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折騰得,害我都沒來得及做臘八蒜。」開車趕往特安局那邊的路上,許婷隨口抱怨了一句,說,「終於捨得回家啦?」
韓玉梁沒精打采地望著窗外,「你要讓我說,我肯定還是想把竹田箴言那個老王八蛋弄死再走。可你們不讓我跟袁淑嫻合作到那個程度,靠別人我混不進竹田家的地盤,不回去,也沒啥可干的了。」
「回去給我放假啊。」她笑著拍了他一下,「你沒事兒干,天天就剩下幹我,等回家,倆禮拜不准騷擾我,讓我好好養養,不然都給你磨糙了。」
他瞇著眼睛咕噥道:「誰讓你早早把其他人都遣回去了,我當你吃醋,那還不抖擻精神好好滿足你。」
「鈴鈴要回去準備跟你出下一個任務的事兒,任姐這陣子正在努力鍛煉戒色,她倆都是主動說要回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戒色?」韓玉梁捕捉到了奇怪的詞,皺眉問道,「她又來?」
「這次決心挺大。好像是哪次我講的戒煙笑話刺激著她了。我聽她說,她的遠期目標是你在的時候最多一周和你做一次,你不在的時候能忍耐一個月以上不想你。」
他想了一下,「那她進度應該挺順,在這兒那幾天都沒找過我。」
「得了吧,我聽鈴鈴說,她每次聽見咱倆的聲音,就跑去廁所一口氣自慰到半夜。路還遠著吶……都怪你,非要害我叫那麼大聲。」
韓玉梁笑了笑,「主宰那邊通知,31號讓田靜子帶我出發。這次的事兒也欠了他的人情,我就不跟他討價還價了。你要放假到那會兒?」
許婷苦著臉說:「我怎麼覺得L-Club的人都這麼討厭吶,就不能讓咱在家好好過個年嗎?還有情人節,你不在家,我們一幫女的情人節互相送巧克力?」
他忍不住笑道:「那要不算了?我跟靜子說一聲,棄權?」
她扁了一下嘴,嘟囔,「明知道我不可能同意,得瑟。我就是想不通,那個主宰到底是要幹什麼啊?勾你去參加遊戲,至於為了這個幫你這麼多嗎?」
「不知道。我也懶得想。」韓玉梁神情平靜地看向前方,「說不定到了那個位置,有那個能量的都是些瘋子呢。咱們正常人,就別亂揣測了。」
「就你還好意思說正常?」她呵呵笑了幾聲,「我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是正常人咯。」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新聞動態,微笑道:「比起竹田他們,我覺得咱們正常多了。」
「比爛可不是好習慣。做人還是要多看點兒好。」能返程的消息讓許婷情緒頗為亢奮,小嘴兒就不想停,「比一泡屎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嗎?」
兩人聊著聊著,葉春櫻忽然打來電話,說了一件怪事。
為薛蟬衣辯護的律師團,把五百萬費用退了。一分沒少,原路退回,並附言說,此次出面,既為公義,也為人情,唯獨不為律師費。
這讓葉春櫻很是莫名。她當初聯繫浦夫人請她推薦好律師的時候,是講清楚了價錢的。浦夫人也承諾只幫忙牽線,不欠人情。
她回去肯定念叨老公幫忙做了點什麼,但不至於讓關係戶大律師平白少這麼大一筆收入。關鍵是葉春櫻還專門講明了,她不會付不起,實際上,這點兒錢對葉之眼來說已經是九牛一毛的等級。
為此,她專門又聯繫了一次浦夫人。那兩口子正在南半球海島別墅度假,很乾脆地表示,真的對律師團退回費用的事情不知情,只是在商界和輿論方面幫了一點小忙而已。
她想問問韓玉梁,對這個人情最後欠給了誰,到底有沒有頭緒。
他當然也是摸不到頭腦。那可是跟世界首富有長期合作的超級律師團,他身邊能有誰長得出那麼大的臉?那是正經的白道頂級,就算是袁淑嫻都拿不出這個面子。
