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444章 信息時代的風暴

  開到據點的路上,韓玉梁他們認真討論了一下原本的計劃。結合打來電話的葉春櫻意見,暫且隨機應變做出了適當的更改。

  很無奈,但沒有辦法,辛七不是他們動得起的。

  就算有如山鐵證,捅出天大的醜聞,一樣看不到什麼成功的希望。可能搞定現任總議長,都比搞定退休的辛七容易得多。

  所以他們選擇保守這個秘密,就當從陳問樞那兒什麼也沒問出來,採用另外一套方案,把打擊範圍控制在竹田箴言的小圈子內。

  他們選擇相信,辛七不會因為竹田箴言的倒台而出面。

  而韓玉梁,也給出了自己的對策,「要是辛七真的動用人脈保竹田,我就跟袁淑嫻合作,讓她給我創造機會,我去親手把竹田的下水掏出來。」

  車裡三個女人不約而同看了他一眼。

  但沒人說話。

  她們不需要多心有靈犀,也知道,韓玉梁並不是在開玩笑。

  不然,就根本不會有這次的大動干戈。

  下車後,許婷將鑰匙丟給迎過來的年輕男子,他立刻坐上駕駛席,將這個最顯眼的證據開往指定地點做後續處理。

  考慮到洩密的風險,這一晚的大部分一般參與者都不知道自己要對付的是誰,他們就只是盡心盡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並相信交代他們任務的人,絕不會令他們做有悖良心的事。

  飆了將近兩個小時車,此刻天色已經透亮,屬於華京的週末,正要開始。

  但今天,注定會有無數人損失掉本來會有的假期,投入到信息轟炸的群體之中。

  此時此刻,竹田明子死亡前的影像記錄已經擺在她的別墅中,留下血烏鴉的標記,通知竹田家的屬下轉交給竹田箴言。而她和牛郎狂歡的放蕩視頻,也已經裝入包裹發往譚朗的辦公室。

  賬戶流水造假的全部證據,摻雜著偽造的譚朗教唆的錄音記錄,已經送到薛蟬衣背後律師團的案頭。那幫上法庭比上廁所還熟練的專業訟棍,即將在聯合調查組中露出他們猙獰的利齒,並順便亮出,他們是浦氏財團唯一合作法務部門的背景。

  所有關於P&T的醜聞,那些半真半假的資料,混合著能指向器官置換技術在黑市牟利的證據,一式N份,送往約爾森公司的幾位大股東、投資方,和沒被P&T一系染指的大小媒體郵箱中,並將由上杉財團全資控制的網絡媒體以專題方式連續爆料四十八小時。

  在邦議會的改選年,各大中心城的一切新聞都會比平時更吸引眼球,坐擁大量財富的上流精英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影響都會被有目的地放大數倍。

  今年東華特政區的行政長官人氣低迷,如果找不到翻盤點,很可能在邦議會改選後失去職務,如果她的嗅覺足夠敏感,竹田箴言,就必將遭到沉重的打擊。

  算起來,那位李莞桐長官10年嶄露頭角的時候,就是在新扈市同時擔任綜合政務署署長和特別守備官,這個人情如果能順利賣給她,也算是造福半個老鄉了。

  拜那位辛七所賜,韓玉梁還專門瞭解了一下今年東華特政區和東亞邦的改選形式。

  在李莞桐上面,還有一位已經萌生退意,明確表示今年不參選不謀求連任的邦議長蔡宏運。目前對邦議長的位子展現出興趣的熱門人選中,呼聲最高的是連鷹的頂頭上司,S·D·G東亞邦總長韓心絡。

