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舞瞠目結舌,她離開不到半盅茶時間,門窗原封未動,陷入沉眠的大祭司怎麼會消失了嗎?
正彷徨間,身體忽然一緊,兩條溫柔的手臂從背後擁住她。鶴舞嚇得幾乎要失聲尖叫,卻聽到大祭司動人的聲音,「別怕。」鶴舞轉過身,大祭司美艷的臉龐映入眼簾,她驚魂未定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被擄走了嗎?」大祭司輕輕笑了起來。
胸前傳來一陣異樣的感受,鶴舞身材並不算低,但與大祭司頎長身材的相比,就嬌小了許多。大祭司兩手環著她的腰肢,身體與她緊緊貼在一起。鶴舞圓潤的雙乳被她高聳的乳峰壓著,透過兩層衣物,還能清楚感受到她的豐滿和誘人的彈性。鶴舞抬起頭,目光接觸到大祭司的眼睛,頓時呆了。
大祭司丹鳳狀的美目大而明艷,碧綠的瞳孔波光蕩漾,宛如幽深的碧潭。在她瞳孔深處,有一種異樣的光澤,那種感覺,彷彿有另外一雙眼睛正透過大祭司的瞳孔注視著她。
月映雪臉上突然露出痛楚的表情,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掙扎著一把推開鶴舞,「快走!」說著唇角淌出一縷艷紅的鮮血。
爰居流火的雙翅掠過窗口,它鳴叫著吐出一串火球。黑暗中,一個畸形的身影伏狼般暴起,石矛帶著利嘯擊碎火球。爰居尖啼一聲,展翅朝那個佝僂的身影揮去。
翅翼未至,專魚的皮甲就像被烈火燒炙變得焦黑,他一臉凶悍之色,抬矛直刺鳳鳥肋下。爰居旋身騰起,週身烈焰大盛,一翅拂開石矛,舉爪抓向專魚的背頸。
虛空中彈出一點流星般的光芒,一根石矛擊飛火翼上的烈焰,穿透了爰居的翼尖。爰居尖啼著飛上夜空,翅尖灑下一串鮮紅的血球。
峭魃君虞提起破雷矛,從窗口緩步踏入室內。
「賤奴,還不跪下麼。」
月映雪背靠著牆壁,目光淒迷而又朦朧。她掙扎片刻,終於跪倒在峭魃君虞腳下。
峭魃君虞道:「以為斷絕六識就能瞞得過我麼?你身負血咒,即使天涯海角,我也呼之即來!」他舉起石矛,將滴血的矛鋒遞到月映雪唇邊,喝令道:「張開嘴。」月映雪張開紅唇,含住長矛上滴血的黑曜石,像吸吮主人的陽具一樣,用舌尖舔舐著它冰冷的表面,慢慢吸吮乾淨。
峭魃君虞轉過眼睛,凝視著鶴舞,像聊天一樣隨意說道:「你知道這個賤奴有多淫賤嗎?」鶴舞明玉般的粉頰血色全無。在她旁邊,神女般端莊的大祭司伸長玉頸,用她聖潔的紅唇仔細舔舐著黑曜石上的血跡,順從的像一個女奴。
峭魃君虞壓低聲音,「讓她做給你看吧。」
他拔出石矛,朝月映雪臀上粗暴地敲了一記。月映雪豐腴的肉體在絲袍下一顫,將渾圓的臀部抬得更高。
比金屬更鋒利的黑曜石伸到月映雪臀間,沿著她圓潤的臀溝向下一劃,絲袍整齊地應手分開,朝兩邊滑去,露出一隻雪滑肥嫩的雪臀。
大祭司的臀肉白而柔膩,就像一團光滑的油脂。峭魃君虞眼中厲芒閃動,「這本來是神明的禮物,卻被她丟棄了。」峭魃君虞轉過長矛,矛尾硬生生捅入月映雪白膩的雪臀中。大祭司昂起頭,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胸前兩隻豐挺的圓乳彷彿要撐破衣服。
「淫賤的娼婦,你一定很懷念被插入的滋味吧。」堅硬的矛尾插在她嬌艷的性器中,彷彿征服者無上威嚴的權杖。峭魃君虞提著石矛,毫不憐惜地捅到月映雪體內深處。矛尾抽送幾下,便帶出大量淫液。昔日榮崇無比的大祭司此時就像一個低賤的娼妓,卑微地跪在主人腳下,撅著白生生的大屁股,在石矛的戳弄下不住呻吟。
