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管什麼人,都不會喜歡完全的黑暗。
岳玲也不例外。
但此刻她正處在這樣一種黑暗之中。她的眼前被蒙上了厚實的黑巾,耳朵裡塞上了輕軟的棉花,雖然不能完全隔音,但她能聽見的也只不過是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
她安排好了大部分事情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南下,去見那個人。所以她必須忍耐這種黑暗,因為這是見到那個人必要的過程。她知道身邊的兩個妙齡少女並不僅僅是扶著她,只要自己有什麼不軌的舉動,那兩雙春蔥一樣的玉手就會毫不留情的捏碎自己的骨頭。
扶進一間屋子,岳玲被那兩個女子脫下了身上的所有衣物,一絲不掛,然後一間輕軟的長袍披在了她的身上,一間藏不住任何武器的長袍。
接著,她的雙眼就恢復了光明。
她摘下耳中的棉花,輕車熟路的打開裡面的門,走進了那長而安靜的通道。
當她推開那扇厚重的鐵門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個人。
那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精緻的五官讓他看起來極為英俊,但帶著幾分譏誚和嘲弄的眸子讓他顯得並不那麼容易親近。事實上,他也確實高高在上的坐在階梯上的椅子中,儘管已經是夏天,椅子上仍然鋪著厚厚的虎皮。他赤著雙腳,腳背能隱約看到近乎透明的皮膚下的青筋。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子正溫柔的托著他的腳,為他修剪趾甲。他的背後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但那個男人就像一個影子,如果不刻意去看,儘管是這不過四人的屋子,也會讓人注意不到。
那個英俊的青年男子端著茶杯,半閉著眼睛嗅著茶香。
岳玲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階梯前,靜靜地站在那裡。她要等到那男子說話,因為她已經不想再主動。
那男子有超乎年齡的耐心,他慢慢的抿了口茶,然後靠回椅背,輕輕撫摸著身前女人的髮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說了聲:「你下去吧。」
那當然不是對岳玲說的。
下去的是那個女人。然後他才完全睜開了眼睛,露出一絲帶著譏誚的微笑,道:「岳尊主,現下,我應該改稱呼你為岳樓主了吧。」
岳玲垂下視線,不願與他的目光接觸,淡淡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急。」
他抿了口茶,然後皺著眉把茶杯放下,道:「你要知道,茶最適合入口的時間,只有那麼短短的一刻,你若不去把握,便沒有機會。」
「我知道那是個機會,但這樣直接影響了之前的計劃。」岳玲有些莫名的焦躁,語聲也不如往常那般低沉,「湖陽城那些門派已經即將結集完畢,一旦兩方真正動上手,風絕塵的親信至少會消耗掉一半以上,那時候我再出手,會省去很多麻煩。」
他嘲弄地笑了笑,道:「岳樓主,你太看得起那些人了。他們不夠資格消耗風絕塵的實力。一個半月,唐門仍然沒有到達,北方武林更是響應寥寥。過於看重自己,是江湖匹夫的通病。」
岳玲瞇起眼睛,抬頭打量著他,道:「但現在,我的人已經成了那些人的目標,他們不會知道如意樓已經易主,我搬起的石頭,就要砸了自己的腳。」
他輕笑一聲,擺了擺手,「不會。你現在就是我的一塊大石頭,你要砸的,是唐門和暮劍閣的腳。」
「這話什麼意思?」他淡淡道:「峨嵋本就等於是你的下屬,而玄空堡,已經是另一個如意樓了。白家若是識相,你就和他們一起砸了唐門的腳,若是不識相,你就把他們一併砸了。我保證,腹背受敵的人的腳,砸起來是非常愉快。」
岳玲皺眉道:「我人手不夠。現在追殺風絕塵和提防她的人反撲就已經用掉我大半人力。而她的資金來源我還沒有得手,無法全力運轉。」
他笑了笑,輕輕敲了敲桌面,側面的一個暗門打開,一個矮小精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躬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他指著岳玲道:「上次她留的筆跡你見過了?」
「是,小的見過了。」
「那好,以後凡是她的筆跡在大興錢莊支取的款項,有求必應。數目記下即可。」
「是。」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岳玲舒了口氣,問道:「雲南馬家大興錢莊?」
他微笑道:「不錯,任何一個分號,你都可以取用。但是,當你找到如意樓的來源,我會記得要你還上的。」
「我明白。但,我的人手還是不夠。風絕塵已經招出了狼魂中人,我能找到的高手數量不夠與他們對抗。」
「夠。」
「夠?」
「夠,因為你要對付的,最多也不過是五匹狼。獨狼風絕塵這輩子從不喜歡欠人情分,她最多只會找那些欠她情的人來還債,而這些人除了月狼何若曦尚且有幾分腦子,其餘都是些江湖匹夫,不足為懼。」
岳玲心中暗驚,這人的年紀,實在不像是能夠對狼魂瞭如指掌的人,他一貫對江湖人的態度都很平淡漠然,沒想到竟會對狼魂如此熟悉,但她並沒有問他的真正身份,因為那毫無意義,「但就是他們,已經讓我的鷹組全部犧牲,虎組僅剩下幾個人還活著,我緊急從西面調來的雀組,也在平涼城一夜之間死了個乾乾淨淨。除了自由行動的鴿組,其餘組都有很大損傷。」
他微微一笑,道:「那是你的事情。我給你的支援已經足夠。你當初需要,我已經給了二倍有餘,如果不能成功,你便把如意樓交給我好了。因為在我的計算中,那些人力,已經太多。雖然狼魂的人可能與一般的匹夫不同,但也不過是些厲害些的匹夫。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在你們這些人身上費太多工夫。」
