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之旅 第五章 迷影鐵騎

  也許只是一會兒,也許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突然,一聲痛叫打破了空間的僵持,蜜兒扭曲的玉臉讓樂天的氣勢一落千丈。

  迷情放肆地扭動著惹火曲線,蕩笑道:「唉,不玩啦,樂公子,你立刻投降吧。」

  晶瑩少女又成了威逼樂天的利器,迷情可不是先前兩個殺手,任憑樂天眼中殺氣如何凌厲,她抵在蜜兒胸前的短劍也沒有絲毫顫抖的跡象。

  王牌特工雙目冷酷無比,最後一搏道:「一命換一命,用你的命換蜜兒,不然你就給她陪葬。」

  迴旋刀隨著話音一起飛舞,樂天身軀微微向前一俯,腳跟離地,做好了一招斃命的氣勢。

  「樂公子真聰明,不過……」

  迷情故意將高聳雙乳重重一夾,話鋒一轉道:「不過奴家倒要看看,公子有沒有犯傻的時候。」

  束劍的絲線纏在了蜜兒脖子上,妖女隨手一抖,晶瑩少女立刻飛到了懸崖外,蜜兒雖然手腳恢復了自由,卻怎樣也扯不斷勒住脖子的細繩,反而越是掙扎,勒得越緊。

  「樂公子,快做決定吧,這小姑娘可支援不了多久。」

  樂天終於失去了平靜,少女臉色的痛苦有如八爪魚抓住了他心臟,越抓越緊,越抓越痛。

  山風呼嘯,寒流張狂,陣陣悶吼聲衝出了樂天鼻翼,一秒、兩秒……王牌特工雙目死死盯住妖女毫不設防的身形要害,猛然挺身而起,刀光破空而去。

  轟的一聲,碎石飛濺,四把飛刀幾乎同一瞬間插在了迷情腳下岩石之中,直至沒柄。

  「我輸啦,你真行,佩服!」

  樂天乾脆地封閉了自己的經脈要穴,唇角一挑,露出了自嘲的微笑。

  「多謝公子誇獎!」

  勝利的光華在迷情眼中流轉,妖嬈魔女將蜜兒拉回山頂的同時,凌空一指點中了樂天的昏睡穴;撲通一聲,王牌特工眼前一黑,立刻失去了主宰自己生命的權力。

  「樂哥哥——」

  哈赤蜜兒顧不得扯開脖子上的繩套,帶著奔流的淚花,驚恐無比地衝到了樂天身邊。

  「小丫頭,不用哭,他沒死。」

  迷情搖曳而至,先習慣性地掃了掃裙角灰塵,然後歎息道:「唉,這世間還有這種男子,小丫頭,得此情郎,你可以死而無憾啦!」

  妖女並沒有下殺手,同樣點了蜜兒的睡穴,隨即在得意蕩笑的包裹中,提著兩個俘虜縱身而去。

  山風吹拂,煙塵散盡,直到迷情的身影與蕩笑徹底消失,一個鬼魅般黑影才小心翼翼露出了半個腦袋,好奇的月光照出了迷影統領張合的面容。

  大約半個時辰後,哈赤族大營之中,響起了哈赤烈真正的咆哮怒吼。

  「什麼,迷情沒有殺死他?好個賤人,竟敢利用本汗。」

  張合身形一顫,再次重複道:「屬下親眼所見,迷情只是活捉了樂天與公主,並沒有傷他們性命,看樣子是另有所圖。」

  哈赤烈用盡全力止住了打爛桌案的衝動,雙目精光一閃,凝聲道:「傳令下去,迷影鐵騎出動,追殺迷情與樂天,任何人阻撓,格殺勿論!」

  張合還未躬身領命,另一個軍師模樣的迷影統領急聲道:「可汗,與魔宗為敵,是不是不妥呀?」

  「如今魔宗早已今非昔比,元氣大傷,只要你們不留下痕跡,就是魔尊出現,本汗也不懼怕;這兒是塞外,輪不到中原的殘兵敗將興風作浪。」

  哈赤烈一揮大手,刮起了凌厲勁風,陰沉話語透出了真正的殺心,「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絕不能留下隱患。」

