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439章 日落秋蟬噪柳津

  「啊、啊啊!啊——!嗯啊啊——!嗯啊啊啊啊——!」

  踩在韓玉梁肩上的雙腳猛地一蹬,修長白潤的裸體向上彈起,薛蟬衣在這一瞬間渾身緊縮,蜷曲成一團,雙手把枕頭壓折在一起夾住腦袋,發出響亮的,彷彿失去理智的性感呼號。

  他抹了抹下巴被噴濺上的愛液,喘著粗氣坐下,望著她側躺在床,不住顫抖,仍在一聲聲叫喚的嬌軀。

  「吸氣,吸氣,不要憋著!」看了幾秒,他發覺不對,趕忙伸手捏著她的屁股按摩,低聲喝道。

  她這才醒過神一樣深吸了一口,跟著又是一串短促的呻吟,雙腳交叉在一起,小腿緊緊併攏,雙手仍壓著枕頭,蚌殼一樣把臉擋住。

  韓玉梁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真的跟蟬一樣,解鎖了高潮的快樂後,就一次次索要,一次次高潮。她的身體就像裝滿了水,處於臨界值的海綿,看起來很正常,一壓,就漿汁四溢。

  「好點兒了麼?」他轉到她身後,輕輕吻著肩背不那麼刺激的敏感帶,柔聲問道。

  「稍……稍等。我……還在……還有感覺……」她的呼吸依然找不到節拍,亂糟糟的,間隔在話音中的出氣聲太過尖銳,就像是又發出了小小的淫叫。

  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副今晚就是人生最後一夜的貪婪勁兒,韓玉梁笑著搖搖頭,繼續耐心為她愛撫按摩,同時把早已二度勃起的陰莖放在她汗津津的大腿中間,款款磨蹭。

  「真神奇。」幾分鐘後,薛蟬衣放鬆下來,靠著他寬闊的胸膛,感慨說,「我明明清醒著,腦袋裡卻什麼都不能想,一片空白,就只剩下舒服這一個念頭。我甚至覺得,你剛才那一瞬間殺了我,我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其實這就是爽透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機會達到這個狀態,達到過的女人也不是次次都能如願。

  而像薛蟬衣這樣都還沒有過真正性經驗,純靠口交和性技就能抵達樂園彼岸的,堪稱鳳毛麟角。

  要麼是她的體內藏了一個天生的淫娃蕩婦。

  要麼,就是她漫長寂寞生活所積蓄的一切,都急著在今晚的放縱中傾瀉而出,潛意識裡便想不留餘地。

  不管哪一種,韓玉梁都樂見其成。反正,他滿足得起。

  「舒服就好,還要麼?」他撫摸著她汗濕後分外嬌嫩的腰窩,吻上肩頭,問道。

  「嗯,好像還可以再試試……」她扭過頭,迷濛的雙眼望著他的臉,跟著一怔,大腿夾了一夾,這才想起,到目前為止,他倆做的事情好像都還不叫性交,「你又硬了?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在你第三次高潮之後。」

  她皺起眉,把亂糟糟的頭髮往後撥攏,「我……高潮了幾次?」

  「沒數,後面你來得太密,我算不清了。你自己沒記住?」

  「呃,這就像大熱天喝碳酸飲料,我一小口一小口啜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記住,可後來已經掀開蓋子在咕咚咕咚灌,我只能記得自己喝了滿滿一大杯,不知道具體幾口。抱歉,你勃起了很久嗎?」她很誠心的表示了歉意,十根纖細靈活的手指纏繞在陰莖長,愛憐地撫弄。

