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站在家裡的客廳中央,一瞬間覺得這個住了十幾年的家變得很陌生,雖然就兩個晚上沒有回來,可感覺上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
她走到放電話的櫃子前,查看了一下電話上的來電顯示,有三四個未接電話,都是何勇義打回來的。
李晴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這是他的老習慣了,明明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似的,可偏偏還要幹這種無聊的事情,好像唯恐自己的判斷不對,專門在深更半夜打個電話回來驗證一下才心安理得似的,真是變態!
客廳的牆上掛著兩人的結婚照,那時的李晴光彩照人,臉上帶著含蓄的微笑,可身邊的何勇義就顯得黯然失色,雖然西裝革履,可就是覺得什麼地方彆扭,那衣服穿在身上總覺得大了幾個尺碼,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很僵硬,不過,凡是來過這個客廳的人都免不了要說上一句。真是幸福的一對呀!
為了掩人耳目,這幅本該早就應當取下來的照片就這樣掛了十幾年,有誰知道在這幅看似冠冕堂皇的照片背後,男女主人公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生活呢。李晴慢慢地坐到沙發上,禁不住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時,李晴從警校畢業剛參加工作兩年,經人介紹認識了何勇義,他比李晴早畢業兩年,已經是電力系統的一名骨幹了。其實,從長相上來說何勇義根本就配不上李晴,她之所以答應這門婚事完全是因為當時的心情造成的。
那時,她剛和老同學韓正分手,原因是老市委書記韓正的父親早就為兒子內定了婚姻,當他知道兒子和李晴的關係後,毫不猶豫地揮棒打散了這對鴛鴦,其實,韓正對李晴也說不上認真,只是被女同學的美貌所誘惑,一時糊塗鑽進了李晴編織的情網,他幾乎沒有費什麼功夫,就在自己當時的單身宿舍裡給女同學開了苞,此後,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每天都在韓正的宿舍雙宿雙飛。
等到韓正的父母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其實韓正對李晴已經有點喜新厭舊了,所以,當父親從他的個人前途出發對他深明大義以後,他馬上就醒悟了,不過,他沒有自己去找李晴結束這段感情,而是由他的母親出面表達了家裡的反對意見,作為交換,李晴被從郊區的派出所調到市公安局工作。
就這樣兩人和平分手,各取所需。但是,李晴畢竟獻出了自己的青春和感情,在痛苦悔恨的同時對男人也就有了自己的看法。所以,她在市公安局工作幾個月後,當時任副局長的張愛軍瞇著一雙色眼邀請她共進晚餐的時候,她稍微矜持了一下就答應了。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的情形,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張愛軍一邊在她耳邊信誓旦旦地說著情話,一邊在她的半推半就中把她剝成了白羊。
可是,李晴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張愛軍是有家室的人,自己和他之間不會有什麼結果,但她看好張愛軍的前程,盼望著不遠的將來自己的投資會有所回報。
不過,她必須要有個自己的家庭,一方面可以抵擋因為單身而引來的一些閒言碎語,同時也可以排遣空餘時間的寂寞。
就在這個時候,何勇義就來到了她的面前,這個比她大四歲的老男孩是那麼的靦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都不敢正眼看她,李晴知道自己就是需要這樣一個男人做丈夫,如果找一個和自己一樣強勢的男人,那日子肯定是沒法過。
最初幾年,李晴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當然,她的工作性質也起到了掩護作用,只要晚上回來晚了,或者乾脆整夜未歸,當何勇義問起來的時候,她只要一句辦案子就能打發過去,如果丈夫刨根問底的話,她就冷著臉告訴他,永遠不要過問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問題還是出在張愛軍身上,那時他已經當上局長了,但是職位的陞遷並沒有降低他對李晴身體的迷戀,基本上隔三間五兩人就要找地方聚一次,李晴對男人一直以來保持的熱情也感到很滿意,最起碼比那個忘恩負義的韓正強多了。
那天,李晴感冒發燒,請了假在家裡休息,快中午的時候,張愛軍居然跑來看她,兩人說著說著就衝動起來,竟然脫了衣服在臥室的大床上就幹起來了。
平常,何勇義中午是不回家吃飯的,可那天他心血來潮,想起老婆在家生病呢,就慇勤地買了午餐帶回來給她吃,當他進門的時候,房子裡的兩人剛剛幹完,李晴就沒穿衣服,渾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張愛軍雖然已經穿上了衣服,可那氣喘吁吁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幹完體力活的樣子,再說,他待的地方也很敏感。
一聽見門上傳來的聲音,李晴一把就拉過被子遮住自己,張愛軍則慌忙坐到一把椅子裡裝作看報紙。他也不想想,一個男人跑到別人老婆的臥室裡哪裡還有閒工夫看報紙呢。
何勇義呆呆地站在臥室門口,一會兒看看女人露在被子外面緋紅的臉,一會兒看看那個喘息未平的男人。
張愛軍畢竟是當局長的,馬上站起身來,嘿嘿一笑,故作鎮靜地對李晴說道:「這位就是你丈夫吧。」
然後轉過身朝何勇義伸出手來繼續道:「我是小李單位的領導,聽說她病了就順便過來看看。我有事先走一步,小李,你要好好休息呀!」
何勇義就像是個機器人似的握握張愛軍伸出來的手,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了出去。
隨著外面的門匡當一響,房間裡立刻就靜悄悄的,李晴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雖然老實,但並不是白癡,張愛軍臨走的幾句話未免有點畫蛇添足,男人都是這麼個熊樣,色膽包天又膽小如鼠。
就在李晴等著丈夫開口提問的時候,忽然感到身上一涼,被子讓他一把掀到了地上,一個羊脂玉一樣的身子就裸露在他的面前。
李晴一聲驚呼,坐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看著臉漲得通紅的何勇義冷靜地說道:「我沒辦法,我要想在單位立足只能這樣。」
何勇義呼哧呼哧地比剛才張愛軍喘的還要厲害,他伸手指著女人,顫抖著身子說道:「你們……你們幾次了……」
李晴聽了丈夫的問題心裡直想笑,幾次?難道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麼分別嗎?可憐的男人。她一抬腿就要下床穿衣服,誰知何勇義瘋了似地撲上來,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就左右開弓接連扇了老婆幾個耳光,直到一絲殷紅的鮮血從李晴的嘴角流下來,他才使勁把女人推倒在床上。
「你這個婊子貨……我早就懷疑……什麼加班……破案……原來……」
李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任嘴裡的血滴落在床單上,良久才低聲說道:「你今天是故意回來捉姦的吧……現在如你的願了……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女兒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