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摩托在後面緊跟著前面的出租車,直到王陽到了住的地方。
這裡屬於高新開發區,是城鄉接合部,路兩邊都是老樓房還有村民自建的小樓,專供出租。我跟著他進了村裡,看著他消失在一個小樓門口,過不一會兒上面有間小屋子的燈亮了。我悄悄摸上樓,來到那間小屋的門口,從封窗戶的報紙縫裡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王陽躺在床上看電視,嘴裡叼著煙,臉上帶著好像很爽的笑意,大概是在回味剛才的那次艷遇。
我悄悄下樓,點了根煙在樓下開始等。
等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王陽屋子裡的燈滅了。我又上去看了一圈之後騎上車離開了這裡。
在回到家裡後我也感到心裡發悶,王陽這小子我第一眼就看他不地道,沒想到和惠儀保持著關係竟然又在外面搞女人。惠儀感覺不是個沒頭腦的女人啊,這種事情她會沒有察覺?而且這個王陽感覺不怎麼簡單,憑他一個升斗小民也主動來泡這種上流社會的女人?他有這種魄力?除非他的心態裡認為自己並不比對方低等……
他住在這種面積不到十平方,一個月租金不到九十塊錢而且沒有衛生間還冬涼夏暖的破地方,哪裡來的那麼高的心氣兒?他不是在惠儀的網吧裡當經理嗎,工資一個月怎麼著也要上千吧,難道是為了省錢?
況且現在惠儀是他的女朋友,依照她的性格她肯定也會找個條件比較好的地方讓他住,他完全沒理由呆在這種地方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睡著了。
第二天我沒有再消極怠工,一大早起來就在陳芳琪家門口等著,待到她上班之後我就在後面跟著。因為我始終覺得昨天王陽的出現好像不那麼簡單,也許和陳芳琪的案件有關。所以我想看看這小子會不會繼續出現。
結果白天一無所獲,我於是驅車直奔惠儀的網吧。
今天不是雙休日,而且是白天,網吧裡上網的客人並不多。而且以前熟悉的員工幾乎都不在了,服務員和網管個個都是生面孔。我找了台機器玩了一會兒後叫過來一個看起來比較老練的服務生問道:「你們劉經理在不在?」我說的是以前的經理。
服務生莫名其妙:「對不起先生,我們這兒沒有劉經理呀。」
「啊?他是不是不幹了?」
「這我不太清楚,我也是才來了幾個月而已。」
「哦,這樣啊……那您們這現在的經理是不是王陽?」
「王陽?您是不是搞錯了,王陽不是我們這兒的經理。他只是個員工……不過有時候也管點兒事。我們這裡的經理姓高,您有事找我們經理嗎?」這個女服務生說起王陽的時候好像帶著一點不忿。
「不是不是,沒事兒。我跟你們這兒以前的劉經理是夥計,你們這的電腦就是我給聯繫的。我這是剛從外地回來。前幾天幾個朋友在一起吃飯,有個新認識的夥計叫王陽,他說是在你們這兒上班,今天過來了我就是問問。他現在在不在?」
「哦是這樣啊,您找他有事?他好像今天沒來。」
「他今天休息?」
「不知道,他是想來的時候就來,上班不按點下班不按點兒,每個月還照樣拿錢,咱們比不了,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來不來。」服務生顯然對王陽沒有好感。
「為啥?他是老闆的親戚?」
「誰知道,好像是吧。聽說是老闆的親戚介紹過來的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哦……好,麻煩你了,你去忙吧。」
打發走服務生,我的心裡又開始犯嘀咕。怎麼事情越來越對不上號了?惠儀當時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這種事情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事情真的有些奇怪。
我無聊的在網上胡亂瀏覽,過了一會兒就結帳走人。
到了下午卻又出現情況,本來下午電視台下班的時候我就早早的躲在馬路對面觀察,結果王陽那小子依然沒有出現,卻給我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前妻惠儀的那輛本田雅戈竟然出現在電視台門口,看樣子好像在等什麼人。
電視台下班的人員陸續出來了,我在裡面看到了陳芳琪。她好像和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一遍走一邊說著話,出來後兩人分手,陳芳琪坐上自己的車直接走了。但是那個高個兒的男人卻好像認識惠儀,和她打了個招呼後很自然的上了她的車,然後本田拐上大路開走了。
車子過了兩個街區之後在一家西餐廳停下了,兩人態度親密的一起下了車。男人的手挽著惠儀的腰,惠儀則好像小鳥依人一樣靠在她懷裡,那態度若說他們才是情侶我倒是相信。我等他們進去後便悄悄找地方停好摩托,步行往西餐廳過去。
我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等。等了大概三十分鐘左右兩人一起出來了,天色已暗他們沒有注意到我,但是我卻看得他們很清楚。這個男人大概三十左右,長相很端正,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很有紳士風度和成熟氣質。他和惠儀出來後在車旁邊還親吻了惠儀一下,惠儀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然後兩人一起鑽進車子,到了惠儀的住處後一起上樓去了。
