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澤蓮帶著哭腔的敘述中,韓玉梁大致知道了之前幾天發生的事。
檢查完身體和精神狀況之後,島澤蓮不放心母親,陪著她回到了之前與未婚夫的溫馨小家。
三木研介是個性情上不太適合做律師的男人,會給倉鼠之類的寵物起名字,提攜小輩也不遺餘力,總有種哪天被背叛就會忽然壞掉的錯覺。
簡而言之,那是個島澤蓮絞盡腦汁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的合適結婚對象。
而且,他對島澤黛這段時間的經歷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很堅決地表示,不管未婚妻遭遇了怎樣惡劣的對待,他都會履行婚約,並用一生來撫慰她的創傷。
島澤蓮都被感動得眼淚汪汪,恨不得當場改口喊爸爸。
但那時島澤黛就表現得十分反常,回應非常平淡。
島澤蓮以為媽媽還沒有從受到的打擊中恢復,就自告奮勇暫住在三木家,日夜陪伴,希望媽媽盡快好轉。
島澤黛的精神狀況恢復得非常快。而她肉體上本來就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休息到第三天,基本上就和被擄走之前沒什麼分別了。
至少表面看起來如此。
而暗地裡,島澤蓮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晚上等她睡著之後,媽媽會悄悄在被窩裡自慰,並且會自慰很長時間。
說到這裡之前,幹了一天活兒回去發現宿舍多了個人的易霖鈴,返過來問是怎麼回事,順勢坐下跟著一起聽,當場聽了個大紅臉。
島澤蓮倒是很認真,自顧自講了下去。
湊巧發現那個情況後,她並沒覺得需要在意。
在韓玉梁的教導下,她認為直面自己的慾望不是需要羞恥愧疚的事情,媽媽經歷了那麼漫長的淫亂調教,慾望需要紓解也是很正常的,她在那裡耽誤了媽媽和三木叔叔的好事,不如找借口告辭,回宿舍這邊。
今天早晨,島澤蓮說要回雪廊工作,好好報答幫她的大家,決定告別。
島澤黛跟女兒說讓她等到下午,就進屋開始收拾行李。
島澤蓮嚇了一大跳,可問媽媽,媽媽什麼都不肯說。
中午三木研介回來吃飯,發現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只有一堆打包好的行李。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島澤黛用了三分鐘來表明自己分手的打算,之後的所有時間,都拿來證明這個打算的態度有多麼堅決。
這種多年深厚感情狠辣果決斬斷的操作讓韓玉梁莫名打了個冷戰。
他總覺得好像在某本成人小說裡看到過類似的事兒。
可他沒對島澤黛做過什麼啊,難道心裡意淫一下母女井還能遠程造成影響的?
他可是難得大度無比把大好的母女井報酬都咬牙丟掉了啊。
葉春櫻思考了一會兒,問:「蓮,那你母親今後有什麼打算?沒記錯的話,她之前一直做全職主婦,僅在和三木研介訂婚前打過零工而已。」
島澤蓮滿臉迷茫,「我也不知道。媽媽說他在酒吧做過女招待,可以在雪廊應聘一下試試看。她還說她各種家務都很擅長,最好能在葉之眼幫忙做一些保姆之類的工作。啊……她最近一直在提葉之眼,我覺得她想來這裡工作的慾望特別強烈。」
就像是在印證她的話,門鈴響了,監視屏幕上出現的身影,正是穿了一身和服的島澤黛。
看她那精心描畫的妝容,一絲不苟的髮髻,滿懷期待的神情……韓玉梁忽的感到,自己好像莫名奇妙惹了一個麻煩。
難道這才是索麗雅留下的伏筆?
可這操作是怎麼做到的?