鶴舞白著臉一步步向後退去,到窗邊時忽然縱身一躍,穿窗而出。她兩手各彈出一枚鶴針,一枚射向峭魃君虞,另一枚則射向外面的專魚。
專魚身體彎曲如球,長矛斜伸,磕飛了銀針。射向峭魃君虞的銀針離他還有尺許,卻在空氣中一晃,消失無蹤。峭魃君虞一手握著石矛,細緻地蹂躪著大祭司柔嫩的蜜穴,甚至沒有去看鶴舞一眼。
鶴舞足尖在窗上一點,翻身掠上屋簷。一旦她展開身形,就是林中的鳥兒也未必能比她更快。就在鶴舞舊力已失,新力未發之際,忽然腳踝一緊,彷彿被繩索纏住,她回頭看時,卻是一根細柔的髮絲。
月映雪仍趴在地上,用她滑膩的蜜穴磨擦著矛尾。她髮髻歪到一邊,玉頰飛起兩朵紅雲,眼中卻含滿淚水,不知是哭是笑。
鶴舞銀針一閃,劃斷髮絲,再次騰身飛起。大祭司扶在地上的纖手玉指微微翹起,那根已經被劃斷的髮絲飄飛起來,纏在鶴舞腕上,輕輕一拉,鶴舞便身不由己地跌回室內。
峭魃君虞用長矛玩弄著大祭司的美穴,口中道:「你雖然是雲池門下最出色的弟子,又怎能與碧月池的大祭司相比?縱觀南荒,能與月大祭司一較高下者,才有幾人?就是子微先元,此刻也插翅難逃。」峭魃君虞在大祭司艷臀上拍了一記,「月奴,給你兩招機會,把她擒下!」月映雪伏在地上,右手三指翹起,紅唇輕動道:「朔!」鶴舞眼前一暗,窗外的明月彷彿被烏雲吞沒,眼前的一切都化為濃重的黑色。她竭力握緊鶴針,卻發現連自己的手指也無法看到。
鶴舞想起她曾聽說過的月族法術,但為時已晚。雖然大祭司只能施出一半的法力,她卻彷彿被一個幽深的黑洞吞沒,靈力迅速流失,身體變得虛弱。忽然腰身一緊,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
鶴舞驚叫一聲,奮力揮出銀針,卻彷彿刺在虛空中,渾不著力。她心頭怦怦直跳,身體緊張得顫抖起來。落到這個淫惡的惡魔手中,會有怎樣的遭遇,她連想都不敢想。
「我嗅到處女的香氣……」
峭魃君虞冰冷而粗硬的手指摸到她臉上,伸進她柔軟的唇瓣。想到這雙手曾經沾過人肉,鶴舞幾乎嘔吐。
忽然間,另一隻手伸來,硬生生把她從那雙大手中扯出。
「子微先元!」峭魃君虞怒喝聲響起。
「鏘」的一聲銳響,古元劍脫鞘而出。
子微先元一手摟著鶴舞,長劍指向峭魃君虞,冷冷道:「梟王別來無恙。」峭魃君虞平靜下來,冷笑道:「自然無恙。不過走失了一個下賤的妓奴,此時也已找回。」專魚抱著石矛出現在主人身後,顯然對子微先元不敢有絲毫大意。
子微先元心裡估量,以峭魃君虞現在的實力,他至少有七成把握能將他格殺當場。即使加上專魚,也有五成機會。但旁邊的大祭司則增添了無窮變數。
子微先元心神的一點裂隙沒能瞞過峭魃君虞的眼睛。他握緊石矛,往前推去,帶著一絲嘲諷道:「此妓身長體豐,膚白姿艷,兼且身具名器,玩味無窮。公子可曾試過?」石矛緩緩戳進艷穴,在裡面猛然用力一擰。大祭司柔艷的性器被擰得旋轉,矛尾頂進蜜穴盡頭,彷彿要把花心擰碎。她發出一聲痛叫,白美的大屁股緊夾著長矛顫抖起來。
峭魃君虞暴喝道:「殺了他!」
月映雪痛楚地昂起頭,揚指朝子微先元彈去。子微先元長劍遞出,用力一絞,月映雪射來的髮絲立刻寸寸斷裂。
月映雪一擊不中,立即反手抓住衣襟,往兩邊一撕,那條雪白的絲袍應手裂開,露出她雪玉般的肉體。
「弦!」
月映雪赤裸著兩隻雪乳昂起上身,厲聲喝道。手中兩截絲袍卷束成棍,一截彎如長弓,一截直如箭矢,無形的弓弦張開,隨即朝子微先元射去。
