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寧從教堂裡出來,看了看夜幕下的長江路,輕蹙著眉頭歎了口氣。
難道是我想錯了?她調動警方的情報確認B市只有這6座教堂,但是來這裡兩天了都沒有任何收穫。當年那個盜賊是個孤兒,在B市的一家教會辦的孤兒院長大的。從這裡她才聯想到了所謂「神在注視著你」這句話中的神可能是暗示的教堂。
但是她一連跑了這6家教堂都沒有人見過這個盜賊的照片,完全的零收穫。甚至她還跑到了那家教會孤兒院詢問,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的線索。
她懊惱得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難道那句暗語的意思不是這樣的?難道歐陽華那個小子騙了我?不應該,因為他跟那些人說的也是同樣的話,想來他在那種情況下沒有膽子說謊。
那麼就是我理解錯了?
連續兩年來自己為了這個案子人都快瘋了,難道在這裡就功虧一簣?這樣我對得起哥哥宇宏嗎?
她默默的拿出手機,調看著上面的一幅幅照片,那是她和一個大約30多歲的青年男人的合影。那男人的目光很溫柔,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感覺,旁邊郭寧搭著他的肩膀面帶笑容,對這鏡頭做著勝利的手勢。她看著這些照片,長長的歎了口氣。
照片上的人是她的哥哥郭宇宏,當年就是那個失竊的玉雕廠的年輕廠長。
她的哥哥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就是那種總是為別人著想而不考慮自己的人。就是他發現了那塊極品祖母綠原石。本來可以暗中據為己有的他選擇了用這塊石頭來救活廠子。但是後來寶石失竊了,廠子最終還是倒閉了。
廠子倒閉之後她的哥哥一直為這件事情極度的耿耿於懷,固執的認為是自己的不小心害了廠裡的上百名職工,直到後來聽說有廠裡的一個職工和老婆雙雙下崗之後一家三口在生活極度困難中走投無路選擇了全家服毒自殺這樣的悲慘遭遇之後,郭宇宏再也受不了自己良心上的愧疚折磨,在參加完那名職工的喪事之後回到家留下了一封遺書後也割脈自殺。
當時等郭寧趕到現場的時候她的哥哥已經給送到醫院去了。她後來看到了哥哥的遺書,遺書的內容通篇都是愧疚和自責,他認為是自己害了那些無辜的職工,尤其是看到了那一家三口的慘劇之後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認為是他害死了他們。儅這些為了廠子奉獻了十年甚至幾十年的生命的那些老工人們臉上帶著悲傷和無奈離開這個賴以生存的地方的時候而他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能最該死的人。
他們信任自己,支持自己,但是自己卻無法給他們帶來一條活路。就像當初那個事件,如果自己再小心一點的話也許他們都不會死,他非常悔恨那天晚上自己怎麼不親自在現場守夜。
最終她的哥哥還是沒有搶救過來,在她的哥哥死了以後也曾陷入了悔恨悲痛當中。她早就看出來哥哥的情緒不穩定,但是偏偏自己沒有採取措施。但是她沒有像她的哥哥那樣走了極端,而好像發了瘋一樣開始追查這件案子的一切蛛絲馬跡。
她發誓要查出這個案件的真相,並找到真正的寶石放在他哥哥的骨灰盒裡一起埋葬,那是屬於她哥哥東西,只有這樣才能告慰她哥的在天亡靈。
我決不能放棄!哥,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的話,請保佑我這次成功吧。她拿出脖子上的玉觀音掛墜,貼在嘴上輕輕的親吻了一下,這是她哥哥的遺物。
她不甘心的在著四周又轉了一圈,但是依舊找不到頭緒。目前來說就算自己沒有理解錯也是六選一的抉擇,還不知道特指的究竟是哪一座教堂。也就是說其實自己還並沒有真的理解這句暗語的意思。天色已經很晚了,她手裡拿著DV仔細的把周圍的環境建築地理位置都仔細的拍了下來。然後回到自己的車上開著車回了賓館。
她仔細的把六個教堂的DV帶拿出來反覆的播放對比,試圖找出一些線索。但是腦子逐漸變得混亂的她實在是無法分析思考。神在注視著你……神在注視著你……究竟是什莫意思呢……
她念叨著慢慢的睡著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
一夜無話……
清晨,郭寧慢慢睜開眼睛,陽光從窗外直射而入。
她活動了一下脖子,原來自己就是在沙發上睡了,脖子酸酸的。她簡單梳洗了一下,又開始看那些DV錄影。看了半天都沒頭緒,也不想吃飯。站起來走到窗戶邊。
此刻是清晨,清晨的B市沐浴在陽光中,街上滿是行人車輛,喧鬧聲一片,顯示出一個新興城市的朝氣。
該死了,時間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過去,我卻在這裡浪費著時間……
她看著城內的幾個教堂的方向,希望能夠看出什麼來。但是她的腦子裡毫無頭緒。
「該死了該死了該死了!!!「她好像神經質一樣把自己的頭髮弄得很亂披散著,頹喪的雙手撐住窗台。她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快要發瘋了一樣。
「神哪,我現在在注視著你,你究竟在注視著誰呢?!」她好像歇斯底里一樣的衝著其中一座教堂的方向大喊。
喊完了之後她無力的垂下肩膀,然後便想回身拿上一根煙。
就在她轉回身的一霎那她的身形突然呆住了,接著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快速轉回身,看著遠方喃喃自語:「我在注視著你,神在注視著你……注視著……」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半天之後,臉上的表情就開始發光。
「神在注視著你,我在注視著神……難道重點是注視著?也就是說教堂……」
她快速的將所有的DV錄影重新看了一遍,在看到昨晚上拍攝的長江路的那段時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她仔細凝視了一陣,那種自信的笑容逐漸回到臉上:「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神在注視著你!哼哼哼……」
她迅速收拾好行裝,快速出了賓館,開車直奔長江路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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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半,我打車來到了長江路教堂。昨天晚上我並沒有回到陳芳琪那裡,因為我不想引起他們任何的懷疑。下車後我在附近轉了一圈看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於是不動聲色的向路對面走過去。
教堂的位置處於一個交叉路口,在它的路口斜對面不遠處是一個保險櫃出租公司。
我斷定藏寶的位置就在這裡!
