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美希當然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了,所以她有把握在和公安局方面鬥智鬥勇中占的上風,成功將老公救出來並將楊樂天除掉,因此當范美希和公安局的申局長談完條件放下電話後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即將成功的喜悅表情。
楊樂天看在眼裡,心裡知道公安局方面肯定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了,拿阮志良換自己。這個可以說是在楊樂天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驚訝,也不會感到驚喜,因為姑且不論公安局方面會不會真的拿阮志良來換自己,就範美希來說,她無論如何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且不說自己險些將她老公打成植物人,於情上她就要為她老公出這口惡氣,就是在於理上,她也要完成客戶黃飛交給她的任務,如果完成不了任務不僅僅是拿不到報酬,更是對她這個國際A級殺手的聲譽造成重大的損失,甚至有可能無法再在這國際A級殺手領域裡立足而被迫降格一級到B級殺手的這一類來,這可是他們夫婦兩都無法接受的,所以於情於理,范美希都對楊樂天除之而後快!
想到這裡,楊樂天更加迫切的想要從范美希手裡逃出去了,不過他知道自己一定要鎮靜,千萬不能亂了手腳,那樣的話只會更加不容易的逃脫。這時,范美希已經打完電話,嘴角帶著一絲笑容,重新發動汽車,朝海王碼頭方向開去。
楊樂天來青陽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對海王碼頭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甚至不知道在哪裡?這對楊樂天來說很不利,因為在這行進的路上楊樂天基本上沒有機會得以逃脫的了,這樣的話他只有寄希望於在交換的地點,也就是海王碼頭能找機會逃脫,可是現在他對海王碼頭的情況是一點也不瞭解,如果事先能瞭解那裡的地形地況的話,他現在就可以想出辦法到時利用什麼地形來脫險,可如今,他只能幹坐在車上一邊暗暗祈求公安局派來那個女警武藝高強,能一舉將身邊這個女殺手范美希擒獲一邊在偷偷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腕,看能不能讓自己的雙手從繩索中掙脫開來。
努力了半天,楊樂天失望了,范美希捆綁的手法太老道了,想要憑一己之力掙脫幾乎不可能,楊樂天暗暗掙扎了半天,不見手腕上的繩索有絲毫鬆動,他不得不放棄了無謂的動作,因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動作幅度過大而被范美希發現了,要是再被她逼自己吃上那一粒失去力氣的鬼藥那可就划不來了。
楊樂天的顧慮是對的,范美希的確小心謹慎,只見她一邊開著車一邊時不時的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楊樂天,幸好。楊樂天的身子緊緊靠在椅背上,雙手背在後面,從范美希那個角度來看是發現不出什麼的。
就這樣,一路上范美希時不時的瞄著楊樂天,卻沒有說話,而楊樂天也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害怕,表現出一種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的神態。
「咯咯……幹嘛這麼一副樣子啊?」在又一次掃了楊樂天一眼後范美希開口笑道,笑容裡含著幾許得意,幾許嘲弄,「等一會你就可以獲得自由了,難道你還不高興?咯咯,當然了,你獲得自由的前提就是公安局方面講信用,別耍花招,老老實實得用我老公老交換,否則的話,哼……」
「哼哼……」楊樂天學著范美希的腔調冷笑兩聲道,「放我?恐怕你自始至終都沒這個想法吧?無論公安局方面會不會放你的老公。」
范美希微微一怔,但隨即就笑靨如花道:「沒看出來你除了很好色外還挺聰明嘛。」
雖然楊樂天心裡早有預料,但聽范美希如此大大方方承認心裡還是不由一震,想到自己馬上就可能命赴黃泉,饒是楊樂天膽大,內心深處還是感到有些顫抖,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命運操縱在別人手裡的無奈。
然而心裡著實感到有點害怕和無奈,但表面上楊樂天仍裝的鎮定自若,毫無一絲懼色,他坦然道:「今天我落在你手裡,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老子皺一眉頭就算是孬種!」