剩下的我雖然看不到但是我也可以想像得到了。
惠儀現在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這個看起來很優秀的男人和她是什麼關係?他看起來倒像是惠儀的男朋友,但是惠儀那天和王陽在一起我也是親眼所見。難道惠儀現在是腳踩兩隻船?用得著嗎?這個男人看起來比那個王陽在哪方面都要強得多,王陽有什麼值得喜歡的?真個是奇怪哉……
我的心突然有點疼。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王陽這傢伙好像消失了,每天都不見他去上班。同時他住的地方也沒人,竟然沒人知道這個人跑到哪裡去了。
而惠儀則和那個男人頻繁約會,好像正陷入熱戀中。我有向陳芳琪打聽那個男人的情況,原來是她的同學兼同事,名叫肖東方,在電視台裡當監製,而且就是她的那檔新聞談話節目得製作人,是她的好友。電視台裡有名的黃金王老五。
我一聽心裡泛酸,人家有房有車有錢有事業,咱們和人家比就是天壤之別啊。
這天又看到惠儀和肖東方一起去酒店約會,正在這裡不爽,突然接到了王艷的電話說出事了,我問她什麼事。她說在網上發現了陳芳琪丟失的錄影帶裡一小段截取的視頻內容,不知什麼人給發到網上來了,不過不是發到公共的網站和論壇,而是做成郵件發到了陳芳琪的郵箱裡來,陳芳琪現在已經懵了,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我也有些懵了,對他們說我馬上就到,讓他們先不要有任何舉動,等我過去處理,然後發動摩托向陳芳琪家急速趕去。
等到了陳芳琪的家就看見陳芳琪失魂落魄好像中了催眠術一樣在沙發上坐著,我問她:「怎麼回事?」
她指了指電腦,突然跑到臥室裡趴到床上嗚嗚哭了起來。
我趕緊示意王燕跟過去安慰她,然後在電腦上打開她的郵箱網頁,只見一封郵件處於閱讀狀態。內容只有簡單幾句話:尊敬的陳芳琪小姐,我手裡有你丟失的東西,很棒的鏡頭,如果你不想把事情曝光的話,請不要做報警或者其他愚蠢的舉動。我求的是財,如果你想在大眾面前保持你淑女的形象,就請等待我下一步的聯絡。
郵件的附件是一段視頻,我點開看了看立刻心跳加速,裡面果然是一男一女激情性愛的鏡頭,女人自然就是陳芳琪,她騎在男人的身上好像一個妓女一樣淫蕩的扭動腰肢,雙手捧著自己的兩團乳房拚命揉搓,腿上還穿著性感的黑色吊帶長絲襪和尖頭高跟鞋,口中發出放蕩的呻吟。一個陌生面孔的男人雙手扶著她的腰拚命往上挺胯,最後陳芳琪大聲的尖叫了幾聲之後渾身痙攣翻身倒在床上,男人則拔出油光水亮的肉棒用手快速擼動,然後一股股白濁的粘液噴射在了陳芳琪的臉上。
我不得不承認,這種真人表演的現場直播比演員演的A片看起來要更加真實更加吸引人,我的底下已經開始發硬了。
我再找了找就只有這一段視頻,於是來到臥室。
在看陳芳琪又羞又氣坐在床上掉淚,嘴裡不停惡毒的咒罵這個小偷。王燕在一邊扶著她的肩膀勸。
我苦笑一下,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靜靜等她發洩完。
陳芳琪罵了半天也罵得累了,看見我坐在對面看著她不說話,突然把氣往我身上撒開了:「你坐在這兒幹嗎呢?還不趕緊出去找這個人!?這麼長時間一點線索都沒有,我養你們吃飯呢?!現在我的隱私都給發到網上了,你是不是要等到鬧得盡人皆知才開始幹活!?」
「陳女士,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況且現在你出去找怎麼找?這封郵件很可能就是在某個網吧裡發的,除非報警通過網警也許可以查到時間地點,但是現在你又不想報警,單憑我一個人你叫我怎麼去找?再說對方顯然只是想向你示威恐嚇,他的郵件上說了會有進一步的聯絡,現在我們只能等他來聯絡我們。當然這也不全是壞事,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一旦他等不及冒出頭來和咱們聯絡的話他也就暴露了。你現在急也沒用。況且對方使用郵件和你聯絡,這可能是個線索,你的郵箱都有誰知道?」
「我的郵箱好多人都知道,我的親戚朋友,還有網友,知道的恐怕有好幾百吧。」
「也就都是熟人是吧,你的網友知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應該不知道,我在網上從沒說過我的工作和真名。」
「或許是你的朋友把你的郵箱地址透漏給了不相干的人?」
「他們……應該不會吧……我也不敢肯定。」
「要是這樣的話那還是沒辦法找,現在還是只能等了……」我沉吟道,「不過陳女士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在郵件裡並沒有提及我的存在,也就是說他還不知道你請了我們來對付他,記住如果對方和你聯繫的話,不管提出什麼要求都先答應下來再說,你要盡量做出六神無主,慌張害怕,特別害怕隱私曝光的態度,總之就是低姿態的哀求他放過你,盡量麻痺對方讓他們輕敵,越是這樣咱們的機會越大。」
「……我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了……」陳芳琪只是唉聲歎氣。
我和王燕相對無言。
這天晚上我沒有再回家,而是宿在陳芳琪的客房裡。半夜醒來放水,看到陳芳琪的臥室裡亮著燈光,我想到她今天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本想讓王燕進去看看,但是最後鬼使神差的自己挪到了她的臥室門前。
