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嚇死女兒啦,先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惡夢!嗚……」太元傳授的玉女冰心訣也擋不住澎湃的心緒,小幽眼一熱,淚花洶湧,情不自禁張開了雙臂,就要向娘親懷中撲去。
「女兒,小心身子,別動!」
鬼姬一邊搶先壓住了女兒的雙肩,一邊給了女兒一個撫慰的微笑,不過那笑容怎麼看都很勉強。
經脈的劇痛鑽心徹骨,同時也把仍在自我催眠的小幽拉回了現實空間;人在極度糟糕時,總是會選擇逃避現實,可不僅是劇痛,還有討厭的潑皮,都讓純淨少女墜入了寒冰之中。
喬三從一倒閃入了小幽視野,額頭帶汗的潑皮柔聲對鬼姬道:「幽娘,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叫她不要再發瘋,不然心脈再斷,誰也救不了她!」
「啊,大膽三!」小幽終於清醒,眼眸一縮,第一反應就是低頭看自己的身體,見衣著完好這才抬起頭來,狠狠地瞪著喬三道:「滾,滾出去,我死也不讓你碰!」
喬三冷冷的瞟了小幽一眼,彷彿沒有看到這人一般,輕輕地轉身就走,只是對鬼姬交待了一聲,「幽娘,我要閉關調息一日,她死了也別叫我出來!」
潑皮邁著悠閒的步伐離去了,任憑小幽的目光如何仇恨,他也如風般怡然自在。
「唉……」
鬼姬無奈而又擔憂地坐在了女兒身旁,等小幽的激動告一段落,這才歎息著解釋道:「他並沒有對你怎麼樣,反而是他救了你一命!」
小幽已經不是小女孩,而且這兩年的修煉已讓她脫胎換骨,自然明白要修補心脈的艱難,潑皮需要付出可很多的元氣,可要讓她對潑皮產生好感,這——絕不可能。
女兒對潑皮的厭惡根深蒂固,母親對潑皮的深情同樣入骨三分,而九陰絕脈又讓這一切開始碰撞交匯,難以逃避。
「女兒,以前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你仔細想想,他有什麼值得咱們恨得呢?」鬼姬發自靈魂的感慨已經憋了好久,此刻終於忍不住灌進了女兒心中。
溫柔的質問好似刀劍般刺入了小幽心海,少女凝神一想,眼神越來越弱,不過,曾經連螞蟻也不願踩死的她卻變得分外偏執,依然不鬆口道:「哼,潑皮妖孽,絕不會是好東西;娘親,你一定是被他下了迷魂咒。」
「我……」鬼姬朱唇一顫,眼眸一黯再沒有開口解釋,不過為女兒擦拭汗珠的動作依然那麼小心翼翼。
靜寂——讓人窒息的靜寂一下子降臨,一對鬼母女各自出神,眼眸之中的光華紛紛起伏不定。
一會兒過後,為了化解難受的沉悶氣息,鬼姬主動問道:「女兒,你是怎麼離開紫府山的?還受傷了!紫府神仙欺負你了嗎?」
小幽低垂的眼簾無力地顫動一下,這才以隱透哀傷的語調道:「我一聽說娘親在鬼林出現,立刻就提前出關了,師尊並未為難於我,是女兒自己強行出關時受得傷。」
清淚情不自禁紅潤了眼眸,小幽的癡語讓鬼姬心疼地摟住了女兒虛弱的身子,同時又愧疚地在女兒耳旁道:「小幽,娘親也想你,可娘是鬼妖,進不了地海,又怕連累我的好女兒,你別怪娘親呀!」
一對鬼母女竟然走上了相反的修煉之道,讓人不禁歎息天意弄人。
一日一夜過去了,鬼姬與女兒雖然母女情深,但誰也未能說服誰,好在當喬三再次來為小幽續接心脈時,少女倒沒有再惡言相向,而是冷著臉,有如一塊冰雕般接受著潑皮的好意。
喬三似乎也沒有把冰雕融化的打算,治療過後,他第一時間轉身就走,從頭至尾也沒有再多看小幽一眼,反而讓小幽多瞪了他兩眼。
「三少爺,你真不打算救她呀,夫人可說了,最多再過三日,小幽的九陰絕脈就會再次發作,如果沒有你的十陽氣中和,她就會魂飛魄散!」
「看幽娘的意思吧,唉,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
「咯、咯……」
十二笑得是前仰後俯,一邊閃躲著三少爺抓向她極品玉乳的色手,一邊打趣道:「三少爺,你變成好人,膽子也變小了,以小幽那點法力,你就是讓她咬,她也咬不掉你一塊肉,咯、咯……,
「哼,敢說我膽兒小,現在就讓你這小妖精知道,誰是——大膽三!」
潑皮縱聲一挺,跑馬射箭般刺向了十二的小白虎,同時唇舌大張,火熱的呼吸隔著老遠,就把十二的乳尖燒得凸挺漲犬……
地海,紫府仙山上。
太元玉女一身憂愁來到了靜靜打坐的四海龍母身邊,語帶嘶啞道:「元始的靈魂之火已快完全熄滅,怎麼辦呀!」
「太元,別急,還有三日,三日一到,我定能讓元始重新活過來!」
四海龍母一躍而起,一振身形道:「要元始活,有一個人必須死!咱們也該出發了,紫府山就交給玄女鎮守,走吧!」
喬家宅子內,鬼姬不再勸說女兒,而是一心一意地履行著母親的責任。
小幽享受著久違的母愛,也感受到了娘親與以往不同的地方,純淨女鬼心窩一熱,禁不住好奇問道:「娘親,你在這兒真過得快樂嗎?」
「你說呢?嘻、嘻……」
微笑的鬼姬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讓女兒自己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