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系列 灰色天堂 第五章

  我的失態也就是短短的一兩秒鐘,立刻把視線從馬志強的身上移開了。偷眼看看陳芳琪,卻見她面不改色的樣子,好像進來的人和自己無關。倒是她身邊的王燕和我一樣盯著馬志強看。

  聽陳芳琪說自從她的錄影帶丟失之後她的情人也就是馬志強就不理她了,顯然兩人之間還互有心病。不知道陳芳琪將錄影帶找回的情況告訴他了沒有,不過看兩人一付互相之間平淡無奇的樣子,而且馬志強身邊還跟著一個如此出色的妻子,就算兩人要說話現在也不是時候。

  「小馬哥你總算來了。這兒就屬你是大牌,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人。」老哥大笑著迎了上去,「就你住的最近,你還來的最晚。」

  看得出馬志強在這些人當中有種優越感的樣子,連連鞠躬拱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給絆住了,不好意思。待會我自罰三杯好了。」態度頗為高傲。

  肖東方笑著說:「罰三杯哪兒成?至少得罰五杯。」

  「靠,你是想把我灌趴下啊?」

  「廢話,把你放倒了,我好和蘇芸說會兒悄悄話。」這又換了我哥在這兒擠眉弄眼了。

  他們幾個同學間笑鬧成一團,陳芳琪也加入了進去。我在旁邊根本插不上話,於是就來到王燕旁邊坐下小聲問道:「你們怎麼也來了這兒了?那天拿回去的那些錄影帶怎麼處理的?」

  「芳琪姐看過了後全部給燒了。」

  「燒了,太可惜了……」

  「什麼可惜?」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呵呵……你們這次來預備在這兒待幾天啊?」

  「我哪知道,聽芳琪姐的安排唄。」

  我們倆在這裡嘀嘀咕咕,那邊他們幾個人哄鬧著完了之後我哥說道:「這是我弟,歐陽華。」

  「你好你好。」馬志強和我握了下手,然後從衣服裡取出張名片遞給我。我雙手接過,一看上面印的是「XX衛視XX節目部主任」。果然是有來頭的人。我哥這四個同學裡面有三個都是搞電視新聞媒體的,就不知道那個蘇芸是不是也是這一行的。

  「不知道老弟是做哪一行的?」

  「我嘛沒有固定職業,自由職業者,大多數時間幫助別人做一些民事方面的調查咨詢。」

  「私家偵探?」馬志強和肖東方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都是滿臉驚訝。旁邊的陳芳琪早知我的身份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倒是王芬睜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我,看起來她實際上並沒有弄明白剛才我跟她含糊其辭的那一番話的意思,現在聽別人說倒是明白了。

  「哎呀,看不出來啊,歐陽你弟弟竟然做這麼神秘刺激的職業,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馬志強好像非常嗔怪的拍了我哥的肩膀一下。

  「芳琪你可不夠意思啊,華老弟是你的朋友竟然也不介紹給我。我還不知道咱們A市有私家偵探的存在呢。你是一個人做獨行俠還是和別人合夥?你們有自己的偵探公司嗎?還是你是那個公司的員工?」肖東方連珠炮一樣問了我一連串的問題。

  「哦,這個,我也是給別人打工而已。我基本上是單干,但是掛靠在別人的單位名下,有時候接一些轉包的活兒。」我被這兩個人的態度嚇了一跳,剛才還對我愛理不理的,現在就好像賊貓看見了臭魚,突然間就對我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哦?這麼說A市真的有私家偵探公司了?這個公司在什麼地方?你們有營業執照嗎?工商管理這些的手續你們能辦得下來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反正有沒有手續我們都照樣。」

  「像你們的業務範圍一般都是什麼?抓婚外情?還是尋人?我聽說還幫人要債呢?」馬志強擠了過來,插口問道。

  「我們不是狗仔隊,不會整天跟著別人屁股後面偷拍。婚姻調查和尋人只是業務範圍的一部分。債務糾紛我們一般都會使用合法的手段進行取證,比如有些老賴在上法院前我們會調查他是否秘密的轉移財產,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取證,至於要債有法院的執行機構去搞定,我們又沒有執法權。另外還有打假,法律咨詢,私人安保服務,我們的工作方式絕對不會觸犯法律。」

  我說的都是官樣的套話,曾幾何時這種話我幾乎天天都說,架熟就輕了。當然我們私家偵探本身在中國就是沒有法律依據的存在,說白了就是不合法的,所以所謂的業務自然也談不上合法性。不過這裡面黑暗的一面我們是絕對不會說給外人聽的。

  肖東方:「你幹了多少年了?」

  「兩年多吧。」

  馬志強:「怎麼想起來幹這個?」

  「這需要理由嗎?我不幹這個暫時不知道該幹什麼別的?」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問起沒完來了,我從剛才的倍受冷落一下轉變到現在的炙手可熱。但是兩人刨根問底似的追問令我覺得他們倒像是狗仔隊,我有些不自在了。陳芳琪見狀忙過來給我解圍,笑著一手推開一個說道:「你們倆這是在現場採訪還是幹什麼呢,歐陽甭理他們,一個個都是職業病。」

  肖東方笑了笑不再問了,馬志強礙於陳芳琪也停止了令人不爽的採訪。但是眼珠亂轉,顯然是在打什麼主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他們倒是相處得比較融洽了,因為經過剛才這一番鬧彼此的關係算是比較熟一點了。老哥他們提議打牌,他和他的四個同學再加上惠儀六個人打擠三家,六個人都是有錢的主,三女對三男,直接就是硬一百,被擠住的人直接交一百塊錢就行。我一看就知道這我玩不起,況且我的牌技也並不算很高超,所以我很明智的選擇了在一旁觀戰。

  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實在是心理不平衡,人家拿錢跟不當錢似的,輸多少面不改色。我站在他們跟前就覺得自慚形穢,後來乾脆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王燕倒是毫不在意,坐在陳芳琪的身後給她出謀劃策,摻乎的不亦樂乎。

  我坐在沙發上注意觀察我哥,他的樣子好像沒什麼大變化。四方臉,刀削般的面部輪廓,濃眉大眼高鼻樑,充滿了男人的陽剛氣息。看他談笑風生的樣子真的很難和電話裡那個神經質般的聲音聯繫起來。我現在都懷疑到底是他的精神有問題還是我的精神出了問題。

  他現在怎麼看怎麼正常啊,但是打電話的時候又說自己快死了,那種神經病的口吻真得非常真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難道是間歇性的,一會正常一會不正常?

