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我已經吃過藥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稍微發一發汗,就沒事了。」葉春櫻靠在床頭,兩層被子把她脖子以下的部分裹得嚴嚴實實,腦袋上還加了一個毛線帽子。
她放下手機,略顯無奈地看著韓玉梁放下一大鍋足以撐死她的薑湯,小聲說:「韓大哥,你不用這麼緊張,傷風而已,這是很小很小的病。而且我連呼吸道症狀都沒出現,可能……就是這幾天事情發生的太多,身體受心情影響,有了點負反饋,三十八度四,其實都達不到吃退燒藥的標準。我休息一會兒,咱們就可以繼續商量明天的行動了。」
韓玉梁板著臉坐在床邊,手裡端著滿滿一大碗姜絲紅糖水,「病好之前,什麼也不准干,李天仁的資料你發給沈幽和汪媚筠了?」
葉春櫻點點頭。
「那就行了,剩下的等你好了再說。來,喝。」
「哦。」葉春櫻輕輕應了一聲,還不太習慣這樣有人照顧的感覺,畢竟,從求學開始,她就離開秦安莘身邊,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呃……有點燙。」
韓玉梁皺了皺眉,把掌心罩在碗口,運起寒冰真氣,將溫度稍微降了一些,「這樣呢?」
「還是有點燙。」
「現在呢?」
「嗯,正好了……」她雙手接過碗,捧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韓玉梁看被子滑下來,伸手給她拉高,蓋到腋窩,緊緊壓住。
葉春櫻一愣,小聲說:「韓大哥,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病,你……不用這麼緊張的啊。」
韓玉梁沉默了一會兒,沒有鬆手,而是緩緩道:「發燒就不會是很小很小的病。」
「為什麼這麼說?」
「發燒會死。」
葉春櫻急忙嚥下嘴裡的薑湯,「不會不會,真要發燒到嚴重的地步,我會去醫院的。」
韓玉梁又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小時候沒爹沒娘,是混在乞丐堆裡長大的。」
難得聽他主動說起自己過去的事,葉春櫻連湯都顧不上再喝,瞪大烏溜溜的眼睛望著他,惟恐錯過一個字。
「喝薑湯!」他皺眉轉口道,「你好好喝,我就說。」
「哦。」她趕忙點點頭,小口小口喝起來。
「我很多事都記不太清了,畢竟之後我算是過得非常得意,不願總想起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但有一件事我記得很清楚,那年冬天,幾個和我總在一起的小乞丐,挨個死掉了。」他伸手給薑湯稍微加了加溫,才繼續道,「他們沒咳嗽,沒打噴嚏,就是有點發燒,我們找來木頭生火,從雪下頭挖乾草烘乾當被子取暖,他們都說,發發汗就好了。我為了讓他們好,受了火堆一夜,最後找不到柴,把自己的衣服都燒了。」
「可他們都死了。睡著之前,和你一樣,腦門燙,渾身涼,等該睡醒的時候,我一摸,腦門涼了,也沒氣了。」他接過碗,去桌邊盛湯。
「這就是你不讓我睡覺的原因啊……」葉春櫻心中一陣酸甜,覺得眼眶有些發漲,但看到他的動作,頓時顧不上感動,急忙說,「韓大哥,我喝不下了!等等,等那一碗往下走走再喝。拜託。」
韓玉梁這才作罷,回到床邊坐下,「好,一會兒我再給你加熱。」
「你找旅館的人幫你熬的嗎?」她看著那口嶄新的大號不銹鋼蒸鍋,好奇地問。