葉春櫻神情複雜地摁開大門,看起來也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外面的天氣已經很冷,都到了地熱系統30%功率開放的時節,可島澤黛穿得並不算多,和服外連披肩都沒加,踩著木屐的腳掌就套著普通的白棉足袋。
明顯不是不冷,她鼻頭和臉蛋都已經發紅,進門就先對著手哈氣。
在門口換成普通拖鞋後,她看向韓玉梁,接著,目不斜視,逕直走過來,屈膝,跪下,雙手放在前面指尖相對,伏地額頭貼住掌背,帶著微妙的顫音說:「韓君,非常感謝你的拯救,是你給了我新的人生,謝謝你,謝謝。」
島澤蓮大概沒想到母親會道謝得這麼正式,趕緊起來過去也跟著跪下,有點不知所措地說:「謝、謝謝。」
雖說這會兒母女井的希望之花正在蓬勃開放,但韓玉梁微妙感受到了一股好像會被擊斃的氣息,要不要繼續前進還真是有點猶豫。
「不用這樣,我們這兒不流行這個一百多年了。」葉春櫻過來將島澤母女拉起,「聽說你和三木先生分手了?」
「是的。」島澤黛端端正正坐下,抬手撫平並沒有一根髮絲造反的後髻,「我的人生已經翻開了新的一頁,曾經的感情就像雲煙般飄散,繼續和他在一起,反而是對他的傷害。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怎麼可能給他帶來幸福。他值得一個更好的伴侶。」
易霖鈴也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左看看,右看看,對著韓玉梁皺起了眉。
葉春櫻還算淡定,坐到韓玉梁身邊,很有宣示意味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握住,微笑著說:「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蓮已經承蒙你們關照太久,這樣的恩情無論怎樣報答也不為過。」島澤黛原本應該是挺內向的性格,可這會兒說話堅決有力,沒有絲毫遲疑,「我不敢奢求什麼正經的工作,獨立生活,只要有口吃的,有個住的地方,我就非常滿足了。以吃住為前提的話,我可以在這裡為事務所工作,照顧大家嗎?」
葉春櫻握著韓玉梁的手緊了一緊,「你是指家務之類的事情嗎?」
「是的。」島澤黛恭恭敬敬地開口,神情就像是個面對女主人的下僕,「這棟房子很大,我覺得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專職女僕,負責衛生、整理、打掃、烹飪之類的瑣事,應該能對諸位的工作有所幫助。」
「以吃住為前提的意思是?」
「只要能提供食宿,工資什麼的,即使不給也沒有關係。」
葉春櫻微微蹙眉,「可生活中除了吃飯睡覺,還有很多開銷。」
「這個我會想辦法,蓮說她在這裡進行著助手類的工作,收入不算低,遇到緊急的事情,我就先麻煩女兒好了。至於穿著……我並不喜歡打扮,這次特地化了妝,是為了給大家留下一個好點的印象。我的衣物不算太少,主要從事家務工作的話,幾年內都不會有問題。」
葉春櫻的眉心鎖得更緊,「我在事務所佈置了不少智能化的電器,打掃清潔的壓力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大。我們家也有個非常熱愛下廚的成員,烹飪方面暫時沒有額外需求。」
「可我不需要報酬。」島澤黛很急切地說,「我只求在這裡有一個安身的地方而已,我的家……已經徹底崩壞掉了。」
年長很多的女性露出這樣無助而淒涼的表情,湊巧戳中了葉春櫻的要害。
眼見她有點猶豫,易霖鈴趕忙開口說:「在酒吧那邊上班更合適吧?雪廊開工資還是挺大方的,宿舍住起來也很舒服,蓮能當助手,蓮的媽媽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島澤黛很為難地低下頭,雙手在膝蓋上方握緊,「可是……經歷過那樣的事情,我已經不願意在男人面前那樣工作了。」
易霖鈴小聲嘟囔道:「可調教師不是個女的麼……」