  我不想再想了,不如等他來告訴我算了。他給我打的電話自己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吧。我不想主動去問他,反正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已經很淡了,願意告訴我是你自己的事情,要不是覺得你出了問題我還不願意來呢,A市多少事情等著我,王陽那小子手頭的那筆錢我還沒搞到手呢。

  我坐著坐著身邊突然擠過來一具溫熱的胴體,我不用看就知道是王芬,我心頭有鬼,自然心虛,心想這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想幹什麼。這女人的放蕩勁兒出乎我的意料,你別是想在這兒搞什麼吧。

  我連忙欠身往旁邊挪了挪,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王芬沒有在意,很客氣的請我吃水果。嬌嗔著說道:「我說小華你可真是狡猾啊,跟你嫂子這兒你還藏著掖著,剛才我問你是幹嘛的你直接告訴我你是私家偵探不就完了,還跟我這兒瞎編一大堆什麼民事咨詢有的沒的,幹嘛,拿你嫂子當外人啊?!」

  「沒有沒有沒有,天地良心我絕對沒這個意思,因為現在咱們這個私人偵探這種行業國家不允許,不合法。所以說只能說民事咨詢,絕對沒有說把嫂子當外人的意思。」我嘴裡堅決的否認,但是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跟我裝什麼像啊?你還怕我去告發你啊?!」

  「哪兒能呢?得得得,我要是這樣的話我待會吃飯的時候我自罰三杯酒好了,你看行不行。」接著我小聲地說道:「其實我幹這一行免不了得罪人,有的還得罪的特別厲害,我怕人報復所以盡量遮掩自己的身份,我這樣已經養成習慣了,決不是別的意思。」

  「哦,這樣啊……」王芬好像明白了似的點點頭。「那你說幹你們這行還挺危險的啊。」

  「你以為呢,誰願意自己被別人偷偷摸摸的調查,私家偵探一旦暴露身份之後遭人報復通常下場很慘,有被人打成殘廢的。我還聽說過被人打死的呢,就在醫院門口,那人在車上被人打的都快斷氣了,車開到醫院門口被人推下來了,然後抬到醫院裡都沒來得及搶救就死了。」

  「是嗎……老天爺呀,這警察也不管哪?」

  「兇手最後是抓住了,但是抓住有什麼用,人已經死了再怎樣也活不回來了。這是出人命了警察管管,沒出人命你的行為本身就是不合法,挨揍也是活該,警察才懶得管呢。」

  「是哦……哎那你給我說說你工作的情況唄,你經得哪些事兒給我講講,我以前只在小說裡看過私家偵探,你這可是真人真事,給我說說吧。」

  「其實很無聊的,工作的時間絕大多數都很無聊,有時候盯著一間房子一盯就是一天。絕對沒有小說上寫的那麼驚險刺激,有的時候則是整天拿著張照片四處打聽。有時候一整天就是跟著別人到處跑,很少有收穫的。有的人叫查婚外情,明明配偶沒有婚外情,他就認定了有。我們自然是查不出來任何證據,他就說我們辦事不力,我們接手的工作通常只有百分之六十能按照約定收到報酬,賴賬的人很多。」

  「他賴賬你們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自己本身這行業本來就不合法,證照什麼的都沒有,你也沒處告他去。一般都是上門找人家說好話,能要回來就要回來,要不回來也沒辦法。不過惡意賴賬的人是個別的人,其他人都是有理由的,人家反正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就不給錢。比如他認定了自己的配偶有出軌的情況,你就必須給找出證據來,他可不管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哪怕其實他的配偶沒有出軌,你要是想要錢哪怕編造證據也得給編造出來,要不然他就覺得你沒做好他委託你的工作,那麼不給工錢也是理所應當。」

  「你被賴過賬嗎?」

  「靠,我被賴了都不計其數了。」

  「那你要回來過沒。」

  「一次都沒,我知道有的人被逼無奈跑去編造假證據,但是我不幹那事。」

  「那你們就不會硬要啊?這樣那不是叫別人拿住你們了嗎?」

  「硬要?怎麼硬要?你以為我們是黑社會啊?違法的事我可不幹。」

  「那你給我講講你接觸過的那些工作的事唄。」

  「這可不行,我接了工作就得給別人保密,這不能隨便說。」

  「怕什麼,我又不會跟別人說去。」

  「原則問題。」我發覺王芬有時候還真沒眼色,我表明了不想說了還在這問。

  「跟我還保密呀,咱們倆之間還有秘密可言嗎?」王芬說著身體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姿態,手竟然插進了我的大腿下面。由於我們倆坐的離其他人較遠,挨得又很近,我的身體正好擋住了她半個身子,所以她的手可以肆無忌憚的騷擾我。

  「喂,你別亂來,當心讓別人看見了。」我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十分緊張,這女人實在是太瘋了。

  誰知她的浪勁到底還是出乎我意料,她看見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牌局上,竟然出其不意的快速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咬著我的耳垂在我的耳邊悄悄地說:「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吧。」

  我頭上的汗都快出來了,早知道是個這麼瘋的騷貨,我絕對不會招惹她。不知道這女人給我哥頭上帶了多少頂綠帽子了。

  「你晚上不用陪我哥嗎?別忘了你是我哥的老婆。」我壓低聲音快速拒絕。

  「嘻,剛才在商場裡的時候你有沒有顧忌我是你嫂子呢,你插的那麼用力,現在我裡面還是熱熱的呢。不信你可以摸一摸,你射在裡面的精液都流到我的內褲上了。」王芬的臉好像很興奮一樣冒著紅光,口裡吹出的熱氣掃著我的耳朵眼癢癢的。

