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陣眼粉碎,噬魂妖雲緩緩消散於天地之間,鐵烈眾軍撤出十里之外安營紮寨,雙方暫時休戰。
中原的六名高手將噬魂妖雲鎮壓急速趕赴鐵壁關,而鐵烈妖兵因為前方戰局失利再加上顧忌恆軍所以也沒有派兵追擊。
由於鐵壁關的正中央有鐵烈大軍駐紮,所以六人只能繞道而行。
龍輝朝白蓮拱手問道:「師太,多謝你們在危急關頭趕來,若非如此小子恐怕早已埋骨敵營。」
白蓮道:「不用客氣,在你離開後三天,冰墓內的小姑娘已經消除了體內的暴躁之氣,而她的父親也趕來將她接走,貧尼才能夠趕赴鐵壁關。」
周君辭問道:「任師叔,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音訊全無,幾位師叔師伯都十分掛念你。」
任平凡啐道:「少來,那幫老傢伙還不得我早點死呢,那會掛念我!」
周君辭知道這個師叔一向口無遮攔,只是乾咳幾聲以掩飾自身尷尬。
崑崙子可不會給面子這老窮酸,當即嘲諷道:「你這窮酸嘴巴太過刻薄,把儒門的那幫老傢伙都得罪遍了,誰會管你死活。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任平凡怒眼瞪回去,冷笑道:「你這牛鼻子也不見好得到那裡,一天到晚想著煉丹,而且還專門煉壯陽丹拿到大街上賣,還裝神弄鬼糊弄百姓,簡直就是道門敗類!」
這些都是崑崙子年輕時候做過的事情,如今被任平凡當眾說出,崑崙子也不見尷尬反而嘿嘿笑道:「老窮酸真是迂腐之極,正所謂萬法自然,萬物隨心。貧道之為只是跟隨本心,不予強求。房中之術講究陰陽交融,合乎天道倫常。只要運用得當便可凝聚金丹,延年益壽,誰可笑的是某些人拘於一格,盡讀死書,滿口經綸道理,到頭來卻是不知所謂!」
龍輝聽到崑崙子所言中的「陰陽交合,凝聚金丹」內心不由一動,思忖道:「龑武天書陰陽篇也曾提到過這麼一句話『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交融,生生不息,可凝元丹』。當日我與妖後一戰便是過於依賴天羅陣的陽氣,以為憑借純陽之氣便可壓制妖後,所以不斷地將四周陽氣吸納入體,導致最後氣息失調,被妖後暗算。對了,不老童子決可以凝聚純陽之氣,我若再吸納真陰元氣,之後再反哺於女方,週而復始形成一個陰陽循環,說不定可以治癒經脈。」
想到修復經脈有望,龍輝心中暗喜。
就在思索之際,崑崙子策馬行至龍輝身旁,肅容道:「小兄弟,貧道看你面帶桃花之相,想必將來定有一大筆風流帳。」
龍輝微微一愣,心想這老道說的還有幾分準頭,自己現在身邊的女人就有秦素雅、柳兒,林碧柔、崔蝶四人,再算上楚婉冰那小丫頭就是五福臨門,若再加上對自己念念不忘的玉無痕和魏雪芯,就是剛好湊齊七星連珠之數。
崑崙子意味深長地道:「你身邊這麼多紅顏知己,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了啊,貧道這有幾顆『龍虎大力丸』,包你服用後龍精虎猛,戰無不勝!」
龍輝差點沒一頭栽下馬去,而無幻也是尷尬得不斷地乾咳。
忽見遠方奔來一隊騎兵,打著大恆旗號,為首將領高聲喊道:「小將高淮陽,奉督帥之命前來接應諸位壯士,請隨吾一起回到鐵壁關!」
眾人道了一聲謝後便跟著高淮陽返回鐵壁關眾人繞過鐵烈軍營,當臨近鐵壁關之時,龍輝不禁感覺到一股澎湃雄壯的氣勢。
只見眼前那座高大寬闊的城牆猶如一個正在俯視蒼生的巨人,冷眼旁觀戰局變化。
這座千古雄關倚著陡峭山壁而建造,城牆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盤旋在山壁上,一層接一層,層層疊加,組成了堅固的防線,而其餘的堡壘和府邸如繁星般鑲嵌在絕壁之上,看似凌亂卻又像星宿般首位呼應。
在城門打開後,高淮陽領著眾人進入鐵壁關,只見城門後一隊士兵正在列隊等候,看到龍輝等人進入,竟同時行了個軍禮。
高淮陽解釋道:「若無諸位壯士冒死破壞妖雲陣眼,恐怕白某與諸多兄弟都要死無葬生之地。」
