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融看著張銘若有所思的神情,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必想太多,我想盧鳳本人不會有什麼,就怕外來因素把她扯進去。你多防著點就是了。」
張銘聽了老闆安慰的話語,一時精神鬆弛下來,嘴唇動動就想把自己打算和盧鳳結婚的事情告訴老闆,可轉念一想,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先不說為妙。
尚融伸了個懶腰看看手錶說道:「看來今晚是睡不成了,咱們乾脆來理理思路,我現在對鄭剛的事情是越來越模不著頭緒了。公安局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可越是平靜我的心就越不踏實。」
張銘聽老闆提到鄭剛,忽然就來了情緒,走到一張沙發上坐下,低聲說道:「鄭剛這邊也不是一點收穫沒有,有件事情我還沒有把握,所以一直沒對你說起。前幾天,穿山甲冒充公安局的人和金生的幾個鄰居閒聊,其中有個婦女告訴他,有天夜裡,那個婦女晚上回家時,正好碰見金生摟著一個年輕女人從家裡出來,她清楚地聽見金生叫那個年輕女子愛花。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女人在租房子時用的王琳的名字是假的,愛花才是她的真名。」
尚融的身子一下從沙發上直起來,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張銘吃一驚,沒想到這件小事居然引起了老闆如此大的反應。喏喏道:「我以為還沒有眉目,只知道個名字,連姓什麼都還不知道……」
尚融打斷張銘的話說:「有沒有價值我我來判斷,這可以說是目前為止發現的最有價值的信息,我要親自和穿山甲談談。」
看著老闆激動的神情,張銘也漸漸興奮起來,他明白,老闆有各種各樣的關係,也許一個他認為無關緊要的名字,老闆卻能憑借它找到鄭剛。「老闆,地圖你派他幹什麼去了。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再增加幾個人手?」
張銘趁著老闆此時興致好久不失時機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尚融聽張銘問道了地圖,一時沒有回答。通過長期的觀察,尚融覺得地圖這個人各方面都合自己的心意,不但為人沉穩、幹練而且沉默寡言,屬於那種兩人放心的類型。為了進一步觀察他,前一陣尚融派他去了北京,任務很簡單,就是秘密將張妍接回來。一直以來,張妍不在身邊,尚融總覺得自己的生活中缺少點什麼,再說,張妍床上的風情也不是其他幾個女人所能替代的。
此時張銘提起穿山甲,尚融默默算了一下日期,如果不出意外,這幾天張妍就該回來了,一想到女人善解人意的輕聲低語、婀娜風流的身子,尚融臉上禁不住露出迷醉的表情。忽然想到張銘正看著自己,就乾咳兩聲說道:「你找人我不反對,但是千萬不要再把射天狼那樣的雜碎找回來。」
張銘羞愧地說道:「這次一定謹慎。」
尚融打了一個哈且,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有工作早點休息吧。記住,穿山甲那邊讓他盡量去瞭解一切細節。千萬小心,別引起公安局的注意,雖然祁順東現在暫時在休養,可他手下的馬仔說不定還在活動。」
從娛樂城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半夜三點多鐘了,馬路上已經看不見人影,路燈冷冰冰地將樹影投射到地面上,一陣秋風吹來,尚融止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冬天就要來了。
尚融邊開車,腦子裡還在琢磨著張銘方才說的情況,那個電話的事情一時可能不會有什麼結果,就讓張銘先做點前期工作,倒是那個叫愛花的女人讓他久久不能釋懷。已經有很久沒有老楊的消息了,看來自己有必要去拜訪一次,順便再想辦法給即將回來的張妍再上一層保險。
當車行駛到西北大道的時候,尚融忽然就想起了高燕。他在腦子裡盤算了一陣,結果實在想不起來最後一次和她同床是什麼時候,即使相互見面也是有數的幾次。想到在這樣的深秋夜晚女人擁裘獨眠的情景,尚融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絲惻隱之心,於是一把方向竟鬼使神差地朝高燕的家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