岳玲沉默了片刻,低頭道:「我知道了。」
他微笑道:「很好,我可以給你些提示。第一,如意樓的錢,你可以注意朗琿錢莊。第二,風絕塵可能召喚的舊人是血狼影狼月狼炎狼和雪狼,但最可能的是前三個。其中血狼是最可能出手的。第三,我給你的那些人,你可以用,但不要問,最好連猜都不要猜,否則結果你應該清楚。」
「最後,希望你記得你當初的承諾,我給你時間,但當我需要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一塊不能幫我砸人的石頭,我是沒必要放在自己院子裡的。」
岳玲靜靜地望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問道:「隱龍山莊是不是才是你的目標?」
他的手突然一頓,然後譏誚的笑,好像她說了一個怎樣大的笑話一樣,「不要因為你在井底,便以為我看中了那攤爛泥。」
他淡淡道,「不妨讓你知道,我有一個師父。如果不是這個師父讓我覺得你們這口大井裡還有些可用的東西,我是決計不會往你們的井口中看上一眼的。」
岳玲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微笑道:「你已問過這個問題,我的答案不會有變化……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對狼魂的事情如此清楚?」他收起了笑容,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但你猜錯了,我知道他們並不是因為他們被我重視,而僅僅是因為我身邊有一個老人,而老人往往喜歡嘮叨。」
岳玲知道沒什麼可說的了,便點了點頭道:「看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已經可以走了。」
他微笑道:「你本就不該來。質疑我本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不要逼我改變對你的印象。」
岳玲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當那鐵門關上的時候,他的臉驟然變得無比厭倦,他躺回到椅背上,輕輕搖了搖椅子邊的銀鈴,側門打開,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又走了進來,伏在他腳邊,繼續溫柔的替他修著趾甲。
「主子。」那女子輕柔的問道,「您為什麼不自己去試試看呢,在江湖中出名,不是也很風光麼。」儘管已經成熟,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女人對江湖那種地方,總是會忍不住憧憬一下的。
他卻厭倦的撇了撇嘴角,淡淡道:「陰溝裡的老鼠有時候也會壞了大事,但對付它們卻不需要自己也跳進陰溝裡。用老鼠對付老鼠,已經足夠。」
女人並不理解他的話,但她不是多話的女人,她不再說什麼,靜靜的專心自己手上的事情,替他修趾甲在此刻就好像是一個神聖的使命一樣。
他很滿意她,舒服的閉上了眼,這時那個影子一樣的男人突然開口,聲音蒼老而沙啞,「你剛才承認他是你師父了。」口氣竟然帶這些淡淡的不滿。
他點了點頭,「不錯,雖然你們都是些匹夫,但他比你還要強上那麼一點。
而他教我的東西,也確實比你要強。「
「我會證明你錯了。」
他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但口氣仍然很平淡,「我一直知道你很懷念那個陰溝,我不介意你去裡面再摸爬滾打。你能解決那群覺得自己是狼的老鼠們,我就承認你比他強。」
「好。」
一個字說完,那個人已經影子一樣消失了。
他微笑著喝了口茶,帶著淡淡的厭倦自語道:「他們都應該慶幸,我並不想成為江湖人。」
(二)
湖陽城從來沒有像最近這麼熱鬧過,但城裡的百姓卻沒有幾個高興的。雖然那些佩刀弄劍的人們看起來還是和和氣氣的,但大家還是躲得越遠越好。刀劍無眼,被這些人砍死會為自己出頭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因為他們是正道中人,砍死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經罪無可赦,儘管可能你僅僅是偷了一隻雞。
並不僅僅是老百姓不喜歡這些人,白若萍也不喜歡。她不喜歡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離開暮劍閣這麼遠對她來說是第一次,跟著哥哥跑來湖陽城違背了父親的意思也是第一次。
她最喜歡白若蘭這個姐姐,所以她不得不來。他們在姐姐失蹤的地方搜索了三天,除了萬凰宮人囂張的留言什麼也沒有找到。她和哥哥好不容易尋到了李清兒的蹤跡,卻發現她們幾個萬凰宮的弟子盡數到了湖陽城。
雖然白天御明確說了不許白若雲過來,但那邊留下的人沒有一個能管束他。
所以他還是來了。
幸好父親雖然很不開心,但還是沒說什麼。
白若萍覺得父親心裡有事,像是在擔憂著什麼,但是,她卻猜不出是為了什麼。如意樓的血案近一個半月都沒有再犯,英雄大會雖然還沒正式召開就已經有了成效,大家應該開心才對。可是不僅她父親,玄空堡的少主也是愁容滿面,只有峨嵋的清心道長一如既往。
唐門的人這幾日便會到達,比預計遲了半個月,來的人是誰也沒有知會,據說清心道長向少林武當都發出了邀請,但至今都沒有回音。
白若萍有時候都覺得好笑,這些人拖拖拉拉光是聚集在一起就要一個半月,等商量出什麼對付如意樓的對策,怕是都要回家鄉準備臘肉了。除了白若蘭下落不明外,大事基本平靜,但一些家事卻讓白家上下雞犬不寧。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了,就是她哥哥要娶凝珠。但問題在於,不是納妾,而是娶妻。
今天一樣在這件事上爭執了足足一個時辰,最後凝珠在那邊站著實在是為難到了極點,白若萍索性拉著她跑去了街上,陪她稍微逛逛。打從見到她她就一直陪著白若雲,幾乎他揮揮手她就能立刻出現在他需要的地方,讓白若萍看著都有些難受。
