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星期一,中部時間,05:20,休士頓「克拉麗絲,我……」
盧拉了拉胸口的床單。大帥哥此時看起來既害羞又難堪,彷彿手淫時被母親抓到的小男孩。
「盧,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史達琳坐在雙人床對面的椅子上,穿的整整齊齊,語氣竟也意外的平和。
「我……」
悄悄掃了一眼史達琳,盧低下頭,「你和鑽頭單獨見面,我很不放心。你知道,鑽頭是個真正的罪犯。我害怕出什麼意外,就一路跟著你。」
「你一直跟著我?」
史達琳很驚訝,「我怎麼沒有發現?」
「我怕你或者」鑽頭「發現,故意拖在後頭,」
盧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得意,「我新租了輛皮卡,你知道。你在大樓外面等人,我就在兩個街區外的街角上。
你和小孩進了大樓,我也跟進去。可裡面迷宮一樣,根本找不到你們的影子。
「「然後呢?」
史達琳忍不住問道,她的心突然跳得厲害。
「我在裡面找了兩層樓,覺得不是辦法,只好跑出來,繞著大樓轉了一圈。
周圍的大街上除了你的車外,還發現一輛嶄新的越野車。鑽頭喜歡開四驅的越野車,那附近又只有這兩輛車,我猜那輛車應該就是他的。「「你記下車牌了麼?」
「真該死!我忘了,當時太著急……」
盧懊喪地扯扯頭髮,「那是輛通用Suburban Style,海軍蘭,今年或者去年的型號。」
「沒關係,」
史達琳竭力掩飾自己的失望,她知道像休士頓這樣的大都市,同一年海軍蘭色的Suburban Style也許會有上千輛,沒有其它資訊,通常什麼也查不出來,「後來呢?」
「我一直躲在車邊。後來,鑽頭一個人出來,把車開到大樓前面。我跟過去,他從樓裡扛出來一個黑色的大垃圾袋,放進後備箱,又走回大樓。我覺得不妙,跑過去撬開後備箱,發現垃圾袋裡果然是你。連忙把你抱到我的車上,直接開回旅館。」
「當時我什麼樣子?」
史達琳嗓子發乾。
「你一直昏迷……你還光著身子,而且……」
盧掃了眼史達琳,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
那樣的畫面,讓史達琳不由得夾緊大腿。
「你的大腿和屁股上,」
盧頭垂得更低,「還有新鮮的精液……」
房間裡死一般沉寂。
史達琳彷彿又被那些沒有面孔的男人包圍。股間突然著火一樣,她幾乎坐不穩椅子。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拚命想忘掉自己被無數條肉棒同時凌辱的畫面。
漸漸的,她的意識重新回到這間廉價的汽車旅館。
「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盧的聲音緩緩飄進她的耳朵,聽起來非常痛苦,「我實在不該安排這次會面,更不該讓你自己去……」
「盧,沒關係,」
史達琳努力想擠出一絲微笑,也許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這並不是你的錯……噁心的事總會發生……」
她聽起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看到鑽頭前,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大約一個小時。」
史達琳的胃部抽搐一下。一個小時,可以發生多少罪行!