透過門縫看到她不在床上,我想了想,小聲問道:「陳女士?陳女士?你還沒睡嗎?沒事吧?」
沒有回音,我輕輕推開了門。
陳芳琪站在陽台上抽煙,我來到她的身後,問道:「睡不著嗎?」
她點點頭,遞給我一支煙。
我接過點上,噴出煙霧說道:「想想當初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緊張得睡不著覺。」
「哦,說說看。」陳芳琪的情緒低落,顯得有些深沉,話也不多。
「那次也是一個勒索案,跟你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那兩個嫌疑人胃口太大太貪,受害人不得已報了警。結果交錢的地點換了好幾個,但是最終也沒有跑了他們,因為是我一直假扮受害人的樣子和他們周旋。最後抓捕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根本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歹徒,就是兩個小混混。他們就是看了幾部警匪片,按上面的情節就很天真的以為自己一定能成功。其實想想看電影裡的罪犯一個個都是什麼高智商專業犯罪,那都是電影情節。這個世界上職業罪犯太少了,大多數普通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大多數都是很業餘的傢伙。」
「那你是說這次那個小偷也是業餘的了?」
「這我可不好說,不過專業的罪犯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的破綻,你的錄影帶,還有立櫃的鑰匙,還有你的郵箱,這些都可以推定嫌疑人的圈子就是你的熟人圈子。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盡量掩飾這些線索。」
「那你這次有沒有把握呢?」
「把握……是有,但不是十足,這得依照現場的情況隨機應變。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
陳芳琪身子轉過來,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注視著我。
「你當初為什麼去當警察呢?」
「我不當警察還幹什麼?」
「去當模特啊,或者向演藝界發展試試看啊,你長得這麼……帥,去那領域發展一定有前途啊。」
「別說我帥了,我知道我長得有點女性化,從小到大都不停的有人拿我的性別開玩笑,我早就習慣了。要不然領導也不會讓我去假扮女受害人。我倒是希望我能夠外表陽剛一些,我有時候都在想,如果我生下來就是個女的不知道會怎樣。」
「你生下來是女的的話一定是個美女,這點你放心我絕對不誇張,其實你現在只要化化妝裝飾一下估計都不容易看出來。你雖然不是純男人的陽剛英俊,但是有種妖性美的魅力呢。現在你這種類型很受女人歡迎的。」
「你想說我像人妖就直說好了。受女人歡迎我自己清楚。」我笑了笑,張姐那群老娘們每次都喜歡輪流蹂躪我。
「那你沒想過整整容?」
「沒有,那叫造假,我的臉是爹媽給的,給了我就要,天然的東西還是留著好。」
「呵呵,你結婚了沒?」
「我都離婚了。」
「真的假的?看你的年齡好像才20多歲。」
「當然是真的。我的面相比較年輕,其實我都28了。」
「為什麼離婚了?」
「因為我不當警察了。」
「為什麼不當警察了?」
「因為我進監獄,而她有了外遇。」
「怎麼回事?」
「因為我把一個嫌疑人打成了殘廢,就是這樣。」
「哦……」大概是聽出我不想說這些事,陳芳琪就沒有再說下去。
沉吟了一會,陳芳琪低著頭說道:「我想你一定在心裡覺得我是個很爛的女人吧,在電視上裝的道貌岸然,其實私底下的生活卻如此混亂。」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就像我經常扮女人,我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我看外面黑漆漆的城市輪廓,吐了一個煙圈。
「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喜歡自拍,我從小的性格就是這樣。自己對著攝像機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感到興奮,尤其是一個人對著鏡頭的時候,我特別想放縱自己,特別想表現自己平時隱藏在外表下的另一面。我覺得那才是真實的我。就像你父母給你的這張臉孔一樣,我的父母也給我了這樣一個奇怪的性格。但是我打算把它保留下去,因為我的一生都好像是帶著虛假的面具在演戲,我只想給自己保留最後一點真實,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說的這一切我都理解,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啊……一直有女裝癖,從上初中就有了,只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已,你可是我第一個主動告訴的人。」
「什麼?!你……我是說,真想不到。」陳芳琪睜大了眼睛。
「嚇一跳吧,這種事情連我前妻都不知道。」
「真是……出乎意料啊,你是不是玻璃啊?」
「不是,我身心還都是男的,只是單純的對女裝感興趣而已,就是喜歡男扮女裝。而且啊,我還有戀物癖,我好喜歡絲襪美腿高跟鞋,在大街上看到女人的裙子下露出的美腿,我就能產生性幻想呢。」我說的一本正經。