  可惜的是最近發給連鷹的消息都沒收到回復,讓韓玉梁從那位同宗的身上挖掘點助力的夢想化為了泡影。

  不過他們對上層大人物之間的爾虞我詐興趣並不大,歸根結底,目的還是為了救出薛蟬衣,搞掉罪魁禍首譚家父子,和他們背後的竹田箴言。

  為此,他們不在乎用任何手段。

  忙了一夜的大家都先後在柔軟的床上倒頭睡去。

  只有韓玉梁還等著將要發生的一件件事,等著親眼見證,他們埋下的雷一顆顆引爆。

  葉春櫻通訊聊天陪了他一會兒,也被他勸去睡覺。

  周圍安靜下來,他坐在飄窗沙髮式的柔軟靠墊上,望著周圍偶爾駛過的車輛,默默練功,等待。

  這裡是SexyDoll的調教據點,保密性和安全性都足以信賴。

  不過殺醫不在這裡。

  他在雪廊自家的地盤,依然在和第二台手術奮戰。

  也就是說,竹田明子這會兒還沒死,只是身體的部件正在一個接一個消失。

  這可能也是個不錯的結局,身負罪孽的她不再以單獨的個體存在,而是化整為零,活在了好幾個人的心中……或者說軀殼中。

  八點五十,殺醫打來電話,疲倦地表示,一切都已經處理完畢,病患撤離,兩幅剩下的皮囊,也都用最簡單的方式徹底處理乾淨,任憑竹田箴言的權勢再大,也休想找回屍體。

  韓玉梁想了想,問道:「你們不是聯絡上了一個竹田明子的受害者家屬麼,他沒做點什麼?」

  森長定猶豫了一下,說:「最後那些灰,他帶走了一包,說要摻在肉裡餵狗。」

  「怎麼你聽起來不太開心?」

  他哼了一聲,「他應該早點說,我可以留一塊好肉讓他帶回去直接喂。骨灰對狗的身體不好。要愛護寵物。」

  放下手機,韓玉梁調出葉春櫻做的即時信息捕捉小工具,等待即將開始的網絡狂歡。

  竹田明子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們幾個先走一步的,可以在鬼門關前當個迎賓,等等之後的親朋好友。

  九點整,第一批媒體轟炸,開始。

  讓他有點意外的是,被整合到的信息顯示,同時發難的媒體竟然不僅限於他們通知的那些,原本在他們計算中應該屬於P&T盟友的那些,竟然也有一小半重拳出擊,迅速跟進。

  資料來源到是不成問題,葉春櫻發送那些情報的時候,就在暗網深處設置了一個九點整的定時發佈,媒體圈有不少嗅覺敏銳的記者,都聞風等在那個鏈接,前三分鐘,下載次數就達到了一萬九千多。

  更讓韓玉梁驚喜的是,還不到九點半,足以讓任何大公司頭疼的民間調查組織——全視之眼,在官方網站和各大社交媒體上公佈了專題頁面,表示會有大量精英調查員對此展開追蹤,一定要揭露其上的黑幕。

  十點二十,多家傳統媒體下場,器官竊取黑醫案的熱度,爆發到最高點,甚至壓過了流量小生今天吃了什麼的話題。

  不過韓玉梁有點懵,因為他們的計劃中,並不會有這麼多組織參與。竹田箴言的盟友,難道都忘了叮囑下面的人處理不利消息麼?

  十點半,葉春櫻斥資五百萬為偶像聘請的律師團發佈公開聲明,譴責聯合調查組在對薛蟬衣的指控中使用了包括但不限於偽造證據、惡意誘導、篡改口供等非法手段,並早早提請法庭進行不公開審理,他們要求特安局和衛管部對此給出合理解釋,否則將申請邦一級監察機構介入。

  早年一家媒體對薛蟬衣做的跟蹤訪問也在今天被「翻找」出來,迅速於憤怒的人群中實現了病毒傳播。

  李志成的豪宅情婦,薛蟬衣的新扈診所,其他涉案醫生的消費記錄,薛蟬衣的捐款總額,在這一天牽動了億萬人的眼球。

  曾被薛蟬衣墊付醫藥費救助的患者們對著鏡頭痛哭流涕,大罵那些誣陷好人的官員不得好死,每人幾十秒的採訪中起碼有三分之二要被消音。

  不到傍晚,許婷剛剛睡醒,衛管部的大門前就聚滿了憤怒的抗議民眾,P&T總部被警方團團圍住保護,漂亮的外立面上還是被丟滿了臭雞蛋和爛菜葉子。

  這種樸實的憤怒,構成了風暴的基石。

  竹田箴言盟友們參股的社交網站在強壓火苗的嘗試後迅速遭到反噬,股價跳水與海量律師函還只是個開始,晚九點左右,此次邦議長的熱門候選韓心絡出面表態,將在換屆後針對信息領域的大公司霸權給予反制,扯掉無恥的遮眼布。

  這話是不是空頭支票都無所謂,到了那個位置的人,開口就是風向。

  對於竹田箴言和譚家父子來說,風暴,已經無法控制了。

  直到接近深夜,韓玉梁才從目不暇接的信息大潮中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人,將自己的生命燃燒,為風暴添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陳問樞自殺了。

  那位原本的邦議員熱門人選,很可能在今年拿到一個醫療管理機構官職的老人,在他破舊的房間裡,用一杯涼茶,送下了致命的毒素。

  他親手寫下冗長的遺書,在陽台讀完了那本看到一半的書,戴著那副老舊的金絲框眼鏡,平靜地離開了人世。

  陳問樞通知的相熟記者趕到的時候,那已經冰冷的屍體已經沒有再呼叫急救的必要。

  那記者是全視之眼的組織者之一,因此,以AE(All-seeing Eye)花體圖標為頭像的民間調查員、記者們,才展現出了驚人的積極性。

  陳問樞的遺書實物照片和整理後的文字檔案在深夜前輿論熱度剛剛開始下降的時候被丟出,那洋洋灑灑數千字,寫滿了對自己無力抵抗世界改變的絕望,和不願看到無辜優秀後輩被栽贓陷害的憤怒。

