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壯飛車衝向了昌圖縣長途客運站,而此時,李欣卻正在蒙受著另一場磨難。李欣是晚上接到校方的指令的,縣一中後勤的幾個老師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李欣的東西從宿舍搬出來,幾乎是強行將她的鑰匙下了,說是這間宿舍已經分配給了另一位新來的老師。
李欣絕望地拖著一隻拉桿箱離開了學校,她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在這個縣裡,自己沒有任何的靠山,對方太強大了,要整死自己還不就像碾死個臭蟲那麼簡單?
儘管自己認下了一個哥哥,可是這個哥哥卻不肯接納自己的獻身,沒有那一層的關係,男女在一起就不牢靠,反正她是這樣想的,王壯不要她也許就是不想為自己承擔責任,而且,那個王壯也是人家吳哥的手下,還能指望這個哥哥什麼吶?
她就這樣一路沮喪地想著,來到長途客運站,可是,哪裡還有去鄉下的車啊,天都黑透了,她頓時有種舉目無親的悲涼感覺。
當看到幾個叫花子樣的漢子在不遠處的候車室旁向她不懷好意地張望的時候,她徹底絕望了,心裡說不出來的害怕。這才趕緊不管不顧地給王壯打電話,王壯就如同她的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這樣的夜晚,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幫助自己了。
好不容易通完話,她似乎聽到王壯的手機裡面有嘈雜的背景,好像好多人在一起的樣子。她收起手機,卻看到先前那幾個遊蕩在候車室附近的髒兮兮的癡漢向她這邊靠近過來。
李欣連忙拉著拉桿箱退回到售票大廳,可是此時的售票大廳已經鎖門了,她只能站在門口,而這裡,也同樣有幾個叫花子樣的男人。每個長途客運站的周邊都會聚集著一些流浪漢或者乞丐,夜裡客運站的候車室就是他們的家,白天他們會蒼蠅一樣圍著南來北往的旅客要錢或者趁機偷竊拎包。
現在,客運站的工作人原已經下班回家去了,長得冰清玉潔的李欣,在這裡出現,一下子就吸引了這群流浪漢貪婪萎縮的目光,一個個呵呵傻笑著,不懷好意地圍攏在售票大廳的門前。
下雨了,淒風冷雨中,多少紅塵如夢!而現在,李欣卻被七八個邋遢的流浪漢包圍了,他們伸出髒得看不見本皮的手,跟她要錢,還有的伸過來打狗棒去夠她的拉桿箱。
「你們走開,我沒有錢!我什麼都沒有!」
李欣幾乎哭叫著向後縮著,可是退無可退,身後的售票廳大門無情地上了打鐵鎖。遠處街面上的行人車輛都行色匆匆,下雨了,根本沒人管這邊的閒事兒。
「姑娘,你這身衣裳挺好看的,給我吧,嘿嘿嘿嘿……」
一個膽大的癡漢一把就將李欣的天藍色運動服的領子扯住了。
「啊!鬆開我!」
李欣尖叫起來。
「上啊!」
一個癡漢喊了一聲,幾個人的十幾個髒手幾乎同時抓了上來!有的拉扯李欣的衣褲,有的直接就摸在了姑娘的臉上,還有的在她的胸上使勁捏著。下面一個傢伙一把就把李先念的運動褲給拉了下來。
一見到露肉了,兩條白花花的姑娘的大腿就在這幫癡漢的眼前了,幾隻大手就摸上去了。一個漢子跳上了台階,一把將李欣摟住了,另外幾個不管不顧地蔣姑娘的衣褲撕扯下去。李欣大聲叫嚷著,可是她的嘴巴卻被一張腥臭的大手給死死摀住了。
王壯駕駛著桑塔納老遠就見到縣長途客運站門前一幫流浪漢在忙活著什麼,他迅速駕車衝過來,眼見一件藍色的運動上衣被丟出來,又有一條蕾罩飛了出來,他的頭嗡地一下就大了。
他大喊一聲:「警察!」
跳下車上去連拉帶拽,將七八個流浪漢全都摔倒在台階下的爛泥中。台階上,李欣被扒光了的身子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膝蓋坐靠在門前,渾身亂抖,嘴巴裡面喃喃道:「別摸我、別摸我……」
王壯眼睛一熱,大步走上去,一把將李欣摟在懷裡,大聲說道:「李欣,不怕,我來了!」
「哇!」
李欣大聲哭了出來,「哥呀,嗚嗚,你咋才來呀,哥呀,我沒臉活了,嗚嗚……」
王壯將自己的外套夾克脫下來圍裹在李欣的身上,將她抱起來,走向了桑塔納轎車,幾個流浪漢爬起來還在附近覬覦著,王壯大聲喊道:「都給我滾開!」
他把李欣塞進後車座,回頭將散落的李欣的衣物都拾起來,連同她的拉桿箱都塞進了轎車的後備箱,回到車上,李欣蜷縮在後座還在哭泣。
王壯點了支煙,緩緩開動了車子,可是他卻突然有些沮喪,因為他不知道該把身心收到傷害的李欣拉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