所謂神在注視著你並非是指寶石在教堂裡藏著,教堂只是一個提示。「神在注視著你」實際上就是說確切位置應該在教堂的對面。而寶石不可能放在一般的地方,只有銀行的保險櫃或者專門的保險櫃公司,或者帶有私人儲物箱的地方才能確保不被無關的人偶然發現。在這六個教堂附近只有長江路這裡有這麼一個保險櫃公司。
我慢慢的走進了公司內部,這是一個公共設施,誰都可以來。兩個保安站在門口聊天。他們並不擔心有什麼人會來搞破壞什麼的,這裡的保安裝置是和110聯網的,有人暴力破壞或者三次密碼輸入不正確的話將會自動報警。
所以他們沒有注意我,只是讓我在一個本子上簽了個名字就放我進去了。
「神在注視著你」也就是說教堂在注視著寶石。那麼寶石代表的是哪個櫃子呢?也就是最後那個「你」字代表的含義。
我順著保險櫃的號碼找啊找,很快找到了0132號。
我那天在陳芳琪那裡無意中看到了王燕自學考試的資料。發現了全國院校招生簡章前面的漢字電碼表。怎麼那麼巧一眼就看到了「神」字的代碼4377。當時雖然給了我一些靈感,但是真正明白過來還是在找到了這個保險櫃出租公司之後。
我站在櫃子前面,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密碼應該就是中間的幾個字。我輸入了「注視著」這三個字的代碼:313760184192。
結果密碼顯示錯誤。
我的頭上有些冒汗了,別是我搞錯了吧。前面的保安好像通過網絡察覺了,有個人探過頭來往我這裡看。我強自鎮靜地對他笑了笑,他又縮回去了。
我決定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對我就趕緊先撤了。
正在我準備再輸第二次的時候,又有人進了公司。我把視線轉過去瞟了一眼,接著我渾身都要凝固住了,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名叫郭寧的女警!
我看到她的同時她也一眼看到了我,我們倆俱是一愣,接著她的臉上又露出那種陰沉的笑容。
「真巧啊……看起來我們在找同一樣東西……」那保安剛要開口郭寧掏出證件在她眼前一晃立刻讓他閉了嘴,他們都是打工的,誰也不想惹麻煩。
「你……你怎麼會到這裡……」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哼哼哼,神在注視著你……神代表教堂,那不就是說明東西的位置在教堂的對面嗎?否則的話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感到震驚,我是憑藉多方線索才推理出來這個地方,這個人並沒有我說中的線索,她肯定沒見過那本神的啟示錄,居然也能猜到這個地點,她的腦力實在驚人。
「不要讓我廢事了,說吧,是哪個?」
我自覺的已經徹底失敗,完了,沒戲了。我就算跑了她肯定也能找得到,更何況我跑不了。願賭服輸,我現在想不到任何辦法扭轉劣勢。
我指了指0132號,她只看了一眼,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原來是漢字電碼,那麼密碼就應該是中間的幾個字嘍,果然有點意思……」
她在鍵盤上輸入了0961313760184192一共十六位數字。
保險櫃打開了。
裡面是放著一個小小的錦盒,郭寧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將錦盒拿出來,輕輕的打開,只見裡面安靜的躺著一枚乒乓球那麼大的祖母綠翠玉,色澤深沉圓潤,質地通體晶瑩。她拿在手中,取出一把瑞士軍刀在寶石面上使勁刻了兩下,絲毫不留痕跡,證明是真正的翠玉質地。
郭寧的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她抑制住了激動,我的左胳膊剛剛想悄悄抬起她立刻往後退了兩步,手飛速往懷裡一抽,烏黑珵亮的92式9毫米自動手槍就對準了我的頭,烏黑的槍口裡我的腦門只有不到半米遠。
「你想幹什麼?」
我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立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慢慢的舉起雙手,「別緊張,別激動,我不會反抗的,別激動。」我的心跳得很厲害,從她的眼神裡我可以看得出她搞不好真的開槍擊斃過人。
「少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把你手上的表去下來,扔過來。」
我知道徹底完了,她連這個都知道,可能是那班黑社會落到她的手裡了。我無奈的將百年靈取下,扔在她的腳邊,接著她又命令我臉朝下趴下,雙手抱頭。這時候那兩個保安聽見動靜過來了,一看見這陣仗嚇得手足無措。郭寧大叫警察辦案,讓這兩個保安幫忙把我銬起來。
保安當然是聽警察的,過來死死的把我胳膊擰住,然後冰冷的手銬把我給銬了起來。我急了大叫道:「你幹什麼?我又沒犯罪!你憑什麼抓我!?我只不過是想找到我哥哥的遺物而已,這你也抓我?」
當然那兩個保安根本不理睬我,郭寧冷笑著說道:「什麼遺物?這是贓物!你知情不報,我怎麼不能抓你,現在我懷疑你是你哥的同謀,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你!你冤枉我!我根本不知道這是贓物!你有什麼證據!?」
「現在人贓並獲你害怕我找不來證據嗎?」郭寧冷笑,讓兩個保安押著我把我塞進了她的車裡,又裝模做樣的跟他們說了些個警方秘密行動,讓他們嚴格保密的屁話,然後就開著車快速的離開了。
我看她開著車沒有在市內停留,好像是直接往郊區開,心中有些慌了:「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了我滅口不成?」她抓我既沒有要求當地警方支援,之後也沒有向自己的上級匯報情況,自始至終就是單槍匹馬,我好歹也儅過警察,這種情況是極其反常的。
郭寧冷笑,沒有說話,車子開到了市郊的某處廢棄工廠。
我被她從車上拉了下來。
她在後面推著我,我們倆一前一後走進了一個廢棄的車間內。我感到事情不妙,她可能在這裡隨時給我一槍,而且看地上灰塵顯示這裡可能好久都沒人來過,等我的屍體被人給發現了,估計她早就跑得連影子都沒了。
車間內非常幽暗,巨大的車床上面銹跡斑斑,房間的角落裡好像還有老鼠出沒。
「坐下吧……」郭寧命令我道。
我老實的坐下,危險的預感陣陣的侵襲我的神經,我感到弄不好今天真的死期已至。換了是我的話如果我真的下定決心要犯罪的話我絕對不會留下活口。同時我也感到不管怎麼哀求她恐怕都沒有用,這個女人一旦狠起來絕對是鐵石心腸,任憑怎樣的外界影響都動搖不了她的意志,從她一個人查無頭案硬生生查了兩年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
「你要在這裡把我殺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要殺你?」郭寧的語氣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同時也間接承認了有這個想法。
「你以為能夠做得天衣無縫嗎?那兩個保安見過你,你還能把他們都殺了滅口?」
「哼哼,不能,但是等別人找到你的屍體之後我早就遠走高飛了。你是一個人去那裡的,我相信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所以沒有人知道你去過那個公司。就像我沒有告訴別人我來這裡一樣。」
「你何必殺我呢,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就算不殺我這件事我也不會亂說的。」