  塞外群山與大海交接的地方,昔日的荒涼被成千上萬的人影驅散;在風漫雪與耶律飛燕的聯合指揮下,造船場面熱火朝天,比預想中還要迅速,數十艘大船已經初具規模,聳立在海邊。

  風鈴兒嬌美玲瓏的倩影在龐大的船架間跳躍,說是監工,更像玩耍,興致盎然的少女突然驚叫道:「娘親,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好難受。」

  「我也有不好的感覺,九氣玄功與我們的素女功同出一脈,可能是樂天出事啦。」

  風漫雪秀美如畫的玉臉同樣一片擔憂之色,鈴兒聞言,轉身就躍上了馬背,卻被娘親拉住了馬韁,「鈴兒,造船是當務之急,耽擱不得;亂世武林遍佈荊棘,以樂天如今功力智慧,他定能自己渡過難關;今時不同往日,咱們要助他一臂之力,就必須以大局為重。」

  美少女正在認真沉思,一匹快馬似若利箭般狂奔而至,馬兒四蹄一頓,現出了一個美麗絕色,卻讓人不會生出非分之想的高挑胡女——耶律飛燕。

  「風宮主,我有急事要回去一遭,這兒交給你打理了。」

  女戰神恍若即將出鞘的絕世寶劍,比尋常女子高出一頭的身子一轉,似乎不是馬兒帶動身形,而是她強行將馬首凌空調轉。

  不待耶律飛燕縱馬啟程,風鈴兒已歡呼道:「飛燕姐姐,你也感應到樂天有危險啦,我要與你一起回去。」

  耶律飛燕深邃的美眸浮現詫異之色,凝聲問道:「怎麼,樂天也出事啦?我只是接到師姐的飛鴿傳信,魔宗餘孽擄走了她女兒,不知有何圖謀。」

  「鈴兒,不許胡鬧。」

  風漫雪再次將女兒拉了回來,身為玉女宮宮主,她對魔教的瞭解絕不在耶律飛燕之下,禁不住歎息道:「真是多事之秋,看來塞外很快就會出大亂子啦;飛燕,你先回去,一有異常立刻給我飛鴿傳書,希望魔教不是衝著咱們來的;這樣吧,你把我玉女宮護衛帶上,她們功力不錯,也許能幫上忙。」

  風漫雪話音未落,風鈴兒已急聲提醒道:「還有樂天,飛燕姐姐,你一定要找到他,我總是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鈴兒妹妹,放心吧,樂幫主的安危關係到我族生存大計,飛燕絕不會掉以輕心,況且他名義上可是我的人,我怎會不緊張他呢,嘻、嘻……」

  耶律飛燕為自己的戲語莞爾一笑,絕世寶劍少了三分寒氣,多了幾許風華,天地瞬間明亮了幾分。

  上千精兵快速集結,駿馬仰天一聲嘶鳴,女戰神隨即帶著樂天的八個貼身女衛一起絕塵而去。

  少女的煩愁來得快,去得也快,風鈴兒一邊揮手送別,一邊好似自言自語的問道:「娘親,你說飛燕姐姐會真的嫁給老公嗎,我看她心裡只有她的族人。」

  「不知道,有點難,她太理智了,不過,樂天幫需要她,死島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暴露,那時就是咱們最危險的時候!」

  ※※※※※※※

  時光在昏迷中失去了意義,樂天在一陣搖晃中艱難地張開了雙眼,眼簾開到一半,一張蒼老而陌生的老婦人臉頰湊了過來,將他嚇了好大一跳。

  「咯、咯……樂公子,你這一覺睡得真香,可苦了奴家。」

  迷情標誌性的浪笑喚回了樂天的神智,他下意識往後一退,這才發覺自己功力已被禁錮,下一秒,一面銅鏡遞到了他面前,王牌特工的下巴猛然向下一落,久久沒有回復原位。

  鏡中人白鬚白髮,滿臉皺紋,哪還有王牌特工昔日的半點風采;大受驚嚇的男人一邊手摸自己臉頰,一邊驚問道:「你把我弄成這模樣,到底想幹什麼?」

  「唉,樂公子你可是大人物,外面好多人都在找你,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了,與奴家假扮一對老夫妻,嗯,這仔細一看,咱倆還真有夫妻相。」