「盧,」
她努力控制自己聲音的顫抖,「你怎麼睡在我的床上?」
「我……」
盧飛快地看了史達琳一眼,「回到旅館,你還一直昏迷。我沒有辦法,只好先幫你洗乾淨身子……」
「你幫我洗了身子!」
史達琳的聲調猛然高起來,所有的羞辱和憤怒似乎都找到了發洩的管道,「你洗掉了所有罪犯的證據!就算抓到了鑽頭,沒有他的精液,也無法定罪,你知道嗎!」
「對不起!」
盧張大了嘴巴,臉色慘白,彷彿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對不起,克拉麗絲,我、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把那些髒東西從你身上洗掉……我受不了你身上還沾著別的男人的精液!」
「算了,」
史達琳知道自己不應該對盧發火,「後來呢?」
「我在幫你擦下身的時候,」
盧不敢抬頭,「你突然一把抱住我,嘴裡念著基尼的名字,怎麼也不放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叫醒你,可你夢遊一樣,使勁鑽到我的懷裡,抓住、嗯、抓住陰莖就、就吞到嘴裡……然後……」
「然後你就用了那個該死的肛塞?」
想起肛塞,她的火氣又大起來。
「拍寫真的時候,我發現你的肛門最敏感,才用了肛塞……我只想讓你快樂……」
「讓我快樂?」
史達琳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兩眼怒目而視,「不過是為了發洩你自己的獸慾!你趁機姦污了我!」
「不,克拉麗絲,那不是姦污,」
盧急著辯解,「你很主動、很投入,高潮也非常強烈……」
「啪!」
史達琳清清脆脆給了他個耳光,轉身怒氣沖沖走向門口。
「克拉麗絲……我愛你!」
盧挺直身子,衝著她的背影大喊。
史達琳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並未停下腳步。房門在她背後重重甩上。
*** *** *** ***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中部時間,11:15,休士頓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社區公園。一個小池塘,幾片大草坪,再加上露天兒童樂園和社區活動中心。棒球場盡頭的水泥地上豎了一排籃球架,幾群黑人正玩得高興。天太熱,他們大都光著膀子,黑亮亮的肌肉在太陽下閃著光。他們的嘻笑聲不時飄過來,斷斷續續的,反而更顯得四周靜謐安逸。
史達琳坐在草坪對面的長椅上,看著遠處那群黑黝黝的身影發呆。她在這裡坐了整整一個上午,不斷思索自己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腳上拆掉石膏、獨自進行「小石城連環姦殺案」的調查以來,剛剛不過兩個星期,卻發生了太多的意外。
懷孕、拍裸照、強姦幻覺,昨天她又被從來沒謀面的鑽頭姦污。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開始變得粗心大意,克拉麗絲,」
史達琳默默審視自己,「單身無後援,這樣去見鑽頭,你不是自投羅網麼?僅僅因為帶路的是個小啞巴,你就低估危險,情願戴手銬、蒙眼罩。你太著急了,笨丫頭,以致你都忘了常識。你想想,正常情況下,哪個女記者會同意這個樣子去採訪一個陌生男人?」
「自從漢茲農場被川特他們輪姦之後,你就變得越來越急躁。其實,對重新成為一個合格的特工,你毫無信心。可你又不願承認自己出了問題,總想通過更大膽的行動來證明你還行。於是你變得越來越莽撞,越來越不像你自己。你就像輸紅眼的賭徒,妄想一舉翻本,根本不管機會多麼渺茫,就胡亂下注。」
「急於破案的衝動,讓你失去了最基本的觀察和判斷,」
史達琳揉了揉太陽穴,「鑽頭既然倒賣墨西哥妓院的性虐錄影,他自然知道胖子羅的妓院被警方突襲的消息,當然也可能在報紙上看到你的照片。其實,他一開始就可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而這次會面,本身就是一個精心安排的圈套!」
史達琳相信,所有這些令人難堪和悔恨的失誤,根源都在強姦創傷綜合症。
為了盡快變回原來那個的聯邦女特工,自信而又謹慎,絕不再犯愚蠢的錯誤,她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聽從葛蘭姆教授的建議,求助於心理醫生,治療自己逐漸惡化的強姦創傷綜合症她。
此時此刻,史達琳並未意識到,這個決定很快就會改變她的命運。
決定一旦做出,心情明顯輕鬆很多。不過,她還有不少棘手的問題。
「好在盧及時趕來,要不然,你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
史達琳托著下巴,「當然,盧也有很大嫌疑。關於鑽頭的一切資訊,都來自他一個人。整個見面也是他一手安排,而且他還洗掉了鑽頭留下的精液。保存犯罪證據,這樣簡單的常識,難道盧都不記得?」
不過史達琳從心底明白,盧不會是罪犯,因為他沒有作案動機。如果他是鑽頭的同謀,他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垂涎自己的美色?見鬼,她又不算大美女。
當然,史達琳也清楚盧喜歡自己。第一次見面,那條露出丁字褲的裸背長裙,就讓盧支起了帳篷。後來在馬裡蘭的家中,她的短睡裙被斜陽照得透明時,盧又再次勃起。
好吧,就算盧真的對她圖謀不軌,他大可夥同鑽頭綁架她,藏在什麼地方把她當作性奴、隨便淫辱,直到玩膩了為止。他為什麼要救她出來?想獨霸她的肉體?那他為什麼又把她送回旅館?趁著她昏迷不醒,隨便找個地下室,租個集裝箱,他有多少種辦法可以把她囚禁起來?