左思右想,反正還要開一段路,他乾脆拿出手機挨著個兒問了一圈。既然是賣人情,總要賣到他頭上,這事兒瞞著就沒意義了。
問沈幽,那邊表示雪廊一般用不到律師。
問伊迪絲,那邊表示她比較熟的律師不在那個團隊中,也不可能為了人情捨得白扔五百萬。
問奈奈,那邊直接否認並反問要不要趁著都在華京抓緊時間約個炮。
剩下的人選可能性已經很小,他不抱什麼希望地繼續問下去。
汪媚筠笑著反問他是不是發燒了,上杉美波給葉春櫻的回答是完全用不起那些人,田靜子說主宰罵了他幾句髒話她就不轉述了……
等到撥通汪梅韻的手機,韓玉梁竟然意料之外地得到了答案。
「是方丹。」前兩天才恢復營業的女偵探聽起來愉悅又疲倦,「她剛才還跟我視頻裡說這事兒來著。阿梁,小姑娘這次可沒少出力,就嚷嚷著要讓你欠她一個人情,具體的我這兒已經幫你算好了,拉拉雜雜還真不少,沒有她,你那位薛大夫起碼還要晚半個月才能出來。一個人情,不過分吧?」
以當初讓汪梅韻幫忙搜集資料就欠下一個人情的標準來看,當然不過分,但韓玉梁覺得還是要問個明白,「小梅,你先告訴我,那個方丹到底什麼來頭?浦氏合作的律師團,她都能搞定,她該不會就是浦文玉吧?」
要是浦文玉本尊,那一切就都很好解釋了。
畢竟,浦氏財團的所有資產都已經登記在她名下,從法律層面上,浦文玉這個名字才是真正的世界首富。
可沒想到,汪梅韻歎了口氣,說:「她不是浦文玉。這裡頭的事情……很複雜。她不肯對我說,我畢竟也只是和她比較熟的一個偵探,偶爾兼職保鏢而已。我只知道,她雖然不是浦文玉,卻能以浦文玉的名義做一些事情。這都是我猜出來的,你可別讓她知道是我告訴你的。」
「能以浦文玉的名義做一些事,這樣一個大人物,要我的人情做什麼?」
「不只是你的,是葉之眼整個事務所的。最近會有一筆大生意,和你們那個宇良投資的馬甲公司有關,也是方丹搞出來的。她就說要讓你們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和委託,別的什麼都沒告訴我。」汪梅韻笑了笑,故意用有點犯酸的口吻說,「你說,會不會是那位大小姐看上你了?這麼強的情敵,我壓力好大呀。」
「看上我可不需要用這麼多錢來砸,她長得跟婷婷有六、七分像,正是我喜歡的類型,直接放馬過來就是。我保證一晚上就把人情還清。」
許婷又好笑又好氣,趁著等紅燈,撅著嘴在他大腿上好好擰了一把。
汪梅韻無奈地說:「這個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她具體想做什麼,等她找你應該就知道。話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
「今天應該就走了,蟬衣十點半釋放,我們接上她,就回家。」
「啊?」那邊立刻很幽怨地說,「阿梁,人家這次也幫了你不少忙呀,你都不跟我約會一下就走?我上次看到你裝扮成格鬥遊戲人物的視頻,還為了滿足你的趣味,買了一套和他同組的女人衣服,想穿給你看呢。」
格鬥遊戲?跟小鈴兒胡鬧的那次?
同組的女人是誰?夏爾米?
韓玉梁一怔,拿過許婷手機劃開搜索了一下拳皇遊戲中夏爾米的扮相。
果然沒記錯!
包臀超短裙,兩側帶高開衩,留個口專門秀乳溝的緊身上衣……裸露程度可能不如另一個著名角色不知火舞,但性感程度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頂著那麼個走路撞牆的瞎眼髮型,都騷勁兒四溢,撩人無比。
他很嚴肅地扭頭看向許婷,用眼神說,晚一天走如何?
許婷白他一眼,也用目光回答,你再有一禮拜就該出發了,想想葉姐OK?