  迷情毫無芥蒂的湊了過來,兩張老臉同時在鏡中浮現,看得樂天胃中頓時一陣天翻地覆,他一把推開銅鏡,急聲問道:「蜜兒呢?」

  「咱們是夫妻,自然還得有個重病的女兒;唉,公子真是偏心,只記得關心小美人。」

  樂天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一個長相普通的少女靜靜地躺在馬車角落裡。

  不用迷情解釋,王牌特工已明白了一切,意念一轉;他眼底的浮躁突然冰雪般消融,很快回復了野性不羈,斜倚在車廂壁上,挑眼戲問道:「夫人如此煞費苦心,看來只想把樂某生擒活捉,難不成夫人真是看上了樂某;要不,咱們現在就洞房吧。」

  「公子如此俊傑,奴家當然願意自薦枕席,不過這之前嘛,奴家為表誠意,還有大禮送上,保證公子滿意,咯、咯……」

  妖女的眼神讓樂天難辨真假,此等情形下,他也沒有別的選擇,唯有不停用言語試探,迷情的狡猾絕不在他之下,兩人互相調戲了半天,可樂天最後還是一頭霧水。

  馬車緩緩一頓,車門開了半扇,一個由魔宗高手假扮的車伕恭聲問道:「首座,天快黑了,前面小鎮有關卡,是住店,還是繞道而行?」

  「不用,進鎮休息,四處都有騎兵搜尋,咱們不能惹人懷疑。」

  迷情吩咐完手下後,又笑咪咪地看向了樂天,「樂公子,你等會兒不會幹傻事的,對吧?」

  王牌特工與妖女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昏睡不醒的蜜兒身上,樂天很識時務地自嘲一笑,想不到自己也有受人威脅的時候。

  普通的馬車緩緩駛過關卡,塞外小鎮果然氣氛凝重,不時見到穿梭的騎兵小隊,可是卻無人注意到互相攙扶的一對老夫妻。

  打尖住店的過程波瀾不驚,房門一關,樂天對妖女的忌憚瞬間翻升;無賴招式只能對付良家婦女,對付妖女,王牌特工竟然也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蜜兒也被搬進了大房間,一縷勁風彈過,晶瑩少女終於坐了起來,少女第一個動作就是鑽進樂天懷中,以恐懼的眼神看著讓她害怕的女人。

  「女兒,乖乖聽話,娘親不會害你的。」

  不知是妖女太謹慎,還是演戲入了迷,三人獨處房間,她還是一副蒼老的口音,只是眼神給了樂天一記警告。

  王牌特工輕聲安撫了蜜兒幾句,然後突然伸著懶腰,好似放棄了逃跑的念頭,隨口胡謅道:「今天是三八節,在我家鄉,男人在三八節都要聽女人的話;呵呵……老婆子,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喲,還有這種地方,女人使喚男人?」

  不論是狡猾妖女,還是純真少女,無不瞪大了雙眸,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一個大男人竟然說出這樣的「笑話」,難怪兩女都以看怪物的眼神凝視樂天。

  相比蜜兒的驚詫,可謂女強人的迷情更被觸動了女人心底的那根夢想之弦,禁不住興奮追問道:「不知樂公子的老家在什麼地方?奴家有機會真要見識一下。」

  樂天好不容易取得了妖女的「共鳴」,自然不會輕易鬆口,順勢就是長篇大論,把現代女權主義的話題全部背誦了一遍。

  哈赤蜜兒小巧朱唇大大張開,聽完後,忍不住呢喃道:「男女平等,女人也能當皇帝?那天下還不亂了套?」

  「亂套才好!我聖宗就允許女子當宗主。」

  迷情忘記了偽裝,桃花美眸異彩閃亮,以全新的目光打量著讓她意外的王牌特工,末了驚歎道:「有趣,真是有趣,原來樂公子喜歡被女人騎在頭上,咯、咯……公子放心,奴家會滿足你這個心願的!」