  「還好,忍得住。再給你來幾次高潮也沒問題。」

  「不了。」她像是痛下決心割捨了什麼一樣搖搖頭,「高潮這麼多次,我有點累了。如果再來,會就這樣結束。」

  「那也沒什麼,你假期還有好幾天,我等得起。」

  她微笑著吻了一下他的胸膛,額頭抵著他的鎖骨,「來吧,讓我品嚐一下,和男性做愛,是種什麼樣的體驗。讓我知道,我沒有選錯人。」

  「好。」

  韓玉梁起身就位,再次耐心地愛撫著她,分開她緊並的雙腿,用龜頭輕輕壓住腫脹的陰核,碾過細嫩的包皮,在突起上來回摩擦。

  高潮就是最好的前戲。

  緊湊的膣口仍在興奮中充血,黏滑的愛液佈滿了凹陷的肉裂,陰莖的尖端才頂住那個軟軟的窩,濕漉漉的嫩肉就像是要把他吸住般一縮。

  薛蟬衣看上去並不緊張。她把枕頭墊高,用看不出具體情緒的複雜目光注視著他,等著迎接侵入她的第一個男人。

  性愛,就是肉體上的彼此侵佔。

  他把性器深入,她用性器吞沒,一個噴灑,一個接收。

  當這一刻真的就要到來,當柔軟的下體感覺到被撐開的飽脹,薛蟬衣才恍惚地意識到,也許性交是那樣,但做愛,不止於此。

  她深吸口氣,抬高雙腳,抱住膝彎,按照提前預習的生理知識,放鬆下體的肌肉。

  她沒在產科工作過,但相信接生時用的呼吸法能幫助孕婦產道打開,能幫助嬰兒出來的技巧,沒理由對迎接龜頭進來無效。

  察覺到她的呼吸節奏變得規律而奇特,韓玉梁忍不住笑了笑。

  因為他知道,她在白費功夫。

  不是說這樣緩解不了陰道瓣破裂的痛楚。

  而是,她開始這樣努力放鬆的時候,他其實已經進去小半根了。

  陰道的嫩肉抓握著龜頭,讓他很爽,而那一點點猩紅,剛被擠出,就讓一起流出來的愛液沖淡,成了床單上幾斑小小的暗粉。

  「痛麼?」他俯身吻她,試探著在靠外的那一段緩緩抽送,摩擦著她還沒完全適應異物感的膣口。

  「目前還好,我已經放鬆好了,長痛不如短痛,你來吧。」

  「短痛不如不痛。」韓玉梁笑著輕搓她的乳頭,臀腿發力,昂揚的陰莖逆著滑膩的愛液,緩緩衝向緊窄的蜜壺盡頭,直抵子宮,「現在呢?」

  她低頭看向自己股間,伸手摸了摸,回到眼前,看著指尖上粘液中那一點血絲,終於鬆了口氣,「原來,已經進來了啊。不太疼。」

  「其實,不痛是……」

  「我知道。不痛也是正常的,不出血也是正常的,陰道瓣的各種情況,我比你清楚。」她的語速變快,目光輕鬆,看起來還有些興奮,「也許是我加班太多,那裡早就自然磨損了,也許是你技術太好,我舒服得完全沒注意到。不管哪種,至少今後我可以放心大膽地用棉條了。」

  「你這話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棉條開封器。」

  她嫣然一笑,自然流露的嬌婉柔媚令他心裡一蕩,連語調,都有了蛻變過的幾分魅惑,「別的好處,你還沒讓我瞭解到呢呀。」

  確定她適應良好,不愧這個年紀的成熟和包容力,韓玉梁放下心來,俯身和她吻到一起,吮住微微發涼的舌尖,用熱呼呼的肉棒,一下一下,緩緩將溫度泵入。

  她的體內果然敏感而豐沛,被撐開的嫩肉很快就收縮卡緊,才剛絕頂高潮過不久的嬌軀,再次向著愉悅的巔峰進發。

  「哈啊……哈啊……感覺……真奇妙。」她扭動臀部,主動尋找著愉悅的角度,勾起的腳尖輕輕搔弄著他結實的肩膀,紅艷的唇和濕潤的眼一起微微翕張,情慾之華,如同光暈,將她籠罩得嬌媚無比。

