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想再被動受制,他動手了,他依舊閉著眼睛,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他閉著眼睛照樣不會走岔道。女人叫著被男人壓在身下,她極力配合著,蟒蛇一樣扭動著,她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徹底地佔有著,她暫時把世俗的一切都忘了,完全成了情浴的俘虜,她癡迷了自己。
王壯把身下的女人當成了自己的發洩對象,從前跟賀巧珍交歡都是兩情相悅的,都是夫妻間的正常生活。可是今天,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給別的男人用過了,說不定就在幾個小時前,這裡面還插著另一個男人的旗幟,自己的土地,被別人耕耘播種了,這是作為男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嗎?
堂堂一個男子漢,頂天立地,卻守不住自己的嬌妻,連自己的老婆都被人家給幹了,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用吶?王壯深深地自責著,他痛苦萬分,那種屈辱的感覺越來越根深蒂固了,他發狠地衝撞著,直到賀巧珍哀鳴連連,求饒不止。
王壯猛然間停住了急風爆雨般的衝撞,一陣陣有節奏的痙攣過後,他如同一座大山一樣轟然倒塌!山一樣的男人,就這樣沉沉地癱壓在了纖弱女人的嬌軀上……
「壯,你壓著我了,躺過去,我要擦擦,都流出來了。」
女人推了兩推,王壯也不說話,只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就翻身下馬,大白魚一樣仰面朝天,一動不動了。
女人起身忙活了一會兒,丟了一地的衛生紙,重新躺下來。王壯卻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點了支煙,在黑暗裡吸著煙,看著煙頭的火亮一明一暗。賀巧珍小貓一樣偎過來,把頭枕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一隻手伸到了男人的後腰摟著,另一隻手在前面放在男人的肚皮上摩挲著,男人沒拿煙的那隻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女人光滑的脊背上。兩人都不說話,就這樣一坐一靠,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一支煙抽完了,王壯又接上了一支。賀巧珍憋不住了,坐起來說道:「給我一支煙,把煙缸拿到床上來!」
王壯默默地將煙缸拿上來,將香煙和火機都遞給她,賀巧珍自己點了,吸了一口說道:「壯,你咋不說話?」
王壯說:「沒什麼好說的。」
「你,你所裡很忙嗎?我覺得你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啊?」
賀巧珍問道。
王壯歎口氣道:「沒事兒。」
他差點就說出來「咱們離婚吧」可是話到嘴邊,他卻難以啟齒了,也許應該把這樣的話留給賀巧珍來說,不管怎麼樣,自己也是愛過她的,她委身於吳玉良,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要為調動工作的事兒,並非主觀上就是要搞破鞋。
「這次我當上所長,還要感謝我的老同學的,」
他決定把真相說出來,不然賀巧珍還會覺得是她自己的「獻身」解決的問題,「要不是我同學跟市裡的政法委書記林浩打了招呼,我也不會當上這個小小的所長。」
他平靜地說道。
「啥?你說啥?」
賀巧珍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惜,在後半夜的臥房裡,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她一個字也沒有聽錯。
「我說,我當上所長是我警校的老同學幫忙,上次我被借調進市裡專案組,我們老同學孫平還有陶秋雁,我們在一起聚聚,他們聽說我被停職了,就想幫我,最後是陶秋雁當著我和孫平的面兒,給林書記打了電話,林書記又給我們的局長打電話,就這樣,一個電話的事兒,我就成了這個所長,唉!」
王壯一吐為快,同時他心底狠狠地疼了一下,自己的老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這裡面有她被白玩被欺騙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陶秋雁的出現,賀巧珍知道王壯在學校有個日戀情人,叫陶秋雁的。
女人都是佔有慾極強且排他的,尤其是對於自己男人的日戀情人,極其的敏感和不能容忍他們之間的任何來往。女人都是敏感的,賀巧珍深知王壯那個時候跟她第一次提起來這個陶秋雁的那種表情,那種語氣。從那時起她就防微杜漸,誰都可以,唯獨這個陶秋雁是她如臨大敵的防備著。沒想到,防不勝防,這個女人竟然從林海市冒出來,還跟王壯有了接觸,還給他解決了工作調動這樣的「大事」而且這是自己把自己的身子搭上了給人家局長三番五次地白玩都沒能解決的事兒,人家一個電話就哦了。如果王壯的話屬實,那麼,吳玉良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就在赤果果的玩弄了自己,自己還傻乎乎的差點愛上他,差點死心塌地地要做他的小三!她覺得自己的頭要爆炸了,來自兩方面的打擊同時襲來,就像兩輛高鐵迎面行駛,而自己就夾在當中,撞車了,自己粉身碎骨!
「什麼!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個混蛋王八蛋!」
賀巧珍突然間就歇斯底里了,她按亮了檯燈,狂爆地將床上的水晶煙缸抓起來,狠狠砸在王壯的頭上,一股黑紅的血,從王壯被砸破的額頭流淌下來,滴滴答答順著臉頰流過下巴地落在他的胸前和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