  撲通一聲,王牌特工的靈魂當場昏倒,他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藉著三人身周開始好轉的氣息,再接再厲道:「今天是兩位的節日,我給你們再出一個好玩的謎題,大家猜一猜。」

  樂天的努力讓蜜兒忘記了恐懼,美眸流轉著毫不掩飾的期盼;迷情雖然戒心依然,但也不討厭熱鬧,大有深意地回應道:「奴家請公子走這一遭,絕無傷害公子之心,只想與公子交個朋友;既然公子有此雅興,長夜無聊,請出題吧。」

  討好只為麻痺敵人,樂天的目的雖然被迷情猜中,但厚臉皮的傢伙卻一點也不臉紅,兀自信心百倍地拋出了現代人人耳熟能詳的機智謎題。

  「有兩個人同時落入井中,一個人死了,叫死人;另一個人受傷沒有死,他叫什麼?」

  樂天話音未完,蜜兒已迅速回應道:「這有什麼難得,死了的是死人,仗死的當然是活人了。」

  「不對不對,迷情夫人猜呢?」

  超越時代的題目很是陌生,即使是絕非尋常的魔宗妖女也答不出來;兩久連錯幾次後,不約而同望向了一臉得意的樂天,等待之際,三人間敵對的訊息更加淡薄。

  「你們真是笨呀,落井沒有死,當然是不停大聲叫——救命了,哈、哈……」

  樂天放肆大笑,歡快無比,蜜兒略一尋思,隨即不由自主撲到樂天身邊,粉拳輕舞不依道:「樂哥哥,你使詐,嘻、嘻……」

  少女嬌嗔之際,兩人不免親密接觸,但哈赤蜜兒非但沒有後退,秀美身子反而緊緊貼在了樂天背上,與男人灼熱的身軀貼得十分緊密。

  迷情也笑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少了風情嫵媚,卻是難得真心的歡聲笑語。

  月隱日昇,天光大亮,馬車緩緩駛出了小鎮,當樂天三人登上馬車一刻,車伕不由微微一愣,奇怪地看了看三人臉上歡快的神色。

  車廂裡,迷情搖身變為了中年美婦,蜜兒則由女兒變成了清秀妹妹,妖女隨即又把樂天易容成了中年文士。

  樂天笨拙地抖動文士長袖,沒有抖出文人的儒雅瀟灑,反而抖出了灼熱的慾望;他上身一俯,目光距離妖女乳尖只有幾寸距離,誇張地問道:「對了,看你模樣比蜜兒大不了多少,怎麼自稱夫人呢?是夫人駐顏有術,還是喜歡扮成熟?」

  迷情的身子也湊了上去,乳尖幾乎塞進了男人口中,朱唇貼著樂天耳朵,一邊噴發熱氣,一邊緩緩呢喃道:「公子想知道呀,奴家……偏不告訴你,咯咯……」

  王牌特工與魔宗妖女鬥得眉來眼去,興致勃勃,轉眼就無風無浪地過了好幾天。

  樂天不知是真被女色所迷,還是懼怕威脅,即使遇上搜尋自己的三族隊伍,他也一直沒有半點異動,反而與妖女越談越親切,就連車伕也以為首座與人質已經化敵為友。

  馬車方向一轉,遠離了塞外大道,駛入了比較荒蕪的苦寒地域,距離努爾族越來越近。

  「蜜兒妹妹放心,姐姐我不會加害你的。」

  迷情很是親熱地挽住了蜜兒的小手,輕掀車簾命令道:「天色不早了,這兒前後幾十里都沒有客棧,就在峽谷口選一處避風地休息吧,不能累著蜜兒公主。」

  歲月的風沙侵蝕大地,滄海桑田總會留下無數奇跡,樂天下車抬頭一看,不由為眼前這縱橫交錯,宛若迷宮一般的大峽谷深深震撼。

  飄渺夜色逐漸籠罩了眾人,馬車停在峽谷口,樂天與兩女圍著篝火而坐,層出不窮的笑話沖淡著最後一絲敵意,迷情聽得花枝亂顫,負責守衛的車伕也不由豎起了耳朵。

  「咦,火小了,再加點木頭吧。」

  樂天一邊說,一邊下意識俯身去拿一旁的木柴,就在他低頭的瞬間,火堆突然爆炸,轟的一聲,燃燒的碎木滿天飛舞,山谷空間剎那大亂!

