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安,頭暈腦脹。
那位姓林的女客人滿臉山雨欲來的味道大步走進來的時候,荊小安還很欣慰地想,這個世界總算正常了,不然她都要懷疑自己對愛情與性的觀念是不是來自另一個地球。
然而之後發生的事情,她看不懂。
先是許婷從廚房探了一下頭,笑著說:「呀,你回來啦。真巧哎,昨兒晚上我還說起你來著。先坐,一會兒老韓就來了。」
那個姓林的女人很生氣地說:「別墅怎麼到許嬌名下了?給我個解釋!」
許婷說:「這麼大一筆資產,總不能搬了家就不要吧。都掛葉姐名下每年交的稅要翻倍了哎,多浪費。我和老韓身份不乾淨,萬一哪天出事兒給查封了多虧啊。我姐是自己人,掛個名兒有什麼關係。」
「哦。」
「你早飯吃點啥?」
「隨便。」
然後許婷就鑽回廚房做飯了。
一臉問號的荊小安只好期待韓玉梁出場之後的情形,畢竟看這位林小姐的脾氣不小,肯定不會和這裡的女人們一樣。
不久,韓玉梁出現了。
「喲,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半夜才到,住了一下酒店,就來找你了。」
「你回來還住什麼酒店啊,這兒有的是房間,最近住進來一大堆,亂糟糟的不差你一個。」
「你這兒全是女人,我才不來住。」
荊小安嚥了口唾沫,默默在心裡說了聲好。
沒想到緊接著林小姐的口吻就從生氣變成了幽怨。
「喂,這麼久不見了,你就不想我啊?」
「你變了好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別岔開話題,到底想過沒?偶爾想起一次也行。」
「嗯,那倒是有,你走後,我很久沒聽女人那麼大聲罵過髒話了。」
「你他……我現在不那麼罵人了。」
「呀,真不錯,那我該給你點什麼獎勵一下?」
「過來,抱抱我。」
荊小安瞪圓了眼睛,腦子開始感到不夠用了。
接著,韓玉梁過去抱住了林小姐。
林小姐一扁嘴,轉身摟住了他。
林小姐開始親他的臉,親一口就嚷嚷一句。
「我每天都想你,你都不想我!」
「負心漢!」
「王八蛋!」
嚷嚷幾句,她一口吻住韓玉梁的嘴,沒聲了。
荊小安坐在他倆對面的沙發上,覺得自己好像挺沒存在感的,像個背景。
不然……這倆是不是也太旁若無人了?這兒還有個觀眾呢,直接伸舌頭了真的好嗎?許婷呢,你做好早餐出來看見就不能一盤子砸過去嗎?
這、是、一、家、子、什、麼、人、啊!
許婷放下吃的,敲了荊小安的頭一下,「幹嗎這麼瞪著我。」
荊小安指了指對面。
「哦,老韓,吃飯了,別一大早在這兒傷風敗俗。要折騰一會兒帶她找個屋去。」
荊小安微微張開嘴,已經無話可說。
許婷一托她下巴,帶著某種比較危險的氣息笑瞇瞇地說:「別一個勁兒的試圖教我什麼時候該吃醋。林大小姐享受老韓的三點式服務,並提供雙飛作為回報的時候,本姑娘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被稱為林大小姐的女人這才哼了一聲,扭屁股從韓玉梁大腿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島澤呢?被你們玩膩甩了?」