周君辭道:「我們破壞的僅僅是一個副陣眼,並沒有徹底毀掉妖雲若給敵軍足夠的時間,噬魂妖雲還是可以恢復的。」
高淮陽道:「據陸謀師推測若想再製造新的副陣眼,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軍有足夠的時間剿滅來犯敵軍。」
周君辭道:「陸謀師?你說的可是陸乘煙師兄?」
高淮陽點了點頭。
一旁的任平凡道:「陸乘煙?難道就是當年被雲漢院稱為百計智囊的那個小子?雲漢院這些傢伙鬼主意最多,這陸小子不知道又準備出什麼鬼主意算計那些蠻夷了。」
高淮陽笑了笑道:「陸謀師深不可測,小將年資尚淺,難以揣摩其心意。」
任平凡哼道:「什麼深不可測,這算是狡猾的另一種褒義的說法嗎?」
順著人工修建的山路,眾人進入鐵壁關內部,高淮陽笑道:「房間已經替諸位準備好了,西面的那片庭院乃督帥專門為三教英傑所準備的,還請諸位先休息一番。」
說罷轉身望向龍輝道:「崔校尉,陸謀師請你到破軍兵府一行。」
軍令如山,龍輝唯有點頭答應,跟在高淮陽身後往破軍兵府而去。
陡峭得幾乎垂直的山壁,赫然聳立著一座古樸的宮殿,雖無金碧輝煌之姿,卻有威儀萬千之態,宛如一尊藐視天地的巨神正俯視芸芸眾生,更透著鐵血殺伐之無上軍威,這便是虓勍督帥的府邸,也只有這般代表著鐵血與剛毅的建築才配得上大恆軍神。
其實破軍兵府內面積還是十分大的,有獨立的校場和兵營,而且沒有什麼特殊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在大型平整的校場上,零零散散軍人戰士在散步。
並不像朔風鎮營地那樣緊張,熱烈,嚴肅,氣氛反而十分平靜。
除了門口的崗哨個禮以外,另外的人看也不看,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淡然,靜默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是平靜,但龍輝卻是覺得四周的氣氛變得壓抑無比,而且還能隱隱感受到一股殺伐之氣。
在龍輝眼中,這沉重的氣氛來源於這些士兵,這些士兵比起血狼衛似乎更加深不可測。
「這裡面的戰士,強悍、靜默、深沉,好像影子一樣,和另外的部隊火熱熔爐氣氛大不相同,顯然是久經滄海的老兵了。他們懂得如何收斂自身的氣息,懂得如何養足精神。」
龍輝看了一眼,已經察覺了一些端倪。
一個真正的戰士,懂得在任何時候都不浪費自己的體力和精神,沉默靜言。
而不是像普通的士兵那樣,扎堆堆了熱火朝天。
王棟他們軍營則經常比武鬥狠,雖然可以激發軍中的尚武之風,但卻浪費了許多精力,還落下了許多不應該受的傷勢。
人鍛煉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要練靜默的功夫,因為多說傷氣,多動傷筋,多思傷神,把精氣神積蓄起來,越積越雄渾,體力也就自然的增長了,佛家的那些得道高僧都會修煉閉口禪,這也是如此的道理。
那種熱火朝天,天天鍛煉的部隊,不過是普通部隊。
就好像是一個人剛剛練武的人,要把筋骨活動開,得多動。
而功夫高深了之後,還是注重養和積蓄。
當兵也是同樣地道理,否則天天摸爬滾打地部隊,三年五年下來,士兵的精力就耗乾了,還弄得全身是舊傷。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個「養」字包含了許多學問和意境,非兵法奇才所不能領悟。
高淮陽將龍輝帶到內堂入口,便拱手道:「崔校尉,高某只能送你到此,你請進吧。」
龍輝有感莫名,但還是依言朝內堂走去。
前足剛一踏入內堂,龍輝衣裳莫名擺動,一股凜冽氣勢逼人而至,凝神定睛,忽見一道俊秀身影持槍而立,端的是威風八面,氣度宏越。
「在下白宇,久仰崔校尉威名!」
龍輝不由暗中大量這名少年將軍,但見他生得唇紅齒白,面如玉管,劍眉星目,一身戎裝更顯得威風凜凜,舉手投足間皆有大將風範,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軍神得意弟子。