葉春櫻提高音量蓋過了她的話,「島澤太太,我看,不如這樣,你最近剛剛得救,情緒還不算太穩定。蓮之前的工作一直都很努力,和我們大家關係也很融洽,在你找到新的歸宿之前,收留你住下沒有任何問題。雪廊的宿舍如果地方不夠,我可以在清玉隔壁給你和蓮準備一個房間。這段時間裡,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自己的未來,再決定要走的路。」
她換上比較嚴肅的表情,繼續說:「我們家並不需要女僕和保姆,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每個人都會努力照料好它。」
當女人動過心,就能大致看出其他女人的眼神裡是不是有情意。
所以在場的諸位女性中,葉春櫻看出來了,島澤蓮看出來了,就連易霖鈴都看出來了,島澤黛看向韓玉梁的眼神,已經不是「情意」這麼簡單。
那簡直可以稱為狂熱。
單純從濃烈程度上講,甚至可以和葉春櫻的目光相媲美。
島澤蓮馬上接下話頭,說:「好的,我會先讓媽媽在我的宿舍住一段時間,那……鈴鈴你。」
易霖鈴無縫銜接回答:「不用管我,我馬上就去忙漫展了,回來可以先住工作間,我熬夜幹活經常睡這兒,沒什麼關係。」
島澤黛明顯十分失望,但她環視一圈,在場的姑娘一個個年輕貌美,那股青春朝氣鋼針一樣扎向她的心臟,讓她心裡湧動的渴望不得不暫時壓下,低頭輕聲說:「好的,那我會再認真考慮的。請問,事務所如果不需要保姆,還有其他工作缺人嗎?任何工作,我都可以抓緊學習,別看我之前一直在當家庭主婦,電腦和智能手機的操作,我都很熟練的。」
島澤蓮看了看葉春櫻的表情,起身抓著黛的胳膊,「媽媽,咱們回去再說吧。葉所長這邊,我會來溝通的。你的精神狀況還不太好,這幾天請先好好休息,可以嗎?」
島澤黛沒有順著女兒的力道起來,而是直勾勾望著韓玉梁。
他笑了笑,靠到沙發上,雙臂張開,同時摟住了葉春櫻和易霖鈴。
易霖鈴下意識要躲,結果衣服後擺被葉春櫻拽了一下。她心裡一動,明白過來,急忙露出營業性的甜美微笑,小情人一樣靠到了韓玉梁身上。
要是許婷沒有去旅遊,當場再放一把專業的情侶閃光,大概島澤黛就能直接死心了吧。
露出彷彿母羊將要丟下羊羔奔赴屠宰場一樣的悲痛目光,島澤黛扶著沙發起身,擠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禮貌地告辭了。
送到門口的時候,葉春櫻拉了一下島澤蓮,輕聲說:「玉梁的情史,不要瞞著你媽媽了。」
島澤蓮的臉有點紅,「都不瞞著嗎?」
「都不要瞞著。包括你。」
「好、好的,我知道了。」
「去吧,好好照顧你媽媽。等她不再這麼混亂了,我會想出安置她的辦法。」
走到大門口的島澤黛,正好看到了滿頭大汗牽著阿黃一路奔跑回來的任清玉。
胸口那洶湧的波濤,大冷天短褲下依然裸露的圓潤白腿,豐滿性感又不乏力量感的身段,一下子就擊潰了她最後自以為擁有的優勢。
「島澤夫人,你來找玉梁道謝麼?」任清玉見對方一直打量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停下寒暄,保持原地小跑的動作。
島澤黛壯著膽子問:「你們……都和韓君住在一起嗎?」
任清玉神情一黯,自怨自艾道:「是啊,不然……我又怎麼需要這麼辛苦地減肥。」
要不是許婷的廚藝太棒炸雞做得都比外賣好吃那麼多,她怎麼會胖十一斤!
「你這樣還會覺得自己胖嗎?」島澤黛吃了一驚,這明明是很性感的身材啊。
任清玉憤憤道:「有人仗著自己美若天仙,都諷刺我懷孕了。玉梁身邊女伴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就盯著我說懷孕的事,不就嫌我胖麼?」
「這、這麼多女人嗎?」
她擦了把汗,看向追過來的島澤蓮,「你女兒不也是,問她唄。算起來,你還是玉梁半個岳母呢。不說了,我要回去給阿黃洗澡,後會有期。」
她握著狗鏈子一拱手,登登登跑了進去。
島澤黛沒有看追來的女兒,而是緩緩抬起手,緊緊握住了胸前的衣服,越攥越緊。
「媽,你……你哭什麼啊?哪裡難受嗎?」
在島澤蓮慌亂的詢問中,她踉蹌走遠,可失魂落魄的眸子裡,還是漸漸燃起了新的火苗。
他並非什麼忠貞的男人……可這不是好事嗎?
不然,她哪裡還有機會?
