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295章 不自知的神秘武器

  「這不是心理暗示。單純的心理暗示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我受訓的時候經歷過催眠類審訊的防禦鍛煉,以阿梁的心智堅韌程度,不可能被心理層面的技術影響到這個程度。」

  托韓玉梁勇猛無敵的福,許婷最近能站著的時候就不愛坐著。她繞到汪媚筠後拍了拍肩,似笑非笑地說:「汪大督查,我們找你來幫忙應付老韓的時候你沒空,這會兒雨過天晴,你就有時間來啦?」

  汪媚筠聳聳肩,嬌笑說:「今天是禮拜日,我難得的假期,這不是緊趕慢趕來幫忙了。」

  「相關資料葉所長應該已經拿到,我長話短說,」這次代表雪廊過來的不是沈幽,而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殺醫森長定,「我們這邊的結論是,武本卡加米不可能是強化適格者,但不排除使用過血清類實驗藥物,產生變異的可能性。」

  用淡漠的語氣說完,森長定俊美的臉上就擺出了一幅任務完成的表情,靠在沙發上不準備再說話了。

  「那麼,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天火』曾經暴露過一些內容的那個『毀滅者計劃』了吧。」葉春櫻挪動鼠標,點擊了幾下,「目前大體可以確定,埃裡克薩米爾頓隸屬於『天火』,兩家診所開辦的啟動資金,來源十分模糊。根據陸雪芊和韓大哥兩個人的實際變化來推測,武本卡加米,才是那個有能力影響目標內心的人,那麼,埃裡克在這裡面擔當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也許就像她嘴裡叫的那樣,老師。」許婷繃緊唇角,很認真地說,「葉姐,你費了好大力氣去查,最後不是沒發現武本有任何失當行為嗎?那是不是可以這麼猜測,武本這個人自身並沒有做壞事的念頭,她對自己的特殊能力,說不定都沒有瞭解,把她當作武器使用的,其實是埃裡克。」

  汪媚筠眉梢一動,問:「這個武器的效果具體是什麼呢?陸雪芊變成了殺人狂,阿梁差點變成了色情狂,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共通點?阿梁好色這個就不必說了,陸雪芊一個號稱正義感極強的人,總不會就是喜歡殺人吧?」

  「除惡。」葉春櫻緩緩吐出了這個詞,「如果說,武本醫生的能力是把目標心底的願望極端化,那韓大哥會一刻不停地進行性行為,陸雪芊一有機會就要大開殺戒,就說得通了。」

  「那麼武本卡加米的確對阿梁有惡意?」汪媚筠的目光冷冽了幾分,「還是說,她的能力根本不可控?」

  「有可能是埃裡克的引導。」許婷抽出桌上一張打印了個人資料的紙,遞給汪媚筠,「老韓遇襲,是在我們開始調查陸雪芊的事情之後。這兩個區醫院的大夫,已經承認曾經受過老同學的委託,看到陪著薛大夫一起過去探望的男人出現,就短信通知那邊一聲。埃裡克離開新扈後,類似的襲擊就消失了。」

  「既然埃裡克十有八九和陸雪芊的變化有關,那老韓如今的狀況,算在他頭上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汪媚筠沉吟片刻,「所以埃裡克是通過武本醫生間接對阿梁下手的?那他是如何做到的呢?就像你們說的,阿梁自己也承認了,他在那個診所裡一切都非常小心,不喝東西,不聞異味,連對方的言談舉止都謹慎留心著,如果那個武本醫生有惡意,我不信他會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這個武器,可能都談不上使用。」葉春櫻緩緩開口說,「之前整理的信息中,就已經存在很多特別詭異的問題,比如武本醫生負責的患者奇特的二次患病率,這次調查她的過往生涯,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在她和埃裡克結識之後不到半年,她私下,就沒再有過關係不錯的私交好友。」

  「另外,武本醫生負責的這個診所裡,其他工作人員違背職業道德、甚至是犯法的事件格外多。所以明鏡台的經營狀況一直都不太好。」她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複印件上武本卡加米的證件照,「那會不會,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武器呢?埃裡克只要把她帶到地方,不用再管,她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影響身邊的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危害。」

  「那這武器的威力可不怎麼樣。」汪媚筠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湊巧遇到了陸雪芊這樣實力強大心靈脆弱的絕佳目標,這個武本卡加米根本談不上好用。」

  「毀滅者計劃本來就還在試驗階段,真有成品的話,雪廊那邊應該是最先遭受衝擊的才對。」

  森長定的表情毫無變化,就像沒聽到葉春櫻的話一樣。

  「哦……」汪媚筠微微一笑,貓一樣的眸子左顧右盼,「葉所長,你該不會打算動用公權力,把這位可疑的試驗品逮捕起來,隔絕危害吧?我先聲明,特安局沒有查到武本卡加米任何違法行為,胡亂抓人,還是找金義比較合適。」