龍輝謙虛道:「崔某見過白將軍。崔某此等小能為又豈能與將軍媲美。」
白宇道:「朔風初戰殺得異族妖狼聞風喪膽,傀山一行鬧得妖族不寧,硬闖敵營破妖陣,這些驚天大作若也是小能為,這世上還有誰能有作為呢!」
他的聲音清亮高昂,雖是口吐贊語,但卻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話音方落,白宇緩緩舉起手中銀槍,冷冷地道:「白某在此特向崔校尉討教武技,請了!」
雖說討教,但白宇神情堅定,絲毫不容許龍輝抗拒。
「不知崔校尉要用什麼兵器?」
白宇冷然問道。
龍輝暗歎一聲無奈,回應道:「就用長槍吧。」
「好!」
只聞白宇一聲長喝,槍勢一挑將身邊兵器架上的一桿丈八鋼槍打下龍輝,其力道雄厚無匹,不遜於烈馬狂奔之勢。
這根大槍桿子槍身有鵝卵那麼粗,普通人幾乎一把握不過來!尤其是整個槍身槍頭都是一體,漆黑發亮,帶著沉甸甸金屬的光澤,就好像一根大鐵棒似的。
龍輝身子動都沒有動,就好像接木棍一樣,單手一抄,就抄到了手裡。
握住槍把,平端在胸前,筆直筆直,紋絲不動,看不出絲毫顫抖。
龍輝露了這一手,白宇也不由暗自稱讚。
即便是軍神身邊最為精銳的親兵,若想將這鋼鐵大槍一手握得不露把,平端起來,也要鼓起全身的勁,並且紮住馬步,用帶子纏住腰,然後使老力氣才能端起。
而龍輝就是單手一抄,膝蓋都不彎,輕描淡寫的端起,就好像是在拿一串糖葫蘆,這得多麼強大地臂力和腰腿之力!白宇笑道:「崔兄果真神勇,單憑你這一手足以壓下軍中不少人,看來區區一個校尉還是辱沒了崔兄。」
龍輝笑道:「如今烽火狼煙,朝不保夕,那還在乎什麼官職名分,只求多殺幾個敵人,不要死得太過虧本就行了!」
白宇點頭道:「崔兄好風趣,但願你的槍術也想言詞般灑脫吧。」
話音方落,白宇握槍的手腕猛然一抖——嗡嗡!那桿子銀槍猛然抖動,居然發出了寺廟裡面撞大鐘時候的聲音!音波懾敵!白宇這一手與當初龍輝以刀身摩擦刀柄震懾妖兵是一個道理,都是用強烈的音波震懾人心,若是修為不足就會被一下子震破心膽而死,即使是武林好手也被奪去氣勢,還未出手便已經膽怯三分。
龍輝舌綻春雷,大喝一聲,以聲制聲,強行震破白宇的音波,也就在這一刻龍輝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對方的氣息鎖定,只要自已一妄動,白宇便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自己撲殺而來。
雖處被動,龍輝卻不甘就此束手,故意向後退去,引白宇主動出擊。
在氣機牽引之下,白宇動如脫兔,銀槍一抖,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向龍輝眉心。
這一下簡單明瞭,卻又凶狠毒辣,龍輝只要一個不慎整個腦袋就會被扎碎。
「好勇猛的槍勢,盡得槍勇之精要!」
龍輝暗歎一聲,「但難不倒我!」
心念急轉,龍輝決定以勇制勇,施展「槍勇」要訣,使了一招撩槍術,那槓子鋼鐵長槍在龍輝的甩動下彷彿就猶如一條軟鞭一般,槍身由下而上抖動,槍尖正中銀槍槍頭,只聽崩的一聲,兩槓長槍之間擦出絢爛火花。
龍輝挑開銀槍後,槍頭順勢而下,朝著白宇的小腹扎去。
白宇也不是省油燈,只見他雙手握住搶身,腰一沉,膝一彎,使了一招「沉槍術」那槓子銀槍彷彿千斤巨石般朝上壓下,硬生生地將龍輝的槍頭砸到地面。
龍輝槍勢頓失,槍尖狠狠扎入地面,長槍在一瞬間被地面鎖住,而白宇也趁著這個機會反撲,左手向腰一收,右手向前一伸,銀槍帶起一陣煞風朝著龍輝脖子掃去,這一擊若真被打中,龍輝可真要身首異處。
龍輝嘿嘿一笑,雙手緊握槍把子,身子騰空而起,此刻長槍正好扎入地面,龍輝便以此為支點高高躍起,不但閃過白宇的攻擊,還發起反攻——對著白宇面門就是狠狠一腳。
呯的一聲,白宇被龍輝狠狠地在臉上踹了一腳,疼得他眼淚直流,而且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那種白皙俊美的臉龐被印上了一個黑鞋印。
於此同時,龍輝雙腳落地並抽出扎入地面的長槍,連消帶打對著白宇心窩便是一槍。