  其實,在各種試圖證明什麼的方式中,死,是最慘烈,也是收效最糟糕的一種。

  如果沒有葉春櫻費盡嘴皮子賣人情張羅起來的這個大局,陳問樞的死,只會成為激流中一個迅速消失的水花,淹沒在大公司們聯手炮製的碎片信息之海中。

  人走不一定茶涼,但人死一定燈滅,想靠死亡來謀求公正,需要死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死出真正的用處。

  也許陳問樞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累了,疲倦了,背負不動沉重的愧疚了。但很幸運,他沒有死錯時機。

  這枚炮彈被捲入到呼嘯的暴風中,炸出了耀眼的火雲。

  17號,P&T的公關傾巢出動,不惜一切代價在各路渠道嘗試洗白,擺脫和器官置換交易的關係。

  但當天下午,一直低調但影響力巨大的阿米巴財團,於官網這個唯一信息渠道公佈了器官置換技術在研發完善的某階段,曾被產業間諜盜取的消息,涉事生物學家當前就在P&T高薪任職。公告同時,阿米巴財團的法務部門已著手展開訴訟工作,向世聯最高法院提交天價索賠。

  根據伊迪絲的說法,方舟計劃的高層並不太在意技術外洩的問題,他們原本也會定期流出一批能造福人類社會的前沿科技。但有可能帶來嚴重污名的事件,他們就一定會出手干預。

  而且,這次據說有神秘人物對方舟計劃施壓,具體如何,保密層級高到伊迪絲都沒資格瞭解一丁點。

  她猜測,可能有T0級別的大人物發話了。

  至此,P&T擺脫風暴的嘗試全部無功而返,股價出現了堪稱慘烈的大崩潰。

  18號,P&T全球運營官召開記者會,將器官置換技術及其相關事件全部歸罪於部分股東為了一己私慾而開展的秘密行動。

  可就在當天中午,特安局捕獲了試圖在牙東灣離岸避難的器官販賣組織高層,有大量電子資料可以證明,P&T一直在靠器官置換技術謀求利潤之外的更大好處,雖說很多受體的資料已經被完全抹除,也無法從那些黑道分子口中審問出來,但現有的部分,已經足夠證明P&T中有罪的並不是部分股東,而是以竹田箴言為首的整個董事會。

  20號,葉春櫻見好就收,做空收工,從P&T身上大賺一筆,順利離場。

  同日傍晚,韓玉梁終於得到了第一個一直在等的消息。

  譚朗從衛管部監察司下班後,驅車徑直離開華京市區,一路向東,還在一個小私人站點加滿了油。

  看來,老鼠要棄窩了。

  陳問樞看在同學情誼的份上並沒有將譚家父子指證出來,譚朗暫時還是聯合調查組的負責人之一。

  他此刻選擇出逃,看來竹田箴言已經不打算對這個女婿手下留情。

  「打算怎麼解決他?」許婷打了個呵欠,伸著懶腰從衣架上取下防寒服。

  韓玉梁大步走向樓下,「我說過的,要把這些王八蛋的髒心爛肺都從屁眼裡擠出去。」

  她皺眉撅了撅嘴,跟在後面跑下去,「那這次我就不旁觀了。」

  一個半小時後,韓玉梁站在了滿面驚恐的譚朗面前。

  完成截留任務,雪廊的部下沒有在旁圍觀,回到公路上的車裡,等著完成之後的任務。

  許婷一刀割破譚朗的拇指,往用來偽造遺書的紙上按好能辨認基因的血手印,就用看死人的目光掃他一眼,也回車上去了。

  空曠的荒野,只剩下枯樹上被綁著的惶恐男人,和緩緩活動肩膀,殺氣四溢的韓玉梁。

  韓玉梁連面罩都沒戴,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他說過,這些人都要死。

  除非他們進監獄,坐牢換保命,否則,被他找到機會出手,就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是薛蟬衣在黑街交的男朋友?」剛被掏出嘴裡的破布,譚朗就喘息著問。

  韓玉樑上下掃視了一遍這個男人。

  不可否認,他挺好看,正常打理一下,是那種略顯陰柔的文質彬彬,很符合當前小女生的審美,就算年紀略大些,身邊也不會缺投懷送抱的小妞。

  這樣的男人對薛蟬衣糾纏到強姦未遂的地步,恐怕是那種從不甘心受挫,不接受女人拒絕的類型。

  「她是我的女人。」韓玉梁淡淡道,「不過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真有罪,被你弄進去,判幾年,罰多少錢,我都沒話說。」