  一支胡人騎兵的短矛從天而降,擦著樂天的頭皮射到了火堆;異變陡生,殺氣咆哮,飛矛過後,谷口斜坡上出現了一大片兵刃反射的寒光。

  坡底四人同時神色變化,蜜兒是喜上眉梢,樂天則望著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飛矛雙眉緊皺,迷情一邊將兩個人質塞入車廂,一邊提醒道:「你倆別高興,這些人不是你們的救兵,是來索命的!」

  蹄聲如雷打斷了迷情的警告,斜坡上,近百胡人鐵騎疾衝而下,人伏馬背,刀貼馬腹,人人都好似在馭馬飛行,熟悉的陣勢讓樂天一下子想起了以刀騎之術聞名的努爾族,唯一奇怪的是來人全部黑巾蒙面。

  騎陣俯衝,絕非人力可以抗衡,迷情眼中的妖媚化為了凝重,果斷命令道:「立刻退到裡面去,快!」

  車伕急速抖動韁繩,站在車後的迷情猛然一掌打在了車廂上,車輪陡然向前一衝,拉車的兩馬及時騰空而起,沉重的馬車瞬間全速啟動,妖嬈魔女緊接著飛身躍上了車頂。

  「駕!」

  山峰一折,馬車駛入了第一個峽谷彎道,成功甩脫了密集的飛矛,但敵人的蹄聲卻迅速逼近,更有高手的身影在峽谷上面兔起鵲落,大地裂痕雖寬,但怎能擋住高手的身形。

  半盞茶不到,十餘敵騎就追到了近處,馬上騎兵刃交左手,右手則俯身抽出了短矛,瞄準了目標;車頂的迷情雙眸一冷,兩手左右一揮,特別的水袖伸展丈餘,似若兩把巨錘轟打在山壁之上。

  碎石如箭飛射,馬車在石雨中一穿而過,追得最快的一騎敵兵卻沒有那麼幸運,慘叫中連人帶馬翻滾在地,擋住了後面同伴飛奔的馬蹄。

  馬車藉機沒命狂奔,終於又將敵騎甩在了十丈開外;迷情正想繼續毀壞通道,不料天空一暗,一塊千斤巨石呼嘯而來,下落之勢即使砸不中獵物,也會擋住馬車去路。

  迷情再次抖動雙袖,衣袖轉眼變成了布棍,然後橫空掃向了巨石。

  電光石火間,迷情雖然奇跡般震飛了巨石,但她腳下的車廂卻承受不住對撞之力,轟然炸成了碎片,現出了樂天與蜜兒緊緊摟抱的身影。

  車廂炸裂的同時,後面又有敵騎追了上來,三騎並肩,以嫻熟的陣勢殺到了馬車後面,中間一騎的刀光斬向了迷情,左右兩騎則無比狡猾,一起砍向了車輪。

  危急時刻,車伕回復了他魔宗高手的身份,高瘦的身形凌空倒飛,長長的馬鞭同時抖出三朵致命的鞭花。

  勁氣連環爆炸,數聲巨響似乎沒有絲毫間隔,三騎敵兵雖然被迫停了下來,魔宗高手卻倒飛而回,口吐鮮血,嘗到了刀騎之術的厲害。

  「廢物!」

  幾個騎兵也能打得魔宗高手狼狽不堪,迷情的憤怒更多是因為聖宗如今的沒落,不待手下失去自主的身形從頭頂飛過,她突然伸手抓住了車伕的足踝,原地一轉,竟然將車伕又凌空扔了回去。

  魔宗高手好似出膛的炮彈,轉瞬殺回了敵人頭頂上空,長鞭過處,兩騎猝不及防的敵兵瞬間慘叫落馬,血濺峽谷。

  還可以這樣破刀騎!樂天坐在光禿禿的馬車上,不由呼出一口大氣,緊接著向前一滾,坐上了車伕的位子,用力一抖韁繩,殘破的馬車繼續開始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