槍勢剛烈勇猛,要將白宇扎出一個大窟窿,就在槍尖即將觸到白宇身體之時,且見這名少年將軍,雙膝一彎,上半身就像一條大白蛇般柔軟,整個上身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朝後彎曲,龍輝勢在必得的一擊竟被他巧妙地躲過。
「好柔韌的體術!」
龍輝雖然一擊不中,但也不沮喪反而開口稱讚。
這一槍也並非全無效果,鋼槍刺出的同時帶著猛烈的煞風,雖未直接命中白宇,但卻掃掉白宇的頭盔而且槍鋒是擦著白宇胸甲而過的,想必白宇此刻胸甲已經被擦破一道口子了。
對於這個結果,龍輝還是相當滿意的,畢竟這也只是軍中的切磋,弄出人命可不好,而且對方還是軍神弟子,身份非同小可。
「白將軍,承認了!」
龍輝收槍而立,擺出一副罷戰之態,見好就收。
頭盔被打掉,胸甲被劃破,白宇若不是蠢人也該知道勝負已分,龍輝此刻就等白宇挺起身來主動認輸。
「崔校尉果真神勇,白某佩服!」
白宇將身體重新站直,淡然說道,絲毫沒有將失利放在心上。
但龍輝看到此刻的白宇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白宇見龍輝神情有異,低頭一看,白皙的臉龐頓時湧起一股酡紅粉色。
此刻的白宇髮冠已亂,如雲秀髮披散在肩,再配上俊美容顏,這哪裡還有半分男兒之態,分明是一個活脫脫的美麗少女,她臉上雖多了一個黑漆漆的腳印,卻無損其絕色。
此刻白宇不單是左邊的胸甲被裂開一道口子,就連裡邊的衣裳也被龍輝的槍鋒劃破,露出半個雪嫩白皙的胸脯,雖然不能一窺全豹,但依稀看見其峰巒之態,因為就連白宇的束胸也被劃破,那飽滿白皙的奶脯有著裂衣而出之勢。
白宇看到龍輝那色迷迷的摸樣,氣得不打一處來,對著龍輝臉上便是一記耳光。
龍輝知道這小妞手勁極大,若真給她拍中,那自己半邊臉就要成為一灘肉泥了,於是立即出手當格,並連消帶打,使了一記擒拿手扣住白宇脈門。
白宇心中怒氣更勝,另一隻手掌毫不客氣,又朝著龍輝扇來。
「好凶悍的小妞!」
龍輝暗罵一聲,另一隻手用出「追魂爪」的手法,猛地扣住白宇脈門。
雙臂受制,白宇怒罵道:「淫賊,還不鬆手!」
說話間,膝蓋猛地向龍輝下身頂去。
「他奶奶的,你想要我斷子絕孫嗎!」
龍輝氣得回罵了一句,膝蓋也同時一頂,將白宇「斷子絕孫」的一擊攔住。
白宇膝蓋忽然一伸,朝著龍輝腿骨踢去,這一腳刁鑽毒辣,完全可以將龍輝的小腿踢斷。
白宇的這些動作都是軍中近身搏鬥的體術,雖簡單,卻實用,每招每式都是為了取敵性命,絕無多餘動作。
龍輝小腿向上一縮,讓白宇踢了個空,並在同時踏下,狠狠地踩住白宇的腳板。
白宇只覺得腳板一疼,一隻腳已然被龍輝制住,正想用另一隻腳反擊,卻見龍輝搶先一步,一腳伸入白宇雙腿之間,膝蓋一弓竟將白宇另一條腿給頂到了外圍。
這樣一來,白宇一隻腳被龍輝踩住,另一條腿則被頂到龍輝身體外圍,根本就使不上力,而兩隻手的脈門則被龍輝死死扣住,白宇此刻可謂是無法動彈。
這小妞如此凶悍,饒是龍輝也費盡功夫才把她制住,但此刻兩人卻以這麼一個曖昧的姿勢站著,而且整個武鬥場內就他們兩人,四周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白宇的身段甚高,幾乎與龍輝一般高矮,兩人此刻是四目相對,鼻息可聞,而且身體貼得毫無縫隙,可以說是針插難入。
最要命的是白宇左邊胸口裂開了一道大口子,白花花的軟肉抵在龍輝胸口,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此外,白宇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儘是汗水,夾雜著汗味的少女體香更是別有一番風味,不斷地刺激著龍輝男性的本能。
龍輝那抑鬱了多日的「兄弟」再次抬頭挺胸,竟是狠狠地頂在白宇羞處,雖然隔著褲子,龍輝卻依稀能夠感受到少女私處濕熱的氣息。
白宇只覺得下身泛起一股羞人的感覺,從下而上,蔓延全身,鼻尖不禁滲出幾滴可愛的汗珠,一股紅暈從兩頰延伸到耳根。
「下流,無恥!」