「下次吧,那身行頭看著挺冷的,還是暖和點再穿更合適。」他笑著拒絕了對方的誘惑,不過心裡倒是有了另一個打算。
那個叫拳皇的遊戲一組是三個人,易霖鈴正好扮演過那個叫克裡斯的。
他要是這次去參加遊戲成功搞定了小鈴兒,以她對Cosplay的濃烈興趣,會不會有機會叫上汪梅韻來一場變裝雙飛?
嘿嘿嘿……淫笑了一會兒,韓玉梁才忽然想到,他計劃中打算一起上床的兩個目標,當前還都是處女呢。
步子,似乎邁得太大了……
十點整,伴隨著譚為公被特安局在辦公地點抓捕的突發新聞,汽車停在了關押著薛蟬衣的臨時監管所附近。
沒有直接開到門外等著,是因為那邊此刻圍滿了記者和自媒體,還有無所不在的蹭熱度主播。
韓玉梁讓許婷等在這兒,自己戴好墨鏡,調整一下口罩,確定能在亂七八糟的一片鏡頭中藏好身份,才大步走過去,站在遠離人群的外側,靜靜等待。
好人被拯救,壞人被處決,隨之而來的滿足讓他越發明白,遊走於灰色地帶成為清道夫的意義。
不過他也清楚,他終究只是個自私的淫賊,沒有胸懷天下蕩盡不平的志氣。他只在乎身邊看得到的人和事,除惡務盡之類的麻煩工作,還是讓陸雪芊那個偏執狂去負責的好。
聽說葉春櫻最近給陸雪芊定制了一把造型和冰魄一模一樣的寶劍,但整體做工和材質全部使用的是這個時代的最頂級技術,據稱已經達到了冷兵器實戰能力的極致,再往上發展就只能寄希望於粒子刀、光劍之類的黑科技出現。
劍客大都對兵器有些執念,陸雪芊一開始當然也是不想換的。不過兩把冰魄對著砍了一下之後,她就繃著臉點頭接受了新兵器——反正舊的也沒了。
這次突襲血烏鴉的隱秘據點,有兩個子彈打出洞也不死的傢伙,很可能隸屬於超級傭兵計劃。陸雪芊的升級版冰魄,恰好在那裡奏功。
那一戰後,許婷說陸南陽偷偷跟她抱怨,陸雪芊好不容易改掉的習慣又回來了,做愛都把劍擺在旁邊,讓陸南陽總以為自己磨得不夠賣力會被砍死。
不過問題不大,托韓玉梁當初一通「操作」的福,陸南陽已經把受虐癖覺醒得非常徹底,提心吊膽被日反而更加敏感,爽得滿床噴豆漿。
拜這些情報所賜,韓玉梁總算知道,女人們私下聊天的尺度,原來並不比男人小。
走了會兒神,比預定時間晚了幾分鐘,在律師和多位助理的陪同下,薛蟬衣瘦削的身影,出現在打開的大門內。
韓玉梁遠遠張望,仔細打量。她氣色意外的非常不錯,看來蹲監管所的日子她休息得比平常上班還好。
她裸眼其實稍有一點近視,不過不戴眼鏡也不影響日常生活。
可剛一走出大門,在無數鏡頭和閃耀的鎂光燈中,她平靜中蘊含著喜悅的視線,還是第一時間就鎖定在了韓玉梁的身上。
他抬起手擺了擺,把口罩往下拉開,衝她笑了笑。
薛蟬衣微微頷首,古典雕塑般柔潤修長的手掌在唇邊上下挪了挪,看上去像是在斟酌言語。但他知道,這是在提醒他趕緊把口罩戴回去,不要暴露身份。
之後二十多分鐘,是律師團代表和助手在鏡頭前激情四射的演講,核心主題不外乎在他們的努力下,正義終於得到了伸張云云。
至於韓玉梁他們做的事情,正如清道夫這個職業一樣,永遠不能見光,只能存在於黑白的交界處。
他也認同,灰色的世界,還是不要讓白色的民眾瞭解太多。
從古至今,不論遊俠兒還是清道夫,都不能也不應該成為常規手段。
韓玉梁本身不相信這一套,但他相信葉春櫻。
也幸虧他相信葉春櫻,沒有完全按照他當初衝動的計劃來行動,事情才有了一個姑且算是圓滿的結果。不然,他其實已經做好準備,殺個血流成河,劫獄帶薛蟬衣逃難,再攜家眷跑路,直接去找奈奈,轉入黑暗世界生活。
大鬧一場的慾望雖然沒被滿足,但結果還不壞。
他想救的女人已經平安無事,正在亂七八糟的閃光燈中,安靜而專注地望著他。就像,在看病歷。
嘖……工作狂果然連動心都是加班的形狀。
等到律師們講完,話筒終於聚焦到了薛蟬衣的面前。