「是嗎?這世界上我只相信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不是你。」
「你一定要殺了我嗎,任我怎麼說你都不會改變主意嗎?」
「你說吧,你想怎麼死?」
「我和你有什麼仇你一定要殺我?就是單純的為了滅口?」
「因為你是你哥的弟弟,因為你長得很像那個該死的賊,我最恨得兩個人都和你有關係,我曾發誓要親手殺了他們,但是他們全都在我找到他們之前就死了,所以我要殺了你!」
「就,就因為這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女人瘋了。
「他們倆干的壞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這是濫殺無辜!」
「你放屁!」郭寧突然好像歇斯底里大發作一樣抓住了我的衣領,狠狠地正反抽我的耳光。「我唯一的哥哥因為他們倆死了,我要給我哥報仇!誰讓你是他弟弟,這是你自找的!」
我被她抽的鼻子留血,等她鬆開手我坐倒在地上。
她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眼睛裡發出野獸般的光芒。我絕望地問她:「你哥哥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告訴我,讓我也死個明白。」
郭寧默默地看了我一陣,最後說道:「好吧,反正我的心願都已經了了……」
接著她把她哥的事情告訴了我。
我徹底的絕望了。
「現在你可以安心得死了吧,你只要一死,這件案子就算是徹底的結束了。」郭寧說著拔出了手槍。
但是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會垂死掙扎一下的,在死到臨頭的時候我突然迸發出了一股激勁,我狂嗥了一聲,身子一挺突然從地上猛跳了起來,郭寧沒想到我竟然如此瘋狂。被我狠狠地撞在她的肩上,身子搖晃了一下,連退了好幾步。我在背後銬著歇斯底里的拚命狂叫著救命向車間門口狂奔而去。
但是我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更何況郭寧的身手也是非常厲害。一聲槍響之後我明顯地感到我被擊中了,巨大的力量把我推倒,疼痛鑽心,我晃了一下仰面栽倒。
郭寧看著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走到我的面前。伸腳蹬了蹬我的身體,就在她準備補我一槍的時候,我的眼睛猛然睜開,身子猛地一滾撞到了她的腿。她驚叫一聲站立不穩一下摔倒,手中的槍口噴出火舌,子彈打在了水泥地面上炸開一陣煙塵。
我們兩人滾做一團,郭寧沒想到一搶沒有打死我,再要舉槍對準我的時候我的雙手突然解放出來,狠狠抓住她持槍的手,拚命的和她爭奪。
郭寧見勢不妙也像發了瘋一樣膝蓋猛烈的向我身亂撞,我拚命壓住她的腿。使勁抓住她持槍的手向地上猛摔,她則張嘴狠咬我的胳膊。她的力氣好像比我還要大一點,我被她折騰得都快壓不住她了,我們兩人在地上亂滾,眼看她手中的槍口一點一點向我接近,我拚了命抱著她往旁邊一滾,槍就在我的臉前響了,子彈貼著我的面頰飛了過去,我感到臉好像被燒紅的鐵絲燙了一樣。但是我也成功的抱著她翻到了一邊,結果咚的一聲悶響,她的後腦撞在了車床的支撐腳上,她悶哼了一聲,暈了過去。
我趁勢搶下她手中的槍,站起來退開他身邊好幾步。幸虧剛才她那一搶正好打在我背後銬著我雙手的手銬上我才撿了一條命,否則現在早就掛了。
這個臭娘們,我此刻的腦中已經被怒火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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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慢慢的從昏迷中醒來,後腦的疼痛讓她的思考有點混亂,她想活動下身體但是卻發覺自己的雙手被鐵絲分開綁在了牆上的鐵管上。自己的西裝女褲已經被脫掉,下身已經絲毫不著片縷。而我就站在她的對面。
「你!」她的臉變成了茄子色,羞怒之下抬腿想要踢我,但是哪裡踢的到。自己反而洩漏春光,踢了一下之後趕緊又並住雙腿。
「放開我!」她怒吼。
「放開你?放開你要你再來殺我嗎?開玩笑……」我冷笑著舉槍對準了她。
「你想殺我?哼哼,你活膩了嗎,殺警察無論何時都是死罪一條!」
「我不殺你難道等你來殺我啊?就像你說的,這裡人跡罕至,我幹掉你連夜逃走,等別人知道我早跑到天涯海角了。」
「你肯定會被抓回來……」郭寧面無懼色,只有不甘和憤怒。
「我要是放開你,你能放過我嗎?」
「……好吧,我可以放過你。」
「你開什麼玩笑?答應的這麼痛快,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我冷笑著對她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這個祖母綠我是要定了,我就算放了你你也一定會來找我的,我不能留著你這個禍根!」
說著我開始脫衣服,她雙目圓睜,「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早就想幹你了!我跟你無怨無仇,你把我弄進去讓我吃了那麼多苦,今天還想殺我,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嗎,反正我是不打算儅好人了,今天我就給你來個先姦後殺!」
「你敢!?」郭寧眼睛都紅了,好像我要是過來她就準備咬我一口似的。但是單憑她的兩條腿是阻止不了我的。我冷笑著向前走來,果然她飛起一腳向我的睪丸猛踹過來,我早就加倍留神。一把抄住她的腿。接著她的另一條腿的攻勢也被我化解,雙腿被我控制住後強行分開,我的身體貼住了她的兩腿閒。
此刻她的雙腿無法在併攏,只能是挾著我的腰亂踢亂跺,但是沒用,我翹起的肉棒已經壓在了她的兩片陰唇上。我的手指摳進了她的陰道,裡面乾巴巴的,我開始活動手指。郭寧羞憤欲絕,拚命的往前伸著脖子想咬我,但是限於雙手被鐵絲綁著,嘴夠不到我。
「哇,你的裡面好熱啊,好緊啊……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做愛了,你沒有男朋友嗎?」我的手指在她的體內蠕動,感覺裡面好像竟然開始有點濕了。
「呵呵,裡面都開始濕了,是不是有快感了?」我開始用淫蕩的話刺激她。
「你……你放屁!」郭寧的臉紅的發紫,有憤怒也有羞臊。
「還不承認,那你的屁股在扭什麼,是不是被我摸得爽得不得了?」
郭寧的體內是產生了一絲快感,但是這種快感更讓她感到羞恥,她是個成熟的女人,自從她哥哥死後她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案件上後來跟男友也分手了,已經快兩年沒有性生活了。今天受到我強行的侵犯,在痛苦之餘生理上的快感也是無法遏止的。
但是這種快感更是讓她羞愧的想死。
她的屁股拚命的扭動,但是被我的身體固定住無法擺脫,反而增加了我的活動範圍和力度,她忍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但是卻看見我開始捋動我的肉棒。
「你……你要幹什麼,不要!」她想躲但是根本躲不開,眼中終於有了驚恐之色。
「你掙扎吧,你越掙扎我就越高興,我就是想強姦你這種高傲強硬的女人,我要狠狠地侮辱你!」我說著將半硬的肉棒頂在她的陰唇上,她拚命夾緊體內的肌肉,而且屁股亂扭,我頂了兩次都滑開了,最後我使勁抵住她的腰,強行將龜頭往裡面擠,最後終於成功的撐開裡面的粘膜嫩肉將肉棒頂了進去。