「公款旅遊去了,帶著親媽。」許婷給另一張桌子擺下有明顯差別待遇的客人版早餐,過來坐下,「林梓萌,還沒問你呢,你怎麼不聲不響忽然回來了?就因為忽然發現別墅過戶了?」
「才不是。我想韓玉梁了,回來看看他,不行嗎?另外,告訴你們,我改名兒了。」
「嗯?」韓玉梁一怔,「改名?」
林大小姐摸出一本駕照,打開,「喏,除了姓全改了,現在我叫林紫夢,紫色的紫,幻夢的夢。」
「哦……林紫夢。」許婷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地說,「行了,直接說正事兒吧。你爸爸下葬你都沒回來,眼見快三年了,你這會兒說為了看看老韓回來這是非之地,連那個傻乎乎的女記者都騙不過好嗎。」
荊小安忽然被點名,剛喝下的一口脫脂奶差點嗆出去。
「我哪裡傻乎乎的了……」她嘟囔了一句,但沒好意思大聲。
林紫夢的表情比剛才嚴肅了許多,「我的確有事,還不止一件。我記得當初葉所長說過,我要是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只要開口就行,這話還管用嗎?我看你們網頁,所長貌似沒換人。」
「那種客套話就別太認真了吧。我們這陣子挺忙的,還隨時可能出公差,接不了太麻煩的大委託。」許婷抬了抬眼皮,「你要是有耐心等,可以給你加個塞兒,等忙完手上的大事,就幫你解決。」
林紫夢高高的鞋跟在地上一敲,「我都沒說是什麼事兒呢,你就知道是大委託?」
「廢話,一般小事兒能讓您這位大小姐不遠萬里飛回來?北林幫的遺產都沒見你回來接管。」
她呵呵一笑,「你還真猜對了,第一件事兒,就是我爸爸的遺產。按我爸的遺囑,今年五月我就可以全部繼承,但北林幫有人給我下絆子,還有人想買我的命。我不來找個可靠的保鏢,怕是沒本事辦完那些煩人的手續。」
許婷皺起眉,「這個節骨眼兒,你要來繼承北林幫?」
林紫夢顯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這個節骨眼兒我再不來,還能給我剩下啥?」
「那第二件事呢?既然不止一件,別的也說說吧。」
她咬了咬牙,短暫地沉默了片刻。
林紫夢的變化,當然不僅僅是換了發音相近的名字而已。
韓玉梁和許婷,都是靠著內功輔助的定力,才較好地掩飾住了看到她的吃驚。
兩年多過去,那個一身反骨叛逆無比的刺頭女生,由內而外地發生了巨變。儘管剛才她努力大聲做出了氣勢洶洶的樣子,但他們都看得出來,那已經不是她習慣的說話方式。
那個漂亮的小刺蝟彷彿被削去了所有的尖銳之處,融成了一片透明的、盾牌一樣的殼。原本生機勃發的眸子,能感覺到隱隱的陰沉和鬱結。
也許,這就是有一個單親父親,和徹底成為孤兒之間的差別。
而外型上,她只有個頭沒變,四肢的線條緊湊結實了不少,沒發力也能看到各處明顯的肌肉感,從只有嘴巴厲害的不良太妹,變成了彷彿能一腳踢碎兩個蛋的實戰派大姐頭。
令韓玉梁比較遺憾的是,隨著這種明顯的體脂變化,林紫夢本來就談不上前凸後翹的身材,從此徹底和豐腴這個詞無緣了。
生機勃勃但依然有青春纖細感的少女身段,直接快進成了健身房浸泡出來的運動型女郎。
他禁不住懷疑,她難道是覺得許婷更討他喜歡,所以往那個方向默默努力來著?
