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成懷恩入宮覲見齊帝,說道:「臣南征已畢,懇請聖上收回兵權。」
齊帝搖了搖手,「神武營還有五天才能回都。回都之後──你還要替朕看好。神武營是京師守備,此番南征也僅有此軍立了戰功,臨陣斬殺數百人,俘獲南陳太后,使我軍不戰而勝。懷恩,你幹得不錯。」
「這都是萬歲天威,臣只是躬逢盛事。況且陳宮之亂,臣監軍之咎難辭,請皇上治罪。」
「你不必自責,這都是王飛治軍無方。哼!陳宮之亂事小,壞我大齊威名事大!」
「陛下,王大將軍乃是三朝元老,戰功赫赫,朝中諸將多出於其門下。如今年老,精神不濟,難免有失查之處,還請萬歲開恩。」
齊帝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珠簾一動,一個宮女捧著玉盤跪下,「娘娘聽說成公公在此,特送來水果請公公品嚐。」
齊帝這兩天宿在紫氤殿安撫受了氣的柔妃,此時見柔妃如此懂事,不由笑道:「柔妃有賞,你還不快謝恩。」
成懷恩知道姐姐是故意製造親近的機會,連忙跪下接過玉盤,說道:「臣謝娘娘恩典。」
齊帝沉思片刻,說道:「你雖然出自毓德宮,但朕相信你不會偏幫皇后──懷恩,朕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你知道嗎?」
成懷恩一聽就明白是昨日讓阮方傳出謠言如今已經進了皇帝的耳朵。嘿,有阮瀅在此,還怕傳得不快?當下肅容道:「臣未曾聽聞。」
齊帝欲言又止,歎了口氣說:「你多留心毓德宮。」
成懷恩離開紫氤殿,沒走多遠便遇到一頂明黃大轎,他立在路旁垂頭施禮。
大轎卻在他身邊停下,窗簾掀起,露出一張風情萬種的嬌媚臉龐。如水的眼波一轉,榮貴妃輕笑著問道:「成懷恩,見皇上了嗎?」
成懷恩連忙跪下,「回榮娘娘,臣剛見過皇上。」
「是紫氤殿嗎?」
「……萬歲正在處理政事。」
榮貴妃冷笑一聲,收回玉手,大轎緩緩升起。
成懷恩沒心情再去華陽宮玩弄麗妃,匆匆趕到寧所,喚來曹懷等人,密密商議了整個時辰。然後帶著鄭全打馬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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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成懷恩怕齊成玉知情太深,不用說「公主、后妃」單是一句「陽根復生」就足以置他於死地。於是命鄭全將他安排在東城,遠離滴紅院。因此齊成玉與阮瀅朝夕相處多日,對這個女子一肌一膚無不瞭然於心,對她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知。至於陳宮諸姬成懷恩更是諱莫如深,思量著再不能讓他來到院中。
齊成玉正在室中煉丹,聞聲走到階下笑臉相迎。他換上道裝,輕搖羽扇,一派仙風道骨。
成懷恩屏退丹童,便解開衣服,一言不發地等待齊成玉解說。
齊成玉對他的脾氣也算略知一二,皺眉擺弄良久,歎道:「公公果然天賦異稟,又得貴人相助,以老夫看來,再有十年便可復原。」
成懷恩看他的神色,知道還有話說。
果然略等片刻,齊成玉又道:「看公公的情形,應該還是在以口吸之,不曾有元陰相助。公公此刻陽物勃起時,已足以納入女子陰中。若改用以陰吸之,不但復生有望,而且精管可隨陽物而生,一旦功成,便可直洩體外,不必再用回天丹化解陽火。」
成懷恩忍耐許久,終於張口詢問最重要的問題:「所謂復原,能否生育?」
齊成玉沉吟道:「公公精管盤曲體內多年,使其隨陽生出,已是至難。其時雖然有精,卻無生機。不過,老夫會煉丹製藥相助,使之生機恢復,必不負公公所托。」
成懷恩拿出那粒淺紅的丹藥,說道:「請教先生,何以此藥顏色深淺不一?」
「回天丹需女子淫水浸泡,這一丸浸的時間太短。」
「此丹浸有三個時辰。」
「哦?那是女子陰冷,淫水稀薄所至。」
成懷恩掏出另一粒丹藥,「為何同一個女子,隔日只一個時辰就使此藥全紅?」
看到剖成這粒兩半的回天丹,齊成玉不由一愣,拿在手中細看半晌說道:「定是此女動情所致。但能使回天丹脹大若許,其色全紅……如此姿質,老夫數十年來,未曾一遇。」