不過兩人都不是健談的人,一路走著聊了幾句,便也冷了場。
街上來來去去的江湖人物確實不少,雖然大門大派不給面子,那些身無所屬的浪子遊俠卻不會錯過這個揚名立腕的機會,只是魚龍混雜之下,也有不少面帶邪氣的傢伙不時出現。
偶爾有幾個登徒子,看著白若萍腰上帶劍身穿精幹褲裝倒也不敢冒犯,但色迷迷的眼睛,卻不會放過本就美艷加上成長煙花之地的舉手投足間嬌媚無比的凝珠。
走了沒幾個街口,凝珠就渾身不自在起來。恰好路邊是家看起來清靜些的茶館,凝珠便道:「白姑娘……咱們在這邊歇歇吧。」
白若萍也不知道該帶著凝珠去哪兒,便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進茶館,尋了個靠窗位子坐下,白若萍百無聊賴的看著店裡,凝珠則低著頭,靜靜的看著桌上的茶杯。
茶館裡人並不多,稀稀拉拉只坐了兩三桌,盛世之人多浮躁,能靜下心在這安靜的地方喝上一杯茶的人,著實不多了。
掌櫃是個有些髮膚的中年人,但身材還算結實,身上衣料頗為華貴,手上還帶著一個巨大的翠玉扳指,不像是僅僅做這茶館生意的人。從凝珠一進門,他那雙眼睛就不老實的盯了上來,讓白若萍一陣皺眉。幸好那人也只是看看而已。
跑堂的小二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眼還帶著些稚氣,臉上帶著很和氣的微笑,忙碌的時候也不忘記回頭看看一邊忙碌的賬房。賬房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俏生生的卻已經作了婦人打扮,看樣子竟是那小二的老婆。
百無聊賴的看了一圈,那小二走過來給她們桌子上茶,沒想到,他看到白若萍的那一刻突然好像鬼上身一樣僵直了身子,手上的銅壺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茶水濺上她鞋面褲腳,熱熱濕濕的好不難受。
她皺起眉,接過凝珠遞過來的帕子擦著褲腳,然後歎了口氣,柔聲說:「小二今後可要小心些,你這樣毛躁換做別人,可是要出麻煩的。」
那小二剛才還看起來機靈的很,現在卻張口結舌傻了一樣,那個賬房姑娘碎步跑了過來,扶著他的肩膀還沒問出來就瞪大了眼睛,指著白若萍見了鬼一樣。
白若萍不禁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柔聲問:「二位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麼?」
「沒……沒什麼……我們認錯人了,太不好意思了。」那賬房姑娘反應了過來,一邊道歉一邊拉著那小二就走。
白若萍疑惑的微笑了下,喚道:「小二,發完呆,可要記得給我們上茶。」
說起來,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也只有姐姐白若蘭了。念及於此,她突然想到難道這兩人見過自己姐姐?
心隨意動,白若萍起身便要去仔細詢問,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登徒子的嬉笑,回頭看去,竟有三四個普通打扮的年輕男子隔著窗子衝著凝珠起哄,有的還笑道:「喲,這不是鄰鎮最出名的窯姐兒麼,怎麼這麼好興致來這裡喝茶了?」
凝珠面色發紅垂下頭去,卻不知該說什麼。白若萍心頭氣惱,不願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心裡還記掛著那個小二和自己姐姐的事情,便低聲道:「咱們換個座位吧。」
凝珠點了點頭,側著臉低頭和她往一邊走去,這時,白若萍耳邊傳來破風之聲,她腦子雖慢但長年習武身體本能的反應,劍鞘向後一掃,只聽叮叮兩聲,不知是什麼暗器掉在了地上。
看向窗外,那幾個登徒子臉上儘是疑惑,他們身後,幾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小販忽哨一聲,紛紛亮出了兵器。
白若萍壓下心中驚疑,擋在凝珠身前問道:「請問外面是什麼人,為何要尋我暮劍閣晦氣。」
一個扮作菜販的男人怪笑了一聲,道:「兄弟們可不認識什麼暮劍閣,有人給錢,兄弟們就賺點零花,反正湖陽城中,少一個兩個娘們,也不會有人管。」
那掌櫃的皺著眉頭走了上來,大聲問道:「你們是城東老於的人麼?怎麼跑到我城西作怪來了?」
那菜販子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地頭蛇,吃的就是這行飯,劉掌櫃的您就當沒看見,我們於大哥改日請您喝酒。」
劉掌櫃神色有些發窘,眼裡有些害怕,但那害怕卻彷彿是對著那小二的,他偷偷瞄了眼那小二,確定他們小夫妻正在嘀咕著什麼沒有注意這邊,才朗聲道:「既然是於兄弟的買賣,兄弟也不好駁他面子。」說罷轉身對著白若萍道,「這位姑娘,小店還要做生意,請您移步到外面去吧。」
白若萍一怔,看那掌櫃眼神竟然已經把自己看作死人一般,心頭一陣紛亂,聽來人的架勢好像是湖陽城本地的惡霸,自己孤身一人倒還能全身而退,但凝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沒臉去見哥哥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個小二走了過來,笑嘻嘻的一拍了劉掌櫃的肩膀,沖外面說道:「所謂遠來是客,大家一起進來喝杯茶就是了,幹什麼打打殺殺的。能和這麼漂亮的姑娘一起喝杯茶,是你們的福分……你說是麼劉掌櫃?這樣的姑娘,你怎麼可以請他們出去呢。他們的茶我還沒來得及上呢。」
外面的菜販奇怪道:「你什麼身份?輪的到你說話麼。」但劉掌櫃額上竟冒出了冷汗,點頭道:「是是是。說的是,於老大的兄弟們,你們還是進來喝杯茶吧。」
外面屋簷上一個女聲道:「你們這些窩囊廢膽小鬼,我給於老大的銀子算是打了水漂了,師姐說的對,指望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我真是瞎了眼了。」
這個聲音,白若萍倒是不會忘記,正是她和哥哥一路追蹤過來的李清兒!
