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系列 (六)

  第一天他們去了一個長滿野草的山坡,蚊子很多,野花也很多,與其說是風景,不如說是一塊沒有人破壞過的野地。

  第二天他們去了據說是附近最出名的一座山,山上有很多名字很牛逼造型很傻逼的石頭,和一座名氣比石頭牛逼方丈卻比石頭還傻逼的廟——賀元清會這麼想,至少有一半是因為那個老和尚非說他命數沖陰帶煞,最好不要結婚。用這種理由騙人出家,傻逼度簡直破表。

  儘管如此,這兩天他依然很開心。由心底感到輕鬆。雖然那個沉重的包袱還沒有完全放下,但有人肯聽他說,就等於幫他抗起了一半。

  大概是他比較絮叨的原因,兩天的時間他才把自己的事情講完。事無鉅細。

  吳雅是個很好的聽眾,她會很乖的坐在他身邊,在該疑惑的時候面帶不解,該憤怒的時候同仇敵愾,該安慰的時候軟語溫言。

  如果說來的時候他心中下著傾盆大雨電閃雷鳴,那現在,已經僅僅是多雲天氣了。

  「我給你買個新的隨身聽吧?你這個也太舊了。」

  從那座破廟回來的路上,他看著她總是掛在脖子上的那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舊玩意,很難壓抑想給她買點什麼的衝動。

  她低頭笑了笑,搖了搖頭,她的話一向不多,只是說:「不用了,謝謝。」

  不是她的,她從不貪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