可說實話,運動型身材還是要配上許婷、洛拉那樣比例絕佳的大長腿,才能呈現出完美的誘惑力。
林紫夢這個類型,還是要稍微有點肉才性感。
沉默的功夫,客房寄住的大家都陸陸續續出現在餐桌邊,除了腰酸腿疼連昨晚正事兒都睡過去了的金賢雅,大都靠美味抵擋住了賴床的誘惑。
沙羅看到林紫夢,皺了皺眉,換到遠離她的位置坐下。
看到沙羅的出現的那一刻,韓玉梁和許婷對望一眼,默契地同時意識到,還沒說出來的另一件委託,可能是什麼。
林紫夢歎了口氣,「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比較讓你們為難,畢竟已經隔了這麼久。但如果不能找到真相,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安心。我想委託你們,幫我查出當初暗殺我爸爸的兇手。我不需要你們幫我報仇,只要查出來是誰就好。我會親手……解決掉他,以慰我爸爸在天之靈。」
許婷看看韓玉梁,看看沙羅,「這個確實不能心急。這樣吧,紫夢,你先安頓下來,我們把手頭的事情忙完。這期間我們好好考慮一下。你放心,我們不是考慮該不該接你的委託,而是考慮一下我們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辦到。萬一不行……也別耽誤你的時間,對不對?」
林紫夢一擺手,「行了,別忽悠我。我又不是腦子一熱跑回來的。你們可不是當年那個租著小破屋子幫人找貓抓狗的事務所了。現在的黑街,要是你們都幫不了我,那我就真可以解下褲腰帶找棵歪脖子樹掛起來了。」
「報酬的事兒好商量,遺產到手,我大小也算個富婆,而且今後在黑街,絕對說得上話。至於韓玉梁……」她站起來,拍拍自己皮短褲包裹的胯,「吶,我起碼沒變太醜吧?」
荊小安咬了一口煎蛋,想不明白為什麼來這兒的女人說給韓玉梁付賬的時候都那麼痛快地表達了性暗示。
他的陰莖上是紋了收款碼嗎?還是能刷卡啊?那到底是他額外收的報酬,還是你們多給點錢順便要的優惠牛郎服務啊?
她頭疼,疼得不行。
同樣感到頭疼的,還有許婷。
葉春櫻不在,家裡就剩下她一個女主人,正是應該好好表現能力,證明可以管好內外事務的良機。
結果呢,亂七八糟事情積累了一大堆,客房女人住了一大群,偵探社開成了避難所,唯一一個正經簽了協議的荊小安還快要成了窮光蛋。
所以林紫夢的報酬其實相當有誘惑力。
林大小姐出手大方,錢肯定不會少給。這大房子住得舒服,每個月光各項固定開銷就六位數起跳,她結賬時都感覺卡在跟她的心一起流血。
在黑街說得上話這個報酬背後的意義,其實並不小。如今南城區局勢一片混亂,張螢微大殺四方拉了一波仇恨,天火肯定要趁機搞小動作,紅蛇黑星多半是從今以後不共戴天,後台出來調解也很難平息。弱小許多後置身事外的北林幫,反倒有可能成為「災後重建」的主要力量。
而北林幫,就是林大小姐這次想要拿回的遺產。
到時候黑街話事人隔三差五來給老韓暖床,誰還敢來找事務所的麻煩?
而最後一個報酬……許婷早練得波瀾不驚了,別說他倆還是老相好,新來的她也沒偷偷在飯菜裡下毒對不對。
「行,那過來一起吃點東西,咱們上辦公室聊。老韓,等會兒你去看看金賢雅,還是累得不行你就稍微按摩按摩,事兒太多了,咱得先處理幾個,不能一直乾等著十六夜那兒的信兒了。」她端起碗快速撥拉了幾口,心裡輕輕歎了口氣,第一次在床上吃不消之外的場合,生出了對葉春櫻的濃烈想念。
還是只管賬和廚房的日子幸福啊……
早餐後,韓玉梁並沒有按許婷的叮囑直接去找金賢雅,拯救那個被他安慰一次就好似連軸加班半個月一樣的可憐女人。
他先在院子裡放著的騎行單車那兒,攔住了最近一直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沙羅。
頂著東川綾的青春面龐時,她的表情比其他時候要稍微鮮活一些,不過語調還是那麼平靜淡漠,「什麼事?」
「林紫夢的委託,我最後總要給個交代。」
沙羅抬腿坐上車座,扶著車把,露出一個明艷的微笑,「人是永夜殺的,和我沙羅有什麼關係?」
呵,玩起電視劇裡「和我周樹人有什麼關係」的梗了麼?
