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四十五集 第441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汽車停穩在譚朗家對面的路邊時,已經是16號凌晨一點。

  這片明確的精英社區大部分住戶的家中都還亮著燈,已經睡著的還不到一半。

  相距甚遠的獨棟彼此不太需要擔心打擾,有的屋子裡,隔著路都能聽到狂野樂曲的喧囂。

  韓玉梁拿出手機,再次確定譚朗的相貌,跟著拉下套頭面具,開門出去。

  許婷叮囑了一句:「小心。」

  他擺擺手,打量一下週遭監控的佈局,繞過車後,先走向對面的綠地。

  撿起一些小石子裝在兜裡,他屈指一彈,打碎了最礙事的那個探頭。

  滅掉那隻眼睛後,附近對他來說就是一馬平川。

  感謝這幫對外圍安全防衛措施無比信賴的精英住戶,只要能順順利利進入,這裡的防衛強度就還不如黑街裡戰戰兢兢的公寓平民。

  當然,即使強度相當,對韓玉梁也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不過是撕開一層紙和撕開三層紙的小小差距而已。

  譚朗家的別墅是他老婆娘家給的陪嫁,現在,住在裡面的也只有他老婆自己。

  那女人原名竹田明子,嫁給譚朗後按照東瀛習俗隨夫姓,改叫譚明。

  譚明的父親名叫竹田箴言,是個偶爾見諸報端,但本人極少出現在媒體前的低調富豪。

  他手中持有菲澤爾·竹田生物製藥集團(P&T)比例最多的股份,在公開的家族財富榜上,竹田家將近浦氏的三分之二,穩居前十。

  但和那位資產分散在各行各業的世界首富不同,竹田箴言的拳頭,牢牢攥著醫藥業的上游,東亞邦醫療體系出身的政客,大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且,譚朗所在的衛管部部長,東亞邦醫藥系統的最高負責人周信貞,就是竹田箴言入贅周家的次子。

  周家是傳媒業屈指可數的巨頭之一,能帶來的影響力不言而喻。

  汪梅韻、葉春櫻和田靜子匯總來的情報,僅僅揭露出了龐大冰山的一角,就足以讓韓玉梁意識到,這張網有多麼盤根錯節,縱橫交錯。

  由於三戰造成的歷史陰影,世聯在民眾的呼籲下禁止了一切政治黨派的組建,但事實證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論上層還是下層,先天就有抱團的需求和理由。

  當立場的大旗被禁止,利益的圈,就隆起了一個個勾心鬥角的山頭。

  即使在這些山頭中,醫藥還不算特別巨大的一個,譚朗所在的團體也不是這個山頭上最厲害的大王,可對薛蟬衣而言,就已經是個不可觸摸的龐然大物。

  一些被薛蟬衣救助過的病患徒勞地發出過自己的聲音,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位區議員,發起了兩次超過千人的聯署。

  可最後,就像投石大海,只留下了一個轉瞬即逝的浪花。

  袁淑嫻並不僅僅告訴了韓玉梁一些真相,還告訴了他一個在他們那個時代就很好用的方法——一個用來對付這種網的好方法。

  他對袁淑嫻很有戒心,但不代表,那個方法他不認同。

  能讓他出盡胸中郁氣,大鬧一場後全身而退,也只有那一種方法。

  過來譚家的路上,那位銀行總經理的口供就已經剪輯完畢,送到了某人的案頭。那個叫李俊英的經辦員,這會兒正在不見天日的地下設施中,體驗即使能活下來也會瘋瘋癲癲一輩子的殘酷拷問。

  袁淑嫻的那句話說的很對。

  對付惡人,必須比他更惡。

  不然,忙碌救人心無雜念的好醫生正在監獄裡等著接受不公的宣判,一輩子沒治好幾個人的醫學專家躺床上喝了紅酒肏情夫,就是這世界自行運轉的結果。

  韓玉梁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看一眼上面刻意留下的妖艷唇印,冷笑一聲,走上樓梯。