(三)
李清兒的話一激,那幾個拿著兵器的小販叫嚷著衝進了茶館,本就不多的客人,更是一下子走了個乾乾淨淨,那小二笑嘻嘻的說道:「劉掌櫃,今天生意不好,你可不要扣我銀子。找那什麼魚老大蝦老大螃蟹老大去要吧。」
領頭的菜販打扮的漢子一斜眼,冷笑道:「這位小哥面生的很,一會兒兄弟們做完買賣,可要討教討教。」
那小二連連搖手,臉上仍然掛著微笑,但是眼中已經沒有了笑意,道:「不必,你們專心作你們的生意。」
劉掌櫃哼了一聲,回到櫃後,道:「你們弄壞我多少東西,於老大就要陪我多少銀子。」
那菜販獰笑道:「不用,打完了我們把這兩個妞兒賠給你,想必劉掌櫃更高興吧。」
劉掌櫃瞇著眼睛看了看凝珠和白若萍,舔了舔嘴唇道:「好,你們隨便動手吧。」
白若萍握著劍柄,苦思脫身之法,但是看向窗戶李清兒已經悠然的坐在窗沿上,桃紅的裙腳隨著晃動的秀足一搖一擺,斷不會讓她帶著凝珠從那裡脫身。而她一旦和這幾個人打起來,李清兒不管要對付她們中的誰,都會輕而易舉。
她本就不是果斷的性子,這下更是沒了注意,那些小販裝扮的漢子自然不會等她再考慮下去,散開到四周,呼喝一聲,幾件兵器一起向中間的兩個女子招呼了過來。
白若萍只有迎戰,無法顧及李清兒是否會出手,那些小販用的皆是些不入流的武功,擋架並不困難,只是這些人經常在一起出手,彼此間的默契卻讓她無法還擊,加上要照應不會武功的凝珠,不免左支右絀起來。
李清兒看著白若萍在那邊困難的格擋眾人的攻擊,微微一笑抄起一隻茶杯,甩手擲了過去,直擊白若萍的背心。算準了她要架開前面斬下的刀,若是避開就會打中凝珠,怎麼也不會落空。
但偏偏這一茶杯就落空了。
啪的一聲,那茶杯在空中碎成了好幾片,四散的碎片反倒打中了兩個漢子的臉,頓時血流滿面,狼狽不堪。
李清兒凜然站起嬌喝道:「什麼人?」
那小二摟著小妻子在那邊看著,不像是有出過手的樣子,但除了他們二人屋內也沒有別人有可能出手。李清兒跳下窗子,盯著那小二的雙手,又是一茶杯丟向了凝珠,白若萍若不出手相救,這一擊必然要傷到凝珠的後腦。
這時窗外飛進一個圓圓的東西,不僅撞開了那茶杯,還正中了一名漢子的額角,竟把他撞昏了過去。李清兒又問了聲什麼人,這次卻有了一個有些沙啞但仍然十分清亮的男子聲音回答道:「是我。」
李清兒的臉色立刻變了。
門外緩緩走進一個白衣青年,長劍別在腰側,雖然神色憔悴,但面容仍然頗為英俊。
白若萍身邊少了三人進攻,揮劍逼開剩下的兩人,拉著凝珠退到了那青年身邊,欣喜道:「哥哥,你來了。」
白若雲看著妹妹額頭冒汗神色惶恐的樣子,心頭氣惱,瞪了李清兒一眼,冷冷道:「李清兒,我知道原本是我對你不住,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身邊的人下手,你不要怪我無情。」
李清兒瞇起眼睛,恨恨道:「怪你無情?我才不會那麼蠢,去怪一個無情無義的畜牲無情!」
那幾個受傷的漢子看勢頭不對,偷偷和劉掌櫃作了幾個手勢,悄悄從櫃後跑了。堂內只剩下了白家兄妹凝珠對著窗邊的李清兒,那小二夫妻兩人縮在遠遠的牆角看戲一樣出神的觀望著。
「你告訴我,若蘭現在在哪兒,我今天就放你走。」
白若雲把劍緩緩拔出來,沉聲問道。這時那邊那個小二渾身一顫,像聽到了什麼要緊的事情一樣。
李清兒嘲弄般一笑,道:「我若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白二公子,我倒要看看憑你的斤兩怎麼今日把我攔下!」說罷嬌喝一聲一腿踢出,茶桌打著旋飛起攔在兩邊中間,接著她縱身一躍,就要穿窗而出。
但身形剛到窗外,一陣森森寒氣就撲面而來,她的心中一凜,雙掌在窗沿一拍,翻身回到屋中,窗外兩個灰衣中年男子挺劍而立穩如泰山,正是暮劍閣的劍奴。
「白二公子好大架子啊,來抓我這麼個弱女子,竟然還動用了四劍奴中的兩個。」
李清兒冷笑著退到堂中,譏刺地說道。
白若雲冷然道:「你若不說出我妹妹下落,就算得罪整個萬凰宮,我也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李清兒面露些許怯意,後退了兩步,低下頭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說的樣子。
白若雲哼了一聲,持劍走上兩步,雙眼緊盯住她的雙手,提防她再玩什麼花樣。
李清兒軟綿綿地說道:「白二公子,小女子不是您的對手,我說便是……白若蘭她……她已經死了……」
「什麼!」白若雲渾身巨震,白若萍和凝珠也呆住了,甚至連那小二夫婦也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這時李清兒突然抬腿踢起,足尖一探,三根細針從她的鞋底飛出,疾射向白若雲面門,白若雲心神不定之際仍然應變神速,左足飛起向著面前的桌子一踢,身子在空中一橫,三根細針幾乎貼著他的面門飛過,怕傷到自己妹妹和凝珠,百忙之中還揮劍將飛過的細針擊落。
但這一個變化之間,李清兒已經飛深翻進櫃後,撩開了藍花布簾,一頭鑽進了那小門之中。
白若雲正要追進去,就聽裡面一聲慘叫,李清兒修長的身子穿簾而出摔在外面的桌子上,噗的一口鮮血噴在身上。一個青布長袍的老道悠然走了出來,卻是峨嵋清心道長。
「萬凰宮的妖女,你以為今日還能逃脫麼?」清心悠然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李清兒在桌上痛苦的扭曲翻滾,這一掌攻其不備,正中她肋下,至少也斷了三根肋骨。
李清兒猶自笑道:「本姑娘落在你們手上,我認栽,但……」
她又吐出一口鮮血,繼續道,「但你們若動我一根汗毛,誰也別想逃了去!