韓玉梁按住車把,湊近,笑道:「『永夜』已經死了,你幫忙弄點證據,讓我最後查到她頭上,我給林紫夢有個交代,這事兒不就結了。不然我要忙這個委託,還怎麼有空幫你報仇?你現在還對付不了張螢微吧?」
沙羅的眼神浮現出淡淡的沮喪,「嗯,你給我的《積蜜凝香》雖然練起來不覺得有什麼阻礙,但感覺效果比《天靈訣》差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練出你那種野獸一樣的直覺。」
差太多是正常的,要都相性合襯,天靈訣大成起碼也是一流高手,積蜜凝香那等級的內功,練到頭也就是個二流中游。
但給她找到個能順利修練的內功不容易,從低到高慢慢爬,說不定資質上去哪天就忽然全開竅了呢。
「沒你想的那麼慢,我這兒不是偶爾還給你灌一次功麼。就算這直覺暫時練不出來,你的體能和反應總不會還是原樣吧?」
沙羅抬起手握了握拳,「是。沒有這點神奇的真氣護體,那天晚上我可能已經沒命了。殺林強的兇手,證據鏈就交給我吧。我會盡快幫你解決。」
「好。今晚你要是回來得不太晚,我去找你。再幫你灌點進去。」
她頗為詫異地看著他,「你的真氣為什麼可以這麼奢侈地往外亂送?這是你獨有的特殊能力嗎?」
「不,是我練的內功比較特殊。大成之後,只要我人還活著,呼吸不斷,內力就會自行流轉,煉化收納。效率雖然比我冥思運氣的時候低些,但勝在持久,給你灌功一次,於我影響不大。」
沙羅的眸子動了動,「不大,還是有。」
韓玉梁笑道:「那就當作是我送給沙耶香的禮物好了。」
而且他說的灌進去,想的可不單單是內力而已。
他也有點懷念,沙耶香那銷魂到並非尋常人的強大媚功。
「好,那,晚上見。我盡量早些回來。」
「你這樣單槍匹馬出去查,不需要帶些武器麼?」
她搖搖頭,「只是調查而已,不需要。該動手的時候,我會找你們借。」
韓玉梁頗感好奇,她這麼騎著單車出去,一晃一整天,能查出什麼?能找到S·D·G找起來都費勁的張螢微?
不過轉念一想,有沙耶香那千面女郎的作弊易容術,她這個在冥王待過很久的超級臥底,的確是查起來成功率最高的。
交給她,總比交給現在整天不是發呆節能就是打遊戲的十六夜血酒可靠。
進屋看了看,荊小安果然給金賢雅留了早餐,韓玉梁打開盒子瞄一眼,一合蓋子,「我給她拿上去吧,順便看看她起了沒。」
本來正在沙發上靠著愣神的女記者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你去幹什麼?」
「叫她起床,吃飯,給她用我的超能力按摩一下緩解肌肉酸痛。還有要盤問的麼?荊大記者。」
她想說什麼,可以自己的立場又沒有說的資格,只好帶著一臉憋屈坐下,小聲說:「你能不能心疼一下她,她都累成那樣了……」
「所以我去叫她起床,送飯,還幫忙按摩,都不叫心疼?」他禁不住笑了起來,「那你給我出個主意,我該怎麼做啊?」
「你……你慾望這麼旺盛,她起來……保不準又要更累。」
韓玉梁走近兩步,彎腰看著嚇得往後縮的她,「那要不你先替她幫我發洩發洩?我先射過幾次,就肯定不累她了。」
荊小安抓起沙發靠墊拍了他腦袋一下,一字字說:「我、拒、絕。」
「那再見。」他擺擺手,拎起餐盒上樓了。
洛拉擦了擦汗,低頭看著自己今天選的堪稱暴露的運動背心和短褲,拉開領口瞄了一眼乳溝,氣哼哼拽了一下髮帶,轉身又踩上了跑步機。
她沒注意到的是,韓玉梁其實在樓梯上停了一會兒,遠遠看著她。
他看女人的眼光一向毒辣,對洛拉這種絕大部分情緒都直接寫在臉上的類型,幾乎從不失誤。
不過他覺得繼續放置一下似乎更有趣,反正吃過不少遍的,不必著急。
刷開金賢雅的房門進去,他毫不意外地看到,這女人又是抱著被子縮成嬰兒一樣,露著屁股大腿在睡。
之前好像聽誰說過這麼睡覺的人通常是比較沒有安全感的類型,也不知道堂堂警署署長的千金,怎麼會落下這種心理陰影。