  他抬起手,拍了拍譚朗蒼白的臉,「但她是個好醫生,把全黑街的人按罪孽拉出來排隊,審到最後也不該輪到她。你以前是她的同事,你不知道麼?」

  譚朗擠出一個笑臉,「我知道,我……這不也是身不由己嗎。她先是找人問,問第一醫院器官移植手術的事,後頭……又有偵探社的動人脈查。我爸都知道了,這事兒,總得想辦法平了,對不對?」

  韓玉梁搖了搖頭,懶得再跟這種人廢話。

  他們是覺得自己在上面的人。

  他們並不覺得下面那些還是人。

  不管是薛蟬衣還是陳問樞,對他們來說,都不過是個要惹事的名字而已。

  傭兵殺手,栽贓陷害,從生物意義上抹殺,和從社會意義上屠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艱難的決定。

  「兄弟,我有竹田家的黑料。你、你送我到偷渡的船上,我只要跑路成功,就發給你。我……還可以再給你五十……不,一百萬!怎麼樣?你在新扈那種小地方,一百萬可以花很久了。拿著黑料,說不定還能從竹田家勒索更多,怎麼樣?」

  「不必了。」韓玉梁拿起剛才的布,捏開他的嘴塞了回去,免得慘叫聲太過煩人,「你帶的東西我們自己查,你在這兒,為你做過的事付代價就可以了。」

  譚朗冒著冷汗看向對方抬起的手,看到沒拿武器,只是握緊拳頭後,還暗暗鬆了口氣。

  他不敢,我畢竟是個官兒,就算外逃,也不是他一個黑道混混惹得起的。估計要挨頓打,挨就挨吧,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東瀛老娘們的臭腳老子都舔過,忍一忍,活著就好……

  呼——彭!

  鐵球一樣堅硬的拳頭,砸在了譚朗的下腹。

  覆蓋在上面的凶悍內息,隔著皮膚和脂肪,將裡面柔軟的內臟震碎。

  只一拳,他就被打到大小便失禁,淅淅瀝瀝的尿液流出筆挺的西裝褲管,落在下面早就鋪好的塑料膜上。

  「到下面和你老婆團圓吧。」韓玉梁扶住他的心口,灌一股真氣進去吊著他的命,揮出第二拳。

  靠上一些的位置,更加澎湃的內力,恍如把怒氣化作了錘子,轟碎裡面那些早就被染黑的內臟。

  他看向譚朗死魚一樣突出來的眼珠,聽著他喉嚨裡發出的痛苦嘶聲,忽然加快速度,一拳一拳轟在那沒怎麼鍛煉過的脆弱肉體上。

  幾分鐘後,韓玉梁扒開眼皮看了一眼,手掌按在譚朗脹起來的肚皮上,運功把裡面已經被徹底震爛的五臟六腑,都順著屁眼擠出來,和之前失禁的大便混成一片,兜在那價值不菲的名牌褲襠中。

  之後的事,就不必他管了。

  遺書打印完畢,會跟著這輛車一起出現在某個海浪激烈的岸邊。而已經被兜進塑料膜裝車的譚朗,將和他的妻子一樣,成為再也無法從這個世界找到的人。

  21號,譚朗的遺書和汽車被發現,竹田箴言和次子周信貞再次成為眾矢之的。P&T暴跌半日被亞交所停牌,邦一級金融監管系統進駐調查,名下多家生物實驗室被衛管部門暫時接手。

  當晚,周信貞被邦議會緊急投票表決,解除衛管部部長職務,移交檢察系統,在特安局立案調查。與其有牽連的多名警務人員被帶走。

  22號,竹田箴言對外稱病,閉門謝客。午後,P&T發佈通告,所有涉案股東解除一切職務,全力配合各部門調查。

  但風暴依然在持續,不僅沒有隨著網民普遍的三天記憶時限而過去,還因為全視之眼挖出的各種黑歷史而越演越烈,被抹除的受體信息成為全視之眼官網上最顯眼的通告,宣稱不找出他們,就把該新聞永遠置頂。

  23號,兩個沒被牽連進來的醫生主動投案自首,第一醫院前任院長召開記者會,向公眾跪地謝罪。

  無奈的是,隨著陳問樞的死,那些被抹除的信息,可能將成為永遠的秘密。

  韓玉梁不是沒動過心,趁著風暴最兇猛的時候拋出辛七這個名字。但被葉春櫻阻止了。

  她很冷靜地告訴他,當前風暴還能持續下去,正是因為有韓心絡在公開站台,表示支持調查,能與她對抗的人物,都沒有冒險發力。

  但這把火如果燒到辛七身上,局面就將完全不同。

  網絡時代的信息戰爭,已經不是靠超能力和武功能夠左右走向的。

  辛七是一個已經符號化的英雄。一個只要大劫難影響仍在,就不會倒下的偶像。

  「所以,就到這兒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汪督察說,薛大夫明天就能釋放,你去接上她,回家吧。」葉春櫻的臉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思念,「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