我萬凰宮的師姐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清心笑著走過去,一把把她提了起來,故意提在她的傷處,讓她大聲痛呼了起來,悠然道:「老道我雖然不是茅山出身,但捉個妖女還不算什麼,萬凰宮的妖女有多少來多少便是。今日你落在老道手上,乖巧的就把知道得都說出來,否則,老道可不是真正吃齋念佛的出家人。」
清心一邊說著,一邊提著李清兒往後院走去,堂中各人也跟了過去,小二夫婦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也跟了過去。
院後,劉掌櫃領著眾人到了一間大屋之中,閉好門窗,把小二夫婦關在了門外,對著清心恭敬道:「道長,小的把這地方借給您,完事了小的來收拾便是。
我手下弟兄冒犯了貴派弟子的事情,道長大人有大量,就別再放在心上了。「
清心搖頭道:「不成,今日只是趕巧了用你的地方,這樣一筆勾銷可不成。
你還要幫我做一件事。「
劉掌櫃臉色有些難看,擦著汗道:「不知道長需要小的作什麼?小的一定盡心盡力。」
清心一腳踏在地上的李清兒肋骨處,疼得她劇烈的扭動著慘叫起來,「我知道你在這湖陽城也是個人物,想必對付女人要比我們這些人在行吧。」
劉掌櫃的雙眼放出了光,興奮的點頭笑道:「道長,只要那女人有口氣在,我一定讓她有什麼說什麼。」
清心滿意的微笑道:「那我在這裡問話,你就負責讓她說吧。」
白若雲立刻道:「快說,我妹妹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李清兒掙扎道:「不錯!你若是敢讓他們傷到我,我師姐就把你妹妹一塊一塊還給你!」
白若雲刷的一聲拔劍頂住她的胸口,沉聲道:「說,我妹妹在哪兒?」
劉掌櫃看了看凝珠和白若萍臉上的不忍之色,拱手道:「白公子,不如你們三位先去堂內喝茶,我和道長替你們問話,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如何?」
白若雲看了看凝珠,已經臉色十分蒼白,白若萍也一臉的不忍,便點頭道:「那就勞煩清心道長幫忙了。晚輩先送舍妹和未婚妻回去,今晚在暮劍閣落腳的地方恭候道長佳音。」
清心道長微笑道:「哪裡的話,若不是那場意外,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婿,何必如此見外。」
白若雲面上閃過一陣痛楚,但扭頭面對凝珠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鎮定,他拉起凝珠的手,柔聲道:「咱們走。」
凝珠的臉上泛起了苦澀的一絲甜蜜,順從的跟著他走了。
白若萍回身道:「道長,請你……不要傷了她性命才好。」
看清心點了點頭,才追著哥哥去了。
屋中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清心的臉上浮現了得意的微笑,他一掌摑在李清兒的臉上,問道:「說,你們萬凰宮這次一共來了中原多少人?都去了哪裡?要做什麼?」
(四)
離茶館後院不遠的小巷子裡,剛才的小二夫婦二人匆匆走進了一間民房,房內一個面色蒼白木然的少女正在桌邊縫補衣服,一個一身紅衣的高挑女子站在窗邊拿著長劍望向劍鋒出神,聽到門口的響動,回頭看著那小二道:「怎麼這麼早就和冰兒一起回來了?茶館那邊出事了?」
那小二自然便是小星,他焦急道:「詳細的讓冰兒跟你們說,我要回那院子探聽消息。」說完便匆匆推門出去。
冰兒驚疑不定的坐在桌邊,顫聲道:「霜玉姐,好像……白姐姐出事了。」
一邊縫補的素心不易察覺的抬眼看了冰兒一眼,低頭繼續手裡的活計。
這邊冰兒向徐霜玉講述著茶館裡發生的事情的同時,小星已經摘掉了小二的帽子,用毛巾蒙住了半邊面孔,輕手輕腳的找到了李清兒被關的房間,尋了個隱秘的角落扒著窗縫向裡看著。
他用武功脅迫劉掌櫃安排他隱藏起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人雖然是城裡的一個土豪,卻是個好色怕死的傢伙,而這樣的男人,在對付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的時候,總是非常熟練的。
劉掌櫃的動作也確實很快,這麼片刻工夫,屋內的房樑上已經穿過了一條粗長的麻繩,綁著李清兒的雙手把她吊起,只有足尖勉強能夠到地面。而周圍的地上也拉拉雜雜的擺了一大堆讓李清兒臉色發白的東西。
清心有些惱怒的坐在遠遠的椅子上,胸前那一塊血痰正被他用力的用抹布擦著。
很少有男人在逼問女人的時候會不動歪念頭,劉掌櫃自然也不例外,李清兒的衣服說是被脫掉卻也不恰當,只是被他用剪刀很仔細的從前襟袖筒和裙側各剪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上衣自然裂開到兩邊,衣袖滑落在腰側,桃紅色的裙子倒是還維持著原樣,只是輕輕一撥就能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
緊繃的肚兜上被剪出了兩個豁口,沿著滑膩的乳峰滑進乳溝中變成勒緊的布條,兩個白桃一樣的乳球挺立在兩邊,裂開的上衣剛好遮蓋住紅嫩的乳頭,但也僅僅能遮蓋住乳頭而已。