也許盧想討她的歡心?那又何必,其實她對他的印象一直就不錯。特別是這段時間的相處,盧的精明能幹和善解人意,都讓她大有好感。盧是一個甜蜜的帥哥,極會討女孩子的歡心。他的床上功夫又厲害,還記得拍裸照的時候,插進肛門的手指如何讓她欲仙欲死?
所以,無論哪種情形,盧都不應該是主謀。
所以,盧也沒有理由對她撒謊。也就是說,她在昏迷中,的確把盧當作情郎基尼,不僅投懷送抱,主動求歡,甚至還為他口交……想到這裡,史達琳面頰忽然一熱……
沒想到,他還割了包皮呢。娜拉過生日那天晚上,她瞥見了他的龜頭,卻居然怎麼沒認出割過包皮。沒有包皮的陰莖,含在嘴裡,到底會是什麼滋味?
「忘掉他的陰莖!克拉麗絲!」
史達琳不滿地搖搖頭,「你和自己閨中密友的男友上床,而且高潮連連,雖然你神智不清,可今後又怎麼面對娜拉呢?」
這是一個讓她束手無策的大難題。
前兩天拍攝裸照時,盧愛撫她的下身,並用手指把她送上高潮。不過,她及時冷靜下來,制止了他的進一步求歡。沒有插入,沒有射精,史達琳覺得就不能算是偷情,她和盧也就沒做對不起娜拉的醜事。可今天的事情,史達琳再找不出任何藉口。畢竟,她的陰道裡現在還有大量盧的精液。
是呀,怎麼向信任自己、疼愛自己的娜拉交待?
還有,發生了早上的那一幕後,她又如何面對盧呢?
他是不應該洗掉鑽頭留在她身上的精液,也不應該在她不清醒時將錯就錯、和她連續做愛,可盧畢竟救了她。如果不是盧,她還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的羞辱和蹂躪。可今天早上她卻凶巴巴的,好像在審問罪犯,最後還扇了他一個耳光。
也許應該找個機會,向盧道歉?
然後再告訴他,她很感激他,不過,他們不會有前途。娜拉更合適他。旅館裡的激情,最好當作一次不經意間發生的美好艷遇。他們以後只能是好朋友,也不會再有下一次?
「哼,誰讓他那麼可惡,居然敢對聯邦特工使用肛塞!」
史達琳突然心中一動,右手伸進褲兜,那個涼涼硬硬的東西還在,「以後,一定也要讓他嘗嘗插上肛塞的味道!」
這個荒誕的念頭,讓她輕輕笑了一聲。片刻之間,身上的那些壓力好像突然煙消雲散。
看來教授是正確的。兩情相悅的性生活,的確可以治療強姦創傷綜合症呢。
「插著肛塞,他的陰莖一定又硬又長,直撅撅的像根大棒子吧?騎著坐上去,前後扭起屁股,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心情稍稍放鬆,史達琳的思緒便有些不著邊際。
「他的精液可真多,要是讓他養足精神,一次全射進自己的陰道,也許會像暴風驟雨那樣,讓人喘不上氣吧……」
也許為了證明史達琳的胡思亂想,也許僅僅因為她扭了一下屁股,一股精液從肉洞溢出來。丁字褲的襠部過於窄小,早被前面溢出的精液塗滿浸透。那股粘液無處可去,慢慢彙集到丁字褲的布片底端,再順著後面的細繩滲出去。
史達琳的褲子上,很快出現了一塊雞蛋大小的濕痕。
真見鬼,她得馬上洗個澡。
不過在此之前,她會先收集一份自己陰道內的精液樣本。
也許,她還能發現鑽頭的精液呢。
*** *** *** ***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中部時間,14:55,阿肯色文森特神甫剛回到教堂地下的辦公室,就收到了史達琳的電話留言。仔細收拾好隨身行李,他撥通了休士頓那家汽車旅館的電話。
「文森特神甫,沒想到您這麼快就打過來,謝謝您。」
史達琳正在洗澡,聽到鈴聲連忙從浴室跑出來,濕淋淋地坐在床角上,一邊用浴巾飛快地擦著金髮。
「您好,史達琳特工,很高興又聽到您的聲音。您的調查有了進展?」
「還沒有,神甫,」
史達琳草草擦著乳房和小腹,「我有件私事想麻煩您。」
「千萬不要客氣,」
神甫往椅背上靠了靠,「能為您幫忙始終是我的榮幸。」
「葛蘭姆教授認為我患有某種特殊的強姦創傷綜合症,應該馬上進行治療。
您是否願意為我進行心理分析?「「特工史達琳,」
神甫很驚訝,「您應該去找一個心理醫生才對,我認為葛蘭姆教授就很合適。我衷心歡迎您找我來做告解,可心理分析實在不是我的專長。