白宇羞怒之下破口大罵,「還不鬆手!」
龍輝心想反正都得罪過了,再多得罪她一會也無所謂,當即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摸樣道:「想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白宇怒道:「我就叫白宇,還要告訴你什麼!」
龍輝笑道:「白宇這明顯是個男人的名字,我要知道白姑娘真正的芳名。」
白宇氣得俏臉通紅,恨聲道:「登徒浪子,再不放手,我一定會殺了你!」
龍輝嘿嘿笑道:「殺了我?你現在殺得了嗎!」
說罷便在白宇那嬌艷的紅唇上輕輕吻了一口,只覺得一片軟滑香膩,實在美不勝收。
白宇呆在當場,過了許久身子不住地嗖嗖發抖,眼中透著羞怒光芒,就像兩柄利刃般直射龍輝。
龍輝才不管這個還是笑道:「白將軍的嘴唇可真香啊,你要是再不告訴我你的真名,小弟可要繼續享用了。」
白宇聽後頓時慌了,生怕這小子再作出什麼羞人的事,趕緊說道:「你要說話算話,我若告訴你名字,你就鬆手!」
龍輝點頭道:「小生洗耳恭聽。」
白宇貝齒咬了咬紅唇,沉聲道:「我叫白翎羽,你不准告訴別人,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後,白翎羽已經壓下臉上紅暈,再次恢復巾幗之態。
「白翎羽,翎羽……好個英氣勃發的名字。」
龍輝囔囔自語道。
白翎羽沉聲道:「鬆手!」
龍輝依言鬆手,白翎羽猛地推開龍輝朝後退去,並用那件素色披風裹住身體,掩蓋住那一色春光,眼中透著複雜的神色,有羞愧,有憤怒,更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神采。
龍輝暗叫幸好,若不是白翎羽的身份暴露,自己又用這等無賴的手段對付她,勝負還難說得很。
只聽白翎羽冷冷地道:「崔龍,不應該叫你龍輝,今日之辱,我來日一定百倍奉還,陸謀師在裡邊等你,你好自為之!」
說罷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龍輝。
龍輝苦笑道:「枉我費盡心力掩飾身份,到頭來還是鬧得天下皆知。」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白翎羽叫出自己真名,也就表示軍方高層已經知道自己身份,起碼不會被人當成假貨。
最叫龍輝欣慰的是,白翎羽既然早已得知自己身份,而且還讓自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見那個什麼陸謀師,就證明軍方相信自己不是殺害成淵之的兇手,否則那會這麼好說話,埋伏那麼幾百個刀斧手將自己拿下便是了。
想通了這些關係,龍輝心中豁然開朗,朝著內府走去,一路上果真沒人為難自己,直接進入議事堂。
推門而入,但見一名文士立在跟前,風度翩翩,盡顯優雅之態。
龍輝行禮道:「末將見過陸謀師。」
此人便是軍神身邊智囊,有謀師之稱的陸乘煙。
陸乘煙看了龍輝一眼,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緩緩說道:「陸某師承雨卷樓,與昔日帝師成淵之師出同門,若論輩分,吾還得稱成老為一聲師叔。」
龍輝心頭猛地一陣疙瘩,這陸乘湮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話是想挑明什麼?想告訴自己他對成淵之師出同門,今天要替自己師叔報仇?龍輝道:「陸謀師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是懷疑我是殺害成院長的兇手,你盡可下令將我擒下。」
陸乘煙聞言,哈哈一笑道:「年輕人果然夠直爽,陸某本想藉成師叔之事刁難你一番,沒想到你主動承認,還叫我不知如何應對,這就是所謂的以拙制巧吧。」
