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系列 (七)

  廟裡回來的這個晚上,輕鬆了許多的賀元清和吳雅熟絡了不少。他一向是個熱情的人,在自己的的情緒被安撫了之後,很自然的想到了她神色中的憂鬱。

  他問。她卻不想說。

  並不是沒有傾訴的慾望,而是她心裡明白,這間旅館中的小姐隨便抓出哪一個,也能講一個比自己淒慘的多的故事。不論真假,她都已經麻木。

  「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他躺在床上,手撐著頭側。

  「嗯?」她依舊在看那本言情小說,只是奇怪的回應了一個擬聲詞。

  「我連自己小學時候的初戀都告訴你了,你的事我可還一點都不知道呢。」

  他用像孩子耍賴一樣的口氣說,「所以你得告訴我一些你的事兒才行。」

  吳雅無奈的笑了笑,把書本扣在了一邊,轉臉對著他,「嗯……我不像你那麼會講。很沒意思的。」

  他立刻說道:「不會不會,我只是想瞭解你而已,你怎麼講我都不會覺得無聊。」

  「真是的,你瞭解我幹嗎。」她笑著掩飾著心裡的苦澀,她這樣的女人,別人都只想瞭解身體而已,面前的這個,還真是有夠傻氣,「等你走了,就再也見不著我了,轉過眼你就忘了,還要我費心思去講。」

  他很堅決的回應:「不會。我一定會記得。我們也不會再也不見得。」

  好吧,他是客人,既然他要聽,她就講好了。反正這也只是個俗氣的,連現在的電視編劇都不會去寫的無聊故事。

  他一定很快就會睡著的。她這麼想著,開始了自從父母雙亡之後第一次的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