「真的假的,你別是故意在這裡亂說想安慰我吧?」
「你信就算,不信就算,總之我現在心裡覺得很輕鬆啊。」
「那麼說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你可以問問王燕,我有時候辦案就扮成女人,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我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我是為我自己而活,又不是為了別人的意見而活。」
陳芳琪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激動,好像地下黨員找到了黨組織。
「就是啊,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釋放我自己的壓力,我也需要男人來疼……」
「你不覺得我變態嗎?」我看了她一眼。
「那你覺得我變態嗎?」她笑著看了我一眼,這是她今晚第一次笑。我們從互相的眼裡看到了答案。
「我理解,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嗎?」
「我現在這樣的身份,普通的男人不敢問津,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卻就是只想包我當二奶。我交過的兩個男友都叫我辭職回家當全職太太,絲毫沒有為我想過。而我也覺得自己沒辦法對他們真心交流,我不敢讓他們知道我真實的一面。我覺得和他們在一起自己是在騙他們,我活得好累。唉,我眼看就變成30歲的老太婆了,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沒一個能夠留得住,我是不是很失敗?」
「我也是離過婚的人,我和你一樣失敗……」
陳芳琪聞言頗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對了,我還沒看過你扮女人的樣子,可以讓我看看嗎?」
「在這兒?」
「對啊,讓我看看吧。」陳芳琪的眼神挺另類,說話的語氣神態好像將我當成了多年老友,好像認定我不會因此生氣。我想她是不是因為覺得和我有著同類型的隱私,所以和我有了某種方面的共鳴。被這種羞於見人的習慣困擾了很多年,有苦難言,現在突然得到了認同,我可以想像那種感覺就好想找到了知音一樣。
我好像也有同樣的感覺。
「你不介意的話我是無所謂啦。」我微笑著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不仔細看真地看不出來。」陳芳琪用讚歎的口吻說著,此時的我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人穿著一身女式的西裝衣褲,頭上戴著披肩的假髮,帶著墨鏡,嘴唇上還有口紅,只是沒穿高跟鞋,因為我的腳太大。她站在我的旁邊仔細打量半天。
「還過得去吧。」我此時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細。
「呵呵呵,你裝得還真像」陳芳祺笑了出來。「奇怪了,你穿男裝的時候我覺得你像個美女。你穿女裝的時候,我又覺得你像個帥哥,我現在真的有點懷疑你的性別了。」她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後背,我覺得有些癢。
「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她來到了我的前面,與我貼得很近,眼睛看著我的眼睛,大概就是一尺的距離,在我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發覺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自然的扶住了我的胳膊,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與我靠著。我突然有種感覺,這時她似乎對我不設防。
「我很喜歡看你的節目……」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作為一個女人,你覺得我怎麼樣?」
「……很不錯,很優秀。」
「即使你看到了剛才的那段畫面?我的本質可能很淫蕩的。」
「我只是感覺到真實……」這句話是我脫口而出,說完了我有些後悔。
陳芳琪出乎意料的卻沒生氣。
「真實……對,女人再優秀,最終也需要一個男人來依靠……」
「……」
「我聽王燕說你這幾天在找那個男人的線索,其實人都是需要宣洩的,人都是有壓力的。這件事只是碰巧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和那個男人發生了你明白嗎?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我也是會衝動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OK,我知道。」
「其實如果當時換了是你在場,也許……就是和你……」
「你是說真的嗎?」我不確定她現在是不是又衝動了。