  葉春櫻搖了搖頭,「不,我是想請你和SDG那邊溝通一下。他們不是要通過你來收取關於方舟計劃的報告嗎?我想知道,曾經的強化適格者裡,是不是存在這種精神控制一樣的超能力。」

  「不用問,存在。」森長定突兀地開口了,「是實力很強的那個檔次。」

  沙羅提供的情報之前就已經共享給了雪廊,葉春櫻馬上接著說:「那我是不是可以懷疑,SDG的五名血清供體中,很可能就有這樣的一位人才?」

  森長定點了點頭。

  許婷說出了結論,「那傢伙看來很可能是『毀滅者計劃』的實驗體,在精神層面變異出了一定的超能力。可糟糕的是,她本人對此毫無自覺,還從不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那麼……咱們該怎麼處理她呢?」

  這是個不太容易商討出答案的問題。

  對武本醫生,她們調查得太過認真,太過仔細。在幾乎瞭解了她生平全部大事之後,沒誰能開口輕易說出極端的解決方式——那和如今的陸雪芊還有什麼分別?

  「判定罪犯,需要證據確鑿。」沉默了一陣後,汪媚筠說,「目前的一切都只是猜測,就算讓我以寒狐的身份表態,武本卡加米,也不能這麼輕率殺掉。」

  森長定用手指撥弄著桌面上的幾張身份資料,忽然問:「葉所長,你剛才只說了二次發病率,那麼,武本醫生負責的病人最終治癒率是多少?」

  葉春櫻歎了口氣,輕聲說:「百分之百。所有二次發病的患者,再次找她接受治療的,全部治癒了。」

  森長定得唇角勾勒出玩味的微笑,「我對臨床心理學瞭解得不多,其中……應該有些病症非常難對付吧?」

  「是的。」

  「而她全部治癒了?」

  「對,全部治癒了。一些嚴重心理問題,療程會非常長,但最後的結果,都是恢復了健康。所有沒能治癒的病例,都是在二次發病後選擇了其他醫生的。」

  「呵,」森長定發出一聲頗為譏誚的冷笑,「原來,是個失敗的廢品。」

  他把資料往遠處一推,拿起那件陳舊的白大褂,搭在手臂上站起,「沒有繼續瞭解她的必要了。有埃裡克的消息,再通知我們。告辭。」

  「為什麼說她是廢品?」葉春櫻盯著他,除了疑惑,還有幾分慍怒。

  「『天火』進行毀滅者計劃,可不是為了治病救人。這個女人作為精神打擊武器,不能自控,沒有殺傷,最後還會治癒此前引發的問題,也許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十分優秀,可以挑破膿瘡長新肉,但對『天火』,她就是個廢品。」他披上大褂,往外走去,「我沒興趣對這種廢物動手,再見。」

  送客回來,許婷皺著眉說:「剛才那傢伙……怎麼好像已經準備好殺人的樣子?」

  「他就是這麼個脾氣。」汪媚筠笑了笑,「他只會殺人和救人,不懂中間操作。既然咱們都沒辦法決定對武本醫生下殺手,那他沒什麼興趣也正常。阿梁呢?他是什麼意思?」

  「老韓把自己關起來一天多了,我送飯時候問了問,他說他要閉關收攝心魔。」許婷撇撇嘴,「說真的,要是武本醫生後續接著治療能給他治好這好色如命的種馬勁頭,繼續去試試也沒什麼不可以。反正真再出這樣問題,我們有經驗了,也應付得來。」

  「那明天阿梁還會繼續去就診?」

  「不。」許婷看向低頭整理資料的葉春櫻,「我們家所長不同意。」

  「暫時不行。」葉春櫻頭也不抬地說,「目前對武本醫生的能力我們所知的太少。我正在以網媒記者的身份聯繫現在在她那邊還有預約療程的病患,和一些近期被她治癒的患者,我需要完全掌握她能造成的影響,確認徹底無害,才會允許韓大哥和她再次接觸。」

  不太喜歡這麼緊繃的氣氛,汪媚筠調侃說:「這醫生要真有本事,把找她治病的男人都影響成一天做愛十幾個小時的超人,她估計很快就財務自由了。」

  都是上過一個男人床的女人,許婷說話也少了很多顧忌,「算了吧,這也就是老韓能頂得住,換個男人這麼玩,半天就馬上風死掉穿越去別的世界了。我這會兒要是坐下還覺得屁股裡有東西在動彈呢。也就任姐那樣的吃得消。」

  汪媚筠望了一眼院子那邊,點點頭,做了個理解的表情。

  任清玉躺在那邊的搖椅上,曬著太陽,瞇著眼睛,唇角泛著微笑,有經驗的女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經歷過連續不斷的巨大性福後,才會呈現出的愉悅狀態。