  才走到一半,風騷淫亂的叫喊就鑽進了他的耳朵。

  譚明比譚朗大幾歲,已是正經的狼虎之年,還出身於性壓抑普遍的東瀛望族,夫妻分居解開枷鎖後,那股要吃人的勁頭,不難猜到。

  韓玉梁走上樓,在臥室外的歐式迴廊靠牆站定,看了一眼腕表,在上面輕輕摁了幾下,垂手等待。

  不久,屋裡傳來母狼一樣的高聲尖號,足足幾十秒,才歸於平靜。

  又等了兩、三分鐘,一個男人披著浴袍,開門走了出來。他前襟敞著,精壯結實的身軀毫不在意地赤裸在那個寬闊的縫隙中,尺寸和韓玉梁不相上下的粗大雞巴耷拉在突起的股四頭肌旁,上面沾滿了亮晶晶的粘液,裹了層膜一樣。

  韓玉梁瞥他一眼,低聲道:「河鼓二?」

  那男人咧嘴一笑,關上房門,點點頭,湊近小聲問:「這兒沒外人,你跟我撂個底,幽靈在床上的時候給不給勁兒?她是不是真的性冷淡?」

  「你還是直接問她吧。」

  「嘖,我哪兒敢。她不把我雞巴擰下來算我命大。」他從浴袍兜裡摸出一根女士香煙,點上放到嘴邊,「說正事兒吧,要動手了?」

  「嗯。你沒肏夠,我就再等你半個小時。」

  「別他媽逗了,那老騷屄恨不得把我剝皮整個吞下肚,媽的從九點多上來幹了她三炮,剛才還嘟囔說洗個澡再來呢。八百年沒被雞巴戳過似的。」他吐了口煙圈,用手背擦了擦腦門脖子上的唇膏印,「要不是長得還行,我可不來受這活罪。」

  「辛苦辛苦,該辦的都辦好了?」

  「都辦好了。那屄玩意兒根本不相信有人敢給她下套兒,還不如小公司老闆的情婦有戒心。她沖澡呢,東西你一看就知道在哪兒。她自己還拿手機拍了幾段,別忘了帶走。我今天更新還沒寫呢,請假條時間都快過了。下去換衣服走了啊。」

  「你留下什麼沒?」

  他走出兩步,一回頭,叼著煙笑呵呵地說:「放心,基因庫裡我就是個死人,早沒資料了。我也不是白跟幽靈他們混這麼多年的。」

  韓玉梁目送他浪裡浪蕩地晃下樓,開門走進臥室。

  那傢伙是雪廊麾下一個情報系人員,身價比許多殺手都高,而且,沈幽一般不願意用他。

  他叫梅書穎,戰鬥能力在雪廊中大概是男性墊底的水平。但他長了一雙秋水桃花眼,帥還會說好聽話,身材結實雞巴大,堪稱婦女之友,每當需要從某些女人嘴裡掏情報,或是製造把柄的時候,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不二人選。