  這是葉春櫻看到照片多半都不會相信的表情,也是最能滿足男人成就感的那種魅惑。

  日常風情萬種的女郎,到了這種時候,往往不如端莊文雅、冷靜淡漠的姑娘。

  他精神抖擻,在她反差巨大的模樣之前慾火中燒,不自覺想要讓她變得更加放浪,撫摸著柔軟的腰肢握住乳房,一邊運功刺激頂端的奶頭,一邊深深淺淺地磨弄濕滑的膣口。

  以他的經驗技巧,進出個十幾次,就能摸清女伴體內的情形。

  大多數姑娘的深處並不敏感,子宮頸受力略大就會感到鈍痛,即使翻攪刺激被稱為儲精池的穹窿,快感也遠不如靠近外側的那一環。

  陰蒂在外面露出的是一個花苞般的尖兒,實際埋在皮下,延伸向下側陰道兩旁的,才是「人」字形的完全體。

  大部分女人最強的敏感帶,就是這個小荷只露尖尖角的「人」。

  薛蟬衣也是這樣的普通體質。

  這種韓玉梁遇到的最多,經驗自然也最豐富。

  十幾次淺淺戳刺讓充血的膣口與內部的陰蒂腳承受了足夠刺激後,他陰莖上挑,貼著陰蒂頭後端的上穹頂,連著G點一起狠狠碾過,深入幾次。

  淺淺深深其實並無定數,看的還是女人的反應。

  當她水汪汪的望過來,嬌喘急促,軟軟的屄口越縮越緊,那差不多就到了發力之時。

  深及宮頸,直抵花心,頂撞、碾磨,卻並非是為了那極其罕見的子宮高潮,真正在牽扯中刺激到的,還是那飢渴的陰核。

  這才是房中術中九淺一深之類的技術,結合當代科學後由韓玉梁體會到的本質。

  那些迂腐書生數著九八七六五……最後拱屁股撞鐘般來一下,也就能哄哄不經人事的小丫頭。

  薛蟬衣之前也勉強算是不經人事,但她不是小丫頭,而是個早已發育完畢,在情慾中蛻變完成的女人。

  她不掩飾渴望,也不掩飾愉悅。面對官能的滿足,她就像面對一台手術那樣誠實而專注。

  雖說迎合的動作還有些笨拙,但當成熟的身體交給本能,男女、公母、雌雄、陰陽……那自然而然的融合,就能主導足以引發共振的快樂。

  「嗯嗯……嗯啊……」悠長的呻吟後,她用腳踩著韓玉梁的胸,垂手撫摸著他正在發力挪動身軀肏她的結實大腿,微笑著說,「又高潮了,感覺真美妙。如果每次漫長加班後的假期,都有這樣一場享受,也許……我可以考慮少睡幾個小時。」

  放慢律動的節奏給她舒緩退潮的機會,他俯身弓腰吮吸了一會兒勃脹的乳頭,笑道:「你可以把這當作辛苦工作的獎勵,我很樂意為你發放。」

  「你那麼閒嗎?」薛蟬衣勾起腿,環住他的腰,微微歪頭,笑問。

  「我的假期怎麼也比你多啊。」他輕輕用龜頭叩著她的花心,舒展身軀,與她貼合在一起,摩擦著肌膚,緩緩蠕動。

  「但我的假期是我自己的。」她抱住他,撫摸著那寬闊的脊背,用指尖玩弄著肌肉的凹凸。

  「春櫻是你的小迷妹,別人不行,給你肯定加塞。」

  「給我加塞,讓你到我『家』來『塞』我?」

  「對,肯定把你塞得滿滿的,灌得飽飽的。」

  她瞇起眼睛,望著昏黃的燈暈,望著隨著快感而晃動的世界,「還是不了,胃口……都會越撐越大的,等真有需要的時候,我再找你。」

  「好。」他一個風流大渣男,當然不會這時表態什麼山盟海誓的傻話,只是熟練地將她吻住,花樣抽送,開始下一輪高潮之旅。

  女人的身子總是越高潮越敏感,韓玉梁有心討好的情況下,沒有絕世名器也沒有精熟媚功的薛蟬衣,當然只有迅速沉淪,被快感輕鬆淹沒的份。

  等龜頭享受過這次嫩肉痙攣吸吮的快感,他舔掉她額角的汗珠,拉起她的胳膊,側頭親吻著她的腋下。

  那一叢絨毛在香汗淋漓的當下,沐浴液的味道中,已經儘是女體的迷人氣息。

  他埋在裡面輕吻,舔舐,緩緩抽出陰莖,把她翻轉到側躺,順勢落在後方,親過她的肩胛,吻上汗濕的後頸,握住裹滿愛液的肉棒,送回到剛離開不久的溫柔鄉。

  之後的體位變換,就理所當然的絲滑順暢。

  他抬起她一條腿,在敞開的花房中掏出大片津液,跟著斜壓上來,讓她自然轉為俯臥。

  他趴在她赤裸的背上,塞入枕頭墊高腰臀,以最容易刺激G點的角度,貼著她繃緊的臀肉抽送。

  等到她意亂情迷,高潮迭起,他抱著她腰向上拉,跪坐在後面,快速衝擊仍在抽搐的蜜壺,讓隨著跪伏姿勢而懸空的乳房,曼妙地搖晃。

  韓玉梁在這漫長的翻轉中送她洩了好幾次,順便在她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試遍了所有敏感帶。