她擦掉眼淚,緊緊抓住了女兒的手,用發顫的聲音說:「蓮,請跟媽媽好好講講韓君的事情,拜託了!」
韓玉梁在窗邊遠遠看著那對兒母女相攜走遠的背影,給SDG的秘密渠道發了一條信息。
「讓連鷹盡快聯繫事務所,我們有重要進度報告。」
他叮囑葉春櫻,聯繫之後隨便找點事情報告上去,主要讓連鷹幫忙查一查,索麗雅是不是「倖存者」,或者說,這種能讓人對某個目標動心的能力,存不存在於強化適格者之中。
可一直等到24號上午,SDG那邊才回復了一條消息,說連鷹外出辦事未歸,方舟計劃的調查進度可以直接加密發送。
車票在下午,中午吃完飯,韓玉梁就準備好了簡單的行李,和易霖鈴收拾出的好幾個巨大箱子放在一起。
正在商量到了那邊之後都該幹什麼,門鈴響了。
噴繪著SexyDoll碩大商標的小型卡車停在外面,兩個快遞員把一個巨大的紙箱抱下來,請花耀麟先生簽收。
正在客廳聽陸南陽匯報委託的葉春櫻看見這麼大的箱子,湊過來很疑惑地問:「什麼東西啊?」
韓玉梁總有種很不妙的預感,看了一眼發給奈奈的信息,對面只回復了一句:「這是送你的特別禮物,不用太感謝我喲。」
這女人作為管理者其實並不合格,過於古靈精怪時常會冒出讓人無語的點子,這種時候,他就會比較懷念沉穩許多的上一任塞克西道爾。
但既然說是禮物,總不會是什麼害他的東西。
好歹也是友軍呢。
所以他挽挽袖子,走到箱子邊,凝真氣於指尖,刷刷幾下,去掉了包裝。
裡面是一層保護殼,打開之後,又是一層緩衝氣囊包著泡沫塑料。
全都剝光,才露出了裡面一個小櫃子一樣沉甸甸的巨大木盒。
鎖扣是粉色的桃心,櫃子上裝飾著水印一樣的暗記圖案,仔細一看,是各種卡通做愛體位演示。
韓玉梁這才想起來,SexyDoll明面上的正經業務,好像就是做情趣用品的。
其中最主要的產品線……等等,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伸向鎖扣的手下意識地收了回來。
但在旁邊好奇已久的易霖鈴看了葉春櫻一眼,得到首肯後,毫不猶豫笑著扭開鎖扣,打開了門。
裡面放著一張做成椅子形狀的金屬支架。
上面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個做工極其精細簡直比真人還要完美的實體性愛娃娃。
娃娃穿著很古典的華夏服裝,長裙曳地分外飄逸,雙手放在大腿上,捧著一張賀卡般的紙,上頭用不太整齊的漢字寫著:「我覺得這張臉和華夏古風衣裝特別配,就幫你搭了一下,不必謝我——奈奈。」
的確,那張臉和古風衣裝特別配。
因為那是陸雪芊。
陸南陽抬手摀住嘴,驚訝地瞪圓了眼,一旁本來等著回去的陸雪芊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不禁走過來幾步,也側目看了過去。
於是……
「淫賊!竟做出此等下流邪魅之物!看劍!」
半小時後,葉春櫻打開網購頁面,對著損失清單,訂購補充傢俱。
而韓玉梁,已經灰溜溜帶著易霖鈴和行李,上出租提前往火車站去了。
餘怒未消的陸雪芊本想出劍把那下作之物切個粉碎,可不知為何,看到包裝角落的建議零售價,蹲下蹙眉認真端詳片刻之後,神情變得頗為古怪,對陸南陽招了招手,冷冷道了句下不為例,便繃著臉走了。
葉春櫻看任清玉去跑步機上健身,悄悄拿走了說明書,看了一會兒,抿抿唇,起身把那娃娃抱出來,一路送進了儲物間最深處,罩了層布。
在出租車上還不好意思聊什麼過激話題,到了貴賓候車室,坐進僻靜角落,易霖鈴馬上拽了韓玉梁一下,雙手在自己貧瘠的胸前比劃了一個肥沃的弧度,不滿道:「你還說你大小都喜歡,陸仙子不就是稍小一點兒麼,你瞧你定做的情趣娃娃,罩杯起碼是D。」
韓玉梁回想了一下剛才劍氣縱橫武力值起碼提升一倍的陸雪芊,苦笑道:「你可饒了我吧,我定做那個幹嘛,再好好得過真人麼?」
「賣那麼貴,你怎麼知道好不過真人?我看有好多跟娃娃一起過的,對女人根本沒興趣。說不定你試試看,對女人就……」說到這兒,易霖鈴撇撇嘴,轉口道,「送禮講究投其所好,人家送你這個,肯定是知道你喜歡。虧你還老說對陸雪芊沒動心呢。」
「奈奈說要我身邊臉最美的女人的特寫照片,婷婷就跑去拍了陸雪芊。和我沒關係。」韓玉梁歎了口氣,「早知道是做這個娃娃用,我還不如讓她把你照片發過去。」