  因此他的代號是河鼓二——華夏名為牛郎星。

  據說這傢伙給雪廊打工只是業餘愛好,本身是正經的哲學系畢業生,還以「柳盈袖」的筆名在網上連載女性向言情小說,收入足以讓易霖鈴這個正牌女性作者眼饞。

  考慮到這次敵人的關係網,韓玉梁希望所有計劃都能在一夜之內完成。

  所以搜集到足夠情報後,何時能全面行動,就取決於河鼓二什麼時候爬上譚明的床。

  沒想到,他只用了三天。

  如他所說,喜歡喬裝打扮逛牛郎店的東瀛中年婦女對他來說就像遊戲裡的新手教程一樣毫無難度。

  事實上,今晚在譚家幽會的前一天,他倆就已經在車上天雷勾動地火大幹過一發了。

  可惜那輛車是譚明的,車震時候還不方便佈置,沒拿到需要的影像,只錄下了一長段騷貨給老公批發綠帽子的激動嚎叫。

  韓玉梁進屋一掃,就看到了河鼓二留給他的兩樣東西。

  一個是躺在床頭櫃上角度微妙的手機,一個是放在梳妝台上的打火機。

  都是黑街流行的盜攝產品,還是最新型號,能養活一大片偷拍網站。

  他拉開腰側的包,把兩個完成任務的道具收起,順便揣上了譚明開了飛行模式的手機。

  拍了拍身上最適合今晚行動的防護服,韓玉梁打開門,走進浴室。

  蒸氣氤氳,白皙豐滿的女人正在花灑下沖洗濕漉漉的長髮,聽到門響,背對著這邊搖了搖渾圓的屁股,以口音濃重的漢語說:「啊啦,你等不及了嗎?準備在浴室做的話,不是不可以喲。」

  燈暖的光有些晃眼,他哼了一聲,伸手關掉。

  「嗯?別關呀,冷。打開,打開。」譚明把頭髮撥到兩邊,轉身看過來,慍怒的目光在看到韓玉梁後,瞬間轉為驚恐,「你、你是什麼人?」

  手邊根本沒有任何防身的東西,她慌張地取下花灑,對準他噴,叫嚷:「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許過來!不要再過來了!」

  「你們這些傢伙就喜歡問知不知道你們是誰。」韓玉梁一把奪下花灑,運力一戳,真氣裹挾之下,竟將那噴頭嵌入到牆壁一截,把赤條條的女人嚇得徹底動彈不得,「竹田明子,你的私人賬戶給血烏鴉轉去了一百五十萬,要求把綁架悄悄替換為殺死,對麼?」

  譚明臉上的驚慌不見了。

  她站直,不屑地哼了一聲,連晃蕩的肥美乳房都懶得去遮,盯著他說:「是譚朗雇你來的吧?連一個沒吃到嘴裡,還惹了一身腥味的賤女人,他都要回護嗎?」

  扭曲了奇妙妒火的憤怒從她眼底爆發出來,讓她大聲尖叫:「你叫他過來!我當面告訴他!薛蟬衣就是我要殺掉的,怎麼了!現在她坐牢,也是我要的,怎麼了!他是我們竹田家的狗,我已經對他夠寬容了!他別不知好歹!」

  韓玉梁冷笑道:「你是不是被牛郎肏得爽過頭,腦子不清醒了?譚朗那種人渣,也配支使我?」

  譚明一愣,眨了眨眼,一看就是種上去的假睫毛啪嗒啪嗒往下掉水珠,「那……你是誰?」

  他在面罩中發出一串邪惡的低沉笑聲,緩緩道:「這種時候來挖你們痛腳的,你猜是誰?」

  她靠著牆大口喘息,眼珠左右轉了轉,「你是……約爾森公司的人?」

  韓玉梁沒有理會她,問道:「聽說,為了鞏固P&T在東亞邦的主導地位,器官置換來延長壽命這種沒屁眼兒的事,就是你們竹田家暗中實驗後,在一幫老不死的王八蛋中推廣的。對麼?」

  譚明靠著牆,搖搖頭,「那都是謊言,沒有根據的惡意造謠,我從沒聽說過這種事,如你所見,我的身上只有剖腹產的刀口而已。」

  「你才四十歲,還不到換一套下水的年紀。你那個爹呢?敢像你這樣亮亮身體,給大眾看看麼?」

  她微微抬起下頜,很堅定地說:「我父親曾經因為心臟問題做過手術,有刀口,並不奇怪。他當時接受的是非常正規的心臟配型手術,捐贈者的記錄現在也依舊能夠查到。你們如果打算趁著黑醫生的醜聞對我父親潑髒水,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父親非常重視聲譽,絕不會捲入到這種無恥的交易中。」