  讓她拿主意,大概會覺得不治療也沒啥,反正家裡女人多,這麼一搞人人有屌用,美滋滋。

  屋內安靜了幾分鐘。

  葉春櫻捏了捏眉心的肌肉,向後靠倒,輕聲說:「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埃裡克要買兇襲擊韓大哥。如果是針對事務所,這邊顯然更容易下手。如果是為了保護陸雪芊,現在查她查得最緊的明明是沈幽那邊……」

  「會不會是他不想讓阿梁接觸到陸雪芊?」汪媚筠思考了一會兒,猜測說,「就你目前列出的資料來看,武本醫生這個失敗的實驗品,唯一的成功就是陸雪芊。他在這件事上冒險激進,情有可原。」

  她眸子一轉,微笑著問:「這個陸雪芊,到底跟阿梁是什麼關係啊?老情人嗎?」

  「老冤家。」許婷很乾脆地回答,「見了面就要你死我活的那種。」

  汪媚筠若有所思,忽然說:「那就有意思了,按你們說的,陸雪芊連遠夠不上死刑的嫌疑犯都一個個殺得乾乾淨淨,阿梁這個老冤家,她為什麼反倒躲著不見?」

  「打不過唄。」許婷哼了一聲,「她又不傻,真來找老韓除惡務盡……嘖嘖,當天就得從女俠變成A片女主演。」

  葉春櫻忍著笑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東西,「婷婷,你招待汪督察,我去看看韓大哥。」

  汪媚筠跟著站了起來,笑吟吟地說:「我能探望一下他嗎?」

  「不怕他把你按在床上啪啪了?好不容躲過去的。」許婷涼颼颼丟來一句,看來對她之前沒來幫忙耿耿於懷。

  「真要那樣……你們可得準備我一份晚餐。」汪媚筠嬌滴滴說道,跟著葉春櫻往樓上走去。

  「這才剛要做午飯呢。」

  她回眸一笑,像極了狐狸精,「小別勝新婚,他要發作,我就陪他到晚上,幫幫忙咯。」

  韓玉梁沒有發作。

  他如今心頭一片空明,端坐在窗邊,神情無比平靜。

  他沒有生氣,甚至,對武本醫生還有幾分感激。

  因為,就在清醒過來之後,他全力運功嘗試驅散心魔,卻什麼都沒找到的過程中,他忽然悟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心鏡」。

  人為什麼照鏡,只因雙目視前,不見自身。

  他不知道武本醫生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但他從「心鏡」中,窺見了正常無法留意到的缺憾、疏漏、和被刻意忽略的——恐懼。

  就在這短短一天之中,他週身內息三散三聚,陰陽合鳴。

  徘徊在九重境界已達數年之久的玄天訣,終於在不需要強行運功的情況下十重圓滿,登峰造極。

  明澈清澄的心眼望向那面「心鏡」,總算叫他隱約捕捉到,武本醫生帶來的影響,究竟起了什麼作用。

  以身觀鏡,可以洞察微瑕,直面醜陋之處。

  以心觀鏡,可以明悟陰霾,直視恐懼之事。

  與葉春櫻相處之後的生活,即便他嘴上如何滿不在乎,心卻不會撒謊。他不願失去這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包容,不願被這最符合他理想的生活所拋棄,所以他不自覺一直留意著葉春櫻的底線,開始學著收斂。

  武本醫生這面鏡子,照出了他的心思,讓他不知不覺小心翼翼,變得令他自己都感到異常。

  他試圖打碎鏡子,於是,就看到了鏡子的背面。

  他不願自己變成的樣子,成為了他多日的夢魘。

  他摸清了脈絡,卻摸不清解決的方法。

  如今他玄天訣十重新破,正是精神巔峰之際,可他依舊無法克制那股慾望。

  只要不盡力保持空明心境,他胯下那根陽物就會昂揚堅硬,彷彿在強硬地對他如今珍視的生活表示不屑。

  所以,他跟汪媚筠沒說幾句話,就用神情的暗示,委婉送走了她。

  只留下了葉春櫻。

  葉春櫻和許婷,是他目前單獨相處不至於心靈躁動的僅剩兩個女人。

  關好屋門,她過來坐下,微微歪頭,仔細端詳著他的樣子,柔聲問:「真的沒事了,那為什麼不願意讓汪督察多留會兒?」

  「沒事,也架不住那個騷狐狸在這兒賣弄風情。」他笑了笑,拉過她小小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春櫻,你也瞧見了,我這人心裡裝的……儘是這些男女間的齷齪勾當,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葉春櫻微微一笑,輕聲說:「韓大哥,你跟婷婷去郊外踏青的時候,聽到那些春天的聲音了嗎?鳥叫,蟲叫,青蛙叫,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在叫。」