我倒是認識幾個非常成功的心理醫生,如果需要,我可以向您推薦。「「葛蘭姆教授說愛琳的遇害對他打擊太大,很難長時間擊中精力,沒辦法為我治療。他還說您在做他的學生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比他還出色的心理分析專家了。我信任您,文森特神甫。」
「不過,特工史達琳,」
神甫字斟句酌,「作為一個神甫,為別人進行心理分析,不僅違反了教會的規定,也不符合心理分析的職業道德。對不起,這個忙我無法幫您。」
「文森特神甫,在目前的情形下,您就是最合適、也是唯一的人選。」
史達琳不慌不忙,因為她還有個神甫無法拒絕的理由,「我懷疑殺害愛琳的兇手,很可能就是阿肯色、密西西比或者路易斯安那這三個州的某一個心理醫生。而且事業上可能還非常成功。所以我現在只能信任您。作為唯一的人選,我懇求您能幫我進行治療。」
「既然如此,我會盡我所能。」
沉思片刻,神甫終於答應。
「太感謝您了!」
床單濕透,史達琳又光著屁股,只好換了個地方。
「您的主要症狀是什麼?」
神甫從辦公桌上拿過一個筆記本。
「反覆出現的輪姦幻覺,非常突然,也非常真實。甚至幻覺消失後,還能感到殘留的精液……」
史達琳把那兩次輪姦幻覺仔細描述了一番。
「看上去很棘手,您也許需要多個療程。說實話,我很久沒有做過臨床了。」
神甫一邊說,一邊查看自己的記事本,「我們應該盡快開始。這個週三上午十點我就有空。」
「太好了,」
史達琳站起來,一把抓住從胸口滑落的浴巾,「我會在十點整達到教堂。」
*** *** *** ***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中部時間,22:05,休士頓「艾德小徑」是個典型大都市當中的小酒館。一個六、七個座位的吧檯,再加十來張桌子,角落裡的投幣唱機正放著憂傷的藍調。顧客不少,多是男性,還有幾個身著皮衣、手臂刺青的飛車族。整個酒吧都未禁煙,現在雲霧繚繞。這是史達琳今天晚上走進的第三個酒吧。
沒有理會酒保的招呼以及身後的口哨,史達琳徑直走到吧檯盡頭。借酒消愁的盧正歪在那裡,面前堆了一群空杯。他似乎喝的酩酊大醉,卻還在向酒保要酒。
史達琳輕輕按住他手中的杯子。盧抬頭瞥了一眼,用力甩開史達琳。史達琳毫無防備,踉蹌一下,杯子落在地上,打得粉碎。
「小子,你媽媽沒教過你在女士面前要有禮貌?」
旁邊桌子上一個大鬍子飛車族,醉醺醺地站起來就抓盧的手,「趕緊向這位女士道歉。」
盧頭也沒抬,拿過別人的杯子,甩手半杯威士卡潑在大鬍子的臉上。
原本擁擠嘈雜的酒吧裡,瞬間靜寂無聲。大鬍子一聲大吼,撲在盧的身上。
兩個人都喝了不少,盧雖然晃晃悠悠,打起架來居然不落下風,還一個勾拳擊中大鬍子的下巴。大鬍子踉踉蹌蹌退到一邊,旁邊的三個飛車族同伴吶喊一聲,一同衝上來。
史達琳大喊「住手」可無人理她。整個酒吧都鬧翻了天,口哨聲,加油聲,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為盧能堅持多久而下注。幾秒鐘後,盧就被一個黑衣大漢從後面攔腰抱住,另兩個猛擊他的肚子和腦袋。大鬍子拎起一隻大啤酒杯,就往盧的頭上死命砸下去。
一旁蓄勢待發的史達琳,早算好了身位,此刻向前猛跨一步,右腳對準大鬍子的手腕一記正踢。大鬍子手中啤酒杯剛飛出去,史達琳的右腳已經收回來,身子也稍稍右傾,前腳掌用力蹬地,順勢擰身,又是一腳原地轉身側踢。這次右腳背穩穩擊中大鬍子的下巴。結結實實吃了這一腳,大鬍子轟然倒地。
史達琳雙腳剛落地,便左腳側跨一步,轉到盧面前的那個飛車族身邊,右腿一記彈踢。她的動作實在太快,又出人意料,那個飛車族只覺面前一閃,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下身已被踢中。史達琳並未使出全力,飛車族也雙手抱住下身,蜷在地上渾身亂抖,嘴裡「絲絲」直吸冷氣。
第三個飛車族見勢不妙,放開盧,直朝史達琳撲來。史達琳左腳往右輕輕一點,再猛然蹬地,身子向後一擰,人已騰在空中,藉著轉身腰腹發力,右腳一記跳躍轉身腳跟側踢,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太陽穴。飛車族眼前一黑,身子重重撞在旁邊的桌子上。幾支啤酒杯跌在地上,聲音異常清脆。