  這是個癡女嗎?我突然發覺我哥和我嫂子怎麼有時候好像都不怎麼正常。

  「別鬧了,剛才是剛才,現在你還是我嫂子。」我說這話多少有點提起褲子就翻臉的意思,但是我並不認為和她偷情一次就可以容忍她這麼亂來。

  王芬的臉色變了一變,很無趣的把手抽了回來,一撇嘴不理我了。我連忙站起來裝作看他們打牌的樣子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誰料沒坐一會兒王芬竟然又跟了過來緊挨著我坐下了,肩膀和我靠著肩膀,我生怕她在搞什麼怪。卻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一付看你能拿我如何的模樣。好在她也是裝模做樣的看著別人打牌,並沒有再搞什麼小動作。

  牌局結束,馬志強輸了不少,但是他面不改色,好像千把塊錢對他來說不疼不癢。而且打牌他的話是最多,一會兒說這個出得不好,一會兒說那個不該怎樣怎樣。似乎贏了都是他的功勞,輸了都是別人的問題,語氣還很傲慢,這人的牌品實在是不怎麼著。

  飯局正式開始,這個林嫂廚藝確實不俗,一桌子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佳。大概是這幫人在外面飯店吃飯吃慣了,吃這些家常菜反而吃的相當高興。馬志強依諾言先乾了三杯酒,都是白的,喝完了之後面不改色,看得出是久經考驗的沙場老將。

  王芬則坐在我的左邊,右邊是王燕。王芬非讓我兌現剛才自罰三杯的諾言,小白瓷杯一杯大概就是一兩,酒是四十五度的古井貢,三杯下去我就開始有點眩暈了。

  王燕在旁邊看著我笑著說:「你行不行啊,今天是準備和誰拚命啊喝這麼多酒?」

  我其實知道自己的量,最多半斤,只要是在半斤之內頂多暈一陣過一會就好了,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難受。我最多喝過八兩,後來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吐的,但是從裡面出來之後就基本沒沾過白酒了。

  「我跟誰也不拚命,我跟我自己拚命行不行。」人一醉話就開始多,還覺得自己其實特別清醒。我現在就有點頭腦發熱了。其他的幾個人在那裡猜枚,連女的都會猜,吆五喝六的氣氛很火熱。這時候我再看旁邊的王芬就覺得她真的是面若桃花,嬌艷欲滴了。剛才她也喝了有二兩左右,一雙桃花眼裡風情萬種,也正看著我。

  我酒勁兒上頭,趁著左右沒人手悄悄在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揉了一下。

  王芬抿嘴一笑,沒什麼反應。

  我以為她沒察覺,於是就把手收縮了回來。沒想到過了一會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左大腿,我嚇得一哆嗦。再看原來是王芬的手,只見她若無其事的看著別處,手就在我的大腿處來回揉摸。我正享受著她的按摩,沒想到她的手竟輕快的拉開了我的褲子拉鏈,伸手進去隔著內褲抓住了我的那一團肉。

  我嚇得當場酒醒了一半,立刻下意識的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從褲襠裡拽了出來。結果我的手裡還拿著筷子,一時不慎掉了一根,我下意識的順勢去撿,結果在身體彎下桌子的一瞬間突然看到一條女人的腿從另一個男人的兩腿間快速的縮了回去。

  因為事發的突然,再加上酒醉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撿起了筷子臉色入常的坐了起來。

  再看其他眾人依舊是談笑風生連吃帶喝,沒什麼人反應不正常。

  我看錯了?

  我覺得我不可能醉到那種地步,那條女人的腿相當漂亮,穿著低腰的黑色尖頭細高跟皮靴和肉色絲襪,穿著套裝短裙,儘管是短短一剎那我也記得非常清楚,這樣穿著的只有一個女人。

  但是那個男人的方位看……我發覺符合條件的只有我哥。

  真是大發現,沒想到我哥竟和蘇芸名副其實的「有一腿」。再看他倆還真是鎮定,臉色如常,蘇芸還在抱著馬志強的胳膊讓他少喝一點,我哥則和旁邊的慧儀小聲說著什麼。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個蘇芸看起來氣質高雅,沒想到在這種場合在她老公的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竟然有這麼淫蕩的舉動。

  難怪嫂子王芬這麼放浪,大概她早就知道了我哥的秘密了吧。他作初一你做十五,真是一對好夫妻呀。又想想那馬志強也和陳芳琪保持著婚外情,這對夫妻看來也不是吃素的。

  我突然感覺到很可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幾個道貌岸然的人剛見到的時候都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背地裡都是這種貨色。我哥和馬志強老婆有一腿,我嫂子和我剛發生關係,還不知道以前都還有多少情夫。這個馬志強看起來挺像回事,但是背著自己老婆和陳芳琪搞上了。這裡面就剩下個肖東方比較正常,但是他還不知道慧儀和王陽的關係。

  這個世界還存在所謂的道德嗎?也許以前存在過,但是我確信現在剩下的只有慾望而已。

  飯局結束後我有點不想在屋裡待著了,一是想出去外邊醒醒酒,二是覺得和這些狗男女們在一起裝模做樣非常累,我和他們說了一聲站起來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出去先是在度假村裡溜躂了一圈,我喝的大概有半斤左右,現在走起路來覺得地不平,好像無法好好的保持平衡,頭重腳輕,慢慢悠悠在綠樹叢蔭的小路中不分方向的亂轉,轉來轉去等轉回出發點的時候卻看見其他的幾個人好像也出來了。