她略顯侷促,清清嗓子,小聲說:「我不講可以嗎?」
但很明顯,無冕之王們不願意錯過當事人的聲音,紛紛爭搶著提問。幸虧經驗豐富的助理幫忙維持秩序,才讓薛蟬衣能按順序來回答。
「嗯,我的確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參與了器官置換手術。」
「我不太清楚惡意陷害我的人是什麼心態。」
「嗯,對,也許就像你說的,是譚朗授意的報復行為吧。但他人都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多指責什麼。我相信法律……和大家的正義會給這件事一個完美的結局。」
「我不會索賠。我只希望我的醫療關係能盡快恢復,還有很多病人在等著我。」
「我不認為社區診所就可以馬虎應對,病人沒有高低貴賤,只有輕重緩急。不管在哪兒,我的醫術只要能起到作用,就不是浪費。」
「呃……這個問題我不太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在那邊的確有一些朋友,有的,關係很好。」
「對,是異性。我三十一歲了,有個關係親密的異性朋友,不是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吧?」
「抱歉,他對我來說很特殊,我希望大家不要打擾他。這次的風波對我影響很大,我只希望能盡快恢復到平靜而規律的生活中。我相信大家也不希望我一直生活在事件的餘波中,是嗎?」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我太忙了,生活與工作的比例很不平衡,這對我的另一半不公平。好了,拜託請不要再追問我的私事了好嗎?」
「趙院長的好意,我會盡快給予回復。但我短時間內不想離開新扈,我會在那邊繼續磨練我的醫術。」
「我不會離開醫生的崗位。我答應了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我會盡我所能,以我的技術治病救人。直到幹不動退休的那一天為止。」
「那麼,就到這兒吧,我真的不是很擅長說話。謝謝大家。」
薛蟬衣略顯無奈地歎了口氣,踮起腳望了一眼韓玉梁的位置,扭頭對身邊的律師小聲說了幾句。
那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心領神會的點頭微笑,高聲招呼等在這裡的人,跟他一起去旁邊酒店的大廳,做關於案件的最新消息發佈。
很快,人群就和追逐蜂王的蜂群一樣,亂糟糟擠成一團離開。
「好了,不必送我,我朋友來接我了。」薛蟬衣含笑送別最後一個助理,看那個小伙子快步追往大部隊後,抬起頭,看向韓玉梁。
韓玉梁張開雙臂,拉下口罩,微笑。
她雙手插著大衣的口袋,快步走過空曠的街道,走向他。
還剩下不到兩步的時候,她的手離開口袋,伸向了他的脖子,像只想要起飛的小鳥,輕輕一蹬,撲進了他的懷抱。
「歡迎回來,蟬衣。」
她抬起頭,抿了抿嘴,微微瞪眼,「你騙我。」
他低頭,笑著親了她嘴角一下,「這是從何說起?」
「我問你,我有一天可以回新扈的時候,你會不會來接我,你說你不會。」她神情惆悵,甚至有些哀傷,「雖然承認顯得有些脆弱,但當時……我還真挺難過的。」
「難過什麼?」
「我覺得你生氣了。認為我自作主張,像個傻子,所以……不打算再理我。」
「是你理解錯了。」韓玉梁笑道,「我說的不會,不是不會來接你,而是在告訴你,我根本不會走。我身邊最不該被關進監獄的人就是你,如果不能把你帶回去,這清道夫,我不做也罷。」
她明亮的眼睛微有濕潤,輕輕說:「對不起。」
「就這些?」
「還有謝謝。」
「還有麼?」