「其實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有一種好像很熟悉的感覺,就覺得我們之間有相同的東西,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風光,但是其實我的內心一直是很孤獨的。我覺得不是和我有相同經歷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瞭解我的心的,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我願意交心的人。」
「你不會是又衝動了吧?」
「……你覺得呢?」
「你現在感到孤立無援,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給你鼓勵,和你並肩面對難關,你需要別人的支持。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感覺,因為我也曾有這種感覺。當初我在監獄裡知道我前妻有了外遇的時候我也是覺得我的生活徹底完蛋了,我的前途沒希望了,整個世界都垮了,什麼事都不自覺地往最壞的地方想。你現在是不是也是這樣?」
「也許吧,但是我現在覺得很需要你的幫助,你願意幫我嗎?」她的唇好像在逐漸靠近,她的眼睛裡蒙著一層水霧,但是眼眸深處卻燃燒著兩團炭火。
「我會的……」話到半截就被她的嘴堵住了,後面那句「這是我的工作」就沒有說出來。
雖然事先已經有了些預感,但是我仍覺得事情來得有些突然。陳芳祺的溫濕紅唇壓在我的嘴上的同時身體也貼進了我的懷裡,雙手環住了我的腰,我的假髮女裝什麼的都還沒有脫,就這樣站著和她吻在了一處。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她濕滑溫熱的舌頭在我的口腔裡靈活的鑽動。
也許她現在又衝動了,但是便宜不沾白不沾。再說這個女人摟在懷裡的手感極好,她的身材豐滿勻稱恰到好處,和她做愛一定特別爽。再加上這個女人高貴的身份,我腦海中不由想起剛才看到的那段視頻文件的情景,陳芳祺那淫浪的模樣給了我很大的官能刺激。我好想親身見識一下這個平時儀表端莊的美女在床上能淫蕩到什麼程度,另外她和王陽的那次一夜情讓我很是耿耿於懷,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有我在她旁邊卻讓王陽那個小兔崽子先得了手,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來撿這個美差。
想到這裡我的手開始大膽的在她的身上來回滑動。隔著睡衣撫摸她美妙的身體曲線,她沒有拒絕,反而摟我摟得更緊了。我的手便開始滑進她的睡衣,她的皮膚很光滑而且有彈性,她現在正處於女性成熟魅力的巔峰時期,再加上時常有保養,我感覺到了那種性慾的吸引力。
我的右手別進了她的性感蕾絲薄紗內褲,手指在她的屁股溝裡來回磋磨。不時地輕輕按壓一下她的菊門,不一會兒我就感到她底下的濕度開始增加了。
我的左手則滑到了上面,鑽進了她的乳罩裡輕輕的按揉著她的乳頭,她的乳房渾圓挺拔,摸起來手感很爽。陳芳祺的口中開始漸漸發出壓抑的呻吟聲。小口仍在和我熱吻,鼻子裡發出的喘息直噴在我的臉上,我的手可以感到她的心跳得很厲害。她的手臂摟抱的我越發的緊,下體大膽的往前壓,隔著褲子直接壓在了我的勃起物的輪廓上。很快她的嘴脫離了我,開始粗重的喘息,同時用手按著我的頭使勁下壓,把我的頭壓在了她的乳溝裡。
她的手將我的假髮拉掉,同時下體磨蹭著我勃起的硬根。
我的舌頭在她的胸口上來回的舔著,同時雙手開始快速的脫衣服。我的手扒著她的屁股猛力的揉捏,使勁往上一提,她的身子向上一縱,雙腿順勢懸空盤住了我的腰,整個人纏在我身上。我就這樣兜著她走了幾步,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分開她的雙腿壓住了她。
她的喘息聲很誘人,睡衣完全敞開,露出雪白豐滿的兩團乳房,乳罩已經半開,上面滿是我的口水濕跡。她的雙手在幫我解開女式褲裝的扣子,弄下來後她的雙腳蹬著褲沿把褲子蹬到了我的腳腕處。我火熱的勃起物擺脫束縛翹了出來,貼在了她的大腿內側,她好像一陣激動,下面變得完全濕潤了。
一隻溫柔的手抓住了我的肉棒,很技巧的套弄著。我的肉棒開始越發的硬挺,我的手也伸進了她的內褲中,手指滑進了濕粘緊窄的肉穴裡,輕輕攪動著裡面的嫩肉黏膜。她的雙腿時而夾緊時而分開,屁股不停的扭動,愛液的分泌從未停止,我的整隻手差不多已經全都濕了。
我舒爽的喘息和她的壓抑呻吟迴響在臥室裡,我不知道隔壁的王燕聽到了沒有,但是就算她聽到了我也不會停止我的動作。
我輕輕拉下她的內褲,上面已經濕透了。放在鼻子間聞了一下,濃烈的女性發情的性騷味。
「哦……哦……快……進來吧……呼……哦……」陳芳祺此刻差不多是情慾勃發,飢渴難耐,急切的希望我快點插入她的身體。她的雙腿分開夾住我的兩條腿,然後用手抓著我的肉棒往她的兩腿間牽引。我的龜頭輕輕的頂在她的陰唇上,將兩片肉唇頂開了一點兒。
「你快點兒呀……」我的龜頭只是在她敏感的地方來回滑動,一次次將陰唇頂開但是不進去,弄得陳芳祺的慾火越來越旺盛,急得用腿緊盤住我的後背,讓我根本沒辦法移動腰胯,雙腳夾著我的屁股使勁往裡夾,同時下體往前挺,想主動將我的肉棒吞進去,但是幾次都沒有成功。急得她面紅耳赤,一雙鳳眼噴出的慾火幾乎要把我燒化。
「討厭……你幹什麼你……快點進來……」
我托著肉棒,輕輕往前挺腰,龜頭撐開肉唇一點一點的推了進去。
陰道裡的黏膜和嫩肉層層包裹著我的肉棒,將它刮得非常舒服,而且裡面很濕粘,我進去的還算順利。陳芳祺在此期間一直憋著一口氣,直到我推到了盡頭的時候她才長出了這口氣。我的小腹頂住她的胯微微的左右磨蹭,感受著裡面嫩肉蠕動的美妙感覺。