  大家都是大聲說笑,顯然是喝得有些高了。好在這裡是我哥的地盤,再加上現在這裡顧客很少,倒也不會打擾別人。

  我不想理會他們,轉身剛想繞著走,卻被嫂子王芬看見了我,不等我躲起來就向我這裡走過來。

  「喂,幹什麼一個人獨來獨往,和大家一起說說笑笑不好嗎?」

  「我一個人習慣了。」我的頭腦已經比剛才清醒了些,面對這個蕩婦可不敢在有什麼挑逗的行為了。

  王芬顯然沒喝多少,和正常人的舉動還差不多,總算那邊還有人所以並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來,只是對我說:「你要是喝多了我去給你沖杯醒酒茶解解酒吧。」

  「不用了,我還沒醉呢,我自己走一會兒路慢慢的就過去了。」

  「那我陪你走一會吧,讓你哥跟他那些個同學說去吧,我跟他們也不熟,還是覺得跟你自在一點。」

  靠,你跟他們不熟,難道跟我很熟嗎?我們也是今天才見面而已啊。我很奇怪她和我哥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仗著酒勁兒就開口問道:「嫂子和我哥的關係好像不太好啊。」

  「……」王芬沒說話,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後笑了。

  「你經常……我是說和別的男人有一夜情嗎?」

  「怎麼,吃醋了?你哥還不是一樣。我和他各找各的樂子,要不然今天怎麼能便宜了你這個臭小子。」王芬面對我的詢問絲毫沒有感到難堪,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哦……是啊。」我沒話可說,王芬見狀又抿著嘴笑著說:「怎麼,還覺得沒夠是吧,就知道你這個小饞貓不是個省油燈,不過說真的我今天還真是挺爽的,要是你想和我再來一次的話我倒是沒意見啦。比起你哥來我發覺我倒是比較相中初次見面的你,我喜歡你身上這種陰柔的俊美。相反你哥有點太陽剛了,我反而覺得你比較有吸引力。」

  「是嗎?那你和我哥是因為什麼結婚的?」

  「因為什麼?因為錢唄。我喜歡他的錢,他喜歡我的色,就是這麼簡單。他原來是有老婆的,我不過是他包養的一個二奶而已。後來他老婆和他離了婚,他就和我結婚了。」

  「那你們現在結婚了也是這樣?」

  「我說過了,他只是喜歡我的美色而已,等到有一天他對我厭倦了……哼哼。」她鼻子裡冷笑了兩聲,「他愛的人不是我,這一點我很清楚。我不過是他發洩性慾的工具而已,他的心不在我這裡。這一點我很清楚,他也很清楚。」

  「我哥最近身體怎麼樣?」我突然想起了他那電話中奇怪的態度。

  「健康著呢。身體倍兒棒,吃么兒么兒香。你也看見了他剛才那勁頭,身體好得很。」

  「哦……那他精神方面有沒有什麼……」

  「精神方面……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王芬感到很奇怪。

  「就是平時……這個睡覺啊有沒有失眠之類的。他生意做的這麼大肯定操心的事比較多,有時候精神上有壓力表面上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這我倒沒發現,他一上床要麼就是和我做愛,要麼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那難道我接到的電話是假的?那裡面從我哥的語氣判斷他的精神狀態絕對很不正常。充滿了驚恐、懷疑、焦慮、緊張等負面的情緒。

  我哥真心愛的人不是嫂子,他和她只是維持著床上的性關係而已。那麼他愛的人是誰?我突然想起了桌子底下的那一幕。

  難道他愛的人是蘇芸?

  「嫂子你以前是做哪一行的?」我突然對她產生了興趣。

  「你猜猜看,能不能猜得出來。」王芬得嘴角又彎起一道月牙,桃花潭水般的雙眼挑逗似的看著我,充滿了女性成熟的嫵媚風情。

  「你……是運動員?我感覺你的身材保持得特別好,而且動作輕盈靈活,肌肉結實有力,除非是經常保持運動的人否則不可能鍛煉出來這樣的體質。」這是我親身體驗的,在商場裡的衛生間性交的時候她的動作顯示出相當的耐力和功底,一般的人不太容易達到。

  「差不多,接著猜。」王芬眼睛裡的笑意更濃。

  「有沒有提示啊。」

  「好吧,給你些提示好了。」王芬拉著我來到一處樹叢後面。然後站在那裡活動了兩下筋骨,然後單腿站立,一條腿直著抬了起來,越抬角度越高,最後一隻手扳住腳跟竟然舉過頭頂,兩條腿竟然接近了180度,裙子被分開的雙腿撐的褪到了腰間,黑色的長筒吊帶絲襪和白皙的大腿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黑色的性感蕾絲鏤空內褲上面竟有好大的一片粘濕水印,隱隱滲透著一股精騷味。

  我被眼前的淫靡景象驚呆了,眼睛都直了。我褲襠裡的肉棒不由自主的又開始發硬,儘管幾小時前剛射過精,但是酒精的刺激似乎又讓我的心裡燃著了慾火。

  王芬單腳在地上轉了一圈之後,輕輕放下腿。我由衷讚歎,到她這個歲數腿上的筋還能拉的這麼軟,實在是難得。搞體操的?還是練舞蹈的?

  接著她身子後仰,腰好像麵條一樣軟,然後雙手撐地,整個人形成了一座拱橋一樣的體態。接著雙手雙腳逐漸挪動著向中間靠攏,腰折的角度越來越嚇人,好像她的脊椎根本就是軟的。我看得渾身都冒汗,這是瑜伽術?

  還是軟骨術?這是什麼特技?

