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欲歸龍 第四集 第六章 神山異變

  諸葛百靈對於脫光衣服感到很害羞,尤其看到麗香露出那嬌人的胴體後,就更加不想脫了。但是當她看到麗香那淌水似的眼神時,立時覺得全身湧起一陣燥熱,竟然不自覺就脫下了自己的衣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神廟的內殿,竟然有一眼溫泉的泉眼。泉眼被人用玉石砌出一個井口,並鑿出一條溝槽,將溫泉引向旁邊的一處石砌水池內,水池東高西低,泉水注滿後又通過一條暗渠向外流去,時時刻刻保證著池水的流動清潔。

  麗香拉著諸葛百靈的小手共同進入了水池中,那泉水的溫度不熱不涼,舒適的讓她連聲歎息不止。未等她感受夠這種暇逸時,一雙柔弱無骨的纖手開始在她全身遊走按摩,那輕重適度的每一下按捏都足以讓她輕哼不已。很快,麗香又將她引離水池,並用一條柔軟潔淨的純白毛巾為她擦拭淨了身體,然後來到一張寬大的楠木桌前,開始了神念法壇的儀式。

  法壇擺設在楠木桌上,除了蠟燭香火外,正中還擺放了一件圓潤晶瑩的玉璧。諸葛百靈在看到玉璧時,視線立即被吸引住了,以至於麗香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有在意。就在麗香用手中的銅錘輕輕敲擊了一下玉璧後,一道光芒忽然從中射出,將諸葛百靈的整個頭部全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此時她已閉上雙眼,腦海裡像轉換鏡頭似的不斷跳躍出意義難明的景象。終於,她在漆黑一片的背景裡,看到一道耀眼的光團電射而來,然後瞬間繞過她的眼前,向另一方向直射而去,她下意識地向那邊看去,入眼的竟然是無邊無際的璀璨星空。

  麗香看到「神念玉璧」上的光芒頻繁地閃爍著,她知道那是諸葛百靈的腦海裡變換不停的景象所致。做為神社的「鑒定師」她的職責是尋找具有超常潛力的人,並引入神社為其工作。發現的方法除了她特殊的感應能力外,便是用這塊神念玉璧激發出鑒定者對神的幻覺。

  多年的實驗證明,被神念玉璧照射的人或多或少會產生特殊的幻覺,這些幻覺都和神有關,並且都受到某種指引而生出欲成為神侍的願望。如果玉璧沒有任何光線閃動,或者被鑒定者沒有產生任何幻覺,便說明對方是個普通人,也就沒有了任何引進的意義。

  但是今天的情景大出麗香的意料,經她鑒定成功的人裡,除了千代月影引發了十幾秒鐘的「神念之光」外,還沒有人超過十秒鐘的,她自己在當初被鑒定時也不過十八秒而已,但是諸葛百靈已經持續引發了一分多鐘,並且仍然沒有停頓的跡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這種現象明顯是不正常的。

  就在她焦慮萬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內殿門外有人在窺視。

  「是月影嗎?不可能,她知道法壇規矩,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會是誰?為何月影沒有攔截?難道是他?」

  麗香想到這裡,立即集中精神,抬頭向窺視者看去,以她的特殊感應,只需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人是誰。

  然而令她吃驚的是,門外除了一團混沌的能量體外,竟然感應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多年侍奉神靈的她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傳聞,所以當她想到其中的某些可能時,她那裸露的嬌軀立時戰慄不已。

  據說早在神山尚未塌陷之前,山上住著一個來自異世界的魔獸,魔獸每個月都要抓幾個妙齡處女回山,然後強迫與少女交媾,在她的體內種下魔種。魔種只需七、八天時間就能發育成熟,然後破開少女的肚腹落地成形,並被集中到山腹的某處洞穴中繼續成長。那名少女則被魔獸吃掉,然後他再出去繼續抓捕少女。

  後來從中國漂洋過海來了一名四處遊歷的玄門高人,利用強大的法力將魔獸封印在山腹之中。此時恰逢山體塌陷,魔獸也就永遠沉入地下不得翻身了。

  可是當麗香感應到這個非人的能量團時,她的第一直覺就是對方正是那個魔獸,至於那個傳說有多少真實性,她已經恐懼的無法再想下去了。正當她六神無主的時候,不斷射出金光的神念玉璧忽然「啪」的一聲,碎裂成無數瓣,而諸葛百靈則立即倒臥在地,失去了知覺。