他搖搖頭,難得露出有些執拗的表情,「交給誰我也不放心,我出去買的鍋和生薑紅糖,按網上查的法子熬的。我本來說運功給你做熱,結果放水太多,耗真氣太狠,就又下去買了個電磁爐。哦,對了,除了你剛才的吃的,我又去藥店買了七種退燒藥,你吃那個要是不好使,四小時後換一種再試試。」
「韓大哥,真沒事的。我是大夫啊,這種發燒我在診所的時候每週都要處理好幾個。患者不強行要求的話,藥我一般都不開的。多喝熱水多休息,多出汗就沒事了。」
韓玉梁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可你還沒出汗。」
「呃……我從小就這樣,越發燒越不容易出汗,我躺下去再捂捂。」
「不行!」他馬上很緊張地否決,「你不能躺,我看你吃的那藥了,犯困,躺下就睡著了。不准睡。」
「韓大哥,感冒發燒就是要多休息啊……我、我保證我睡著還能醒過來,真的不會死,你……你別那樣看著我好不好?我都……都想哭了。」
「為什麼?」韓玉梁很是吃驚,「你……你困得這麼難受了?我……嚇著你了?」
「不是,我……四、五年沒再……再被人這麼緊張過。我是……高興的。」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低頭擦了擦淚,小巧的鼻頭泛起了紅光,弧度柔潤的櫻唇稍向內抿,嘴角輕輕顫動,確實是喜極而泣的模樣。
「不要哭了,你體質弱,還寒得不行,要提住氣,不管高興也好難過也罷,等你好了再痛痛快快哭,好不好?」韓玉梁果然又一臉緊張,刷刷刷抽了一大堆紙巾在手裡笨拙地給她擦。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完全沒了風流倜儻的味道,像個佳人一笑就跌跤的蠢書生。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慮和擔憂。
他從記事起就沒有親人,進入藏龍寶居後便再不曾打心底掛念過誰。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想。
他只是無人可想念,無人可記掛,無人可緊張。
而如今,不知不覺,終於有了這個人。
他願意為她緊張,為她擔憂。因為這種感覺著實不壞。
「嗯,我不哭了。我可能就是最近哭得太多,才發燒的。」葉春櫻接過紙巾,破涕為笑,仔仔細細擦乾淨眼淚,微微撅起小嘴,「我身體真的就這麼弱嗎?我沒覺得啊。我挺壯的其實,一大箱藥我自己就搬進診所了。」
「有勁兒,不代表健康。那些整天搬磚的工人一身都是腱子肉,但骨頭筋上都是暗傷。」韓玉梁沒有順著她的撒嬌往下說,而是正色道,「你身體從陰陽調性上看是極寒,這樣的姑娘若不習武修身,就是會比尋常女子孱弱。」
葉春櫻歎了口氣,「我學的可是現代醫學,陰陽五行那種無法科學認證的東西,我本來是不信的。」
「那些東西信不信不重要,管用就好。」韓玉梁柔聲道,「那門塑玉功,你就當是強身健體所用,有空的時候,還是修煉起來吧。」
她點點頭,「嗯,我記住了。那功……我練得那麼慢,真的有效果嗎?」
韓玉梁猶豫一下,坦誠道:「不瞞你說,春櫻,這門功夫我教給你,也有私心。塑玉功練到五重境界以上,就能通過多種法子接受灌功。我修為比你深厚得多,各種法子又都懂,萬一到時候咱們關係非同尋常了,我用上不損自身的方式來給你提升修為,你的功力到時候不說突飛猛進,起碼能輕鬆積累真氣護體,絕不會再體弱多病了。」
「我本來也沒有體弱多病呀……」她微微低頭,臉上熱烘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燒起來了,「韓大哥,你……你說的那個不損自身的方式,的咱們關係非同尋常才能用,是不是……就是小說裡常見的那個雙修啊?」