  「你是搞體操的?」

  王芬沒有回答,在對折到一定的角度之後,她的腳一蹬地,雙腿彈了起來,直接形成倒立的姿態。她的裙子已經完全褪到了腰間,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在了她兩腿間的地方。

  接著她慢慢的用手支撐著地面「行走」到一處石桌前,躺了上去,雙腿併攏高舉,露出兩團雪白的豐臀。對我說:「過來。」

  我依言來到她身邊。如果她是讓我分開她的雙腿脫下她的內褲我是不會驚訝的,因為她現在的姿勢和AV女優們一模一樣,就是等著男人來插入的姿勢。結果她卻對我說坐到她的雙腳上去。

  我有些奇怪,這怎麼坐,她現在穿著高跟皮靴,腳底板雖然朝天,但是這也不是板凳啊。

  「快點,幫我把鞋子脫了。」王芬催促。

  我只好上了桌子面,幫她脫掉了中筒皮靴。先端詳了一下角度,然後便將屁股調整了個最方便的姿態,輕輕的坐了上去。現在等於是王芬用腳撐著我的屁股,我全身的重量都坐了上去。

  出乎意料,王芬的腳力大的難以想像,我大概130斤的份量竟被她的雙腳給蹬住了,然我發覺她竟然一邊蹬著我一邊在轉動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被她蹬的一起一伏,我的頭又開始暈了,連忙喊停。

  我出溜下來,皺著眉頭說道:「你搞什麼名堂?你演雜技啊?……等等,你是……雜技演員?」

  王芬坐在桌子上沒下來,得意地笑道:「算你聰明。」

  「你以前是練雜技的?」

  「沒錯,我以前就在雜技團裡面生活,我家的親戚是開雜技團的,我從小就在雜技團長大,小學畢業以後我家裡供不起我上學後來我就進了雜技團當學徒,我在雜技團裡待了大概十二年。別的不練就練蹬技,別說是你,就是比你重的人我也照蹬不誤。」

  「是嗎,厲害厲害。你家裡幾個孩子?」

  「我下面還有個弟弟,當初我進雜技團原本是想掙點錢把他供上大學去,可惜他也不是讀書的料,後來就也進了雜技團裡練功夫去了。」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

  「現在你不是有錢了嗎。想讀書什麼的話也沒有困難了吧。」

  「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早就靜不下那個心了,我現在只想當我的貴婦人就好。」

  「哼哼,是淫蕩的貴婦人吧。」我的手輕輕的滑過她的絲襪美腿,她大概是癢癢了腿一縮。眼睛裡又閃起了慾火,蕩笑著說道:「現在怎麼膽子變得大了?現在就不怕不別人看見了?剛才在飯桌上你瞧你那個熊樣,越危險的地方才越刺激。」

  她包裹在黑色絲襪裡的玉足輕輕的伸向我的褲襠,隔著褲子揉按著裡面硬挺的男根。

  我的只覺得心火一陣陣的往腦袋上燒,胸中有股衝動不發洩不快。我一把抓住她的腳,將臉貼在她的小腿上貪婪的用舌頭舔著,同時下面的褲子拉鏈拉開,掏出漲硬的肉棒飛快的捋動著。

  王芬用手抓住我的肉棒套弄著,肉棒的硬度迅速增加至最佳狀態。

  我將她的連衣裙的兩根吊帶迅速扒下,露出裡面兩團渾圓柔軟的乳房,黑色的鏤空乳罩束縛著它們,將兩團乳房間擠出一道誘人的乳溝,我的一隻手已經伸了上去,手指輕輕的揉動著暗紅色的乳頭,感受著它的變硬,同時揉捏著大團的乳肉。

  王芬的口中發出了壓抑的呻吟,我不知道這種野戰她有沒有經歷過,反正我是有過經驗,只能用特別刺激來形容。有種回歸大自然的野性的衝動,但是又特別怕別人看見。尤其是我現在和我的嫂子在這裡做背德的通姦,那種衝破倫理禁忌的淫亂快感還真的是難以言喻。

  我的舌頭滑過絲襪的表面,在上面留下口水的痕跡。同時手順著小腿滑向大腿,然後別到了她的內褲裡面,裡面已經濕透了,不知道是我的精液流了出來還她的淫水愛液,又或者兩者都有,總之是粘糊糊的一大片,帶著濃重的性分泌物的騷味。我把手在裡面亂掏,弄得滿手都是粘糊糊的液體,然後把手伸向她的臉上,她貪婪的抓住我的手,好像在吃什麼美味一樣淫蕩的用舌頭舔,用嘴吮吸,吸的時候還發出啾啾的水響聲,但是我把大部分的粘液都塗在了她的下巴上和嘴上。

  王芬的手靈巧的愛撫著我的肉棒,不停的用掌心來摩擦刺激龜頭。陣陣麻癢的電流流過全身神經,我都感覺我的肉棒硬的都在一跳一跳的。接著我扒下了她那已經濕透了的內褲,檔部上面一灘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可疑粘液,然後我推開兩步,讓她從桌子上下來,蹲在地上含住了我的肉棒。

  我扶著她的頭,將手指插進了她的頭髮裡前後搖動。她的嘴不快不慢的套弄著我的肉棒,我舒爽的口中發出輕緩的呻吟聲,前後擺腰,聽著下面發出的響亮的嘬吸聲還有混合著口水的聲音,享受著那條舌頭絞纏著我肉棒的莖身,牙齒刮擦著龜頭肉溝,以及口腔那種強烈的吸力的快感。

  王芬一邊猛嗦我的肉棒,自己的手一邊在兩腿之間活動著。這個女人的性慾還真是旺盛,幾小時前剛做過一次而且還達到高潮,現在竟然又主動找我做愛,真不知道她是天性淫蕩還是什麼。我哥娶這樣一個女人還真是該他倒霉,頭上帶著綠帽子恐怕不止一頂。不過他也是身邊不缺女人的主,看他跟那個蘇芸的樣子恐怕也是戀姦情熱。

  大概是我喝了酒的緣故,再加上不久前剛射過一次,這次快感來的比較慢,沒有想射的感覺。於是我將肉棒從她的口中抽出,讓她的雙腿分開坐在石桌子邊上,我站在她兩腿間,手托肉棒輕輕將龜頭頂在了肉縫上。