  除了肩胛和後腰,薛蟬衣就只有乳頭和下體有快感的反饋,性感帶如同她的人一樣冷靜、實用。

  可實用的地方,還耐力挺強。

  以背後位做了將近一個小時,她的上身已經趴在床上,晶亮的愛液在大腿內側流下對稱的兩道淫痕,韓玉梁都快要壓制不住射精的衝動……她卻依舊沒有表現出受不了的樣子。

  他不禁有些好奇,趁她剛剛去了一次,抽出稍微緩緩,把她翻轉回來,正面插入,柔聲問:「來了這麼多次,感覺如何?」

  她閉著眼睛,輕聲呻吟:「很舒服,還比我想像的要費體力。明明一直都是你在辛苦,結果我都困了。」

  「呃……」他抽送幾下,從內部嫩肉超乎尋常的緊縮速度來判斷,她此刻的敏感度已經相當可怕,高潮的間隔差不多快能忽略不計,一般女人到這種時候,應該會不再想要,甚至覺得不舒服了,「蟬衣,就這麼做下去,你感覺還好麼?」

  她微微睜眼,想了想,回答:「其實趴下之後,就覺得快感有點過頭,好像刺激過度了。」

  「誒?」韓玉梁一愣,「那你為什麼不說?」

  她有些迷茫,「那是……需要說的問題嗎?」

  「刺激過度,不是會難受麼?」

  「嗯嗯……比起之前純粹的快感,確實有些不太舒服。但整體上還是能忍受的範圍,高潮的時候感覺也很不錯。可能休息一下會更好,但……」她笑了笑,親了他一下,「做愛是兩個人的事,你還沒射呢。男人的性生活,是以插入開始,射精結束的吧?」

  「沒錯,但我更願意在你快感達到巔峰的時候一起高潮,而不是敏感度提升過頭依然忍耐。」

  「沒有忍耐。」薛蟬衣搖搖頭,「真的沒有。韓玉梁,我這一生沒有得到過太多東西,和你今晚給我的比起來,絕大部分其他事情,對我來說才是忍耐。我盡情享受了你的身體,我也希望,你能盡情享受我的。不需要顧慮我,在你覺得最合適的時候射精就好。」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說:「當然……如果還需要很久的話,你可以先抽出來,讓我去喝口水嗎?我叫得太多,嗓子有點不舒服了。」