在我進去的時候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接著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不出聲了。
我可不管她出聲不出聲,我只要發洩我自己的就好。我掐著她的腰,開始進出頂撞她的肉穴。
裡面雖然不算很干但是也不算很濕,我的肉棒在嫩肉褶皺的包夾下進出得非常用力,她的雙腿被我托了起來,身體隨著我的頂撞而晃動。
此刻的郭寧上身依舊穿著上衣,但是下面卻是光溜溜的赤身裸體。我抱著她的腿撞的啪啪亂響,很用力的摩擦她陰道裡的敏感點。雖然她依舊是不出聲,但是她的身體反應是老實的,她的裡面好像變得比剛才濕了,我進出的更加順暢了。
「呼……呼……你有快感了吧……你的裡面開始出水了……真是個淫蕩女警……」
郭寧的臉紅得好像發燒,眼睛一直閉著,但是鼻子裡好像發出了輕微的「唔唔……」的聲音。同時下身開始不自覺地減弱了扭動掙扎,以使我的插入更加的順利。
「蕩婦……騷貨……我讓你好好的爽爽……」我的手指摸到了她的後面,中指輕輕的按揉她的菊花。
「唔……不要……那裡不行……」驚覺我的不懷好意,郭寧的口中終於發出了被我強姦以來的第一聲喊,她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彷彿害怕我的下一個侵襲目標就是她的肛門似的。
我的中指輕輕壓了進去,她這回開始真的害怕了,而且身體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要……不要……」
「呼……如果不想我幹你的屁眼,就快點給我淫蕩一些,配合我。」
郭寧好像也是絕望了一樣,開始認命般的扭動著自己的美臀,也許她自己也想在死之前得到一次高潮吧。她的口中發出了縱情恣意的吟哦,腰部有力地挺動著,狂野的迎合著我的抽插,同時雙腿夾住了我的腰,拚命的把我往她的身體裡猛吸。
「哦……哦……哦……美死了……干我……我要高潮了……」女人快活的呻吟著,她的螓首像撥浪鼓似的在空中搖擺著,散亂飛揚的秀髮遮掩了她半邊的嬌靨,更增幾分嫵媚淫亂。
我兜住她的腰,快速的猛頂,在這裡不宜時間過久,要速戰速決。郭寧被我激烈的動作頂的哦哦直叫,兩條美腿全部盤上了我的背後,隨著我的衝擊激烈的交纏起伏,身體則不斷扭動迎合我的頂撞彷彿希望能插的更深。兩隻白嫩的腳尖在我背後隨著我的動作不斷的晃動。
她此刻已經完全的浪起來了,完全不顧正在佔有她身體的男人是誰。
而我則狠命的掐摸著她的大腿,狠命的擰著她的臀肉。肉棒恨不得把她的子宮給頂爛刺穿,想起來她以前是怎麼整我的,現在卻以這種無比羞恥淫蕩的姿勢被我強姦,我就感到無以倫比的刺激。
狂亂的性交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鐘,我們兩人的呻吟喘息都已經非常的急促了。
「呼……呼……呼……我要射了……」我感到了陣陣的快感淤積在睪丸裡,猛頂了幾下之後使勁頂到了她的身體深處,肉棒跳動著噴射出了大股大股的精液,頂著她的子宮頸口射了上去。同時郭寧的身體也開始一下一下的哆嗦,子宮有節奏的收縮著,陰道嫩肉的蠕動到了極限,裡面的熱水流了出來。
我依舊抱著她,享受著那種水乳交融的快感,大量的體液從我們倆的結合處流了出來,滴在下面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
郭寧的腿依舊夾著我,她的屁股還在蠕動。似乎還沒夠,但是我能感到她那種強撐著的力量。她臉上的滿足感和那種哀求騙不了我,她現在只是想盡可能的延長她的生命而已。
我將她的腿放開,她的腿無力的撐在了地上。
我穿好褲子,舉起手槍對準了她的心臟。她的眼神裡還有不甘和憤怒,但是更多的已經變成了恐懼。
「現在這東西是我的了……」我托著那枚祖母綠,「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哼哼,是嗎?你能變成鬼再說吧……」我得意地拿著那枚祖母綠看了看,待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我突然一愣,拿起那枚祖母綠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我的臉色變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
「你要殺就殺,還笑什麼?」
「笑什麼?我笑你,也笑我。我笑我們倆都被別人給耍了,現在還在這裡自相殘殺……」我冷笑著把那枚祖母綠拿到她的眼前,「你看見了沒有,這塊翠玉是假的!不是真正的寶石!」
「什麼?!」郭寧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這就是那保險櫃裡的唯一的寶石了!」
「不信你自己看看,這裡,還有這裡已經開始褪色了,這說明這顏色其實是染上去的!是經過加工的B貨!真正的A貨是永遠不會褪色的,更不要說這種極品寶石。」
郭寧仔細的盯著看,果然看到有幾個地方的顏色好像變得不自然了,她的臉漲得通紅,腦子裡的思想開始混亂了。
「我們被人給耍了?」
「沒錯,不過我還好一點,只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已。但是你就慘了,被人耍掉了一條命……」
「你還要殺我?」郭寧看著我,好像不敢相信。
「那當然了,這個念頭就從來沒有打消過。」我打開了保險,拉動了槍栓,子彈上膛。
「你現在明知道咱們都是被別人給耍了,還是要殺我?」
「那又怎麼樣?我要是放過你你肯定會找我報復的……」
「不會的,我不會那樣的,你就沒有想過也許還有個人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也許真的寶石就在她的手中,你沒想過嗎?」
「想過又怎樣?我會找出他來的!」
「你想清楚,你現在殺了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從碰見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瞄準了她的心臟,扣動了扳機……
車間內再次傳出槍響,隨後一切歸於平靜……
我離開這個廢棄工廠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間,我走了半天才到了一個汽車站。坐了回市區的車之後,我在車上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但是我寧願相信我的直覺。即使現在我已經處於隨時隨地的危險當中,但是就如郭寧所說的,我現在回不了頭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恰巧發覺蘇芸也在。她問我上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回電話。我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今天發生太多的事情,我現在腦子很亂。
「你到底怎麼了?」她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我發現這兩天我想的那些事情好像有失誤……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仰面躺在沙發上,看著蘇芸的眼睛,她同樣溫柔的看著我。
毫無疑問神在注視著你這句話得意思我是解開了,但是裡面的東西卻是假的。也許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我沒有解開?那麼關鍵是在哪裡呢?