  我輕輕往前頂了一下,將兩片微微分開的肥厚陰唇擠得左右大開,裡面的汁液有一點流了出來,隨後我輕輕往前一送,整條肉棒順利的擠了進去。大量的粘沫被擠了出來,裡面的腔道非常潤滑,我不怎麼費力就頂到了最裡面的盡頭。肉棒的根部和睪丸的連接處貼在了兩片分開的陰唇上,緩緩的轉動研磨。我的肉棒在裡面攪動,王芬一下閉上了眼睛,頭高高仰起,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臉上浮現出好像吸了大煙一樣的舒爽表情。

  肉穴裡面的鬆緊程度好像比剛才的時候要松一點,但是水很多很溫熱濕滑,我抽動起來一點也不費勁。我抱著她的屁股開始前後聳動我的屁股,王芬的雙臂抱著我的肩膀,雙條黑絲襪美腿夾著我的腰,隨著我的節奏而晃動,胸前的兩團乳房已經被解放出來,乳罩丟在一邊,兩顆紅葡萄顫動著畫出兩道軌跡。

  我盡力將她的身體向後放倒,頭往下縮弓著背含吸她的乳房,舌頭圍著那兩粒葡萄打轉。她鼻子裡的唔唔的聲音越來越大,雙手抱住我的頭,將我的臉埋在她的溫暖乳溝裡。

  肉棒快速的推拉,帶的肉穴裡的嫩肉翻出縮進。淫水不停的漸出來,石質的桌面上已經濕了一片。

  她的身體後仰,瘋狂甩著頭,秀髮好像波浪四散飛揚。兩條胳膊撐住桌面,雙腿盤住我的腰,屁股竟然懸空撐起來。我從下面兜住她的腰,直起身子往後退,讓她的雙手完全支撐住桌子邊緣,下體快速的頂撞,口中喘著粗氣。

  「呼……呼……逼裡面……好熱……呼……好緊……你這個淫婦……插爛你……呼……呼……」

  「哦……哦……我……喜歡……嗯……男人的精液……我要……哦……哦……干死我……」

  她的肉穴裡面一陣一陣收縮的好緊,我火熱的快感開始累積。不過這個姿勢實在太累,我又慢慢的將她放回桌子上,將她的身體翻過來,屁股對著我從後面猛頂。

  王芬的上半身完全趴在冷冰冰的石頭桌面上,兩團乳房被擠壓的扁扁的,被我從後面撞得身體一聳一聳,不過她顯然還有餘力,在我撞她的同時她也往後挺主動撞我,每次對碰都讓我的肉棒頂到最深處,她陰道盡頭的子宮頸口非常敏感,被我的龜頭捧觸一下腔道就會收縮一下。

  我現在已經是臉紅脖子粗,累得滿身是汗,不過射精的快感已經快來了。我再次抱著她的屁股,快速的沖頂,大約兩分鐘之後,王芬的身體開始哆嗦了。

  「啊……啊啊啊……來……來了……」

  肉穴裡的黏膜一下縮得很緊,將我的肉棒牢牢的箍住。絕頂的快感好像潮水一樣淹沒了王芬的神經,她的身體僵硬,肌肉都繃緊了,陰道深處大量的熱液湧了出來,澆在我的龜頭上。

  我的感覺就好像觸了電一樣,眼前金星直冒,巨大的膨脹感壓迫著我的輸精管。我喘息著用力往前一頂,龜頭直接頂在了她的子宮頸口上,然後洩洪的快感吞沒了我。肉棒有節奏的跳動著,在收縮膨脹之間循環反覆,大量的精液噴射進了她的深處,灌滿了她所有的縫隙,然後我不由自主地抽搐著,身體輕輕的趴在王芬滿是汗水的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我們倆這時全都沉浸在性高潮的美妙餘韻之中,誰都不想說話。

  大概趴了能有五分鐘,我的呼吸漸漸平復,腦子清醒的多了。我將疲軟的肉棒從她的肉穴裡抽了出來,結果帶出來一股白色的粘液。我將粘液用手指接住,輕輕塗抹在她的肛門處,弄得粘乎乎的一片。

  「討厭,幹什麼呢你。」大概是敏感的菊花受到騷擾,王芬用手來撥拉我的手。

  「好了快起來吧,等會兒說不定有人來了,快點快點……」

  王芬從石桌上爬起來,快速的帶好乳罩穿上衣服,好在現在是九月份,大家穿的都還不多。另外剛才也沒怎麼脫衣服。整理停當後王芬站起來,內褲已經掉在地上沾上了泥土不能穿了,於是她索性光著屁股用裙子往下一遮,蹲在地上把陰道裡的精液空了空,然後說:「都怪你,你怎麼射這麼多。」

  「你自己說的你喜歡男人的精液,我就多射一點給你嘍。」

  「討厭。」王芬嬌嗔的打了我一下,然後問道:「你要去哪兒?屋子裡現在沒人。我要回去洗個澡。」

  「我還向在外面再轉一轉吧,等會兒我自己回來。」

  王芬左右看了看,然後從另一側繞回大路,奔後面過去了。我則是出了度假村的大門,信步順著門口的馬路走去。

  我由於純粹是無事可做,於是就開始琢磨我哥他們這幫人之間的關係。

  我哥的妻子是王芬,但是他又和馬志強的老婆有關係。馬志強則和陳芳琪有關係,馬志強知不知道自己被我哥帶了綠帽子?他應該不知道,就憑他那股子傲勁兒要是知道這種事肯定會找我哥拚命。這個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別看對其他人表面上都客客氣氣的,其實誰他都看不起。

  等等,陳芳琪的錄影帶被偷一事是不是和他有關?他和陳芳琪的關係還有什麼人知道?他的這些同學知不知道?難道是他得罪什麼人了?別人其實是要整他但是從陳芳琪那裡作突破口?