他過去坐下,先拉開折疊桌放下餐盒,跟著拍了拍她的大腿,「賢雅,醒醒了。昨晚飯你就沒好好吃,起來填填肚子。」
「嗯嗯嗯!」金賢雅小女孩一樣哼唧著皺起眉,拉高被子蒙上了臉。
他很配合地笑道:「起來咯,再不起來,爸爸掀被子打屁股了啊。」
被子裡亂扭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過了十幾秒,被頭緩緩放下,露出了金賢雅恢復清醒看似平靜就是有點紅的臉。
「那個……我還挺累的,而且肚子好餓。」
看她把腳尖都飛快藏進了被子裡,韓玉梁搖頭笑道:「你為什麼不直說你不想做愛呢,怕我真強姦你?」
「不是怕那個。是怕……你太厲害,隨便動動手,就會讓我說的那句話顯得像是撒謊。」金賢雅在被子裡調整了一下睡裙吊帶,坐了起來,抽過床頭的濕巾,先匆忙打理了一下剛醒來正位於顏值低谷的臉。
「我今天有別的約會,不折騰你。」他拍拍金賢雅的肩,「過來坐著吃飯,我給你舒筋活血一下。昨天急著開車回來,忘了這道工序,這會兒補上。」
知道韓玉梁確實有回復體力的神奇本領,就像個怕把女人肏壞所以學了補血魔法的狂戰士,她點點頭,挪到床邊,趿拉著拖鞋,先鑽進了衛生間。
他給金賢雅推拿活血順便在經脈裡動手腳幫她消除疲勞,一套流程下來,加上她吃得又比較斯文,等過去辦公室那邊找到許婷,天都已經大亮了。
林紫夢已經談完走了。她還有些事要辦。
因為等正式露面後才會需要保護,她暫時不準備入住事務所這邊,只留了聯繫號碼,並沒說暫住的具體地址。
林大小姐的事兒雖說透著一股隱隱的古怪,但暫且情報不足,沒什麼可討論的,反正葉春櫻那邊比較念舊情,事務所三巨頭意見一致,先正式接下。
當前的首要任務,是調查那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下屬出賣了的火種——尹秋泫。
金賢雅的愧疚感又冒出了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愛自責。她攥著裙擺垂下視線,貌似平靜地說:「我會按照傅督察的指示,盡全力配合你們。請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許婷轉了一下椅子,調整了一下攝像頭,讓還保持著的視頻通訊進入金賢雅的視野,「這種精細活兒我不擅長,讓葉姐來吧。她那兒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葉春櫻看了看鏡頭,遠程控制這邊的電腦打開了一個剛傳輸過來的文件,柔聲說:「我覺得,咱們應該先讓尹秋泫暴露目的,才方便咱們收集證據。金賢雅,這個視頻你用我們給你準備的存儲卡複製一份,把它當作是你完成了上級命令搜集到的證據。剩下的事情,就不必你再辛苦了。」
金賢雅看著屏幕上開始播放的視頻,羞恥的紅潮,迅速從脖根向上蔓延。
她怎麼忘了,這個事務所的備用車和主力車配置幾乎一樣,車裡面……也到處都是隱藏的監控。
昨天中午她被韓玉梁放倒在座椅上盡情玩弄的過程,全部都被拍下來了。
正在播放的角度選取的很巧妙,應該還經過了角度上的處理,看起來就像是她主動放置了偷拍的攝像頭一樣。
截取的時間段,就到她的絲襪被扯爛,內褲脫到腳踝那邊,粗大的雞巴插進去啪啪猛干為止。
不長,也就幾分鐘。
沒留下前面對白的情況下,這段視頻,看起來還真的挺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車內強姦,女方雖然沒有明顯的反抗跡象,但男主角的體格在那兒擺著,不至於因此而喪失說服力。
金賢雅滿臉火燙地看完了這段「證據」,渾身無力地說:「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