韓玉梁笑了笑,搖頭道:「不是,雙修功法要麼走玄門邪道陰陽互濟,要麼走歡喜禪的路子,倆人的功力不能相差太大,以你的資質,再練二十年咱們也雙修不到一起。是我要給你灌功。」
他拉起她手,與她掌心相對,「最簡單的法子自然就是經脈相通後,我強行把玄陰真氣灌入你體內,一直灌到你氣海充盈,供你慢慢消化,得多得少,全看你自身心法是否精深。但我給的,就是自己少的,損害甚大。」
葉春櫻趕忙搖頭,「這樣我可不要。」
「稍複雜些的,還可以用玄門正宗的陰陽體,咱們兩個都脫光,正面相對貼在一起,五心相連,我消耗功力在咱們連成的雙周天中修煉,來為你快速提升修為。那樣我的損耗小些,你的提升快些,但是要跟練功一樣經常擺出陰陽體,你說咱們都光溜溜連在一起天天練功了,我為何不用更好的法子?」
葉春櫻紅著臉問:「那……更好的法子是?」
「就是咱們可以結合之後,陰陽貫通的情形下,我逆用採補術,每次出精,都多送些陽元給你,教你方法煉化。我陽關不破,功力又深,這種小損耗睡一覺就能補回來,而對你則好處極大。」看她臉色越來越紅,韓玉梁收住話頭,道,「這都是以後的事了,到時咱們再慢慢商量。我再給你盛碗薑湯吧,我看你先前喝的也該下去了。」
「嗯。」她也覺得孤男寡女同在一張大床上,不宜多討論什麼陰陽結合貫通之類的話題,「別舀太多,我肚子都有點漲了。」
「可你還是沒出汗。說明喝得還是不夠多。」
看他手掌一罩,轉眼把薑湯烘得熱氣騰騰,葉春櫻苦著小臉說:「出汗也得是正常出的才管用啊,你這麼讓我撐出的汗,更不健康吧?」
韓玉梁伸進被子裡,握住她纖細腳踝,皺眉閉目,靜靜等了一會兒,睜眼道:「經絡不暢,這樣的確不好出汗。我去找個盆子,弄些熱水來,你泡上腳,活血通經。然後我再為你運氣過一遍奇經八脈,不信汗不出來。」
藥勁兒上來,葉春櫻覺得很睏,忍不住說:「韓大哥,我真的捂被子睡一覺就沒事了。你不用這麼費勁的,也別浪費你的功力了……」
「那就先泡腳,泡過之後睡得也香。如果泡了能退燒,我就不做別的了。你只要退燒,我馬上讓你睡。」
「哦……那好吧。」她點點頭,咬牙把剩下大半碗薑湯也灌進肚裡,掀開被子下床,「那我先去個廁所。」
電熱壺一早已經燒好了水,韓玉梁嫌旅館的盆子髒,趁她上廁所的時間下去買了一個新盆上來。
坐在沙發上總不能還裹著被子,他擔心葉春櫻受涼,拿來外套圍巾給她穿上,還把空調開了暖風。
葉春櫻挽起褲腳,塗了桃紅指甲油的足尖在水面輕輕一點,抬頭望著呼呼送熱風的空調口,小聲說:「韓大哥,我……我這要是中暑怎麼辦啊?」
他扭頭看一眼,拿起遙控把風調低,吹在自己背上,一邊捧住她一隻赤腳撩熱水上去,一邊道:「我衡量著呢,真要熱了會降溫。怎麼樣,水燙麼?」
葉春櫻面紅耳赤,盯著自己被他大掌輕柔握住的纖巧腳丫,只覺得體溫這會兒要測起碼會再高半度,「水……稍熱一點,沒法泡。」
「寒氣太重,這溫度活血絕對正好。我給你撩撩適應一下。或者……要不你忍忍,我用我的法子幫你腳熱起來,這樣就能下水了。」
「怎麼幫啊?是那次給我揉腳踝的辦法嗎?」她還頗為懷念那次腳掌酥酥癢癢渾身暖烘烘發麻的滋味,頗為期待地問。
「不是,比那個刺激更強一些。」韓玉梁輕輕摸著她光滑粉嫩的腳背,對著骨肉勻稱細膩如玉的赤足越發愛不釋手,但這會兒他滿心都是葉春櫻的病,倒是沒有生出多少邪念,「所以你同意,我才能試。」
「那……你試試吧。」她咬了下唇,退燒藥讓她的意識有點昏沉,也讓她變得大膽了少許。
她在杉杉的事件中學會了坦誠自己的心意,她想,這其中應該也包括誠實面對自己的渴望。
她想讓他撫摸自己,哪怕只是腳也好。
韓玉梁放低手掌,讓她的腳底接近水面,跟著把另一隻手蓋在上方,三明治一樣把她水嫩嫩的裸足夾在中間,跟著運功,讓真氣從各處穴道緩緩滲透進去。