「動吧……」陳芳祺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著,我俯下身子,壓在她的乳房上,雙臂肘關節撐著床,嘴唇壓住了她的口,使她無法發出太大的呻吟聲,同時下面開始抽頂。
陳芳祺的身體開始抽筋似的挺動,每次我頂進去的時候都要挺一下屁股,使我插的更加深入和有力,她的身體隨著我的節奏而晃動,鼻子裡只是有唔唔的哼聲,但是嘴被我堵的嚴嚴的,根本喊不出來。而且她的舌頭還和我交纏在一起拚命互相吮吸,倒是床被晃得不停的微微作響。
層層的黏膜褶皺在來回的運動中不停的刮著我的莖身,一道道快感電流流過我的身體,最後在睪丸處發生作用。我緊緊摟著她的身體,嘴巴離開了她的唇,游移到了她的頸部。她開始發出很沉重的壓抑的呻吟,並不像A片裡的那些女人叫得那麼誇張,我不知道她和王陽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我只是覺得她摟著我脖子的雙臂實在摟得太緊,我感覺脖子都快被她摟斷了。
「呼……呼……我要……呼……再猛一點……」
壓抑的喘息在我的耳邊響起,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產生了一種好像偷情一樣的刺激快感。
我的雙腿盡量分開,將她搭在我腿上的雙腿順帶也往兩邊頂開,開始快速擺動腰部。肉棒進出的頻率明顯加快,她的兩片陰唇被帶的不停外翻,裡面的鮮嫩肉膜也露了出來,肉棒和陰唇的夾縫處滲出大量的白色粘沫,被我的陰囊拍上去弄濕成一片。
陳芳祺的胳膊明顯比剛才用力了,一隻手插到了我的頭髮裡,另一隻手在我的背上亂抓,指甲幾乎扣到了我的肉裡。我的背上感到火辣辣的疼,但是越疼越刺激我的性慾,我抽動的速度絲毫不減,反而越來越快。陳芳祺激動地投在床上亂晃,秀髮四散飛揚。抑制不住如潮的快感,喉嚨裡的呻吟聲開始壓抑不住了。
「哦……哦……好美……美死了……哦……我要飛了……哦……」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是埋著頭狂頂不止。這一輪下來持續了有三分多鐘,至少有好幾百下,我的腰都累算了,於是抱著她一翻身仰躺著,腳蹬著床面借力往上面頂。
陳芳祺的體力也不行了,只是趴在我的胸膛上,前後晃動身體,肉棒在她的屁股中若隱若現。
我的持久力並不出眾,不過過了大概十分鐘我就有想射的感覺了。我咬住嘴唇,慢慢講陳芳祺從身上放到一邊,沾滿粘液的肉棒從她的陰道裡抽了出來。然後下地在地上來回溜躂。好不容易能有這樣一次機會和電視美女明星做愛,我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我的腦子裡盡量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睪丸裡的那種膨脹感覺漸漸平復。陳芳祺依然在床上躺著,雙腿分開,陰部一塌糊塗,陰毛被淫液弄得濕成一綹一綹的絞纏著,躺在那裡只知道喘氣。
我慢慢地把她拉起來,將她的翻過身去臉朝下,抱住她的屁股往後拉,依然硬挺的肉棒慢慢從後面又插入了她體內。我俯下腰手抄到前面抓住她的兩團美乳肆意揉捏,胯部猛頂她的屁股。她被我頂的身體不斷前傾,但是胳膊卻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臉都趴在了床上。整個人只是撅著屁股被我從後面撞擊的啪啪直響,臉上只是欲仙欲死的表情,口中只有亢奮淫蕩的呻吟。
王燕躲在門外,看得臉紅心跳。她雖然也是久歷風月,但是這種偷窺的勾當畢竟還是有些心虛。她早就被我和陳芳祺的聲音給驚醒了,一聽就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忍不住心裡好奇就偷偷的過來偷看。我的身體她也是第一次見,她雖然和我是搭檔,但是和我之間只是朋友加同事的關係,並沒有和我有過性關係。
我頂到最後幾十下的時候陳芳祺的高潮爆發了,瞬間身體僵硬,頭拚命向後仰,陰道裡的嫩肉牢牢箍著我的肉棒,口中發出高亢的呻吟。然後身體痙攣般的哆嗦,每哆嗦一下她的陰道就要收縮一次,裡面就有一股熱水澆出來。而我在她的身體快要軟下來的時候掐著她的柳腰瘋狂的猛插,最後快要射的時候我摒住氣,狠狠一衝衝到了盡頭。
熱騰騰的精液瘋狂的噴射而出,她的身體又開始新一輪的哆嗦,我是頂著射的,感覺裡面的子宮頸口好像有一張小嘴含住我的龜頭在猛吸猛嘬,我不知道有多少精液給我射進她的子宮,但是我清楚這一次我做得特別盡興射得量特別多,她的裡面大概被我灌滿了。
果然我軟下來的肉棒一抽出來裡面的白色粘沫汁液就跟著流了出來,在她的兩腿間的床上流了一小片。現在她的整片屁股範圍內都是濕乎乎的不明液體,而胯部的皮膚被我撞得發紅,整個人四肢攤開躺在床上姿勢顯得無比的淫靡,我將從她的肉縫裡流出的精液用手指刮起來,塗到了她的胸部和臉上,她也沒有感覺。
王燕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偷偷溜回去自己的床上了。而我就四仰八叉的躺在陳芳琪的身邊,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王燕全天都守在電腦前面,看有沒有新的郵件發過來。我覺得對方很可能就是這一兩天就會聯繫,結果給我猜對,下午對方竟然打到了陳芳琪家裡的固定電話上。
我示意陳芳琪親自去接,不管說什麼都先答應下來。
