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家吃,隨便吃啊,別客氣!」孔子融熱情得招呼著大家。酒過三巡之後,氣氛也漸漸顯得熱鬧起來,但楊樂天還是有些放不開,一是因為於潔早就有言在先,陪客戶吃飯時要盡量斯文,不能像平時一樣大吃大喝。而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衛露曼在場,他不知道現在衛露曼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她主動打招呼?
此時,只見於潔附在衛露曼的耳朵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衛露曼的眼睛似有意似無意的朝楊樂天這邊瞟,那眼神實在叫楊樂天有些捉摸不透。再看看她的神情,泰然自若,談笑風生,絲毫不見她有一點顧慮之色。楊樂天不由暗道:「媽的,做小姐的是她,不是我,怎麼搞地像是我做了虧心事似的不敢見人啊,太不應該了吧。」想到這,楊樂天不禁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慢點喝,小心別喝醉了。」雲姐在一旁溫柔勸道。
「錢小姐,這你就說地不對了,楊經理是海量,這點酒哪能喝醉他呢?來,滿上,滿上。」程建設在一旁笑道。旁邊的服務小姐馬上又給楊樂天滿滿倒上了一杯酒。
這時,孔子融站起身說:「於總,來,我敬你一杯,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好!」於潔笑盈盈得站起身和孔子融碰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小口酒。如果楊樂天不是事先知道於潔根本不會給他們投資,看了這情形,楊樂天肯定會以為和他們合作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因為無論是看於潔的臉色還是言辭,根本就一點也看不出她對這次合作有任何不看好的地方。這不禁讓楊樂天心生佩服,暗想:「薑還是老的辣啊。」
「咦,小張,你怎麼光坐著不動啊?快去陪楊經理喝一杯。」孔子融皺皺眉頭道。這個小張名義上雖然是他的秘書,但實則是他的情婦,也是他公司的「公關」小姐,他今天上午注意到楊樂天看小張的眼神,知道楊樂天對小張很感興趣,所以他特地把小張帶來一起吃飯,想在酒足飯飽之後讓小張好好陪陪楊樂天,因為他知道於潔這次來上海不帶別人,就帶楊樂天一人而來,那這個楊樂天肯定是有非凡之處,他的意見肯定能影響到於潔的決定,甚至他猜想這個楊樂天搞不好就是於潔所養的小白臉。所以討好了楊樂天對他們這個項目計劃是很有好處的。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次楊樂天帶了他女朋友一起來,這讓他的完美計劃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味道。
「楊經理,我敬你一杯。」小張俏生生得站起身說。她知道這次來的任務,也很有信心將楊樂天拿下,但她見了雲姐之後不由眉頭暗皺,暗想:「這難度係數是增加啦。」於是她從一進門起就暗暗盤算用什麼招數甩開雲姐,單獨和楊樂天在一起。她相信只要楊樂天一脫離雲姐的眼睛,她就可以將楊樂天手到擒來。
而此時,楊樂天哪知道小張的花花心思啊?還以為她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呢,於是趕緊站起身,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道:「今天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還是生生忍住,心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不說為妙,等有機會私下裡再向她解釋吧。」想到這,楊樂天微笑道:「好,干!」
「於總,看了我們的項目計劃後覺得怎麼樣?可以投資吧?」程建設說,「我覺得這個合作這個項目對我們來說絕對是雙贏。」
「程總,今天我請於總一行純粹是來吃飯敘舊的,今天不談公事,不談公事。」孔子融裝模作樣得打斷程建設的話。
「哦,對對對,今天不談公事,不談公事,來,我自罰一杯。」程建設和孔子融一唱一和。
「呵呵,其實談一下也沒什麼,事情總是要談的嘛,這個項目計劃今天下午我已經詳細看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不過還有些細節需要商討,而且我還需要實地考察一番,然後再想公司董事會匯報一下,呵呵,公司畢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啊。」於潔這話也說地合情在理。
「那是那是,生意是要慢慢的談的嘛,現在我們吃飯,來,吃,吃!」孔子融點頭道。
「雲姐,你也吃。」說著,楊樂天給雲姐夾了一隻大閘蟹。
「行了,我自己來。」雲姐口中嗔怪,臉上卻是一臉的幸福。
「楊經理,你真是好體貼啊!」這時,衛露曼突然開口道。這話旁人聽了都以為她是在誇讚楊樂天,但楊樂天卻聽出了這話有一絲嘲諷的意味在裡面。楊樂天知道她是在嘲諷自己在女朋友面前,在外人面前裝成一副好男人的形象,而背地卻花天酒地,亂搞小姐。想到此,楊樂天不禁有些尷尬道:「哪裡哪裡?」小張見狀,在一旁捂嘴直笑。
程建設似乎看出了楊樂天的尷尬,替他解圍道:「孔總,你的段子該開始了吧。」
孔子融紅光滿面的看著於潔說:「這恐怕不好吧,今天在座的有這麼多女士,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段子,啊……都是帶有那麼一點……啊……哈哈!」
於潔笑道:「沒事,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你就說吧。」於潔久經生意場,知道在酒席上男人都愛說上幾段,不說就好像少了點什麼,段子就彷彿是酒席上的一種佐料了,不放不行。
「咳咳,那好,於總既然開口了,那我就說上一段,讓大家樂和樂和。」孔子融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然後清了清嗓子說,「一家老兩口和一個女兒,一天老頭兒對老伴兒說,老伴兒啊,今天有人好心地告訴我說,咱那未來的姑爺那活兒很小啊!老婆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行!我可不能讓女兒受罪,吹了吧!老頭兒說,哪能說吹就吹啊,再說啦,這也只是聽說,要眼見為實啊。老婆說,那怎麼辦?老頭兒說,把他叫來,讓女兒去看看不就行了。老婆說,對呀!於是先把女兒喊過來對她說,女兒啊,你馬上打電話把他叫來,看看他那東西小不小?女兒立即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呼哧帶喘地來了。女兒直接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十分鐘後,女兒出來告訴她媽說,他那東西有時小,有時大呀!」
孔子融講完了,大家哈哈大笑。這時,楊樂天望了一下身邊的雲姐,只見她雙頰暈紅,用餐巾捂著嘴,似乎在極力忍著,盡量不笑出聲來,其神態嫵媚之極,楊樂天看了,心神一蕩,手在桌下暗暗捏了她大腿一把,雲姐美目橫了他一眼。再看看於潔,衛露曼,小張這三個女人,只見她們微笑不語,似乎看不出這個段子對她們有什麼殺傷力。
吃過飯,孔子融說:「我們去綠都夜總會玩玩,唱唱歌,跳跳舞,消化消化,怎麼樣?」
「好啊好啊,我好久都沒想到去跳舞了,再不去跳跳,骨頭都硬了。」小張在邊上拍著手說。雲姐也想去看看,反正這麼早回酒店也沒什麼事,於是她就看著楊樂天,楊樂天明白她的心思,可他也不好作主,畢竟於潔才是這裡的主角,他只是做為配角而來,如果他說要去,而於潔又不想去,那豈不是很讓於潔為難?所以他就看這於潔,想看看她是什麼意思?