這樣沒有一件衣服被脫下的情況,卻比完全赤裸差不了多少。
劉掌櫃得意的用剪刀撩撥著剪開的上衣,讓衣襟一下下擺開,興奮道:「這位姑娘,要知道,你不說,最高興的就是我了。我那三個小妾,沒有一個像你這麼標緻……」他讚歎的伸手去摸她結實纖細的腰,嘖嘖讚道,「瞧這又軟又滑又彈手的小蠻腰,扭起來一定很夠味。」
李清兒臉色有些發紅,但倒也不是很驚慌,對於這種滿肚子獸慾的男人,她一點也不害怕。她瞪著那邊的清心,咬牙道:「你這死牛鼻子!你不是要問我白若蘭的下落麼,我說便是。你問我其他師姐做什麼?」
清心哼了一聲,笑道:「白若蘭的下落自然要問,但你萬凰宮的去向,我更加關心罷了。」劉掌櫃啪的一聲在李清兒屁股上扇了一掌,淫笑道:「怎麼樣,打算說麼?」
李清兒雙眼水汪汪的看著劉掌櫃,輕輕搖擺著被扇了一掌的屁股,喘息道:「掌櫃的,難道你只會用手麼……」她吃吃笑著,輕哼道,「你用其他地方來審我,我說不定一下子就投降了……嗯,要試試看麼?」
劉掌櫃興奮的雙眼通紅,大手一張掐住了她柔軟的胸膛,用力攥著,褲襠高高隆起。
清心的喘息也有些急促起來,但還是說道:「劉掌櫃,不要被她魅惑了,萬凰宮的妖女只要真氣不散,護體鎖陰功就能讓男人在最爽快的時候做了太監。」
劉掌櫃已經放在褲帶上的手也縮了回來,李清兒面上卻變了顏色,驚訝道:「死牛鼻子,你怎麼會知道的?」
清心站起走近她,冷笑了兩聲,突然一掌拍在她的琵琶骨上,喀嚓一聲,李清兒面色慘白立時便要慘叫,清心的手閃電般撕下一塊她身上衣服,一把塞進了她的嘴裡,悠然道:「劉掌櫃,鎖陰功發動之處離丹田太近,用藥或是用點穴都難免會在激動時出了岔子。你要是真的想玩了這個婊子,我可以給你個提示。」
劉掌櫃興奮道:「是什麼?」
清心冷冷道:「弄到她筋疲力盡,折磨到她半死不活的,那時候她要是不肯說,你就隨便怎麼強姦她都可以。」
李清兒嗚嗚的叫了兩聲,但甩不脫嘴裡的布團,只有用嬌媚柔弱的哀求眼神看著劉掌櫃。劉掌櫃哼了一聲,從地上拾起一條蛇皮鞭子,刷的一鞭抽在李清兒腰側。
李清兒悶哼一聲,渾身劇烈的一抽,腰側肌膚立刻突起一道血紅的印子。劉掌櫃眼睛幾乎要突出來一樣的瞪著那印子,喘著粗氣刷刷刷又是三鞭,李清兒上衣綻開,小腹和乳沿多出了三條蛇一樣的血痕。
李清兒扭著身子嗚嗚的呻吟著想要說話,清心卻冷冷道:「我對妖女的話能相信的時候,只有我確定她不敢說謊的時候。劉掌櫃儘管動手,該停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口。」
李清兒瞪大雙眼,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劉掌櫃嘿嘿一笑,退後了幾步,一扯鞭子,笑道:「道長,今天讓你看看我的鞭術。」
話音落處,長鞭在空中一卷,鞭梢毒蛇一樣疾伸向李清兒挺立的乳房頂端,啪的一聲,蓋著乳頭的衣料被抽得粉碎,嫣紅的乳頭上,清晰地出現了血紅的印痕,周圍的乳暈馬上滲出了細小的血珠。李清兒的身子猛地抽緊,頭向後仰起,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被綁在頭頂的雙手死死的抓住了繩子。
劉掌櫃毫不留情的又是一鞭,這次抽在另一邊乳首之上,李清兒抽搐著雙腿亂蹬起來,雙眼都有些翻白。
劉掌櫃揮著鞭子抽了幾鞭在她腰上,桃紅裙子和襯裙一起順著筆挺的雙腿滑落,露出了不停抽搐的雪白玉股。
清心的眼睛也有些泛紅,他催促道:「不錯,好鞭法,再來呢?」
劉掌櫃嘿嘿一笑,發覺這峨嵋的掌門實際上和自己有著相同的眼神,不免有些得意,他指著李清兒併攏的雙腿間那一片毛髮道:「道長,接著你看我如何把這妞兒抽成一個白虎。」
李清兒本來低垂的頭立刻抬起,慌忙把身子向一邊扭去,但馬上一鞭落在她翹挺的屁股上,她慘哼一聲,雙腿無力,身子緩緩轉了回來。
就聽啪的一聲脆響,空中幾縷毛髮飛散,那蛇皮長鞭竟生生把李清兒的恥毛扯下一小片。李清兒的半裸嬌軀劇烈的縮起,雙足離開地面,在空中抽搐著蜷成一團,被塞著的嘴角口水留成了一條晶亮的線。
劉掌櫃伸手撫摸著鞭子,靜靜地看著蜷成一團的李清兒。她緊縮的身子漸漸失去了力氣,修長的身軀開始不由自主地舒展,被捆著的雙腕已經勒出了一圈淤青,她知道放開身子意味著什麼,但是全身的肌肉都漸漸酸軟,肋骨的疼痛也消耗著她的精力。
她終於認命的閉起雙眼,雙腿無力的垂回地面。
劉掌櫃的臉上浮現了勝利的微笑,手腕一振,長鞭呼嘯著抽了過去……
(五)
等到劉掌櫃把手上的長鞭放下的時候,李清兒緊並的雙腿已經無力的分開到了兩邊,紅腫的恥丘上果然再看不見一根毛髮,只剩下紅腫的一片,腿根的肌肉不斷抽動著,疼痛仍在那裡徘徊。
李清兒虛弱的雙眼看著清心,眼裡已經儘是哀求。但清心仍只是看著手裡的茶杯,悠然不語。
劉掌櫃拿著一罐冰綠色的藥膏走到李清兒身邊,用手挖了一大塊抹在她的私處,均勻的塗開。李清兒先是痛的渾身一縮,然後無力的任由他炮製。
劉掌櫃把那一大塊藥膏盡數塗抹開了,淫笑著退後兩步,說道:「光靠疼消耗的體力還是有限,給你上點藥,一會兒我用起來也爽利幾分。」
李清兒這才感覺到那藥膏並不是替她療傷的,因為那本來因疼痛而麻痺的陰戶羞處,內裡竟生出了一股輕輕地騷癢,一注意到那股癢,那感覺立刻越來越明顯,頃刻就變成了一把火燎燒在她的小腹之間,腦海中立刻閃過了當初自己給白若蘭下的藥的效用,渾身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登時變成了冷汗。