言下頗為意動。
成懷恩心裡一喜,暗道自己撿了至寶,當下不理會他的暗示,又說道:「學生還有一事不明,請問:女子元紅予我何用?」
「元紅本為道家長生之秘法,對公公復原之事,也大有宜處。但世間女子差別甚大,需老夫為公公細加甄別,不然恐會有害於公公。」
成懷恩目光一閃,心裡暗自揣摸此言是真是假,試探著問道:「為何以陰吸之更有裨益?」
齊成玉哈哈一笑,說道:「公公是否試過,以為女陰甚是無力,不及其口呢?公公乃是男身,此理難通。可請助公公行事之人來此,老夫自然傾心相授,絕不藏私。」
這老狐狸繞來繞去還是想見是誰助自己復元,成懷恩暗罵一聲,淡淡道:「自然要勞先生相助。」
齊成玉看著成懷恩的背影,想到那個可能是大齊后妃的絕質女子竟然被一個閹人收為私用,自己欲求一見而不可得,不由心內忿忿。
齊成玉參習道家,一生求名求利,求美女求長生,但其時佛法昌盛,他奔波多年,結果處處碰壁,一事無成。無奈之下對這個宦官傾力相助,為之煉丹製藥,想方設法投其所好,可他還對自己處處防範──想到這裡齊成玉更是暗恨不已。但自己是燈蛾撲火自行求上門來,現在成懷恩權傾一方,就算想收手,也為時已晚。
他在庭中徘徊許久,心裡時怒時恨,時而慨然暗悔。只是苦無良策,只好長歎一聲,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院門一響,鄭全帶著一頂小轎走了進來。
紅杏笑盈盈躬身下拜,說道:「我家主子命奴婢到此受教。」
齊成玉壓下怒火,微微一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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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亥時,王鎮與阮方如約而來。滴紅院正堂紅燭高照,成懷恩坐在圓桌之後拱手為禮,卻不見一個內侍。
王鎮、阮方相視一眼,低聲道:「主子,到密室裡細談如何?」
「無妨,所有人都打發走了,這裡僅你我三人。」
王鎮放下心來,笑道:「小王子從來都不會大意。」
說著坐到椅中,腿一伸,踢到桌下一具柔軟的肉體。
王鎮一驚,連忙拉開桌布,卻發現桌下跪著六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不由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成懷恩淡淡說:「沒關係,她們不是人。」
王鎮和阮方驚疑不定,諸女姿色較齊宮后妃猶有過之,真不知小王子是從哪裡弄來這樣一幫絕色,而且對其不留半點餘地。
成懷恩見兩人心存疑惑,不敢說話,不由笑道:「怕什麼,這些只是會動的工具。」
說著抬起身來。
跪在他腳下的謝芷雯連忙除去他的下裳,張口把殘根含在嘴中。謝芷郁則坐在椅上,挺起玉乳張開雙臂。成懷恩一屁股坐在謝芷郁懷中,背脊重重靠在她堅挺的雪乳上。謝芷鬱痛得面容扭曲,卻咬住紅唇不敢作聲。待成懷恩坐穩,她嬌小的柔軀頓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勉力挺起嫩乳,在主子背上揉搓。
成懷恩把腿搭在謝芷雯肩上,笑道:「坐吧。」
王鎮、阮方愣了一會兒,臉上同時露出微笑。
王鎮歡呼一聲,飛快的脫掉衣袍,一把扯起夢雪,將她上身按在椅中,沉腰坐在她高聳的乳房上。王鎮體形高大,夢雪只覺得兩乳象被巨石壓碎般疼痛,接著雙腿被人抱起分開,柔嫩的花瓣被一隻大手粗暴地侵入。
阮方不慌不忙把芳若和花宜拉起來比較一下,看花宜雪臀更為肥嫩,便把她兩腿從椅背穿過,腰腹貼住椅面,坐在她彈性十足的圓臀上。
非煙和芳若小心地跪在一旁遞茶送水。
成懷恩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王鎮靜下心來,問道:「安王子,下一步怎麼辦?」
「今天齊帝已經把神武營的軍權交給我了。」
王鎮一喜,「既然兵權在手,安王子何不假傳聖旨,帶兵闖進宮去,殺掉昏君,咱們帶著公主一同回草原!」
「萬萬不可!」