  但是看他這樣子,好像最近沒遇見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我又拿出他的名片看看正面又看看背面,想起他給我名片的時候那種隨便的樣子,很可能當時根本就沒打算認真,只是礙於其他人的面子敷衍我一下。娘地,有什麼好牛逼的。一看你就不是好鳥,自己老婆那麼漂亮不知道去疼,反而和別的女人偷情,活該去戴綠帽子。

  等等,他和陳芳琪的關係似乎……總覺得……

  還有我哥和蘇芸……我哥究竟是遇見什麼事了?他叫我來究竟是有什麼事?難道真的是為了兄弟相聚吃頓飯?他看起來很正常啊。但是那幾通電話……他在耍我嗎?他應該不是會做這種多餘的事的性格,除非此事對他有利……

  怎麼想也想不到……我的酒勁兒還是沒過去,腦子反應還是有些遲鈍。

  就這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順著人行道信馬由韁,不知不覺間竟走了很長的時間,走一走反而還覺得挺爽快的感覺,結果漸漸的走的就遠了。等到看到前面的超市,我才突然意識到我竟然又走到和王芬偷情的那家商場附近了。

  這裡是一片居住區,附近有好幾個大工廠大企業,不約而同的將生活區選在了這裡。引帶的很多商店也在這一片安家落戶,顯得相當繁榮。此刻接近下午5點半,大多數工廠還沒下班,街上的人已經不少了。我順著街道轉了一圈,看看街道兩旁的各種大小商店,最後回到了超市門口。

  我感覺到憋得慌,得找各地方放放水,於是我又走進了超市。

  輕車熟路的來到洗手間,我不知怎麼想的還是鑽進了和嫂子偷歡時的那個隔間。莫名其妙的接到我哥的電話來到這裡,別的事情還沒干反而先和我美艷的熟女嫂子發生了不倫的姦情,而且還是兩次。

  我是在做夢嗎?還有我哥那幫同學之間那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我從洗手間出來,隨意的在超市裡轉悠。我並不想賣什麼,只是無聊了隨便看看而已。轉來轉去轉到了商場最南邊的一排貨架處,這裡主要是各種玩具,琳琅滿目種類繁多,我隨走隨看,突然看到其中一個貨架上有賣望遠鏡的。

  我一時好奇心起,種東西說不定對我的工作有用哦。我拿了下來揭開鏡頭蓋,對在眼睛上像對面望去。這排貨架方位比較背,所以少有人阻擋視線。可以一直看到超市入口處旁邊的快餐店,透過玻璃幕牆甚至可以看得到各位吃飯的食客的吃相。

  視線有些模糊,我調了一下焦距,景象立刻變得清晰無比。

  哈哈,看這個胖子,吃肉夾饃吃的滿嘴流油,喂喂,你的臉上都沾到肉沫了好不好,還不趕緊擦一下啊,真是影響市容哎。

  我靠,這死小孩你打噴嚏不會扭過頭去啊,還對著桌子打,你父母難道沒交過你餐桌禮儀啊。沒看到你對面那位老兄都拿手護著碗啊。

  嗯,對面這位老兄……

  嗯?!?

  我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我靠……沒看錯吧?對面那位正在吃米線的老兄,不就是我哥嗎?!

  仔細看看模樣,肯定就是我哥。他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

  我又往他身邊左右看了看,馬志強肖東方等人一個也不見,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吃飯。右手拿一個肉夾饃,面前一碗米線,左一口米線右一口饃吃得不亦樂乎。

  我靠,這麼能吃?你不是剛剛才酒足飯飽嗎?怎麼又跑到這裡開飯?乖乖,放這麼多辣椒,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能吃辣。怎麼連衣服也換了?什麼時候換的?

  鏡頭裡我哥真是左右開弓,筷子靈活一挑就是一大口米線下肚,肉夾饃的體積也是在迅速減小,吃的那叫一個香。我由衷的佩服我哥的好胃口,現在再叫我吃什麼東西我只是覺得反胃而已。他究竟在這兒幹什麼?

  我仔細的觀察著,突然感覺我哥此刻的神態好像變了,換了一個普通人一樣,對我來說有種陌生感,或者說好像有哪裡和剛才不一樣了。

  換了一個普通人,和剛才不一樣了……

  他現在……

  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因為我聯想到了他那幾通神經病似的電話。難道我哥現在犯病了?他是雙重人格?

  不過現在看我哥不像電話裡那種精神狀態啊,看起來是個正常人。

  他究竟在幹嘛,一個人還換了衣服,明明已經吃了飯還跑到這裡吃吃喝喝。

  難道……

  他是在等什麼人?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古怪的念頭。

  結果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際,我的視線裡竟然真的又多出了一個人,這個人在這裡出現真的是我絕對沒想到的。

  王陽!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又遇見了他。

  我不知道這小子怎麼也來了C市,但是我看見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好好收拾他一頓。這小子似乎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一樣,我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碰見他。

  正好,我現在閒著沒事,找你聊聊天也挺好,順便聊一下陳芳琪的那六萬塊錢的事情。

  我剛想過去,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又讓我目瞪口呆。

  王陽徑直走到我哥的旁邊,好像很不客氣地拍了他肩膀一下。繃著臉似乎好像是上級訓斥下級一樣跟他說了幾句,我哥一臉低聲下氣的神態,好像在解釋什麼。王陽不耐煩地一揮手,我哥趕緊站起來付了錢跟著他消失在我的鏡頭視線之外。

  我靠,這小逼養的什麼地幹活?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王陽認識我哥?我再看時望遠鏡的視線被貨架擋住了,我趕緊繞過去再看卻看不到兩人了。我將望遠鏡放回貨架,三步並作兩步往出口處趕,但是等出了商場再找人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

  我在超市門口愣愣的站了半天,腦子裡一團亂麻。

  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超市門口的車裡沒有我哥的車,也許他們已經回去了。我確信我剛才看得非常清楚,王陽和我哥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這個事實在是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或許我真的該馬上找人問一問才對。

  等我回到度假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其間王芬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在哪兒。當時我正在公交車站等車,她問要不要過來接我,我對這個淫慾飢渴的蕩婦已經有點怕了,謊稱現在正在公交車上。