雖然於潔此時並不是很想去,但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大部分人都有想去的意思,如果自己說要不去,那是很掃大家的興,於是笑道:「那好啊,既然孔老闆這麼盛情邀請,我們就去看看,順便見識一下孔老闆的舞技怎麼樣?呵呵!」
「我哪談得上有什麼舞技啊?也就隨手劃兩下,權當是疏鬆筋骨了,哈哈!」
綠都夜總會,豪華典雅,金壁輝煌,門前,鮮花簇擁,綠意盎然。大廳裡,火樹銀花,燈光璀璨。
雲姐緊緊挽住楊樂天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上,楊樂天彷彿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走進大廳,整個房間裡迷漫著歐美古典主義氣息,悠揚的音樂在飄散,柔和浪漫的燭光在蕩漾,一群打扮入時,濃妝艷抹的人在這裡悠閒得享受著。
一行幾人剛在舞池邊上坐下,小張就迫不及待得要拉著孔子融去跳舞,孔子融笑道:「你還是陪程總去跳吧,我在這裡陪於總。」
於潔聽了笑道:「孔總,人家女孩邀請你跳舞,你拒絕那可是很沒有紳士風度的哦,呵呵,你就快去陪小張去跳吧,不用陪我,有小曼在這裡陪我就行啦,再或我也想好好單獨和她說說話。」
「那好,那我就去陪小張跳一曲,等會我們再聊。」孔子融說。於潔微笑著點點頭。
這時,一首華爾茲舞曲響起,雲姐拉著楊樂天的手說:「來,我們也跳一曲吧。」
「好!」楊樂天左手輕握她的右手,右手扶托著她的細腰,在悠揚的舞曲中,兩人翩翩起舞。雲姐體態輕盈,動作敏捷。她的舞步是那樣的嫻熟,在流轉的音符裡,延綿著如此清暢的妙韻。在激情的旋律中,又是那樣的淡雅舒緩。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轉身都透著悠長綿邈的韻致,絢麗流彩的風情。
「雲姐,你還真是舞場上的高手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楊樂天誠心讚道。
「我身上還有許多你沒發現的優點呢,嘻嘻!」雲姐調皮道。
「哦,是嗎?那你趕緊說說,還有哪些優點我沒發現。」楊樂天裝做急不可耐的樣子。
「哼,不說,這要靠你慢慢用心去發現,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好,那我就不問了,我就慢慢靠心去發現。」說完,楊樂天的右手在她的小細腰上握了握。雲姐羞澀地瞪了楊樂天一眼。
華爾茲之後接著是節奏快速,激情奔放的迪斯科。燈光突然變暗,五光十色的光柱飄忽閃爍,變幻莫測。雲姐那玲瓏浪漫的身軀,玉立修長,不盈一握。當她那婷婷的倩影在一片溢彩流光的驀然閃現,無來由地就隔著寥遠的空間,遙遙地魅惑著楊樂天,向他生命中最捨不得,也藏得最深的那一頁,投下一抹玫瑰色的光輝。
狂野瘋蕩的迪斯科停止了。楊樂天上前把雲姐擁在懷裡,似水晶淡淡的汗珠沁入她的肌膚,那霞光樣嫣然的水粉色,像枝頭剛剛盛開的胡姬。帶點嬌羞不禁的神情。輕輕搖蕩時臉上也流漾著薔薇色的韻味。美得讓人不忍去凝望。
迪斯科之後,是一曲慢步音樂。旋律低沉紓緩,音色輕柔飄渺。猶如輕風吹夢,虛虛幻幻地在柔色中迴旋。又彷彿在濛濛的細雨裡,心會莫名地變得脆弱,有一絲絲雨霧般若有若無的憂傷。雲姐深情的將雙臂環繞在楊樂天的頸部,頭靠向他的肩膀。楊樂天雙手攬住雲姐的細腰。兩人伴著音樂的節奏任神幻的思緒在絢麗輕夢裡隨心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