所有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短短幾秒鐘內,三個高大粗壯的飛車族齊齊倒在地上。整個酒吧又是一片寂靜。人人都吃驚地盯著史達琳,無法相信這個身材嬌小的姑娘,居然身手如此敏捷。
從身後抱住盧的那個飛車族同樣看傻了眼,見史達琳冷冷地盯著自己,連忙放開盧,一邊向後退,一邊搖著手,「女士,我們就想幫幫你……」
史達琳並不理他,向前一把扶住搖搖晃晃的盧。遠處桌子的那些飛車族都站了起來。史達琳靜靜地盯著最前面那個,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那些飛車族都站在原處,沒有一個上前。
史達琳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扶著盧緩緩走出酒吧。
在她背後,先是竊竊私語,很快喧鬧聲重新淹沒一切。
*** *** *** ***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東部時間,23:15,華盛頓FBI內部特別調查委員會的歇頂,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他終於完成了那份特別報告。根據行為科學部特工提供的秘密情報,外勤特工史達琳在停職期間,仍然以聯邦特工的身份,私自進行「小石城連環姦殺案」的調查。
由於證據確鑿,影響惡劣,內部調查委員會建議對特工史達琳的不當行為做出如下處罰:立即終止其聯邦特工身份、取消一切相關福利、並將相關檔案移交地方檢察官,以便及早對其進行刑事訴訟。
這樣的調查實在古怪,這個史達琳究竟得罪了誰?歇頂暗自琢磨著,不管誰是這次調查的真正幕後主使,看來這姑娘是在劫難逃了。不過,歇頂更願意把史達琳看成一個小妞兒,一個身材苗條、長相清秀的小妞兒。也許在床上還風騷熱辣、活力十足呢。
他寧可把史達琳當作大街上的流鶯,也不願承認她是自己的同事。
只有這樣,辦完這個案子後,他的良心才會好過一些。
即便是個老資格的內勤特工,歇頂也需要晚上安安穩穩地睡覺。
*** *** *** ***
八月十七日,星期一,中部時間,22:16,休士頓直到史達琳啟動了車子,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上一次一對三的貼身肉搏是什麼時候?實際上,她從未在實戰中一個人同時對付三個。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她忍不住嘴角全是笑意。她還是那個身手敏捷的史達琳。她還可以讓那些蠢頭蠢腦的男人們大吃一驚。
藉著路邊一盞盞飛掠而去的街燈,她大致檢查了一下盧傷勢。都是些不要緊的皮肉傷。開進汽車旅館的停車場,盧早已睡熟。史達琳只好拉過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頭,這樣半拖半背,把盧弄進他的房間。誰知這一折騰,盧酒勁上湧,剛進房間,他就趴在她的肩膀上大吐起來。史達琳情急之下哪裡躲得開,又不能把盧扔到地下,全身一下濺滿了臭烘烘的污物。
她捏著鼻子把盧放倒在床上,自己連忙衝進浴室。襯衣上、長褲上到處都是臭烘烘的髒東西。史達琳被嗆得自己也險些嘔吐,飛快脫掉襯衣和長褲,用水略略沖了沖,塞進一個塑膠洗衣袋。
身上只剩下乳罩和丁字褲,史達琳回到房間。盧在自己身上也吐了不少,史達琳只好把他也脫得只剩內褲。擰亮床頭燈,史達琳用濕毛巾擦掉盧臉上的血污。
他的上嘴唇被打破,現在腫得像根香腸。右眼也被打得瘀青,成了一隻熊貓眼。
確定盧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史達琳這才放下心。原本英俊的盧現在這樣狼狽,她竟忍不住吃吃笑出來。