  進得大門,我腦中的疑慮始終無法消散。

  王陽這小子現在在哪兒呢?他現在又在幹什麼缺德事?他怎麼認識我哥的?他來這裡是不是又和陳芳琪的事情有關?對了,錢,還有那筆錢,我一定要把那筆錢給挖出來。

  我咬牙切齒的四處亂看,他既然認識我哥,搞不好能在這裡碰見他。

  現在是吃飯時間,或許在餐廳……

  我往餐廳那邊走過去,結果還真是讓我給猜對了,王陽果然在這裡,而且找到他的過程比我想像的容易得多。我剛剛繞過一處花壇,就在一個人工湖旁邊看見了他。他正站著和一個女人在那裡說話,我定睛一看,嘿嘿,竟然是我那美艷的嫂子。

  我的心裡頓時跟貓抓的一樣惱怒到了極點。王陽這小雜種還真他媽是我的剋星,慧儀被你給搞了,陳芳琪也被你搞了,現在你又來打我嫂子的主意。而且看兩人之間的狀況顯然是非常熟識了。你還真是個花匠啊。你他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不是?你他媽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是不是?我不論到哪裡你都非要出現一下噁心噁心我,看來你是沒拿我對你的警告當回事是吧。

  我默默的站在一棵樹後面,悄悄的看著兩人。卻見王陽和嫂子說了幾句之後嫂子就走了,他自己一個人往我這邊走過來。

  他顯然沒有看見我,我躲在樹後等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快步走了出來,雙手一搭他的肩膀,冷笑著說道:「你好啊。」

  王陽毫無心理準備,背後被人弄了一下嚇得渾身一哆嗦。接著一扭頭看見是我頓時臉色發白,好像看見了鬼一樣,剛想掙脫逃跑卻被我牢牢的夾住,他慌得說話都結巴了:「你怎麼會在這?……你要幹什麼,我……我……我可喊人了。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幹什麼?我要幹什麼你會不知道?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你還真當別人都是傻子?」

  我強行夾著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了和王芬野戰的那處隱蔽的地方,狠狠地把他往地上一摔。這小子的身手倒還挺矯健的,手扶了一下桌子就站穩了。

  「你……你說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已經不再跟她在一起了,陳芳琪我也不會再去招惹她了。你還想怎麼樣?」他面現驚恐之色,因為我的臉上佈滿了殺氣。

  「你跟慧儀在一起,笑話,你配嗎?人家可是有主的人。我看你是不會吸取教訓是吧,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我……她跟你有什麼關係,她是你老婆?」

  「是不是我老婆用不著你管,總之肯定不是你老婆。我發覺你小子真的是不長記性啊,有些事你知不知道會掉腦袋的,啊!?」我伸手一壓他的脖子,狠狠一記勾拳結結實實鑿到了他的肚子上,他嗚的一聲捂著肚子痛苦的彎下了腰,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我扶著他的身體把讓他靠著桌子才沒有倒下。冷笑著說道:「你怎麼了?犯病了?你看,你看,我就說了有些事不能亂搞,否則說不定對你的健康有害呢,你說是不是。」說完我的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上。

  王陽疼得腦門上冒汗,面容扭曲渾身顫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你再裝啊?說老實話比你更能裝的人我都見過。」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這個人比較好奇,有時候有些事情想不通的話就睡不著覺。咱們關係這麼好,你不會眼看我每天失眠吧,如果我睡不好的話我的精神會很差,精神很差的話脾氣就會很暴躁,脾氣暴躁的話有時候就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懂嗎?」

  我的臉貼近了他的臉,用一種冷酷而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全部事情。」

  「我……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王陽的表情相當奇怪。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比如陳芳琪的事情?我對她的事就很感興趣,你願不願意替我排疑解惑呢?」

  「我……我跟她根本不熟,我們只是有過一次一夜情而已……我對她根本就不瞭解。」

  「你不是自稱她的粉絲嗎,粉絲還會不瞭解她?是誰派你去的?」

  「我……我自己想去的……我說的是實話……」

  「是嗎,我以前當過警察,據我的經驗所有的罪犯不打都不會說實話,咱們都是文明人,我可不想使用那些不人道的手段,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放聰明點兒OK?」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那我就直接問你吧,陳芳琪的錢你放在哪兒了?還有這件事到底是誰策劃的?那幾盤錄影帶有沒有做拷貝?你別給我裝相,那個叫郭寶的小子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臉,這件事只要一報警肯定能抓住他,到時候你以為你能跑得了?」

  「我……我不認識……」王陽眼珠亂轉,臉上冷汗直冒,吭吭巴巴的不知說什麼好。

  「得了,我全都知道了,我的目的只是錢,如果你把錢交給我的話我就不會再理你,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陳芳琪還不知道這事。你是想把事情鬧大呢,還是咱們私下裡解決。我告訴你在這裡被我堵住了你就別打別的主意了,我不會輕易就放過你的。」

  「我……我……」王陽的眼珠亂轉,顯然內心裡也在做著思想鬥爭。

  我等的不耐煩了,決定給他點壓力,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剛要動作。就聽見身後不遠處有女人叫了一聲:「王陽?你們幹什麼呢?」接著腳步聲響起,有人過來了。

  我趕緊鬆開手假裝沒事兒似的站好,回頭一看竟然是嫂子。只見她走到這裡疑惑的看著我們倆問道:「你們倆在這兒偷偷摸摸幹什麼呢?」

  我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和他在這聊天呢,是不是。」王陽也點點頭說:「就是,我們剛剛聊了一會兒,你怎麼來了?有事啊?」

  王芬說道:「我剛看見歐陽過來了,我來找他回去吃晚飯,怎麼你們倆認識啊?」

  「啊,以前認識,有段時間沒見了,沒想到在這見著了,正好跟他敘敘舊。怎麼嫂子你也認識他?」我哈哈笑著拍著王陽的肩膀做老友狀,王陽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了,裝的和我很親熱。

  「當然認識了。」嫂子奇怪的看著我倆。

  「他就是我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