我突然想到了那本神的啟示錄,那本書的用處是什麼?難道單純是為提示怎樣解開神在注視著你這句暗語?但是似乎沒有這本書也一樣可以解的開,郭寧就是純憑推理解開了這個謎團。那麼也就是說神的啟示錄其實還有其他的含義?就像扉頁上的那兩句話,神在注視著你,我在等待著你。
也就是說那本書在等著那個保險櫃裡的東西?
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
等著那個假的寶石?那能發揮什麼作用?我跟想不通,我在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不是因為那本書?」蘇芸問道。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不出來哪本書是幹什麼用的,我也看不出來哪本書是做什麼的……」
我撓著頭,「除了慧儀其他人也都看過了那本書,不知道那些人……」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馬志強當初看到那本書的時候我好像注意到他看的很奇怪,好像是一邊看一邊亂翻的樣子,好像是在注意特定的某幾葉,他那裡會不會有什麼線索?」蘇芸突然說道。
「馬志強?特定的某幾葉?」我疑惑的想了想,「這也許是個線索,你怎麼不早說?」馬志強應該也是知情人之一,或許他的手中真地掌握著什麼線索。
「我哪裡想得到啊?再說那時還沒有出事誰會在意啊?要不要到我家裡去找找看,也許能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我看著她,想了想。現在去不知道合不合適。
「我已經決定和馬志強離婚了……」她看出了我的顧慮。
「是嗎?」我苦笑了一下,那就跑一趟吧,反正遲早都要跑的。
事不宜遲,我和蘇芸匆匆吃了點飯就開著車往C市走,高速上蘇芸的時速達到了一百二,大約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們來到了蘇芸的住所。
來到屋內,我和蘇芸直奔書房。
接下來的時間就開始翻箱倒櫃的亂找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該找什麼。也許是某種數字,或者某種暗示,反正一切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行。我原本以為可能要找到天黑也說不定,但是其實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蘇芸在看馬志強的電腦裡的東西的時候,無意中在D盤裡發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隱藏文件夾,裡面是一個WORD文本,名字就是神的啟示錄,打開一看裡面和書一模一樣的文件內容。而文本的卻比書多了一頁,上面是幾行無規則的數字。
「會不會是這個?」蘇芸叫我過來看,我看了一會之後立刻將這些數字記了下來。
「走吧。」
「走?去哪兒?」
「不用找了,該找的應該都已經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去問了。」
「你已經知道了?」蘇芸的臉上帶著驚訝之色。
「也許吧。」我基本上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想必這個文本就是照著那本書打出來的。但是那本書其實是屬於慧儀的,所以關鍵還是要去找慧儀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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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們重新回到了B市,我沒有馬上去找慧儀,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只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明天要去她那裡。
放下電話,我在想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
這時陳芳琪又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已經買好了四天後的車票,我突然想起來她還有一槃錄影帶在我這裡。我想告訴她但是又沒有,我想等見到她之後再跟她說。
蘇芸在旁邊看著我,說道:「你們真的準備去西藏啊?」
「也許吧,我想城市裡我已經不想再待了。」
「這樣啊……」她的表情有些黯然。
我想對她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晚上她睡臥室,我就在客房就寢,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鬼使神差的那起那槃錄影帶,我並不是有偷窺的慾望,我現在只是思想很混亂,我想找點事做做。
我將聲音開到最小,盯著畫面。
畫面跳動的光影將我的臉色映的乎明乎暗,上面的男人是在陳芳琪認識我之前,但是……我的心揪緊了,我就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直到結束……
第二天大早,我和蘇芸再次來到了慧儀家裡,雖然這次她依舊對蘇芸表示出了明顯的不友好,但是我還是領著她進來了。
這次我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你們在找那顆寶石嗎?」慧儀幽幽的問道。
「不,我想找出事情的真相,我哥的死和這個真相有關,他可能接近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死了。」我說到這裡看了蘇芸一眼,「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和這件事有關,所以我想你能夠幫助我。」
「……好吧。」
「我們找到了這些數字……」我將那些記下來的數字拿給蘇芸看,「這是我從馬志強那裡發現的,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但是這些數字排列應用在你的那本書上卻可以顯示出某種信息。」
「什麼信息?」
「這些數字每一組都有三部分組成,我試著看了一下,第一組是表示頁碼,第二組是表示第幾排,第三組是表示第幾個字。然後將這些字按次序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句話。這句話應該就代表了東西存放的真正位置。」
「什麼話?」慧儀好像有點聽迷糊了,蘇芸也是聚精會神,生怕聽漏一個字。
「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翻譯過來就是這八個字。」
「這……」
「這是他說給你聽的,那個人把這本書交給了你,這是他說給你聽的,就在你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那裡才是真正的地點。」
慧儀震驚的看著我,好像不敢相信這個事情居然這麼複雜。
「你能想起來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嗎?」
慧儀低頭不語。