  麗香一見玉璧破碎,心中立時生出強烈的恐懼。

  這塊神念玉璧是大照日神社創立以來就代代相傳的寶物,前兩年還被國家拿去研究了一番,結果什麼儀器都無法穿透其外殼,其堅硬程度是鑽石的幾萬倍,最後科學家們只是斷定,玉璧不是由人類已知的元素構成的,所以神社成員更加堅信這是大照日神留給他們的法器。

  可是現在玉璧竟然碎裂了,也就是說有一種接近神的破壞力量侵入了神廟,那麼內殿門外的不明東西便更可能是傳說中的魔獸了,推論到這裡,麗香已經恐懼的不敢向門外張望。其實她從小就害怕鬼怪一類的東西,所以當神社看中她時,她很高興地就加入了,因為她需要的是神對她的保護。

  「匡當」一聲巨響,御翔天猛然推開內殿大門,向倒下的諸葛百靈衝去。其實麗香看到的不明能量團就是他,自從太極內息發生了巨大變化後,運轉在他體內的已經是高度濃縮的能量,他的精神能力也超越了正常水平,步入到超能者的行列。此時任何性質的探測只能感應到他體內能量的外放,至於腦波什麼的人類特徵,早已被掩蓋的沒了蹤跡。

  麗香被他的突然闖入又嚇了一跳,由於過度的緊張,她竟然也輕嚶一聲昏迷過去。御翔天只是擔心諸葛百靈的安危才貿然闖入,因為從他窺視的角度,始終沒有看到玉璧的發光,所以他還以為是諸葛百靈的超常能力所致。如此一來,他更堅定了要招募她的決心,此時見她忽然倒地,自然緊張的要命。

  只見他一個箭步便來到近前,立即伸手在她口鼻胸前試探一番,直到確認她的呼吸心跳還算正常,才放下心來。可是這時他才發現,眼前的小美人竟然裸體相向,雖然少女的胴體尚未發育成熟,但是那種清麗純美的體態,更加讓人遐想不已。

  御翔天連忙閉目轉頭,將注意力看向別處,他可不想因為慾望而破壞了自己在少女心目中美好的形象,這會破壞他收服超能少女的計劃,於是他向麗香看去,想與她好好交涉一下。從神社在東大的地位不難看出,自己要想在東大念好書,就不能過分得罪這個與日本政府關係密切的宗教組織。

  然而他驚奇地發現,法壇後竟然不見那女人的身影,待他轉到桌子後面,才看到這個玉體橫陳的噴火女郎已經昏迷不醒。他見狀不禁搖頭苦笑,心想自己的形象有這麼恐怖嗎?竟然將一個大姑娘給嚇昏了。

  對於麗香,他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藉著移動她的機會,他上下其手狂佔了一番便宜,這才將她抱到水池裡,想利用泉水讓她轉醒過來,然而任憑他如何往她身上潑水,也不見有轉醒的跡象。無奈之下,他只好替諸葛百靈穿回衣服,先將她送回公寓再說。

  就在他抱起少女剛要離開內殿時,亞神戰甲的探測器忽然自行啟動,有關「超常物質收集」的一項功能面板,自動顯示在他的眼前,順著目標鎖定看去,他發現了碎裂成數塊的神念玉璧。於是他打開戰甲的收集器,將那些碎塊放入其中,然後啟動「物質分析器」想看看自己到底揀到了什麼寶貝。

  然而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戰甲分析系統以數據不全為由,拒絕給出任何結論。他搖了搖頭,只好抱起諸葛百靈回到公寓,將她安排好後,他又返回神廟,將昏倒在廟外的千代月影抱入內殿。此時麗香仍然沒有醒來,露在水池外的半截裸體不斷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最後他不得不跑到泉眼邊,撩起泉水向臉上澆去,以平息這種沸騰的慾望。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原始衝動強烈的有些異常。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與那溶入體內的能量有關嗎?」