陸乘煙仔細打量了龍輝一番道:「自從你以崔龍身份在戰場上大出風頭後,我們已經注意到你了,於是發動手上一切力量調查你的身份。因為據我們所知,崔家年輕一輩中除了崔蝶和崔煊毅兩兄妹外根本就沒有出色之人,你一個區區外門子弟又怎麼有此能為!後來我調查出崔蝶在出海之前曾經過楚江,而且還有可能與身為通緝犯的你接觸過,所以不難推斷出崔龍是個假名。」
龍輝道:「既然你們知道根本沒有崔龍這個人。為何還要縱然我到現在?」
陸乘煙道:「當日龍家一門被滅口之事實在是太過突然,雖然現場沒遺留下特別明顯的證據,但卻做得太過完美,完美得沒有任何破綻和證據。對與昊天教而言,龍家只是一個普通人家,根本沒有必要掩飾得如此完美。而且就在你再次出現的那一天,就傳來龍家少爺遇害的消息,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好像是在急於證明什麼似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叫人不得不起疑心。」
洗冤有望,龍輝心中泛起幾分欣喜喜,但這陸乘煙這般說辭卻像是主動朝自己示好,龍輝不由起了幾分戒心,問道:「照謀師這般說法,你是相信晚輩是無辜的了?」
陸乘煙笑道:「非也,非也,陸某的這一切也僅僅是個推斷,沒有真憑實據,不過就算你真的是龍輝,你也有罪!不單是你,就連崔家也有罪!」
陸乘煙言語中竟提及崔家,龍輝臉色不由一寒,思忖道:「老狐狸,這個時候提起崔家,看來是打算用蝶姐姐來威脅我!」
想到崔蝶安危,龍輝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殺意,只要陸乘煙敢表露出一點傷害崔蝶的意思,就算丟掉性命也要將此人當場格殺。
陸乘煙瞇著眼睛道:「據大恆軍法,參軍者必須如實稟報自己的姓名與家世,隱瞞者以細作罪而論,若有包庇或者協作隱瞞皆以同罪論之。龍輝你此刻可是犯了重罪,要砍頭的。崔家雖家世雄厚,但此事若鬧到皇上那裡,你說會發生什麼事呢?」
把柄握在對方手中,龍輝氣勢頓時一洩,但他看得出陸乘煙並無追究此事的意思,所以心神大定,朝對方行了個禮,恭敬地道:「還請謀師替龍某指一條明路,龍某感激不盡。」
反正說幾句好話也不會掉半斤肉,龍輝乾脆以如此恭敬的口吻向陸乘煙求情。
陸乘煙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頭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際,你雖有嫌疑,但督帥憐才故而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龍輝拱手道:「在下洗耳恭聽!」
陸乘煙道:「當日鐵如山將軍將血鑄刀贈予陳方將軍,命其死守朔風掩護大軍撤退,最後陳方將軍不幸以身殉國,血鑄刀也落在鐵烈之手。血鑄刀乃先帝賜予鐵將軍之物,代表著我軍之榮耀,今日陣前叫交鋒,白宇將軍雖奪回陳將軍的首級,但那柄血鑄刀尚在敵人手中,你的任務便是奪回此刀!」
龍輝心領神會,淡笑道:「這次任務也是對我的一次考驗,是嗎?」
陸乘煙道:「然也,你若能成功奪回血鑄刀,督帥會給你一個申辯的機會。」
龍輝冷笑道:「僅僅是申辯嗎?」
陸乘煙道:「對,你如今身份敵我難定,若不是督帥欣賞你的勇武與機智,早就把你關到大牢去了!」
龍輝哈哈笑道:「陸謀師說得甚是,那屬下便到敵陣中走上一趟,生死由天吧!」
陸乘煙將一個銅牌丟給龍輝,說道:「此乃青銅將令,持有此令你可以隨意調動五百人的兵馬。」
龍輝接過將令,仔細摩挲著這枚青銅令牌,只覺得其做工精細,令牌上雕刻著一頭猛虎,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此次是你為自己正名的唯一機會,望你好自為之!」
陸乘煙淡淡說道,「好了,你下去挑選人馬吧,今夜子時便出發!」
子夜時分,鐵壁關外寒風凜冽,更夾雜著幾分陰穢邪氣,讓人不寒而慄。
鐵烈軍營與鐵壁關遙遙而對,經過一天的激戰,兩軍已然偃旗息鼓,各自休養,只待來日再戰。
夜雖深,卻未必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