「這淫藥當初我不過給我的那婢女抹了一勺,她被我捆起來奸了一個時辰之後,剛剛被開了苞的娘們竟然還忍不住自己扣了半天。」劉掌櫃得意的把藥膏收起來,「要不是怕藥量過大弄瘋了你問不出話來,我真想試試全給你用上是什麼結果。」
李清兒已經注意不到他說的那些話了,她股間方寸之地已經讓她一片混亂,膣內的嫩肉瘋狂的抽搐著,空虛狠癢到開始抽痛,汩汩的淫液大片大片的從紅腫的花唇中泌出,她受不住穴內騷癢火熱,雙腿情不自禁的想要交疊,但被鞭打的恥丘被雙腿一蹭便疼痛無比,她的一雙長腿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淫汁浪液越來越多,股內的白嫩肌膚上已然濕淋淋的一片。
劉掌櫃在她股間扣摸起來,笑道:「一碰就是滋的一股騷汁,看來是已經想男人的不行了。」他說著卻拿出了一根繡花針,興奮地看著針尖,「可惜我怕被你夾成太監,只好用別的方法來滿足你了。」
李清兒本來已經因情慾和疼痛而迷茫的雙眼看見那針尖向著自己的胸前挪過來後驟然瞪大,拚命的搖著頭,嘴裡發出嗚嗚的悶聲。
劉掌櫃哈哈一笑,一把握住她一邊豐乳,捏緊乳肉讓那乳首從虎口擠出,然後慢慢的把針刺進那紅腫不堪的乳頭中,一寸寸推進,甚至能清楚地看見乳頭另一邊的肌膚逐漸凸起,然後隨著一顆血珠冒出一段針尖。
這疼痛卻讓李清兒下體絞緊的慾念一下子宣洩了一股,她竟在這難以忍受的痛苦中洩了身子,洩身的愉悅夾雜著疼痛瞬間把她的腦海撞擊的一陣麻木。
另一邊乳頭被繡花針穿過的時候,她甚至已經分不出快樂和痛苦哪個更多,嬌嫩的乳房在疼痛中抽搐,空虛的淫穴卻在藥物裡迷醉。
她脫力的垂下了頭,眼淚和鼻涕混著汗水讓她前所未有的狼狽。
劉掌櫃卻還沒玩夠,他把繡花針從她胸前拔出,突然開口問道:「道長,不知道那鎖陰功,練不練的到後庭花上啊?」
清心先是一愣,然後笑道:「老道不知道,不過想必是不能的,那個地方,女人一般是不知道的。」
劉掌櫃迫不及待得脫下褲子,繞到李清兒背後,從後面架高李清兒無力的雙腿,挖了塊藥膏抹在她肛穴口上。
李清兒迷茫的睜大無神的眼睛,但當火熱的陽根頂住了她的臀縫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但身子被吊在空中,毫無掙扎之力,後庭一陣脹痛,那粗大棒兒已經緩緩刺進了她的體內。
她抗拒的扭著身體,但那細腰左搖右擺徒給劉掌櫃增加興致而已。也不管哪窄小腸腔容不容的下他的粗大棒兒,也不顧那後庭柔花被他的強采而破出了一絲鮮血,他只管在那裡發洩著自己積蓄的慾火,撞的李清兒悶聲哀叫不斷,但奈何淫穴之中藥性太旺,後庭的撕裂痛楚依然讓她不斷的酥軟洩身,幾乎要把整個花心都洩了出來。
紅腫的花唇間那一顆嬌嫩肉粒已經因興奮而腫脹如豆,劉掌櫃在那臀縫之中狂抽猛幹了一盞茶功夫,精關不濟,托著她的屁股向她腸內一陣噴射的同時,手上的繡花針一閃,就刺進了那顆嬌嫩的肉芽之中……
「唔……唔唔——!」李清兒發出幾乎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汗水淋漓的身子蝦一樣的前後彈動著,伴隨著嘩嘩的水聲,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兒開始在並不大的屋中瀰漫。
清心站起身子,走到李清兒面前,把茶潑在她的私處,撩起長袍,把褲子拉開,露出寶刀不老的陽根,得意地笑道:「練過萬凰宮功夫的女人,滋味都銷魂的很,老道可不想錯過。」
李清兒無力的抬起頭,抽泣著看著清心抬起自己的雙腿,一挺腰插進自己的陰戶之中。
練過護體鎖陰功的膣內嫩肌緊密地包裹住了插進來的棒兒,用力的勒著,但無奈李清兒本身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穴腔之中與普通女子的不同之處反到成了清心所享受的,讓她氣苦無比。
清心一邊恣意抽送著,一邊讚道:「果然緊的很,緊的很。」
劉掌櫃在一旁看著活春宮,吞了幾口口水,陽根又昂揚起來,索性從李清兒背後貼了上去,順著清心的動作一送腰桿,把棒兒再度插進了紅腫的後庭之中。
李清兒被夾在兩人中間,心中苦不堪言,但藥性持續不斷,穴中卻是淫樂無比,清心老而彌堅,棒兒填的她穴中充實無比,若是這時候嘴裡布團被扯開,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叫出怎樣的聲音。
兩根棒兒隔著一層薄軟的嫩肌在她體內進出,兩處穴腔同時被磨弄的感覺混著藥性讓她渾身抽搐,被兩人夾著分開的雙腿微微顫抖著,穴心一股股的陰精毫不吝惜的流著,她痛苦的呻吟著,生怕自己就這麼被這兩人奸死。
幸好她的膣內比一般女子銷魂許多,清心勉力支持了片刻,已然不支,奸到酣處,低吼一聲從那濃汁四溢的肉穴裡拔出陽根,一抖一抖的把一股濃精射在了李清兒的肚皮上。
劉掌櫃嘿嘿一笑,從李清兒後庭抽出接替著清心插進她的膣內,層層嫩肌陣陣柔褶密密纏繞上來,當真銷魂無比,就著濃厚的淫汁抽送了幾十下,精關陣陣麻軟,他低笑道:「將來生下孩子,可要記得姓劉!」話聲中,陽精已經注入到李清兒體內深處。