  「我早就聽說,最好的演員不在舞台上,不在屏幕裡,而是在商界和政壇。要不是我拿到了確切證據,真要相信你們家是無辜的了。」

  譚明雙手抱住濕漉漉有些發涼的乳房,不屑地說:「不要試圖用這種卑劣的話術來欺詐什麼,我們家沒有做過的事,你不可能拿到任何證據。」

  韓玉梁握住她的脖子,注視著她看起來冤屈恥辱的表情,緩緩道:「你初次懷孕,早產剖宮,嬰兒未能存活。此後,你幾乎每隔一年就要做一次剖宮產手術,但至今還沒有一個孩子。你們夫妻關係因此而走向下坡路,靠一個過繼來的養子充場面。」

  譚明踮著腳尖,雙手抓著他的胳膊,艱難地反擊:「我的……家庭問題……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第二次剖宮產後兩天,同院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姑娘因為醫療疏失身亡,家屬聲稱女孩的器官被盜,至今仍是無頭懸案。你第四次剖宮產,同院又出現了類似的事件,不過這次是患者宣稱被誤診錯摘了子宮。三年前你最後一次剖宮產,倒是沒有明面上的病患出問題,可跟據我們調查的器官販賣組織那邊的記錄,剛好有一個欠下高利貸被抓走掏空了的小姑娘,子宮及附件,還有眼角膜,都沒有受體資料。」

  他冒出殺氣的眼睛湊近譚明慌張起來的表情,「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高度近視,有過因妊娠高血壓而視網膜脫落的病史吧?」

  譚明的手,在他堅硬的手臂上顫抖起來。

  「看,你這白白胖胖的身子,不就是個活生生的證據嘛。」韓玉梁笑了笑,「我猜,你現在肚子刀口如果打開,裡面的子宮應該沒被剖開過。你後來做了絕育,應該也是因為最後一次移植連同了附件,即使再生孩子,也不算是你們竹田家的後代。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渣滓,還挺在乎自己那一身髒血啊。」

  譚明沒說話,只有眼珠在來回轉動,額頭上的水剛流乾,就被冒出來的冷汗接班。

  「既然這麼在乎血統,我猜你那個爹也沒有親自去做大規模的器官置換。他只是拿這個技術,作為籠絡人的工具。那些為了健康連血都換成年輕人的大老闆、大政客,才是你們家的目標。是不是?」

  譚明喘息著,強擠出一個冷笑,「你應該去寫小說,你編故事的能力,很棒。」

  「你可能覺得,我是來套你口供,幫你們對家來搞死你們,好改變今年議會選舉的格局。」韓玉梁拍拍她富態肉感的臉,搖了搖頭,「答錯了哦。我剛才就說了,你是個活生生的證據。我是來直接帶走你,把你身上的證據弄下來,剩下的,隨便處理一下,給你老公和爸爸看看。我對女人一向比較優待,就不把你的腸子從屁眼裡揪出來了。我看你保養不錯,還算健康,他們用完之後,就拉去給世界做點貢獻吧。」

  「你、你要……幹什麼?」

  他放開手,跟著狠狠一拳砸在譚明略有贅肉的小腹上。

  雖說為了保護那些健康內臟的利用價值而沒使出真氣,這一拳也足夠疼得她蝦米一樣彎下腰,還沒來得及掏洗的肉屄裡撲哧噴出一大片稀鼻涕一樣的精液。

  「不、不要……」譚明一邊擦淚,一邊搖頭求饒,「一切……都……好商量。你……你是薛蟬衣的朋友嗎?我……我明天就找人……想辦法,一定把她……把她給你保出來。」

  她是聰明人,所謂上流社會的聰明人。剛才那一拳,就足夠讓她明白對方的決心。

  為了錢財而來的歹徒,不會對她這個身份的女人下如此重的手。

  「太遺憾了。」韓玉梁搖搖頭,「我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你如果一開始就不撒謊,我興許還會信你一次。」

  「但你們這種人,不、撒、謊、是、不、可、能、的。」

  後半句他每說一個字,拳頭就會在譚明的小腹上重重一擊。

  嘔——!