「啊?」易霖鈴一扭頭,「你少刺兒我,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臉在你身邊……進前三都勉強。你整個兒是個美女磁鐵,引來的就沒相貌平平的。」
「也有,那樣的我沒興趣搭理而已。」他笑著抬手,捏住她白裡透紅的飽滿蘋果肌,「而且,你幹嘛跟人比美,你的長處不是可愛麼?我身邊哪有比你更可愛的?這個詞兒怎麼說來著……卡哇伊,對不對?」
易霖鈴臉上的紅暈,一下子就從蘋果肌蔓延到了下巴尖。
之後路上,一向很愛說話有時甚至顯得聒噪的小姑娘不知為何安靜了許多,時不時還會對著窗外飛速後掠的樹木發呆。
酒店就位於漫展地點附近,易霖鈴把行李丟進房間,就急匆匆先去看了看第一天的攤位第三方給她佈置得怎麼樣,順便驗收了一下網上找來頂任清玉和島澤蓮缺的看板娘。
等晚上在附近小吃街溜躂一圈回來,都已經九點過半。
「這次有個復古cos大賽,你報名了?我聽你剛才說早晨六點就要過去場地綵排走位。」
「嗯,我要出木之本櫻,萌王。一會兒給你看看造型,絕對卡哇伊。」
按說是挺有精神的台詞,可韓玉梁莫名覺得,易霖鈴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小鈴兒,你有心事?」
「嗯。」
「說來聽聽?」
她走進電梯,伸手攔著門等他進來,沉默一會兒,才小聲說:「我有兩件事想求你。」
韓玉梁這會兒正對她興趣濃厚,當然滿口答應,笑道:「我連幫你出攤賣采菊東籬下的本子都答應了,不比那個過分的,你只管說就是。」
「我新訂了一套給你穿的衣服,想讓你出攤時候用。我一會兒洗完澡拿給你試試,好不好?」
「行。那我也先沖一個。第二件呢?」
「第二件啊……」她猶豫了一下,靈動的眸子轉了轉,「等一會兒你試穿時候再說。」
韓玉梁不疑有他,回房換下衣服,就進浴室沖了個乾乾淨淨。
女人果然多起來就容易煩,島澤母女過來搞得這一出,加上陸雪芊之前惱羞成怒那一場,讓他覺得還是這會兒清靜。
就一個可愛的小鈴兒,鬧也鬧不出什麼花樣來。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房門敲響。
韓玉梁過去打開,就見到了已經換上木之本櫻扮相的易霖鈴。
紅珠發圈,短羊角辮,大開分觸鬚發綹夾著齊眉劉海,黑上衣配白色領結短裙的水手服,長筒棉襪,學生皮鞋,外帶一根鳥喙裝飾的漫畫同款魔杖。
連假毛的顏色都是精心挑選的。
復原度很高,幾乎有種萌王現世的感覺……如果手上沒有拎著一套看起來很奇怪的男士緊身衣就更好了。
「小鈴兒,這緊身背心配短褲,先不說冷不冷的問題,明天在會場你是打算讓我手撕一下演摔跤嗎?我自認肌肉還是很勻稱的,沒有發達到那種程度吧。」
易霖鈴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過去蹬掉小皮鞋,一扭身坐到窗台上,「你換了我看看,真不合適就算了,還用上次的燕尾服。」
「好好好。」他笑著搖搖頭,拎起進了衛生間。
可愛成這樣的小女俠,他還是很願意在適當範圍內寵一寵的。
萬一能發生點什麼,嘖嘖……那可是萌王扮相啊,年齡還合法……
不行不行,甩掉滿腦子金剛與女主角盤腸大戰那樣的荒唐畫面,他匆匆換好完全凸顯身材的行頭,對著鏡子自信一笑,走了出來。
也許很多女人精神審美受到環境影響,會喜歡那種纖細柔弱的美少年。
但肉體的本能,大都無法抗拒這種充滿蓬勃生命力的雄壯身軀。
這可是他偷香多年能讓絕大多數目標半推半就的本錢。
整好背心,他邁了出來,笑瞇瞇站在易霖鈴面前,道:「喏,好好看吧。」
她托著下巴,白襪子裹著的小腳丫勾在一起,小聲道:「韓賊,你知道這是那種特別哲學的視頻裡常出現的衣服吧?」
「嗯,你叫我看過。」
「那……我要想讓你明天穿去會場幫我賣書,你也答應?」
「夠暖和的話,可以。」
她笑了笑,衝他招了招手。
他走過去,「怎麼,準備提第二個要求了麼?」
她點點頭,腳掌忽然抬起來,輕輕踩住了他緊繃的腹肌,纖細的五趾隔著棉襪與背心,輕輕屈伸。
明亮的眸子前忽然蒙上了一層潤潤的霧。
她細細的脖子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咕嘟,接著,小聲道:「你肯……讓我踩踩你麼?」
「嗯?」
(第三十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