李清兒已經放棄了掙扎之類的行為,軟軟垂著頭吊在那裡,粘糊糊的漿液從她狼藉的腿間垂落,一滴滴跌在地上。
清心整理好衣物,微笑著扯下那布團,悠然道:「怎麼樣?你可願意說點什麼了?」
李清兒點點頭,眼中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神采,她的雙頰還帶著紅暈,想必藥性還未退去。
清心有些遺憾的說道:「這就不行了麼,老道還希望你能再堅持一陣子呢,我相信劉掌櫃還有很多手段沒使出來呢。」
劉掌櫃嘿嘿笑著搓著手,說道:「只要道長問出來話就好,小人可以找小妾婢女什麼的洩火。」
清心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便說吧。你們萬凰宮究竟來做什麼?」李清兒痛苦的皺著眉頭,雙腿磨蹭著忍耐一波波的甜美麻癢,泣聲道:「三宮主聽說南方武林有異動,擔心和本宮有關,便派人前來查探,我與暮劍閣有仇,便和關係密切的師姐順道來尋暮劍閣晦氣。哪知道……哪知道……」
清心微微一笑,道:「就是這些麼?」
李清兒點頭道:「就是這些。攏共只來了兩組人,另一組尋到了陰絕逸,已經回宮裡去了。我們……我們耽擱了些時日……」
清心看了看她的臉,突然道:「其實你想報仇倒也不難,老道我看暮劍閣,也不順眼很久了。」
李清兒詫異的抬起頭,顫聲道:「真的麼?」
清心微微一笑,突然一掌反切向劉掌櫃喉頭,劉掌櫃猝不及防,被他掌沿一切,圓睜著雙目捂著喉嚨緩緩倒下,清心道:「我這裡有顆藥丸,你服下後每七天找我要一次解藥,不然我信不過你。」李清兒瞇起雙眼,心道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是這副樣子,便阿的一聲張開了嘴。
清心得意的把一顆紅色藥丸彈進她嘴裡,看她吞下,然後解開了她的繩子,摟著她坐到椅子上,說道:「七日無解藥,你會由內向外癢倒斃命為止,但只要你聽話,老道保證你會有一個很不錯的將來。」
李清兒低頭不語,半晌才恨聲道:「你說要我怎麼做便是。」
清心看她強忍著藥性的嬌媚模樣,加上身上傷痕纍纍,著實能激起男人的獸性,不免上下其手撫摸起來,笑道:「你先告訴我,白若蘭究竟在哪兒?」
李清兒微微喘息起來,撇了撇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日我給他下了三倍份量的迷春酒,本來是要把她丟進白若雲的房裡,誰知道被斜刺裡殺出的程咬金撿了現成便宜。白若蘭被那人帶走了,我盯了一天,結果被清風煙雨樓的險些一劍刺死,只好放棄。」
清心皺眉道:「那人是什麼人?」
李清兒不安的扭著屁股,有些疼,又不捨得離開,咬牙伸手去摸上了清心的褲襠,敷衍道:「反正是如意樓的人,偷聽他們說話時候好像是姓葉,叫什麼零的。白若蘭被他撿了現成便宜,我……我現在也要被你撿了現成便宜了。」
屋內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屋外,小星他驚訝的背靠著牆,雙手緊緊地摀住了幾乎驚叫出來的嘴。
三倍份量的迷春酒……現成便宜……如意樓……姓葉……
他痛苦的低下頭,埋在膝間,心中浮現了他熟悉的名字和那張熟悉的臉。
他的師兄,葉飄零!
花絮:真如意樓·第二十五章
(一)
不管什麼人,都不會喜歡完全的黑暗。
長得黑的女人例外。
(二)
他微笑道:「不錯,任何一個分號,你都可以取用。但是,當你找到如意樓的來源,我會記得要你還上的。」
岳玲沉聲道:「我若是還不上呢?」
他淡淡道:「那你就趕快去生個女兒,然後給她起名叫喜兒吧。」
(三)
「夠,因為你要對付的,最多也不過是七匹狼。而七匹狼雖然是名牌,廣告也做得好,但是歸根到底只是個賣衣服的,不足為懼。」
「老兄……我知道你是七匹狼的代言,但現在不是廣告時間。」
(四)
街上來來去去的江湖人物確實不少,雖然大門大派不給面子,那些身無所屬的浪子遊俠卻不會錯過這個揚名立腕的機會,只是魚龍混雜之下,也有不少面帶邪氣的傢伙不時出現,突然拉住某個少俠低聲道:「哥們,要春宮麼?東瀛的西域的半裸的全裸的都有。價格保您滿意。」
(五)
屋中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清心的臉上浮現了得意的微笑,他一掌摑在李清兒的臉上,問道:「說,你今年多大,三圍多少,有沒有婚配,是不是處女?」
「你……你是人販子麼……」
(六)
那小二自然便是小星,他焦急道:「詳細的讓冰兒跟你們說,我要回那院子探聽消息。」說完便匆匆推門出去。
冰兒驚疑不定的坐在桌邊,顫聲道:「霜玉姐,小星最近越來越喜歡偷看人審女人了,我好害怕……」
(七)
劉掌櫃興奮的雙眼通紅,大手一張掐住了她柔軟的胸膛,用力攥著,褲襠高高隆起。
清心的喘息也有些急促起來,但還是說道:「劉掌櫃,不要被她魅惑了。」
劉掌櫃愣了一下道:「魅惑?那可是七級法術啊,我得趕緊去喝抗體藥水才行。」
「沒事,不行緊急時候我詠唱沉默咒文就是了。」
「劇務!把這群串場的傢伙給我用火球術轟下去!」
(八)
劉掌櫃卻還沒玩夠,他把繡花針從她胸前拔出,突然開口問道:「道長,不知道那鎖陰功,練不練的到後庭花上啊?」
清心先是一愣,然後笑道:「老道不知道,不過如果這女人大便不暢,那那裡的力氣可就大的很了,不遜色於鎖陰功。」