  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把話題轉到了這裡,韓玉梁想了想,道:「嗯,確實聽到了不少。」

  「在植物園轉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聲音,對吧?」

  「嗯。」

  「你覺得他們叫的是什麼?」

  「嗯?」

  「求偶。繁衍,交配,生殖後代,它們一刻不停在喊的,就是這樣的聲音。你不是還教過我,男女之事,人之大欲,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嗎?」她臉頰微紅,輕輕撫摸著他的掌心,「我在櫻花樹那裡發出的聲音,比它們都幸福。」

  他望著她的眼睛,那裡一如既往,好似晴空。

  「春櫻,你……有什麼特別害怕的嗎?」

  「有啊,很多呢。」她笑了笑,「我怕老鼠,怕蛇,怕蜘蛛,怕菜市場漲價……啊,這個現在不怎麼怕了。還怕特別黑的地方,怕那些特別噁心的恐怖片……」

  「最怕的呢?」他輕聲打斷了她,問。

  「我……以前最怕的是,這輩子會就這樣一個人,永永遠遠都是孤零零的。」她深吸口氣,漆黑的眸子裡閃動著溫潤的光澤,「現在,我最怕你會離開。」

  他本來是想知道,如果葉春櫻被武本醫生影響,會發生什麼。結果問出的答案,倒是安撫了他心裡的茫然。

  「會嫉妒,會難受吧?我……不是什麼忠貞的男人。」

  「我小時候……院長會為我偷偷拿來一種糖。很甜,很好吃,但每次吃到最後,那糖的心裡,都有一塊特別酸,酸得發苦。」她低下頭,額頭貼著他的手背,「我當然知道那一塊酸的地方不好吃,也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糖要用這樣的設計。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忍受著吃掉那一塊酸苦的部分,浪費零食的孩子……就不會再有糖吃了。」

  她親了親他的指尖,「我當然也希望那塊糖從裡到外都是甜的,而且源源不斷什麼時候想吃都有的吃。可世上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呢?生活裡的甜本來就是少數,大部分的東西,都是苦的。」

  「和你在一起後,我嘗到的酸,嘗到的苦,已經很少很少很少了,你在我身邊的每一秒都是甜的,足夠我在你去其他地方的時候慢慢回味。我現在有這麼大的一棟房子,有一個非常適合我的事業,有努力的方向,有時常可以見面的夥伴……也許關係在現代社會比較不正常,但你是古代人呀,對我來說天經地義的事情和對你來說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了衝突的時候,適當妥協才是磨合的基礎。」

  她很少滔滔不絕說這麼多話,但這次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漫長的獨白並不急促,卻有一股不容打斷的力量,綿延在其中。

  「韓大哥,我不是想裝成寬容大度的聖母,虛偽地說自己不在乎。我愛你,所以我當然會嫉妒,我獨自入夢的時候,偶爾也會想,如果沒有其他女人,你是不是可以只抱著我,一直陪在我身旁。我不願意和人分享你,不僅因為自私,也因為恐懼。婷婷那麼漂亮,那麼耀眼,汪督察那麼嫵媚,那麼撩人,任清玉、陸雪芊這些和你一起來這個世界的舊相識,那種古典又精緻的美,讓我羨慕極了。」

  「但我不害怕你去佔有她們,我只害怕她們奪走你。韓大哥,我……不是很擅長表達自己,我也不知道這麼說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只是……我只是特別心痛。聽著你半夢半醒時候一句一句說的話,聽你每次道歉前都要說我的名字,我……真的很難受。我查了很多心理暗示方面的資料,想要給人憑空造成負面影響很難,通常他們做的都是放大原本就在人心裡的陰影或者創傷。」

  「所以我在想,那樣一邊瘋狂和女人做愛,一邊時不時對我道歉的你,會不會……就是你心裡最害怕變成的樣子。」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強行壓抑自己的嫉妒和痛苦,值得提起的時候,我一定會對你說。我沒有提起,那就說明,在我愛你這件事之前,那還不值一提。」

  「等你休養好了,我會陪你去見武本醫生。咱們放棄那些假身份,開誠佈公地,好好跟她談談。她經手的所有病患,最後都治癒了。不如,咱們再相信她一次。」

  「我……」葉春櫻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說完了。我醞釀了好久,也不知道……傳達了多少。」

  「春櫻,」韓玉梁笑了起來,身體向後靠去,拉近她,抱在自己懷裡,「以後,別總是大哥大哥了,就叫我玉梁,不也挺好的。」

  「好。」她側首在他胸膛,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輕輕應了一聲。

  連接在一起的體溫被陽光烘熱,在這暖洋洋的窗邊角落,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撿起心中那面鏡子看了看,放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