  他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卻沒有注意到井口的泉水忽然變成了墨綠色。

  好在戰甲預警系統及時向他發出警告,收攏在肩上的折迭頭盔也自動升起,封閉住他的頭部。這時他才發現泉水的異常,再向水池中看去,麗香已被墨綠的泉水團團圍住。

  既然戰甲預警系統發出了一級警告,可見那變色的泉水必然有著極強的破壞能力。於是他急忙一個魚躍,翻身來到麗香的身前,將她拖出了水面。

  墨綠的泉水彷彿浮游生物般,停在水池中開始聚集起來,並沒有順著暗渠流走。

  麗香雖然被他及時拖出水池,但是她的兩隻腳都沾上了這種液體,只見她那雪白纖細的雙足已經變得漆黑無比,兩條黑線順著小腿緩緩地向上爬來。

  御翔天打開戰甲的分析系統,迅速尋找著有關數據,然而系統再一次以數據不全拒絕給出結論。這時他忽然醒悟到,眼前這種液體以及先前發現的碎片,無疑都不是地球上的物質,所以只用地球上的現有數據,是不可能分析出結果的。

  就在他感到無所適從之際,千代月影忽然呻吟一聲轉醒過來,未等她完全明白過來,御翔天已經一把將她拖到近前,大聲問道:「你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神廟的泉眼裡會出現這種莫名的東西?你的同伴已經被感染了,快想想辦法!」

  由於他帶著頭盔,發出的聲音也顯得低沉許多,所以千代月影根本沒有認出他是誰。待她看清水池中的景象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呼道:「不可能的!大陣怎麼可能失效……」

  說著她拚命向內殿的一處神龕撲去,然後猛然按住神像轉了一圈。

  與此同時,神廟忽然震顫起來,木製的橫樑立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讓人有一種神廟即將坍塌毀滅的感覺。

  御翔天倒不怕倒塌的傷害,只是他感覺到整個照日神山都在發生某種變動,所以他抱起麗香急速向公寓奔去。

  其實真正的震源只是來自泉眼之下。此處泉眼名為「魔息」據說是當初設立法陣的燕極宗,為了防止物極必反,將敗穴擠向他處,特意留此一處活眼,讓陰氣有些許宣洩的地方,並建此神廟來壓制活眼。不過燕極宗也留下警言刻在附近的一處石碑上,那就是「泉湧清澈,是為無恙;泉湧入墨,此陣將破。宜速堵泉眼,可得十年時限。」

  後人有能工巧匠者,便依據此警言修建了堵泉眼的機關。十年前,神社第四十七代主持千代月刃,更依據科學儀器探測的結果,在泉脈關鍵位置埋下了特製的炸藥,以防劇變發生時,普通機關無法堵住泉眼。所以當千代月影觸動機關時,地下的炸藥立時炸塌了泉脈,才會使得整個神山有天崩地裂之感。

  御翔天跑回公寓時,震動已經完全停止,戰甲的遙感探測系統將發生爆炸的地方掃瞄出來,向他演示了塌陷的範圍,有了這些信息他才放下心來。別墅建築的非常結實,這點震動並未對其產生破壞。

  回到公寓後,他先來到諸葛百靈的屋裡看了看,見她仍然沒有轉醒,便測試了一下體溫、心跳以及腦波,系統顯示一切正常,並說明這種狀態是人體深度睡眠的表現。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又開始對麗香的情況大為頭疼。從泉眼被堵死之後,麗香腿上的黑線便停止了上行,但是卻不見回落消退,她的雙腳仍然墨綠如故,並且開始有些腫脹。經過全身的狀態掃瞄,他發現她現在的體溫正在迅速上升中,很快就接近了人體的警戒溫度。於是他將她抱到浴缸裡,將冰箱裡的冰塊全部倒在她的身上,卻眼睜睜看著冰塊迅速融化成水氣。

  其實他也曾想到了替蓋莉亞降溫的方法,但是由於兩者的發生原因並不一樣,他並不知道這種做法是否會加速對方的死亡,如果是那樣的結果,他一輩子都可能被冠上姦殺的罪名。

  就在這時,麗香忽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中竟然隱現出點點墨綠。御翔天沒有注意到這點,趕緊向她簡要解釋了目前的情況,希望她自己能有什麼有效的辦法。麗香呆滯了半晌,猛然從浴池中站起,兩腳上的墨綠已經不見了蹤跡。

  御翔天立時感到不妥,卻又摸不到不妥的頭緒。

  此時麗香面露妖艷媚笑,渾身裸露地抱住他的身軀,兩腿更是蛇般纏上來,一副飢渴莫名的模樣。然而他卻身體僵硬,一點兒也不為對方的誘惑所動,因為這麼不正常的現象,早已引起他的警覺心。