  紅酒混合著海鮮的刺鼻味道瀰漫在浴室裡,她今晚上下兩張嘴吃進去的東西,全都被這幾拳擠出排空。

  神智,也跟著被打飛出大腦。

  韓玉梁揪住頭髮,擰開花灑後的金屬管,用熱水沖乾淨她身上的穢物,就這麼把昏過去的女人赤條條拖了出去,往床上一丟,用單子裹住,翻出櫃子裡情趣用捆綁繩,繞幾圈打結,往肩上一扛,最後掃視一眼現場,轉身離開。

  把譚明丟進汽車後備箱,韓玉梁坐回副駕駛,摘掉手套,「收工,另一邊怎麼樣了?」

  許婷一邊發動汽車離開,一邊回答:「殺醫已經往手術地點去了,李俊英五分鐘就把能說的全說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饒她一命,但殺醫不答應,已經帶走了。」

  韓玉梁扭頭看向她的側臉,沒有說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說:「我知道,這種平凡的,沉默的惡也很讓人惱火。我就是覺得,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面對這種事,寧肯辭職也拒絕的人,恐怕不多。」

  「如果是你,你會成為幫兇麼?」

  她歎了口氣,「當然不會。我就不可能在那種人手下升職到那個位置……口頭佔我便宜一次我就一腳踢臉上了。」

  「那就夠了。」韓玉梁淡淡道,「她既不離開也不反抗還不揭發,作為執行人,就是幫兇。她年輕,還挺健康,既然沒受多少刑,那麼,就讓她以另一種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許婷猶豫了一下,說:「另外,奈奈那邊說,她老闆對你這種處理方式挺感興趣,健康的壞蛋與其直接殺掉,不如把有價值的部分拿出來作貢獻。如果器官置換這個技術真的已經隱秘實行過一段時間,用另一種方式滿足這個市場,總好過那些有錢人把主意打到走投無路的平民百姓身上。」

  「我已經是掛名在他們那兒的調教師了,還要聘用我當器官獵手?而且他們之前就做過類似的買賣吧。」

  「之前只是用合適的價格賣給急需的病患。和這種不同。不過他們也不是打算聘用你,就是覺得這個信息很重要,跟你說聲謝謝。也許……」許婷的眼神飄忽了一下,稍微甩甩頭,集中回黑沉沉的路上,「事情會往咱們想不到的方向發展過去。」

  「無所謂。」韓玉梁瞇起眼睛,靜思養神,「只要和以前一樣,處理的都是混蛋,就和咱們沒關係。」

  「如果他們抓的人,不是什麼大奸大惡呢?」

  「有本事的話把我抓去都無所謂。」他笑了笑,「論罪行,我也早是該死刑七、八回的人了。比起後面那種臭哄哄的上流社會,我寧願相信那幫做性愛娃娃的。」

  許婷趁著等紅燈,扭頭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腿,「老韓,我跟葉姐聊過。葉姐是醫生,薛大夫也是醫生,我相信她們兩個對待腐爛的傷口,一定比咱們專業。」

  「嗯。」

  「真有腐肉,切掉,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長出新的,健康的肉。如果整個燒了,就不可能還有救。不管是人,還是這個世界,都一樣。」大概是在複述葉春櫻的話的緣故,許婷的口吻也微妙地在向她靠攏,「更不要說,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連接緊密的有機整體,你,我,認識的大家,都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她看了一眼綠燈,沒有急著開車,而是很認真地說:「不要被袁淑嫻的話術蠱惑,她的想法,絕對是錯的。」

  這次,韓玉梁沉默了很久。

  「放心,我有分寸。」

  抵達目的地前,他給出了模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