「慧儀,你一定要想起來,求你了!」我抱住她的肩膀低聲說道:「我現在有人命在身,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了,我必須拿到那塊寶石,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走……」
話沒說完慧儀就抱住了我的身子,哭泣著說:「你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跟著你……」
素雲在一旁看著我們倆,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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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蘇芸開著車,載著我和慧儀來到了東郊的龍山公園,這裡本來就是一處開放的公園,除了兩三個在這裡鍛煉身體的老人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的人了。
我和兩女下車走進了公園。
這裡的門禁根本不嚴,我們等到晚上七點多鐘連那些鍛煉身體的老人也走了之後,便開始向龍山頂上進發,後面公園的大門關閉,工作人員下班回家,現在這裡應該只有我們了。
山頂有一座涼亭,山坡上種滿了楊樹,茂密的樹叢花草覆蓋了山坡,有一條石階小路通向山頂。
幾分鐘之後我們到達了涼亭內。
「我和他就是在這裡見面的……」慧儀低聲說道。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涼亭內的設施。中間是一個石桌,四周是四個石凳。四週四根柱子之間連接著木質橫凳。
那麼也就是說,這場遊戲的終點就是在這裡。
「你們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坐在哪兒?」
「我們,當時就是在這裡……我坐在這兒,他站在我對面……」
我開始在地下亂摸亂找,重點是凳子。
他們幾個人也在這裡四處踅摸,十幾分鐘過去了,我們找遍了每一個角落。終於我在摸到靠東面的一根柱子的底部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一道不怎麼明顯的裂縫。
我用手推了推,覆蓋在外面的那一塊鬆脫了。
我往裡面摸了摸。
接著轉回頭對她們說道:「找到了!」
「你找到了!?」蘇芸大聲地歡呼起來,慧儀也好奇的走了過來。「讓我看看……」蘇芸著急的想看,我攤開手掌,我的手心中有一枚乒乓球大小的祖母綠寶石。雖然天色已晚,但是仍能看得出那晶瑩圓潤的光澤。
蘇芸將寶石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我則看著四周,我想這個故事應該到最終BOSS出現了。
風吹樹林,枝葉發出沙沙的響動,
一個人影慢慢的從樹林中出現了,慧儀看到那個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驚恐的叫了一聲,緊緊地靠在我的懷中,我轉過頭去看著蘇芸說道:「我跟你說過,一旦真正的寶石出現,這件事最終的真兇也就出現了……」
蘇芸這時已經退到了亭子外面……
不速之客來到了我們的面前,手中拎著一把銀色的手槍,我看著他,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我苦笑了一聲道:「原來是你,你終於出現了,很多讀者都猜到是你在背後搞鬼。」
對面的人:「是嗎?但是最終我還是成功了不是嗎。」
我問道:「王陽其實一直是你的人吧?」
「對,沒錯。」
「是你殺了他對嗎?殺人滅口?」
「沒錯!」
「哼哼,為了這一切我看你是煞費苦心哪,從給我打電話的那一刻起你是不是就在策劃著把我給拉進來?是讓我幫你分散別人的注意力?」
「你想得很正確,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殺王陽?」
「那不是我。」
「是不是肖東方?」
「應該是他。」
「其實蘇芸也一直都是你的人對嗎?」
「沒錯,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準確的在這裡等你們。」
「你還真狠哪,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不會在意那種事的。」
「現在呢?現在你是不是要把我們殺了滅口呢?」
「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留著你們我實在是不能睡得安生,反正你一生都活的這麼失敗,就不如早點轉世投胎吧。」
慧儀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顫抖著問我:「他……他不是死了嗎?」
我看著對面的人,緩緩地說道:「死了的只是你的替身對嗎,我的哥哥。」
一陣笑聲在空氣中飄蕩,涼亭的陰影也遮擋不住我哥那清晰而真實的面容,他緩緩的點了點頭:「聰明,你怎麼知道的?」
「既然你沒死,那麼那個死了的肯定是你的替身,只是難為你從哪裡找的那個人,居然和你如此相似。」
「老天爺要是讓別人成功的話,那麼不論什莫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慧儀看著我們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就要死在這裡了,你後悔嗎?」我低著頭問她。
她緊緊地摟著我的身體,用行動回答了我,我的心中升起一道暖流。
「既然我們就要死了,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
「什麼事情?」
「別讓慧儀死得不明不白……」
「還是你說吧,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得差不多了。」
「那好吧,這樣吧,我先問你,是不是你殺了那個偷珠寶的盜賊?」
「沒錯,是我殺的。」
「當初你和那個盜賊認識,後來他有一天受人所托去偷那枚寶石,但是你通過某種渠道得知了這個情況,於是在他得手之後你找機會將他殺了滅口,然後把你準備好的假寶石嫁禍給那個買家,對不對。」
「你說得不錯,但是我沒想到我從他那裡得到的居然也是假貨,害我空忙一場。」
「其實那個盜賊根本就沒打算給買家真貨,我想他一定是在臨死之時對你說神在注視著你這句話,但是你當時可能沒有在意。」
「接著說。」
「後來你發現寶石是假的之後,線索已經斷了,是被你自己掐斷的,所以你只好隱忍。」
「但是我想後來你發覺了你的這個盜賊朋友竟和慧儀曾經有過什麼交往,所以你就派王陽到她的身邊暗中調查是不是?但是你一直和我們來往不是很密切,所以缺乏一個好的理由。結果正好此時肖東方和慧儀在談朋友,他要介紹王陽去慧儀那裡上班,苦無藉口的你就順水推舟對不對。」
「沒錯,肖東方一直以為王陽是給他幹活的,其實是給我幹活的才對。那小子很容易控制,只要感情上對他好一點,他就能死心塌地給你賣命。肖東方不行,他只是儅他是手下是工具。」
「王陽和慧儀的關係也是你的主意吧,這樣才能更好的控制慧儀。」
「對,那催情藥就是我給他的……」
慧儀的身體在發抖,我摟著她的胳膊緊了緊。我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怒火。
「肖東方讓王陽幫他偷錄影帶你知道吧?」
「知道,王陽每件事都會向我報告。」
「那你看過那些錄影帶嗎?」
「沒看過,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看那只是浪費時間。」