子微先元放開鶴舞,兩手執劍,迎風一斬,絲袍束成的箭矢應手破滅,竟是空有其表的虛招。他劍勢未衰,劍鋒直刺大祭司高聳的雪乳間。月映雪臉上露出一絲淒楚的笑意,不閃不避,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子微先元驚覺到大祭司的死意,她身中血咒,無力反抗施術的峭魃君虞,竟用這種方法來尋死。
子微先元沉肘變招,凌厲的劍風從大祭司胸前掠過,在她雪滑的乳峰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室內陡然寂靜下來,只剩下幾人沉重的呼吸聲。
「殺了我。」月映雪低聲道。
子微先元望著大祭司女神般的胴體,長劍凝在半空。
月映雪眼神變得犀利,咬牙道:「你此時不願殺我,來日你的親朋好友,必定一一死在我的手中。」「好一個烈女!」峭魃君虞抬腳踩住大祭司的腰肢,迫使她俯下身,兩乳緊貼著地面,斥笑道:「你若真的想死,早就死了,又何必活到今日?到了這時還故作姿態——」子微先元面沉如水,忽然舌綻春雷,暴喝道:「刺客在此!來人啊!」聲音在王宮內滾滾傳開,回應他的卻只有寂靜。
峭魃君虞嘲諷道:「公子不必白費力氣了。若宮裡還有衛士,早就該出來了。」子微先元面色不變,一顆心卻直沉下去。祭禮期間夷南王宮一直戒備森嚴,此處雖然僻居王宮一隅,但方纔爰居帶火高飛,就是王宮另一端也看得清清楚楚,怎麼會無人察覺?
子微先元不再猶豫,挽起驚魂未定的鶴舞彈身疾退。如果找不出原因所在,夷南這一仗他又是一敗塗地了。
專魚嘶聲道:「主人,我去殺他!」
「不必。他是去尋銀翼侯。待他返回,此間大局已定。」峭魃君虞回頭看著地上的月映雪,烏黑的瞳孔透出莫明的光芒。
「叮……」殿外傳來玉磬的輕響。接著神殿大門緩緩推開。兩列侍女魚貫進入殿內,然後是戴著珠玉王冠的辰瑤女王。此時已然入夜,數十人的祭禮隊伍只有芹蟬舉了一支蠟燭,其餘的女王、侍女,都隱沒在黑暗中。即使光線黯淡,她們依然步履輕盈,就像在白晝一樣從容。
「陛下,請這邊走。」芹蟬恭敬地說道。
女王伸手扶住芹蟬遞來的手腕,緩步朝大殿中央走去,兩隻名侍女捧著錦匣跟在後面。微弱的燭光在地毯上移動著,不時映出一道陰暗的墨痕。任何一個人稍一留意,就會發現那些墨痕縱橫交錯,蛛網般結成一座籠罩整座神殿的法陣。
但喪失了視力的女王卻渾然不覺,被她信任的女官一步步引向法陣的中央。那裡繪著一隻三眼凶禽,一旦有人踏入凶禽的範圍,法陣就會啟動,沒有人能夠從中脫身。
女王嬌弱的纖手扶在芹蟬腕上,持續兩個月的祭禮耗費了她大量精力,隱在珠簾後的玉臉流露出疲倦的神色,但還是勉力而為,行使自己的職責。
墨痕勾勒出的三隻空白禽眼出現在燭光邊緣,以芹蟬的鎮定,心頭也不禁劇跳數下。當辰瑤踏上禽眼的那一刻,夷南最後一位女王的權力就將宣告結束,由她取而代之。象徵天命與王位的玉牒金杖,都將屬於她所有。此時,距離她畢生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
女王忽然停下腳步。芹蟬心頭一震,連忙道:「陛下,還沒到呢。」辰瑤女王微笑道:「你手上出汗了呢。」芹蟬頸後掠過一陣寒意,她恭謹地彎下腰,「奴婢失禮了。請陛下移步。」「不必了。」辰瑤女王嫣然一笑,「你心跳有幾下很快,想必是已經到了。」
芹蟬面色因恐懼而變得灰白,「陛下,奴婢不知道……」「你自然是知道的。」女王打斷她,「芹蟬,先王留下你的眼目,原本是供我所用。你怎敢背叛於我?」女王的聲音很淡,聽在芹蟬耳中,卻不啻於晴天霹靂。她回手往懷中探去,卻發現女王那只看似纖弱的玉手搭在她腕上,她使盡力氣竟無法掙脫。