聞言,范美希先前得意嘲弄的眼神裡射出一絲驚訝和讚賞,但這種眼神一閃即逝,隨即她又恢復本來神色道:「從我們毒手黑絲,辣手白針夫婦兩出道至今還沒有一個我們想殺卻又殺不掉的人,甚至沒有一個讓我們感到危險和棘手的人,你是第一個,因此,就為這一點,你就算是死你也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了。」
「我呸!」楊樂天怒斥道,「要殺就殺,別那麼多廢話,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一氣之下,楊樂天忍不住連影視劇裡的一句台詞都冒出來了。
這一下,范美希也怒了,因為剛才楊樂天將口水噴到了她的臉上,有點潔癖的她哪忍受得了這個,於是反手一拳擊在了楊樂天的胸口上,神色俱厲道:「如果不想臨死之前再受折磨的話就給我老實一點!」說完,范美希從汽車儀表盤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張餐巾紙細細擦拭自己那被楊樂天口水噴濺到的臉龐。
楊樂天的身上本來就是傷痕纍纍,疼痛難當了,現在被范美希一拳擊中,痛的他更是冷汗直冒,險些暈了過去。看到他的這副痛苦表情,范美希冷笑一聲道:「你剛才不是說眉頭皺一下就是孬種嗎?怎麼?現在才只是打一下而已,眉頭就皺成這個樣子出來啦。」
「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不得好死,我干你全家,我問候你老母,哈哈!有種就殺了我,哈哈……」楊樂天破口大罵道。其實他心裡知道,在她的老公沒有交換到手的情況下她是不會殺了自己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痛罵她,反正她不會一下就殺了自己的,她要打就讓她打好了,自己也不在乎多挨這一拳兩拳的,雖然她的拳頭打在身上痛不可當,但看到范美希臉上那氣急敗壞的表情,楊樂天覺得還是值得了,總算出了那麼一點點胸中的惡氣。
范美希哪裡受過如此辱罵,一張俏臉迅速烏雲密佈,充滿了殺氣,只見她轉頭狠狠得瞪了楊樂天一眼,然後猛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強大的慣力使楊樂天的頭一下撞到了前擋風玻璃上,頓時,他的額頭就腫起了一個乒乓球般大的包。
「你……」楊樂天怒目而視。
「我說過,如果你不想在臨死再受折磨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看來你對我的話是不屑一顧啊!好,那今天我就給你長長記性,同時也讓你知道我是言必行,行必果的。」
范美希一邊陰惻惻得說著一邊漫不經心得擺弄著她左手中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忽然,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那枚戒指突然彈出一根約三寸來長,透著寒光的銀針,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楊樂天開始有些後悔剛才的口不擇言了,但嘴裡仍不服軟道:「你這個臭娘們,痛快的就給我來上一刀,別動不動就擺弄你那個破針,你想嚇唬誰啊?告訴你,大爺我不吃你這一套!」
「咯咯……」范美希不怒反笑道,「好,有種!不過不知道呆會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麼有種?」說著,范美希一把抓住楊樂天的衣領,接著,三下五除二,幾秒鐘的工夫又將楊樂天的上衣扒下,當然,由於楊樂天的雙手是反綁著的,衣服不能完全脫下,只脫到反綁的手腕處。
楊樂天不知道她要玩什麼把戲,心裡又緊張又有點恐懼,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只好硬著頭皮裝做毫無在意道:「哈哈,我說你這個臭娘們,怎麼老喜歡脫人家衣服啊?是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啊?又或者是沒見過像我這麼好身材的男人啊?因為飢渴難耐啊?哈哈……」
然而楊樂天還沒笑兩聲,聲音就戛然而止,先前毫不在意的表情也被一陣痛苦之色所代替,原來範美希一個巴掌狠狠得拍在了楊樂天那滿是血污的胸口上,被鞭打的傷口再次綻裂開來。
「咯咯,是不是很疼啊?」范美希又抽出一張餐巾紙細細擦拭著染在她手上的血污,慢悠悠得說。
「呸!疼又怎麼樣?大爺我受得住!」楊樂天一邊疼的直吸冷氣一邊又朝她吐了一口唾沫。
這一下吐在范美希臉上的唾沫比剛才的更多,人的口水暴露在空氣中本來就會產生一股異味,而且楊樂天也已經有兩天一夜沒有刷牙了,其味道之濃可想而知。摸了摸臉頰上那粘稠稠得口水,愛好潔淨的范美希噁心的差點連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
「你找死!」范美希一聲嬌斥,同時只見銀光一閃,她左手戒指上的那三寸銀針如毒蛇的舌信一般朝楊樂天的胸口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