「後來王陽替你查到了那本書,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本書是幹什麼的。再後來你大概也察覺到了一些風聲,黑白兩道的人包括你當初陷害的人,還有警察都應經接近了你,於是你決定消失。但是光消失還不行,只有死了才是最保險的,同時你還需要一個擋箭牌,那個擋箭牌就是我。」
「你故意在電話裡神經病一樣跟我說什麼快要死了之類的鬼話,然後又告訴我那句暗語,就是想詐死之後給我來個讓我去找那塊寶石。這是你已經死了,而我在外面替你公開尋找那個寶石,所有來找你的人的注意力都將集中到我的身上,我成了你的替死鬼,而你就可以暗中活動了。」
「看起來你已經找到了那個保險櫃。」
「可惜那裡面的是一塊假的,我想是你放進去的吧。也許你……不,你肯定早就解開了神在注視著你這句話的含義,但是你在那裡找到的並不是寶石,而是一組數字暗號。」
「但是你利用了這個保險櫃,重新把那塊假寶石放了進去,然後讓我去找出來。接著我不管被黑道還是白道抓住,大家一看是假的寶石,就不會再懷疑,因為這條線索已經斷了。我不可能再知道更多的信息,你就更安全了。」
「但是你從那本書裡得來的信息應該是只有慧儀才知道的內容,你在死前不能開口問她,死後更不能去找她。所以這件事又著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的那宗兇殺案的真實情況應該是這樣的,你讓王陽事先帶著你的替身到河的對面某地等你,王陽當時可能並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我想他是沒膽子參與這種殺人事件的。而你可能是騗他說來個什麼意外驚喜之類的鬼話。然後那個替身當時穿著和你一樣泳褲,你到了之後讓蘇芸先帶著王陽離開,你趁替身不防備將他推下河,他給河底的水草纏住。然後你殺了王陽,應該偽裝成肖東方所殺。然後你和蘇芸從另外計劃好的地方游回去,當時應該是正好碰上了返回的我,於是蘇芸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然後你趁機消失。至於屍體就算身材有些差別在水裡泡上十幾個小時也就脹得差不多了。」
「但是接下來肖東方也來找你,他看見了你在水中垂死掙扎的替身,以為是你,於是他用一塊大石頭把那人給砸了下去,接著又看到了王陽的屍體,於是又偽裝成是我幹的,但是你不知道。」
「對,後來你給警察抓走了之後我很著急。」
「哼哼,多謝關心。」我冷笑一聲,接著說。
「我想那天晚上拿一些連環偷情的事件也是你搞出來的,我想我的房間內空調的毛病也是你搞出來的,你可能猜到我有很大的幾率會從房內走出來,這樣就正好也能證明馬志強看到你和蘇芸偷情,為將來陷害他增加一個佐證。反正你陷害別人已經成了專家,那天你還故意在河裡扔了一串馬志強的手鏈對不對,我想那就是蘇芸提供給你的。」
「雙重陷害,馬志強可算是跳到河裡也洗不清了。」
「我想你早就知道嫂子和肖東方,馬志強和陳芳琪之間的關係,還有陳芳琪跳槽的事情對不對。那天晚上你是故意讓馬志強看見你和他妻子偷情。然後又為了陷害肖東方作準備,你可能故意隱瞞身份給陳芳琪打電話以錄影帶的事情為藉口威脅她要她在什莫時刻約肖東方出來,接著那時你又名命令王陽和慧儀在那裡做愛,繼續造成肖東方殺他的動機。只是你沒想到當時我也在那裡。」
「當時你想陷害的人沒有一個進去,我反而最先進去了。但是後來肖東方為了陷害馬志強出面作了證,我又出來了。於是你就繼續利用我來替你找這顆真正的寶石。」
「我想你不擔心黑道抓到我,我想你既然一直在觀察著我,必要的時候你可能會報警救我。而警察找到我你就更不擔心,只要最終發現那顆寶石是假的,他們就只有放了我。而你可以找適當的時機提示我。所以蘇芸才會提示我那本神的啟示錄,然後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又提示我那組數字號碼。我想那根本就沒馬志強什莫事。是她自己打進去的對不對?」
「我想你不知道我昨天差一點就死在外面吧?」
「怎麼回事?」
「抓我的那個警察想殺了我,好在我命大,否則我看你的計劃又要被迫更改了。」
「是嗎?我確實沒有想到,實現不管計劃地再周詳也總會有意外產生的。」
「其實你的這給計劃可謂是一波三折,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你的計劃和別人的計劃陰錯陽差攪和在一起的一個混合體,其中有好幾次都失控了。」
「對,我承認其中有好幾次都失控了,但是最終還是回到了我的軌道上來了,這說明老天還是站在我的這邊的。」我哥手裡的槍舉了起來,「分析得不錯,基本切中要害,不愧是我弟弟。」
「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拿了寶石之後準備怎麼做?」
「我和蘇芸早就兩情相悅了,這件事之後我們會私奔,或者去國外,這寶石價值連城,我只要把它賣了,錢足夠我們一輩子過高質量的生活。」
「是嗎?」我看了蘇芸一眼。「你一直在騗我……」
蘇芸沒有說話,低著頭,也許在她的心中,我哥的份量超過我。
「沒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我們的幸福,只有請你們去死了。」我哥的槍瞄準了我的頭。接著槍聲響起,一發子彈打在了他的手上,手槍脫手飛出,他得手上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我哥慘叫了一聲摀住了手,從他的側後放樹林中又走出了一個人。
一個手裡舉著槍的女,槍口冒著青煙。
是郭寧。
「警察,不許動!」形勢逆轉了……
在我哥和蘇芸兩個人都被制服了之後,郭寧走到了我的旁邊,「你果然沒猜錯,真的是你哥在背後搗鬼。」接著又恨恨的看著他們:「歐陽德,我找你找的好久了。」
我對哥說:「她是郭寧,刑警隊的。她哥哥當年就是那個玉雕廠的廠長,她查這個案子查了兩年了。」
蘇芸面如死灰,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也許就在她被我哥拉下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我很想幫她,但是我無能為力。雖然我們之間有過那麼一段情緣,但是那畢竟是演戲。郭寧是警察,她不可能放過她的。
我哥則是眼中閃著絕望的凶光。
「你……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直到發現保險櫃裡的那顆寶石是假的,我才發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只有你有能力有條件策劃這個大局。因為那個盜賊和我很相像,我就聯想到也許這世界上也存在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但是也只是懷疑,直到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才讓我確定你是詐死。」
「什麼事情?」
「也許你不知道,我曾經見過你的那個替身。當時是在商場裡,王陽和他在一起。我當時沒有發覺異樣。後來我有看到你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彆扭,我當時沒有在意,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是你一個最致命的破綻。」
「究竟是什莫!?」