  麗香纏綿了半晌,見他無動於衷,便伸出鮮紅的小舌頭,向他的嘴唇吻來,就在她的櫻唇即將接近他的嘴邊時,亞神戰甲的頭盔忽然自動合緊,將他們完全阻隔開來。麗香見此情形,忽然瘋狂地咬向他的咽喉,並使勁扯拽抓撓著他的身體,無奈亞神戰甲和太極刃並不是肉體能夠攻破的,她的舉動也只是徒增自己的傷口而已。

  這時候,御翔天看到她被太極刃割破的傷口都開始自動癒合,同時他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異常。

  「哧……」

  一陣氣鳴忽然響起,正是亞神戰甲「戰鬥模式」被啟動時的聲音。御翔天並未向戰甲發出任何命令,只是戰甲內部有一套自動應對危機的程序,能在操縱者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繼續保護其不受傷害。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應該終止戰甲的防護程序,然而麗香那鍥而不捨的瘋狂攻擊,卻讓他無法張口。只是些許耽擱,戰甲已經啟動完畢,太極刃立刻張狂彈出,將麗香鮮嫩的胴體切割的體無完膚。

  麗香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倒仰著跌入浴缸之中,立時,那缸冰冷的池水變成了墨綠色。

  他亮出兩把太極刃,卻為難地沒有射出去,自己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幾年,如此殺死神社的一個重要人物,實在難以估計對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的猶豫不決無疑給了麗香足夠的復原時間,經此重創,她也不敢再接近他,而是像蜘蛛一樣爬上了房頂,然後找個機會竄出浴室,向諸葛百靈的房間奔去。

  他知道不能再猶豫了,否則沉睡中的少女就要無辜遭殃。於是他翻轉手腕,就要投出太極刃。忽然,別墅的木門被一股巨力猛然撞開,一道金色光芒從外面直射而入,正好擊打在麗香的頭部。麗香彷彿被電擊一般,立即渾身抽搐,然後尖叫一聲,向上直竄而起,竟然撞破房頂逃了出去。

  御翔天連忙衝出屋外,發現整個院落已經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向麗香發出攻擊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老婦人身著素白緊身衣,身形挺拔矯健,不從臉面上辨識根本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此時她面露冷笑,背手佇立在庭院正中。

  房頂已經展開激烈的戰鬥,攔截麗香的正是千代月影。此時她已換成黑色夜行服,美好的身軀與麗香那香艷的裸體相互輝映,實在讓人感受不到其中的凶險。但是御翔天卻知道,沒有戰甲保護的月影,只要被對方劃破一點兒皮膚,便會被那恐怖的墨綠所感染。

  不過千代月影的身手確實厲害無比,與當初在海城交手時相比,此時她的功夫才完全發揮出來。只見被墨綠液體感染的麗香,動作幅度之大之猛,已經完全超出人體的極限,而且她手腳上的指甲都長出一尺有餘,急速揮動中只能看到片片虛影。月影身似輕煙,房頂的任何一處地方都被她迅速踏過,觀其騰挪軌跡,始終保持著某個特定的圖形。

  月影的手中握有一把兩尺左右的短刀,月光下短刀劃出道道急促淒厲的寒芒,吞縮閃動中與麗香的利甲交擊出點點火花,在圓月背景的屋頂上,這種兔起鷹飛的交手場面,讓他生出種種異樣的感受。

  交戰持續了幾分鐘後,庭院中的老婦人忽然頓聲喊道:「道法無極宗,乾坤降魔陣。」

  四條矯健的身影隨著喊聲響起,同時躍上牆頭,然後又借力跳到房頂,將交戰的兩人圍在其中。緊接著,一陣繞嘴難明的咒語從四人口中傳出,並伴隨不斷變幻的手印向麗香衝去。千代月影在咒語響起時,忽然一個高跳,凌空翻下了屋頂,正好落在御翔天的身前。再看向麗香,她似乎被某種無形的漁網所束縛,拚命掙扎中卻離不開屋頂半步。

  此時亞神戰甲的量態探測器發出一聲低鳴,將一組數據傳送到御翔天的眼前。

  「原來這些人都是精神超能力者呀!可見那些咒語也不過是集中精神力的一種手段而已。難道這難纏的怪物只用精神力就能對付嗎?」

  他不由生出一絲疑問。

  然而接下來的情景卻讓他大開眼界,他從未看到過現代人能跳得那麼高,如果對方去參加奧運會,想必跳高記錄一定會刷新到非人的程度。此時他便看到那老婦人輕輕一頓足,下一刻她已來到皓月當空的屋頂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