盧一身酒氣,史達琳又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身子。擦到盧寬闊的胸膛時,她的動作慢慢停下來。盧的胸肌比想像的還要發達,而且皮膚光滑緊湊,毛茸茸的胸毛,摸起來讓人心裡悄悄地發癢。她歎了口氣,枕著盧的一隻手臂躺在他的身邊。
「謝謝你,盧,」
她一邊用手指纏繞盧的胸毛,一邊衝著盧的耳朵喃喃自語,「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喜歡我……」
她支起身子,定定地盯住盧看了半天,在他的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又吻了吻他的嘴唇。
「謝謝你一直幫助我……」
史達琳吻著盧的下巴,「謝謝你給我拍好看的寫真……」
史達琳吻著盧的脖子,「謝謝你幫我洗掉鑽頭的精液……」
史達琳的舔弄著盧捲曲的胸毛,「謝謝你為我喝醉、打架……」
史達琳的舌尖在盧一塊塊的腹肌上游移。
舌尖就要觸到短褲寬寬的鬆緊帶,史達琳猛然抬起頭,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親下去。她知道自己面頰緋紅,髮絲凌亂,呼吸又急又淺。歎了口氣,她重新躺下來,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她用力夾緊一下大腿,一股涼意順著脊椎直衝後腦。
毫無疑問,丁字褲已經被悄悄滲出的淫液打濕,乳罩也突然縮小了一號。
「你個小壞蛋,」
史達琳低聲罵著盧,「你為什麼是娜拉的男友!」
手指撥弄著盧的胸肌。盧的乳頭變硬了,就像她的乳頭一樣。史達琳覺得渾身燥熱,簡直忍不住要脫掉乳罩。
「昨天夜裡,我把你當作基尼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她的面頰貼在盧的胸口,靜靜傾聽他的心跳,「只顧自己痛快,哼,男人都是如此。」
她不禁想起好友麥普的這句名言。她的手順著盧的小腹摸下去,不知不覺到了內褲邊上。
「也許……」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指突然自作主張,順著內褲插了進去。
長長的陰毛,扎得她一陣心慌意亂。史達琳似乎聽到自己身體在尖叫。她吞了口唾沫,坐起身子。指尖終於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她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不行,克拉麗絲,想想娜拉!」
大腦深處的那個聲音,讓她觸電般縮回手指。然而慾火已經點燃,身體的飢渴讓史達琳很難冷靜思考。她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抓住盧的短褲兩側,手指有些顫抖,把內褲緩緩地拉到大腿上。
肉棒軟綿綿地躺在那裡,沒有皺巴巴的包皮,龜頭顯得格外粗大,肉棒也乾淨有力。割了包皮的肉棒,永遠那麼精神,就算軟綿綿的尚未勃起,也毫無垂頭喪氣的困窘。整根肉棒現在不過四寸長短,可史達琳知道,一旦完全勃起,長度也許會增加一倍。她怔怔盯著肉棒,只覺口乾舌燥,喘不上氣來。
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不停地舔著嘴唇。
她知道這樣下去,自己不可能抵抗「把肉棒整根吞下去」的誘惑。她猛地躺回到床上,大口喘氣。可兩腿之間的慾望反而變得更加熾烈,丁字褲細繩對恥骨的摩擦現在又酸又癢,簡直讓她發瘋。
終於再也無法克制,史達琳認命一般,身子橫躺在床上,面頰貼著盧的小腹,嘴唇離肉棒不過兩三寸的距離。右手把乳罩推到下巴,捉住左側的乳頭,左手插進內褲深處,手指在濕滑的肉唇上來回撥弄。
眼睛直勾勾盯著面前的龜頭,腦子裡全是龜頭含在嘴裡的畫面。大腦裡充滿了肉棒血管的脈動,地震一般的脈動。肉唇和乳頭傳來的一波波快感,也被放大了數倍。史達琳的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她的喘息也越來越急促。