照說玄門正宗內功之中不乏可以正經疏通經脈的法子,問題是,以淫賊自居的韓玉梁壓根沒好好研究過,同樣是通經活血,還能帶給女人快樂的法子當然更好。要是需要治男人,直接強行真氣衝過去就是,男子漢大丈夫,疼一下沒關係的嘛。
所以他的內功運起來,帶來的刺激感自然而然就添上幾分調情的味道。
微妙的酸癢環繞著腳掌盤旋,像是有幾條無形的小舌頭在舔。
本來就發著燒暈乎乎的葉春櫻不自覺發出了纖細的呻吟。
「嗯嗯……嗯嗯……」
那清甜柔嫩的嗓音在摻雜著氣流聲的情形下分外撩人,好似因為克制又克制不住而發出的斷續嬌喘。
韓玉梁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只是注視著自己的腳,略有些嫉妒的味道,眼波朦朧,不好說到底是困了,還是情慾正在萌發。
要是對別的女人,這種一看就迷迷糊糊心神防守薄弱的狀態下,他肯定加大力度順著雙腳一路刺激上去,弄到她神魂顛倒不知今夕何夕,抱去床上用比較特殊的方式好好出一場汗。
然而這是葉春櫻。
連發燒那點微小的死亡風險他也不肯忽略掉的女人。
如果和她做愛她就會死,他願意這輩子都不碰她。
摸著覺得體溫已經上來,韓玉梁將她這隻腳放進水裡,運功升高幾度水溫,轉而托起了另一隻。
甲紅,膚白,趾纖長,足弓虛拱,腳心滑膩,他定了定神,索性轉開臉,不再看掌中的小寶貝,而是望向葉春櫻的臉。
她紅唇微張,面色如霞,折騰總算見到了一些回報,她不自覺拉開的領口中,鬆開的圍巾下方的縫隙間,那鎖骨的凹陷處,已經能看到細細的汗珠。
對視了一會兒,她舌尖舔了舔唇瓣,輕聲說:「韓大哥,我……我穿太厚了,不方便彎腰。能……能幫我稍微搓一下嗎?」
「好。」他垂下手,在熱水中輕柔搓洗著她的雙足。
她又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輕喘,臉色更紅,眼波更潤,散落的髮絲有了些潮氣,讓她看起來更加纖弱,更加惹人憐愛。
在這樣嬌軟的呻吟中,洗腳這個動作漸漸失去了溫馨親暱的意味,不知不覺籠上了一層輕紗般的桃色。
韓玉梁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著水面下這樣一雙赤足任他把玩,他很難不想到看過的那些黃片中費力抬起將男人陽物夾住上下滑弄的那些女優的腳。
手中的比那些美多了,單是想像一下可能的畫面,他就覺得褲襠裡面的小頭正在偷摸造反。
「好了,差不多了。你再泡會兒就行。」他猶豫了一下,把手抬了起來。
「韓大哥,我……還想要。」她的腳趾微微翹起,像是在追逐他離開的手。
那紅撲撲的臉像是發燒,也像是醉酒,亦或是,已經意亂情迷。
他將水溫烘高,點點頭,繼續。
暗暗咬了咬牙,他想,實在不行晚上就去衛生間和五姑娘溫存幾次吧。
單純的搓洗按摩,彷彿已經不能填平心中的溝壑,葉春櫻身體前傾,彎下腰,在熾熱的鼻息能被他臉龐感覺到的距離,輕聲說:「我……我還想讓你用烘熱那時候的方法。」
「好。」他探頭和她對了對腦門,濕漉漉的,汗總算出了,燒應該也退了,這下,他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能放會原處落地了,「等你覺得夠了,就告訴我。」
「等水涼吧。」這種癢絲絲微微酥麻的醉人滋味,葉春櫻覺得不可能有夠的時候。
「可我在運功幫你保持水溫,不會涼的。」
「嗯嗯……那就別運功,等水自然涼,就結束。」
「不行,你好不容易退燒了。」
