素雅玉頰沒來的一紅,妮聲道:「夫君……今天不行哩。」

  面對她這欲拒還迎的嬌態,龍輝心裡沒來的一陣火起,手掌在臀肉上來回滑動,輕輕掰開了緊湊的臀縫,猛地沒入股溝之內。

  秦素雅全身一僵,雙手急忙架住龍輝作怪的魔掌,鼻息粗沉,雙眸迷離地哀吟道:「夫君,妾身……今天身子不方便……」

  龍輝手指探入花徑幽谷,卻惹來了一層檀腥,指尖處沾上了絲絲血跡。

  秦素雅滿面通紅地道:「夫君,妾身來天葵了……」

  熊熊烈火彷彿被一盆冷水澆下,龍輝萬分沮喪,正欲放開佳人時,忽然看到秦素雅胸襟處露出一道口子,原來是匆匆起床衣衫穿戴不整,裸露出一抹雪嫩的胸乳,使得他澆熄的烈火再度燃起,雙手握住才女雙峰,細細揉捏,說道:「素雅,給我好麼,前面不行,不是還有後面嗎?」

  秦素雅只覺得這冤家的魔手彷彿生著一團烈火,胸口的一對玉兔被烘烤得酥麻綿軟,細嫩的乳肉彷彿被被熏成汁水蜜液,從衣衫處滲出,兩粒乳梅已然怒發勃起,她雪白的玉頰被男兒的呵了幾口熱氣立即染上一層薄汗,股胯間更是頂著一根粗碩的男根,剛硬火熱,要把滲血的花戶被這麼一摩挲,頓時濕氣瀰漫,除了天葵經血外還夾雜著一些粘稠濕膩的汁水。

  龍輝雙手已經緩緩探入衣領之內,就在他將要解開大才女衣衫的時候,屁股忽然挨了一腳,痛得他慾火消散。

  回頭一看便是楚婉冰怒氣沖沖的眼眸,小鳳凰咬牙切齒地道:「素雅身子不適你還要欺負,你真是個不要臉的混賬,臭鴨蛋!」

  龍輝揉了揉屁股,把心一橫,嘿嘿道:「小丫頭你孤身一人也敢來壞我好事,看大爺怎麼收拾你!」

  於是便要將這小妖女拿下,今夜來個一箭雙鵰,熟料楚婉冰小嘴一撇,冷笑道:「誰說我是一個人的!」

  話音未落,四周香風彌撒,六道婀娜倩影出現在楚婉冰身後,白翎羽、崔蝶、玉無痕、林碧柔,漣漪還有魏雪芯。

  龍輝大吃一驚,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楚婉冰氣呼呼地道:「凌海大捷,咱們姐妹都睡不著,便出來走走,誰知道……哼!」

  龍輝做賊心虛不敢直視她媚眼中的怒火,便望著魏雪芯道:「雪芯,你不是在焱州嗎,什麼時候來金陵了?」

  魏雪芯道:「大哥,雪芯也是剛剛到……」

  楚婉冰啐道:「雪芯知曉你要大婚,就連夜趕來金陵,誰知一來到這兒就看到你的惡行!」

  龍輝打個馬虎道:「我有什麼惡行,我龍某人可是品性純良的大好人!」

  楚婉冰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呸了一聲道:「素雅來了月事你還要摧殘她,你簡直就是個荒淫無道的渾人!」

  龍輝氣不過來,說道:「死丫頭,你真要造反不成!」

  楚婉冰繃直脖子,像只鬥雞地道:「遇上不平事便要反,別跟我說什麼夫綱婦德,本小姐偏不吃這一套!」

  龍輝恨得牙癢癢,低罵一句道:「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著便要來拿住楚婉冰,其實他也只是做個樣子,冰兒這千嬌百媚的粉嫩美人,疼愛還來不及呢,那捨得下手打她,最多也就是按在懷裡上下其手,逗她得媚態畢露罷了。

  楚婉冰那不知道他的餿主意,立即發話道:「你敢碰我,也要先問問其他人同不同意!」

  龍輝聞言不由止住步子,只見諸女都嗔怒地望著他。

  小孔雀跟小鳳凰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更是同仇敵愾,白翎羽撇了撇小嘴站在楚婉冰身旁,崔蝶歎了一聲,也是站到楚婉冰身邊,龍輝又望了一眼魏雪芯,不用說這妮子肯定是跟姐姐。

  秦素雅咬了咬唇,提著裙子跑到楚婉冰身邊,說道:「夫君,今晚我跟冰兒聯床睡,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龍輝唯有將最後希望放在碧玉雙姝,玉無痕紅著臉細想了片刻也走到楚婉冰這邊,林碧柔看到師妹離開,她也不好離群只得向龍輝投了個抱歉的眼神。

  三個過了門的正妻,五個準備嫁過來的未婚妻,八個鶯鶯燕燕,嬌媚可人的美女竟然同時離自己而去,龍輝端的是欲哭無淚,楚婉冰甚是得意,咯咯笑道:「臭小賊,叫你在鐵壁關的時候欺負我,今天知道錯了吧!」

  龍輝總算明白過來,這死妮子是要藉機報上回失禁之仇。

  看著小丫頭巧笑嫣然的花容,龍輝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相似的俏臉,這對母女都有不肯吃虧的小性子。

  就在此時一個溫雅的女音響起:「冰兒,別再跟你夫君慪氣了!」

  仙音飄渺,似若星雲,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於秀婷踏劍而來,緇衣墨裙隨風飛舞,勾勒出豐腴成熟的身段,盡顯美婦的柔沃,但一雙星眸凝聚著深不可測的氣度,給她那仙姿雅氣增添了幾分武者堅毅和宗師風範。

  魏雪芯奇道:「娘親,前日你怎麼一聲不出就離開天劍谷,讓雪芯好不擔心!」

  於秀婷愛憐地抹了抹女兒的秀髮,說道:「傻丫頭,娘親只是去京城逛了一圈,有什麼好擔心的!」

  京城現在已經成了昊天教的內院,而且天劍谷已經被打成反賊,這所謂的逛可不輕鬆。

  眾人都豎起耳朵,只聽於秀婷說道:「就在昨日,滄釋天登基了。」

  呵呵,寫到這裡回頭看看以前的文章,再結合一些讀者的意見,確實是有些紕漏,在這裡糾正一下,龍輝拿兩劍時候是幹掉兩千人,當年白蓮、楚無缺在赤水河遇上海生公,那時候只是兒子結婚,龍輝還沒出世,楚無缺跟洛清妍成婚時男的二十六歲,洛清妍才十七歲楚婉冰現在十九,龍輝21,魏雪芯18,白翎羽18,林碧柔27、崔蝶28,玉無痕26,漣漪21,水靈緹25,穆馨兒31,於秀婷36,鷺明鸞36,洛清妍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