對方好像一開始就開門見山地說想要一盤錄影帶2萬的價碼,而且好像很有把握陳芳琪不會報警的樣子。而陳芳琪依照我的指示裝得非常害怕的樣子,根本不敢有任何反駁,對方說什麼就答應什麼。反覆的哀求對方不要把錄影帶曝光,表演得非常逼真。
「你說他們會相信嗎?」電話通完陳芳琪完全沒了主意,只是問我。
「應該會的,因為這個把柄對你來說實在太致命了,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你敢冒險。況且這種事情就算報了警破了案也難保消息不走漏出去。花錢消災是一般人的正常選擇,在你來說是最佳選擇。因為對方很清楚你的目的是錄影帶而不是別的。」
「那你們……」
「我現在問你,你的想法是什麼?是單純的只想要回錄影帶,還是既想要回錄影帶又想把這幫人的麻煩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還是想把他們繩之於法?」
「這個……當然要回錄影帶是第一要緊的。其餘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既然你這麼說了,是不是就是想拿錢擺平這件事?」
「如果是錢的話,我六萬還是拿得出來的。說實話我只想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我暗歎一聲,有錢人就是牛逼,輕輕鬆鬆的幾萬說拿就拿了。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的任務就是保證對方沒有拷貝,否則對方如果嘗到了甜頭可能會無休止的對你敲詐下去。」
「那好吧,那就是這樣了。王燕你和我去銀行取錢吧。」
王燕和陳芳琪走了之後我坐在沙發上想事情,剛才陳芳琪和對方的對話我在臥室得分機裡聽得一清二楚,感覺對方好像不像是職業罪犯,如果他們想敲詐陳芳琪的話至少應該設法調查一下她有多少財產,要的錢也是有些太少了。而且感覺很好說話,很快就說定了時間地點。至於聲音方面用了變聲器,怪聲怪調,但是這更讓我起疑,這說明對方是害怕陳芳琪辨認出他的聲音,很大可能是熟人。
當天晚上8點半,陳芳琪開車準時來到了高新開發區,這裡原本是郊區,現在開闢了很多工業園,但是晚上人很少而且靠近高速路,警察也不多,對方能想到這裡說明也是做了準備的。
我和王燕依然在暗中跟隨,現在不知對方是什麼來路,難保他們不會有別的舉動。
車子停在路邊,陳芳琪一個人在車內不安的左顧右盼,路邊的行人不多,也沒有人注意到這輛車。等了一會之後從路邊的一條胡同的陰影中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先是假做若無其事的圍著陳芳琪的車轉了幾圈,然後觀察一下左右情況,最後慢慢的湊了過來。
陳芳琪在車內緊張的看著他。
他來到車邊用手敲了敲車窗。陳芳琪把玻璃放下來一條縫,那人彎下腰對她說道:「錢帶了沒有?」
陳芳琪聽完身子一震,膽怯的看著他說道:「你……你就是……」
「你的帶子在我手上,錢帶了沒有?」
「我的帶子呢?」
「打開門叫我上車。」
陳芳琪的手機一直開著,一條數據線連著一個微型耳麥藏在她另一側的耳朵裡。我將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於是通過手機通知陳芳琪讓他上車,車裡事先安裝了針孔攝像,首要是拍下這個男人的樣子。
陳芳琪打開了門說道:「帶子呢?」
「你以為我這麼傻?萬一你報了警呢?帶子在別處,錢呢?」
「錢在這兒,不過你要是不拿出帶子來你就別想要錢。」陳芳琪緊緊握著手裡的手提包,絲毫不放鬆。男人看了看說道:「好,那你跟我走吧,我領你去放帶子的地方。」
車內的針孔已經把這名男子的臉部拍得清清楚楚,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小流氓模樣的人。我聽得有些皺眉,這也太簡單了吧,這個人似乎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而且給人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太認真地感覺。我心裡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好像過程太簡單了些。如果是這樣剩下的就簡單了,根據拍下來的這小子的樣子在這附近的網吧裡打聽一下估計就能打聽出來這小子的真實身份,然後設法監視他查出是否有拷貝就行了。這種東西他應該不會交給別人幫他保管,也許是藏在自己的電腦硬盤裡,或者藏在某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但這對我來說並不困難。
陳芳琪跟在男人後面下了車,跟著進了那條小巷,但是看前面越來越黑,停住腳步說道:「地方在哪兒?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想騙我?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座拷貝?你要把我帶到哪兒?」
男人回頭突然淫褻的一笑說道:「那你跟我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說完突然撲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陳芳琪的胳膊。依靠蠻力扳住她的身體把她往牆上壓,一隻手瘋狂的往她的大腿上亂摸,陳芳琪穿著一條牛仔褲,雖然不至於真的被她摸到肉,但是被嚇得拚命掙扎,男人玩命的捂她的嘴,死死抵住她的身體,接著胡同深處又跑出一個人,兩人一起抓住陳芳琪的身體,堵住她的嘴巴強行往胡同裡拖。