不過,她可不願這樣在虛空中到達高潮。她的身體渴望充實的感覺。從丁字褲裡抽回手指,上面沾滿了亮晶晶的淫液。史達琳輕輕喘著氣,在床單上擦乾手指,她懶洋洋地爬下床,回到浴室從長褲口袋裡找出那個漂亮的肛塞。雪亮的燈光下,沉甸甸的肛塞簡直流光溢彩。
對著浴室的大鏡子,她微微叉開大腿,丁字褲斜拉在屁股上,肛塞對準濕漉漉的肉洞,緩緩旋進去。冰涼堅硬的肛塞撐開肉洞帶來的強烈刺激,讓史達琳不由自主輕輕扭起屁股,一絲呻吟也從張開的嘴唇間飄了出來。
捏住肛塞露在外面的托子,輕輕轉了兩圈,等股間激出的那股快感在頭頂腳趾慢慢散去後,她咬住嘴唇,拔出肛塞,頂在肛門上,慢慢用力。沾滿淫液的肛塞,一點點撐開肛門的刺激,讓史達琳屏住呼吸。肛塞完全插進去時,她也一下挺直身子。
肛門裡充實的感覺,彷彿正在排便的中途,這種古怪的念頭,反而讓肛門內外傳來的難言快感,瞬間增加了幾倍。史達琳的大腿在輕輕顫抖。她輕輕扭了一下屁股,哪怕是最輕微的動作,也會牽動肛塞,造成又癢又麻又脹的奇異感覺。
「你這個壞蛋。」
她望著床上的盧,艱難地一步一步挪回床邊。她想在盧的身邊到達高潮。可每走一步,都被肛塞不停地折磨。更要命的是,明知卡在肛門上非常安全,可她還總擔心肛塞會滑落出去,每次邁步都要繃緊肛門。肛塞插在裡面,本來就會產生排便的慾望,而她又要拚命憋住,這種七上八下的滋味,反而讓史達琳情不自禁,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在向外噴射慾火。
「天呀……」
終於爬到床上,史達琳長長出了口氣。面頰重新貼著盧的小腹,望著鼻尖前面的肉棒,她輕輕揉起自己的肉唇。電流一股股從兩腿之間湧出來,全身的細胞都在快樂地尖叫。她睜大了眼睛,卻看不見面前的肉棒,滿腦子都在想像那是盧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股間肆虐。
再有幾分鐘,一個不可理喻的高潮,就會將她淹沒。
「克拉麗絲……」
盧突然輕輕嘟囔了一句。史達琳嚇得脊背上的汗毛都倒立起來。她猛地坐起,轉過身子去看盧是否清醒。誰知動作太猛,肛塞直接壓在床墊上,敏感的菊花被連拉帶扯,那股又疼又麻的滋味,簡直不可理喻。
「如果讓盧看到……」
這樣的念頭,成為最後一根稻草,居然剎那間把史達琳推過頂峰。只覺脊椎上一股涼氣,她剛來得及咬住嘴唇,肉洞不由分說地狠狠一跳。兩腿之間好像炸開一個燦爛的禮花,一道道絢麗的光跡將她全身淹沒。
她閉上眼睛,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被單。
身體繃直,可大腿內側還在有節奏地微微抽搐。
股間的性愛肌群不再跳動,她也漸漸恢復了神智。癱軟在床上,輕輕喘著氣,伸手在大腿上摸了一把,那裡濕漉漉的一片。
對自慰來說,這是個挺不錯的高潮。
只是,如果沒有盧的那句夢囈,讓她由著自己的節奏,手指先在肉唇之間揉搓一番,最後關頭再一把捏住最敏感的陰蒂,高潮也許還會強烈十倍。
也許比拍裸照時、她在盧的床上那次,還要強烈。
「我見過更糟糕的性高潮,」
史達琳這樣安慰自己,可她還是忍不住伸出食指,在盧的面頰上指指點點,「你這傢伙,只會壞人好事!」
又看了眼毫無遮攔的肉棒,她吞下口口水,不情願地蜷在盧的身旁,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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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星期二,中部時間,04:35,休士頓天光放亮時,史達琳吻著盧的面頰,輕輕說了句「謝謝你,盧。」
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帥哥,她裹上條浴巾,拎著鞋子和洗衣袋,躡手躡腳打開房門。走廊裡沒有人,她飛快地跑進自己的房間。