「可……你這樣……碰我的腳,我覺得好舒服。」她輕輕哼了一聲,語調變得更加低柔,「韓大哥,好久……好久好久……都沒人對我這麼好過了。不管……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你能對我這麼好,我也……值了。」
說著,她抬起身站在了水盆裡,熱烘烘的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低下頭,帶著紅糖薑湯的甜膩味道,吻住了他。
小巧的舌尖主動鑽入他的口中,主動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柔軟的唇瓣沾滿了熾烈的情慾,像是早就被禁錮在她的身軀深處,趁著病弱的機會轟然爆發。
廝磨,交錯,輕啃,吮吸,大量的唾液被交換,像是兩座火山在向彼此噴吐著熔岩。
綿長的濕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葉春櫻緩緩向後撤開一點,小聲說:「韓大哥,水涼了。」
韓玉梁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沉醉到忘記了運功。
「要再加熱一下麼?」
「不要了。」她坐回去,拿過毛巾,迅速擦乾腳掌,拉下褲腿,「我出汗了,出了好多。」
「嗯,我看出來了。」
「我不燒了,你摸,額頭涼涼的。」
「我知道,剛才我就發現了。」
「我還得繼續出汗嗎?」
「最好再出點,多喝水多出汗,最後洗個澡,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我換盆熱水?」
「不用了,我……我覺得有更好的辦法。就是……怕把我的病傳染給你。」
「什麼方法?」
「我想……想和你接吻,就像剛才那樣……」
「會出汗麼?」
「我不知道,但是會渾身發熱,很暖,很舒服。」
「那……就繼續吧。」
這次,換他站起來,雙臂張開將她籠罩在下方。
葉春櫻沒有迴避,儘管神情還是無比羞澀,但她的目光,堅定而清醒。
她扯掉毛線帽子,把早就鬆開的圍巾丟到一邊,抬起雙臂,鉤住他的脖子,閉上雙眼,微微張開了嬌艷的唇。
他緩緩吻住她,品嚐著,那春日枝頭迎風綻放的小小櫻花。
情到濃處,時光飛逝而不自知。
這綿長一吻,確實比先前所有的手段效果都好,等到結束的時候,葉春櫻的睡褲都被汗浸透了幾處。
「韓大哥……」她目光如醉,貼著他的唇,輕聲說,「我……我……」
似乎猜到了她要說什麼,韓玉梁輕輕啄了她的唇瓣一下,搖了搖頭,「你病著呢,不要想那麼多。走,我抱你進去,再喝碗薑湯。出了這麼多汗,需要補水。」
窩在他的臂彎,葉春櫻孩子一樣縮成一團,面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呢喃:「可也許病好了,我就沒這麼大膽了。」
「那我就再等。」他柔聲道,「我相信,你不會捨得讓我等太久。」
喝過薑湯,沖澡換好乾爽睡衣,蜷縮進柔軟蓬鬆的大被子中後,葉春櫻纏著他,想聽他講自己曾經的事情。
他沒有再偽裝失憶,講故事一樣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各種苦難遭遇。
並不意外,她聽得感同身受,不一會兒就紅了眼眶,抱著他又吻了一氣。
隨口聊些話兒,韓玉梁打算哄睡她,讓她好好休息。
可不知不覺,在她的身邊,他也生出了溫暖的倦意。
最後,床燈都沒關,他們就那樣依偎在一起,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雨聲一夜未停。
但屋中,已沒有誰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