她綻放出一個柔和但嫵媚的微笑,小聲說:「我覺得我應該承諾一些回報,來好好感謝你。可我一想到你最喜歡的事,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能不讓我顯得像個飢渴的中年婦女。」
「你開玩笑的本事有進步。」他把她摟緊,「可我並不在乎你直說。」
她微笑了一會兒,搖搖頭,「不行,說不出口。等回新扈,我如果還有假期,再用更直接一點的方式,告訴你吧。」
「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直說的。」
「我知道,男人喜歡那種……反差?」薛蟬衣整理了一下擁抱蹭亂的大衣,跟他往車那邊走去。
「或者,喜歡那種女人為自己改變的感覺。」
聊著天轉過街口,薛蟬衣看了一眼駕駛席上的許婷,輕輕推了一下韓玉梁,自己坐在了副駕駛的後排,沒讓他跟進來。
許婷在這方面比葉春櫻細膩敏感得多,這也是她成為目前那個隱秘交流群實質上群主的原因。她笑瞇瞇一扭身子,趴在靠背上對薛蟬衣說:「薛大夫,你在裡面可能都不知道,老韓這次都急瘋了。」
「嗯?」薛蟬衣這下真有點意外,不自覺往許婷的方向湊近了些。
「他都要大開殺戒了,說要把那些冤枉你的人全都殺光,從東和平大街一路殺去西勝利門,喀嚓喀嚓,殺一個血流成河,眼都不眨一下。要不是葉姐幾十個電話轟炸攔著,還滿世界找人托關係幫忙說保證把你一根汗毛不少的撈出來,這會兒華京特大兇殺案就要掛頭條啦。」
薛蟬衣被唬得一愣,下意識看向韓玉梁,「真……的?」
韓玉梁摸摸後腦勺,笑道:「哪有那麼誇張。我那是想不出別的辦法,就尋思,把陷害你的人都弄死,逼問出證據,就能把你救出來了。我倒是沒想到,這幫人背後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門道。」
薛蟬衣的目光微微一動,輕聲說:「譚朗……不是自殺,對嗎?」
「對。」韓玉梁很坦誠地承認,反正這是他們事務所的新車,不可能被監聽,「我把他那些髒心爛肺,打成湯子從屁眼裡擠出來了。因為追求你不成就強姦,強姦未遂就弄下這種套兒陷害你,要不是趕時間,我能讓他死上一個星期。」
許婷轉回去扣好安全帶,「行啦行啦,咱們先找地方吃個飯,然後回家。華京這大地方,我一個土妞呆不慣,趕緊回去吧。有話啊,回去再說。薛大夫,回頭掃我個碼,加群,歡迎來到炮製老韓大聯盟。」
薛蟬衣點點頭,跟著臉上微紅,湊到韓玉梁耳邊,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兩句話。
韓玉梁咕嘟嚥了口唾沫,轉過頭。
她已經很端莊地坐回原處,目不斜視。
果然,還是這樣的女人有話「直說」最撩人啊,褲襠都空間餘額不足了!那還不是她醫生屬性加持的純器官描述,而是成熟的知性女郎為了刻意迎合、刺激他,故意選用的下流詞彙。
硬了,被她呼喚的那個部位,彷彿隔空聽到了自己的暱稱,很精神地起立了。
韓玉梁拉下安全帶,恨不得這就回到新扈,迅速安撫好家裡擔心的葉春櫻,然後跑去診所和發出邀約的薛蟬衣好好玩一場大號注射器噗滋噗滋打針的遊戲。
但許婷的手剛要掛檔,就又放開,驚訝地望著周圍。
好幾輛漆黑的裝甲車呼嘯著急停在他們周圍,一群全副武裝的特警,呼啦啦把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幾十個紅點晃動在車窗上,周圍狙擊手的數量大概快趕上一場小型戰爭。
一輛繪有S·D·G標誌的深黑色防彈轎車緩緩開來。
韓玉梁打開車門,邁了出去。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