  「再堅持三分鐘,我先勻你一些解渴的。」他笑著趴下去,把舌頭送入她的口腔,開始了最後的衝刺。

  趕在愛液變得粘稠,性器變得乾涸之前,他放鬆精關,抽出在外,喘息著射在她被打濕的陰毛上。

  倒不是擔心她懷孕,而是韓玉梁看出來,這場性愛對於各方面都很普通的薛蟬衣來說,已經足夠把她累到直接睡著。

  如果射在裡面,她潔癖發作八成要去洗澡。

  現在這樣,他用熱水洗個濕毛巾,就能幫她乾乾爽爽入眠。

  他也這樣做了。

  「謝謝。我相信……今晚我一定能做個好夢。希望你也是。晚安。」

  「不來個晚安吻麼?」他鑽進被窩,笑著逗了一句。

  薛蟬衣撐起眼簾,轉身抱住他,很認真地湊過來,給了他一個長吻。

  「晚安。」

  次日一早,飛揚的小雪給乾淨的街道又鋪上了一層銀白,韓玉梁早早洗漱完畢,一邊練功一邊和家裡聯絡,接受最新資訊。

  薛蟬衣也沒有賴床,把第一個鬧鐘摁掉,十分鐘後的第二個,就讓她打著呵欠坐了起來。

  「今天又沒什麼事,你昨晚那麼累,腰酸背疼了吧?不多睡會兒?」

  她拿起睡衣,轉身下床,跟著皺起眉,摸向自己的腿間,「腰還好,我一直注意鍛煉著。大腿根很酸,嘶……好像腹股溝韌帶有點拉傷似的,你昨晚把我的腿分得是不是太開了?」

  「其他的呢?」他坐過去,「我都幫你處理一下。」

  「消腫也可以嗎?」她披上衣服低頭看了一下,「縱慾過度了,陰道口和陰蒂包皮都有點擦傷。沒想到我的初體驗,疼在第二天。」

  「疼在第二天的不是少數。」他挪開被子,「來,躺下吧,我幫你弄好,一會兒就不痛了。」

  她乖乖躺下,感慨說:「韓玉梁,你的這個功夫如果人人都能學會,是不是就人人都可以當醫生了?」

  「開刀手術之類的還是不行,消腫止痛,正骨通絡之類大概沒有問題。」韓玉梁一邊為她捏筋按摩,用清涼真氣覆蓋紅腫的下陰,一邊轉開話題道,「今天準備去哪兒?還是在這兒休息休息?或者,回新扈?」

  薛蟬衣舒服得哼了幾聲,微笑著說:「一會兒我收拾好,陪我去一趟衛管部吧。」

  「準備直接找譚朗?」

  「不是,是別的事。」

  「好。」他笑著加大功力,「那一會兒早飯想吃什麼?」

  「嗯……油條,豆腐腦。」

  「你不是說這個不健康?」

  「不健康。但我吃慣了。」

  「今天又不用趕著去上班,吃點健康又好吃的唄。」

  她微笑,搖頭,「我要趕著去衛管部,他們九點上班。」

  「那也還早呢。」

  「我也想……」她瞇起眼睛,語調溫柔,「讓你多給我按摩一會兒。」

  於是,他們最後匆匆在路邊很難找的小攤販那兒,吃了一頓味道不算太合口的早餐。

  華京對市容比較在意,尋找這種小吃,遠不如在新扈那麼容易。

  已經習慣了在新扈生活的韓玉梁,看華京怎麼都有種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因為你還沒有完全融入這裡。」在衛管部辦公地外下車,薛蟬衣挽著他的胳膊,平靜地望著附近開闊坦蕩的天際線,和一棟棟看起來十分威嚴的建築,「但我很高興,你沒有完全融入這裡。」

  「是啊,不然我就是華京某個偵探社的雇工,多半沒機會認識你了。」

  她笑笑,放開手,說:「韓玉梁,保鏢工作,就到這兒吧。你可以回新扈了。葉所長一定很想念你,送我到這兒,可以了。」

  他濃眉緊鎖,「嗯?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來衛管部辦事麼?我可以等你。」

  她搖搖頭,盤好的髮髻一絲不苟,沒有一根因此而晃動,「我不是來辦事的,昨晚你洗澡的時候我收到消息,衛管部接到實名舉報,並掌握了充分證據,說我和幾起非法器官摘除手術有牽連。特安局和監察司成立了聯合調查組,我說了今天一早就到,配合他們調查。」

  「為什麼沒告訴我?」韓玉梁的面色沉了下來。

  原來她昨晚的放浪形骸,真的是秋蟬最後的嘶鳴?

  薛蟬衣哈出一片白霧,迷迷濛濛,擋住她說話時的表情。

  「告訴你,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反而會影響我打算記住的初體驗。謝謝你,我有一個很美好的夜晚。你回新扈吧,這裡,已經沒什麼可做了。」

  「蟬衣,你是好人。」

  「好人犯了罪,也該受懲罰。你的宣判,只能拯救我,救不回因我而死的病人。」她低頭看了看表,「時間來不及了,再見。如果有一天我能回新扈,你可以來接我嗎?」

  韓玉梁陰著臉搖了搖頭,「不,不會。」

  她輕輕歎了口氣,「那就算了。替我跟小葉問好,我去了。」

  她轉過身,邁上長長的台階,走入那扇敞開的門。

  小小的身影,就像是被那巨大的建築一口吞噬,轉眼消失不見。

  韓玉梁望著門口那扇寫滿了機構名字的招牌,唇角勾起一絲滿含殺氣的冷笑。

  「知了殼,我才不會來接你。」他擺擺手,叫了一輛出租,「我會帶著你,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