我在耳麥裡一聽就知道出事了,此刻別的顧不上只能先救她了。我和王燕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向那邊衝過去,只聽見胡同裡面已經亂套了,女人的嗚咽的掙扎廝打聲還有男人淫蕩的喘息聲和笑聲亂成一團,我亮出手電一道強光打了過去,只見兩個傢伙正在地上拖著陳芳琪的胳膊和腿,她的衣服給掀起了半截,褲子皮帶也給拽開,牛仔褲快給扒下來,滿身塵土披頭散髮,模樣狼狽之急。
「住手!幹什麼的!?」我大喊一聲,那倆人頭一偏當時就驚呆了,愣了片刻一起轉身就跑。王燕扶起陳芳琪急急忙忙的攙著她往外面跑,我在後面猛追那兩個人,胡同裡倒也不是非常的暗,兩邊還是有些從窗戶裡散發出來的微弱的燈光,我速度快幾步就追上了一個,一把把他撲倒在地。
這小子驚駭欲狂,拚命的連踢帶蹬和我在地上扭成一團,我的腿上身上被連著踹了好幾下,我忍著疼一把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狠狠地摔到牆上,對著他的左下巴就是狠狠一肘,把他砸得差點坐地上。結果跑在前面的那個一看自己的搭檔有難,順手撿了塊磚又跑了回來,對著我的頭就是一下。我用胳膊擋了一下,結果磚頭滑到我的耳朵上,那股子生疼疼得我眼淚差點飆出來,玩命的上去狠狠掐住那小子的脖子,把他掐翻在地。身後的那個人撲在我背上狠狠扳我的胳膊,我們三個人就在地上打著滾扭成了一團。
我好歹也是練過的,對兩個人我還真不處於下風。結果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從外面街上又跑進來人大喊著抓壞人。我一聽大喜,別和這兩人扭打邊大喊:「在這兒呢,快!快幫忙!」結果外面見義勇為的路人飛快的衝到了我們跟前,我這時突然想起這個人的聲音怎麼好像挺熟悉的,接著混戰之中一記踢足球式的飛鏟重重鏟上了我的右臉,這一下把我踢得頭猛地往旁邊一甩,腦子裡嗡的一聲,半張臉都麻木了,整個頭腦昏昏沉沉的,雙手自然也鬆開了。
那倆人趁機掙開了我的糾纏沒命的往胡同深處跑去,這個踢我的人反而抓住我大喊:「不許動,我抓住一個。」接著就是王燕的聲音:「你神經病啊,那兩個才是,這個是好人。」
壓在我背上的人一聽趕緊鬆開了我,我此時連話都說不出來,滿嘴都是腥鹹的液體。那個人又大呼小叫得往胡同裡追下去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會兩手空空的回來,因為這個人出現的實在是太巧了。王燕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捂著開始發腫得臉來到了外面,只見陳芳琪的車還在外面停著。
我來到後座車門處在地上蹲下,吐了口吐沫全都是血,剛才挨的那一腳下腳特狠,我的嘴裡好像有一道口子。
王燕拿出紙巾幫我擦血。
陳芳琪從前座探過頭來哆裡哆嗦的說道:「歐陽……你怎麼樣?要不……咱們快走吧。」
「不用,待會兒等那個人回來再說,你的錢呢?」
「被搶走了……」陳芳琪現在已是面無人色,能夠強撐著等我回來而沒自己先逃跑就已經很難得了。
「沒事,我想那個人應該至少會拿回來一樣的,我想是這樣。」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陳芳琪經此一嚇,再加上六萬塊血本無歸,說不定就起了報警的念頭,這是對方最害怕的。我現在覺得這好像一個局,這個局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清楚,但是無疑我和王燕的出現攪了這個局,我現在就想等著看看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過了一會兒之後,那位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從胡同裡狼狽得出來了,看起來是經過了一番搏鬥。
他來到陳芳琪的車前,對她說:「不好意思陳老師,還是讓那兩個人跑掉了,不過我只從他們手裡搶回了這個東西,你看是不是你的。」說著把一個小包交給陳芳琪。
陳芳琪一看裡面的東西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謝。那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然後扭頭看著我,接著突然驚訝得說道:「這不是華哥嗎,哎呀原來是你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真該死,剛才在胡同裡光線暗結果把你給當成壞人了,真對不起,咱們趕緊去醫院吧。」說著要過來扶我。
我看著他只是冷笑,任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陳芳琪看著我倆臉上閃過奇怪的神色,問道:「你認識歐陽。」我沒說話,只是冷笑著看著他,眼睛裡露出肉食動物捕獵時的殘酷凶光,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紅的吐沫。
不出所料,果然是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