芹蟬駭然舉目,正迎上辰瑤女王那雙沒有視覺,卻亮如寒星的眼睛。
「知道今日的祭禮是什麼嗎?」
侍女打開盒蓋,錦匣內赫然是兩顆血肉模糊的頭顱。
女王似乎能看到芹蟬因震驚而失色的面孔,譏諷道:「這兩位將軍都是你入幕之賓,難道不認識了麼?你勾結這兩名畜牲,將宮內衛士一併調離,就該想到此刻了吧。」辰瑤女王揚聲道:「王城左右宮衛將軍勾結外敵,意圖謀逆,傳我詔令,各夷其三族,族中無分男女一律棄市!」芹蟬面白如紙,她以為自己做得已經足夠隱密,沒想到卻連一個瞎子也瞞不過。
「先王曾道,芹蟬為人緘默,可付以機密。事已至此你還緘口不語……你既然不說,本王就替你說了吧。背主求榮者,」辰瑤女王紅唇冷冷挑起,「死!」腕上一陣劇痛,芹蟬身不由己地踉蹌退去,一跤跌坐在法陣中央兇惡的禽眼上。
芹蟬手中的燈燭彷彿被狂風吹起,整支燭火全部燃燒起來,光明大作。她手中的玉磬像被一隻大手捏住,向內碎裂。冥冥中傳來凶禽淒厲的鳴叫,一道黑色的火焰在圓圈內猛然升起,將芹蟬裹在其中。她週身衣物盡化,赤裸的身體被無數黑色的火苗燒炙著,痛苦地蜷縮起來。
芹蟬淒厲的哀叫響徹大殿,侍女們雖然目不見物,卻都露出驚懼的神色。
辰瑤女王沉靜的面容沒有絲毫波瀾,「若非本王看穿你的卑劣,此時哀叫的就該是我了。」說著她揚起螓首,「梟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一會?」巫羽黑色的羽衣斂起,彷彿一滴水貼著金鑲玉嵌的神柱滑下。
「陛下好手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彈指間就清理了身邊的叛逆。」辰瑤女王側耳傾聽,卻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她雙手交握挽在胸前,長長的衣袖緊並著一直垂到膝下,就像在朝會上一樣端莊高貴,從容道:「還要多謝閣下設好陷阱,才能輕易除去這賤婢。」巫羽訝道:「原來你真看不到?」這一聲才是她真實的聲音。
辰瑤女王皺起眉頭,「你是何人?」
「巫羽見過陛下。」
「翼道十巫的巫羽?聽說你叛出翼道,怎麼會投入峭魃君虞座下?」接著她恍然道:「難怪翼道不肯赴會。想必是在商議對策了。」巫羽沉默片刻,說道:「只從我身份就推論出這麼多,看來真是小看你了。」
辰瑤女王莞爾道:「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呢?」「聽說陛下美色如花,卻雙目失明,我原以為陛下不過徒有其表,只是個受人擺佈的傀儡而已。」「那麼你錯了。」辰瑤女王說著露出嚮往的神色,低語道:「我真想見見你呢。都說你長得很美……可惜我只能用手指去看了。」巫羽道:「待陛下交出玉牒金杖,委身我王,充為侍姬,想知道我長什麼樣,豈不容易?」辰瑤女王笑道:「真是好主意。待我擒下你也是一樣。」巫羽曼聲道:「可惜陛下目不視物,看不到腳下的法陣遍及大殿,此時陣勢已成,陛下領著一群盲女,又能走到何處呢?」「是嗎?」大殿四周的楹門無風自開,只見外面蹲伏著成排的甲士,他們單膝跪地,一手執矛,一手持盾,列成戰陣,夜色下槍旗如林,沉默無聲,猶如一群黑色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