她毫無睡意,心裡酸酸的,似乎剛剛失戀一般。「忘掉他,克拉麗絲!」
史達琳衝著鏡子刮了刮自己的面頰,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玩,眼圈都要發紅。歎了口氣,她甩掉浴巾,解開虛掛在胸前的乳罩,脫下濕漉漉的丁字褲。她現在最需要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一個漫長而細緻的熱水澡後,史達琳心情好了一些。擦乾金髮,她拿起水池上的那條純金腰鏈,沉思片刻,還是扣在腰間。真的很合適,腰鏈垂在臍下兩寸,簡直為她量身訂做。盧真的很細心呢。她對著鏡子輕輕轉了一圈,全身上下只有這條腰鏈,居然比一絲不掛還要嫵媚。
精緻的肛塞用熱水沖了又衝,擦乾後,她想了想,小心放進那個裝換洗內衣的小袋子。她要珍藏和今天有關的一切。
換上新鮮的內衣褲,史達琳坐在桌子前,給盧寫了一封短信,感謝他所做的一切,衷心為那記耳光道歉,同時祝願他和娜拉的幸福。
舔濕膠水,粘上信封,她還是有些傷感。輕輕搖著頭,她勸自己,「克拉麗絲,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被他迷住,要記住你和他沒有前途。為了娜拉,為了基尼,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走到窗前,看著剛剛升起的太陽,深深吸了口氣。
「克拉麗絲,你要忘掉過去,把輪姦徹底拋到腦後,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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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九日,星期三,東部時間,08:15,華盛頓胡佛大廈,FBI總部。
歇頂的上司把報告仍在桌子上。他知道歇頂性格謹慎,經手的案子沒有任何紕漏。這次對外勤特工史達琳的緊急報告同樣如此,證據充足、態度公允、處置得當。雖然上次勒令史達琳停職的報告並未送到他這裡,可他對史達琳並不陌生。
一個像她這樣年紀輕輕就兩次成為全國媒體焦點的特工,近來還真不多見。
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真的開除史達琳的公職,並且對她進行刑事訴訟,史達琳一定會陷入一個大麻煩。她很可能被判有罪,也許會在監獄裡關上兩到三年。
出獄後,哪個政府機構還會給她工作?對一個立志成為聯邦特工的年輕人來說,她的一生都會因此毀掉。
他一直沒有在報告上簽字。倒不是關心史達琳這個年輕姑娘,而是他好像從整個調查中聞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這背後也許有什麼政治鬥爭。大選在即,如果新總統上台,很可能會更換局長。而國會對FBI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沒準很快就會出現一次大洗牌。他目前還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不過,這樣敏感的階段,他不願隨便冒險。
沉思了幾秒鐘,他決定把責任往上推。他要把史達琳的案子送到主管內部事務和人事的副局長那裡。理由嘛,史達琳已經是個公眾人物,對她的處理要考慮FBI的公眾形象,所以懇求局長慎重考慮後,親自做出決定。
他當然知道,副局長一貫就是一個嚴厲的傢伙,六親不認,最近又在高調強化內部紀律。史達琳恰好裝在了槍口上。犯錯的人還會受到相應的懲罰,而他又躲過被拖入內部鬥爭的風險,這樣一鳥二石的策略,豈不絕妙?
實際上,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倒楣的史達琳已經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