阮方道:「且不說神武營不會輕易造反,就算是安王子親軍,那也只是外城守軍。五萬人馬只有不足兩萬駐在城中,其他都在城外。一旦調動必然會驚動內城。內城羽林軍雖然只有八千,但裝備精良,兼且宮牆險峻,只要能攔住咱們三天,消息傳出,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王鎮冷靜下來,分析道:「宮中侍衛雖然歸王子管轄,但他們多是大族世家子弟,只可暗中利用,不能挑明用來攻堅。羽林軍……羽林軍的主將是承安侯邱建朋,能不能從他下手?或者讓陳蕪、鄭全他們去監管羽林軍?」
阮方道:「讓陳蕪、鄭全去,還不如由你出頭。找機會扳倒邱建朋,由公主向齊帝建議王鎮指揮羽林軍──安王子,你看如何?」
成懷恩面無表情,半晌開口說:「我這些天有點擔心。如今我受齊帝信任,已經是樹大招風,如果誰翻出咱們的出身,告上一狀……」
「這個王子放心。」
阮方說道:「這兩個月宮裡病死了幾個太監。有御茶房幾個老太監,還有敬事房的幾個負責接引太監入宮的,其中包括老董。」
成懷恩皺眉說:「死這麼多?」
阮方若無其事地說:「春季地氣升騰,易感時氣。我去看了,那幾個得的都是霍亂。太醫院已經奏明皇上,燒了幾個太監的衣物文書,以防止宮中瘟疫流傳。」
成懷恩點了點頭,「嗯,這樣也是常情。但這正是我擔心的:咱們有些太急了。」
王鎮、阮方屏息靜聽。
「如此行事,步子太快,遲早會引人懷疑。洪大將軍府有人失蹤的事官府查了兩個月,不了了之,已是隱憂。王大將軍北返之後定會獲罪,那時我就成了眾矢之的。你們明白嗎?」
王鎮吐了口氣,「那羽林軍之事由我出面。」
阮方搖頭說:「安王子說得對,表面看來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密切,但有心人一查便能看出端倪──那眼下如何是好?安王子,王飛倒台,軍權更迭,機會難得啊!」
成懷恩斷然說:「不奪兵權!」
他踢開謝芷雯,站起身來,邊走邊說:「我找你們來就是商量此事。本來咱們是在幕後,一旦引人注目,必會有意外之事,此時再奪兵權實為不妥。路上我就在想:回京之後要回復低調,重新隱入幕後,只把握目前的實權即可,絕不與人爭鋒。」
王鎮起身按在桌上急急問道:「安王子,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用干?」
阮方也說:「王子三思,爭權奪利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收斂,說不定曹懷、鄭全等人會改投門庭。」
成懷恩道:「有我在,曹懷他們不敢有二心。我盤算的乃是暗渡陳倉之計。」
兩人一震,異口同聲問道:「暗渡陳倉?」
「正是。你們可能只把瀅公主當成護身符,其實她才是咱們復仇大計的擎天柱。」
「王子,公主只是弱質女流,難道要讓她動手殺掉齊帝?」
王鎮急道。
成懷恩停下腳步,淡淡說:「如果復仇只是殺齊帝一人,我早就動手了。齊帝算什麼?我要的是覆滅整個大齊!恢復烏桓的威名!」
阮方腦中靈光一閃,失聲叫道:「太子!」
成懷恩欣喜地看了他一眼,「正是。如果公主能生下太子,這大齊天下還不是任你我為所欲為!」
王鎮終於明白過來,心頭一喜一痛,說不出話來。
成懷恩見他神色黯然,也是胸口一陣煩悶。靜默片刻,忽然破顏一笑,道:「今日到此為止,不再說了。來,看看這個。」
說著拍了拍手。
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從堂後緩步而出,手裡捧著一個三尺大小的漆盤,上面罩著紅綢。
雅韻將漆盤放在桌上,然後退到一邊。
成懷恩笑著說:「此次南征滅陳,帶回幾個小玩意兒,大夥兒看看。」
阮方笑道:「陳朝經營多年,宮中珍寶無數,不知道王子帶的是什麼?」
成懷恩本來想扯下紅綢,聞言停住手,「猜猜。」
阮方端詳片刻,遲疑著說:「南朝之人多信佛教,莫非是佛像?樣子有些彷彿,但怎麼會這麼輕?」
王鎮放下心事,也猜道:「是不是陳朝太祖的甲衣?陳太祖當年攻滅數國,戰功赫赫,歷代君王無出其右。是真的嗎?那可是寶貝!」
成懷恩笑道:「這件寶貝可大不相同,世間只此一件,絕無仿製。」
說著扯下紅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