「就是你們的手,我注意到當時那個替身是用右手拿餅左手拿筷子,這是我親眼所見絕對的事實,不信你可以找到以前的章節看一看。一般人吃飯都是慣用手拿筷子,這就說明那個人其實是個左撇子。其實左撇子一般是兩隻手都會用的,如果他那天是用右手拿筷子的話我想我也不會感到異樣,結果他偏偏是左手拿筷子吃飯。而你,哼哼,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左撇子,你幹什麼都用右手,包括開槍殺人。」說著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右手。
「後來我回來看見你席間吃飯的時候一直是用的右手,所以本能的覺得好像那裡有點彆扭,但是可惜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結果後面才發生了這麼多事。」
「什麼……手?」我哥看了看他得手,然後就頹然坐倒。
「那顆寶石呢?」郭寧問我。
「不在這裡了……」
「什麼?!」所有人都懵了,郭寧拿過蘇芸手中的那塊寶石,仔細看。我說道:「不用看了,那是我從地攤上買來的假貨。我剛才根本什麼都沒有摸到。寶石,可能已經不在了。」
「怎麼可能?」
「那有什麼不可能,這裡是公眾的場所,任何人都可能來。寶石在這裡有超過兩年了,說不定哪天被人發現了拿走也說不定。」
郭寧無語,她知道我是真的沒找到,因為她剛才一直在暗中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沒機會做假。
「怎麼?是不是很失望?」我問她。
「比起寶石來,我更想抓得是人,只要抓住了他,那寶石找不找得到就無所謂了……」
「我倒是很失望,費了這麼多事,吃了這麼多苦,最終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局……」我在想那顆夢幻的寶石,圍繞著它發生了這麼多的故事,我有點滿足也有點遺憾。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她問我,眼睛裡好像有了種特殊的意思。
「我想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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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陳芳琪約定好的日子裡,我和慧儀一起出現在了火車站,她們兩人並沒有說什麼,一路上相處得很是愉快。
火車在青藏鐵路上飛馳,窗外風景充滿了原始的大自然之雄渾壯美,這裡是地球上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天非常藍,無限廣闊的天地讓人看了不自覺得心胸也寬廣起來。我深深地感到來這裡來的對了。
我們四人住一個軟臥包廂,但是她們三個女的總是喜歡聚到我的鋪上來和我在一起。
我想這裡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天堂了。
到了打餐的時間,我讓慧儀和王燕在包廂裡等著,我和芳琪一起到餐車去打飯。
我們倆一前一後通過走廊。
在到了餐車的時候,她問我想吃什麼,我點了一塊綠色的果凍。她笑著我我怎麼喜歡吃這個東西,我笑著說這看起來好像一顆祖母綠寶石。
她的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
但是我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她到了一邊坐下。
沉默了良久,我問道:「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同樣是良久,她幽幽地說道。
「其實你也認識那個盜賊對嗎?慧儀是因為我而愛上了那個盜賊,而你是因為那個盜賊愛上了我。」
陳芳琪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想當初那個盜賊不只是有慧儀一個情人,他在某個時間也遇上了你,你也很快被他給征服了。於是這個人同時有了你們兩個情人,也許你們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其實你從一開始對我表現出了信任這點就不尋常,後來更是出乎意料的要我做你的男朋友。這點就更不尋常,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到那個地步。後來我想到慧儀和那盜賊的關係時就有了靈感,也許你是把我黨做了那個盜賊的替代品。這也就解釋了你為什麼在我被抓之後無動於衷,因為替代品畢竟是替代品。但是後來我出來了,這就解釋了你為什莫依舊對我表示愛意。」
「慧儀曾經告訴過我,那個盜賊對她說過這是一個遊戲,有別人在和她競爭,我想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吧,同時我想他也對你說過同樣的話。」
「他留給慧儀的是一本書,要她去找一張數字碼。但是我想他留給你的是一張數字碼,要你去找的是一本書。也許你一直都沒有找到,也許他告訴你的是另一句暗語,也許那本書在不同的地方藏著。但是你沒有在等到他出現,直到有天你看到了肖東方收集的資料才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也許後來你無意中看到了慧儀手中的那本書產生了靈感,是嗎?那個人喜歡在書上印天使十字架的標誌,你是看到了這個嗎?」
「嗯,是的,他給我的那張字碼上也有同樣的標誌。」
「於是你就在之後把那本書借回去看,終於找到了其中的秘密。你也是和他在那裡第一次相遇的嗎?」
「不,那裡是我們第一次做愛的地方。」
靠!那個人還真他媽的扯淡……
「我當時在你家看那本書的時候就發覺你的書架上沒有一本和散文詩有關的書,顯然對這沒有興趣。我那時就奇怪既然如此你為什莫要借這本書來看,而起上面還作了那樣的標記,顯然是看得很認真。這是違反常理的。」
「後來王燕說你出去散心都不叫著她,其實你是跑到龍山公園獨自去尋寶了吧,所以才沒法叫上她。」
「後來你順利地找到了寶石,所以你才要辭職離開那裡。但是給外人的印象是你跳槽失敗,所以到外地重新發展。」
「最重要的是那三槃錄影帶,我想當時王陽從你那裡多拿了一槃不屬於馬志強的……」
「那是你和那個人當時在一起的情形吧……」
「我找到了那槃錄影帶……」
陳芳琪的眼淚流了出來,我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溫聲問道:「你有愛過我嗎?」
她點頭,「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
從她的眼中我看到了真情,我無言的將她摟在懷中。
回去之後,我們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四人依然是其樂融融。轟鳴的火車載著我們奔馳向我心目中的天堂。
後來我看到了那顆曾讓我魂牽夢繞的祖母綠寶石,但是並沒有預想中的激動和興奮。
也許它只是一種象徵,象徵著一種追求,一種目標。
我曾經以為我找到了它就找到了活著的理由,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但是現在不是了。
我想我已經有了更加珍貴的東西。
因為其實對我而言。
我已經找到了我的天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